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死心塌地帮你的只有陆雨晴,可她是首席法医和监狱完全不沾边,何况城北监狱是重刑犯监狱,她完成申报手续最少都得好几天,而且我不确定她有能力可以把我们带进去。”
“陆雨晴的确没有这个能力,不过还有一个人能做到。”景承笑着意味深长看我一眼。
“还有谁能帮我们?”
“不是帮我们,这个人应该会帮你。”
“谁?”
“苏锦。”
我从椅子上弹起来,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景承一本正经和我对视,然后浅染一笑说:“这一次我可帮不上忙,全得靠你的个人魅力。”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是我如今最不想去面对的人,我曾努力想让她看见我的优秀,可最终我只看见她眼中的失望和震惊,但目前还有能力带我们进入城北监狱的也只有苏锦。
广播中传来通知航班登机的消息,景承站起身拍拍我肩膀笑言:“至少她应该不会向你开枪的。”
我茫然的跟在景承后面,还在思索见到苏锦时会发生的一切可能,前面的撞击声打断我的思绪,为了避开监控景承头埋的很低,撞到迎面而来的人,一个穿着简单略微画点淡妆的女生倒在地上,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景承去搀扶女生我蹲在地上帮忙收拾,看见旁边登机牌上的名字。
顾宛如。
我把登机牌递给她时无意多看了几眼,挺文静的女孩有点像邻家小妹妹的感觉知书达理听话乖巧,一个劲给我们道歉,等她抬头时候刚好看见景承,那一刻我感觉他们两人像是瞬间石化一般,用同样吃惊的眼神凝望着彼此。
景承的从容淡定仿佛与生俱来,一举一动都有着贵族般的优雅,特别是他的笑对向顾宛如这种年纪的女生有着极大杀伤力,景承总是能游刃有余应对女生,但这一次却是例外,他眼神中除了慌乱之外更多是孤寂的落寞。
这个眼神我见过,第一次见到景承时我和他在逃亡的车上,当听见一生所爱那首歌时,他就是现在这样的表情,他和对面女生的凝望好像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如果不被打扰仿佛能天荒地老。
“景承。”顾宛如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
“宛如。”景承回过神努力在嘴角挤出笑意,好像这个女生具有能让他变的迟钝的魔力。
“好久不见了。”
“是的。”景承机械性回答,有一种踌躇不宁的紧张,他的自负、高傲以及轻狂在这个女生面前荡然无存。“上一次见你还是……”
“七年前。”顾宛如脱口而出,仿佛对于他们之间的点滴刻骨铭心。“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完全像是被遗忘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一切,景承嘴张合了几次:“我找到一份工作。”
“又像上次一样会突然消失的工作?”顾宛如低头黯然笑了笑,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却透着无奈和失落。
景承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他的目光落在顾宛如的中指上,一枚别致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细微的光芒。
“我订婚了。”顾宛如应该注意到景承的目光,很艰难的微笑好像是希望在景承面前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幸福。
景承望着订婚戒指入神,那种失落虽然溢于言表但瞬间又被他虚假的笑意掩饰,他迟钝的想要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他一定很幸运。”
“我等过你,一直!”顾宛如的手紧紧抓住行李箱拉杆,她的笑意开始透出哀伤。
“我没有让你等。”景承极力在避开股宛如的目光。
“是的,你是没有让我等,你就那样走了,把我丢在了未央湖,甚至连一句解释和理由都没有给我。”顾宛如笑的很凄然。
我顿时恍然大悟,站在我面前的顾宛如就是那个让他对未来有过憧憬和向往的愚者,我一直试图在脑海中勾画出,到底怎样的女生才能让这个天才低下高傲的头,并且一直留驻于心无法释怀,重新看了看顾宛如,她的清纯和矜持否定了我之前所有猜想,原来景承无法自拔的喜欢上如此文静平凡的愚者。
“我一直在探听关于你的消息,甚至我宁愿希望你死掉,这样我会很伤心,可事实上……”顾宛如轻咬着嘴唇努力还能让自己笑的自然。“事实上你只是习惯一个人而已。”
