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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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家的时候,我妈那鼻子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一脸大惊失色:“你这哪混去了?”
我看我妈一眼,恩了声,不答茬。
我妈跟我屁股后边叨唠,我关了自己小屋的门。
躺床上的时候就觉的心堵的慌。
我是个混蛋,小时候拿砖头拿人脑袋当瓢开,我妈拉着我到处作揖,我总让女人哭,那时候是我妈,再大点了是刘露。
我闭了闭眼睛,瑟的荒。
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这都多少年了。
我从床低下抽出烟盒来抽了一根,那一根我还没来得及抽几口,就听见我爸踢门的声。
我站起来开门,我爸就一通骂,骂问了问我去哪了?
其实是刚听了我妈的话要问我跟哪个女人混了。
我总觉的我老子跟我上辈子有仇,不然干吗我是他儿子,他是我老子。
我爸骂问了,见我也不松开,就叹了口气,“要是好姑娘,就领家来让我们看看,咱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我冷笑了声。
我爸爸恨不得当下抽我。
我妈忙按着我爸,“有你这么对你爸的吗?”
我不吭声,看着自己脚面,嘴里刁着半支烟。
脑子嗡嗡的,好姑娘,去他妈的好姑娘!
一股子火就在他脑袋顶上,我什么都不说,我就在那抽烟。
我爸不搭理我了,我转了身换了鞋就往外走。
临出门的时候,我爸想起姓林的,塞我一百块钱让我给那姓林的买点吃的。
我接了过去,扭头走了。
到路上的时候,我看了眼天,大中午的正该吃饭的点,老子到哪去?
我蹲地下。
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这他妈什么世界?!
老子在那蹲着。
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接了一听,就听里面一片喧哗,“嗨,你还记得我吗?”
里面一个男人在那轻声问。
我皱了下眉,最恨男的殿着声音问人。
“你他妈谁?”我怒道。
那边咯咯的笑,有男有女。
“真的不认得我?”那边还在笑。
妈的,老子不是猴子,我拍就把手机关了。
没隔一分钟手机有响了,响了五六声,老子才不耐烦的接下。
“你脾气还那么坏。”那个声音还那么说,倒正经了几分:“你该不会忘了我吧!我可是每次都看你后脑勺的。”
笑低了下去。
我瞪着地面。
眼睛晃了晃。
赵飞,我记得!!
我握紧了手机,额头青筋直冒。
“哦,我刚从学校放假回来,同学和老师来为我接风,可惜忘记通知你。”
“没关系。”我声音平缓,头顶已经冒汗,语气越发冷静自持。
“听说你今年毕业,还顺利吗?”
“还好。”我说,悠悠的看着天,天高的都没有边。
“对了,我今年被M保送出国进修,做交换生,全校只有两个名额,这次回来咱们三中还邀请我去给高三的小孩子们讲我的经历,那些孩子让我想起了以前,那时候多好啊,你总在我前边,我以为我永远超越不了你,你有在听吗?”
我有在听,我哦了声,问:“有没有把手印也留下,若干年后兴许还能立上碑文。”
他在那笑,“你还那么幽默。”
这个世界对得起我幽默的人不多,我嘿嘿两声。
“没想到你还没有换号。”那边声音忽然低下,“路爱国。”他说,第一次叫我全名,“祝福我吧!我要飞了。”
“祝福你。”我说,没有丝毫起伏,你他妈飞不飞的跟我没关系。
关了机,我看着天上的云彩,风把你吹到哪去?我文艺腔的想,这他妈不就是这样飘着吗?
我猛的站起来,飞似的跑,心空了似的,老子要叫可叫不出声来,该死的,老子怎么又想起来了。
我坐在地上忍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真他妈想象狼似的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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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抱着一个人哭,我他妈想守在一个人的身边,这他妈的世界!
我灰头土脸的看着脚面,可我永远都不回不去了,这他妈的世界!!
我坐在地上,路过的人都看我一眼,我听见一个当妈的边拉她小子的手边说:“离远点,疯子……”
老子不是疯子!
