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也和黄宗祥有关吗？”谭沫想起来昨晚那场火灾，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凉凉。
洛涵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浅酌了一口冰水，清冷嗓音里透着些凉：“这次火灾发生地点虽然也郊区，但是，此次烧毁不仅仅是仓库，还有办公楼和周围相连建筑物，火势很大。”洛涵顿了顿，按照这个逻辑和作案思路，他不说，谭沫应该也会明白今晚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有人不幸遇难了吗？”谭沫轻声询问。
“是。这场大火，就到刚萧哲给我打电话为止，已经有5个加班工人遇难，死亡人数可能还会继续攀升。”洛涵把整杯水喝了下去，空空杯子上，贴着壁面水珠缓缓向下坠。
“这是警告。”谭沫总结道：“这是对黄宗祥警告。”谭沫目光从杯子转移到洛涵脸上，正好对上他透彻了然目光。
“是，已经出了人命，所以他必须这个时候回去。”洛涵等着谭沫接话，他很满意她能紧跟他思路。
“是今晚。”谭沫评价。
“对，”狭长睫毛下那动若明察俊眸看向窗外，“是你可以回来受死信号。”洛涵冷声总结。
谭沫眼眸里满是认真地望着他：“你能抓到这些纵火犯背后人吗？”
洛涵听到她用是“你”而不是“我们”，略不满意，回了她一句：“谭沫，你好有一种认知：以后，有我地方，就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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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面，萧哲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他神色紧张望着出口，终于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洛涵和跟他旁边谭沫。
洛涵和谭沫坐后座，看着数据，车里气氛凝重。
萧哲透过后视镜，看到谭沫安静看着材料，还有面无表情洛涵，开口：“很严重，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了16个人。还有很多人受伤。”
“直接去第二次火灾现场。”洛涵没有抬头，目光仍然锁那些现场记录上。
那些让人心碎场景，再一次出现：烧得只剩骨架仓库，办公楼，周围草木早已灰黑色一整片一整片。
洛涵目光扫过这些被烧毁建筑物，跨过警戒线，有警员看到他，叫他“洛教授。”
洛涵轻轻点头，他微微下蹲，手指轻轻擦过黑乎乎墙壁，指间擦了擦，俊眸抬起。这次火灾烧得彻底就是这里，看来是以这里为中心开始。他这些仓库位置来回踱步，很好，熟人作案，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用是汽油，大火烧掉了所有证据。
洛涵唇角微微抿一起，冰霜般目光看着仍然有警员安慰逝者家属，却看到谭沫那抹纤细身影忽然窜进了仓库里面。
她要做什么？
谭沫双腿跪地上，想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顾忌自己只穿了一条刚过膝连衣裙，为什么选择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既然和黄宗祥有关，她确定这两个起火地方必然藏了毒品，不然，对方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到底藏哪里了？
忽然，一双有力且冰凉手握住了她细弱手臂，清淡口吻一如既往：“起来。”
她不知道这地上很凉？
谭沫抬头看到洛涵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
“你有什么想法吗？”谭沫眼眸里满是认真。
“嗯。初步而已，需要再确定一些事情。”洛涵转身，却被谭沫一把拉住了他衣角，如此熟悉动作，让谭沫顿了一下。
这一瞬，当然逃不过洛涵眼睛，他助理小姐以前经历过类似场景？有人要离开？而她不希望？
洛涵轻轻拂开她手，极淡语气：“那你跟上来。”
办公室里，已经搬来了洛涵要东西：该工厂车队员工资料。
“你觉得是这里面人放火？”谭沫很自觉摆了一张椅子他旁边。
