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惶恐, 另一种愤怒, 交织在一起。
沈舒恬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想要制止见过的动作, 就见将军被傅佳意甩了下来，她条件反射地伸手, 接住了掉下来的将军。
赶紧将还想继续攻击的将军放到桌面上，用身体挡住了它, 手也反到了后面压制住将军的身体。
只是还有隐隐龇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舒恬抬头看向傅佳意，她的手臂上有抓痕, 齐整的头发有很多已经散下来了不少，凌乱在脸蛋上，有那么一点疯婆子的意思。
她愤怒地瞪着沈舒恬，这是沈舒恬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狰狞的表情，眼里愤恨的情绪。
不过也不过一瞬，就被恐惧取代, 捂住脸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从门外传来左祺因为叫喊声赶过来着急说话的声音, 但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将军在傅佳意出去的同时，身体就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软了下来, 撒娇地舔着沈舒恬的手背。
沈舒恬还心有余悸, 将军这怕是惹祸了, 她抿了抿唇，把将军放在了沙发里，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左祺和傅佳意就站在走廊上，傅佳意将手臂递到左祺眼前给他看，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左祺半搂着傅佳意，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现在去医院。”
傅佳意也担心自己的手臂会不会留下疤痕，虽然都伤口都不深，但是万一呢，她赶紧点了点头，“快走。”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想着借此要做些什么了。
左斯楠从楼梯上走了上来，与下楼的左祺二人交错开，他的面容从容淡定，完全没有讲脸色匆忙的两人放在眼底。
左斯楠快步朝沈舒恬走了过来，微蹙着眉将沈舒恬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看到她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略放下了心，“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舒恬微微咬了咬唇，心虚不已，“将军抓伤她了。”
左斯楠随意地嗯了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满，声音也凉飕飕的，“她从你的房间里出来？”
“对。”沈舒恬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衣角，将军今天留了下来，但是现在又伤了傅佳意，她现在底气非常的不足。
沈舒恬水润的眼睛盯着左斯楠，有点紧张，“怎么办？是不是很严重啊？”
左斯楠淡淡道“将军为什么攻击她？”
沈舒恬乖巧地回答，只是有些蔫巴巴的，耷拉着小耳朵，“大概是因为刚才以为她要打我，它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也没来得及制止。”
“你想跟猫比速度？”左斯楠微勾起唇角，随手将沈舒恬的房门打开，将军灵活地窜了出来，又绕在沈舒恬的脚边蹭。
左斯楠微弯下腰，长睫敛下，语气带着满意，“还挺护主。”
沈舒恬跟在左斯楠身后下了楼，少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将军也落后她一步，就像是跟在他后面的两条小尾巴。
左斯楠来到了装着猫零食小抽屉，拿出了一包小鱼干，将军最喜欢的口味。
沈舒恬终于有些无语了。
左斯楠微侧头看着她，轻笑，“这么护住的是该好好奖励一下。”
左斯楠蹲下来，慢条斯理地将包装拆开了喂将军，将军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沈舒恬看着分外和谐的一人一猫，突然想起来将军在刚开始见到左斯楠的时候，虽然也伸出过了爪子，但是明显没有真的要伤害他的意思。
