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剩下的几天里,韩风并没有象滕琰希望的那样远离她,他还是经常往滕琰在的圈子里凑,还总是显示出两人关系不一般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韩风,她很无语,但韩风再怎么过分,也不可能弄出什么事来。滕琰并没有因此而心情不好,她很愉快,尤其是主办单位最后带他们到景区浏览时,她好好地放松了一下。
滕琰和韩风之间最后的句号,在滕琰离开那个世界时也没划上。韩风经常给她打电话,滕琰换过手机号,把他的名字列入黑名单,可都没有用,就象滕琰自己知道的,信息时代,想找到谁都是不太难的事。好中国够大,南北距离够远,他们没再见几次。
后来还是林姐点醒了她,就当韩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曾经认识的人,也不用刻意回避,有时间就应付几句,别影响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滕琰从这以后就不再拒绝感情上的事了,她见了几个大家介绍的男友,还参加过相亲活动,可能是她的要求有点高吧,倒是一直没遇到满意的人。不少朋友都说她太理想主义了,可是林姐和林姐夫一直支持她,宁缺勿滥。
想来在那个世界,她的突然失踪,最着急伤心的就是林姐和林姐夫吧。又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不过,你们一定还是那么的幸福,祝福你们!
我也一定会幸福的!
清早起来,滕琰又想起了昨夜的梦,觉得真有意思,人生在哪里都是这样几个阶段,她还没做好准备,就又要面临婚姻问题了,算起来比前世早了好几年,不过她现在的心智可是那一世不能比的。问题是无法回避的,她目前应该做的是认真去想解决之道。
接着的几天,白天,滕琰表面上还象平时一样,平静如水。到了晚上,独自一人时,她心里却如被风吹动了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她来到的这个时代,经滕琰反复查阅书籍,再结合记忆中的历史知识,得出的结论是相当于唐朝后几百年。她不是学文的的,历史知识记得并不太多,只知道大概的朝代顺序,好象唐朝和以前的朝代都与滕琰记忆大致相符,可这里的史书唐朝以后,并没有宋,而是出现很久的乱世,之后黄河以南最大的国家是吴国,以北就是她现在所在的燕国,基本上是隔黄河分治。
这里人的思想虽然也相当封建,但还不是象明清时期那样僵化,人的个性还没有受到完全的压抑。就说在婚姻观上吧,门当户对、三从四德当然早就深入人心,女子的地位远远低于男子,但还不至于完全遵从后世那些吃人的礼教。
总体上是越是社会高层,士族文人对女子的束缚越严,反之社会下层就没那么多讲究,女子的活动空间就大得多,寡妇再嫁并不少见。还有就是对已婚妇女要求远远不象未婚女子那么严,成亲后出门活动可比成亲前方便多了,和外男见面也随便不少。
滕琰觉得在这种环境下,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争取的,更何况她到了一个好人家,有一位好父亲。
当然,结婚还是必须得结的,按这里的法律,超过一定的年龄不成亲是违法的,交由官府给指定婚姻。不只是官府要求适龄的男女都要成亲,就是社会上的习俗风气也普遍认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到了年龄而又没有婚配的男女,是让人嘲笑和看不起的,要是抱着前世遇到合适的就结婚,没有合适的可以等等的想法肯定是行不通。
而且在这里,滕琰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象她这个年龄的女子大都已经定婚了,还有早的已经结婚了。因为府里这些年一直不太平,先后死了三位夫人,再加之许多人都以为滕琰会入宫,也就没有人张罗滕琰的婚事,滕琰才能逍遥到现在。
不过听父亲那天话的意思,明年春闱过后,一定会给她定下亲事的,那时她已经十六了,估计很快就会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滕琰对结婚并不排斥,事实上在穿过来之前她正在相亲,虽然她现在年龄不大,但心理还是足够成熟了。
问题是她结婚的对象必需是自己满意的,所以现在的她当务之急,就是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丈夫了。
可谈何容易呀,这里又不象前世,有各种认识男人的机会,她现在认识的可以谈婚论嫁的男子只有王沂和姚达,她哪个也不想嫁。以前有人说滕琰在交男朋友的时候过于挑剔,滕琰却不认同,她见过美满的婚姻,也经历过真诚的恋爱,她不介意长相、钱财、地位什么的,但真爱是一点也不能少的。换句话说,她宁愿在自行车后笑,也不愿意在宝马里哭。因为宝马是可以通过工作去挣来的,而快乐和幸福是用钱买不到的。
每天这时段是滕琰练乐器的时间,可现在却没了心思。她想去跑马场,骑上骏马,奔跑着,让轻风拂过面庞,吹起头发和衣襟,再挽起弓,射上几箭,什么烦恼都会消失的。当然这种奢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如果她真的做了,大家会以为她疯了吧。
不过她还是有个地方可以去的。滕琰叫了飞珠, “我想去取两本书,藏书楼那边人都走了吧?”
