“赐鹤顶红!嫣然宫中所有宫人一律赐白绫!”
全福低头应是。
身后的贤妃唇角却露出一抹诡异万分的笑容…

皇宫中的事情一解决,君离便身着便装离开了皇宫,宫里的铁卫全都退散了出去,前一刻还冒着森森杀机的皇宫,这一刻却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宫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方才发生的宫斗逼宫的戏码都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风蓝瑾和云卿等人并未离开京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一行人反而是留在了京城中的揽月楼中。
揽月楼自从上次方仁的儿子在这里被曲艺杀死之后生意便大不如前,风蓝瑾索性下令关了揽月楼,楼中的哪一间贵宾房依旧如往昔。云卿到了这里就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到风绝尘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女扮男装,在这里跟他讨价还价…如今想起才发现他们从相识到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由得感慨万分…
背后一暖,她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放松身体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无声的微笑。
风蓝瑾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感慨,轻轻搂着她也不说话。
屋里燃着安神杏香,流淌着温馨的幸福。
这样的温馨是被笑笑睡梦中的嚎哭惊扰的,听到女儿的哭声,风蓝瑾立马放开爱妻,俯身去抱女儿去了。
云卿胃里酸酸的,轻哼一声别过头去,语气酸的紧,“你倒是个好爹爹。”
风蓝瑾哑然失笑,一手抱住襁褓中的小女儿,一手揽住床沿的爱妻,眉眼中都是温和,“怎么还跟自己的女儿吃醋呢。”
“我才没有呢。”她拨开他的大手,嘴上说没有吃醋,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酸酸的,“我是想着你这样宠她,以后指不定要宠成什么样子,别弄出一个小魔女出来,看以后谁敢娶她。”
“女儿家本来就是要宠着养的。”风蓝瑾亲亲怀里的笑笑,把她举过头顶,笑的一脸骄傲,“我风蓝瑾的女儿长大了怎么会没人娶?”
那得瑟的小人模样云卿懒得看,白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
笑笑往日在爹爹的怀里不多时便会停止哭泣,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直哭个没完了。
风蓝瑾心疼的不得了,“是不是饿了啊?”
云卿干瞪眼,“那怎么办?”
风蓝瑾也没辙了,云卿是早产,尽管后来一直用滋补的汤药补着,可却一直都没能养出奶水。孩子以前一直都是奶娘到时间就喂奶的,今天出门的匆忙奶娘早被风蓝瑾给打发了,眼下却没有奶娘了。
“要不,你…试试?”
现在孩子饿得紧,临时出去找奶娘也耗时,等找回来了孩子嗓子非嚎哑不可。
云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让她自己喂…她面颊微红,从风蓝瑾的怀中接过哭声洪亮的笑笑,侧过脸颊不看风蓝瑾,“那你先出去…”耳后却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风蓝瑾心里一动,理直气壮道,“我要在这里看笑笑吃饭。”
那语气跟她是后娘要虐待他女儿似得。
云卿冷哼一声,干脆不理他。
却还是不习惯在大白天里如此裸露,她脱掉鞋子背过身子,面朝墙壁。不让风蓝瑾瞧见,一件件的解开衣裳。冬天的衣裳太多太繁琐,很难脱掉,她费时许久才解开身上的束缚。
她看过奶娘喂奶,自己也曾经试验过,动作也还算熟练,凑近笑笑的小嘴,笑笑感觉到乳头立马含了上去,用力允吸。
“嘶——”云卿疼的抽了一口冷气,恨不得将小家伙给推开。可到底还是心疼她,索性让她去吸。
小丫头拼命的吸啊吸,可吸了半天都吸不出来,于是干脆的放弃,继续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怎么办啊?”云卿也急,却没有办法,她哭丧着脸看着风蓝瑾,沮丧极了,“还是不行…”
她转过身来,叫风蓝瑾险些流了鼻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她了,先是她怀孕,后来生产,坐月子,如今刚刚从月子里出来身子还很虚弱,太医也有暗示过他,让他最好等到她身子稍稍好一些再行房。
天知道,她怀孕之后身材发生了一些变化,胸前波涛汹涌,前凸后翘的身子每每他搂在怀里,看得到吃不到是多么的抓心抓肺。多少次她睡着了他偷偷的去耳房洗冷水澡…
而如今她衣裳半解,酥胸半露,点点殷红隐约可见,雪白的皮肤衬着那一点的淡红,直看得他眼睛通红,险些化身为狼。
他强忍住心头的欲望,耳边女儿的哭声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你…”一开口却发现嗓子哑的紧,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性的请客一声,试探性的看着她,“要不,我来试试?”
