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以前简单的几个问题,谢钢认真地回答了,到文清应该表态的时候,他在下面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文清芒然地看向他。在别人的面前,她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不由自主地应了声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很公事公办地指挥他们,“到那边照一张合影再过来。”
文清又被谢钢拥到了拍照的地方,这正是拉着谢钢离开的好时机,她刚欠了欠身子,却见刘遥妈妈正从半开的门向里面探究地看过来,她只好又坐了下来,接着谢钢又握了一下她的手,“看镜头。”
文清抬头向镜头看去,镁光一闪,照片已经照好了,待他们走过去时,已经有工作人员把洗好的照片粘到了结婚证上,然后一枚鲜艳的公章盖在了上面,最后谢钢接过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向工作人员点头说:“谢谢!”伸手搂着她的肩拥着她走了。
文清从刘遥妈妈、刘遥和陈瑾面前走过时,还在懵懵懂懂之间,到了楼下,她推开谢钢一直扶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我们怎么真登记了呢?”
“什么真登记假登记?我们自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文清愈发地急了起来,“谢钢,我们现在就登记有点太早了,还是应该多熟悉一些时间才好。”
“我们哪里不够熟了?再说登记后再熟悉也一样嘛。”谢钢扶住文清的腰,加了点力气将她带到了车旁,打开车门,扶她上了车,然后他转过车头,坐上了了驾驶员的位子,并不启动车子,而是笑着拉着文清的手说:“刚刚你一直是同意登记结婚的。”
“我,我以为你在刘遥的妈妈面前随便说一下呢。”文清觉得局面有些失控,“我们来之前根本没说好要结婚。”
正是因为如此,谢钢才要用这个办法哄文清同他办了结婚登记。如果按照文清的进程,他一定要等三年五年才能达成目标,可是谢钢早就等不及了,所以这两天他并没有对文清说要登记的事情,今天却出其不意地办好了结婚登记。而且,事情比他预想到了还要顺利。
文清这时也意识到是谢钢故意让她误会,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登记结婚,就看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所有证件,就能说明一切,平常人谁能每天都带着户口本呢?
其实从刚接触起,文清就意识到谢钢的做事手腕不是自己比得了的,自己也多次落入到他的陷阱里,今天又是如此!
看出文清还在纠结,谢钢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今天嫁给我和再过一些时间嫁给我有什么区别吗?”
文清确实打算与谢钢在结婚的前提下交往的,所以又被他这句话绕了进去,“你特别会用混乱逻缉关系牵制别人的思路。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快地登记结婚有些草率了,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计划好,还有…”
“文清,我非常开心,你不开心吗?”
文清想了想,自己是有些担心,但却还是开心的。虽然以前因为与刘遥没有办理离婚,她在别人面前一直坚持与谢钢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在心里她早把谢钢当成了恋人,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关切,也早已认定他们会结婚。于是她点了点头,“嗯。”
一直紧张地盯着文清的谢钢猛地捧过了文清的脸吻住了她。
因为文清的反对,再加上他们接触时间有限,所处环境不是医院就是文家,谢钢很少吻她,现在自然不同,他细细地吻着,品尝着文清的滋味,还不忘低声倾诉,“你是我的了,再也跑不掉了!”
