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恬微微讶异，往年尤婧除夕夜的时候都是在齐家过除夕，大年初一或者初二才回过来。
她本来以为她还是会那样，干脆让沈舒恬去齐家也说不定，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
左景隆和徐奶奶也让沈舒恬和他们一起过年，但是沈舒恬拒绝了。
沈舒恬还是想回家，虽然可能有些孤单，但是没关系，她想回去看看。
沈舒恬背上书包，和陈语竹一起朝校门走去。
“我每年都是回乡下老家过年的。”
“那应该挺好玩吧。”
“挺好的，我奶奶家里养了好多宠物，一只猫，两只狗，还有一只大肥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差点把我啄了……”
沈舒恬安静地听着陈语竹说话。
天上落了小雪，校道上不少高三生同样有说有笑地走出去。
虽然快要高考了，但是放假还是让大家紧绷的神经轻松了一下。
沈舒恬抬眼朝校门口看过去，校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越发显得他的身材修长挺拔，里面套着灰色毛衣，能隐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在茫茫白雪里，分外的惹眼。
陈语竹嬉闹道“太子爷来了，是我该走的时候啦。”
沈舒恬朝她挥了挥手，软乎乎道“好啊，拜拜呀。”
沈舒恬扯了扯书包带，小跑着过去。
沈舒恬停在他身前，半张小脸窝在白绒绒的围巾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笑意看着他。
整个人十分的软萌。
“你来啦。”
声音从毛绒绒的围巾里透出来，有了一点点的闷，但是还是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欢快。
左斯楠自然地接过沈舒恬的书包，碰了碰她的手，果然凉得很。
明明体质天生怕冷，偏偏又不喜欢带手套，指尖已经泛了红，看着都可怜巴巴的。
他垂首握住她的双手，将那双小手包裹在手心里，他的温度比她高不少，特别舒服。
沈舒恬弯了眼眸，笑得特别开心。
左斯楠无奈，想将沈舒恬的手塞到自己的风衣口袋里，被沈舒恬抽了出来。
突然踮起脚尖凑上来，手指贴着他修长的脖颈，冰冷与温热，还是把他冻得一激灵。
他想抓她的手，沈舒恬晃了晃小脑袋，很快就收了回来，将绕在脖子上的大围巾解了两圈，踮起脚尖给略微怔愣的左斯楠绕了两圈，又乖乖地将手塞到他的口袋里。
那里有他的体温。
沈舒恬贴着他往前走，左斯楠垂首，“明天九点？”
沈舒恬点了点头，“对。”沈舒恬踩着地上的积雪，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身旁的少年今天有些沉默。
两人回到别墅，将军现在也已经穿上了大红的小棉袄，原本已经胖乎乎的身体现在彻底滚成了一个球。
沈舒恬看着它猫爬架跳下来都忍不住担心它蹦不起来，怕它直直地摔下来，不过将军还是通过灵活的动作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沈舒恬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挑选了不少衣服折好放在行李箱里。
沈舒恬发现将军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往盒子里躺，脑袋卡在上面。
这次也不意外，沈舒恬打开箱子之后就往她的行李箱里面躺，沈舒恬放一次衣服就要将这肥猪拖出来。
她估摸着，现在怕是有十来斤了，洗澡的时候依旧是个胖子。缩水？不存在的。
行李箱里的衣服已经堆了半箱子，还要将各种练习放进去，沈舒恬突然涌现出一种难言的舍不得，明明不过是一个短短的寒假罢了。
她大概早就已经习惯了左斯楠陪在她的身边，沈舒恬丢开这些思绪，继续将东西往行李箱塞。
第二天，到了沈舒恬回家的日子。
左斯楠送沈舒恬到机场。
机场里很热闹，大家的脸上带着匆忙又欢乐的情绪，过年了，到底气氛还是不一样。
沈舒恬转头看向左斯楠，忍不住唠唠叨叨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将军呀，现在它吃的越发多了，该好好控制它的饮食了，现在都肥得不成样了，奶奶肯定总是想喂得更多。”
沈舒恬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不免心虚，因为她自己都没本事做到，将军只要撒娇地蹭她她就忍不住给给给。
“柜子里面的小衣服我已经装好了，你出去溜它的时候还是给它套上小鞋子吧，要是它非要甩开就算了。还有各种零食也是，我也弄好啦。”
