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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大门要比胶东王府难进得多,他在门房里坐了半晌才被招了进去,却没有见到太子妃,只太子妃身边的余嬷嬷出来了,见面便道:“想来前几日娘娘交待的事情宗正寺卿已经办好了?”
太子妃是邓家的孙女儿,吴望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可现在最怕就是她。太子府里的一切供奉,都是最好的,几乎与皇上一样,但娘娘还是时常挑出许多毛病,只要略有些不如意之处,便遣了余嬷嬷过来训斥。为着送到胶东王府的几个人,吴望也没少挨骂。
现在他便赶紧恭敬地起身答道:“刚刚已经送了进去,因此便赶紧来回禀太子妃。”
余嬷嬷点点头,面含嘲讽地道:“总算办成这一件事!你们宗正寺越来越不像话了,寒食节的东西不成样子,衣裳首饰也没有出彩的,你的差使是怎么当的!”近来几次进宫问安,太子妃竟被河间王妃和胶东王妃比下去了,太子妃很是不满意。河间王妃是吴望的亲女儿,定是吴望多给她更好的衣料首饰,至于胶东王妃,虽然穿戴都差多了,但是还是很出色,要再打压她才好!
宗正寺在胶东王府面前趾高气扬的,但到了东宫里就是下人,明明寒食节的供奉太子与皇上都快差不多了,哪里能不成样子,而且衣裳首饰,最好的也是给太子妃的,件件焕彩夺目,就自己的亲女儿也比不好了,只是太子妃的样貌穿什么也不过那样了,但吴望不敢解释,只躬下身道:“下官已经尽了力,不敢有一点松懈。””
余嬷嬷便有些不耐烦,“太子妃金凤口中衔着的合浦珠子太小了!”
“去岁冬日合浦忽降大雪,珠池池水结冰,故而所采珍珠数量不足,进贡的大珠子亦少,太子妃凤钗上的珠子皆有九分以上,已经是仅次于皇娘娘的了,至于其余王妃所得,多半不足八分…”吴望说着,自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余嬷嬷,“这几颗珠子是下官给嬷嬷留的,用别的珠子换了胶东王妃的。”
余嬷嬷的气方才平了些,接过荷包捏了捏道:“她哪里配用合浦珠子?不过是皇后娘娘抬举她才封了胶东王妃罢了!”
“正是,不过是没落的世家女,不说别处,只京城如今多少世家早吃不上饭了。”吴望随着余嬷嬷的口风,心里不由得想,皇后娘娘之所以要封徐家女为胶东王妃,还不是不想胶东王结一门没有助力的亲事?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他反而陪笑道:“再者胶东王妃从小恐怕就没见过合浦珠子,哪里能分得出来?”
余嬷嬷便笑了起来,“你这个老吴,这话说得倒有趣,不过想来倒是不错的,徐家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听说他们叔侄进陆府时穿的破破烂烂的呢。”赐婚前皇后可是派人查过,徐家果然穷得不成了。
吴望又细细地打听了东宫上上下下有何需要,又问了余嬷嬷家里还缺什么,一一记在心里,回了宗正寺衙门赶着催人去办,这些事宗正寺可不能有一点耽搁。接着他还要打点颖川王府、河间王府、江都王府,这些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就是长沙王和清河公主,也要小心,唯有胶东王府最好应付。
每到这个时候,吴望未免又想到,如果皇亲国戚们都像胶东王一样,那自己就要轻闲多了。只可惜,胶东王府可能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宗正寺卿亲身来访是大事,此时素波正讲给留福,又正将宗正寺卿送来的东西一样样打开,“不知为什么直接来求见我,我想着毕竟是九卿之一,不好不见的。不过说起话来倒是和气,说他前些日子一直在皇陵,对京里的事情就疏忽了…最后送了这么多东西。”
留福就看向胶东王,他正在桌前练字,最近王爷越发喜欢留在宁淑殿里,除了上午薛大儒上课之外,他差不多都与王妃在一处——这其间的好处,留福不必王爷说就知道,王妃再有什么好吃的都少不了王爷的。
当然,自己也跟着借了许多光。
眼下王爷凝神秉气,笔走龙蛇,心神完全投入了练字中,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但其实他当然都听到了,不表态就是让自己做主。
第69章 葱烧海参
宗正寺的吴望是邓家的人, 他在邓家的指使下没少克扣静妃和王爷的东西,留福也因为他吃过大亏。
前些天因为万仓曹的事情吴望才老实了几日, 就又把手伸到胶东王府了。问都不必问, 留福就知道宗正寺送来的人中有邓家的。
王妃不知道吴望的底细, 竟被这点子东西骗了, 只当他是好人, 其实比起宗正寺在王爷身上扣下的东西, 今天宗正寺送来的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留福细看一番,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吴望还是换走了些好东西,“王妃,这凤钗上的珠子不对。”
素波就瞧了一眼, 金钗打成凤凰样式,凤鸟口中衔着一串珠圆玉润的白珍珠,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不对?”
