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内衣也由别人洗了,文清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去问刘遥,于是她想,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自己曾多次为他洗过衣服,他还回来一次也是应该的。
谢钢洗过衣服,心里一直坠坠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可是当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像那双手不是自己的一样。如果他没有把衣服洗了,可能回来根本就睡不着觉,当然,他洗过后也一样没睡着。
这种思绪一直持续着,好像他一直没有走出洗衣服的时刻,那柔软的布料,在他的手里揉搓着,让他感觉他隔着衣服摸到了些别的,他的神思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嘴角也露出了一种再温柔不过的笑意来。
“谢总,我们想在新成立的客户微信群里发华盛装修公司做的样板间图片,您看这几张怎么样?”于飞说过后见谢钢没有反应,抬起头来就看到谢总的表情,她一下子被眼前的谢总迷住了。
这个表面冷硬的老总其实是个充满柔情的人,只是他一直把这一面成功地掩饰住了,让大家只看到一个不讲一点情面的工作狂人。
过了片刻,谢钢自己醒过神来,他手里正拿着几张装修图片,看到其中的一张,他想起了自己为十号楼顶楼做的装修设计,然后就想到即将入住的人,然后就又想到昨天的衣服,再然后就又想到了别的,他赶紧绷住脸,“噢,很好,很好!”
“我也特别喜欢谢总拿的这张,简单明快中带着居家的温馨,怪不得谢总看得这样专注。”
“是啊,”谢钢点头应和着,收了收心神,最后又看了一遍图片,递到于飞手中,“于经理,就这样定了吧,等下我会与吴凡交待一下,加大力度支持你们的宣传,给客户群里的客户打一个最低折扣,让买华盛的房,用华盛的装修,成为整个集团的客户的人真正得到实惠。”
“对,这正是我们的目标,”于飞握着拳挥了一下说:“而且,我希望将来谢总再考虑在华盛集团旗下增设新的公司,形成更大的连锁效应!”
“这一点我们又不谋而合了!”谢钢赞同地点头。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
谢钢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也挺晚了,你也赶紧回家休息吧。以后有事也不必亲自跑过来,可以用邮件和我联系。”
“现在谢总住院,我这是近水楼台,上来一趟只用几分钟,比发邮件沟通效率高得多。”于飞说着,把材料都收拾好准备告辞,走前又笑着说:“这样的机会可能不会太多了,甚至有时我还希望谢总的腿慢些好呢。”
“你是一点也不理解我这个病人急于康复的心情啊。”谢钢也开着玩笑答道。
“谢总,你也没理解我想多与谢总沟通的心情!”于飞说笑着走了。
谢钢送走了于飞,躺在床上想,文清知不知道自己给她洗了衣服?可能她根本没发现,因为她看自己的表情非常自如,没有一点的不同。这事,自己当然不能提,不过若是还有机会能再帮她洗洗衣服就好了,可是上次本来就是巧合,想碰上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钢的母亲
谢钢心思都在文清身上,不免对另外一个女人就忽视了一些。
在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天清晨病房大门外匆匆地走进来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太太,与正在查房的文清正好碰上了,她急忙奔过来问:“护士,是不是有个叫谢钢的人住在骨科病房?”
文清时常被人误认为是护士,她也不介意,点点头给老太太指了指,“在高级病房里,就是那间。”
老太太急得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赶紧奔了过去。文清知道这一定是亲属,只有病人的直系亲属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很有可能是谢钢的母亲,上次买衣服时,他就曾说他妈妈个子不高。
几秒种后,高级病房里就传出了老太太的痛哭和责骂声,文清想了想跟了过去,见病房门大开着,刚才进来的那位老太太正一面哭着,一面用拳头在谢钢的身上一下下地捶打着,“你一定又去打架了,要么腿怎么会断了呢!”
谢钢坐在床上,既不躲也不还手,只是一直说:“妈,我早就不打架了,这次真是在工地被石头砸到了!”
病人在入院的时候,医生会询问患病的原因,谢钢的入院时确实说他是在工地上被掉下来的石块砸伤的,这种事情文清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与她检查时看到伤口的情况完全符合。而且病人到医院来看病,为了更好的治疗,一般都不会说谎。
于是文清走过去扶着老太太说:“阿姨,谢总的伤是我亲自检查的,确实是被重物砸伤,而不是被刀斧之类的砍伤。”
老太太本来就赶了很远的路,进来又是一阵的哭闹,早就没有了力气,被文清一扶,就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里,她抹抹眼泪,打量一下文清,马上就对她有几分相信了,“姑娘,你亲眼看过?”
