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离已经站起身,用豪爽的笑语声对大厅里的也同样全部站起身的宾客说着场面话,这个也就意味着整个宴会已经结束。
等欧阳离挽着振国王走出大厅之后,伶舞瘦小的身子还是定定的站在自己的座位后面,等最后一个客人踏出大厅之后,她脸上的淡笑骤然消失,脚下一软,跌坐到椅子上。
她身上的裙子从腹部开始就全部被那个伤口流出来的血浸透了不算,在她脚下,已经聚了一大摊血水。
欧阳绍允临死前的那一剑上面带着的内力,让她腹部上的那一剑不仅是外伤,而且还震伤了内腹,要不是伶舞本身的忍耐力比别人强,只怕那一剑就能让她当场毙命。
现在再加上那一阵急速奔跑的之后又被烈酒活血,伶舞的伤已经变得比才受伤的时候还要重了。
就算伶舞是铁打的身子也挨不起。
玉碎跟着欧阳离把所有的客人都送完之后,疾步走回大厅里,伶舞刚才的脸色让他已经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
玉碎走进大厅的时候,伶舞已经软软的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了,她连坐在椅子上的力量都没有了。
伶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玉碎的时候,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会来的。”
玉碎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弯腰抱起伶舞的同时叹息了一声:“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笑容收起来,给我好好的闭上眼睛!”
王府机密15
玉碎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弯腰抱起伶舞的同时叹息了一声:“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笑容收起来,给我好好的闭上眼睛!”
伶舞叹息了一声,脸上却带着戏谑:“你真的不是一个好师父,要不然不会在弟子受伤的时候,还那么凶的。”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笑容昏过去了。

玉碎帮昏迷中的伶舞上完药,用轻柔的动作仔细的帮她把被子盖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怕被子压痛了她的伤处,盯着伶舞的脸看了半响,喃喃细语:“这次能不能撑得过去就要看你自己了。”
也许是因为疼痛,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开始变得异常潮红,额头上也瞬间冒出了冷汗,接着又是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这个丫头还真奇怪,就是在梦里也没有什么表情!还是这样的笑容。”玉碎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狠狠的朝伶舞额头伸去。
手指到了伶舞额头上时,他的动作却自动的轻柔起来。
玉碎在轻轻的帮伶舞额头上的汗珠拭去的时候,伶舞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伸手抓住玉碎拿着丝巾的手掌,双眼迷蒙的盯着他看了半响:“玉碎,我想我娘了。”
玉碎脸色一变,把手指狠狠的从伶舞手里抽出来,盯着伶舞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伶舞,不管你这一次能不能活下来,你都要给我记住,这个话题永远都不要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伶舞就冲着他甜甜一笑,头一偏继续昏迷过去了。
玉碎怔了半天,确定伶舞依旧是昏睡之后,喃喃的说了一声:“不管你想不想,这个都不是你能想或者可以想得到的事情。”
顿了一下,狠心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吩咐小玉:“记着,每天准时帮伶舞上药,要是她死了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王府机密16
顿了一下,狠心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吩咐小玉:“记着,每天准时帮伶舞上药,要是她死了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等玉碎走出去的时候,伶舞的眼睑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伤势很重,但刚才她也是故意装昏的,在原来那个时空,她受过的伤实在是不少,虽然说每一次都能完成任务,但并不代表完成的时候都会是轻轻松松的。
再强大的杀手也是人。
多次的受伤让伶舞求生的意志力已经达到强悍的地步,也让她的神经像是铁铸的一样,在刚才那个情况下,她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就是想套出玉碎心里的话。
要说到这个王府中间,除了欧阳离之外,就只有玉碎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人了,也许很多连欧阳野都不知道的事情,都在玉碎的心里藏的严严实实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伶舞满意的发出一声呻吟:“这该死的伤!”
