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钢总结,“你这样的好老婆,就是想约法三章也约不出来。”
“我这个人是有点无趣了。”文清自我总结也是一样,她生活特别健康,除外因工作有时要值夜班做手术外,饮食作息都异常规律,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在备孕阶段,她几乎不用特别改变,现在谢钢也被她同化得差不多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好过日子就应该这样吧,”谢钢笑道:“而且我特别喜欢如此的你。”
欢欣不已的不只是夫妻二人。
双方的老人都很宽慰,文清已经过三十了,确实该到了要孩子的时候。
文妈妈帮文清采购了不少孕妇用品,防辐射的服妇服,防滑的鞋子等等,又在家里包好了饺子送过来,三天两头地过来慰问。若不是家里的奶奶和爸爸要照顾,她就会搬过来了。
婆婆听到好消息,很快从海南飞了回来,她有些老观念,一直热切地盼望孙辈的到来,如今她马上接手了负责文清营养供应的工作,每天在菜场、厨房里奋战,然后劝文清多吃,乐此不疲。
谢钢先受不了了,抽空给她做工作,“妈,你不要太紧张了,现在都讲科学,营养过剩与营养不良一样,都是不健康的,你看这些天吃得太多我都胖了,再胖下去据说容易得高血压,孕妇太胖也不好,对胎儿也不利。”
于是婆婆买了一堆书来看,除了《孕期知识大全》、《胎儿发育》,还有《婴儿期喂养》、《学龄前儿童教育》等等,每天都要戴上花镜看两个小时。婆婆书看多了,也会时常和谢钢文清讨论,“我生小钢的时候,哪里有懂得这些呀,现在我们知道了,就按着书上的做,可别亏了我的乖孙子。”
谢钢在一旁却憧憬着,“我特别想要一个胖胖的,又乖巧又可爱的女儿。”
“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文清笑着说:“据说五个月后就能看出来了。”
“文清,你可千万别有负担,男孩女孩都一样,我可不是老封建。”婆婆赶紧表态,“孙子孙女我都喜欢。”
“妈你真好。”文清和谢钢一起说。
文清孕期非常一直没有太强的反应,早期中期都不必说,完全正常工作,到了怀孕后期,她虽然不参加夜班了,但还是能做微创手术,毕竟微创手术对技术要求高,而对体力的要求小,她完全可以胜任。
到了离预产期只有一周的时间,她做完了科室工作交接,回家休息。谢钢回家陪她却让她赶走了,“其实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提前做好一切的准备,免得离时手忙脚乱的。家里有婆婆陪我,你只管忙你的,有事会给你打电话的。”
孩子出生的时间与预产期是同一天,整个产程也非常顺利,附属医院产科有文清的同学,而且因为都是手术科室的医生,文清差不多认识产科的所有医生,再加上按时进行产检,到了生孩子的时候,自然受到很多额外的照顾,比如说她排到了很难排到的高级病房。
产科也是医院发展很快的科室,开展了很多新技术,而且在人性化服务方面非常突出,比如说产妇的家属可以选择进入产房全程陪伴。
文清口中说没事,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以前都是以医生的身份进医院,而这一次却是以病人的身份,这种转变让她觉得相当的不适应。好在谢钢一直握着她的手,让她心里无端地觉得安稳起来。
“产检的结果都很好,产程进展也非常顺利,”产科的赵主任亲自进产房来看文清,“要是能吃点东西更好,毕竟生孩子体力消耗很大。”
“谢谢赵主任了。”谢钢点头道:“刚刚从家里带过来的面,我这就喂她吃。”
文清一向听话,虽然觉得并不饿,但也乖乖吃了谢钢喂给她的鸡汤面,“再拿一块巧克力给我,那个热量高。”
进产房后就不能再穿便装了,谢钢进来前就按要求进行消毒,再戴上帽子,穿着手术服,脸上还蒙了一个大口罩,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些不灵活,仿佛可爱的玩具熊,他把巧克力剥开皮送到文清的嘴里,笑着说:“当医生真不容易,我穿着这一身衣服已经觉得做什么都不得劲,你们还要做手术。”
“那是你不习惯。”文清躺在产床上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住院呢,还只是正常生孩子,产科的人对我也都亲切,赵主任还亲自来看过,可我却依旧有些无助和担心,若是生了病的病人,他们的心理会是怎么样?”
