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早说了,你又怎么会让苏锦以身犯险,再说了你有什么事全写在脸上,杜近再傻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景承不以为然回答。
“所以你就利用我和苏锦。”我沉着脸问。
“这怎么算是利用,这叫配合。”景承耸耸肩一本正经回答。“猎食者在追杀猎物的时候,会有一只专门负责驱赶,另一只负责发起攻击,你看我们现在配合的多好。”
“是这样的吗?”我白了景承一眼。“至少负责驱赶的提前会知道谁是猎物,而不是傻不拉几站在枪口前。”
“说了半天你是怪我这件事啊,就是要你在杜近面前表现出紧张和震惊,这样才会让他肆无忌惮开枪。”景承搂住我肩膀问。“为什么要帮我挡子弹?”
“我是一个警察!”
“警察会帮任何人挡子弹吗?”景承笑的意味深长。“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变的这么重要了,居然让你可以用命来保护我。”
“你太看得起自己,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你是唯一能抓到凯撒门徒的人,如果你死了那我这一辈子都得背负凶手两字逃亡,只要你还活着就能还我清白。”
“你是想在苏锦面前证明自己清白吧。”景承一语中的淡淡一笑问。“凯撒门徒的事被解决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还真是健忘,凯撒门徒即便全被抓获,但我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魏平海的人,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要么继续亡命天涯要么后半生就得在牢里渡过。”我苦笑一声回答。“你呢?”
景承捋了捋长发沉默了片刻:“我想去天空之境看看。”
“和愚者?”
景承抿着嘴默默叹息一声透着无奈的遗憾,第一次看见他没有把握和迷茫的表情,看得出他还没有从七年前的阴影走彻底走出来,他用最决绝的方式去保护顾宛如,即便她如何哀求也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一句承诺。
我和景承在凌乱的房间中陷入沉默,只要凯撒的余孽没有被清除干净,我和他都会一直停留在黑暗的深渊之中。
天黑的时候苏锦回来脸上带着兴奋和欣喜,一进门就告诉我们,调查中证实杜近性格内向孤僻,和监狱同事很少有交集和往来,杜近在郊区有一间平房,搜查后有了重大的发现,平房的下面是地窖杜近将其改造成房间,全用隔音材料和吸音棉加固。
在房间中贴有城北监狱领导的照片,每一张都被杜近用刀划的面目全非,发现多只被殴打致死并且割去生(和谐)殖(和谐)器的狗,这符合景承对杜近的心理画像,他一直对现实极度不满内心暴戾残忍。
地下房间中专门有一面墙,上面贴满了我的照片以及各种资料,时间最早能追溯到两年前,从查获的资料上看杜近对我的生活习惯已经工作归类还有人际关系掌握的一清二楚。
“而且还在房间中发现了两样东西,其中一件是陶瓷人偶,我比对过叶文德夫妇凶案现场照片,在他们卧室中刚好有一套陶瓷人偶,杜近拿走了其中一个,另一件是手机链在上面提取到庄怡秋指纹,这两样东西足以证明杜近去过两起凶案的案发现场,并带走属于死者的物品当战利品收藏。”苏锦激动不已说。
“除了这些还要其他发现吗?”景承神情严峻。
“在房间中除了提取到杜近指纹外,还提取到萧映真的指纹,但是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暂时没被证实身份的指纹,鉴证科正在核对指纹信息。”苏锦回答。
第五十章 刀斧手
根据苏锦的描述,杜近秘密修建的地下室更像是牢房,在里面发现有各种变态的刑具以及被关押过人的痕迹,推测杜近和萧映真在地下室里折磨和摧残过某人。
“还在房间中搜出一些信件和手稿,经过鉴定上面的笔迹属于杜近。”苏锦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我们看她在现场拍摄的照片。
我和景承很快就辨认出,这些信件和手稿正是凯撒在图书馆所写,这也证实了景承的推测,杜近就是通过临摹凯撒留下的笔迹来帮其传递消息。
“在他家里可有搜查到关于萧映真的线索?”我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已经下令封锁杜近已死的消息,叶文德夫妇和庄怡秋两起命案杜近都有参与,说明萧映真要再次行凶的话一定要得到杜近的协助,因此我派人包围了杜近住所严密监视,一旦萧映真出现就能被抓获。”苏锦回答。
景承的注意力还在苏锦手机的照片上,放大一张照片仔细看了半天:“十二表法?”