将军不方便跟着沈舒恬回去，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出来了什么，从早上起床一直黏着沈舒恬不肯走，就连小鱼干都没引起他的什么兴趣。
沈舒恬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它还在落地窗旁挠着窗子，朝她喵喵地叫，可怜兮兮地睁着蓝色的大眼睛望着她，看得沈舒恬都觉得心疼，恨不得打包直接带走。
但是不行。
身旁的人一直很安静地听着她的话，黑眸灼灼地望着沈舒恬，然后异常听话地一一答应了。
广播已经响起，沈舒恬要准备登机了。
沈舒恬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手腕突然被抓住，左斯楠垂首望着她，终于忍不住了，声线低沉嘶哑，“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叮嘱了一堆，一句话都没跟他挂钩。
沈舒恬抿了抿唇，她并不是不能感知到左斯楠的情绪，在一起之后她愈发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兴致从今早就不怎么高，似乎想要压抑着想要说点什么或者干脆做点什么。
但是一直都只是看着她清浅的笑，现在也只是就这样简单问了一句。
她舔了舔下唇，上前搂住他的腰身，声音软绵绵的，“我会想你的。”
左斯楠嗯了一声，语气终于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愉悦。
沈舒恬却突然心疼起来，水润的眼眸望着他，咬了咬牙，“要是你说不想我走，我就不走了。”
左斯楠一顿，黑眸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然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该上飞机了。”
第58章第五十八章
沈舒恬仰着小脸望着他, 乖乖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有些不舍。
沈舒恬望前走，一步三回头的模样, 略微耷拉着小脑袋可怜兮兮地瞅他一眼, 走两步又瞅他一眼。
沈舒恬顿了顿，少年站在那里, 身姿卓越, 人来人往间, 他很安静，漫不经心地单手插兜，神情慵懒散漫，
哼。
沈舒恬微微撅起了红唇，头一甩，马尾在身后晃了晃, 往飞机走过去。
左斯楠沉默着, 兜里的手收紧握成拳，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长睫轻轻动了动，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朝外走去。
飞机降落。
沈舒恬拖着行李下了飞机，机场里拥挤热闹，她穿越人群往前走, 尤婧早就已经在机场等候了。
看到沈舒恬赶紧朝她招了招手, 脸上带着重逢的喜悦。
沈舒恬走了过去, “妈。”
“瘦了。”尤婧打量着沈舒恬，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赶紧接过了沈舒恬的行李箱，“回家吧。”
沈舒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些时间她吃得很好，方婶每天都想着捣鼓各种好吃的东西，她倒是觉得自己应该胖了一些。
但是她没有反驳尤婧的话，点了点头，“嗯。”
尤婧的车子就停在机场外，沈舒恬上了她的车子。
车子发动，沈舒恬看向窗外，两侧的景物不停地向后运动。
尤婧瞥了沈舒恬一眼，温声道“现在学习紧张么？”
沈舒恬视线回来，眨了眨眼，“还行。”
沈舒恬从小的成绩就很好，很自律，她从来都不需要操心她的学习问题，尤婧一直觉得很骄傲。
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沈舒恬的高考应该很好。
沈舒恬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左斯楠发了一条微信。
我已经下飞机啦，在回家的路上。
那边回复得非常快。
好。
车子快速行驶，很快回到沈家。沈舒恬踏进来的时候竟然有一点点近乡情怯的感觉，只不过不会再有爷爷笑眯眯地跟她说。
“恬恬回家啦。”
沈舒恬带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还是原来的模样，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任何的分别。
沈舒恬将行李整理好，走到阳台上，带上耳机开上了视频通话，左斯楠接得很快，似乎还有些意外。
沈舒恬发现，就算是这样刁钻的角度下，左斯楠的样貌依旧完美的无可挑剔，睫毛长而浓，鼻梁挺拔，薄唇润泽。