“一定比我还要无助和担心,”文清自己得出了结论,“我以后对病人一定要更加耐心和体贴。”
谢钢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工作上的事,也不禁笑了,顺着她的话说,“还记得我们那次在美国的看的电影吗?有一个医生怀疑得了肿瘤住院了,后来是虚惊一场,他出院后就规定所有到他的科室实习的医生首先要作一天的病人。”
“我也算是来体检一回吧。”文清亦笑。
等到快生了,文清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开始还忍着不喊,只是用力握着谢钢的手,后来忍也忍不住了,大声地叫了起来。
助产士见惯了,神态自若地指挥着她,“按我说的用力,深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偶遇
深秋时节,省军区幼儿园门前从下午三点多就开始热闹起来了。这所幼儿园是省城最好的幼儿园之一,因为离附属医院很近,医院的职工都很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只是名额有限,很难进入。
文清在差几分四点时到了这里,见幼儿园的紧闭着的大铁门外到处都是人,微微一笑,便在后面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站着等候。
从知道怀孕到女儿谢思萌三岁间,婆婆一直与他们住在一起,照顾着大家。即使文清休完产假前请了阿姨帮忙,她也不放心,总是说:“请来的人怎么也不如我用心,我只帮着看小思萌,累不着的。”
就这样,直到小思萌上了幼儿园,她才在今年天冷的时候去了海南过冬。
婆婆与她们同住的这三年多时间,文清是非常感谢她的。老人没有义务为她们带孩子,本应该享受晚年的幸福生活,可她为了小思萌却牺牲了自己的时间。所以文清特别尊重婆婆,而婆婆呢,是明事理的人,又有谢钢这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在中间,一家四口加上请来的阿姨相处融洽,其乐融融。
婆婆走后,谢钢和文清也没有恢复原来自己包揽全部家务的习惯,毕竟家里多了个孩子,就多出来很多的事,他们很难全面顾及。于是将阿姨继续留在家中,帮忙做些家务的同时,接送谢思萌。
今天阿姨家里有事,向文清请假,所以文清便提前下班来接孩子。
“文清,你怎么来接孩子了?”
文清抬头一笑,原来是刘遥,“今天阿姨有事,我就过来了。”
刘遥有些时间没看到文清了,刚刚他从后面看过来,就觉得似乎有些变化,现在面对面就很明显了,原来文清又怀孕了。她穿着深蓝色的羊绒大衣,腹部微微突起,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上面,不知不觉中就流露出一种母性的温暖。
但她的一张脸却还没有变,还是过去那样白皙清秀,神情还是过去那样文静优雅,只是一头烫过的卷发随意地盘在脑后,有几缕垂了下来,这使她看起来比起在学校时要成熟多了。
刘遥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你怎么要了二胎?”
“原来我只想生一个的,可是过春节的时候觉得家里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都是老人,突然间就转变了观点,既然政策允许,生两个也好。”
“可是生一个孩子至少要耽误你半年时间,而半年时间内,学术上会有很多的新发现和新技术,对你的业务水平绝对是个影响。”
“是这样,”文清坦然承认,相比男性,女性在生育上要付出更多。过去,她对此也有过不平,甚至担心生孩子对自己影响太大,但亲身经历了一次,她的想法却有些变了,“一方面我自己努力学习减少这种影响,另一方面,我能接受了这种损失,毕竟我在家庭中有了更大的收获。”
医学是她的事业,孩子又何尝不是她的事业呢?
再者,她没有对刘遥说的是,谢钢与他不同,他是个肯为家庭付出的男人。有了孩子后,他调整了工作,尽力抽出时间陪孩子,总说不能为了赚钱错过了孩子的成长,自己第二次怀孕,因为有了经验,他的体贴更加恰到好处。而他的付出让文清轻松多了,得以在兼顾家庭的情况下依旧在工作上做出很优秀的成绩,当然她也有选择地拒绝了一些,比如前些天她没有接受医院副院长的提名,而是把心思全部用在了微创研究室。
文清一直是个有坚持的人,成果也是非常明显的,她带领的微创研究室成绩斐然,刘遥也得承认,“文清,你现在是家庭事业双丰收了!”
“你也不错,”文清笑着问:“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吧?”
