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家已经不局限于各自的桌子,散布在大厅的各处,文清找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谈话的小圈子,在桌上端起一碟点心绕到一个与大厅相联的小隔间里,刚坐了下来,就有人将一盘铰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文清今天下夜班,早上有个病人不舒服,她处理好病情后没来得及吃饭就赶了过来,又是奠基仪式又是参加社交,早就饿了,本想吃点心对付一下,没想到有了更好的选择。她回过头去点头致谢,就见到了于飞。
其实在刚刚的奠基的典礼上,文清就见到了于飞,她是主持人。那时候不方便打招呼,就没有说话。现在文清面对着她,发现她更加干练了,妆容精致一丝不苟,十足的职业女性范儿,文清便笑着说:“你也来了?”
“今天奠基典礼各处的工作人员都是华盛的员工,我是主持人。”于飞大方地说:“看你没机会吃东西,就给你端来几个饺子。”
“我正好饿了。”文清没有客气,隔间的桌上摆着成套的餐具,她拿起两双筷子,分出一双给于飞,“你恐怕也一直忙着,一起吃吧。”
于飞果然坐了下来,“我们一大早就过来了,只吃了几块饼干,这饺子是后厨给我们工作人员准备的。”
“那我就借光了,”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地把一盘子饺子都吃光了,然后又将点心也吃了一半。于飞又出去不知从哪里端了一壶茶过来,倒了一杯递了过来。文清接过,喝了一口,惬意地出了一口气,“这种宴会真没有意思,还不如舞会,可以跳跳舞。”
“那是因为你不是圈内的人,对大家说的话不关心。”
“嗯,是这样,我一点儿也不懂经营。”文清同意。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文清的坦然让于飞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容易让人误解,就有些窘迫,“我收回我以及前的话,你虽然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人,可是你和谢总很恩爱,公司的人都知道。”
“都知道?”文清奇怪,谢钢的性格不大可能在外面说私事的。
“当然知道,公司的高层都能背出文医生的值班表。”于飞进一步解释说:“谢总的工作安排就是以文医生的值班表为前提的,去年大家知道周六的时候如果没有天大的事不要打扰谢总,今年,大家明白最好按五天一个周期调整工作。”
文清休息时谢钢总是尽量陪她,那么他的工作自然就是在其余的时间完成的,这本很好理解,但被于飞说出来还是让文清很窘,“噢,对不起,影响你们休息了。”
“我们本来就应该配合谢总工作,所以没什么对不起的,”于飞笑笑说:“要说对不起,我其实应该对你道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娘的指示
文清和于飞在一起,两人都彬彬有礼,但她们间依然有一种尴尬的气氛,淡淡地弥漫在中间,于飞曾找文清争取谢钢的事谁也不可能忘记。
那一次文清本能地做出了反击,让于飞知难而退了。而且当时她对谢钢还没有深厚的感情,在于飞走后还淡定地与谢钢约定,如果他另有所爱,一定要告诉自己,不要让自己再做被蒙在鼓里的人。
文清那样说是因为她很重视于飞,这种重视是与对钱如菲的轻视正好相反的,文清是很看不起钱如菲的,她从不想与钱如菲发生任何瓜葛,完全无视这个人。但对于飞,这个直截了当来找她,在她和谢钢面前把自己的想法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女孩,她就是不赞成她的行动,也是尊重她的,甚至有一个阶段还认为于飞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其实你没错,用不着道歉,毕竟那时我们还没有结婚,大家都有选择的机会。”
“听谢总说是你建议他留下我的,谢谢你。”于飞抬起眼来看着文清,“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样冲动,听公司的人说谢总和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恋爱了,我扔下手里的活就跑了过去。从医院出来后,我慢慢冷静下来了,心想肯定不可能留在华盛了,当时难过极了,一时间不知道失去谢总和离开华盛哪一个更痛苦。”
于飞说到这里,又急急地解释了一句,“华盛是我确定人生目标的起点,我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销售工作中,这样的感情你没有经历是体会不到的。”
