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累吗?还要倒时差,赶紧去洗澡睡吧。”文清进了门就催促谢钢。
“你先洗。”谢钢帮她脱了外衣,把她送进了浴室,自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睡衣摆在床头。
文清一出来就发现了,“这就是你新买的睡衣!亏你不嫌沉,还把它带到美国来。不过,真的好漂亮。”
“来穿上睡衣,躺好。”谢钢坐在床头用手轻轻地在文清脸上抚着,“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吧。”
“你去洗澡吧,我等你。”文清笑着看向他。
“再等等。”谢钢也笑着看她,“我们先说说话。”
没几句话,文清口齿就含混起来,然后转眼间,她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助游
谢钢垂下头,从头到脚地细细地打量着文清,长发柔顺地散在枕上,睫毛在眼皮上投下暗影,一张脸清瞿消瘦,长长的脖子细细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折断,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的坚韧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他的文清度过了怎么样的一个月,他都知道,不管她怎样在自己面前努力粉饰太平。
他明明能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她不必辛苦、不必奋斗,每天睡到自然醒,平时做美容、买衣服、随意去旅游还有各种休闲消遣。可那从不是文清的选择,也就不是他的选择。文清不是笼子里的画眉,她的高傲的海冬青,独立自由坚强。他爱这个女人,就要为这个女人撑起一片更宽阔的天空,任她自由翱翔。
不知不觉中,谢钢的眼泪落了下来,正掉在文清的脸上,幸好并没有惊醒她,谢钢伸出手抹了下去,他盯着文清看了许久,才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重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文清醒了过来,睡足觉后的她全身通泰,馥郁的食物香气阵阵袭来,谢钢正向自己微笑,她不由自主地问:“我在哪?回家了吗?”
“小傻瓜,这是在酒店。”
“可是什么这么香?好象家里熬的汤。”
“来,起来刷牙洗脸,然后我们吃饭,我要了中餐,有一道排骨汤。”
“这时候就有中餐馆开业了?”文清惊奇地问。她所在的城市不是华人聚集的地方,中餐馆并不多,“而且这汤闻着好地道啊!”
“这是我让中餐馆特别给我们做的。”谢钢很随便地说,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文清,又拿着毛巾等她洗脸,看样子若是能替她将这些事做了,他一定会愿意代劳的。
文清心里却清楚,谢钢一定用了很多工夫费了很大力气才弄来这样地道的中餐,要知道他的英文很差,根本没法直接与美国人交流,“你怎么找到中餐馆的?什么时候去的?”
“因为倒时差也睡不着,我出去转转就找到了。” 谢钢根本不提他昨晚怎么找到的中餐馆,怎么求人作了家常饭菜,只轻描淡写地说:“赶紧吃吧,一会该凉了。”
这顿早餐,文清体会到饭来张口是什么意思了,吃饱后她就坐在谢钢的怀里给他讲这一个月的事情。
“州立医院的骨科医生里,我年纪最小,东方人看起来更显得年经,他们就都叫我小姑娘。最初的时候,很多人不让我看病人,不让我碰医疗器械,有一个叫劳尔的老医生经常说,‘那不是你的玩具,小姑娘!’我想办法请史密斯带我做了手术给大家看,情况才慢慢变好。”
“直到我准确地诊断出一例很少见的骶管内囊肿,大家才真正认为我是一名骨科医生,将我当成了他们的同道。”
“我最接受不了还不是这些,除了史密斯外,这些美国人都认为中国还是中世纪,好多人固执地相信中国的女孩都是不读书不出家门的,他们还问了我很多奇怪地问题,什么中国有没有电视,中国人能不能吃饱饭,最可恨的是有一个人说他想看看我的脚是不是缠过的小脚!”