想当初,他们还没有孩子的时候,曾因为要几个孩子刘遥的妈妈和文清发生过争执,刘遥妈妈说过刘家一定要两个孩子,而那时的文清对生孩子还很抵触,于是弄得双方都很不愉快,现在刘遥的第一个孩子已经生了好几年,早就该有第二个了吧。
“没有,陈瑾不是独生子女,不允许生二胎。”
原本郭雨佳告诉过文清陈瑾的家庭情况,但是时间过去得太久,文清已经忘记了,现在想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生一个也挺好的,带起来方便。”
刘遥自然也想起了当年为了生几个孩子的争论,因为妈妈和文清争论后,他也被卷了进去,两方都问他的意见,他本想两头劝劝,结果呢,也不知怎么劝的,妈妈对他生了气,文清也和他吵了一架,现在回头看去多可笑,妈妈被迫接受了一个孙子的事实,而文清竟想通了要了两个孩子!“是啊,一个也不错,现在养小孩子很花钱的。”
文清也觉得有些违和感,刘遥从来都是邈视金钱的人物,如今也说起花钱了呢!但转念一想,是啊,大家都长大了,独立生活了,经济情况不管怎么说都是很重要的生活要素之一,有钱在很多方面都要容易得多,“可不是,小孩子的东西都很贵的。”
刘遥自嘲地笑了笑,作为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他的收入不低,父母都有退休金,还时常给他买东西,应该过着不错的生活,可是离婚时还文清一笔钱,陈瑾改行做教师并没有正式的编制,怀孕时反应大不能坚持上班只有放弃了,生了孩子后为了带孩子就没有再工作,这样家里少了一个人的收入,多了孩子的花销,生活水平马上下降了。
这还不算,陈瑾娘家是农村的,生活条件非常差需要补贴,她又有弟弟妹妹正在上学,作为大姐要帮忙负担他们的学费生活费,陈瑾的父母还说弟弟结婚,陈瑾也要负担一份的,这些压力实实在在地压在了他的头上。
听说国家很快要开放二胎政策,自己这样的单独家庭也可以生二胎了,但刘遥真觉得不要第二个孩子更好一些,有些养不起呢。
想到这里,刘遥又一次想起他在大脑中重复过无数次的想法,“要是没和文清离婚,这些困难就都没有了吧。”
恰好时间到了,幼儿园的大门打开,接孩子的家长马上让出了一条道路,老师带着孩子们走了出来,按规则先是年纪小的孩子出来,因此文清便向刘遥点点头走上前,谢思萌在小班,很快就会出来了。
果然老师带着小班的孩子走了出来,谢思萌看到妈妈马上飞奔过来,迎着文清的手向上一纵,已经依到了文清的怀里,环着文清的脖子大声嚷着,“妈妈,我们去荡秋千!”
文清接孩子的时候不太多,但也知道思萌每次放学后一定先要在幼儿园里玩一会儿才肯回家,虽然家里也有秋千等玩具,但小孩子就是喜欢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
“那好,妈妈带你过去。”文清放下思萌,领着她走进了幼儿园的游乐场,这个时候游乐场开放。
大部分的小朋友们也都一样不急着回家,很快游乐场里的人多了起来,荡秋千的地方开始排队,每个孩子荡十次后就要让给下一个孩子,重新排队等待下一次。小思萌排了一回就嫌烦了,跑去玩滑梯,文清一向赞成孩子多玩,所以一点也不催促她,只是笑着看她活力无限地跑来跑去。
“你女儿是不是有少数民族血统?”刘遥也带着儿子进了游乐场,此时站到了文清一旁,他是第一次见到谢思萌。
“是啊,谢钢的曾祖母是俄罗斯人,听说他小时候长得也很像外国人,现在不太明显了,思萌奶奶说,思萌比他爸爸头发卷得还厉害。”
谢思萌是幼儿园内最显眼的小朋友,她长着一头弯弯曲曲的卷发,无论怎么梳理都不能服服帖帖的,就像现在,老师在放学前一定替重新她梳了头,可两个小辫子之外已有几个发卷脱离控制,一又大眼睛黑中带着些蓝,睫毛长得不可思议,皮肤则一味的白,好像牛奶一般。她穿着一条紫罗兰色的天鹅绒长袖连衣裙,白色羊毛袜,一双红皮靴,外面的大红上衣正挂在文清臂弯,一定是怕她跑热了脱下来的。
“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刘遥发自内心地说。
“看着是很可爱,就是特别淘气,老师说思萌是她见过最淘气的小女孩。”文清虽然是在批评,但语气中却带了无限的宠溺。然后她客气地问:“你儿子是那个?”
“是,叫刘天昊。”
“很象你,比思萌文静多了。”刘天昊也在玩滑梯,但他却不像谢思萌那样一面笑着一面疯跑,而是稳重得多。
这时候一个小朋友拿了一辆玩具车过来玩,谢思萌马上跑了过来,“妈妈,我的车,我要我的车!”
“车放哪里了?”文清知道谢思萌说的是前几天谢钢给她买的一辆红色玩具车,正是她眼下最喜欢的玩具,每天到幼儿园都要带来。
“在教室里。”谢思萌指着幼儿园的小楼。
“你既然把车忘在教室里了,那就自己去取吧。”文清并不娇惯孩子,让谢思萌上楼,现在老师还没有下班,谢思萌可以把玩具拿回来。
谢思萌才不想去,她说:“妈妈去!”