“当然亲眼看过,而且谢总的手术也是我做的,”文清说:“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看病历,还有放射线的片子,那上面都能看出来受伤的情况。”
“真没打架?”老太太又问了谢钢一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笑了,然后她马上又收回了脸上的笑意,恨恨地说:“那怎么不告诉我?说什么出差了,还让我晚点回家,你这个孩子,就不能让我省一点的心!”
文清见风波已经过去,就笑着说:“阿姨,谢总也是怕您担心才不告诉您的,现在已经术后快三个月了,恢复得非常好。现在谢总就可以不用轮椅自己走路了。”
然后她向谢钢说:“你走一走给阿姨看看,她就放心了。”
“我刚刚就要站起来,是我妈不让我动的。”谢钢在他母亲的面前就是另外一副面孔,好像立刻小了几岁。然后他就站了起来,在地上稳稳地走了一个来回。
“姑娘,麻烦你了。”老太太转向文清时又换上了一张笑脸,“他在你们病房没有惹什么事吧?”
“妈,你怎么这样说我。”谢钢苦笑着说:“文医生一定以为我是个坏人了。”
“其实我儿子真不是坏人,”老太太知道儿子受伤不是因为打架,马上又开始维护儿子的形象了,她笑着说:“还是年轻时不懂事打过架,这几年他早就全改了。”
文清暗笑,却礼貌地对老太太说:“阿姨,谢总腿受伤了,我们院长还亲自来看他呢,他现在是成功人士,大家都非常尊重他,您就完全放心吧。”
“有姑娘做证,我就放心了。”
“阿姨,你们母子好好聊,我先出去了。”文清说着走出了病房。
老太太将她一直送到门外,还一直不停地说着谢谢。
文清从手术室里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一进病房就闻到一种非常的香气,下意识在深吸了一口气,她笑着问一旁的护士,“是什么这样香?”
“是谢总母亲熬的骨头汤,大家都和谢总开玩笑,说一早上他母亲还气得打他呢,下午就熬了汤送来。”
当母亲的就是这样,文清也能理解,刚过去的除夕夜,她在医院做急诊手术,妈妈半夜里打车过来,为的就是给她送几个饺子,其实医院给所有值班人员都准备了饺子,但妈妈就是说味道不一样。其实那天她做了一整夜的手术,她们母女连面也没见上,她接到饺子时已经完全凉了。
过了一会儿,谢总的母亲来找她,“文医生,谢谢你了,听我儿子说,他这次受伤全靠你才能恢复这样好。”
文清礼貌地请谢钢的母亲坐下,笑着说:“阿姨,这是我的工作。”
谢钢的母亲换上了上次他们一起买的一套裙子,因为赵红没见过本人,尺码就选得大了一号,不那么合身,而且这个品牌的衣服是以高端大方为特点的,与谢钢母亲非常普通的气质并不相配。
但是谢钢母亲脸上的笑意和骄傲却弥补了这一切,有什么比穿上儿子专门给她买的衣服更加高兴和得意的呢,她发觉文清在看她的衣服,就说“听我儿子说,他给我买衣服时还遇到了文医生,是文医生帮忙挑的,我特别喜欢。”
“其实,拿主意的是跟我们一起去的赵护士,我不太会挑衣服的。”
“不管是谁,总之谢谢你们了,我特别喜欢这套衣服,我儿子也说很适合我。”谢钢母亲笑得合不拢嘴,让文清又下定了决心,发工资后,一定给奶奶和父母每人买一件衣服,买得好不好并不是主要问题,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谢钢的母亲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说衣服的事,于是文清问:“阿姨,有事吗?”
“文医生,我是想问问,我儿子可以出院了吗?”她说完,好像怕文清不高兴似的,赶紧解释说:“我是觉得在医院里也吃不上什么好的,不如回去养着,有什么事再来医院。”
谢钢的情况早就可以出院了,是当时他自己不肯的,最近文清也向他说明他基本可以正常活动了,可他却一直没有提出院的事。现在谢钢的母亲来问,她就实事求是地说:“谢总的情况可以出院了,以后定期复查就可以,再过几个月做一个小手术取出钢板就好了。”
“那文医生,我们就出院吧。”
“阿姨,您和谢总商量一下,如果想办理出院,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出院后要注意些什么呢?”
文清详细地讲了一遍,谢钢的母亲反复地询问着,又问了很多生活的细节,“文医生,你说骨头汤是用牛骨还是猪骨好呢?里面加多少醋才适合我儿子喝?”