“他用是汽油，这么大火，认定了是要搞出人命，火场中心位置，巧妙避开了所有摄像头，显然是内部人员作案。而且他需要弄到大量汽油。
一，他本身购买汽油并不会引起怀疑，是车队人员或者是采购组，但是，这个工厂加油是由车队自己人负责。
二，考虑是供应商问题，可是，记录上写，车队始终一家加油站加油，同时固定一家店购买备用汽油。而近并没有这个点上出现问题。
三，他不怕死，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死。很显然，他身患重病，活得时间不长，亦或是被威胁，才会这样心狠。所谓一命抵一命，再者可能就是雇佣他人答应为他脱身，不过，能惹得这样情况下帮他洗脱人，除了有钱，重要是要权利，本市，有这样能力人，我想并不多。
四，能下得了手，并且到现没有露出马脚，应该是有过很多社会经验和经历较坎坷中年男性。”
听了洛涵分析，谭沫拿起笔纸上随意画了起来。
一旁看资料洛涵扫了她一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光。
嗯，不错。
是地图。
谭沫把第一场火灾现场照片转换成了俯视图，并且把有监控器位置全都标记了出来：果然，记忆力和空间感很优秀。
可是，接着，她开始这些图上写写算算。
萧哲进来时候，正好看到谭沫把整张地图便成了“天书”。他低头，靠谭沫身边，如此近距离，能闻到她身上清清爽爽一股好闻香气。
“你算什么？”
“哦，没什么。”谭沫不好意思把演算纸收了起来。
这时，洛涵站了起来，把一份资料递给了萧哲：“这个人，找到他，然后，我想，我们有必要和他聊一聊。”
第十章
审讯室灯光并不很亮，洛涵坐王国福面前，他手指桌子上轻轻敲着。监控室里，大家都屏息看着这年龄差距很大两人。
王国福，男，52岁，开货车已经25年了，这个工厂工作也有了5余载。家中有患老年痴呆母亲，摆地摊卖小饰品妻子还有正念大一儿子。
洛涵看着他低着眸，双手紧紧握一起，双唇已经被咬成了白色。
很明显，他十分紧张。
洛涵双手交握一起，撑住下巴，声音很平静，但是却让王国福听起来心里一片冰凉。
“他答应负担你儿子大学学费，治疗你妻子胃病，同意送你母亲去养老院，只要你这次火灾中弄出人命，”洛涵故意顿了顿，他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当然，这一切都是你放火之后。”洛涵幽深眼眸锁住他：“他拿你家人威胁你一个癌症晚期病人，并不人道。所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才能帮你。”
王国福吃惊看着洛涵，为什么他全部都知道！
“你不用害怕，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你家，现他们都很安全。”洛涵话让一直有些提心吊胆王国福稍稍安定。
他感觉到自己眼睛有些湿润，他牙齿紧紧抵嘴唇上，他害怕，他清楚记得那个男人鬼魅般声音缠绕耳畔：“想让你家人陪你一起离开很容易，你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所以，你记住，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说是你自己想放火。”
王国福摇了摇头，声音中饱含沧桑与痛苦，他慢慢好像每说一个字都如针尖上行走一般痛苦：“没有谁，是我…是我自己想要放火。”
哦，威胁得很有力度。
洛涵再次开口，声音又一次凉到王国福心里：“你说不说，决定不仅仅是你自己生死，还有你亲人。这个时候，如果你不相信警方，你只会冤死。你家人将要背负是罪犯亲人骂名，你死了，他们还会苟延残喘继续活你阴影下。”
说完，洛涵站起了身，转身离开前，扔下一句话：“好好决定，你想你儿子以后怎么回忆你。”
监控室里人都沉默了，洛涵话，每个字都没错，可是，为什么简简单单话语却让谭沫觉得，字字都如一把尖刀插了人心上。
洛涵回到监控室，对萧哲说：“注意之前安放监控，两个人都被抓了，不管是哪一方，都要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们不能确定谁会早下手。”
他看了一眼还穿着连衣裙谭沫，她认真看着屏幕上要被人带出去王国福，抱着双臂，不知道想什么。
洛涵深深看了她一眼，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她身上：“你可以下班了。”
说完，留下一脸震惊萧哲和不明所以谭沫。