飞珠笑道:“藏书楼是申末关门,现在是酉初,该没人了。上次小姐让我去找的书不是有一本没找到吗?今儿个小姐自己去一定是找得到了。我们赶紧去,回来正好吃饭。”
眼下开国公府上住着的十几位举人,白天就在藏书楼里读书。但他们申末出藏书楼,所以滕琰才有此一问。三年前府里有考生的时候,滕琰也是晚上去,一次多取几本书,看完了再换。最近心情不好,书也没换,眼下既散散心,又散散步,顺便换书。
飞珠拿着要送回去的书,陪着滕琰一路走到了藏书楼。
刚到初冬,天黑得越来越早,她们一路走到藏书楼这一会的工夫,太阳已经已经有一半隐在天边,她们进楼里,一楼已经有些模糊了。
藏书楼里静静的,怡人的墨香飘荡在空中,滕琰的心一下子宁静起来。二楼比楼下亮多了,飞珠还是给她点了个灯笼照着,滕琰漫步走在书架间,随手翻看架上的书。忽听见飞珠吃惊地问:“谁?你是谁?”她回头沿着飞珠的手向窗前的一张桌子边看去,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借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看着。
其实滕琰上楼后也是先面对着窗子,只是她并没有注意,而是沿着书架走过去看书了。这个人也被飞珠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看来,他看书也看得入迷了,对于来了人并没有察觉。
一时间大家都呆住了,随即滕琰就想能进府里的不会有其他人,又是在藏书楼,一定是考生。所谓的刺客什么的毕竟是传说,开国公府外面有府兵守卫,里面层层都有上夜的人,是不可能进外人的。
“你是住在府上的举人?怎么在这里?”滕琰走到飞珠旁,安抚地拉住她的手问道。
听了滕琰平静的声音,对方也镇静下来了。只见他正了一下身形,行了一礼,便自我介绍到:“在下是今年来赶考的考生,九原陆伯甫。”顿了一下又说:“长夜无事,想在此多读几页书,惊扰到姐姐们了。”九原陆伯甫?是那个解元,那天在楼外曾经看到他的背影,正是这个人。高高瘦瘦的,后背挺得笔直,穿着最普通的蓝色布衣,颜色已经发白,却洗得很干净。容长脸,五官轮廓非常清晰,浓眉,深目,鼻梁高耸,嘴唇的棱角非常分明,因为距离很近,还能看出他皮肤微黑,也有些粗糙,身体也很结实,一看就是干过体力活的。总之颇有阳刚之气,也很成熟,与上流社会的士子们的风流文弱有着截然不同的风采。最特别的是他的声音,带看磁性的男低音,好象能进入到人的灵魂。
“陆解元,”滕琰生出了一股内疚,人家好好的来这里看书,她无端地打扰了两次了。不过天就快黑了,也看不清书了,滕琰就说:“天已经黑了,很快什么也看不清了。想来是下人做事不小心,将陆解元锁在楼时里,不如随我们出去。”
夕阳的余晖给背窗之立的陆伯甫身体镶了一圈金边,但他的脸却在阴影中,飞珠手中的灯笼早已经垂了下去,照不到对方的脸上,但滕琰还是看到了陆伯甫的脸红了,他拱了拱手说:“非是府上的人不小心,是我故意留在这里的。今天是十五,一会儿月上中天,我在这窗前就能看书了。”
滕琰想起了刚上大学时她整天忙着打工挣钱,半夜又不能在宿舍开灯看书,只好在公共卫生间的灯下备考,又被上卫生间的辅导员老师看到的事情。想到辅导员教师把她领到办公室让她在那里复习功课,她的心中还是一暖。
为了防火,藏书楼里不允许用明火,也就是她这个大小姐能带着灯笼上来。
“那怎么不把书拿回去看呢?”滕琰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藏书楼还的一个规矩就是书不能带出楼外。当然这个规矩她也一直无视。
果然,陆伯甫回答了,“书不能拿出去的,”又进一步解释:“这里有很多书是外面没有的,错误也少。”
滕琰明白,这个时代,很多书都是手抄的,很珍贵,而且常有抄错的,陆伯甫家境贫寒,一定没看过这么多高质量的书。