“其实我能体会到。”文清微微笑着说。她也是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都奉献到骨科专业中了,如果让她放弃骨科,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我们都是职业女性,失去爱情会痛苦,失去事业也会痛苦。”
“你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怪不得谢总那样爱你。”于飞笑了,“我原来一直不甘心,没想到只这么几句话我就服气了。”
文清从于飞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来,她还爱着谢钢,“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会有更优秀的男孩值得你爱。”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爱谢总了,可是感情的事从来不是理智能够改变的。但是理智能够控制我的行动,我和谢总现在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我相信你们。”
“你知道我怎么爱上谢总的吗?”于飞突然说道:“我到了华盛就经常听到公司里的人偷偷八卦谢总,都说他英俊智慧有能力,可就是对人从不假辞色,好多女孩喜欢他,却不敢对他表白,因为以前有几个贴上去的,后果都很严重,大家都被吓住了。我远远见过谢总几回,对他也很有好感,但只是好感而已。”
“对,我忘记说了,我一直喜欢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精英,谢总正好是这样的。不过,我并不是拜金,而就是喜欢有能力的人。”于飞看着文清解释。
“有能力,有财富,能够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本来就是男人身上最闪亮的光环之一,与优秀的品质、英俊的外表、温和的性格等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特点。”文清完全理解于飞,她喜欢商界精英,但不是单纯为了钱而喜欢。
于飞很怕被文清误解,听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后来,有一天,谢总一大早去售楼处看大家。那时他骨折还没好,正坐着轮椅,在售楼处转了一圈后,他拿出一袋口红来,说带给大家的,让每个人选一个。”
“因为谢总说先到先得,我正好每天都是第一个到的,就选了最喜欢的玫红色。其实得了一只名牌口红虽然高兴,但也没什么,我平时也用这个牌子的口红。但谢总看到只有女员工选口红就说,男员工每个人也要选一个,送给太太或者女朋友,我一下子就感动了。”
“我差不多当时就爱上他了,一个能想到让男员工为太太或女朋友选口红的男人,他表面再冷酷,其实内心一定是柔软的,铁骨柔肠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原来于飞是这样喜欢上谢钢的,文清略一思忖,坦白地告诉她,“你知道谢钢为什么带了一袋口红去售楼处吗?”
于飞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她最初看到口红时想的是选什么颜色,然后就被谢总吸引,再也走不出感情的旋涡了。她问:“为什么?”
当初的口红事件文清早就知道了,她讲给于飞听,顺便又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和谢钢的往事。
于飞良久没有说话,文清想了想说:“抱歉。”她打破了一个女孩美好的梦想,虽然挺残忍的,但文清却不后悔,她宁愿用这种方法减少一个自己潜在的敌人,她不愿意有人喜欢谢钢。
“不,谢谢你告诉我实情,”于飞停了一下,声音突然有些沙哑,但却很坚定地说:“看来今天我过来找你是正确的,听了你的故事,我想我以后会把谢总放下的。”
“那好,我先走了。”文清出了隔间,却见到站在一旁的谢钢,她拉了谢钢的手正要走开,没想到于飞也走了出来,叫住了他们。
“谢总,你刚刚一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于飞爽快地说,完全没了刚刚的那一丝颓然,甚至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先遇到文医生,喜欢上了她,再也不会变心。但如果你先遇到我,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再也不会变心?”