好吧,早一点也没有什么,再说她也从来没想跑掉嘛,再说如果自己真的反感,根本不可能由着谢钢把自己拉进负责登记的办公室。文清想通了这些,然后又一次被谢钢吻得晕晕乎乎的,但这一次,她也感到了甜美,因为她心里压着的石头已经搬开了,她能够去更大方地接受谢钢的爱,并且回馈他的爱意。
爱情的主角是男女双方,只有双方都参与进去,才能突现出无可形容的幸福,文清的回应让谢钢如此的欣喜,他醒悟到文清原来已经爱上了他,只是今天之前的她不能,而从现在起,她开放了自己。
就在他们忘记一切亲吻时,刘遥和陈瑾跟着妈妈也走出了民政局,他见过谢钢的车子,因此特别注意了一下,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正拥吻在一起,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就像那一幕会刺伤他的眼睛一样,他赶紧转过头说:“我们快点回去吧。”
谢钢和文清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路人,他们深情地凝望、亲吻,过了好久,谢钢松开了怀里的文清,拿出了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小盒子,将一枚戒指替文清套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样式简单的铂金指环上,大颗的钻石熠熠生辉,文清为难了一下,“我平时要做手术,不能戴戒指的。”
“我知道,”谢钢拿着文清的手,这双手白皙纤长,上面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的,但却不似一般女孩子的手那样细腻柔软,而是略显粗糙生硬,这是因为经常做手术要涮手泡手的原因。而且他还领教过这双手的力量,也不是一般女孩所能达到的,但是他就是喜欢。他忍不住将手拿到嘴边按在自己的唇上,“我早想好了办法。”
谢钢很早就发现文清从不戴结婚戒指,后来推断出她可能没有,事实正是这样,刘遥和文清都是医生,不方便戴戒指,所以他们结婚时根本就没有买这种无用的东西。谢钢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应该怎么办,只见他从装戒指的小盒里又拿出一根铂金链子,替文清摘下戒指挂在脖子上,“这样总行了吧。”
“这样戴法挺别致的。”文清点头赞许。
作者有话要说:
父母之爱
已经在民政局登记结婚,领了结婚证,然后又戴上了结婚戒指,文清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在离婚的当天开始了第二次婚姻的事实。
比起第一次登记婚姻时单纯的高兴,文清眼下的心情要复杂得多,有喜悦,有担忧,还有一丝的愁绪,复杂得她自己也不能完全说清。她不去细想,于是随手拿过结婚证打开,看到了照片,被上面的自己雷到了,“你不提前告诉我,一点准备也没有,看,这照片照得多难看!”
谢钢低头看着文清放在自己眼前的照片,照片里的文清微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立刻笑了起来,“还好,挺可爱的。”
文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介意照片这样的小事,她有些气愤地说:“我本来长得不丑,也挺上相的,可照片上看起来比你差得很远,以后我都没法把结婚证拿出来了,都怪你!”
照片上的谢钢面带笑意,俊朗非凡,即使文清一直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可看到他身边有如丑小鸭般的自己,心里的气实在难平。
“没关系,结婚证又不用摆在外面给大家看,”谢钢接过结婚证又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文清,“你要是非常介意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去照一张你满意的照片,然后找证件公司仿做一个结婚证,把这个毁掉。”
“结婚证怎么能做假的?那是伪造证件!”文清又被谢钢的思路震惊了。
“也不算伪造,我们是真结婚了!”
“这,这…”文清无语了。
谢钢的心情明显非常好,他又将与照片上神态一模一样的文清拉到怀里吻了许久,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问:“我们现在做什么?”
“做什么?”文清被吻得呼吸有些急促,她带着些迷茫看向谢钢,现在她的智商至少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她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庆祝,然后回俪景告诉奶奶和爸爸妈妈。”谢钢启动了车子,“想吃什么?”