和傅佳意一比，左斯楠似乎都能算是将军的真爱了，他俩那么多次明显是小打小闹乐在其中，这次将军才是大打出手。
左斯楠看着将军啃了半条，声音平静道“你讲刚才的事跟我说一下刚才的事。”
沈舒恬便将自己和傅佳意在房间里的话说了出来，语气有些郁闷，望着他也委委屈屈的，好不可怜。
左斯楠看着好笑，抬手轻轻揉了揉沈舒恬的头发，带着安抚，“没事，就算她说出来又怎样？”
沈舒恬瞅着他。
左斯楠云淡风轻道“爷爷他们怕是求之不得。”
沈舒恬咬了咬唇，瞪了他一眼，软绵绵没有什么杀伤力。
“你不用想那么多。”左斯楠瞥了墙上的钟表一眼，微皱起眉，轻推了她一下，“现在去写作业，不要再熬夜了。”
“哦。”沈舒恬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地回到房间里重新写刚才没写完的练习。
方婶的动作很快，知道牛奶洒了之后将地方打扫干净，又重新换上了一杯新的热牛奶。
一边收拾一边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因为傅佳意是客人就同意让她送牛奶上来，总觉得自己像是间接造成了现在这样子的情况。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左祺回来了，并没有带回来傅佳意。
沈舒恬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将军这次怕是给傅佳意一个很大的阴影，将军不送走，她怕是怎么也不愿意回来了。
只是左斯楠告诉她不要下楼，沈舒恬知道自己下去估计会更乱，只能心急如麻地躲在走廊下探出小脑袋往下看。
将军也不是该夸它聪明还是鬼机灵，竟然学着沈舒恬的动作，伸出了毛绒绒的脑袋。
左斯楠靠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慵懒散漫的姿势，随意地往上瞥了一眼，就把鬼鬼祟祟的沈舒恬逮住了。
沈舒恬一惊，赶紧缩了回去。
左祺想到哭哭啼啼的傅佳意还是一阵的头疼，嘴里喋喋不休地骂了许久，可惜前面的人完全无动于衷，更像是他一个人的表演。
他察觉到左斯楠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重新转了回来，愤愤道“你信不信我把它扔出去？”
左斯楠的语气分外的桀骜不驯，“那我会把你的女人扔出去。”
左斯楠是丝毫不退让，语气冷冷清清的，带着轻蔑。
两人再次不欢而然，但是左斯楠的强硬还是出乎了左祺的意料。
左祺其实很清醒的意识到一点，知道将军是沈舒恬的猫，但是还有理性知道不能对沈舒恬发火。
左景隆对沈爷爷的感情有多深，救命之恩，他从小就不知道听左景隆说过多少遍，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将沈爷爷放在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
短暂的相处时间后，和平相处的假象再次破裂，左祺和傅佳意再次搬了出去。
至于他们还想着怎么让左景隆和徐奶奶同意他们的是，沈舒恬就不知道了。
将军依旧无知无觉，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吃吃零食，晒晒太阳，体重再次往上飙升，成了一个胖团子。
时间过得飞快，二中迎来了校庆。
这一天很热闹，学校早早就装饰得十分漂亮和喜庆。
从早上八点开始，二中校门口就已经停满了豪车，许多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扮精致的女人带着笑意踏进了二中校门口。
这些都是二中的校友，志愿者们在校门口等候，带着他们到自己当初所在的班级的集合地点。
陈语竹就是高三一班的志愿者，她随意地扯了扯身上了志愿者红条，撅起了嘴角，“这真是太丑了。”
不过还是听话地将它套在了身上。
志愿者们需要在校门口旁等候，沈舒恬有些无聊，陪着她一起在校门口迎接。
沈舒恬看着陈语竹迎着一位蓝色裙的女人走进了校门，她朝她悄悄地挥了挥手示意，沈舒恬明白地点了点头，看着她们朝集合的地方走过去。
二中校门口有一个大屏幕，现在就在播放着二中的宣传片，沈舒恬往那里挪了几步，仰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大屏幕。
这个宣传片真的拍得很不错，至少将二中的风貌很好地展示了出来。私心里，她觉得她和左斯楠拍得最好，她美滋滋地想。
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声音温和略微冷清，“你好。”
沈舒恬眨了眨晶亮的眼眸，转头看向身旁这个男生，他看起来很年轻，长眉黑眸，鼻梁高挺，有些疏远又温和的类型，长得好看，应该比她大不了多少。