“真正的合浦珠子细腻晶莹, 凝重华蕴,个个浑圆, 俗称走盘珠,放在盘子里滚动自如,”留福见王妃竟然不懂珍珠,只得细细道来,免得将来王妃被人嘲笑了去,“你看这几颗珠子小倒是不小, 远看也不错,只是细瞧色泽便不够好,也不够圆。”
“的确如此。”素波凑过去看看,又随口道:“我见皇后、皇子妃的首饰都很爱用珍珠,只是大家为什么只用白色的,加点带颜色的岂不更好看?”
带颜色的珍珠?那可是稀世珍宝!有一次皇上得了几颗粉色珠子,赏给了静妃,静妃便用许多白珠相配串了一朵珠花时常带着,为此皇后气得什么似的,静妃去千秋殿里拜见时半晌都不叫静妃起来。不过,后来静妃就再也不戴了,然后把珠花拆了,磨成了珍珠粉撒在花盆里。再后来静妃过世,皇后还派人来找过那几颗粉珍珠,只是怎么也找不到。留福就吃惊地问:“王妃可曾见过?”
“当然见过,”素波不以为然,“我还有过一对粉色的耳环,一颗金色的吊坠呢。”在前世,那些东西都不贵,买了配衣裳很好看的。
“什么?”留福吃了一惊,“还有金色的,像黄金一样?”
到了这里也有几年了,只是因为所处的环境,素波并没有什么机会与人说起过珠宝首饰,她也的确没有什么见识,不知这个时代流行什么,现在立即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话,就急忙改口道:“那时候我还小,记得也不大清了,也许还是记错了,后来徐家遇了水灾,就什么都没了。”
又怕留福追问,就指着那些山珍海味道:“这次我们可是发财了!明天我们就做海参吃!”
吴望未必敢明晃晃地在这些东西里面下手,但这些炮制过的干货依旧是危险的,特别是这些稀有的东西,王妃一定没尝过,万一品不出来岂不糟糕?因此留福一样不想留,可是他早看出来了,凤钗上的珍珠被换了王妃不会在意,但是吃的东西要是没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他便想了想就道:“王妃,这些东西不能动,我们府里寒食节礼品实在太简薄了,要把这些东西加上去。”
素波便有些不好意思,长沙王成亲时她指使张长史买了一对最便宜的玉壁当做礼物,寒食节备节礼时她依旧只花了不多的钱,东西当然也不会太好,留福都瞧不过眼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要是节礼少了,就再添些,这些好吃的我们还是应该留下尝尝,都是极珍稀的东西,拿着钱也不大好买呢。”
节礼送成什么样其实没关系的,留福宁愿太子和诸王一直以为胶东王痴呆只会读书,王妃出身没落世家不懂打理家事,那样大家对胶东五府的警惕性就要差上一些。可现在他只能一力坚持,“正是因为珍稀,才合适拿来送礼呢!”说着就叫小内侍们将吃的东西都搬下去。
送给皇上和各王府的东西是要高档一些,但是道理虽然如此,素波心里还是很难过的,这么多好吃的就要飞走了,自己尝也没尝一点儿呢,急忙上前抽出来两匣抱在怀里,“别的都送了吧,唯有这两匣我一定要留着。”
所有食料都用一色的雕花木匣盛放,合上盖子根本看不出里面放的什么,留福就问:“王妃留的是什么?”
素波就道:“不过是两匣海参而已,最少见的猩唇和豹胎我都不要了。”虽然猩唇和豹胎是失传了的食材,但是做为穿越女素波接受无能,先前还在想怎么办,现在留福要送人倒省了她为难,只是这红海参她势在必得!