说完之后才放松意志力,让自己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伶舞迎着夜风,无所事事的走在王府的花园里面,虽然她已经从玉碎的话里听出了那些姬妾包括她现在这个身子的生母,已经被欧阳离用某种方式处死了事实,但她还是很习惯的在黑暗中寻找。
明天是欧阳芳华和那个凌云成亲的好日子,按照东陵国的习俗,女子一般是满了十八岁才出门,所以他们虽然五年前就定下了亲事,但也要等上个月欧阳芳华满了十八岁之后才举办婚礼。
东陵国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在成亲前一天,女方会有一个盛大的嫁女酒,包括男方都要出席。
现在整个王府都在大肆庆祝,伶舞藉口自己身上有伤,仅仅在酒宴上露了一下面就藉口身子不适退席了。
更何况伶舞也没有兴趣看欧阳离把自己的又一个女儿送到加重自己权势的砝码上。
就像是他前三年年把欧阳宣萱送入太子府一样。
王府机密17
“想不到伶舞姑娘竟然也有如此雅兴!”
从一旁树林中发出来的声音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都不往那黑暗处看一眼,冷笑一声:“你凌云世子的雅兴也不错啊,自己的宴席都不去参加,难不成还真的是傻子,喜欢喝西北风不成!”
一想到这个凌云居然让自己进太子府,伶舞就有些恼怒,一个五王府就让她够忙的了,这个装傻的家伙居然还帮她火上浇油。
对伶舞的怒气,凌云绝对是看到了,笑嘻嘻的从树林的黑暗处走出来,嬉皮笑脸的腆着脸笑看着伶舞:“咦?原来你也会有情绪的时候啊?”
伶舞冷眼瞄了凌云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问他:“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太子府去?”
“啧啧,才是那么一会儿,又变成冷冰冰的样子了,”凌云装模作样叹息了两声:“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个凶悍的样子真的很美。”
伶舞不置可否的看着凌云,对他这样没有必要理会的话直接忽略。
确定伶舞绝对不会理会他之后,凌云突然凑到离伶舞不足半尺的地方,眼里有些浓浓的嘻笑:“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我杀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成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难不成你很喜欢我的那个吻,所以舍不得下手了?”
伶舞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凌云说得没有错,当时他已经被她迅雷般的出手打伤了,但是她却连追赶的意思都没有,他这样问的确有他的理由。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伶舞轻笑一声,挑着眉头看着凌云:“你这次怎么敢那么靠近我,难道不怕我现在动手把你杀了?还是像你说我,觉得我舍不得杀了你?”
“当然怕!”凌云的脸顿时塌了下来,沉吟了一下之后又展颜一笑:“但是你现在不会杀了我,最起码是你现在没有能力杀了我。”
他望着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说:“因为你不久之前受了重伤。”
王府机密18
他望着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说:“因为你不久之前受了重伤。”
伶舞心里一惊,脸上却还是一成不变的神情,淡然一笑:“是吗?”
“七天前三皇子欧阳绍允是你杀的吧。”凌云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笑嘻嘻的样子也容不得伶舞说不:“你当时在宴席上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去做什么了。”
“是吗?”伶舞轻挑一下眉毛:“你要是知道的话,当时为什么又不阻拦我?”
凌云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不见了,高深莫测的瞥了伶舞一眼:“你真的不明白?”
伶舞抬眼和凌云对视了一回儿,眼眸突然一冷,转身离去。
她当然明白凌云为什么不阻拦她去杀欧阳绍允,不光是欧阳离想把欧阳绍允杀了去,就是太子对他这个最有能力威胁他地位的弟弟也是早就动了杀心。
不用说,振国王和这个凌云就是太子那边的人。
现在有人帮他们动手把欧阳绍允杀掉,他们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么会去阻拦。
在皇权的斗争中,只有权力和利益,其余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假的。
为了皇位,不要说欧阳绍允只是太子的弟弟,就是他的儿子和父亲都一样,皇宫里面没有情,什么情都没有。
就像是现在的欧阳离为了自己的权势,把两个亲身女儿分别送到自己的敌人身边一样。
在他的眼里,女儿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凌云站在原地,看着伶舞瘦小的背影,悠悠的说:“我们那天赶过去的时候,虽然杀手已经走了,但是我们还是从三皇子的剑上发现了血迹,以三皇子的功力,他临死前的全力攻出的最后一击,绝对能让那个杀死他的人受到重创。”
伶舞似乎没有听到凌云说的话,依旧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回首嫣然一笑:“你信不信把我送到太子身边,会是你最大的错误?”