“最后我真把鞋脱下来给他看,因为不论我怎么证明,他一直都坚持说他在书上看到中国女人不但缠小脚,而且她们的脚只有丈夫能看到。”
文清说话的语速极快,说到这里时把自己的脚抬起来指了一下,好像谢钢就是那个固执的美国人一样。谢钢不由自主地笑了,文清能对自己说这些,是因为她已经把困难都解决了。
“我的文清真行!”谢钢眼中是满满的赞叹。
就在这种赞叹中,文清又讲了好多事情,“医院餐厅的东西真是特别难吃,我看着抹了一层黄油的汉堡根本就没有一点食欲,只是吃中国带来过的东西。后来发现有几种罐头食品还不错,就买了很多放在屋子里,然后又找到了中餐馆的送餐电话。”
“不过美国也有很多非常好的方面,医疗水平之高就不说了,我特别喜欢医生的制服,得体漂亮,有好几种,分不同的时候穿,你看看我穿这套白色的西装裙怎么样?”文清把手机拿出来给谢钢看,这套西装裙是前两天才给她送来的衣服,还没给谢钢看过。
“难道这衣服是给你专门设计的?真美!”谢钢赞后,忍不住问:“喜欢你的人不少吧?我指的是男的。”
“你乱想什么!”文清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
“我看了很多在美生活过的人写的博客什么的,他们都说中国知识女性在欧美都特别受欢迎,我们家的文医生这样好,追求者肯定一大把!”
“我哪里有时间,你来之前我一直在医院,根本没休息过!”文清反驳道。
“这么说就是有了?”
医院从来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必然会遇到很多人,然后就有人向文清表示了好感,想请她吃饭的人也特别多,可她一个也没答应。文清才不会说这些,她反问:“说了这么半天都是我的事,你怎么没有以前那样想了我呢?”
以前只要分开几天,一见面谢钢就忍不了,可现在他还很淡定呢。原因文清其实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太累,但她要转移话题,再说她也不想谢钢再忍下去了。
火药堆里被丢进了一个火星,呯地就爆炸了!
谢钢和文清团聚了五十八小时零四十五分,在周一的清晨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文清在车旁吻了他,“放心,下一次来看我,我一定会更好了!”
虽然在照片里已经见过,但第二个月见到文清时的谢钢还是吃了一惊,她胖了,不但长回了原来的肉,而且还增加了一些,面色也非常健康红润。
看着谢钢上下打量着自己,文清的脸慢慢红了,“适应了这里的食物,动物性蛋白质吃得有点多,就胖了起来,是不是太过了?”
刚刚拥抱时只感觉到软软的肉,现在谢钢把文清打横抱了起来,又掂了掂,“只要在我能抱得动的范围就可以。”还不忘了在文清耳边说:“有肉真好。”
“这是机场,赶紧放我下去。”文清挣了一下,好在这是美国,亲密和尺度大一点没什么。
第三个月,文清开了一辆车来接他,“在美国租车很方便,用中国的驾照可以申请美国的临时驾照,史密斯博士邀请我们去他的别墅度假,听说那里有一条河,他答应带我们去钓鱼。”
于是谢钢有机会同美国的一群医生们在一起过了一个周末。他第一次很遗憾自己的外语太差了,许多时候,他看得懂这些老外在夸自己的老婆漂亮优秀,可是做翻译的文清却不肯翻,只是告诉他,“美国人都很客气,而且他们习惯于赞美别人,你只管说谢谢就行了。”
谢钢决定回国后学英语,下次到美国时用,听别人表扬文清一向是他的最爱。可是他平时那样优秀的头脑,学起外语却一塌糊涂,结果下一次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进步。
七月,文清回国一周,晋升副主任医师需要本人答辩。前期的书面材料已经由谢钢和科里的人帮忙递交并通过了评审。她在答辩前一天回来,面对面的答辩时间不长,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评审的三老师得知文清正在美国进修,问了几句就和她谈起目前国际最新骨科的科研成果,后来还是记录员提醒他们时间过了,下面还有等着答辩的。
和几位老师握手道别,文清知道晋级不会有问题了,其实她原本就没担心过,因为职称评审是有硬性规定的,她完全符合条件。
主要目的完成后,文清并没有放松下来,她在国内的时间特别紧,简直可以说是争分夺秒了。
家里的老人要陪伴,文清还要回骨科做一个专业报告,做几台手术交流,高主任还让她帮忙确定研究室医疗器械的定单…
“去过美国还真不一样,文医生进步真大!”大家纷纷表扬文清,这几天给她做司机的谢钢听了这样的话,在心里想,“你们哪里知道文清付出了多少!”