景承无言以对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情绪,沉默了良久深吸一口:“祝你幸福。”
景承说完和顾宛如擦肩而过,决绝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留恋,我愣在原地感到莫名的惋惜和遗憾,我多希望景承能对顾宛如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安慰也好,看着她柔弱的哀伤我忽然想到苏锦,那个我一直选择逃避的女生。
“景承!”顾宛如忽然转过身。“你不是真心的,不是!你不会祝福我。”
景承转身再次凝望顾宛如,我期盼他能点头承认自己虚伪的大度,可景承依旧默不作声,只有眼神中的伤感和眷恋。
“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勇敢,如果只有一次的话,我希望是现在,冒一次险开口让我等你。”顾宛如的声音近乎于在乞求。
景承舔舐着嘴唇静静看着顾宛如没有声音。
“不要把你那套心理分析用在我身上,我知道你害怕失败,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只要你开口让我等你,我会的!”顾宛如强忍着眼泪无助而哀伤。“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景承变成和顾宛如一样的愚者,因为愚者总是简单和盲目的,顾宛如需要的仅仅是一句承诺,景承是可以给她的,我想看见她脸上绽开的幸福和甜美。
景承抬头很认真和顾宛如对视充满睿智的理性,我厌恶他此刻的目光,他用阴郁和冰冷取代了之前的眷恋,也用沉默回答了顾宛如的哀求。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是吗?”顾宛如咬着嘴唇终究没让眼泪流淌下来,黯然失色转身动作笨拙的拉着行李消失在来往的游客中。
我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我何尝不是像景承一样,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说他。
景承走到航站楼的窗边静立,一言不发久久看着窗外的停机坪,我站在身旁没有打扰他,旁边的航班信息屏显示顾宛如乘坐的那架飞机已经起飞。
视线中一架飞机快速的滑过跑道,在轰鸣声中缓缓升起,我看见景承目不转睛注视着那架飞机,溢于言表的哀伤和眷恋写满了他整张脸,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柔弱,嘴角颤抖几下声音很小的说出两个字。
等我!
第四十六章 旧地重游
上飞机后景承就蜷缩在座位上睡觉,其实我知道他根本睡不着,我甚至都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不给顾宛如承诺,景承此刻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
他是布鲁图,凯撒最强劲的对手和敌人,凯撒会用各种方式去摧毁他的意志,景承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都将成为凯撒的目标,他是怕有一天会在凶案现场看见顾宛如,亦如当年他看见自己父母那样。
他把顾宛如从身边推开,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保护她,但代价却是他要承受无尽的哀伤和孤独,我向空姐要来毛毯盖在他身上,或许这样能让他感觉温暖点。
飞机在三个小时后达到,估计应该是警方没想到我和景承还会回来,布置的警力明显减弱了很多,苏锦大部分时间都在调查局,还好我知道她住的地方。
打开房门后我和景承准备留在这里等苏锦回来,记忆中苏锦是很爱整洁的人,房间应该收拾的井井有条,可如今落在眼里却是凌乱的混乱,到处都是摆放的各种档案资料和照片甚至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很快我就发现她是在研究和我有关的命案,景承站在卧室中对我招手,走进去才看见整整一堵墙上贴满了照片和笔录以及时间表格,最中间是我和景承的照片。
“她在日以继夜研究凶案线索,希望能早日破案。”我环顾房间苦笑一声。“她最想抓到的人如今就站在她的房间里。”
“她最想的并非是破案。”景承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是破案?”我茫然看向景承。“那她废寝忘食研究这些凶案干什么?”