“你自己忘记的,要自己去取。”
谢思萌知道妈妈说话轻易不会改变,于是把眼光落到了别处,然后她突然跑到了刘天昊面前说:“你!替我把红色的小车拿回来,在小一班,找吴老师。”说完,向小楼方向推了推刘天昊。
刘天昊犹豫了一下,然后听话地走了进去。
文清呆住了,她知道谢思萌一向淘气,她入幼儿园的第一天就趁老师不注意爬上了旗杆,怎么也不肯下来,吓得老师们围在旗杆四周护着,怕她掉下来摔伤,她接到电话后匆匆赶过来,才把她从旗杆上叫下来;还知道谢思萌从来不肯好好睡觉,偷偷把玩具带到床上玩;也知道谢思萌坐不住,二十分钟的课她从来只听一半,但她倒是能学会…可是她不知道谢思萌竟然会指挥别人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开新文了——《浮生小记》,请大家捧场噢!
幸福圆满
“谢--思--萌!”文清提高了声音,“你自己去取小车!”
“哥哥已经去了.”谢思萌虽然才三岁,但她却已经知道爸爸的话可以不听,但妈妈的话总要听的,但她也知道怎么对付妈妈,于是歪着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文清,样子要多萌有多萌,文清觉得自己完全被无力感包围了,赶紧向刘遥说:“对不起,我去取吧。”
刘遥也是一脸的震惊,文清的女儿完全不像文清,而简直是谢钢的翻版!长得像,脾气也像!看着文清歉意的脸,便苦笑了一下说:“小孩子的事,你怎么这样认真,刘天昊既然去了,就让他去取吧。”
“必须让她自己去取。”文清拉着谢思萌向幼儿园走去,刚进大门,刘天昊却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小一班的王老师,手里拿着谢思萌的那辆小红车,“谢思萌妈妈,刚刚我收拾教室看到谢思萌的小车,本想给她收起来,这个小朋友说谢思萌让他来取,我就想着给您送出来。”
虽然是一辆玩具小车,但老师看出这辆小车完全是仿真的,车门反光镜车座等等都有同真车一样的功能,又精巧又漂亮,知道价格不菲,担心弄丢了便亲自拿出来。文清赶紧上前接了小车,“谢谢王老师!”
谢思萌一直被教导要有礼貌,因此她早就学会了道谢,跟着文清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王老师!”一副再乖不过的可爱宝宝形象。
“还应该谢谢谁?”文清拿着小车不肯给她抢走,让她先回答问题。
“谢谢哥哥。”谢思萌说完挣开文清的手,拿过小车向刘天昊一挥手走了,“我们去玩小车!”刘天昊果然跟着她跑开了。
文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累了,在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儿吧。”刘遥提醒她。
“谢谢。”文清随口道了谢,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刘遥会关心别人了。她其实并不累,但想到思萌还要玩一会儿,便依言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谢思萌,见她指挥着几个小朋友,开始了一个新游戏,拿着几辆小车放在滑梯上滑下来,心想“简直和她爸爸一个性子。”
刘遥也在文清身边坐了下来,突然说道:“你知道吗?钱如菲回来了。”
“我知道,前几天她来找过我,想让研究室采购她公司的医疗器械。”钱如菲这次回省城,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文清却还是不喜欢她。
“你拒绝了?”
“也不算拒绝,”文清说:“我告诉她要按我们研究室的规定来,所有采购由参加使用的人员共同投票挑选最适合的品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医疗器械和药品利润大得不可思议,由此也带来了沸沸扬扬的回扣问题,成了医院内最受关注的话题。特别是各科室的主任,他们是医疗器械和药品的厂家宣传产品的重要对象。
对于这些宣传,文清并不反对,因为这些厂家在销售产品的同时也能给医生们带来先进的理念和技术支持,但她也不是全盘接收,而是根据研究室的情况设计了新举措,而且已经被医院当做典型范例做过宣传,所以刘遥也曾听过一些,而且他还听过很多人的议论,赞美声当然不少,不过也有人会酸酸地说,文主任是富婆,不屑于这些蝇头小利。
想到这儿,刘遥本想帮钱如菲说情的话也就收了回去,而是说:“你还记得钱如菲走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一笔钱吗?”