姚达是看不上这个藏书楼的,他家的藏书远远多于这里,质量也要高一些,可是陆伯甫还觉得这里的书又多又好,这就是两人的巨大背景差距,怪不得他们怎么也谈不到一起去,不过这个陆伯甫还是很厉害呀,别看他连书都买不起,却能考上解元。
“打扰了。”再往下滕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招呼飞珠把拿回来的书放回书架上,陆伯甫上前帮忙,滕琰看着他熟练为几本书找到应该放的地方,就猜想他恐怕整天在这里看书,才会对各类藏书的位置如此熟悉。说不定晚上偷偷留在这里也有几次了。
陆伯甫的意外出现还是影响了滕琰,她只好匆匆选了几本书就离开了。陆伯甫在她走前似乎想说些什么,滕琰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还停了一下脚步,她想陆伯甫是想解释一下,可是他最终没有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滕琰一直在想陆伯甫,他留在藏书楼让滕琰遇到了,虽然也很别扭,但还是不卑不亢,举止适宜,看他言谈举止,从容淡定,想来也是经过无数的苦难挫折,修练得内心无比强大,这样的人是不能小看的。滕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越是艰难,越是自尊,坚持。
滕琰对这个陆解元的印象要比姚表哥好多了。
回到兰芷院,滕琰让飞珠取了烛台和蜡烛,又将今晚给她送的晚餐用食盒装了,给陆伯甫送去。嘱咐飞珠:“你带两个人把东西送去,道声歉,说府里照顾不周。明早将食盒和烛台蜡烛取回,今晚的事不必和别人提起。”
第二天,滕琰一早在管事妈妈来找她之前就去见了父亲,留话让有大家等她一会。时间算得很准,滕琰和父亲几乎同时到了书房,进了屋,滕琰把昨晚的事讲述了一遍。
父亲听了,沉吟一下,说:“这个陆伯甫能在乡试中高中解元,看来读书是真的刻苦,要不允他随意把书拿出藏书楼?”
滕琰来之前早想好怎么办了,就笑盈盈地说:“父亲,我想也不止他一个人想晚上多读一会儿书,不如我们把藏书楼的规矩改一改,每天早点开,晚点关,想多读书的都方便。”
“这样倒也好,你斟酌着办吧。但晚上时间一延,必得用灯烛,一定要小心,务必不能出意外。”
“我会选个细致人管这事。”滕琰保证。重新安排藏书楼的事并不难,其实滕琰不请示父亲自己也能安排,她主要是想提醒父亲一下:“我看陆伯甫这个人不简单,家里穷得连进京的钱都没有,还得靠给商队记帐,书还能读得这样好。别的考生出言讽刺他,他也不受影响,能屈能伸。我和他说了几句话,见他进退适宜,话语间并没有妄自菲薄,是一个胸中有大志向的人,将来说不定会在朝中有所作为。我想,既然他到我们府上备考,也算是机缘巧合,我们府给这些考生提供方便,虽然出发点是照顾同乡和亲戚,但有了这样的人才,还是要努力交好的才是,将来不指望他对开国府有所的回报,但也得心存感激。”
“要不也象姚达那样安排陆伯甫?再给他点银两?细论起来他也算你们的表哥。”父亲对滕琰的话还是挺赞同的,这是为开国公府的将来谋划。开国公府手握重兵,在朝堂上韬光养晦,但也不等于自我封闭,什么时候人脉都是最重要的。与将来的朝廷大臣提前交好,既不容易引人猜忌,又可以收到极好的效果。
“父亲,陆伯甫住的地方已经安排了,现在去改太过刻意,反而不美,再说,在府里住的还有好几位也是有亲戚关系的,那样一来还不好平衡。姚表哥是祖母的嫡亲侄孙,父亲对他不同常人也是应该的。陆伯甫的事不用做得太显眼,让大哥办就行,都是读书人,让大哥找他请教几次,再请他吃几次饭。大哥生性平和,一定能与陆伯甫交好,到时再带他到您这儿来请安,您再送他些物品,既解了他的困境,又有面子,岂不好?”