啊?
云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风蓝瑾却已经快速的上了床,他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之前太医跟我说过,若是吸不出来,可以让我试试…”
啊?!云卿瞪大眼睛。
风蓝瑾已经快速的俯身,握住那殷红,用力的允吸起来。
笑笑眼看着有人跟她“抢着吃饭”也不管能不能吸出奶水了,飞快的占领了另外一块领地。
事情的最后!
云卿都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所幸…竟然真的被他给吸出来了。
只是她的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笑笑吃饱喝足之后就沉入了梦乡,风蓝瑾把孩子交给另外一个房间的风澜月照顾,自己回到屋里“开荤”去了。
吃饱喝足的某人晚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面色含笑,神清气爽。样子很像一个吸血妖怪刚刚吸饱了人血,满足的紧。反观云卿,脸色微红,双腿虚软,身子几乎要散架,所有的不适症状全都回来了。
风蓝瑾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瞧见一身白衣孑然而立的君离。
风蓝瑾把风澜星和风澜月都召集到了房间中。
云卿沏了一壶茶给几人倒上,她许久没有沏茶手艺却没有生疏,君离饮了一小口,赞叹的看了她一眼。
“宫里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嗯。”君离淡淡的应了一句,把皇宫中发生的大概事情都告诉了风蓝瑾,风蓝瑾和君离对视一眼,然后目光都放在了风澜月身上。
今天的风澜月格外的沉默。
从风家出来和风澜月汇合之后,风蓝瑾就把他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知道。
风澜月面色异常复杂,刚开始他完全接受不了,明明是他的爹娘哥哥姐姐,怎么就变成舅舅舅母和表哥表姐了呢。他排斥,非常的排斥!
可却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大哥…”他垂头踌躇着,“我还是你弟弟吗?”
“当然是,永远都是,爹娘也永远都是你的爹娘,这亦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风蓝瑾郑重的道。
是啊,爹娘还是他的爹娘,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他有任何的不同,如今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他可以从此之后随着爹娘哥哥们离开这里,隐居山野,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也可以跟着君离在朝堂中学权术谋略,和大臣们,将后来或许还会和宫妃们勾心斗角,这样的日子不是他喜欢的。可是他抬头瞧了一眼风蓝瑾,他的大哥,为了保护他们一家人的安危,大哥置身朝堂十年之久…如今也到了他回报的时候了…
他忽然想起方才君离来的时候带着他到角落中说的几句话。
“我这辈子都注定不可能有子嗣,所以若是跟着我你将来便是主宰朝廷的君王,或许你对这个位置没什么兴趣,可是你该知道,只有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护的了你的家人…”
他忽然坚定了神色。
“大哥,我要跟着君…跟着三皇兄留在京城!”
是的,他有要保护的人,风家即使烧毁了,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爹娘和哥哥姐姐们全部都平安的活着。以庆远帝对爹和哥哥的忌惮,谁都无法保证他会对风家做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情。
所以他要握住大权,凭自己的能力保护他们。
以前都是大哥和爹爹来保护他,如今他长大了,也该他来保护他们了。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越发的坚定,“我——要留在这里!”