“杜近在整个房间中用血写满了古罗马的十二表法,经过鉴定血液属于动物,推测杜近丧心病狂杀掉狗后用血在墙上书写,可见此人极其残暴。”苏锦点点头说。
“十二表法是刑法的早期雏形用于处决违反的罪犯,可以看着一部死刑法律,杜近的心智被凯撒扭曲后开始崇尚死亡但他却选用了动物的血液,这反映出杜近怯弱的心理,他还不具备杀人的勇气和胆量,但有急于想展现自己的力量,这是一种内心软弱胆怯的表现,这也是为什么他成为观察者的原因。”景承摇摇头否定。
“就是说真正的主导者其实是萧映真,她亲手对死亡名单上的人处决,而让杜近在一旁欣赏,用最直接的方式唤醒杜近的暴戾和杀戮。”我说。
“对了。”苏锦滑动手机上的照片,放大其中一张后指着墙上一个图案问。“这个图案是在地窖墙上发现的,图案像一把斧头,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权力!”景承看了一眼后脱口而出。
“斧头代表权力?”我和苏锦异口同声问。
景承点点头告诉我们,斧头的图案在古罗马其实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在拉丁文中斧头被称为ligare,意指被束缚的权力,后来演变成一种官职便是古罗马著名的执法吏,也被称之为刀斧手。
“就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苏锦问。
“有本质的区别,刽子手作为行刑人是一种职业,但其意是贬义,而刀斧手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崇高的官职,是作为握有统治大权长官的护卫。”景承摇摇头继续解释。“凯撒是执政官,因此他身边有十二位刀斧手。”
“杜近已经臣服于凯撒,因此想要成为凯撒的刀斧手。”我恍然大悟。
“成为和想要成为是两件事情,真正的刀斧手会配带斧头,象征着被赋予的公权力,除了保护凯撒之外,刀斧手必须根据命令处决违反法律的人,因此刀斧手具有极大的权力和崇高地位,这也是杜近迫切想要得到的认可。”景承声音平静对我们说。“但是要成为刀斧手,首先得为主人处决一个人!”
“杜近只是观察者,他虽然参与了凶案但并没有杀人,所以他还没有成为刀斧手,这就是凯撒许诺他的权力和力量。”我说。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苏锦顿时紧张起来,毕竟她的屋里还坐着两个被通缉的人。
“谁?”苏锦声音有些不安,示意我和景承先躲到卧室。
门外没有回答的声音,我们在卧室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苏队?!”
“陆检?!”