“好,好,就这样办。送他些什么物品也由你准备,改天送到我这儿来。”这样安排不显山露水,陆伯甫也容易接受,最重要的是由滕珙与之结交,辈份相同,年龄相近,自然流畅,还着眼未来。父亲也很满意,习惯性地摸着胡子说:“琰儿,你要是个男儿就好了,父亲就万事足矣!”
这也是父亲一直的遗憾,唯一嫡出的孩子是女孩,滕琰提醒他:“王夫人就要给你添个儿子了。”
“要是有我的琰儿这样聪明能干就好了!”父亲对滕琰是真的满意,又嘱咐她:“珙儿那边你去说一声。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一定有不少的人在等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果然兰芷院里一群管事妈妈等着滕琰,先把着急的事吩咐了,滕琰就着手修改了藏书楼的安排:早上由原来的巳时开门改为辰时,和卯时二刻的早饭衔接,晚上亥末关门;原来只有刘婆子带两个老婆子在藏书楼,平时也就打扫一下卫生,现在远远不够了,得专门安排了一位管事妈妈。正好有一位言妈妈,前一段时间因为儿媳生孩子请假回家住了三个月,回府里也有一阵了,在库房帮忙。因为这位言妈妈平时不多话,做事很仔细,滕琰原来就要用她,只是没有机会,这次正好直接提了管事妈妈。把刘婆子几个都安排在她手下,又凑了几个共八个婆子,分成两班,轮流值班,负责打扫卫生、烧炭盆取暧、照顾好火烛。四个小厮,也分成两班,负责端茶倒水、通传消息、递送物品。再三叮嘱言妈妈,平时仔细火烛,每晚关门时必须认真检查,务必将炭盆、蜡烛熄灭,关门前一概拿出藏书楼外。
言妈妈一一应了,给滕琰磕了三个头,再三保证:“小姐放心,老奴晓得,到明年春闱也不过几个月,定然伺候好府里的举人老爷,看好藏书楼,有一点不好,拿老奴是问。”
虽然放心言妈妈,可是还是要有一定的检查机制,又安排查夜的每晚亥时到藏书楼查看火烛。
还有午餐、晚餐,愿意在藏书楼吃的,也不必回房,每天让小厮饭前统计一下,通知厨房,直接把饭送到藏书楼,晚上再安排一顿点心做宵夜,要知道读书是最辛苦的事,滕琰可非常有心得,每次熬夜看书时都要备点吃的。
几天后滕琰打听一下藏书楼的情况,受益的自然不只是陆伯甫,好几位考生和他一样一开门就进藏书楼,关门时才出来,不过陆伯甫是最勤勉的一个,一天也没耽误过。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的,藏书楼的安排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她自己去拿书不方便了,就是让丫环去都不太合适,只好拜托滕珙。
恰好把陆伯甫的事对滕珙说了,和对父亲说的一样,就是加了一层意思,这事对滕珙本人是大有好处的。他一个庶子,自然是不能承爵,现在祖父、父亲都在,在他们的羽冀下什么都好说,但早晚有一天,他得靠自己,现在借着有利条件多与这些有才之士来往,对他的将来不用说是多有助力了。
滕珙这几年的书没白读,这些事情一点就透,再加上滕琰的话他也听惯了,马上就答应了。当晚就去找陆伯甫请教学问去了,之后顺理成章地在他的文涛院摆了一桌酒席,不出所料俩人关系处得不错,没几天滕珙就带着陆伯甫拜见了父亲,重新又把亲戚关系论了一遍,陆伯甫给父亲行了大礼,父亲也以长辈的身份送了他四季衣物、鞋袜各两套,银百两,还有一块玉佩。本来滕琰只准备了衣服鞋袜和银钱,实用还不过份,不过父亲与陆伯甫谈了一会儿,居然也很推崇这位解元,把自己身上系的玉佩解下来给了他。
详细过程滕珙给滕琰讲了一遍,又把滕琰托他取的书送了过来。
书放下人却没走,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滕琰就知道他有什么要说的。找借口把屋里的人都打发走了,直接问;“大哥想说什么就和妹妹直接说吧。”
滕珙一急,脸都有点红了,期期艾艾地问:“听,听说你把王家给回绝了?”