他似乎在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传来，左斯楠从床上坐了起来，黑发略微凌乱，散在饱满的额头。
他穿的是黑色丝绸的睡衣，前襟有点敞开，能隐约看见那精致的锁骨，黑与白，若有若无地有了一□□惑。
沈舒恬停了一瞬，不自在地往旁边瞥了一眼，视线回转落在了视频的上半部，左斯楠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随手轻轻扯了扯，将一片风光遮了遮。
左斯楠的声音有了一丝慵懒，声调略微拖长了些，“恬恬？”
沈舒恬在心里唾弃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色了。
沈舒恬定了定身，将镜头对着外面，兴致勃勃道“看，我已经到家了，这是我房间的阳台，外面的风光不错吧。”
左斯楠的嘴角勾起，“嗯。”
沈舒恬脑袋一转，声音欢快，“我带你看看吧。”
沈舒恬躲开了尤婧走了出去。
“我小时候经常和朋友们在这里玩，我们还会钓鱼，不过一般都抓不到就对了。”
“这树超级大超级高的。”沈舒恬后退了几步，将镜头拉远，“每年都结好多果，也好甜，我以前经常爬上去，我超级稳哦。”
左斯楠想到那个晚上，沈舒恬当时就是坐在树上，看来确实是小时候练就的底子。
沈舒恬并不知道左斯楠所想，她继续乐滋滋说“真的结得超级多的，熟了之后掉好多在地上，可以铺一地，我们这边谁都可以摘的。”
“舒恬，是你么？”有惊讶又喜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舒恬转身，看到了熟悉的人，是她的邻居张姨，也算是看着沈舒恬长大的。
张姨笑呵呵道“真是舒恬啊，好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回来，现在出来看看。”沈舒恬笑容明媚，她眼睛突然一亮，看着她手里的小娃娃，好奇说“这是胡姐姐的孩子？”
“是啊，你看看。”张姨半腰下腰，将怀里的玉娃娃递给沈舒恬看。
沈舒恬低头瞧了一眼，“好可爱。”
小孩子是白白嫩嫩的小团子，牙都没长，头发也好短好短，却看着沈舒恬十分开心地笑，惹得沈舒恬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脸蛋。
超级软超级嫩，想揉！
沈舒恬忍住了。
沈舒恬和张姨随意地寒暄了几句，答应有时间去她家玩一下，张姨带着宝宝离开了。
“胡姐是我的邻居，比我大几岁，小时候经常带着我玩，还经常给我买糖。前年结婚了，我去络城之前听说就她怀孕了，现在宝宝好漂亮啊。”
左斯楠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他只开了床头小夜灯，昏黄的光线下，房间略显昏暗，房间里回荡着女孩娇软甜美的声音。
左斯楠喜欢沈舒恬愉快和他分享她的事情，她今天难得的话特别多，知道这里面是带了一点哄他的意思，也就很享受这个过程。
沈舒恬逛了一圈，一路都成了一个小唠叨，左斯楠现在是她在哪个坑里摔过一跤都知道了。
沈舒恬说得口干舌燥，去超市买了一瓶酸奶，满足地喝了一口，笑得好开心，“下次带你来玩吧。”
左斯楠笑，低声，“好。”
很快到了除夕。
沈舒恬能明显感觉过年的氛围非常浓重，她和尤婧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很看到这两天街上热闹了许多，人们都忙着采买，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脸。
街上的小孩子也很多，闹腾在一块，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的小精灵一样。
沈舒恬和尤婧将房子装饰了一番，很有新年的喜气。
除夕夜，沈舒恬和尤婧买了许多菜，菜肴的份量并不多，但是种类不少，摆满了整整一桌。
沈舒恬的心里有些安宁，又不免遗憾没有机会和左斯楠一起过年。
她觉得，她似乎更加喜欢他了，也更加想和他待在一起了。
十二点没有到，沈舒恬就接到了左斯楠的视频通话，沈舒恬站在院子里，风吹拂着她刚洗过的黑色长发。
十二点到。
绚烂夺目的烟火在沈舒恬的背后绽放，一朵接一朵，可是再漂亮的烟火都比不上此时她眼里的光亮。
沈舒恬歪了歪眼眸，弯起了眼眸，“新年快乐呀！”
左斯楠黑眸里是浓浓的笑意，声音低沉悦耳，“新年快乐。”
沈舒恬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天上的烟火，软乎乎地说“你看，好漂亮啊。”
可是都不及你半分。
左斯楠没有说出口，只是应和了沈舒恬的话。
“今天我吃的超级多的，有年糕，有菠萝鸭，白切鸡，糖醋排骨……”
左斯楠声音有点嬉戏，“那过几天是不是就变成小胖团子了。”