文清终于注意到谢钢已经改口称自己的父母为爸爸妈妈了,而且他的语气还非常自然,她的心里暖了一下,向着谢钢微微一笑,带着些生气实则是撒娇的口气说:“我已经被你骗得完全糊涂了,不知想吃什么,所以还是你决定吧。”
这是文清在谢钢面前第一次露出小女儿之态,谢钢的心被电击了一下,他马上将刚刚打着的车子熄了火,重新将文清拉到怀里。
过了一会儿,文清感觉禁锢在自己身上的那双铁臂松了下来,她扭了扭身体,脱开他的怀抱说:“我已经饿了。”
谢钢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过了中午,不能再吻下去了,“我们去吃海鲜。”
还是刘遥提醒了谢钢,他之后又特别注意了一下,文清原来很喜欢吃海鲜,于是他选了一间海鲜酒店。秋天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文清对着一盘清蒸海蟹不由得食指大动。她并不用工具,而是拿一只螃蟹的钳子,很快就剥了一壳的肉,看看正在费力对付蟹肉的谢钢,分了一半过去,又指责他,“你这样吃浪费太多。”
“我平时不太耐烦吃这种东西,”谢钢接过文清递过来的蟹肉,一面吃一面说:“看来我要好好练习,将来好给老婆剥蟹肉吃。”
“算了,”文清已经开始剥第二只了,“平时你照顾我,吃螃蟹时就让我照顾你吧。”
“太好了,结了婚果然就不一样。”谢钢美滋滋地吃着蟹肉说,觉得他嫌麻烦不吃的螃蟹原来味道这样鲜美。然后他用心地剥出蟹肉,一一放到了文清的碟子上,“多吃些,这蟹很新鲜。”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谢钢很自然地对服务员说:“再要一盘清蒸螃蟹,打包带走。”
文清知道他这是给家里人带的,他一直这样细心,他们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遇到什么好吃的,只要方便就一定会打包带到文家一份,“亏你每次都想着。”
“奶奶、爸爸、妈妈为我培养了这样优秀的老婆,我自然应该感恩戴德。”
“不要总是老婆老婆的叫,多让人笑话啊!”
“我就是要叫老婆,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谢钢笑着拉着文清走出了酒店。
“公司里若是有事,你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家里也行。”
“没关系,”谢钢将车子开向了俪景,“我毕竟是总经理,在工作的安排上可以灵活一些。不像你在医院,一切都要以病人为中心。”
“谢谢你,谢钢。”谢钢的工作可能比她还要忙,可是他却一直迁就着文清,文清哪里会不知道呢。
“说什么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真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文清又品味了一下这句话,觉得就这样登记了也挺好的,“但愿爸爸妈妈不要太吃惊。”
文清和谢钢进了文家,妈妈见他们突然回来了,奇怪地问:“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早点打个电话过来?”
“妈,我们登记结婚了,特别回来告诉爸爸妈妈。”谢钢笑着说。
文清见妈妈被谢钢的称呼惊了一下,接着又被他的话弄得怔住了,赶紧又解释一遍,“刚才我办完了离婚手续,然后就和谢钢登记结婚了。”
“这么快?”爸爸也吃惊了。
“是的,爸。”谢钢马上解释,“我们的感情已经成熟,早就想到结婚登记了,以前只不过因为刘医生一直在拖延输离婚手续的时间。之所以没有再另选日子,主要是文清平时太忙,今天还是请假出来的。我想就我们与其过些日子再请假去一次,还不如今天就都办好了。”
看到文清喜洋洋的笑脸,又看到女儿挂在脖子上亮闪闪的结婚戒指,爸爸和妈妈心中的那点惊疑也慢慢消散了,奶奶原本就没有任何意见,于是,文清和谢钢坐下来给大家讲了周六和今天的大致经过,又把那张卡和刘遥的欠条拿出来还给了妈妈。
“小清,你去推奶奶到楼下散散步。”爸爸吩咐文清。
文清推着奶奶走了,明白父母是有话想对谢钢说,在出去前回过头来看一眼谢钢,见他向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便放心了。
客厅里,爸爸对谢钢说:“小谢,我们夫妻两个一直都觉得愧对女儿,她小时候我们长年不在家,也没能多照顾她。她上次结婚时,赶上奶奶生病,我们又刚刚回到省城,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她离婚我们都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一次,我们本来希望她再等一等,考虑得更成熟一些。”
“爸爸,您的意思我和小清都懂,但其实你们把文清教育得非常出色。她是个独立自信的优秀女孩,思想虽然单纯,但也完全成熟了。现在我们已经做好了携手一生的准备,虽然我们还不免会犯一些错误,不过有爸爸妈妈的指点,再加上我们共同的努力,一定会克服的,您和妈妈就相信我们吧。”
“周六那天,你和小清怎么不告诉我们就自己去了呢!”妈妈拿着那张卡和欠条说:“小清虽然说很顺利,但刘遥的妈妈我也不是不知道,一定为难她了。”
“那天文清也不肯让我上去,她是自己解决的。但是我在楼下,她肯定不会有事。而且我没想到的是,文清能把三十万都要回来,原来我以为她一定会好说话,刘家给她多少钱也不会争呢。”谢钢想到这一点,脸上显出与有荣焉的感觉,让爸爸和妈妈也都同样升起了同样的情感,他们的女儿真长大了呢。
“小谢,我还想问你一些现实的事,”爸爸笑着说:“你们登记结婚后,接着的打算是什么?”
