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你来之前一定要先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在手术室。”
“好的。”陈奕答应着,将一个系着漂亮纸花的小盒子递给文清,“一点小礼物。”
文清知道国外的习惯,便笑着当他的面打开了,原来是一只精巧的护手霜,确实是可以接收的小礼物,“谢谢你!”
“放在衣袋里,每次洗过手都涂一点,很快就能见效。”陈奕微笑着说。
文清精叹于他的细心,做为医生,不论是出于工作需要还是本性,她都很爱洁,每次处置前后都要用皂液洗手,加上手术时泡手刷手,时间久了,皮肤就变粗了。她也曾非常注意保护自己的手,洗手后涂些护手霜,但每天洗手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她时常忙得没有时间去涂什么护手霜。
但文清一向能接受别人的建议,马上点头道:“前几天还有人说的手比男人的还粗,看来是应该好好保养保养这双手了。”
“你的手很温暖,很有力,很稳定,就像你的人一样。”陈奕握着文清的手,用力摇了一摇,然后再次笑问:“周六我可以请你吃一顿便饭吗?”
文清笑着拒绝了,“抱歉,我现在一周只能休息一天,实在是有太多的家事要做了。”
“那么就算我欠你一顿饭如何?”陈奕看起来有点失望,笑着说:“一定给我一个机会啊,否则我心里会一直过意不去。”
“没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文清笑着说:“我是医生,你来看病,我帮点小忙不是应该的吗?”
“我听说现在国看病难,而且不找认识的医生看病,容易被骗,就找文医生帮忙,果然一切都很顺利,所以是真心感谢你。”
“这里面存在一定的误区。”文清告诉他,“看病难确实有,像我们这样的医院,很多人提前来挂号排队看诊,特别是专家诊室,半夜就有人来排队,甚至还有票贩子从中渔利。”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病都需要找专家看的,就比如你的半月板损伤,是骨科很常见的疾病,处置也不难,没有必要一窝蜂的排队挂专家号。”
“还有,看病要去正规的医院。有的病人急于治病,特别相信各种的宣传广告,什么包治百病之类的,其实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很多疾病是不可能完全治愈的。”
陈奕信服地点头,“以后我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文医生好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不必担心受骗了。”
文清看着陈奕拍拍胸口放下心来的样子,微微笑了。这个陈奕有一种很干净很文雅的气质,与文清完全是一类人,她对他非常有好感。
果然陈奕也说:“文医生,和你在一起心情特别愉快,我们能做朋友吗?”
“当然。”文清大方地点头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
赌桌识人
陈奕邀请文清周六吃饭,文清没有答应是因为周六她早已经与谢钢约定好去拜访黄伯。
黄伯住在市郊的一个栋非常气派的三层别墅里,进了铁艺雕花大门,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虽然这个季节花木萧条,但树木依然保持着一丝不苟的造型,花园里的亭台道路异常整洁,唯独堆着的几个雪人非常活泼有生机。
在前来的路上,文清询问顾四婶和黄伯的关系,听到了一个她原本就猜到,但又不想相信的回答。
原来,黄伯在黄婶之外有三个公开的情人,年纪最小的就是四婶。黄婶和这三个情人分别住在四处,每一处都是黄伯的家,他轮流在这四处生活。而且谢钢还告诉她,黄婶给黄伯生了两个儿子,巧的是其余三个情人每人又生了一个儿子,黄伯共有五个儿子。
虽然对四婶的身份早就有些怀疑,但文清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你听了后很难接受,可是有很多大老板都是这样。”谢钢告诉文清后,一面开车一面偷眼看看文清说:“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有二心的。”
文清倒没有想那么多,她吃惊的是,“黄婶、还有二婶三婶四婶竟然能接受?”