“听王沂说的?”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整天在一起。
“也没明说,就是露出点意思来,想让我给他说几句好话。”
滕琰看着别别扭扭的滕珙,忍着笑,怕自己一笑出来,滕琰就会落荒而逃,“那大哥觉得沂表哥好吗?”
“当然好了,论家世、论人品、论才学、论长相,哪一样不好,足以配得上妹妹。更何况他是真心求娶你。”真不愧是在王家家学里学习,连想法也和王家人一样。不过这也是这里的主流思想,滕琰默默地想。
其实滕琰在这里关系最近的就是滕珙,在一起交流的最多,滕珙受滕琰影响也很大,许多时候他对滕琰的一些超越时代的想法还是很赞同的,滕琰也不想欺骗他,只是滕珙表面年龄比滕琰大,其实思想还很幼稚,与王沂王蓉比都差得远了。滕琰觉得他也就相当于中学生,根本不懂爱情。
没想到王沂竟找他来帮自己说话,看来还没死心,也许王蓉虽然把她的意思传到了,但其中的原因可能没有说出来,更有可能的是王沂根本不相信,他一向自视颇高。
“沂表哥是很优秀的人,不过我们就是不适合。过几天他们家就会给他定个比我还好的名门闺秀,他也就忘了我了。”
“沂表哥多好的人,妹妹你以后会后悔的。”滕珙也讲不出道理来,就是认为王沂好。
滕琰不想再和这个大男孩讨论她该嫁谁的问题了,就推托说:“反正婚姻之事得听父母之命,我就听父亲的了。”
“你是不是看上姚表哥了?”滕珙盯着滕琰看。
“姚达也不错吗?”是啊,按这里的观点,姚达各方面也都很优秀,先拿他当挡箭牌用一下吧。
“你可不能嫁给姚表哥,”滕珙急了;“他不合适的!”
怎么了,滕琰有些吃惊,不都是青年才俊吗?姚家现在虽然在朝堂上没有高官,可影响也不见得比王家差,姚达最近在京里的名气远远超过王沂,一方面是由于姚达有真才实学,一方面与姚家的门生故吏满天下不无关系。滕珙是因为什么对姚达不满呢?
“姚表哥说你长得不够娇柔妩媚。”滕珙想了想抛出了一枚重型炸弹,可是滕琰一点也没在意。
“他说的是实话呀,大哥,你不会认为我够得上娇柔妩媚吧。”女子谁听了这话都不会高兴的,滕琰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她也不至于生气,姚达说的是实话,不过她毕竟是他的表妹,居然评论她的相貌,也太毒舌了。但姚达就是那样狷狂,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稀奇。
看滕琰无动于中,滕珙是真的急了,“妹妹,你不知道,姚表哥时常出入妓馆。”说完就赶紧加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告诉父亲。”
“啊!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也跟着去了?”这个消息真的把滕琰镇住了,这个姚达,年纪轻轻不学好,关键还带着滕珙,滕琰可不想她一手培养的大好青年学坏,抓着他的衣服问:“快说呀,你去没去?”
“去了。”滕珙在滕琰的逼视下低声说,看滕琰指着他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滕珙又说,“我还没说完呢,我到了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赶紧跑回家了,没…”滕珙不知怎么说好了,干脆就停了下来。看滕琰的脸色好了些就继续解释:“我怕父亲知道了打断我的腿。不信,你看我最近都没和表哥出去,一直在王家读书。”
“还行,你还不算糊涂。”滕琰松了口气,开国公府治家甚严,父亲要是知道滕珙敢去那样下三滥的地方,打断他的腿都是轻的。
不管在什么时代,妓馆都是下流场所,真正的王公贵族、高门大户是不会去这样的地方的。这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清心寡欲,而是他们自重身份,另外他们也有实力在家蓄养姬妾。所以王沂有几个美貌的通房丫头,是大家都认可的,但姚达这样做,肯定是会被人垢病,怪不得那天王蓉说他在外行事有点不妥呢。只是姚达这种人,自己肯定是不会当回事的,滕琰也不用替他操心,但滕珙,她得管。
“大哥,要不我对王夫人说,也给你安排两个通房丫环?”滕琰小心翼翼地说。她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她的想法不同于别人,她也只能要求自己和未来的夫君,滕珙如果愿意就让他和世上的其他人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