洛涵外套带有他温暖体温和淡淡青柠味道，她都没感觉到其实自己很冷，踩着小高跟紧紧随洛涵后面，清凉声音，“等我一下。”
应谭沫要求，洛涵把她送到了一个好打车地方，临下车前，谭沫有些欲言又止。她很想问洛Bss，他是否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两个工厂放火。
洛涵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事，明天说，今天回去先把睡眠补一补。”扫了一眼她身上西装外套，“衣服洗好了再还我。”
谭沫刚想感谢他关心，却听到这句话时候硬生生把“谢谢”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嫌弃她脏？！她非常爱干净！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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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谭沫换了一身运动服，把长发随意散了下来，嘴里喝着酸奶，盘腿坐床上，面前摆着那张她用来演算纸。
用铅笔把摄像头找不到区域打上阴影，清澈目光里露出一丝笑意：果然，和她想一样。一定会有路，避开所有摄像头，仍然能走到第一火灾工厂各个重要地点：厂房，电控室，食堂…
只是这样路竟然不只一条。谭沫看着她写那些计算公式，慢慢收敛了笑容。
以第一次发生火灾那个工厂为例，他们这里放火一定是这座工厂藏了毒品。那么，究竟怎样才能既起到警告作用又不会破坏毒品隐藏地呢？
谭沫咬唇，扫过地图上所有监控地点，大火温度上千度——地下！
那么如果是这间厂房地底下，那入口哪？到底怎样才会掩人耳目理所当然进入呢？谭沫越想，越觉得心脏骤缩。
她拢了拢头发，戴上了一顶棒球帽，踩了一双运动鞋，拿好手机和钥匙。这时候爸妈都睡了，谭沫轻手轻脚下了楼。
…她不能开车去…车库里车都是军牌照…
这么晚，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愿意载她去郊区，下车时候，出租车大叔还特别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一个小姑娘来这个刚出过事工厂干嘛。
谭沫压了压帽檐：这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要偷偷摸摸做回人了…
门卫室有两个保安聊天，许是因为发生过火灾，很多地方被警方拉了警戒线。这里工人也都暂时被放了假。
谭沫望了望周围，很安静。她拾起一块石头，用全力，狠狠砸了一个办公室铁门上。
哗啦一声！
两个保安拿着手电筒迅速跑了出去，冲着她希望那个方向。
谭沫趁机跑进门卫室，这里果然有监控视频：和她记忆中位置一样。那些地方真没有安装摄像头！为什么？明明知道会造成安全隐患…哦，他是故意，黄宗祥是故意，这样他自己去藏毒地方才不会被人发现。
那么，这个工厂建造时候，就会专门为这个用处做考虑。
谭沫迅速穿过门卫室，按照她脑中地图，她紧张加步子，那个入口到底哪！
第一个监控死角被烧厂房后门处。她蹲下摸了摸那块地，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第二个监控死角…食堂后门。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
谭沫使劲摇了摇头，不对。这个思路是不对，监控虽然会有死角，可是不一定被监控拍到就会让人怀疑。即使被摄像头拍到，仍然可以很自然。那么…
哦，她知道了！
她早该想到到达那里，不需要让人怀疑，而且来回进出带毒品要很方便。
对，是那里——地下停车场！
谭沫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停车场，她微微抿起嘴，那么，接下来，就要按照之前那个思路了，她要走能避开所有摄像头路，那样就一定能找到那个藏毒品位置了！
是夜，凉风扫过，树叶被劲风吹落。
两个高大黑色身影同样出现了谭沫身后，他们动作很轻，有些兴奋谭沫根本没有察觉到。
按照她脑海中立体地图，谭沫找到了这里唯一一条路，唯一能避开所有监视路，然后，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镶嵌墙壁上门。不仔细看这个位置，根本不会发现这样一扇门。谭沫觉得胸腔里心脏狂跳，是，她太紧张了！她太高兴了！她找到了！