小隔间是用拱门在大厅一侧隔出一个个半封闭的小屋,如果站在一旁,确实能听到里面的谈话。不知怎么,文清就抢到了谢钢之前回答道:“其实谢钢骨折前正准备相亲,如果你先遇到他,只凭你这样出色,他一定能爱上你的,而且他是用情专一的人,肯定不会变心。”
“我也这样认为。”于飞笑容灿烂,神采飞扬地笑着说。这一刻,文清觉得自己都被她迷住了,她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我们走吧,黄伯要先回去了,一起去送送。”谢钢根本没有接这两个女人的话,神色淡然地拉着文清走了回去。
宴会结束后,谢钢和文清都喝了酒,便坐着老孙的车回去。上车后,文清先从手袋里拿出两个大包子,这是她抽空到后厨给谢钢要的,还冒着热气,“赶紧吃了。”
谢钢喝了不少的酒,却一点东西也没吃,见了热乎乎香喷喷的包子,三口两口地咽了下去,“谢谢好板娘,我今后一定好好工作。”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文清还是忍不住噗地笑了, “你就这样把我骗过来当股东,等回家我再找你算帐。”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降到了最低,只有坐在她身边的谢钢能听到。
“老板娘,你千万别生气,我很怕你炒我的鱿鱼。”谢钢在她的耳边用诚惶诚恐的语气回答。
文清恨得牙痒痒,可瞄了瞄老孙,决定还是回家再说,于是不再理他。
到了家里,还没等文清问话,谢钢也有话要说,先声夺人地问:“你怎么能替我回答于经理说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就会喜欢她呢?还替我保证肯定不变心!”
“那你想怎么回答,难道说就是不喜欢她吗?”文清一面换衣服一面说:“其实于飞是个特别优秀的女孩,我觉得她说得对,如果不是我们先遇到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谢钢本还想反对,但略一想,当初自己确实也答应了妈妈要相亲结婚了,文清说的也没错。但他还是不服气,便说:“那我见到你也会变心。”
“可能你的内心会有所波动,但是你决不会变心的,我相信你的人品。”人生中谁不会遇到几个欣赏的异性,但如果没有在正好的时机遇到,那么就做为朋友好了,或者干脆只是远远地欣赏着,也都没有什么,只是还是要珍惜身边这个有过许诺的最重要的人。
谢钢觉得自己对文清的爱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情深似海,永不会变。只不过他当时考虑到文清一定是安慰于飞,便没有反驳。没想到文清不只是为了安慰于飞,心里还真这样想。
他不高兴了,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文清。文清换好衣服走出来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便坐在他的身边把腿搭在他的膝上说:“老板娘觉得累了,你赶紧帮我按按腿。”
外科医生做手术时都是站着,遇到大手术,连续站好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而且不能到处走动,下台后走路都困难,所以文清有时会说腿疼。这些谢钢都是知道的,想到文清刚刚参加奠基典礼,在那里也站了许久,谢钢便认真地帮文清按了起来,只是他还是沉着脸不吭声。
看到谢钢这样孩子气,文清笑得不行,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虽然你有可能先遇到别人成家,也能过得很幸福,但你想我们能够奇迹般地遇上,并且认出了对方,然后又结了婚,这是多么幸运呢!你现在应该感觉到庆幸,心怀感激才对!”
其实这一会儿时间,谢钢已经过了刚刚的冲动,他细细地思量,也就懂得了文清话中的所有涵意。她当时那样说最主要为了让于飞能够接受,然后呢,文清毕竟是个很严谨的医生,她比自己理性,分析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最关键的是他体味出了文清话里对他人品的肯定。
“好吧,谁让你是我的老板娘了呢?我就原谅你了。”谢钢略一低头,正好碰上文清的唇,他轻轻地吻着,充满了无限的爱意,含糊地说着:“上天是眷顾我们的,让我们成了最幸运的一对儿!”
他吻了又吻,然后宣布:“我可以肯定,我和你在一起是不同的,我们比任何人都幸福!”