沈舒恬知道这大约也是二中的校友，她的眼眸弯了弯，声音甜软，“你好，有什么要帮忙么？”
“我是你学长，比你大两届。”男人微微笑了笑，便又好看了几分。
在沈舒恬讶异的眼眸里，他轻浅地勾起唇角，彬彬有礼，“你是宣传片里的那个女孩吧，我认出来了，”
学校的宣传片在官网上有，在联系校友的时候也会顺便发一份过去。里面有关于沈舒恬他们这些学生的介绍，所以在男人说完之后她就了悟的点了点头。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声音软乎乎的，“学长好。”
她歪了歪头，“唔，需要我帮忙么？”
男人的眼睛很温柔，柔和落在她身上，“能麻烦带我去我的班级么？”
沈舒恬侧了侧身，“好，请跟我来。”
沈舒恬陪着陈语竹去看过各个班级安排的位置，所以她倒是明白他的班级在哪里。
男人瞥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在树杈间零星的阳光落在她黑色的发丝上，“学校这两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我离开的一样。”
沈舒恬卷了卷头发，“应该吧。”
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师，脚步一顿，迎了上来，“许清越，你回来了。”
许清越笑着点了点头，“老师，好久不见。”
沈舒恬看着这位叫做许清越的学长和老师随意地聊了几句，能看得出来这个老师挺欣赏他的。
沈舒恬带着许清越来到他所在的班级，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许清越歉意道“不好意思忽略你了。”
沈舒恬摇了摇头，随口问“你好像认识挺多人。”
许清越眼眸一闪，“毕竟在这里读了三年，当然认识的人会多一些。”
沈舒恬觉得也是，她本就没什么兴趣，只是点了点头带着许清越来到了他们班的位置。
许清越一过来，坐在椅子上的不少人走了过来。
“清越，好久不见。”
“看着你比两年前更帅了啊。”
……
沈舒恬站在一旁，等他们偏偏聊了几句。
“学长，我先走了。”
许清越“好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沈舒恬转身想要离开，被许清越的叫住了，“学妹的成绩不错吧。”
沈舒恬不明所以，只是乖巧道“还可以。”
许清越笑，“z大不错的。”
沈舒恬犹豫了一会，舔了舔红唇，老实道“嗯，其实我的目标就是z大。”
许清越的笑意更重，“好的，z大欢迎你。”
沈舒恬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谈笑的声音。
“现在的学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是宣传片里面的那位学妹吧。”
……
沈舒恬回到了校门口，陈语竹早就回来了，她朝她招了招手，“恬恬你去哪里了？”
沈舒恬随口许清越的事告诉了陈语竹，陈语竹惊喜道“许清越么？啊他好厉害的。”
沈舒恬“？”
陈语竹给沈舒恬科普，“比我们大两届的学长，现在就在z大读书，当年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啊。”
她瞥了沈舒恬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沈舒恬无辜地扇动长睫，温软道“我有斯楠。”
陈语竹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行啊，你现在已经学会秀了是不是？”她轻轻拍打了一下，“还笑！？还笑！？伤害了我一笑而过。”
“两个人各有千秋。”陈语竹感慨道“不过，不说别的，太子爷在美貌上确实是胜了。”
因为是校庆，左景隆这次是要出席的，顺带着将徐奶奶也带来了。
沈舒恬和他们到了校长办公室，坐在徐奶奶身边，看着徐奶奶抱怨道“你不知道那傅佳意多烦啊，她这阵子老是跑到我那里。她的心机好重，趁我不在的时候说要帮我整理菜园，结果踩死了我多少菜苗，心痛死奶奶了。”
“天啊，是故意的吧。我可是忙活了好久，大太阳下帮我浇水，都被浇死了！”
沈舒恬眨了眨眼，突然道“现在他们还住在奶奶家里么？”
徐奶奶“没有，被我赶出去了。”
沈舒恬“……”
徐奶奶“那不孝子，一起滚吧。”
沈舒恬“……”
徐奶奶你知不知道你好强的啊。
徐奶奶将这件事抛到一边，又乐呵呵道“我看那个宣传片了，拍的老漂亮了。老头子，你说是吧。”
左爷爷就坐在一旁喝茶，点了点头赞同道“小丫头很精神，斯楠也不错，配合很默契。”