海参通常都是黑的,但其实最珍贵的品种却是红色的,素波在前世听说中国沿海红海参基本灭绝了,反正她只在书上看过或者听人说过,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更不用说品尝了。今天宗正寺卿送来的海参就是暗红色的,当时吴望没走的时候素波就暗暗瞄了许久,待送了客她仔细查看,终于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红海参,所以她紧紧地抱住死不松手!
只要与吃的有关,王妃的脑瓜就特别好用,几十匣子她竟能记得住哪个是她要的,而且不顾形象地把吃食抱在怀里。留福怎么也不能到王妃怀里抢东西,只得无奈地打发小内侍们下去,然后便问:“王妃,这海参可怎么吃呢?”
“最有名气的就是葱烧海参,但是我更喜欢海参羹,一会儿我就把海参泡发,明天我做了给你们尝尝。”素波说到这里脑子一转,刚刚提到时自己一时说错了话,被留福发现了,现在还真要注意呢,于是就道:“当然了,如果你想吃炙海参也行,我可以试着做。”据素波所知,这个时代的人吃海参是烤着吃的,对,就这样奇葩!书中清清楚楚写着的。
其实怎么吃不是重点,留福并不知道,但是他笑着又问:“看来王妃吃过海参了?”
吃过海参又是什么稀奇的事吗?前世海参养殖成功到处都有卖海参的,而现在海参虽然少见,但在富贵人家中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然后素波就想了起来,她在陆相府里虽然见识过许多珍贵食料,但还真没有海参!可现在反悔是不是有点晚了?一时无言以对。
留福就接着道:“海参一向是辽东郡的供品,而几十年前辽东郡就已经成立了辽东国,与□□断了往来。今年春天辽东国才因我朝强盛,恢复派使节前来朝供,这海参就是使节带来的。”
原来是这样!素波慌不择言地说:“可是我们徐家有先前存下来的海参。”然后她就懊恼地掩住了口,鲜海参就不必说了,就算采用了最先进的科学方法保持期也不能太长,而干海参至多也只能放上几年,还真没听过保存几十年的呢。
胶东王眼见着留福给王妃设了个套,然后王妃就一头钻了进去,现在不能自圆其说了,便将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睛眨呀眨,雪白的小牙咬在唇上想主意。
留福实在太狡诈!王妃真可怜真无辜!胶东王就插言道:“我要吃海参!”
素波赶紧扔下留福转身向胶东王笑道:“王爷想吃海参好办,我就去做。”说着过去拍拍了胶东王的头,捏捏他的脸,“我们胶东王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可爱了呢。”这才去小厨房做海参。虽然海参要泡发许久,但也不是没有速成的法子。
留福就不甘心地道:“王爷,王妃一定有事瞒着我们,我就要问出来了,王爷怎么却拦住了呢?”
胶东王只问:“你不信任她?”
“当然信!”留福的确没怀疑王妃,“但是王爷你不好奇吗?王妃怎么能吃过海参呢?还有粉色和金色的珍珠,她按说也不应该见过…最关键的是她不肯说。”
“不要问了,都由着她。”胶东王不容置疑在重新拿起笔写字。
留福觉得自己好没记性,他为了谁?还不是王爷和王妃,可竟然不是被这个嫌弃就是被那个嫌弃!自己早该再不管了!从现在起就牢牢记住!
于是,他就只想着吃海参了。
上八珍之一,几十年没见之后重新出现在京城,王妃看起来又很擅长烹制,绝对是难得的享受,相比之下,其余的事的确不重要了。
素波为了显示自己果然不是穿越的,只是本时代的世家女,因此就先做了炙海参。可是炙海参没有菜谱传下来,素波亦不知应该如何下手,就估计着用泡发的海参加了调料烤了烤,然后——就做成了她进王府后最失败的菜色。
炙海参的模样和口感都与黑胶皮很相似,素波摆在留福面前,把责任都推给他,“就是你一直问呀问的,现在就弄出这样的海参了!你一个人吃吧!”