王府机密19
伶舞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面的那张脸,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张脸已经和她在原来那个时空长得一模一样了,特别是双眼角往上挑的丹凤眼。
伸手把镜子前面的胭脂纸拿起来,用嘴慢慢的抿了一口,伶舞才从镜子里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玉:“我进太子府之后,放在房里的这些首饰就是你的了,也算了你服侍了我一场吧。”
小玉眼睛一亮,单膝往地上一跪:“小姐,小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
“起来吧!”伶舞把桌子上放着的那根簪子带到自己发上,这个是她画好样式之后,特意叫玉碎找最好的工匠打造的,与其说是一个饰物,还不如说是她的武器。
慢慢的站起身,一身红妆的伶舞淡淡的看一眼小玉,一言不发的径直跨出房门往欧阳离的书房走去,方才欧阳离叫人让她在出门前过去一趟。
伶舞踏下门口的台阶,才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房间里的小玉突然发出来一声闷哼声,这样的声音伶舞很熟悉,是一个人被捂着嘴巴临死前的发出的声音。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来她的心还不够狠,居然想不到像欧阳离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留下服侍她多年的小玉。
虽然小玉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但那只是也许,没有任何人比一个死人嘴巴更紧的了。
心里虽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乱,伶舞却没有回头望一眼,就是往前走的脚都没有停留一下。

欧阳离上下打量了艳妆打扮的伶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果然是我见犹怜。”
他看着伶舞的眼神突然一冷:“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你知道你自己到太子府之后该做什么吗?”
伶舞淡淡的一笑:“做什么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做太子侧妃。”
“既然你明白,那就去吧!”欧阳离挥挥手:“还有,把你的丫鬟也带去。”
王府机密20
“既然你明白,那就去吧!”欧阳离挥挥手:“还有,把你的丫鬟也带去。”
欧阳离的话才说完,站在伶舞身后的欧阳伶飞就走上前,盈盈向伶舞道了一个万福:“奴婢伶飞,见过十六小姐。”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伶舞怎么敢当,五年前我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五年之后还真的委屈姐姐做我的奴婢了。”
她说是说不敢当,但脸上的神情哪有一点不敢当的意思。
欧阳离其实一直都在盯着伶舞的眼睛,看到她一点神色都没有变之后,眼睛才放松了一点:“你进到太子府之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有伶飞跟着你去,事情就好办多了。”
伶舞笑了一下,欧阳离说的好听而已,他方才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伶飞最大的用处应该是监视她吧。
欧阳离本来就不是一个相信任何人的人。
伶舞昂头朝欧阳离盈盈一笑:“多谢王爷帮伶舞考虑周全,说真的,伶舞还正在担心这件事,到了太子府,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很多事情还真的不是我这个太子侧妃可能做的。”
说着眼珠一转,眼睛看向窗户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太子府派来接伶舞的轿子已经来了吧,若是王爷没有什么事情,伶舞就告辞了。”
欧阳离这个时候才皱了一下眉头:“你为什么都不像他们一样叫我一声父王?难道我不是你的父亲?”
伶舞坦然的看了一眼欧阳离:“父王,伶舞只是从小习惯了而已。”

不得不说,伶飞的确是一个好丫鬟,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伶舞还没有走到轿子前面,她就抢前几步帮轿子的帘子掀开,恭恭敬敬的等着伶舞上轿。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走到轿子前的时候听到玉碎的声音,从书房到这里,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你就这样走了?”
伶舞径直坐进轿子里,才抬眼看着玉碎:“不这样走还要怎么样?”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弟子,”玉碎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这些话的:“就不和自己的师父告别一下?”