奇怪是，这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人竟然是——洛涵。她想把这个消息和他一同分享。
谭沫拿出手机，给洛涵发了一条短信。她是不是该稍稍收敛一下她愉心情？
可是，一想到洛Bss一脸嫌弃她穿他衣服清冷模样，本该义愤填膺谭沫叹了口气，哎，她一定是头昏了，竟然觉得总是一脸倨傲洛涵好像有那么一些…嗯，顺眼。
然后，短信内容很简单，可字里行间却能透出她欢悦心情：
洛涵，我找到了藏毒地方，入口就地下车库，避开所有摄像头那条路，能帮我们把坏人抓住！
谭沫发了短信，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扇门，长长一条阴暗路，她伸手摸了摸墙壁，很干燥。水泥路，踩上去听不到大声音，她轻轻关上门，用手机照着前方，那种未知可怕并没有吓到她，这个时候谭沫，忽然想起了十二年前，那时候：
他们面前也是这样一条黑黑路，看不到前方，谭熙温柔地摸了摸她头发，冲她笑了笑，告诉她，他会没事，然后，就这样消失那黑而漫长路中…
洛涵从浴室出来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习惯性拿起手机想要看闻，却忽然想起，谭沫前天一脸正经教育他：黑暗中看手机容易得白内障。
洛涵笑了笑，把客厅所有灯都打开，亮得有些晃眼。手机上短信却让他一顿。
她找到了？已经这么晚了，竟然还急切告诉他！这么晚…她那个工厂？
一向冷静洛涵不知为何，忽然感到少有紧张，他按下了她号码。
人工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电话不服务区。
洛涵毫不犹豫挂了电话，直接打给萧哲。
“洛涵，已经这么晚了，什么事？”萧哲已经睡了，声音里有些迷糊。
“你让人看一下我们地下车库里安装监控，现！”萧哲听出洛涵声音里那一丝不对劲，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到底怎么了，一向镇静自若，凉薄自持洛涵竟然紧张了？
“好，马上！我等一下给你回电话。”
“嗯。谭沫现就那。”洛涵声音凉凉，让萧哲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谭沫？！她怎么会那！
“她找到了藏毒入口。”洛涵顿了顿，低沉嗓音里好像有微弱自责：“或许，我应该早点把我们已经分析出入口哪里事告诉她。”
“洛涵，我现就回厅里，等我电话！”萧哲挂了电话，匆忙穿好衣服，不顾及已是深夜，那里是郊区，那里是被放过火工厂，那里是他们正监视随时可能出现犯人地方，那里——有谭沫！
洛涵客厅里坐了两分钟，他双手交握一起，深邃目光看着面前手机。不会那么巧，王国福今天刚刚被抓，他们不会就选今天去把毒品弄出来！一定不会。
可是，他心却告诉他…真可能就会是今晚。
他们只要证据，可是…可是！
洛涵抓起车钥匙——谭沫那个笨蛋竟然自己去了那么危险地方！
刚把路虎开出车库洛涵，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着那可恶却又可爱两个字：谭沫。
接起来刚想训她一句，却听到明显有节奏声音。
滴滴，擦，滴，擦…
洛涵握住方向盘手指有些泛白，他目光冰凉看着前方：是摩斯密码。
是她现要和他传达讯息。
是s--s！
黑色路虎疾驰路上，不顾那不停闪烁交通灯。洛涵嘴唇紧紧抿一起。
谭沫，你不许出事！
第十一章（修，补齐）
硬硬凉凉东西抵谭沫后背上，就她看到路终点是一扇密码门时候，低哑声音阴森恐怖从后面传来：你是谁？
谭沫心猛得一缩，她感觉，那抵她身上应该是——枪。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听话答了一句：“大哥，我刚做小偷没多久，但是我也知道咱们行规，所以，前辈你们先，我不偷了，还请放我一马。”
背后男人沉默了一下，和身边男人比了比手势，示意他先把这个小姑娘带离这里。谭沫被押着往出走，她手放口袋里，她清晰记得，洛涵把他电话号码设成了一号键。可是，刚刚用手机照明时候，她就发现这里没有信号，她必须入口那里拨电话。凭着记忆力，把所有设置都调成静音，按下一号键，就刚迈出这阴暗小路时候，她按下了拨通键。心里默数着，不知道洛涵有没有接到，她话筒位置，有规律敲击，她有背过摩斯密码。他一定能听懂她信息。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她能听到背后人有些波动呼吸声，冰凉枪口对着她脊背，凉森森紧张感让她挺直身子。