留福瞧着王妃刚刚咬了一口就放下了,心知不妙,再见眼前黑乎乎硬梆梆难看极了的东西哪里还有一点食欲,他如今并不是每天吃不饱饭只想着吃的人了,因此就坚决地摇头道:“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王妃后来做的那道海参。”
“那是不成的,”素波很有原则,“这道菜不吃光了,不许你吃下一道。”
说着她就重新端出来一盘——海参纵切成一条条的,棕黑油亮,整齐地摆在青翠的叶子上,附着一层稠汁,素波拿着筷子挑入一条放入口中,“嗯,清鲜至极,柔软香滑,就连里面的葱段都很香浓!不愧是红海参!”
胶东王也赶紧吃了一条,留福看到他的表情,那就是——原来海参这样好吃呀!
素波就微微扬了扬头,“其实海参本没有什么味道,而且因为生长在沙中,有一股很浓重的腥气不好去掉,是以便有那名厨琢磨着用浓香的味道来整治,果然成就了这道名菜——葱烧海参。”
留福扔下手中那条黑乎乎的东西,“王妃,让我也尝尝吧。”
“那你以后还多嘴不”
“不了,再不了!”留福就指天划地道:“我再多嘴就将自己的嘴缝上,那样就不会再乱说,也不能吃好的了!”王妃再不答应,葱烧海参就没有了,王爷吃得太快了有没有!
好在王妃一向是大度的,“那好,这次本王妃就放过你了!”于是就替留福挟了一条葱烧海参。
留福感激不已地放到口中,果然是绝味呀!再准备吃一条海参,却见盘中已经空空,唯余几片青菜叶,上面几乎连汁水也无,原来这葱烧海参最妙之处便是将汤汁完全收敛进菜中,一点不余。
胶东王从来都是以实际行动来捧场的,就在方才二人说话时他迅速地吃掉了大半,最后又帮王妃挟了几条到碗里,现在已经开始吃别的菜了。
留福没吃够,眼巴巴地看着王妃的碗,“王妃,你不是要减肥吗?”
素波有心分他两条,但转念一想还是记恨他刚刚给自己设圈套,就将挟起海参的筷子转了个方向送到自己口中,又道:“海参虽是滋补之物,但其实不会增重的,而且对皮肤最好,我是女子,一定要多吃才行。”
吃了海参,素波不忘表扬小美男,“我们王爷越发懂事了,知道帮我挟菜了呢!”顺手捏了捏脸,又斜一眼留福,“今天的事你用心反思反思吧!”
第70章 时来运转
冬至后一百零五日为寒食, 是这个时代的大节日。
寒食的主要活动就是祭祀、踏青。
是的,看起来与清明十分相似, 其实这里也有清明, 而且与寒食只相差一两日, 不过是个单纯的节气而已。素波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寒食节没有了, 却衍变成清明节, 但她倒觉得叫寒食节更好一些。
到了这里已经几年了, 寒食节也过了好几个,素波学会了做子推饼,寒食粥,也曾祭拜过徐家的先人,在相府花园里踏过青, 但是今年又是不同,她身为皇子妃要参加皇家的祭祀,再与皇家人一同在皇家山庄里踏青。
衣裳不必发愁,前些日子吴望已经送了来, 不论是祭祀时的礼服还是踏青时的便装都有好几套,首饰也配得整齐, 最正式的就是那只衔着珍珠的金凤,虽然留福看出珍珠不是正宗的合浦珠子,但其实只要不凑到面前是分不大出的,而且素波也不在意。
她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已经很美了,于是就得意地说:“我就是诗中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那种气质美女,别人就戴上满头的合浦珍珠也没有用!”
胶东王此时也换了新的礼服, 也是宗正寺新送来的,才几个月时间,他的个子一下子就蹿了起来,肩膀也变宽了,原来的衣裳都变得又短又小,是以宗正寺给他送的衣裳比自己还多,因为有一套是备着他再长高一些用的。此时他听了王妃沾沾自喜地自夸便向留福使了个眼色。
留福当然看到了,而且他也明白了,王爷是想让自己问问王妃“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诗从哪里来的,自己听王爷读过那么多诗,可从没听过这一句。
但是,留福就是装做没看到,而且他把嘴闭得紧紧的,有如蚌壳一般,就是拿刀子去撬也撬不开那种紧。自己好心为王爷打探王妃的秘密时得到了什么?春天第一次的樱桃酪没吃到,葱烧海参也只吃到了一条!