一转眼,半年的进修时间就到了尾声。文清早已经适应的美国医院的工作生活节奏,对美国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在网上与谢钢商量度假的安排,“参观自由女神像?还是去黄石公园?还有五大湖区听说也很美…”
“我记得你前几天说有一个美国医生全家自驾游走的一条公路,一边是碧波万顷的太平洋,一边则是陡峭高耸的悬崖山脉,风景美不胜收。而且中间还有好几个明珠一般的小镇,还发了些漂亮的图片给我,不如我们也去那里吧。”
文清当然赞成,“我们租一辆车在美国走一个对角线,看风景看民俗,一举数得!”
“你只准备车辆和地图,衣服用品什么的我带过去。”
谢钢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又托运了两个大包,他帮文清准备了送给州立大学同事们的礼物——中国的手工艺品。然后空出来的大包装上了文清的物品,加上美国同行的礼物,打包邮回国。
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他们俩人开着租来的一辆吉普车驶向了美国宽阔的公路。
他们挑选取的这条公路是有名的美国最美公路之一,一路上,就如同在神话中漫游。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和压力,谢钢和文清随心所欲地走在路上。有时他们一天走上几百公里,有时在一片金红绚丽的枫林旁坐上半天;他们停留在简陋的汽车旅馆,也入住豪华的酒店,还有时在外面野营;他们在农场主的宴会上做客,品尝小镇美国大妈自制的馅饼,也曾摘下路边果园的水果把钱放在一只无人看守的筐子里留给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委屈
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文清回国后很顺利地被聘为骨科的副主任医师,并被任命为骨科的副主任和微创研究室的副主任。在同届的同学中,她是走得最快的一个。
行政职务和技术职务同时提升,身上的压力的责任都更重了。这一天下午,文清少有的提前出了医院,她走得很快,低头进了家门。
谢钢还没回来,婆婆就要去海南了,这几天过来和他们小聚,但这个时候正是她去菜场的时间,家里一个人没有,静悄悄的。
文清进了衣帽间,关上门坐在地上轻声地抽泣起来。
她明明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了,可是依旧会遇到很多无奈。怎么也不能在医院流泪丢人,她只有跑回家里哭。虽说是哭了,但文清并没有多大的声音,她只是静静地流眼泪。
突然间她被一声门响惊了,是谁这么早就回来了?文清赶紧找了一条毛巾擦了擦眼睛,换下在外面穿的衣服,想把自己整理得好一些再出来打个招呼。
“妈,什么事这么急?”
“你看看这些,”婆婆的声音传了进来,“原来你们一直在骗我!”
“妈,你怎么进我们的屋子里,还打开抽屉看呢?”
“我也不是故意的,手不小心扎了根刺,想找创可贴,以为你们放在抽屉里,就打开了。”婆婆解释后依旧很生气地问:“结果我就看到这些东西。你们不是说早点要孩子吗?怎么还用这个?”
抽屉里有避孕用品,不用说被婆婆看到了。
文清刚刚的耽搁,就没法再出去了,只得静静地留在衣帽间里。
外边的谢钢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妈,就这么点小事,你还特别把我从公司找回来,又到车库里去接我,直接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这哪里是小事?我问过你几次了,你和文清都怎么说的,都对我保证抓紧生,生两个,结果却骗我。我若不是把你抓到这里,你会承认吗?”
“是这样的,我没告诉妈不是怕妈担心吗?”谢钢手上用了点力,扶着妈妈坐在了床上,“妈,你也知道我过去吸过毒,还一直吸烟,生活也不那么规律,所以,那个什么,就是成活率不高,质量不好,现在要不了孩子。”
“什么!”婆婆停了一下,然后焦急地追问:“那可怎么办?”