“该走的总是要走的,告别有什么用?”伶舞好笑的看着玉碎,从他嘴里能听到良心两个字还真的是难得。
玉碎怔了一下,走前两步到探头到伶舞身边,离伶舞的脸不到半尺的才悠悠的说:“记住,一辈子都不要企图背叛五王爷。”
初露锋芒1
伶舞敢保证,在这个时空里面,没有一个太子侧妃像她一样受到这样的待遇的,一顶孤零零的轿子抬进府不算,连正式的进门仪式都没有。
太子府就像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就是用几个轿夫把她这个侧妃从旁门抬进来,再出来一个嬷嬷把她往房间里一扔就行了。
按照东陵国的规矩,皇宫有东西两宫的说法,若无意外,等异日太子即位之后,他的正妃和侧妃就会顺理成章的分别入主这两宫。
所以按道理来说,侧妃比不得一般的小妃子或者侍妾,和太子正妃一样,都是由皇上亲自敕封的,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
伶舞看了一下布满了喜庆之物却又是空荡荡的房间,等嬷嬷告辞出去之后,就径直坐到梳妆台前面,自己动手把头发上的发饰摘了下来,嘴里一边吩咐:“伶飞,去准备一点热水,我要卸妆。”
伶飞轻声应了一下,转身就往外走去,虽然她们是第一天来这个太子府,人生地不熟的,但找一点热水的小事,对伶飞来说,还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伶舞一点都不指望今天能见到太子。这个还没有见面太子做得也太明显了,真的不知道他这个太子的位子是怎么当上来的,连一点掩饰都不会。
伶舞摘头饰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得把手里的抓着的珠花放到桌子上,继续处理自己头上那些过多繁重的饰物,手指突然顿了一下,她手里抓住的一个簪子上的坠子勾到她的头发了。
努力和那个簪子奋斗了几下之后,伶舞另一个手就往桌子上的剪刀伸去了。
“这个就是我五叔教出来的知书达理的王府千金吗?”一双手灵巧无比的轻轻的帮伶舞勾在簪子上的发丝取下来:“都不知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嘛?”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是故意的,刚才从镜子的发光里,她就看到他了。
初露锋芒2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是故意的,刚才从镜子的发光里,她就看到他了。
要说的失礼的话,今天除了这个太子以外,她这个刚进府的太子侧妃也同样是失礼了。
按照东陵国的规矩,她应该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张早就准备好了的喜床上,等着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太子过来,帮她把早上送过去象征皇族的凤簪拔下来之后,她才可以卸妆的。
她就是不愿意让太子抓住自己失礼的话题来说,也不想自己过去和他行礼,才装作没看到,故意用簪子勾住头发让他自己过来的。
伶舞的眼睛瞄了那早就在梳妆台上摆着的凤簪一眼,盈盈一笑,径直接过太子的这个话题:“伶舞也是没办法,有些东西缠上了解不开,只能是对它们做一个了断了。”
说完之后,她才站起身对太子道了一个万福:“伶舞不知太子过来,还望恕罪则是。”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终于知道这个太子为什么会把娶她这个太子侧妃做到这样不屑的程度。
太子的传言其实伶舞早就听过不少,东陵国并不是长皇子即位的规矩,而是按照每一个皇子的能力来定太子之位的。
而现在这个太子欧阳曦在十二岁的时候就从各位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一个皇位的继承人,从他登上太子之外以后,别的皇子就在没有别的异动了。
不管是他战功还是武功,都是东陵国的老百姓愿意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从听到欧阳曦的事迹时,伶舞就一直有一种以后都会和这个人一较高下的感觉,现在这个就真真实实的站在了她身边。
欧阳曦身上简简单单的一袭的黑色丝袍,除了腰际上随意系着一根金黄色的绣龙丝带之外,再无半点饰物。
长长的发丝用一根黑色的丝带随意的系住,丝带和发丝混在一起,再加上他身上的黑袍,将欧阳曦本来有些白皙的脸色衬得异常的苍白。
初露锋芒3
长长的发丝用一根黑色的丝带随意的系住,丝带和发丝混在一起,再加上他身上的黑袍,将欧阳曦本来有些白皙的脸色衬得异常的苍白。
这样异常的苍白再配上欧阳曦那张薄唇和细长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妖异。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按道理像这样的欧阳曦应该给人阴柔的感觉才对,偏偏她只感觉到了霸气。
这样的欧阳曦的确是不屑也不用对谁装模作样的。
看来,欧阳离的小心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已经权倾天下,但有这样一个欧阳曦,不管现在的皇帝懦弱与否,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才会在朝廷上软硬兼施把自己的女儿欧阳宣萱送到太子府里做了一个侧妃,又把特意把欧阳芳华嫁给应该是欧阳曦心腹振国王的傻儿子凌云。
凌云的确是故意把她放到太子府里面的,想用欧阳曦这个太子府把她这个敌人的杀手关起来。
伶舞把欧阳曦打量完了之后轻笑出声:“不知道太子殿下来此有何事?”