沈舒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默契这个词就觉得浑身都很别扭，只是到底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压了下去。
时间很快就到了开幕式，沈舒恬和徐奶奶一起到会场，这次左景隆主持开幕式的开头。
一个女孩代替了她的位置，长得也挺漂亮的，短头发，看起来比较飒爽，之前就是学校的播音社团，声音清亮好听。
除了学校自己的表演项目，校友们同样准备了表演，各种才艺，沈舒恬看得有滋有味的。
沈舒恬看到一半，主持人神神秘秘地说了一个名字，会场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许清越坐在钢琴上弹钢琴，他身上换上了白色的燕尾服，身材修长，在灯聚光灯下，在动听的音乐里，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他的气质是偏向斯文随和。
沈舒恬看了看，虽然许清越很优秀，很受大家的欢迎，还是觉得左斯楠要更胜一筹。
比如，如果左斯楠上去弹钢琴，现场肯定会有很多人欢呼尖叫飞吻，论坛帖子可以置顶一年。
陈语竹坐在沈舒恬的身边，感慨道“现在校庆难得是我们所剩不多比较轻松的时候，下面就要开始全力以赴地高考了。”
沈舒恬抿了抿唇，神色认真，“是啊。”
许清越弹完一曲，被主持人平来说话，笑容清浅大方，“……z大真的很不错，欢迎各位学弟学妹来z大。”
沈舒恬不甚在意，偏头朝旁边高二一班的方向看过去，身边的空位置突然坐下来了一个人。
左斯楠的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撩拨人的低笑，“找我？”
沈舒恬嘴角的笑意扩大，软乎乎又亲昵着，“是啊。”
左斯楠握住她的手，把玩她的手指，突然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沈舒恬“谁？”
左斯楠微抬下颌，声音冷淡，“上面那个。”
沈舒恬瞥了许清越一眼，故意沉默下来，“听说他成绩很好，弹钢琴也很好听，人也长得不错……”
手下果然感受到了警告的力道，沈舒恬在昏暗的环境里傻乎乎地笑，还有点得意和骄傲。
左斯楠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掌心，他垂眸沉默了一会，“你一定要等我。”
第57章第五十七章
许清越结束讲话, 学生老师鼓掌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主持人开始宣讲下一个节目。
沈舒恬望着他的黑眸，抬手拍了拍男生柔软的黑发, 声音温软, “好。”
舞台上又重新开始表演节目了，左斯楠就坐在她身边, 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显然对台上的节目没有什么兴趣, 神情有些倦懒, 垂下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沈舒恬的手指。
或一根根的揉捏，或十指交扣。
沈舒恬想抽走，还是被他固执地拉了回去，最后还是她率先放弃了。
麻木地任由他玩，只是转头和陈语竹偶尔讨论一下台上的节目。
这个区域就是高三一班的位置, 沈舒恬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陆絮挑选的表演项目还是十分不错的，跳舞好看, 小品也很搞笑。
沈舒恬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子爷来了之后周围的很多目光都投放在了他们身上，之前她还有这个意识，只是当次数多了之后她的神经就迟钝多了，现在干脆已经忽略过去了。
可是太子爷这一副眷恋深情款款的姿态，还是让不少人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水。
这两人有完没完了, 在宣传片里就秀了全校一脸, 看个节目都要受到暴力, 真是不要脸！
最前面有一排是安排给学校的特邀校友的，许清越显然就在这个行列之中。
许清越表演完毕就被一位负责的老师引到了前面的位置，刚好就在沈舒恬侧前方，距离很近。
许清越依旧是一袭白色西装，肩宽腿长，他随意地看过了过来，注意到了沈舒恬，笑了。
沈舒恬一愣，也抿唇笑了笑。
左斯楠垂首按着手机，偏头朝她看了过来，“爷爷找我，我先走了。”
沈舒恬眨了眨眼，朝他小小地挥了挥手，“拜拜。”
左斯楠低低地嗯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出去。