这些谢钢早有计划,他胸有成竹地说:“和文清的事情,我早就告诉我妈妈了,今天晚上我会打电话告诉她我们登记的消息,然后这周六我想带文清过去见见她。我妈妈与文清在医院见过面,对她的印象也非常好,一直赞成我们。还有今年文清做总住院医,肯定没有时间办婚礼。我想就把时间定在明年一月。文清不喜欢张扬,我想就办个小规模的婚礼,只请亲朋好友过来。爸爸妈妈,你们看行吗?”
爸爸妈妈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出谢钢的诚意,看来他说和文清早就打算好了并不是虚言,而是真准备好了。其实,谢钢的这些打算还没来得及对文清说,不过,后来文清听到后也觉得不错,她从不是爱计较的小女人,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计较的,谢钢一切都在为她着想。
“那你们结婚后打算住在哪里?”妈妈问:“我听小清说,你在省城没有房子?”
“是,我原在公司只有一间宿舍,而且也不怎么用,平时住办公室,”谢钢说:“不过,我开始追文清后就在华盛二期留了一套房子,那里离文清的附属医院很近,又是她喜欢的楼层。装修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有时间时我带爸妈过去看一看?”
“房子只要你们喜欢就行,”爸爸摆摆手,拿过桌上的卡递给谢钢,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这二十万你先拿着,我和小清妈妈之后会再凑些钱打给你,这所房子登记所有权时,一定将文清的名字加上。”
大约是怕谢钢误会,爸爸又接着解释说:“刘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当初我们就是不好意思直说,再加上根本没想到刘遥和文清能离婚,于是在登记房子所有权时也没要求刘家加上文清的名字,结果,唉,想起这事我就觉得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责任。”
“可不是,这几年房价不断地上涨,可钱却越来越贬值。”妈妈也说:“我们倒不是计较这些,而是想文清和刘遥从买房准备结婚到离婚这么几年,不只没了感情,最后竟然还在经济上受损失,心里确实难受。所以,这一次,一定把文清的名字加在房证上,我们还有一些钱,也都给你们买房用。”
作者有话要说:
真爱无私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谢钢早就认识到文清的父母是老派的知识分子,他们淡泊名利,清高自傲,谈到钱的时候总不愿意太过直接,文清骨子里就受了他们的深刻影响。当年,刘遥妈妈能在登记新房产权时只登了刘遥一人,也是文家人这种性格给了她可乘之机。
爸爸说起钱的事情依旧有些不自在,但他之所以能这样对自己说,不用说是担心文清重蹈覆辙。谢钢恳切地说:“爸爸,房子是华盛集团开发的,我要的话只交很少的转让费就行了,这钱还是你们留着吧。至于房子的产权,你们放心,我已经拿了文清的证件,会把房子登记在她一个人的名下。还有,我给她换了一部车子,因为选了她喜欢的颜色,要特别定制,还要等些时候才能提车。我还打算将自己名下的公司股份分一半给文清。”
文清的父母听了谢钢的话都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只是想保障文清的利益,却不想占便宜,所以不完全赞成他的想法,“房子记在文清名下我们就放心了,只是你的股份是你辛苦奋斗得来的,还是不要分给她了。”
“爸爸妈妈,正是在你们的教育下文清才能这样淡泊名利、从容儒雅。”谢钢笑着说:“我自从开始追求文清时就下决心与她携手一生,虽然文清不在意,但我觉得将我的财产分到文清名下一半更能表现出我的心意。”
“算了,这些事情我们就不多管了,你和文清商量着办吧。”谢钢语气中对文清的赞美和爱意让文清的父母心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他们本来就是大度豁达的人,便不再管这些事务了。不过一定坚持把银行卡给谢钢,最后谢钢也只好收了下来。