看欧阳曦的做事方式,他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兜圈子的人,伶舞更没有那个兴趣,欧阳曦把她接到这个太子府,只是因为凌云的建议而已。
既然都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伶舞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伶舞还以为王爷应该都不会出现在伶舞房间里。”
伶舞打量欧阳曦的同时,欧阳曦也在看着她,听到她直截了当的话之后斜挑了一下眉毛:“一个人把我原来的正妃和弟弟都杀了,我要是不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看她的相貌,岂不是更不合常理?”
伶舞淡然一笑:“原来太子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啊。”
她脸上的神情虽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也有些吃惊,这个欧阳曦未免也太直接了吧,居然就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点明了。
欧阳曦突然伸出手指轻抚过伶舞的嘴唇:“当然不止这个原因,我主要是过来看看我的新侧妃了。”
初露锋芒4
欧阳曦突然伸出手指轻抚过伶舞的嘴唇:“当然不止这个原因,我主要是过来看看我的新侧妃了。”
伶舞任凭欧阳曦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唇,等他的手指滑到到了她肩膀上的时候,一个凤簪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上面那些精致细腻得雕花微微触痛了他的手指。
欧阳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戏谑的垂眼看了一眼刺痛自己手指的凤簪,俯身在伶舞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你就那么喜欢刺痛别人吗?”
伶舞退了一步,笑着把手里的凤簪往欧阳曦眼前递去:“伶舞不知道太子殿下会过来,所以自己把这个凤簪取下来了。”
说道这里她顿住,抬眼看着有些诧异的欧阳曦,伶舞盈盈一笑:“要是太子殿下不怪罪伶舞的话,不妨帮伶舞簪上如何?”
欧阳曦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伸手接过伶舞手里的凤簪,帮微微侧头的伶舞簪上之后,退了两步满意的端详了一下:“不错,这个凤簪配你这个冷艳的人正是绝配。”
伶舞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她知道欧阳曦说的是什么意思,凤幽居于皇室龙族身边,本来也是无情之物。
但伶舞绝对不是一个依靠在龙身边的凤,就算是凤,也是凤舞九天。
“伶舞到不觉得自己跟凤有什么关系,”伶舞走到梳妆台前面,远远的端详着镜子里带着凤簪的自己:“太子殿下不要忘记了,你把伶舞召进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让伶舞做一只凤凰。”
“你说得没错,”欧阳曦走到伶舞身后,凑到伶舞耳边轻笑道:“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让你做侧妃,会比让你在王府里无所事事更好。”
伶舞盯着多出一个人的镜子,感觉到耳边的气息,手臂猛然抬起,把那根簪子拔下来,反手将尖锐处抵到背对着的欧阳曦脖子动脉处。
伶舞头也不回,对着镜子里的欧阳曦淡淡的说:“你以后最好记住一件事情,我非常不喜欢别人碰我,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