沈舒恬一顿，白嫩的脸颊鼓了鼓，琥珀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气呼呼道“你过分了啊，你才胖。”
女孩子显然听不得这个，沈舒恬也一样，她撅起了嘴角，不满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胖了？”
她哪里胖了？身材窈窕高挑，左斯楠太清楚她的身材有多好了。
他无奈地笑，“我开玩笑的。”
沈舒恬长睫一转，望了回来，“坏！”
她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话音落下开心地笑了起来。
“恬恬，新年快乐。”
徐奶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烟花声震耳的声音围绕，但是她的声音依旧洪亮有力。
“奶奶也新年快乐啊！”
“等你回来奶奶给你补发超大红包。”
摄像头转了方向，沈舒恬声音甜甜，“左爷爷新年快乐。”
最后转到将军那里，它仰躺在沙发上，一身大红衣服，旁边有个口袋，沈舒恬还能看到那里插了一个小小的红包。
萌得不要不要的。
挂了视频电话，沈舒恬的微信已经接到了好多的微信祝福。
语竹恬恬恬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继续美美哒，一起努力考大学啊！啊，我好像长瞟了，忧伤。
施霖沈学姐新年快乐啊，祝越来越美吧！
还有卫宵杰，柳臻，陆絮……陆续发来了新年祝福，沈舒恬也一一回复了过去。
天上的烟花继续在黑夜里绽放，沈舒恬仰着头望着烟火，大家都过得很开心，真好。
大年初三。
天气依旧有些寒凉，白雪铺陈在大地上。
尤婧在前一天就询问过沈舒恬要不要和她一起回齐家，这个主要还是要看沈舒恬的意愿，她不勉强。
沈舒恬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她知道尤婧今年选择过来和她一起过年，齐家那边未必没有点意见，尤婧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但还是这样做了。
虽然她其实就没想尤婧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尤婧做了沈舒恬觉得她还是陪着她一起回去吧，起码面子上更过得去一点。
尤婧和沈舒恬去的比较还算早，齐家人当时就坐在客厅里。
因为公司的事情，齐家的事情似乎已经不可挽回了。
依旧是住在齐家旧宅，只是早就已经抵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这个新年看起来过得不如想象中的欢乐，起码沈舒恬看到他们的第一眼便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他们脸上的疲惫。
不过他们也不会在大过年的时候寻晦气，沈舒恬和尤婧来到的时候也算热情迎接了，不过沈舒恬本身就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就是了。
双方都默契地当做之前的事情不存在。
然后给沈舒恬好几个红包，沈舒恬无所谓，但是他们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包小的，所以沈舒恬还是小小地赚了一笔。
余光看见齐月月，她撅起嘴坐在齐父身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沈舒恬转头直直看了过去，然后笑了，笑容俏丽张扬。
齐月月瞪大了眼，站起来刚想说什么，然后被齐父拉了一下警告。
尤婧这都跑到了沈舒恬那边过年了，他知道齐月月不甘心，但是大过年的他实在不想再舔烦心事了。
这阵子公司的事忙得他头都大了，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行，脾气便差了些，司月月只能委屈又不甘地坐了下来。
今天来齐家拜亲戚的人还是不少的，尤婧担心沈舒恬不适应，而她自己作为女主人还需要去招呼那些客人。
沈舒恬随意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尤婧叮嘱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沈舒恬坐在小偏殿上拿着手机低头安静刷题，有搭理那些人的时间不如把时间在学习上。
有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沈舒恬头也不抬继续手里的动作。
“沈舒恬。”
是齐月月的声音。
沈舒恬依旧低着头，手指还在屏幕上比划，她现在题目做了一半，思绪不想被打乱。