“不要紧,医生说我身体底子好,再过个两三年身体里的毒素排出去就没事了,也不必吃药。”
“可是,可是你们怎么用这个?”
“这不是怕万一有了吗?如果现在有了,孩子可能不那么健康。”谢钢对付自己的妈妈非常有一套,“妈,你想男孩女孩都没关系,但健康可是最重要的。所以文清带我定期做检查,只等我的指标都正常了我们就会要孩子了。”
然后谢钢就给婆婆讲了很多优生优育的知识,作为专业的医生,文清听出来他一定真的认真学习过,婆婆听得很认真,她完全信了,后来竟然问:“文清知道你过去的事有没有生气?”
“文清多懂事多通情达理,她一点也没生气,还很体贴我呢。还说这两年先不能要孩子,就把精力先放在事业上,不过她工作虽然特别累,只要有时间就亲自给我做饭,还特别注意营养搭配。”
“你从小到大只这么一件事没让我操心,给自己找了个好媳妇。”婆婆婆已经完全被儿子哄了过去,“这事是你对不起文清,女人生孩子太晚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了,妈,”谢钢又提醒她,“这事之所以没告诉您,就是怕你担心,你不用对文清说,让她以为你不知道就行。”
“我懂得的,”婆婆自觉得明白了,语气平和了很多,“难得你现在也肯和我好好讲道理,也是从文清那里学到的吧。我就是喜欢文清的知书达理,我这些老朋友家的媳妇哪一个也比不上她!你要对她好一点。”
“我知道,你放心吧。”
“哎呀,我今天没买菜,晚上我们吃什么?”婆婆的问题被解决了,马上想起了她认为的头等大事。
“随便吃点什么都好,文清不是挑剔的人。要么,我们等文清回来一起出去吃。”
“出去吃有什么好的,我在这儿肯定要给你们做饭,等我去海南了你们没饭吃再出去吃。”婆婆说着奔向厨房。
谢钢要进衣帽间换衣服,看到里面的文清,看她一脸不自在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笑问:“被堵在里了?”
文清从不是个听墙角的人,不过碰巧就听了婆婆和谢钢母子的私房话,虽然原来也明白谢钢为自己在婆婆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但亲耳听了又不一样,尤其是听他为了维护自己把负责都揽了过去,还编出个精子成活率不高的谎话来,倒唬得婆婆全信了。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本想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刚刚哭过,眼睛又酸又涩,不想让他发现,便偏了偏头从他身边走过,“刚到家换了衣服,没来及出去呢。”
“你怎么回来这样早?”谢钢一把拉住了她,用手扶着她的脸,细细打量,“这是怎么了?哭过了?”
是因为刚刚自己把避孕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让文清感动得哭了?可是谢钢却从文清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对,她很少这样沮丧。
谢钢把没精打采的文清揽在怀里,“谁欺负我家文清了?”
“是单位的事,心里不舒服就早回来了,本想自己静一静,可…”
“对我说说,也许心情就好了。”谢钢摸摸文清的脸。
“其实没什么,”文清原来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刚刚偷听到的一番谈话让她心情波动后就想到,谢钢当年白手起家时该有多艰难,自己一直顺风顺水惯了,遇到点挫折就承受不了了。
再者谢钢那样一个霸王脾气的人都能耐下性子来劝人,自己总自诩待人和气,结果倒在单位与人吵了起来。
“研究所里的事?”谢钢猜测,高主任的老伴最近生了病,便把研究所里的日常工作都交给文清,而研究所正是千头万绪还没有理清的时候,各式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文清一定遇到了难题。
“研究所里新安装的消毒槽不合格,还有几处也需要改,我不同意在验收单上签字,负责施工的几个人就跟我吵了起来,后来后勤的宋主任来劝我,说以后他找人来维修,我不答应他便冷嘲热讽地说我难说话,恰好又有医院的同事带着亲属来找我看病,当时乱糟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正给病人检查的时候,住院处又来电话告诉我,我们的一个病人欠费,研究所这个月的奖金要扣掉。然后我又去找病人家属做工作,催他家交费,又与住院处联系让他们等一等。总之,我觉得我实在太失败了。”
“你不用管了,明天我去找姓宋的。”谢钢拍拍文清安慰道:“还有欠费的病人,我去摆平。”
“不,”文清吸了吸鼻子,但却非常坚持地说:“我不想你帮忙。”
谢钢本来心疼得很,只恨不得马上去收拾那些让文清不快的人,但看到眼前的文清,因为自己发现她偷偷哭了已经很不好意思,神情中又带着倔强,便认识到她不只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一个成功的职业女姓,必须要独立处理医院的事。他继续在地在文清头上拍了拍,“我不帮忙,只帮你出出主意怎么样?”