文清回来后也被妈妈叫到了房间里谈话,“小清,毕竟是第二段婚姻,你一定要珍惜。以前你和刘遥,虽然是他出轨了,但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的。以后多关心小谢,再有对他管得严一点,别让他接触太多的女孩。”
“妈,谢钢又不是在军营里工作,看不到女孩,其实就是军营里还有女兵呢,我怎么能不让他接触女孩呢!”文清觉得好笑,妈妈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医院里哪个科室都有很多年青漂亮的护士,也没见所有的男医生都出轨了,所以出不出轨在他自己,不在于别人。”
“那倒也是,我也相信小谢,就看他每次来都帮我洗菜,陪你爸下棋,还故意输给你爸爸,这孩子…”
“什么!你是说我爸爸知道谢钢故意输给他了?”文清瞪大了眼睛问。
“你以为你爸爸老湖涂了?他自然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既体谅小谢的一片苦心,又是因为有棋瘾,所以就没有说破。”
“其实谢钢也要感谢爸爸,要是没有爸爸带他下棋,他也不会突飞猛进地提高。前些天他出去谈生意,对方有一个专业五段,和他下了几盘后,惺惺相惜,很轻松地拿下一大笔生意。”
“还有这样的事?”妈妈一笑,“你爸爸的棋力也大增,上次地质队的老同志见面,你爸爸大杀四方,还到处和别人说有个智商特别高的女婿呢。”
毕竟是请假出来的,文清见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就离开了家。路上,谢钢很随意地说:“我已经和爸爸妈妈商量好了,在明年一月选一个日子结婚,新房在就华盛二期,你看行吗?”
既然和爸爸妈妈商量好了,文清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就是时间挺紧的,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的事情也多,我想我们就委托一个专业的公司,让他们替我们做好一切安排,我们只要提出想法就行了。”
“那当然好,”文清也很满意谢钢这样的安排,她问:“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阿姨,不,妈妈?”
“就定在这个周六,我一早去按你,我们去钢都。”
文清回到医院照例做完日常工作,闲下来后,给郭雨佳打了一个电话,“我今天与刘遥去办离婚,遇到了陈瑾,有些奇怪,就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
“文医生,你能出来陪我喝杯酒吗?”郭雨佳问。
“我现在不能出去。”文清听出郭雨佳的伤感,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的,看来她有些冒失了,“真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对你提起的。”
“没什么,你不提,也不等于这件事情不存在。”郭雨佳虽然伤感,但依旧爽朗,“我去医院找你聊聊天行吗?”
分手时文清已经和谢钢说好,让他今晚不要来,文清知道他手头有一项开发案正等着他决策,他晚上一定要把白天用掉的时间补回来,现在病房里也是一片平静,但她还是犹豫地说:“我当然欢迎你,但就怕有急诊或突发事件。”
“那好,等以后有机会吧。”郭雨佳挂了电话。但是半个小时后,她竟然找到了骨科病房。
文清吃惊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放了电话后,我还是抑制不住找你倾诉的愿望,就直接过来了。我想,如果真有急诊什么的,我就当出来散散心,回去就是了。”
文清到楼下的自动售卖机给郭雨佳买了瓶水,递给她,“我这里特别简陋,但你可以尽情倾诉。”
郭雨佳环顾自周,“你一周六天就住这里?”语气里不胜地感慨。
“是啊,”文清笑着说:“住惯了也就觉得挺好了。”
“其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倾诉,可是到了这里,看到你平静的表情,我明白了,其实我就是少了你这份淡然的心态,所以才这样苦恼。”
“我有的时候是真的淡然,有的时候也是装出来的淡然。”文清坦诚地说:“但装着装着就变成了真淡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