“她是在找时间的漏洞。”景承的手指在时间表格上。“你没发现这些时间都和你有关吗,她是试图找到你不在场的时间证据,从而证明你是被陷害的。”
我一怔仔细去看墙上的时间表格,果然是从7月14号开始我所有的时间痕迹,然后用红线和案发时间一一对比,旁边贴着许多写满字的纸条,都是不同人的证词,这些证词勾画出我从7月14日开始的时间动向。
警方已经认定我是凶手,绝对不会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和警力,只有苏锦一个人在自己调查,如同景承所说苏锦在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景承停在书桌边,地上全是揉成团被丢弃的废纸,拾起一张打开里面是苏锦的笔迹,里面写满了她的疑问。
秦文彬为什么要带着受害人的手机上班?
秦文彬为什么在接到报警电话后,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通知警方去调查?
秦文彬既然是清白的,为什么要在审讯过程中潜逃?
他去精神病院干什么?
为什么要从精神病院带走景承?
……
全是这样的疑问,被苏锦一遍一遍写下来,书桌上的便签写着我和景承的名字,被不断重复的问号所覆盖,还有很重的来回划线,显然苏锦当时很焦躁不安。
“即便全世界都怀疑你,她是唯一还相信你的人。”景承淡淡一笑说。
我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愧疚,在地上把废纸拾起来,一张张抚平放好,每一张上面的内容都仔细看一次,能想象苏锦曾经坐在这里为我焦头烂额抓狂的样子。
身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和景承同时转头望过去,苏锦一脸疲倦心力交瘁的走进来,没有多少精神甚至关门后都没有发现站在房中的我们,站在餐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无力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脸我听见她轻微的抽泣。
“苏锦……”
我不忍心看见她这个样子,声音颤抖亏欠的喊出她名字。
苏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条,抬头看见我和景承时大吃一惊站起来,本能的反应让她动作迅速掏出枪,和我对视她手抖动一下,枪口慢慢低垂下去:“自首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我是被诬陷的。”我试图去解释。
“我曾经也是这样想到,而且比任何人都坚定,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我用各种办法想证明你的清白,直到那天我在楼顶看见你……”苏锦咬着嘴唇痛心疾首看着我。“所有人都目睹你杀掉魏平海,你还能说自己是被诬陷的吗?”
我无言以对看着苏锦:“有时候亲眼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那些事,为什么要去杀人?”苏锦用幽怨的眼神看我。“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再苦苦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低下头陷入沉默。
“你是承认所有的凶案都是你做的?”苏锦的声音到最后完全没有底气。
“我不奢望你还能相信我,但不管你怎么想,我坚信自己现在还是一名警察,我没有做过违背我责任和使命的事。”
“警察不会去杀……”
“闭嘴。”景承打断苏锦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犹豫了良久开口把关于凯撒以及c档案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在庄怡秋的家中我就告诉过你真凶的心理画像,萧映真才是真正的凶手,不过她只是执行者,在还有一个观察者以及始终没露面的第三个门徒。”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凯撒和所谓的c档案。”苏锦用质疑的眼神注视景承。
“他所说都是真的。”我拿出c档案放在苏锦的面前。
她将信将疑翻看了c档案越是往后看越震惊,她用很长时间才看完所有的记载:“关押在北城监狱的那个人就是凯撒?!”