“记得。”当时其中的一部分还是文清借的呢,当然后来刘遥还了。
“钱如菲到南方后,先前还当护士,可是工作累收入低,后来她就改行做医疗器械销售,倒比当护士强多了,后来有个机会,她就用我给的钱,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医疗器械公司,现在回省城做生意。”
文清那天见了钱如菲,可是并没有与她多说话,而是让研究室的另一个医生接待的,因此她并不知道这些□□,不过她也不感兴趣,便随便地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钱如菲劝我辞职参加她的公司,她说如果我同意,就把她的股份分给我一半,毕竟最初投入的钱大部分都是我打给她的。”
文清这次真些吃惊了,“你不会真的想辞职吧?”自从读了医学院校,文清就想当然地做了医生,做了医生后,从没想过要改行。刘遥的事情她当然管不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刘遥去做医疗器械销售。
还好,刘遥说:“当然不会了。虽然钱如菲说现在她们公司的效益非常好,利润特别的高,可我想,我还是适合做医生。今年我申请到了一个省级科研项目,在内分泌科也算是拨得头筹吧,科里在推荐年青骨干时推荐了我,估计院里批准后就能让我负责一个医疗组了。”
刘遥水平很高,业务能力也很强,文清从来都认为他应该大有前途。前两年他之所以落在文清之后,一方面是他分了心,没有用心钻研业务,一方面也是由于附属医院的骨科在国内排名高,综合实力强于内分泌科,文清在较高的平台上容易出成绩。
现在看到刘遥追赶上来,文清还是很替他高兴,“刘遥,我相信你能行。”
刘遥又一次没按文清的思路说下去,“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来接孩子吗?”
接孩子的事本来应该谁有空谁来,但文清听出来的潜台词是刘遥平时不接孩子的,果然刘遥见文清没有去猜,便说:“平时都是陈瑾管,昨天她生气回娘家,连孩子也不管了。”
文清马上想到了,“是钱如菲?”
“其实我们就是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可不知怎么陈瑾就知道了,逼着我答应以后再也不见钱如菲。我没立刻答应,她就走了。”
若不是有前车之鉴,陈瑾也不会这样在意吧。
“文清,你知道吗?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幸福。”刘遥低声说:“妈妈和陈瑾最初关系还很好,我那时心里还很安慰,然后又有了孩子,也是高兴的事。可是不知怎么,没多久她们开始有矛盾,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什么孩子的事,陈瑾家里的事,任何一点琐事都能吵起来,还越闹越大。”
“妈妈很不满陈瑾的娘家,也不满陈瑾没正式的工作,没有收入。而陈瑾也很委屈,她为了我放弃了很多,现在她的同学郭雨佳已经成了知名的翻译家,可她的专业已经扔得差不多了,成了一无所有的家庭妇女。”
“我不愿意听她们天天吵,便搬到医院的公寓里来住,可还是逃不开,钱如菲找到我时,有一霎间,我确实想答应她,跟她一起高飞远走,离开省城。但我也知道现在的钱如菲不再是当年的钱如菲了,她也变了。”
文清站起身,不想听下去了,老同学在一起说说话没什么,可是刘遥的家事,钱如菲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文清,你别走,听我说完,我确实没有别人可诉说了。”刘遥低着头看着地面,“当初我不过是走错一步,可是以后想走回正路就这么难,我好后悔!”
“不过,我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过几天我会给陈瑾打电话让她回来,也不会再和钱如菲出去吃饭或者有什么别的单独接触,不管怎么样,刘天昊已经快上学了,我总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文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回来,她想把自己当成一个树洞就好,于是便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让他慢慢平静情绪。刘遥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也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就在刘遥的倾吐中手机的铃声响了,文清拿出来一看,是谢钢,接起来就听到他笑着说:“我马上就到幼儿园门前,你带着思萌出来吧。”
“好。”因为阿姨请假,谢钢特别说要过来接她们母子,文清收了电话对谢思萌说:“爸爸来接我们了。”
谢思萌最喜欢爸爸,于是她乖乖地跟着妈妈走了,还不忘向小朋友们说:“我们明天再玩!”。
一进家门,谢钢就抱起谢思萌进了浴间,“我去给她洗洗,你先休息一会儿,饭也等我一会儿做。”
文清觉得有点累了,毕竟上了一天的班,又接了孩子,她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休息。没多久,谢思萌从浴间跑了出来,洗过澡后小脸红红的,头发还湿着,穿着棉布家居服,坐到文清身边看画册。
文清看着图画给她讲故事,谢思萌最喜欢听故事,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安静地坐上一会儿。
这时谢钢走了进来,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思萌,要听妈妈的话。”
“我是最听话的宝宝。”谢思萌说,拿了果叉吃水果,还乖巧地送到文清嘴里一块,“妈妈吃。”
文清笑了,“思萌好乖。”
吃了水果,文清去送果盘,见谢钢正在厨房忙碌,他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与自己和思萌身上的是一套亲子装,胸前有一样的小熊图案,围着一条围裙,卷着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胳膊,正端起锅将菜倒入盘中。
“我说在外面吃,你一定要回来做,累不累?”