“嗯,医院的事你懂吗?”
“医院的事我虽然不懂,可是我接触过各种类型的人。”谢钢笑着说:“你所欠缺的正是这些。”
文清的成长可以说是一路风顺,她是一名很成功的医生,在人情事故上,平和淡定的气质让她在同学同事和病人中都有着很好的口碑,但其实,同学同事们的圈子毕竟比较单一,大家有很高的相似性。而病人们呢,不管是哪种人,在医生面前都是一类人——需要医生治疗的一类人。
因此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一般来讲,还是要以医生为主导的,所以文清所习惯的待人接物方式略显清高,她的这种清高偏巧能引起病人的信任,也使得她更习惯于这种方式。
但用这种方式做别的就不一定都适合了。
文清听懂了谢钢的话,便请教道:“你怎么解决问题的?”
“我?”谢钢笑了,他的手段可多了,文清却不一定用得上,“我们不一样。不过我帮你分析一下,施工方和宋主任是看准了你年青性子好,又不会回绝人,就想节约些成本把这事混过去;而欠费的病人觉得他不交费你们也没有办法,医院总不能不救死扶伤吧,于是就赖着;至于住院处,他们执行医院的规定,扣了你们研究室的奖金也没什么,但之所以没事先和你沟通,也是因为你与他们不熟,甚至从不来往,他们也就没必要主动示好了。你想我说的对不对?”
“对,”文清承认,“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也许我应该辞去研究室副主任的职务,只专心做一个骨科医生就行了,你同意吗?”
“不是说不想我参与你的公事吗?”谢钢笑着点她的鼻子,“自己想该怎么做?医院那么多成功的例子,你可以参考。”
看文清认真思考,就提醒她,“不急,你可以想几天再说。现在换上出门的衣服,趁妈在厨房看不到时赶紧溜出去,装做从外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唏嘘
想到自己在衣帽间里偷听了婆婆和谢钢的私房话,文清轻轻摇了谢钢的手臂,“你为我骗了妈。”
“我骗人是善意的,并不要紧。你想,妈没有多少文化,她这个年龄讲道理也很难讲通,而婆媳间的关系和母子间不一样,弄不好就会有隔阂。过去我一个人时,妈妈说什么我不理她也就过去了,现在我听你的,好好对妈妈说话,总要哄得你们都高兴才好。”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为了家庭什么都肯做的呀!文清忘了自己的苦恼,笑着低声说:“你找什么借口不好,偏说你不行?”
“那么短的时间,我哪里能想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把错落在我身上最容易了。”谢钢见文清又换了衣服,先出了卧室,侦察了外面的情况向文清招手,看文清蹑手蹑脚地走了门前,他便到门前来接她,“文清回来了。”
婆婆听到声音也出来了,“晚饭就快好了,文清先去换衣服洗手,再歇一会儿,我叫你们时出来吃饭就行了。”
平时婆婆也很和善,对文清也好,不过今天的语气听起来又有不同,文清心虚得很,赶紧答应了一声,“我就过来帮忙。”
“不用你,不用你,”婆婆一叠声地说着,“饭菜这就好,我一个人就行了。”
文清回房间后用冷水拍了拍眼睛,便对厨房帮忙,见婆婆做了凉拌木耳、肉丝炒黄花菜,蚂蚁上树、清炒虾仁和紫菜蛋花丸子汤,知道她没来得及买青菜,只做没发现,帮着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