王爷是足够狡诈,他装成最最无辜的样子得到了王妃的维护,然后他还只维护王妃,最后自己成了最不受待见的受气包!既然如此,自己就坚决不开口,就是开口也只赞美王妃,与王爷一样比谁能得王妃的欢心——因为王妃为了寒食节准备了好多好多的好吃的,现在都装到了篮子里,等着踏青时吃。
于是留福就笑眯眯地扔下胶东王迎着王妃过去,“王妃真美呀!诸位皇妃、公主、皇子妃都逊色多了!”
王妃笑着点了点头,“还算你有眼光!”
可是她说着就从留福身边略了过去,停在了胶东王面前,伸手去捏他的脸,“可谁也不如我们家王爷好看!”又关心地道:“你今天第一次骑马出门,一定要小心啊,我可是做了许多好吃的等你呢!”
原来小美男在宫里时多病多灾的,竟没学过骑马,到了陆相府里陆相也只让他学几招剑术装样子,还是不会骑马,可在这个时代不会骑马实在丢人,因此留福就让冯律教会了胶东王骑马。
素波原本不同意的,但是她知道时胶东王已经学了些时日,一则留福十分坚持,再则是冯律再三保证王爷无事,也只能反对无效了。现在寒食节到了,听说诸位皇子皆要骑马护在圣驾周围,她又是庆幸又是担心,送胶东王出府的一路上不管他听没听懂叮嘱了半晌,回过头来又吩咐留福,“你可要跟紧了王爷,小心王爷从马上掉下来。还有冯律,一会儿再替我传话,要他一定保证王爷安全,等祭祀过后,让他到我那里拿好吃的。”
王爷是新学的骑马不假,可是自己也一样是新学的呀!而且论起骑术,王爷学得比自己好多了!于是他就小声说:“若是有人掉下马,肯定是老奴而不是王爷。”
王妃就说:“你什么都懂,一定能照顾好自己,我担心的是王爷。”
留福心里苦呀,王妃就是不知道王爷比自己狡诈多了,反而事事都觉得王爷要自己照顾。他跟着面带笑容的胶东王出了门,将王妃的话传给冯律时心里更苦了,连冯律都得了王妃的关切,只有自己没有。
素波看着胶东王骑在马上走了,向他挥了挥手,小美男便回过头来向自己一笑。他可真好看,素波早就知道,但是每一次她还是要被惊呆。胶东王今天头上束着白玉冠,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上去,露出漂亮的美人尖,一双乌黑的眼睛含着笑意就像春天的潭水一般温柔,高耸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角,没有一处不完美!尤其他今天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英俊中便又添了勇武,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真是标准的白马王子呀!
春风吹来,吹动了素波的心,不知不觉将一个飞吻送了出去,然后掩了口笑了起来。自那天亲过胶东王后,素波经过冷静的思考觉得胶东王还是不同于自己的小外甥,所以自己错了。虽然两人住在一张床上,而且胶东王什么也不知道,可她再不做过分的事了——当然捏捏脸不在过分的范围之内。
今天自己又犯错了!但是素波却没有懊悔,谁让小美男那样可爱呢?就算自己不是胶东王妃,在路边看到他也会送个飞吻的吧!
然后她就想到了,胶东王一路去皇宫,然后随驾去皇陵,接着还要踏清,这么长的一段路,一定会有许多人向他飞吻的!
素波就不开心了!
忽然见胶东王也向自己飞吻了回来,素波就又高兴了。小美男越来越懂事了,竟然能学会了飞吻,而且他一定只会向自己飞吻的!
胶东王一行走远了,严懿笑着跑过来,“王爷的仪仗可真威严,我刚刚在马车里看得都不敢大喘气了。”
原来素波在长沙王的亲事上答应了要请严小姐到胶东王府来玩儿,可是偏巧这些日子有这样或那样的事,竟没有能成。恰好赶上寒食节,她得知严懿也会随着父亲去皇陵,就邀她一同坐自己的车子出行,正好两人一处说话。此时就笑道:“王府的仪仗先前不成个样子,正好我们府里长史家的兄弟子侄们自边地来了,我就将他们都排到了仪仗之中,果然精气神儿就不一样了。”
严懿就赞叹一声,“怪不得我父亲再三称赞王妃才华过人呢,果然了不起!”
素波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担不起御史大人的赞扬,现在便道:“我不过道听途说了几句,不想正好在审案中用上了,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