知道是陆雨晴我才松了一口气,从屋里走出来时看见苏锦一脸的震惊,陆雨晴表情也惊诧不已,估计两人都没搞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和我们在一起。
直到陆雨晴看见走出来的景承,所有的不安和慌乱顿时荡然无存,直直走过去一把抱住景承,剩下我和苏锦很尴尬看着他们两人。
“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景承手悬在半空中,好像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就这样举着。
“你,你们认识?”苏锦关上门还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我摇摇头试图去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我觉得陆雨晴和景承挺相配的,可惜景承心里一直都有顾宛如,不过我能感觉到景承对陆雨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里面,如果说他推开顾宛如是为了保护她,那么景承在陆雨晴面前,就像是连他自己也没搞清楚相处的模式。
“七年前我开始追查凯撒,我需要一名法医负责对受害人尸检,我最终选择了她,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并没有告诉她凯撒的存在,她一直以为接手的是普通凶案,我们在一起合作了五年。”景承的手最终还是落在陆雨晴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笑着对我们解释。“然后,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他总是避重就轻,只说了他和陆雨晴认识的经过,却可以忽略掉最重要的环节,专案组人员由景承亲自挑选,为什么唯独在选择陆雨晴时隐瞒了凯撒,因为从他看见陆雨晴第一眼开始就想保护她。
这恐怕也是让景承都感到迷惑的原因,为什么想要去保护陆雨晴,在他和陆雨晴认识的五年时间中又发生了什么,可以让陆雨晴不问任何缘由义无反顾去信任和帮他,景承在我们面前选择逃避他和陆雨晴的关系,可在我看来他真正在逃避的是他自己。
“魏平海尸检结果出来了吗?”景承声音柔和问。
陆雨晴从他胸口直起身,背着我们抹着眼泪她是发自肺腑担心景承的安危,即便在我和苏锦面前也情难自控,很快陆雨晴又恢复了镇定,把尸检报告交到景承手中。
“魏平海肾功能慢性衰竭,情况及其严重达到尿毒症阶段,双肾萎缩明显,按照病情发展趋势他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
“有没有可以治疗的办法?我是说能让魏平海继续活下去的办法?”景承一边翻看报告一边问。
“魏平海采用的是透析治疗,只能暂时延缓病情恶化,但透析是不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陆雨晴摇摇头回答。“他想要活下去除非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追问。
“肾移植。”陆雨晴沉稳回答。
“魏平海最后表现出对死亡的恐惧,而且临死前反复说过他要活下,从他的反应来看并非是一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难道他已经准备肾移植?”我说。
陆雨晴看着我们认真说,肾移植虽然是治疗肾衰竭晚期最好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由于移植肾供体和肾移植受体间存在着抗原的差别,是肾移植后排斥反应发生的基础。
排斥反应的发生直接影响着移植肾的存活,因此肾移植前必须进行多种配型,得到合适的肾源几率很小。
“我特意调查过魏平海的治疗进度,根据他的私人医生反应,魏平海的确准备在近期做肾移植手术,并且安排在他的医院进行,但是关于肾的来源却没有人知道。”陆雨晴说。
“杀人放火金腰带,向魏平海这样恶贯满盈的人居然还有办法活下去,老天还真是没长眼让他得到能匹配的肾源,如同他继续活着不知道还要死多少无辜的人。”我冷冷一笑忽然很庆幸自己终结了他罪恶一生。
“魏平海要做肾移植手术……”旁边的苏锦忽然表情诧异,快步走到房间里,在一大堆凌乱的资料中翻找,很快拿起两份文件。“叶文德和庄怡秋在被害之前也做过器官移植的配对检查,三个被害人都会接手器官移植手术!”
“这是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我和景承也发现过这个问题,凯撒的死亡名单上目标都是命不久矣的人。”我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之前的推测有出入。“这些人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为什么要专门挑选会接受器官移植的人行凶呢?”陆雨晴表情疑惑。
“叶文德有严重冠状动脉疾病需要心脏移植,庄怡秋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需要肺移植,而魏平海是肾衰竭晚期要接受肾移植……”景承放下手中尸检报告在房间一边念叨一边走动。“这些人都得到匹配适合的器官,凯撒的门徒杀这些人真正的原因是阻止他们获得器官移植!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呢?”
“来源!”我眼睛一亮猛然抬头说。“我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死者的身上,如果去逆向思维凯撒的门徒关注的并非是这些人,而是器官的来源!”
陆雨晴摇摇头很肯定对我们说,正规途径的器官移植必须通过分配系统,整个过程由计算机根据匹配程度以及病情轻重自动分配,从根本上排除了人为干预,简单点说,捐献的移植器官来源都是随机的,不可能被擅自操纵。
“心、肺、肾,三个不同的器官对应三个死者。”景承慢慢停下脚步看向苏锦。“器官捐赠的流程和来源都是透明的,立刻调查三个死者移植所需器官的来源!”