“是的,是这样。”如果自己没有第三次遇到谢钢,也许也会慢慢走出第一次婚姻的伤痛,重新组成一个家庭,也会认真地生活,但绝不会像现在一样被人如此的爱着,徜徉在幸福的海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出国进修
谢钢闹了一回,倒把文清想责问他股份的事情含混了过去。文清就这样一不小心成了身家过亿的富婆,谢钢的老板娘。不过她这个老板娘确实是个什么事都不管的,每个季度酒店的经营业绩报表和一些通报文件等发到她的邮箱,她连打开都不打地直接删除,怕占自己的空间。
文清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她在骨科工作的同时投入到研究所的创建工作中。这些工作不同于文清以往单纯看病人做手术的工作,有研究室的布置、医疗设备的选择、新的医疗项目的申报等等一系列的事务,给她带来了很多新挑战,但也不断地促进她成熟提高。
有一天,文清被高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我们研究室申请到了一笔资金,以后会陆续派送骨科的医生去美国进修,第一个机会初步确定的人选就是你,你怎么想?”
文清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由得激动万分,她一直盼着能去美国进修骨科的微创技术,但院里经费人员都紧张,对于出国进修的批准卡得很严,文清没想到机会能这样快的到来。
可是,她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谢钢,他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她真舍不得。算起来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刚过了一年时间,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如胶似膝呢。虽然都忙,但谢钢和文清都努力创造在一起的时间,他们从没有连续分开一周以上。
文清虽然停顿了一下,但她还是当场答应了高主任,“既然院里给了我这个机会,而且老师认为最适合的人是我,我当然高兴地接受了。”
“进修是在美国的州立医院,时间为半年,主修骨科的微创技术,你可以和那边的史密斯博士直接联系,他是骨科的负责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来我们院里交流的那位史密斯博士?”
“当然记得,他讲课时的翻译是我,后来还和他通过邮件沟通过几次呢。”
“这次进修能够达成,史密斯博士帮了我们很多的忙。他也和我聊起过你,说记得你的手术做得很漂亮。”
有这样一个热心肠的联系人,文清觉得进修的各项事宜一定会很顺利,“好的,我会联系他。”
不料高主任在她要走的时候叫住了她,然后认真地叮嘱,“文清,一定要安排好家庭。”
“是。”文清肯定地回答。
文清虽然没有忐忑不安的心情,但把去美国进修半年的消息告诉谢钢,于她也不是愉快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让她想起他们约好一起去厦门,可谢钢又不能成行时的心情。
而谢钢呢,也在努力像文清当年所做的那样,非常的大度,故做开心地说:“老婆你真厉害,骨科这么多精英,可你却被第一个选上了。”
可是谢钢表面没什么,却更加喜欢缠着她不放,文清也是一样,就是看书也要靠在他的身上看,很多事还特别的主动。
“没关系的,我会去美国看你,现在交通这样方便,坐飞机没多少时间。”谢钢抽空查了省城到文清将要去进修的城市间的航班,然后宽慰地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文清。
“嗯,我七月也要回来一次,做晋升副主任医师的答辩。”文清也在绞尽脑汁地想他们能见面的机会,“还有,这半年里,我们一定抽出几天时间,在美国渡渡假,你说好不好?”
“那我们就说定了,来,一起上网查查有哪些风景名胜。”
再怎么珍惜,半个多月的时间还是一下了就过去了,文清飞到了美国。
在国内,文清就了解到美国医生是令人羡慕的职业,是学识、地位和财富的象征,但她也知道在美国想成为医生的难度非同一般。不同于国内高中毕业生就可以考入医学院校,在美国读医学院校是要求有本科学历的,而且还要大学成绩优异和名教授的推荐信才能参加医学院校的入学考试。