“一点也不累,我给你做点可口的,比外面的好。”谢钢装好了盘,回过头来向文清一笑,“饿了吧?已经炒好了青笋,酱牛肉也热好了,你先吃一点垫垫?”
思萌在幼儿园吃过晚饭,所以平时家里晚饭会再晚一点,但文清怀孕后很容易饿,有时总要先吃点东西,“刚吃了水果,不饿了,等大家一起吃。”
“那好,鱼汤豆腐再等一会儿会更入味,到时你多喝一点,很有营养。”
文清笑了,“谢钢,你做菜时真英俊,我特别喜欢看。”
谢钢正拿着给小黄瓜削皮,准备拌凉菜,转头向文清一笑,将一个削好皮的小黄瓜递了过来,“我就是为了你这句话才学的做菜。”
文清一笑,“你好好切菜,不要切到手指。”
谢钢见文清依在门框上吃黄瓜,便问:“思萌呢?”
“她在搭积木,我让她自己玩一会儿。”
“明天是周末,我下班后还到幼儿园接你们一起去俪景,爸爸说让我们去那边吃。”谢钢一边做菜一边和她说家常:“今天我妈妈打来电话问我们都好不好,我没说你怀孕的事,等她知道一定会骂我们,不对,你怀孕了,她不会骂你,只好骂我一个人了。”
“我们再瞒两个月,让妈好好休息休息,等春节前再告诉她。我估计妈知道了一定还会留下来帮忙带孩子的。”
“她今天说过完春节不回海南了,因为特别想思萌。”谢钢安慰文清说:“你不用担心妈妈太累,等你生了,我们再请一个阿姨。”
文清也赞同,“带孩子真是非常辛苦的事。”说到这里,索性把谢思萌指挥刘天昊的事告诉了谢钢,“这孩子才这么小,就喜欢命令别人了,怎么才能帮她改回来呢?”
“为什么要改呢?我女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无论什么事,谢钢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支持女儿。
“你不能再这样宠她了,”文清正说着,谢思萌搭好了积木,“妈妈,你来看看我建的房子!”
文清看了她的房子,跟她一起把布娃娃安排到积木房子里,“这是教室,娃娃们在一起学习,这是体育馆,可以打球…”
吃饭、陪孩子一起玩,谢思萌百玩不厌的保留节目是骑大马,谢钢让她坐在背上,在地上爬了几圈。终于谢思萌困了,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只手拉着一个,“爸爸、妈妈一起睡。”
“好,一起睡。”谢钢和文清一同答应着,躺了下来。
没多久,谢思萌睡着了,谢钢轻轻拿下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坐了起来,等了一下,文清没动,平时他们都会在哄谢思萌睡了后起来做自己的事,自己加班,文清看书。他探过身去,发现文清竟真睡着了。
怀孕了身体容易疲乏,谢钢没有叫醒文清,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到书房中拿出了明天开会要研究的一个案子看了起来。他虽然分了很多精力给家庭,但并没有放松公司的管理,而且因为有了父亲的身份,还很快会变成两个孩子的父亲,他更加理性更加稳重也更加努力了,毕竟他肩上的责任重了呢。
过了许久,谢钢再回到床上时,见一大一小两个靠在一起睡得正香,他俯下身来,在每人的脸上亲了一下,躺在她们身边,心中充满了幸福满足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圆满结束了!让我们一起祝文清和谢钢一生幸福吧!也祝他们的原型一生幸福!
还会有一个番外,争取明天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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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远的番外
文思远十八岁时考上了中国最顶尖的大学B大,而且是B大最著名的中文系。他从小就喜欢文学,虽然年青,但已经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很多的文章,得过不少的奖项,其中有几个在全的知名度都很高。
到了校园里,想当然被拉入了文学社。只是他性格特别恬淡,每天课后只喜欢钻进B大闻名全国的图书馆读书,说什么也不肯做社长副社长,就连社里的活动也参加得很少。
为了留住这个才华横溢的小师弟,使他不被别的社团别有用心地拉拢走,为文社培养骨干力量,社长苏润泽只要有好的活动就会亲自找他参加。
这一天,苏润泽要去与B大齐名的Q大参加交流活动,在非常稀少的名额中硬是分给大一的文思远一个,把他拉去了Q大。
一路上,苏润泽教育新生文思远,“你别以为Q大以理工科为主,就是一片傻呆呆的理工男,就不愿意参加和Q大的交流活动,其实Q大的文学社实力很强,我们间的交流也特别上档次。”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Q大的美女虽然没有我们B大人多名声大,但其实都特别优质,正是传说中的美女加学神。我一个老乡在汔车制造专业,他们系里就有一个特别有名的女学神,那脑子就跟计算机似的,老师在上面给出数据,她在下面张口就说出结果。算得快也就罢了,动手能力还特别强,实验课做收音机,别人还在连线呢,她那边已经放出声音了。女学神还没毕业,就有了两项专利,而且她的目标是创造中国自主高档汽车品牌,是不是无比的高大上?”