风蓝瑾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弟弟,轻叹了一声,他什么都没说,只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几下。
“澜月,你长大了…”
“大哥,我也要留在京城!”一直没有开口的风澜星此时也站了出来,他握着风澜月的手臂,面色同样坚持,澜月的性子他最清楚,一直以来他和澜月都是连体婴儿一般,从小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早已是密不可分的亲兄弟。爹娘大哥大嫂都要离开京城,澜月一个人在京城中不知道要承受多少人异样的眼神,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走。
哪怕不能以“风澜星”的身份做些什么,只陪着澜月让他不用觉得孤单,也是好的。
风蓝瑾欣慰的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十分安慰。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大嫂明天就出发去江南寻爹娘了,有时间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
“明天就走吗?”君离却看向云卿,“这么急吗?”
云卿呐呐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不会让他失望。
风蓝瑾使了一个眼色给风澜月兄弟两个,两兄弟对视一眼无声的退了出去,风蓝瑾也站起身来。十分大方的道,“你们聊聊吧。”
风蓝瑾为两人带上了门。
云卿坐在椅子上,和君离相对而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他做了皇帝,她有些伤感,“以后你做了皇帝恐怕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情了,你身体不好,凡事尽量交代下面的人做,不要太辛苦了。我已经托无缘给你去遍寻名医,为你医治身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君离没想到他竟然快走了还来操心他,心里一暖,眸子也柔和了下来。
“放心吧。”
“以后要见面恐怕就困难了,你自己在宫里要好好保重。”她叮嘱道。
君离开玩笑一般的笑笑,“难道你和风蓝瑾来京城会故意不去皇宫看我?”看着云卿一脸郁闷,他轻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透彻,白如初雪,十分的漂亮。他把玉佩交到她手心里,轻笑,“三天后就是登基大典了,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恐怕不能送你和风蓝瑾了,以后你若是有时间来京城凭这块玉佩进宫,顺道看看我吧。”
云卿听着他的话,眸子微微一红,忽然觉得他十分孤寂。
“别哭啊…”君离瞧着她通红的眼眶,慌了,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微微的红,他慌乱的解释,“做皇帝也没什么不好啊,你看,最起码以后谁都不敢欺负我,我看谁不顺眼,随便编排个理由就能教训他…”
“噗——”她破涕为笑,“哪能这么随心所欲!小心别人骂你是昏君。”
君离心里一松,也笑了,他眨眨眼睛,“就算骂也只能偷偷的在暗地里骂,要不然就是大不敬!”
“呵呵…”
云卿被他逗得开怀一笑。
“我要回去了。”
“嗯。”云卿站在原地,没有送他,眼底有掩饰不住的伤感,“多保重!”
“好!”
风蓝瑾回来的时候,云卿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眶依旧是红红的。
风蓝瑾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云卿和风蓝瑾就收拾好东西,乔装了一番离开了京城。
云卿坐在马车里,一路都不住的回头张望,风蓝瑾瞧见了也不多说什么,当他们一行人在郊外磨磨蹭蹭了好半天之后,君离依然没有出现。
云卿放下马车的车帘,对着驾车的风蓝瑾轻声道,“走吧。”
风蓝瑾的目光却在一处地方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转开视线,对云卿温柔一笑,扬鞭打马。
“走!”