“黄伯事先都向她们说明了的,二婶、三婶、四婶都给黄婶敬过茶,就像过去的妾一样。”
“难道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比起批评黄伯来,文清对甘于当小二小三小四的女子们更是不解,“有手有脚的,怎么能这样没有自尊呢!而且你知道吗?四婶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她只要肯努力,一定会找到不错的工作。”
“年薪十万,二十万?四婶的目标可不止这些,黄伯每年给她的生活费就不下百万。”谢钢平静地说:“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像你一样聪明能干肯奋斗,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一样喜欢聪明能干的女孩。”
“这个时候你还不忘记表扬自己,”文清哼了一声,但在心里也接受了谢钢的话,他说的是事实。
可文清再见到四婶时也一样不知说什么好了,就连“四婶”的称呼也叫得含含糊糊的。
好在,黄伯家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黄伯和四婶的儿子黄褀,六七岁的年龄,非常调皮好动;还有黄伯的侄女黄艳,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模样与黄伯有些相像,个子不高,皮肤白白的,寡言少语。
谢钢带着文清一一打过招呼后,把一叠材料交给黄伯说:“连锁酒店的方案我已经做好了,打算…”
“今天是周末,不谈这些。”黄伯打断谢钢的话,看了看文清说:“不如我们打麻将吧。”
打麻将?文清怔了一下,便笑着说:“你们玩吧,我不会。”
“不会打麻将?”黄伯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怎么连麻将也不会玩呢!”
“我岳父和岳母也不会玩麻将,文清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谢钢笑着解释,文清赶紧点头,她甚至没摸过麻将。
“那打过牌吧?”黄伯又问。
“也没打过,只是偶尔在电脑上玩。”空当接龙和纸牌都是摆着玩的,文清写论文累了有时会玩上一局放松。看看黄家巨大的客厅里放着几台麻将机,还有牌桌,明白黄伯一定是很喜欢玩的人,否则不会一见面就要打麻将。
文清不想让自己影响了大家的兴致,就笑着说:“我陪黄褀看电视,你们四个人玩吧。”
“我不玩的。”谢钢说:“我打电话找几个人过来陪黄伯玩吧。”
“不用,今天我特别没让别人过来,就是想多和你们聊聊。”黄伯摆摆手,依旧不甘心地问文清,“现在最流行的斗地主你总会吧?”
“是听科里的人说过,好像有四个一样的是炸弹,是最大的牌。不过我自己没玩过。”
“小四,你拿一副纸牌过来。”黄伯马上有了兴趣,坐在沙发上将牌摆开对文清笑着说:“知道炸弹就好办了,我告诉你,炸弹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两张王,还有…”
文清被现场培训了几分钟,就与黄伯黄艳一同坐到了牌桌上,然后她发现原来斗地主只需三个人玩,便马上看向一旁的四婶说:“你们三个人玩吧,我还没太学会呢。”
黄伯摆摆手,“让她去厨房看看中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玩。”四婶在黄伯面前特别的柔顺听话,马上就离开了。
谢钢笑着对她说:“你就陪黄伯玩一会儿吧。”
既然长辈要玩,文清只好赶鸭子上架,打起了牌。牌分到手中,看着黄伯和黄艳非常熟练地摆弄了几下,就理好了牌,文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两只手不那么灵活,看看一直站在她后面的谢钢,便站了起来,“还是你来,刚刚黄伯讲的规则你一定听懂了吧。”
谢钢那样聪明,学斗地主一定会比自己快。文清笑着将手中的牌递向谢钢,没想到谢钢并不接,而是面色严肃地说:“我不玩。”
文清想起他刚刚就说过不玩,而不是不会玩,态度很坚决,也不勉强他,看看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遍,思考着是不是应该要牌呢。
一直没说话的黄艳突然尖刻地说:“谢大哥曾经为了他原来的女朋友上过赌桌,而且把他的命都押上了。现在看来,文医生在谢大哥的心中比不上原来的女朋友啊!”