“我老乡可是我们高中时理科学霸级的人物,官二代加富二代出身,体健貌端,智商超高,从来看女孩都是居高临下,没想到上了Q大,马上就拜在女学神的脚下,奈何女学神手下小弟无数,虽然已经过了三年,女学神看他与众小弟依旧一样,郁闷得不行,总打电话向我讨主意。今天交流会结束后我老乡请我吃饭,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汽车制造系看一眼什么叫真正的美女学神。”
“汽车制造系,”文思远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真相,“谢思萌?”
“你怎么知道女学神的名字?”苏润泽惊到,然后他立刻懂了,“对了,谢老大也是你们省的,你们是校友?”
每个省都会有几所特别有名的中学,如Q大B大之类的顶尖学府里至少一半的学生都来自这样的学校,高年级优秀学生的事迹老师们一定都会不厌其烦向低年级的学生灌输,文思远知道谢老大的事情确实不稀奇。
“噢。”文思远一点也不愿意与谢思萌被联想到一起,只是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做为一个温和、低调、内敛的男孩,他一点也不想让大家知道风云人物谢思萌是他的姐姐——亲姐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只是姐姐随了父亲的姓,他随了母亲的姓而已。听说这种安排是源于奶奶的一次许诺,姥姥姥爷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姓文,在他们看来,自己和姐姐姓什么都无所谓,都是他们的外孙外孙女。
但是奶奶却很坚持,她说她过去也有传宗接代的想法,但后来想通了道理便不在意,于是在办出生证时就自作主张地让自己姓文了。不过这样也真好,文思远因此特别感谢奶奶,如果他叫谢思远,那么只要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他和谢思萌是什么关系,但现在吗?了解的人被控制到了一定的范围内。
文思远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只听学长是怎么称谢思萌的,大家就应该理解他为什么不要别人知道他有个这么姐姐。谢老大!这个有如黑社会头子的称呼从小到大伴随着他谢思萌,而他谢思萌从来都是欣然答应。
文思远从小接受的教育本来是完全正常的,比如男孩要有绅士风度,对女性礼貌体贴,必要时给予善意的帮助,不过这一切都被他的姐姐谢思萌完全颠覆了!尽管谢思萌也一样是在正统的教育下长大的。
当文思远见到谢思萌被人搭讪挺起胸膛上前去阻止时,谢思萌已经把凑上来的小流氓一个过肩摔放倒在地上求饶了;当家里的电器有了故障时,还没等他看完说明书,谢思萌就已经拆开修理好了;当他拿了稿费要请全家吃饭时,谢思萌的一个专利卖了几十万,请全家去地中海度假了;当他报了驾校学车,谢思萌就开着跑车带他去体验,速度之快花样之多差点让他心律失常;就连当天热时他体贴地打算在学校的小卖店排队给谢思萌买只冰淇淋时,谢思萌一挥手,早有人狗腿地送上买好的冷饮,他分到了他想买的冰淇淋,顺便又有人教育他,好好跟着谢老大混,什么都不用愁…
文思远觉得自己是个很悲催的人物,明明自己一米八五的身高,相貌清秀,学过跆拳道,考过钢琴十级,象棋已经是国家专业五段,出过三本书,发表的短文杂文上百,到哪里都是标准的校草,结果在谢思萌的身边真只能是一根草,因为谢思萌是太阳,不管鲜花还是小草都是需要围着太阳转的。
谢思萌的魅力,不只是男生喜欢围着她,而是不论男生女生。不论老的少的都被她不知不觉地吸引,大家都说她有天生的领袖气质!文思远的朋友们就不乏谢思萌的铁杆粉丝,就连他很欣赏的几个女同学,都是谢思萌的脑残粉!脑残的程度到了让文思远觉得,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是谢思萌的亲弟弟,一定会疯狂的追求自己,为的不是自己而是想成为谢思萌的弟媳妇!
于是在高中分科时文思远毅然决然地报了文科,远离谢思萌的影响圈,虽然他的理科成绩很好。而且他觉得自己能够有这么多的作品也是被谢思萌压迫出来的,有这样一个女神光环的姐姐,他只能更加内敛,正好专心在书斋写作,好多知名的大作家也都有种种被迫拿起笔来的经历…也许自己将来成功了,也要被安上谢思萌的推动作用引发的!