他们的未来由他们书写,从此以后,岁月静好…
马车渐渐远去,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后闪出君离雪白的身影,他目送着马车远去,唇角的笑意渐渐凝滞。
一句呢喃被寒风吹散,飘到远方。
“等我…”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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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期待番外~
番外 君离
恨不相逢未嫁时(一)
我的名字叫君离。
“离”这个字不管用在哪里都不是喜庆的字眼,所以自从记事起我便知道,我的父皇并不喜欢我。
我是早产儿,所以身体不是很好,父皇倒是让太医为我诊治过,可太医的说法都一样,无非是让我安神静气,不要动肝火。
皇宫的宫人都是看主子眼色办事的,瞧着父皇对我不冷不淡,一个个就捧高踩低,我在意的东西一件件被抢走,就连乳娘都被旁人设计害死,所以我知道,在没有能力保护在意的人或者事情的时候就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这样,失去的时候就不会伤心了。
就此之后便对事情看的比较开,用父皇的话说就是清心寡欲,性子淡薄。
在皇宫中待了十多年父皇为我建立了皇子府,我也就顺利的搬了出去,说实话,搬出皇宫的时候真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父皇复杂迫切的眼神下生存了,也终于不用面对宫里人心怀鬼胎的算计了。
刚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太爱说话,沉默寡言的让下人都以为我得了病症,太医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我都不知道每天要迎接多少个从宫里请来或者高价从民间请来的名医。
父皇对此十分的着急,就把郝叔送到我的身边。
郝叔对我跟下人们对我完全不一样,他像是一个长辈,眼神很温暖慈爱,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对他渐渐的有了信任和依赖,他对我也十分的慈爱。
我终于会偶尔开心一下,脸色也不再跟以前一样沉静了。
父皇很高兴,往我府上跑得次数也有些频繁了。
那一日,我喝了滋补的汤药刚要睡下小憩,胸口却一阵灼痛,喉间溢出一丝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于是,我知道,想让我死的人还没有彻底死心。
那一天我十二岁,从那之后我就再次竖起了满身的刺,每次父皇来看我,我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父皇每次看到都会摇头叹息,来的次数也渐渐的少了下来。
于是我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可是却再也不想处处受制于人,于是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我找来舅舅,把想法跟他说了,舅舅听了竟然十分欣慰。
“我一直以为你会一直这样不反抗,被动的挨打。”舅舅慈爱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眶都湿润了,他只给了我一句话,“想做就去做,不管你做什么事情舅舅都无条件的支持你,以后无论是财力物力,只要舅舅有…舅舅都不会吝啬。”
那一刻的感觉十分的怪异。
胸口里像是被灌了一壶热水,窝心又舒服。
于是,我的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安排人到君傲之和君莫的身边,我不想再挨打,所以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多年,或许是我的身体不好,也或许是我性子淡薄不问世事,又或者是父皇暗中的保护,想杀我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父皇给了我两个美婢,美名曰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们是父皇给我寻来的通房。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那两个女子算是绝色,更重要的是性子十分的温婉,并且能诗能画,也算得上是才女了,旁人若是得了她们两个兴许会高兴的很吧,可或许是我性子淡薄的久了,瞧着她们两个竟然完全没有感觉。
她们两个应该是被宫里的嬷嬷调教过的,在情事方面十分的精通。
可我怎么也对她们起不了感觉。我知道这不正常,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贪欢的年纪,据我所知君傲之就已经夜夜欢歌了,就连君莫也在府上有了通房的丫头。
我和美婢试过两次,可每每看到她们裸露的身体不觉得欢喜兴奋,竟然觉得十分恶心,再也继续不下去。而且每次碰触她们的时候我心里就无端端的升起一种罪恶感。
就好像背叛了谁一样!