我吸流吸流鼻子。
从地上站起来。
好点了,我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的脚要把我带到她的身边,我得跟着我的脚走,我站在门外,粉红色的光从里面射出来,我站在门口,我进不去了。我他妈有点哆嗦!
我听见里面的笑声,还有细微的求饶声。
老子进不去了!?
然后一个机灵,老子象被电打了一样冲进去。
就象四年前,老子拿把菜刀冲进人群,我一把抱住她,我用死力抱住她,我得告诉她,死也得告诉她,我受不了了,我他妈真受不了了!
你他妈不能就这么憋屈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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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露就坐那,递给我一块毛巾。
我擦了把脸。毛巾一下黑了一片。
我笑笑。
“你在外边站多久了?”她问我。
我看看她说不话来。
小屋子里只有我们俩,刚才的客人都被我吓跑了。
刘露忽然叹口气,她坐到我身边,侧脸看着我,“别这样,当初不是你的错,别这样……”
她又哭了,我总惹她哭。
我也跟着流了眼泪。我这辈子除了我妈,我只在她面前流过泪,可一次都不没有为自己流过,我心疼她,钻心的痛。
她把眼泪抹了,对我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也看到我家了,不是说什么配不配得上你,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个,可我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怕。”
我点头,我说不出话来。
我走了出去,外面天已经黑了。我就摸着黑走。
我一路走,一路走。
我不想睁开眼。
别动我哥,别动……
“你他妈放开!”我听见我在叫,好远的地方,我都够不着了,它怎么还能伤着我,好象一辈子都好不过来。
一共四个,那四个混蛋被我用菜刀砍倒了三个,我拿着菜刀又冲了过去,我听见警车的叫声,有人架住我,我疯了似的喊,我他妈要剁死他,我他妈要剁死他!
老子终究当不了大侠,我一抹脸。
刘露抱着身子,身上都是血,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她抱着我,“我没事了,哥!”
“别动她!”我说,“别动她!”
“哥,我真没事了。”她说。
我闭上了眼,畜生畜生!
她把脸贴着我。
我哇的哭了出来。
她也哭了。
我只是打了场架,那年我十六岁,刘露十五岁,她家住我家隔壁,后来她就搬家了,可人们还能认出她来。
她半年没有出门。
可人们有时候还会聊起来,指着一个墙角说,谁家孩子被四个小流氓……
我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我那时候已经进去了,三年,可后来我只待了一年,王叔帮了点忙。
出来后,我第一个去找刘露,可我已经认不出她来了。她烫了头发,她对我笑笑,让我进她家。她妈坐在床头跟我说有空常来,有空常来……
“前年我爸走了,一直都没信。”刘露给我递水的时候,笑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说。
我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让我说什么,我张开了眼,这他妈的世界,我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已是再也流不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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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家,也不想麻烦警察把我带他们局子去,一路溜达着到了地下小窝点。进去的时候里面有点暗,有时间的话真应该换个度数大点的灯泡。
敲了敲门,有人懒懒的过来开。
林丰捧着一个鸡窝脑袋在那站着,看我后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进去正看在李小明在被子里探出头来,也不知道是灯光趁的还是怎么的,一脸的蜡黄色子。
“吃饭没?”我随口问他来。
就这一句话,查点没问啼乎了李小明。
得,得,老子欠你们的,转身到外边买了俩盒饭,还多加了两个肉丸子。
姓林的连丸子汤都倒嘴里了。老子看的那一心惊胆跳,猛想起我老子给的那一百。
吃完,俩人那少爷毛病又露出来了,把东西一放就他俩什么事了,这还了得。
姓李的就算了,我一指姓林的,“把东西收拾收拾放上边垃圾桶里,这放一晚上还不臭了。”
姓林的看我一眼,咽了咽吐沫,还是拿了东西就上去,一边走一边滴答汤子,老子不高兴了,“你他妈会干人事吗?”