苏锦连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她焦急在房间中走动等待着对方答复,很快那边传来声音,苏锦脸上渐渐露出惊诧,她捂着话筒告诉我们:“叶文德、庄怡秋以及魏平海的移植器官均来自同一个人,叫……”
“姜谨!”景承抢先说出口。
苏锦很诧异对我们点头,我和景承对视一眼终于触及到死亡名单的核心,姜谨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被注视药物处决但药物并不会影响和损坏器官,他被解剖后器官会被移植给需要的人。
姜谨是不会允许那些充满罪恶的人获得他神圣的身体,从国外召回门徒萧映真后,因为她是医生当然有途经得知器官的分配,而这些等待移植他器官的人便成为死亡名单上的目标。
从时间上算姜谨会在这今天被执行死刑,他的器官必须保证鲜活才能移植,姜谨宁可毁掉自己器官也不愿意被玷污。
“姜谨的器官一共被分配给四个人。”苏锦拿着电话对我们说。
“通知警方离开找到最后这个人。”景承欣喜若狂大声对苏锦说。“这个人就是死亡名单最后的一块拼图!”
第五十一章 最后的拼图
最后的拼图叫韩松患有晚期肝硬化,他和之前三名死者一样都被分配到姜谨的器官,苏锦根据韩松地址通知警方立刻前去保护,杜近死后萧映真势必不惜一切要阻止器官移植,这很可能是抓获萧映真最好的机会。
苏锦焦急在房间中走动等待营救韩松的消息,景承平静的站在窗边好像在等待黎明的曙光,我心里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如同恶梦一般不堪回首,如同堕入无尽的混沌深渊之中,我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摆脱和离开。
感激的看了一眼景承背影,是他把我带离了黑暗和罪恶,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苏锦的手机响起,所有人全都看向她,她快速拿起手机听了片刻后,脸上的焦急变成惊讶。
“什么?!”苏锦对着手机表情很吃惊。“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我问。
苏锦愣了一下,捂着手机话筒对我们说:“在杜近房间中提取的另一个人身份已经被确认,是叶良月。”
想到那个我没及时拯救的女生心里莫名的懊悔。“当时杜近和萧映真把挟持的叶良月带到地窖中关押。”
“鉴定结果能确定吗?”苏锦声音依旧带着震惊的疑惑,点点头挂断电话后对我们说。“在杜近房间中提取到叶良月两种截然不同的指纹,其中一种时间超过十五天,而另一种通过指纹汗液检测,证实是两天之内留下的!”
“什么?!”我和陆雨晴大吃一惊。“可,可叶良月已,已经证实在庄怡秋家中就被杀害了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见到过叶良月的尸体了吗?”站在窗边的景承走了回来。
“可是在庄怡秋家中发现了叶良月的指纹,还有她被捆绑的痕迹,以及浴缸中的鲜血也和她的血型吻合。”陆雨晴说。
“庄怡秋家中发现她的指纹只能证明她在那里出现过,被捆绑不代表就是被杀,还有浴缸中的血也不能说明什么,和叶良月血型相同的人太多。”景承坐到沙发上很镇定回答。
“那为什么萧映真要骗我们?”我更加茫然。
“不是骗我们,是骗你!”景承淡淡一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杜近的地窖墙上有斧头的图案,我之前说过这个图案代表权力,是杜近迫切想要得到的认可,杜近希望成为凯撒的刀斧手,和萧映真一样有资格为凯撒执法。”
“这和叶良月有什么关联?”苏锦心急如焚问。
景承慢慢给我们解释,杜近要成为刀斧手就必须为开始处决一个人,但杜近虽然崇尚暴力和死亡但内心却极其怯弱和胆小,以至于他只能通过虐杀动物来满足自己,用这种畸形的方式妄图获取力量。
但他终究必须完成一次剥夺生命的过程,这就是为什么会劫持叶良月的原因,叶良月就是凯撒为他准备的献祭品,他必须亲手处决叶良月,可杜近一直没有做好准备因此把叶良月关押在地窖中。
但这个游戏是从我身上开始的,凯撒以让我拯救叶良月为开端,从而牵扯出景承,整个游戏的过程必须让我知道凯撒的强大和无所不能,因此在限定的时间之内,必须让我相信叶良月被杀死。
而所有人在见到浴缸中和叶良月血型一致的鲜血,以及庄怡秋房间中的指纹后,都会先入为主相信叶良月已死。