“你知道这件事?”我问。
苏锦好半天才回过神,告诉我们在接手这起案件后,发现我带着景承去过城北监狱,并得知在我们在黑楼见过一名死刑犯,但负责人齐国栋却对此缄口不提。
“后来我还了解到你们去过监狱图书馆,还是在调查那名死刑犯……”
“等等,齐国栋不可能向你提供任何关于凯撒的线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去过图书馆?”景承打断苏锦很认真问。
“我在刑事调查局负责重大案件侦破,经常会到城北监狱提审罪犯,去的次数多了也认识不少监狱的同事,杜近就是其中之一,那天齐处长对你们前往城北监狱的事各种推脱搪塞,刚好我遇到杜近说你们去过图书馆。”
“杜近……”我思索半天终于想起来是负责图书馆的狱警。
苏锦点点头告诉我们,关于我们那天去城北监狱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记得我们一直在询问一名犯人的情况,苏锦很疑惑为什么我和景承会冒着被抓的危险关注一名犯人。
苏锦调查后得知犯人叫姜谨,但奇怪的事城北监狱中竟然没有姜谨的档案,在和杜近的交谈中,苏锦得知我们对姜谨在图书馆看书的事特别感兴趣,因此向杜近要了姜谨的借书清单回来调查。
“我还从杜近那里借了姜谨最后几次借过的书。”苏锦移开被凌乱资料遮挡的书桌,一叠厚厚的书籍摆放在上面,并把借书清单放在我们面前。“我本来试图从中找到姜谨和你们之间的关联,可这些图书中并没有任何发现。”
我伸手打算去拿桌上的图书,被景承一把抓住他正低头看面前的借书清单,表情有些怪异,慢慢放下清单后目光刚好落在便签上,上面是那张苏锦写着我和他名字的便签,因为心烦意乱被她反复涂抹无法看清。
“怎么了?”我意识到景承表情不对劲。
“没什么。”景承松开我的手从便签上撕下被涂抹的纸,看了看心平气和说。“看样子我们不需要去城北监狱。”
“为什么?”
“我们现在被通缉去城北监狱风险太大,而且你也不希望拖累苏锦,毕竟从法律的角度上讲我们的确是杀了魏平海,苏锦带我们去城北监狱一旦被发现,那她就是知法犯法协助凶犯。”景承说。
“可你说过凯撒在城北监狱隐藏了我们没发现的秘密,那里才是罪恶的起源,如果不去城北监狱找到遗漏的线索,我们根本没办法追查凯撒的门徒。”
景承放下手中的便签纸若有所思说:“凯撒和外界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我们至今没有查到其中的原因,我推测关键就在图书馆,上一次我没有觉察到这一点,杜近既然负责图书馆或许能从他身上了解些情况,刚好苏锦又认识杜近,把他约出来见面总比去城北监狱冒险要好。”
苏锦沉默了良久收起枪点点头:“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们是通缉犯当然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我倒是有一个地方挺合适。”景承声音很轻松。
“什么地方?”
“时代之星小区b栋703室。”
“时代……”苏锦大吃一惊疑惑不解问。“这个地址是第一起凶案发生的地方,为什么要约在那里见面?”
“谁会想到我们会去案发现场呢?”景承轻描淡写笑了笑,让我把枪给他,景承检查了一下弹夹后重新上膛放在身上。
“你干嘛要带枪?”我忧心忡忡问。
“杜近见过我们而且现在也知道我们是被通缉的凶犯,别忘了赫楚雄的追杀令已经传达下来,我们身上总得有防身的东西吧,即便不用吓唬吓唬人也是有必要的。”景承漫不经心回答。
第四十七章 隐形的幽灵
苏锦选择了相信我图腾如同陆雨晴相信景承一样,估计她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支撑她们去相信。
苏锦给杜近打电话,说有些关于案情方面的事想咨询请他来时代之星的案发现场,杜近在电话中爽快的答应。
她带我们去时代之星,临走前景承还带上了她从杜近那里借来的书,重新回到叶文德的家中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的噩梦就是从这里开始,但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或者说还有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案发现场还没有被解禁,里面依旧保持着我第一次来时的样子,苏锦开始对景承产生了兴趣:“我专门调查过你,被誉为天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但你的档案资料在七年前突然出现空白,这段时间你应该在追查凯撒,可是为什么凯撒被抓获后你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因为我是一个疯子。”景承又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让苏锦没有再问下去的理由。
其实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事,上一次景承只是提到他发现了姜谨就是凯撒,但始终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怎么抓到姜谨的,关于这个问题就连赫楚雄都忌讳莫深这中间一定还有他们隐瞒的事,我突然想起c档案中景承不让我看的那两份文件袋,或许那就是秘密的根源,但回来之后在c档案里我再也没看到过那两份文件袋。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苏锦去开门时我多少有些紧张更多是担心会不会连累到她,杜近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时那样阳光帅气,彬彬有礼和苏锦打招呼进到房间看见我和景承,杜近推了推眼镜一脸震惊。
“我见过你们,上一次是齐处长带你们来的图书馆,后来我看新闻才知道你们居然是在逃凶犯!”杜近异常警觉注视着我们,转身对苏锦说。“苏队,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起连环凶案很复杂,有一些案情的细节必须你协助。”苏锦安抚他的情绪。
“又是关于姜谨和图书馆的事?”杜近问。
苏锦点点头示意杜近坐下:“你还能重新回忆一下姜谨在图书馆做过的事吗?”