医学院校的入学考试录取率很低,可就是这样,在攻读四年医学博士毕业后,还要经过一年的实习医生,两到四年的住院医生训练,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文清就是去州立医院骨科与住院医生们一起学习训练。说起住院医生,很多人都用苦行僧来形容,工作压力之大,一向令人咋舌,很多人都有连续几十小时工作和每周工作超过八十小时的经历,但这种近乎残酷的训练,就如大浪淘沙,保证了美国医生个个都是精英,美国的医疗水平在全世界处于领先地位。
各项的手续办理好后,文清就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学习中去了。
由于美国医学生的必要经历,住院医生们大都在三十岁以上,甚至还有五十几岁的,他们不止专业知识出众,而且都经历过人文、心理、医患沟通等多学科的培养,而年仅二十八岁的文清就显得稚嫩多了。
国内骨科基本是男人的天下,美国的情况虽然好一些,但骨科女医生的比例也很低,而在国内还算得上高个子的文清在这里就非常娇小了,她的体力与同行们差得很多。
…
就是文清一向最骄傲的英语,在众多的口音、当地的俚语、极快的语速、大量的专业用语中也没有她原以为的轻松,还够不上沟通无障碍。
但文清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她住在州立医院的值班室内,每天五点起床看书看病历,白天看病人、做手术,晚上直到把当天学到的内容完全消化再睡。做总住院医时她每周还休息一天,可现在她进了医院后就一直没出来。
时差和医生不规律的工作时间让她和谢钢很少通话,短信成了他们沟通时用的最多的纽带。文清睡前一定要看的是谢钢的短信,说的都是一些家常事,婆婆回来了,和文家人一起去温泉山庄疗养,老人们在一起特别谈得来;他出差去杭州给文清买了两条真丝睡裙,一条是浅蓝色月簪花图案的,一条是浅紫色梅花图案的,他自己也买了同色系的睡裤;他刚刚擦了地,又抹了灰,照了一张照片发过来,让文清看看家里多干净…
文清将这些短信都保留着,不管遇到困难,还是受了委屈,抑或高兴时都会拿出来翻一翻。她每天也要写短信发过去,也都是身边的事情:刚刚的手术很成功;这里的牛奶口感非常棒;找到可以送外卖的中餐馆了,虽然不是纯正的中餐,但也很好了…
就在文清到美国一个月刚满的周末,谢钢飞过来看她了。其实文清还想把这个时间再向后拖几周,她想准备得更好一些再见谢钢,但是谢钢却不肯再等了。
文清只有准备迎接他的到来订了酒店,因为她根本没有租房子,一直住在医院的值班室,知道谢钢要来后想马上租到房子也不现实。她又在网上找到一家很有名的餐厅订了餐,然后紧急查了查附近的景点,安排好自己的休息时间,这些事情刚刚做完,谢钢就到了。
在机场里两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抱在一起,文清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一直是最坚强的女人,可现在只想在谢钢的怀抱里大哭一场。
但文清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看着谢钢的衬衫上被她打湿的痕迹,不好意思地一笑,“已经是晚上了,我订好了餐厅,我们去吃大餐!”
谢钢看着眼前的文清,她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一套职业女装,腰身明显有些空了,原本就纤细的身材更加给人不盈一握的感觉,清秀的脸更小了,一双眼睛就显得个更大,还带着几缕血丝,整个人抱在怀里感觉身上没有多少肉,只剩下一把骨头,他心里疼得一颤,怪不得一直不让自己过来呢。可谢钢把满心的不舍都掩在心底,用力揽住文清,“好,吃大餐去。”
优雅的就餐环境,美味的食物,文清手执刀叉,极快地吃下了牛排,突然发现谢钢几乎没动,赶紧停了下来,一串谢钢没听清的英文流了出来,然后她立刻醒悟了,改用汉语说:“我在医院吃饭快已经习惯,一时忘了这里是餐厅,我们慢慢吃。”
看谢钢没有把牛排切开,便问:“我帮你切牛排吧,我最近西餐吃得多,刀叉用得特别顺手。”
“不用,我自己来。”谢钢也快速地吃了牛排,后来的几道菜谢钢带头吃得很快,结果他们俩用了几十分钟就吃完了整套西餐。
结帐出来后,文清笑道:“一定会有人笑我们不懂情调,用吃快餐的速度吃全套的西餐。”
“因为我坐这么久的飞机,肚子里早就饿了,吃得就快了一点。”谢钢笑着说:“我们回酒店休息一会儿吧,我累了。”
文清订的酒店和餐厅距离很近,又都与医院相隔不远,谢钢出门一向只带很少的东西,现在他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包,就像平时人们上班时带的那种,连打车都省了,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