话刚出口,那姓林的就把饭盒扔我身上了,那一身油。
我绷起来就给他一脚。
他被我踹呆了。
李小明是过来人,探了头看,也不吭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林丰握了握拳,低下头去捡了东西转身就走。
他妈的,老子把外套脱了,坐报纸上盘着腿,等一会儿林丰回来再批斗他。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这时间都够跑三趟的了,不好。
李小明也觉出来了,“林丰这小子是不是……”
我一拍腿就跑出去了,外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人,这黑灯下火的哪找去啊,把我给急的,这要让我爸知道不劈了我。
我饶着住宅区那一通的转,挨楼的找,连垃圾桶后边都看了,楞是没有,你说缺德不缺德,你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的落难少爷,你跑了干麻!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真能耐啊!
实在找不着了,我也累的一脑门子汗,垂头丧气的往家小窝点走,还没到门那就听里边有个阴险的声音在那说:“活该!”
我推门进去,林丰就坐在我刚坐的那堆报纸上,看我进来露齿一笑。眼睫毛扑扇扑扇的。
我直接走他对面,伸腿就是一脚,正踢他左肩上。
他哎呦一声。
“活该!”老子把话还给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使这么小手段,要是爷们刀里来剑里去,别他妈小鼻子小眼睛的。
李小明早尝过我的厉害,现在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一坐那,他就小心往后靠,边退边看我。
“你怎么了?”我意思意思的问问他。
“头有点晕。”他说。
还是洗澡的时候感冒闹的,“你也够娇气的。”我说,站起来到一边想给他倒杯热水,一拿暖壶才发现,一滴水都没有,这俩小子就这么呆着,屁事不干?
我运了运气还是没发出来,提了水桶到外边那去接冷水。
我们住的地方有个好处,这个小区的地下室百分之八十都租给了外地人,水厕所什么的设施还算不错。就是公用的,倒时候算钱也得平分,挺不人道的。
老子接了水,开了煤气罐,好在还有气,做了一壶开水。
水气一起来,才发现这个屋子挺潮湿的,这样的地方暂时落个脚可以,可时间长了,真会把人住坏了。一百块钱是不贵,可这来回的平摊水电费的也不节省。
我倒了水递给李小明,一旁的林丰耷拉个脸,我不跟他小孩子计较,也倒了杯给他,他不去接,我就放他边上。心里琢磨着这几天再去找个地方,喝出去了,就两百块钱以内的找个人住的地方,老子他妈也搬出去住,就说我为了照顾林丰,我老子应该会放行,这么些时间了,我总不能在家这么晃荡着。
我得找个事给自己做了,我得把生活安排的满满的,一点空都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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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搬家的想法给我老爹说了下,倒算顺利,就是工作,他妈的工作,老子还待业呢!我爸从棺材本里掏出五千,递我,“你拿着,以后被给我再开口。”
我说中!
我就揣着这五千块钱跑各个小中介点,终于在口沫横飞中选了一个六楼,黑漆漆的楼道,一打听才知道,比中介说的楼龄还多出有一个零。
那俩少爷一边哎呦一边跟着我吭哧吭哧的往上爬。现在天已经进了深秋,到处都萧瑟许多,我把窗子打开,那一阵子的尘土飞扬。
忙着弄水擦那擦这,还不时得吆喝着那俩懒蛋。
没弄一会儿林丰就捏着自己的手,一脸的不乐意,“我手都木了。就不能烧点热水,拿热水擦玻璃。”
我瞧了瞧他那跟艺术品似的手,摆摆脑袋:“要不换你去擦马桶?”