所以,我猜想,兴许我是有毛病的。
父皇又让御医来为我诊治,再次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我打发了两个美婢,再次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直到那一日。
那一日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郝叔从江南回来向我禀报江南金矿的事情,我知道君傲之已经秘密的开采金矿许久了,总想着找个机会把事情捅到父皇那里,可是转念一想,就连我都能得到的消息,父皇又怎么会不清楚。
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所以我也就索性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几日我身体不大好,反反复复的着凉,身边的人怕我再生病就给我穿了厚厚的秋衫,我倒也我所谓,坐在马车里想自己的事情。
我嘱咐车夫,“大街上人太多,驾车的时候慢一些,莫要伤了行人。”
可没想到还是撞上了。不过不是我们撞了别人,而是别人撞了我们。
“碰——”
“吁——”
在转弯处,我无奈的叹口气,原本没放在心上,可马车外却传来旁人的道歉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马车。
清风吹来,我再次不争气的咳嗽起来。
却没想到撞了我的人竟然是少年丞相风蓝瑾。
关于风家的事情没有人比我们皇室的人更加清楚了,对于风蓝瑾我也早有耳闻,他十六岁就坐上了一国的丞相之位,还是在父皇对风家的打压下做出来的成绩,绝对不容小觑。
我打量了他一番,双腿残疾坐在轮椅里,面色倒是带着浅淡的温和笑容,只是我却瞧出来,他眼神深处根本就是湖面一般,平静的紧。虽然坐在轮椅里却不让人觉得他低了一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
风蓝瑾也没有想到马车里的人是我,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诧异。
“三…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我就想起了前两天风蓝瑾才刚刚大婚,娶的人还是君傲之之前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他不太记得,只记得大概是云尚书家的大小姐。他这个方向应当是刚刚陪着夫人去云家三日回门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太好看,所以风蓝瑾的面上带着一丝丝浅淡的关心。
我不预跟他多有牵扯,淡淡的说,“离的属下赶车不利,扰了相爷过路了。”
风蓝瑾很快回礼,“该是瑾和公子赔不是才对,是瑾扰了公子过路。”
我跟他寒暄两句,“相爷这是陪着夫人回门吧?!”我注意到提到他的夫人,他的眉眼间飞快的闪过一丝温柔,我刚想仔细看,谁知喉间又是一阵巨痒,我猛的咳嗽起来,几乎把肺咳出来。等咳嗽稍稍的止住一些,我才能说话,“离失礼了。”“公子身子不好,这两日天气又不太稳定还是少出来的才是。”风蓝瑾淡淡的道。
“多谢相爷关心,离记下了。”
于是我们都打算打道回府了。
,“公子久咳不止想必是肺部有疾,是药三分毒公子还是少用些草药,让下人煮了雪梨加上枇杷冰(和谐)糖,能养肺止咳,公子不妨一试。”
我刚想登上马车就听到背后传来的淡淡清冽的声音。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我竟然心头一跳。
那一刻心跳几乎停止,瞬间又猛跳起来,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会心悸而死。
我回头看过去,太阳当头照下,女子的面容在刺目的阳光下有些瞧不真切,像是笼了一层薄雾一般,我心头又是一跳,只觉得眼前的情形异常的熟悉。
他勉强止住咳嗽,脱口而出,“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话语刚落我便吃了一惊,随即有些懊恼,因为这话语像极了登徒子遇到美娇娥之时搭讪的话。我心里紧张的紧,生怕她会误会我是登徒子。
一转眼看着她才发现她情绪有些失控,眼睛里都闪烁着晶莹。我心头憋闷的紧,真想上去安慰安慰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又是一惊!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产生这样复杂的情绪?!
我以为她会告诉我在哪里见过我,可没想到她竟然否认了。
“没有,我从未见过公子,只是瞧着公子身子不适,才有此一说。”
若是她说了在哪里见过我,说不定我就信了,可是她竟然否认了!我不信!
我不会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这样感兴趣过。
我仔细的打量她,她却不敢和我对视,别过了头去,只是声音还带着担忧和关切,“公子听我一劝,日后好生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心里又像是灌了一壶开水,温暖的紧。
不过我十分的迷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我再次试探的说,“离感觉姑娘很是面熟。”谁知这一句话竟然让她面色微变,她情绪大动,眼里的晶莹险些就落了下来。
那一刻,我确认,我们一定见过。
或者说,她一定见过我。
她却掩饰性的说道,“我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云卿,兴许在哪里碰到过公子也是有可能的,公子身体不适还是早日回府吧,冰(和谐)糖枇杷雪梨汤对润肺很是有效,公子定要一试。”
这说辞若是放在方才我信,可此时却一点都不相信。
而她不等我继续探寻,说完竟然落荒而逃,模样及其狼狈,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上了马车之后顺着面颊流落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