杜近来回看看苏锦和我们,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一边回忆一边他关于姜谨的一切全都告诉我们。
杜近说完后,苏锦问我们从中可有发现。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一杯奶茶。”景承对苏锦一本正经笑着问。
苏锦明显愣住,我对他的反复无常早已见惯不惊,估计是怕苏锦没明白什么意思,景承笑着解释:“你也知道现在我的身份不方便外出,指不定有命下去就没命上来。”
然后看我一眼说:“你不是也想喝奶茶吗?”
和景承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相互之间却有了默契,他明显是想支开苏锦,我尴尬的点头:“我,我也想喝奶茶。”
苏锦来回看看我和景承,估计心里憋了一口气但终究没发作,转身下楼去买奶茶,等苏锦关门后景承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放在口袋中的枪柄露在外面。
杜近估计没想到景承身上竟然有枪顿时大吃一惊,我连忙在旁边解释:“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
景承开始翻从苏锦家中带来的书,这些书都是凯撒曾经在图书馆借阅过的,每一本随意翻动后就丢弃到一边。
“这些书除了姜谨之外还有谁看过?”景承漫不经心问。
“这就不容易统计了,城北监狱关押的犯人很多,这些书几乎都有被借阅的记录。”杜近一边回答一边应该是出于习惯,把桌上凌乱的书重新整理摆放好。
“问题不应该是出在这些书的内容上。”景承深思熟虑又去翻阅那些书,每一本都反复看几眼然后丢在一边。“如果不是书的内容,那说明姜谨借这些书另有其他原因。”
“书除了用来读阅之外还能有什么用途?”杜近再一次把书籍整理放好。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到,因此专注力一直在书的内容上,直到我在苏锦家中发现她摆放在一起的书,突然意识到这些书还有其他的用途。”景承开始有些认真。
“你发现了什么?”我问。
“你负责城北监狱的图书馆,里面的图书是按照什么方式归类?”景承问杜近。
“按照书名第一个字拼音的顺序。”杜近很肯定回答。
“拼音的顺序?!”我灵光一闪有些激动找出凯撒的借书清单,按照他借阅的顺序,把桌上图书重新排列,然后把每本书书名拼音第一个字母抄写下来,得到一串字母组合很快发现竟然是一句英语。
“我能赐予你力量和权力!”景承不假思索翻译出来。
我顿时恍然大悟,凯撒每一次借阅那么多书籍根本不是为了看,而是通过这些书籍在传递消息。
“不是传递消息。”景承摇摇头指着借书清单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姜谨每次借书不多不少刚好是26本吗?”
“姜谨每次所借的书刚好涵盖了26个不同的字母,这和英文字母吻合。”杜近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立刻明白其中的奥秘,凯撒是用这些书相互组合产生的单词来传递信息,每次借26本书并非为了传递一条信息,凯撒在图书馆的2个小时内他一直都在和某人实时交流。
“姜谨在图书馆的时候,一直由齐国栋还有疯狗严密的看管,根本没有人可以接触到他,这些用字母组合出来的信息又是传递给谁呢?”我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