凯撒也是用这样的结果试图让我消沉和妥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可能更改结果,亦如萧映真提前告之下一个目标是魏平海,可限定的时间内我也只能帮其完成杀戮。
“叶良月也是凯撒棋盘中的一枚棋子,她的作用虽然不是用来攻城略地,但是凯撒用她摧毁了你的信心和意志,凯撒的目的是让你崩溃和妥协,事实上他做到了,曾经的你绝对不会烧死魏海平,但当时因为你意识到不管你怎么选择你都无法更改结果。”景承对我说。
“叶良月既然还活着,这是好消息至少我还有机会救她。”我深吸一口气说。
“想救叶良月就得争分夺秒,我估计她时间不多了。”景承面色低沉。
“为什么?”陆雨晴问。
“叶良月是凯撒为杜近准备的,他必须在死亡名单上所有人被处决之前完成献祭,如今这份名单上只剩下韩松,不管杜近有没有死叶良月都会在韩松之后被杀掉。”景承回答。
苏锦的手机响起,她快速拿起电话听完后神情黯然:“韩松在两天前从医院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叶良月最后的指纹也是两天前留下,说明萧映真已经抓到韩松,她很快就会处决这两个人。”陆雨晴焦头烂额看看景承。“当务之急必须立刻找出萧映真的下落。”
“萧映真既然是根据凯撒制定的死亡名单行凶,想必处决方式和地点也是凯撒提前就安排好的,唯一知道内情的杜近已死,茫茫人海要在短时间找出萧映真犹如海底捞针。”我重重叹口气忧心忡忡说。
“你们预计不要太乐观,估计还不是短时间的问题。”景承靠在沙发上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今天多少号?”
“8月14日。”苏锦回答。
“14……”我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凯撒行凶都是在15号,叶文德夫妇被杀是7月15号,而韩松是死亡名单上最后一个人,他将会在明天被处决。”
“现在是下午5点,最坏的结果萧映真会在明天凌晨处决韩松,你们还有7个小时的时间。”景承表情很平静。
“那怎么办?”我开始着急,如果现在还有谁能有办法阻止萧映真,除了景承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杜近太迫切想要得到所谓的权力和力量,而最后一次处决他原本是要参与的,并且亲手杀掉叶良月来完成他的献祭,因此根据杜近的心理,他一定会在房间中留下关于处决韩松的线索。”景承对苏锦沉稳说。“你得去杜近的住处安排警力重新搜查。”
苏锦点点头急匆匆转身离开房间,陆雨晴焦急万分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还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景承一脸认真,把关于凯撒以及c档案的事详细告之陆雨晴。“杜近既然成为凯撒门徒,在古罗马凯撒的近卫都会被赋予特殊的纹身就在右手臂上,凯撒的符号就是金鹰,你帮忙在杜近尸体上检查下看看可有这个纹身。”
“杜近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看他身上有没有纹身?”我疑惑不解问。
“凯撒还有第三个门徒,如果确定纹身的话就容易辨识和查找。”景承不慌不忙解释。
陆雨晴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多问,立刻赶回处理景承的吩咐,房间中又只剩下我和景承,他的样子有些闲散从身上拿出手枪,把早已取出的子弹重新一颗一颗装上。
“还有七个小时,为什么我发现你一点都不着急?”我看了他半天有些诧异的问。
“我需要着急吗?”景承抬头笑着反问。
“你是猎食者,不可能闻到猎物的气味反应如此平淡。”我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你是故意支走苏锦和陆雨晴,你……你难道已经知道萧映真的下落?!”
景承把最后一颗子弹按入弹夹,动手娴熟的上膛后把手枪递给我:“疲于奔命的永远只有猎物,猎食者要做的就是等待,看准时机出其不意发起致命一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枪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