文清莫明其妙地看了看黄艳,见她板着一张脸,并不是开玩笑,就转过头看谢钢,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闪着冷冷的光。文清第一次看到谢钢这个样子,知道他心情一定很不好,便笑着推了推他,“你既然不玩,就不要在这里站着,去跟黄褀一起看电视吧。”
看着他果然去陪黄褀看电视,文清重新把注意力移回牌桌,发现黄伯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黄艳也一直偷偷地打量着自己,文清心里一笑,她也是有过经历的人,对谢钢过去女友的事情能够理解,并不会因为黄艳的几句话而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于是她重新细看手中的牌,虽然还是想不好应该怎么玩,索性也不再细想,要了地主。
这一局文清很快就被黄伯和黄艳两个打败了。然后又玩了几局,文清差不多一直在输。不过毕竟只有五十四张牌,而且斗地主的规则并不太难,文清也摸索出了一些技巧,又一局发牌后,她手中的牌很不错,仔细算了算,犹豫着是不是要地主。这时,她手里的牌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她抬头一看,原来谢钢又回到了自己身后,迅速将自己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下递了回来,稳稳地说:“这局要地主。”
刚刚的一幕是怎么一回事,文清并不全明白,但她却不愿意让谢钢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于是依旧推他回去,“我已经差不多学会了,不要你来指导,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看牌也应该是一样的。”
谢钢向她笑了笑,在她的头上抚了抚,不再说话,但却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她的身后。
文清这一局还真就赢了,当然完全是她自己出牌。
黄伯笑了起来,“文清总算是学会了。我们好好玩几把。”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客厅的四婶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堆各种颜色的筹码,分给他们每人一些。
“文医生,你说我们玩多大的?”黄伯笑眯眯地问。
“什么多大的?”文清没有听懂。
“就是说每个筹码算多少钱合适呢?”黄伯非常和蔼地拿起一个蓝色的筹码向她解释,“这种是最小的,比如算一百元,那么一个筹码就代表一百元,这种黄色的一个等于十个蓝的,然后…”
“我们就用筹码玩吧,不用算钱。”文清这才明白黄伯是要同她赌钱。
“那怎么行,”黄伯笑着说:“你若是怕输,可以定得小一点。谢钢一定没有那么小气,就让他给你付帐好了。”
“你玩吧,输赢都没关系的。”谢钢宠溺地说。
文清却摇摇头,“要是赌钱我就不玩了,我既不想赢钱,也不想输钱。”她的话说得很平淡,可让听到的人都能感到她的坚持。看在长辈的面子上,被拉着打牌她可以应酬,但赌钱还是超出了文清底线,她当然不会答应。
黄伯锐利的眼睛盯了文清一会儿,然后扔下牌哈哈笑着说:“我一直相信在赌场上才能真正认清一个人。看来,文医生我是看不透了!”
谢钢看着文清也笑了起来,“文清就是这样的。”话里带着无限的自豪。
赌桌上能识人,文清并不相信。但她也不想去反驳黄伯,见不必玩牌了,便松了一口气,与黄褀坐到一起说话,然后还应他的邀请到花园里看他堆的雪人。她觉得在黄家,只有与黄褀在一起心情才能能真正放松。
屋子里黄伯坐在沙发上,隔着落地玻璃窗子向外看着与黄褀一起堆新雪人的文清,向谢钢笑了,“这个文医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认识她快十年了,她一直这样,”谢钢也坐在沙发里看向室外的文清,“而我,也一直被这样的她吸引。”
“这就是缘份吧。”黄伯笑着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整个人就象一把出鞘的刀子。这几年你虽然内敛了很多,不过,还是在你和文医生在一起后,才算是变回正常人。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挺欣慰的。”
谢钢沉稳又充满自信地说:“黄伯,我走出了困住我的沼泽,已经脱胎换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拼酒
黄伯向华盛投资三年,收益非常可观,但他从不因为高额的回报而加大投入。他自有识人之明,谢钢是个走在钢丝绳上的人,可能会越过悬崖,也可能会落入万丈深渊。但今天他认识到如今的谢钢已经踏上了康庄大道,所以他笑着说:“我手里还有几个亿的闲钱,也放在华盛吧。”
“那就放在新成立的子公司吧,我们可以在连锁酒店方面加大投资。”谢钢想了想说:“还要与陈家、陈老板等几个投资人一同商量,我回去后先做个方案出来。”
“我想把这些股份登记在我大儿子名下,”黄伯看了一眼紧张地看着他的四婶说:“你放心,别的孩子我也不会亏待的。”
四婶悄悄地退了出去。
谢钢对黄伯家的情况很清楚,这么多老婆情人这么多儿子肯定各有心思,这两年势态越来越明显,但黄伯这样精明的人心里自然早就有安排。做为外人他不便置喙,便转过话题说:“我也想把新成立的子公司我的股份登记在文清名下。”
“你想好了?”