她一定要镇静，谭沫感觉到握着手机手掌有些微汗湿，她紧紧咬唇，一定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这个紧绷气氛，怎么样才能让背后人相信自己只是个小偷？他们是黄宗祥人还是那边人？她看到了他们停摄像头外车——是黄宗祥人！刚停下脚步谭沫，还未等真说什么来辩解一下自己可疑身份，头部被狠狠砸了一下，强烈眩晕感席卷而来！意识消失后刹那，她使劲睁大眼睛，黑暗中，她看到一个高大威猛男人嘴角有一丝令人厌恶笑。
洛涵车疾驰路上，谭沫来电里一直有节奏敲击声，转弯处，那敲击声忽然断了！
出事了！
洛涵没有出声问，果断挂了电话。他沉如暗夜眸子扫过“通过结束”手机屏幕，白皙手指飞拨通萧哲电话，开口声音如寒冰般：“监视器里什么情况？”
萧哲声音低沉：“监视器里显示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怎么会这样，如果谭沫真发现了入口，监视器肯定会拍到她！
洛涵了然，清寒声音让萧哲一下子提起了心：“刑侦厅里有他们人，你现看是录像。或者，监视器被他们拆掉了。”
“那怎么办？”萧哲有些心急如焚，谭沫一个人就那么危险地方。
“如果现派警车出现话，便会打草惊蛇，我们过几天去黄家老宅取证据也会受到牵制。”洛涵看着前方，他已经接近她所地方了，就到了，谭沫，等我。
“洛涵，你要自己一个人去？”萧哲忽然明白了洛涵意思。他是要单枪匹马？
“嗯。你派一支小分队到附近待命，不要声张，如果过了一个小时我还没有联系你，你就带人闯进去。还有，帮我向总医院联系，预约好专家，”他低沉声音让萧哲心里猛一跳：“她，可能已经出事了。”
黑色夜幕笼盖着天和地，跳动车灯终于熄灭。
洛涵从车座底下拿出两把枪，检查了弹药，把枪贴身带好，没想到，时隔一年，再次摸这些东西竟然是为了那个总是一脸无辜，把他气到内伤谭沫。
身手矫捷洛涵贴着墙壁，仔细听门卫室里声音，很安静。
他微微眯起眼睛，一个翻身，拔枪瞄准里面：两个保安被人打晕了，被绑一起。眼睛被蒙了起来，嘴也被封了起来。看样子还没有醒。
洛涵看到监控室屏幕上没有任何异常。洛涵嘴角微勾：很好。
原来他们也担心被人看到。
危险气息掠过那张俊逸非凡脸，深邃眼睛里有一丝冰凉：如若你们伤她，我便会替她加倍还给你们。
洛涵方位感比谭沫优秀，地下车库，黑暗中，他侧耳静听不放过一丝声音。
前方不远处有低低脚步声和开门摩擦声，洛涵紧了紧手上枪，并没有朝那扇门方向走去。
那扇门里面路很窄，基本上只能容下至多两个身材正常人通过，还有谭沫应该是出了那暗道才给他打电话，那里面是没有信号。顺着避开所有摄像头那条路，洛涵动作迅速向前移动。
男人进了密道头那件密室，向另一个身材魁梧男人开口：“我已经把她打晕了，下手很重，一时半会是醒不了。刚又去检查了一下，放心吧。”他打开箱子，开始把货往里面装，“那女看着不像小偷，可是，我刚刚搜过，她身上没有枪，也没有任何有攻击性武器，除了手机和一把钥匙，还有少得可怜现金外，没有其他了。我们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和他说一下？”
魁梧男人道：“算了，既然没有什么威胁，我们何必给自己找事，估计是厂子里没离开员工想偷点东西罢了，赶紧装货，抓紧时间。”
两个人面前便是黄宗祥隐藏起来毒品，白花花一大片，没一会儿，带来箱子便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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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地下停车场，洛涵顺着刚刚听到那微弱声响，往前走。
一向冷静淡然他不自觉把枪握得越来越紧：谭沫，你哪？
他们如果想把毒品带走，又不想被拍到把货运到车上抬走话，那一定要把车停——没错，摄像头盲点，也是萧哲他们安装监控器位置。
一辆黑色面包车安静停那。
车旁边，有一个人躺地上。
洛涵并没有马上跑过去，他观察着周围，这个停车位置离入口有一定距离，竟然没有留下人看着谭沫，看来人手很少。这种事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做。
他刚要过去，一个身高马大男人推着一堆箱子从门位置过来，洛涵一个侧身躲了一辆大客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