他不吭声了。
有些人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然皮子痒痒。
我套着塑料手套把卫生间那一通的折腾,真没见过脏成这样的,一进去就熏的头晕,老子本来就够邋遢的了,以前住这的主可够猛的。
正干活的时候,WC来了。
搬家前给他打一电话,这小子带了几个杯子碗什么的,咱都是穷人,有这份心我就挺高兴的,把他拉着坐下,递他根烟,聊了几天,才知道这小子现在给人当保安了,沾他一战友的光。
这世界就得靠他妈关系。
“富丽大酒店,里面地毯都闪光。”WC那一通的说,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惹的林丰在边上一个劲的冷笑。
李小明靠得我挺近,小声在我耳边说:“你身边都这样的人,可够逗的。”
我掐他后腰一下:“去,把地拖了。”
他敢怒不敢言的看我。
刚我给WC说这俩小子是我亲戚家的孩子。
WC就笑笑,居然没有怀疑,老子跟这俩小子气质差天上去了。姓林的整个就一拿钱堆出来的艺术品,姓李的虽然落魄了,可那股子富家少爷德行,让人就能一眼瞧出来。
“对了,我们那最近可能还招人,到时候我给你去电话。”
“谢了,大哥。”我说,我算交对朋友了,你说现在这社会上这么老实的人还真不多。
WC走了,我们继续收拾屋子,除了原来房子里的东西,我又搬了家从家带来的破烂,暖壶、被子还有几把椅子。
拿了报纸先在桌子上铺上,我把买的小凉菜大饼什么的摆好。
那俩家伙一看就不高兴了。
李小明跟饿狼了似的嚷嚷:“一点肉腥都没有,老子都成和尚了。”
林丰撇了撇嘴,用眼神表示了表示。
我从最低下掏出个饭盒里,一打开,俩人就不说话了。
丸子!
端着碗吃的似乎,事就来了,老子买了两个丸子,现在是狼多肉少,平时看着姓林的一副世外高人似的嘴脸,现在才发现他妈的真是能下筷子能下嘴的主,而且还楞显出气质来。
真神忽了。
李小明埂着脖子为半个丸子从那跟林丰斗鸡眼。
老子趁机夹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这下惹了众怒,那俩一个掐脖子一个掏嘴的,差点没噎死我。
最后,丸子我就尝了尝味,都进他们肚子里了。我在那叹气,“我怎么跟养了两头狼似的,还都白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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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可算过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了。晚上我把准备好的被子铺好,这屋原来是张双人床,我又拿来一折叠床,也就是说得有俩睡床的,我睡惯自己的小折叠床了。就抱了自己的被子要睡。
结果林丰不干了,把脸一耷拉阴阳怪气的说:“我不跟玻璃睡。”
李小明也脸绷起来,“我他妈想跟我睡我还不跟你睡呢!”
俩人一起看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被子,又看看床,得,“那你睡着。”我冲李小明说,把自己被子放双人床上。
一室一厅的小卧室也就够放这两张床的。
林丰那小兔崽子还他妈接茬不干,“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我咽了下吐沫。
桑他一下,把自己被子放上,顺手把给他准备的那堆东西就扫地上,他妈的老子还不伺候了。
关了灯,老子就他妈睡。
大双人床,老子一个人占俩位置,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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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天起来,我扫一眼,林丰够牛的啊,抱着被子待了一休。我有点愧疚,干吗和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过不去呢!
李小明还那睡呢!哈喇子流半枕头。我那恶心。拿脚踢了踢。他翻了个身。
“起来。”我这可不养白吃饭的,我得给这俩小子找个事干。
可干什么,我看看这俩少爷,一个比一个的牛,走路就差横着了。叫他们给人家端盘子?
饶了一圈,算证实这俩就是一对废物了。
回家后,我就躺床上,琢磨以后该怎么办,钱倒是有,够花上两三个月的,省着的话,没准半年都没事,可不能总这么着吧!
林丰拿了被子放床上了,我拿眼看了看,没说话,他这算是服软了。我也不能给脸不要。我挪了挪地方。
李小明也坐了过来,我们并头躺着。
我就在那叹气。
李小明小狗腿子似的也跟着我叹气。
林丰在那玩自己艺术品的指头。
这他妈日子过的真没劲头。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那边WC告诉我一好消息。
富丽今个招人。
我利马精神了,一拍身边那俩废物。
“快收拾好了,咱们去面视。”
到了那才发现人山人海似的,这谁不知道富丽是属一属二的有钱。
李小明站底下一站说了句特感慨的话:“老子他妈次次都住总统套房,妈的现在要给人收拾。”
“得了吧!你家还不见得要你呢!”我泼他一脸冷水。
他不吭声了。
林丰一直就没进来,刚远远看见个富丽的影子他就站住了。你爸都判死缓了,你还要什么面子。
我拉着李小明就往里冲,硬叫一帮子下岗妇女给冲了出来。
其实这种地方招人也不看什么,就是身份证、个子、面子。
WC给上了几句好话也不知道顶不顶用,反正李小明是彻底没戏,一进去就叫招人的那位认出来了,那一通的明褒暗贬,看来这李小明来这没少招人恨。
我出去的时候这俩倒霉蛋凑一堆正等我呢!