“其实我早就想把我的股份分一半改成她的名字,可她不肯签字。”谢钢笑了笑说:“这次我总要想办法让她答应。”
黄艳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走了过来,她站到了谢钢的面前,尖刻地指着他问:“你难道忘了被你害死的女朋友了?”
黄伯沉下脸说:“小艳,刚刚你就过了,谢钢已经给你一次面子了,现在你就别闹了。”
谢钢也收了笑容,“黄艳,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
“可是,当时你对我说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女朋友,你会终身不娶的!”黄艳声音颤抖着责问。
“我当时确实那样想,”谢钢说:“可是我见到文清,就知道我可以重新活回来了,我要娶她,而且我也真地娶到了她!但这些都与你没关。”
“小艳,人和人之间是要靠缘份的,”黄伯叹了一口气说:“命中无时莫强求啊!”
“可是你当时为了以前的女朋友,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把她放下的时候呢?”黄艳似乎没有听黄伯的话,而是对着谢钢诉说:“要是我知道,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现在你的妻子就是我了,对不对?”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所以以前的我心甘情愿地把命赔给她。”谢钢平静地说:“可是我最爱的人是文清,以后的我完全属于她,即使你一直跟在我身边,结果也不会变。”
“小四,你带小艳去休息一会儿。”黄伯及时拦住了黄艳,又对谢钢说:“你别跟她计较,过了年她就会回钢都。”
文清和黄褀进来吃午饭的时候没有看到黄艳,黄艳看谢钢的目光毫不掩饰,她多少猜到一些原因,便什么也没问。可是黄褀却奇怪地问:“艳姐怎么不来吃饭?”
四婶笑着说:“她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吃吧。”
黄伯家的饭菜中西合璧,一半是典型的东北风味,野鸡汤、炖酸菜、煎血肠,味道特别纯正,另一半是西餐,从澳洲空运来的龙虾、法式鹅肝,烹饪得也很地道,文清吃得不亦乐乎。
上次在晚宴上见了一面,四婶见文清只喝饮料,便以为她在减肥,即使文清说明也没有改变先入为主的想法,现在她看着文清大吃不由惊叹,“你胃口真好!,不怕变胖吗?
“我很能吃的。”文清笑笑,又夹了一筷子酸菜白肉,“平时工作很累,运动量大,也不怕变胖。”
“看来我也得加强锻炼了,过了年找个专职的陪练帮我制定一个新的健身计划。”四婶其实很羡慕文清的清纯健康,自己虽然还年轻漂亮,但还是没有文清的活力,便认真想主意。
“文医生,我们喝点酒?” 黄艳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餐厅,坐到了文清对面的座位上,挑衅般地问文清。
进餐前,四婶为文清倒的是果汁,于是文清一直就没有饮酒,见黄艳上挑的眼尾中带着的不服气,文清莫名地不想让步,“那就喝点吧!”
“喝什么?”
“客随主便!”
“那好,我们也喝烧酒。”黄艳拿过黄伯和谢钢饮的一壶高度白酒,为文清和自己每人倒了一满杯,“干!”
文清看着黄艳豪气干云地一口喝了差不多一两的烧酒,便将自己面前的酒也喝了下去。若论拼酒,文清并不胆怯,她的酒量好是遗传的,听说妈妈年轻时喝起酒来,地质队的男士们都退避三舍。
几杯酒迅速地下去,黄艳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了,文清的腮边也飞上了红霞,四婶赶紧按住了黄艳拿着壶的手,然后将壶抢了过去,“姑奶奶们,这是五十六度的烧酒,可别再喝了!”