齐月月的声音愤慨而不满，“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沈舒恬手下的动作不停，没有丝毫地停顿选了c选项，答案正确，沈舒恬舒了一口气。
沈舒恬翻转了页面，缓缓地重新抬头看着齐月月，淡淡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要做作业。”
其实这样的话没什么，沈舒恬也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尤婧沈舒恬早就不乐意在齐家人身上花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那是在浪费时间，更不用说现在还过来拜年了。
但是当沈舒恬说出来的时候，在齐月月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这听到她的耳朵里就跟讽刺差不多，因为她就算怎么努力，成绩也远远比不上沈舒恬。
沈舒恬在这边读书的时候，明明和齐月月不是同一个学校，但是她还是经常能听到沈舒恬的名字。
隔壁学校的沈舒恬，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性格也好，总之哪哪都好。
她早就已经听得不厌其烦了。
就连尤婧每次谈起来都是又骄傲又高兴的模样。
齐月月其实也不知道现在她为什么非要来找沈舒恬，从小两人一直处于敌对的状态。
其实也不算，沈舒恬似乎从来没有将她所谓的较量放在心上，从来都是又茫然又无语。
现在长大了更盛，听到这样的话平静的看着她，似乎都勾不起任何的情绪。
沈舒恬搞不明白她的想法，也不想明白，齐月月沉默了许久也没说话，她就想继续刷她的练习了。
手机传来的信息，沈舒恬低头一看，是左斯楠发过来的微信。
沈舒恬昨天跟他提起过她今天要跟尤婧来齐家，当时她就能感觉的到他的不悦，不过他到底没有说什么。
现在他给她发了一条溜将军的短视频。
将军被套上了黑色的牵引绳，胖嘟嘟的身体穿着蓝色的披风，脚上套上了小鞋子，只是现在它使劲地蹬着腿，将最后一只小鞋子给甩了下来。
结果脚丫子踩在雪地里冻得不行，踩在雪地里一蹦一蹦的，模样又可怜又搞笑。
男生低沉清冷的声音，“它现在又肥了一圈，拎着沉。”
左斯楠又发了一个视频过来，修长如玉的手在将军肥肥的肚子上掂了掂，肉好多，看起来手感超级好。
只是将军看着镜头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
“你回来看就知道了。”
沈舒恬觉得好玩，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扩大，特别地想摸。
现在才回来几天啊，她就开始想他们了。
齐月月抬起下巴，装作不在意的语气，还有点傲慢，“是那天那个人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认出那个人的声音，而且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随意和亲昵。
明明他们连交集的都算不上，只是她就忍不住有些失落。
有时候，有些人天生就能夺去所有人的目光，让她念念不忘。
沈舒恬抬头，半眯着眼眸看着她，齐月月被看得有些心慌，只能强装镇定，故意轻蔑说“你们果然都让人讨厌。”
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脚下的步子却一直在加快。
沈舒恬也没在意，她懒得搭理她，左斯楠发来的视频还有好多个。
他其实哪里是喜欢做这样的事的人，只是知道她喜欢看，他才愿意为了她做。
大概所有的柔软，都用在她身上了。
假期结束，沈舒恬回到了络城。
尤婧本来打算陪着沈舒恬回来的，但是被沈舒恬拒绝了。
左斯楠早就在机场里等候了，在喧闹的人群里，他的身材挺拔，面容俊雅，很是醒目。
沈舒恬眼睛一亮，哒哒哒小跑着小炮仗一样撞在他怀里，使劲地在他怀里蹭啊蹭。
哼哼唧唧地一个劲地撒娇，琥珀色的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把他撩拨得不行。
左斯楠的眸色一暗，性感的喉咙上下滚动，手上也跟着用了力。
沈舒恬还纳闷着，这个人的方向怎么这么清淡，她还以为他很想她呢，没想到是现在这个模样。
左斯楠大步向前走，沈舒恬略微踉跄地跟在他后面，他的脚步很大，沈舒恬甚至需要小跑才能够跟上，她低头看着他抓着她的手，很紧，她甚至能感觉到有点疼。
她委委屈屈地撅起了嘴，眼圈都微微泛了红。
什么嘛！
只是刚进车子，他随口让司机放下了挡板，沈舒恬不想搭理他，转过另一边，生气地闷声想系安全带。
身体被人一带，就被人狠狠地压在了车窗上，皮肤触上冰冷的车窗让她就是一个哆嗦。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