我过来,踢了一人一脚。
“走吧!”我说,就跟带俩小孩似的,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
刚知道李小明十七的时候老子都没反映过来,这李小明可不是长着十七岁的个子,再说,一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恶心呢!据他自己交代,他还包过三比他大的。
“你们家也不说你?”我就奇了怪了。
说话的那天,我买了两瓶啤酒,就比散装的好点,林丰连看都不看,倒是李小明和我喝了两口。
“我爸爸那么多老婆孩子的,他知道也管不了我。”李小明灌自己一口酒。
我知道自己不能喝的毛病,喝的比较慢。
明显看出李小明要晕菜。
可老子挺想套套着有钱人的腐败法。也不知道哪句话招他了,他抱着我就开始哭。
哭的那个惨,老子都后悔招他了。
林丰在那夹了口菜,眼挑着看我,似笑非笑的。
这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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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也可怜他们,可这世界没饭吃的人老了去了,他俩好歹算是享受了这十几年,也不白活。
人总得有那么几年的好日子才能熬的过去,我穿着小红马甲听一中年女的从那撇着嘴的训我们。
到了富丽已经三天了,学着站。
WC真够哥们,帮上了忙。一个月就三千,还不包括小费。
可WC给我说了,就是不好干。
我知道,我拍拍哥们的肩。
我是谁啊?
我照着镜子整领带,门开了进来一位,我利马鞠六十度角的躬。
我们小组长看我这样满意的点点头。
在一号餐厅,专门照顾那些标准间的客人,免费的早餐,自助的,不要以为住富丽的多是有钱的主,我就见过好几次,一次拿六个馒头的。
早上四点就从我那小屋爬起来,倒上两路就才到,到了就利马换上衣服,站一整天,运气好一天下来就七八百的小费。
可一回家我就有气,你说我冤不冤,他妈凭什么,老子就的养两个废物。
我不干了。
叫了李小明林丰坐一圈。
我写了张表,标上星期几他们该干什么。
李小明倒没说话,就林丰事多,“凭什么我作饭?”
“你他妈长的象女的!”我说。
他一下就不干了,把手里的纸刷刷就撕一粉碎。
老子举起手来就要扇,可最终没有落下去。我呆了呆,叹口气,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那帮有钱的都不把我们这号的当人看,跟对条狗似的,就差拿大头皮鞋蹭我脑袋了。
你说这人的素质怎么不跟钞票一样长呢?
我叹口气,把手又软软放下。
李小明靠得我近,他忙站起来给我揉肩,他这是从他爸三老婆那学的,每次她管我爸要钱都来这手,我爸还没次都中她套子。
他现在学着拿这手让老子给他买个抱枕。
昨天一没留神算答应了,这他妈又是一件烦心的事,我得找个茬子把这事情抹过去。
林丰看着我放下手,站起身冲进厕所那,就听里面哗哗的水声,我又叹可气。
“别理他,神经着呢!”李小明舔着脸子过来,问我抱枕的事。
“没那东西我晚上睡不稳当。”
“你这几天也没失眠。”我不耐烦的说。
他忙一脸狗腿的笑:“可还是不习惯啊!”
你倒习惯了,可你知道那得花多少钱吗?我到商场转了圈,都五十多,还都是处理的。
“你这么大人了,要那个做什么,要不我拿旧衣服给你卷一个。”
他嘟起嘴来。
我哄他,“不都一样吗,我给你卷软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