文清也不知道,她只有笑着说:“病情上的注意事项就这么多,至于营养方面,以均衡为主,另外还要摄入足够的各种蛋白质、钙等。至于怎么煮汤,我并不懂,您可以咨询营养师。”
“我儿子说文医生是博士,我就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谢钢的妈妈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你们读书读得好的人根本就不会做饭,对不对?”
也对也不对,文清会做饭,但手艺不那么好,而且她做汤也没有那么复杂,放点青菜,再打个鸡蛋就完事了。可是为了怕谢钢的母亲再问她类似吃饭好还是吃面食好之类的问题,她就点头说:“对,我不怎么会做饭。”
“没关系,我去问问别人。谢谢你了,文医生。”谢钢的母亲态度一直很和蔼,而且对文清异常尊重和感谢。文清也知道她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谢钢打架一直是她不能接受的底线。
果然,很快谢钢在下一次查房时就对她提出了办理出院手续的事,文清笑着说:“谢总这时出院也好,您母亲回来了,正可以照顾你。”然后又把出院注意事项说了一遍。
“文医生,我们能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吗?”谢钢其实有文清的电话,但他总要把自己的电话给文医生。
“好啊,”文清拿出手机,问:“你的号码是多少?”然后将电话拨了过去,听到谢钢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把电话按断,将号码记入通讯录,对谢钢认真地说:“你的腿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难道腿没有问题就不能打电话了吗?但谢钢也只有先点点头,然后说:“文医生,我还等想你博士论文答辩后请你吃一顿饭,为你庆祝一下。”
“嗯,”文清犹豫了一下,谢钢出院后就不算她的病人了,多交这样一个朋友还是不错的,她点点头,“那好,到时候我们再联络。”
就这样,谢钢终于出院了。对于他的出院,骨科里大部分的医护人员都很不舍,毕竟大家在一起还着温泉山庄那美好的经历,又都很喜欢这个经常请客,从不惹麻烦的病人,科里的人都出来将他热情地送到电梯间。
谢钢走后,还有人提起了他几次,但几天过去了,大家也就忘了,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病人一直在流动,能让人记起几次的本来就不多。
文清倒是当晚就接到谢钢的一个电话,询问他是不是一定要住医院那样的硬板床,文清告诉他没关系后,他就又问:“文医生,论文答辩的时间定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只差一位专家了,这两天就能确定他是不是能空出时间来。高主任说,如果这位专家不能来,他就另请一位,让我早些结束答辩,把精力放在省级科研项目的申请上。”
“那好,我也能早些为你庆祝。”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答辩
此后,谢钢差不多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他的腿一直恢复极好,倒是没什么问题,聊的不过是答辩的安排,还有一些日常琐事,他妈妈每天逼他一定要喝一种汤,说是用好几种骨头熬成的,营养极佳,虽然味道不错,但每顿都喝还是很痛苦的;他上次去工地,老孙就差把他一直关在车里了,就怕他再出事;还有他终于把妈妈送走了,不用再喝那种汤,虽然他当时答应了妈妈…
然后他也问文清一些琐事,做了几台手术?有没有急诊?是不是都按时吃了饭?缺不缺什么东西?用不用自己帮她买?