左斯楠走出了观众席，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的老师，手上还拿着几个气球，左斯楠望过去，略略想起来这是当初那个教师助理。
他抬眸朝那几个飘飞的气球看过去，可怜的教师物理心颤了颤，搞不懂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你想要？”
左斯楠微拧着眉，气质便更冷峻了，助理老师的心有点慌。
左斯楠“拿兔子的吧。”
左斯楠在兔子和猫咪之间犹豫了许久，选了兔子。
助理老师赶紧将兔子气球扯了下来，递到了太子爷手里。
左斯楠淡淡道“谢谢。”
助理老师结结巴巴，“不，不麻烦。”
左斯楠又走了进去，只是这次手里还拎了一个萌萌哒的兔子气球，和他的气质严重不符。
众人的目光默默地从台上移开，落在了在半空里跟着左斯楠飘飞的兔子气球，看到它来到了校花的身前，被太子爷扯下来塞到沈舒恬怀里。
女孩抱着气球仰着脸蛋笑意盈盈地望着少年，被男生不轻不重又暗含亲昵地捏了一下脸蛋。
太子爷姿态轻松地走出去了。
年年都有狗粮吃，今年特别多……
沈舒恬抱着气球，气球还挺大，做工并不是很精致，但是憨态可掬，胖胖的很可爱。
沈舒恬把下巴放在气球上，手扯了扯气球的兔耳朵。
陈语竹戳了戳沈舒恬怀里的气球，撇了撇嘴，“太子爷真是找到点东西就想往你这里塞啊。”
可是真的好甜，她也想要甜甜的爱情，这两个人的狗粮没有人比她吃得多。
这些气球都是学校准备的，不少校友已经结婚有孩子的，学校特意买回来送给那些小孩子。
太子爷竟然连小孩子的气球都不放过！
他们鄙视加坚决地抵制这种可耻的行为！
沈舒恬唔了一声，但是嘴角的笑意很明显地扩大了。
四个小时的表演结束，开始散场，沈舒恬将气球绑在了手腕上，在校门口等左斯楠，也不知道左爷爷找他做什么。
早上来的时候大多数是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大多数都已经是成群结伴，聊天欢乐的声音传来。
沈舒恬都能轻易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她躲到一边，看着人群朝门外涌出去。
沈舒恬百无聊赖地朝四周看，瞥见许清越和他们班的同学便说话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低下头，无聊地踮了踮脚尖。
黑色皮鞋停在她眼前，沈舒恬顿了顿，抬头望上去。
许清越脸上带笑的站在她的面前，温声道“沈学妹，再见了。”
“啊。”沈舒恬略微意外，琥珀色的漂亮眼眸眨了眨，乖乖地点了点头，“再见啊。”
这个模样很可爱。
许清越微俯下身，“要么？”他将一个气球递过来，是只小象，眼睛看着她，有了一丝温软。
沈舒恬不自觉地抓着手腕上的气球线，摇了摇头，“不用啦，我有这个就好了。”
同伴拍了拍许清越的肩膀，“清越，走吧，他们还在那里等着。”
说完朝沈舒恬笑道“学妹，我们先走了，再见。”
许清越手一顿，也不知怎么了，似乎没拿稳，细线从手指间脱离，气球朝天空飞了上去。
他不甚在意，淡淡地瞥了一眼，朝沈舒恬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许清越跟着朋友走出了校门口，坐进车子的时候朋友调侃道“清越，我还奇怪你刚才干嘛非要拿个娘里娘气的气球，原来是想送给学妹。”
许清越坐在位置上，没有理会他的话，平静道“开车。”
他转头随意地看了过去，女孩站在树下，有个黑发少年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她朝他小跑着过去，那个兔子气球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而轻动。
车子转过拐角，他看见，她笑得好开心，特别漂亮。
剩下的时间果然如陈语竹所说，整个高三年级开始全部进入备战的紧张氛围。
沈舒恬来到二中，从一开始课业就已经很赶了，接下来的强度立刻翻了倍，比如试卷就像不要钱地往下洒。
沈舒恬因为底子好，所以感觉还好，但是陈语竹就明显有些吃力了。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沈舒恬整理到书桌上的练习，将需要的全部放进书包里，一提起来还挺沉。
真真是知识的重量。
他们高三是最后放假，高一高二早早就放了。
校园里十分的安静，现在已经是冬天，昨晚下了一场大雪，染白了整个世界。
沈舒恬怕冷，穿得很厚，即使她本身身材窈窕，现在也被硬生生地包裹成了熊娃娃。
要过新年了，沈舒恬要回爸爸那边过年，就是明天九点的飞机
尤婧已经提前告诉沈舒恬，她今年会回家和她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