现在文思远再次被迫走上他重复了无数年的老路,因为苏润泽已经开启了打探谢思萌的模式,“谢老大喜欢什么样的人?在你们学校有什么传闻?知不知道她的长辈是不是有外国人?她皮肤特别白,眼睛细看有点蓝,头发是天生的卷发,不是烫的,这个是肯定的,有人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天天观察得出的结论…”
文思远默默地走着,他就知道,只要到了谢思萌周围方圆十里,就少不了她的影响力,他倒没有后悔今天来Q大,就是苏润泽不拉着他来,他也要在几天内过来一次,前两天妈妈给他们邮来些东西,谢思萌的那份他要送过来,就在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中。
“快看,文思远你快看!前面过来的那个女生就是谢老大!”苏润泽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哎呀!我们真幸运啊!刚进Q大就偶遇到谢老大!”
文思远其实比苏润泽早看到谢思萌了,自已的姐姐当然更熟悉一些,再说他不近视,要比带着厚厚的眼镜片的苏润泽视力要好一些。
秋天的京城,要比家乡温暖多了,谢思萌穿着平底棕色翻毛鞋踏在落了缤纷落叶的小径上,一条平常的牛仔裤、一件普通的套头白T恤让她硬是穿出卓尔不凡的感觉来,半长的卷发被一个镶着小碎钻的发箍紧紧束缚着,但仍有一些桀骜不驯的发卷努力从正常的秩序间挣脱出来,为她那张阳光明媚的脸更添了几分张扬。
如平常一般,谢思萌在一大群男女同学中分外的显眼,众星捧月般地走了过来,而谢思萌完全适应了这种气氛,自如地同大家说笑着。
苏润泽这时已经丢下了文思远,快步走上前,向谢思萌扬手招呼道:“谢老大,上课去?”
谢思萌认出了他,“苏润泽,从B大过来了?”
“是啊,参加一个交流会。”
“那好,”谢思萌说着,并没有停下脚步,大步走到了文思远对面,伸出手来在文思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弟,你也参加交流会?”
“是。”
“几点能结束?”
“大约五点。”
“那好,五点我校门前等你,请你吃晚饭,你可以把朋友们都带去。”谢思萌说着挥了一下手,领导范儿十足,偏生一点不让人讨厌,反倒特别衬她强大的气场,让她周围的粉丝们砰然心动。
其实谢思萌有时也有点小郁闷,她手下小弟无数,对她五体投地,只有亲弟弟一点也不崇拜自己,甚至在外面还很疏远,这其间的问题谢老大从来没弄清过为什么,但是弟弟们,她总要包容的。谢思萌从来都会无限宠弟,见面必会请客,时不时地打些钱过去,其余视具体情况会有各种照顾。
但是文思远的回答永远让谢老大无奈,“别在校门口等,一会儿定好饭店给我发个短信就行,饭菜要简单一点的,最好是快餐,我们还要回B大。”
如果不是要把东西给谢思萌,文思远才不会跟她一起吃饭呢。一会儿吃了快餐,趁别人不注意把袋子放在谢思萌的座位上,再发个短信,就完成了妈妈交办的任务。
文思远说完后,很自然地转过头走了。苏润泽惊叹了一会儿,才跑过来追上他,“你真行啊!学姐还真罩你呢!”
果然又一个没看出谢思萌是自己亲姐姐的同学,谢老大的小弟太多,别人根本听不出自己是不同的亲弟弟,他们又长得非常不像。当然这也是文思远宁肯自己拿着袋子去交流会,也不直接给谢思萌的原因,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己怕姐姐上课时带着袋子麻烦,虽然对有着一大群小弟的谢思萌来说那算不得什么。
苏润泽已经适应了文思远的沉默,他本来话就不多,到了Q大更是惜字如金,也许是第一次来有点小激动吧。当然这些都不是苏润泽关心的,他热切地问:“你原来就和谢女神很熟?”
“还算熟吧。”
“在一起吃过饭?”
“吃过。”
“认识她家里人?”
“认识。”
“怪不得呢,原来是通家之好啊。”苏润泽惊叹,“晚上吃饭带我去吧,我老乡的约会一会儿就推掉,要知道我还没跟谢女神一起吃过饭呢,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幸亏我一定要带你到Q大来,果然慧眼识英雄!”
苏润泽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文思远随便应和着他,心想,不管怎么样,坚决不能让苏学长知道谢思萌是自己的姐姐。
交流会很有深度,吸引了不少的学子。中间休息时,文思远正在沉思刚刚听到了新理论,有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走过来打招呼,“你叫文思远吧,听说你和谢老大认识?”
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吗?从小到大,为了谢思萌来找他的人一直比他自己的朋友要多很多,现在上了大学也逃不开吗?文思远深深地后悔了,他当初就应该报考远在南方的F大。
只怕就是那样结果也不会有多少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