“我们换红酒好不好?”黄艳起身到酒柜里拿出一瓶法国红酒来向文清摇了摇,文清最喜欢红酒了,“当然好!”
谢钢知道文清能喝一点酒,可是从没见她喝这么多,此时也上前阻挡,“一会儿还要回家呢,喝多了怎么办?”
文清却挡下谢钢的手,接过黄艳递过来的玻璃杯,晃了晃,慢慢地品味着,大半杯酒很快就喝了下去,“真是好酒!”然后很淡定地说:“我们毕业会餐时要了很多酒,最后全班所有的人——前提是男生女生都包括在内啊,只有两个没喝倒下,其中一个就是我。所以,对我来说,这点酒算不了什么!”
“钢哥,我和文医生喝酒你别管!”黄艳干脆拿出喝水的姿势喝起了红酒,一仰头将一杯酒倒了进去。
谢钢看文清坚决的样子,知道拉不住她,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盯着局势的变化。四婶扭头去看黄伯,见他笑眯眯地不吭声,便也不再管了。
一瓶红酒很快就喝完了,看文清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依旧坐得稳稳的,黄艳心里莫名有些慌。
黄艳与文清是完全相反的一类人,早早进入社会,见过世间百态,在她的心中,文清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在传统思想对于好学生的敬畏之余,她又有些瞧不起的感觉,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就比如说喝酒吧,她参加过无数的酒局,一直很为自己的酒量感到自豪,认为对付一个文清肯定没有问题。所以她打算将文清灌醉了,看她出丑,结果到了现在,文清看起来比自己状态还要好一些,她对自己的酒量第一次信心不足,可还是不服输地问:“我们换啤酒怎么样?”
“当然行。”文清心里也有些没底,她确实从没喝醉过,但是也从没这样拼过酒啊?可是今天到黄伯家里,对上了黄艳,她觉得只有拼酒拼赢了才能真正压住对方,所以她不会退的。
啤酒拿来了,两人直接拿着瓶子喝,各喝了几瓶后,黄艳已经站不起来了,文清也觉得头有些晕,可是她一直硬撑着,反客为主地问:“再开一瓶?”
黄艳点头,接过瓶子喝了几口却喝不进了,手一软,瓶子掉在了地上,酒和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家里帮忙的大婶赶紧过来收拾。
黄伯这时说:“小四,把小艳扶出去休息吧。”然后笑着对文清说:“小艳一直就这样,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总得有人教训她一次才好,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文清听这这话,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我不应该和黄艳拼酒的。”
“文姐,你好厉害啊!”黄褀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她,“你又是博士,又会堆雪人,还能喝酒。”
文清现在真后悔了,她怎么能这样冲动呢?还带坏了小孩子,“其实我平时只喝一点酒,从来不和别人拼酒的。”
黄褀没听进文清的解释,却大声对四婶说:“妈,我决定以后也做博士了!”
“我们家还没出过博士呢,你小子要真能读个博士回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黄伯笑着说了,然后若无其事地指点着桌上的菜,“来,我们继续吃。”
文清虽然觉得头晕沉沉的,但还能坚持,便听话继续吃了起来,她刚刚一直在喝酒,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可是明明很好吃的菜却吃不出味道了,而且胃里都是酒,也吃不进什么。
于是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
饭后,谢钢拉着文清的手笑着对黄伯说:“文清喝多了,要回去休息,我们就早些告辞了。”
“我没多。”文清低声反对。
“自己知道喝多的时候就是没喝多,要是不知道自己喝多了就是真喝多了。” 谢钢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说。
谢钢的话听起来好绕啊,文清很想反驳,却又忍住了,在谢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准备告辞,毕竟是在黄伯家里,她今天已经很过分了。
“文清啊,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呢。”黄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锦盒递给文清,“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拿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