毕竟是住了近三个月院的病人,对总住院医的情况真是非常了解,文清自己都很好,并感谢他的关心。有时候,谢钢打电话的时候正是她手术中或者非常忙的时候,她不能及时接,他就会给她发个短信,说自己只是问候一下,没什么事,让她不必回电话。这种态度让文清非常放松,她有空时便回一个短信,时间晚了或者忙起来就不回,一点负担也没有。
答辩的日子终于定以五月底的一天,文清再次请赵红帮她盘了头发,又拿出那套黑色蕾丝裙子。这套衣服整套穿现在的气温下有些厚重了,但是把小外套去掉就刚刚好,当初买时,店员就曾经说过可以这样穿。这时她又想起了谢钢,前两天他还曾问过自己答辩时穿什么,还提出要陪自己买衣服,当然文清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后拒绝了。现在看来,只穿裙子效果也不错,文清照了照镜子,涂了点口红,提前到答辨教室恭候老师们的光临。
答辩非常顺利,几位专家事先知道文清是个女生,就不免与高主任多沟通了几句,见面后提的都是非常高尖的问题,让文清上来就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她知识底蕴丰厚,准备又充分,所有的问题都准确回答了。
然后专家们话风一转,提的问题开始特别偏于临床实践,文清懂得,做为骨科女博士生,理论知识好是很正常的,但大家都担心自己的实践能力不行。
文清非常庆幸自己坚持今年做了总住院医,若是没有这半年高强度的实践学习,她还真不能答出其中的一些问题。作为临床医生,很多知识在书本上是学不到的,只有在病房里、在手术台上才能真正学会,贯通理解。
那位在最后时刻才定下过来的专家,干脆直接问文清做了多少例手术,听说他是第一次参加骨科女博士的论文答辩,坚决不肯让高主任换人,硬是推了一个重要会议才赶过来。文清对自己做的手术有一个记录,现在虽然没拿过来,但也能说出大概的数据,终于让这位专家满意地点了点头。
博士论文答辩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悬念,原本文清还是有这个自信的。但在这些专家的压迫下,文清也有些紧张,大家争先恐后地提问,好像特别想为难她似的。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专家们终于满意了,减慢了提问的速度,接下来的话题就轻松多了,大家从论文答辩上谈到了别处,都是医生,谈的不外是医院的事情,新技术、特殊病例、医疗纠纷诸如此类。
文清站在下面微笑着听这些专家们谈天说地,早听师兄师姐们说过,时常有论文答辩时答着答着就跑题的事,不过据说这是好现象,因为大家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肯定通过才会这样。
果然有专家已经开始关切地指导她以后的工作方向,“小文,你的博士论文选题很好,以后还可以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努力。不只椎间孔镜,还有一些相关的新技术,你也可以涉猎。”
“高主任也是这样指导我的,我自己也这样想,我还就这个内容,立项申请了省级科研资金。”
“过些日子省科研资金审评时我也会去的,你把立项的内容说一说,我会帮你看看,争取申请成功。”
“谢谢老师了!”文清没想到又有了这样的收获,心里也非常高兴,这些参加答辩的老师,都是学术界的泰斗,他们的一句话,都是非常有用的,她的科研基金申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文清就一一解说起来,虽然没有带来相关材料,但亲手写的东西,都在心里,如行云流水般地就说了出来。
“小文,你也坐吧,不要这样拘谨。”
又有一位老师递给她一瓶水,文清上前接了,就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上,做为女生,在面对全部是男性的专家组时也有优势的,她竟然在答辩时得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种情况她还从没听别人说过。
答辩后期的话题跑得更远了,一位专家突然问:“小文,你成家了吗?”
文清完全听懂了这句问话后面的涵意,她的手术数量,还有她的专业知识,都是用时间换来的。医学不同于艺术或一些学科,虽然也有天赋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更依赖辛勤的努力,在座的每一位都再清楚不过。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工作上,其它方面一定就会受影响。
一直微笑着的高主任开口说话了,“小文丈夫也是我们附属医院的医生,却不支持她的工作,两人准备离婚了,但这并没有让小文改变她的坚持。”
几声叹息同时响起,不过也不出乎大家的意料,有一位专家就说:“我原来也带过一个女学生,最后也是因为家庭与事业的冲突,就没有坚持下来。”
“我一定不会放弃,我喜欢骨科,而且在这门学科里倾注了无数的汗水,我会一直走下去。”文清说:“传统上,大家一直认为骨科手术都是非常粗旷简单的,术式也少,因此,骨科里很少有女医生。但是我却不这样想,随着医院设备的完善,对医生的体力要求也会越来越低,而是对医生技术要求越来越高。而且,新技术的发展和应用,骨科也会慢慢发生巨大的变化,虽然传统手术不可能被完全取代,但新技术会更大限席的展开,女姓也一样在骨科立足。”
“至于家庭和事业的矛盾,我确实没处理好,我也在反思。社会对女性越来越宽容,做为独生子女长大的我,从没想过要通过牺牲自己,来成全家庭。将来的路怎么走,我想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老高,你这个学生真不错,怪不得总在我们面前夸个不停。”
“我看你们也提不出什么问题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小文现在还在病房做总住院医呢,没有多少个人时间,今天答辩后她可以休息半天。”高主任站起来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很难凑这么齐,不如我请你们吃饭。”
“吃什么饭,我还有事要出门呢!”
“现在又不是吃饭的时间,还是改日吧,病房还有事。”
专家们纷纷告辞,文清陪着高主任将大家一一送走,最后又请高主任先回病房,她回到答辩教室,这是在教学部临时借的教室,整理一下后把钥匙还了回去。
出了教学楼,文清轻松地向病房走去。
“文医生。”
文清回头一看,是谢钢,他笑着将一束百合花送到了她的怀里,“恭喜你通过答辩!”
真香,文清最喜欢这种纯白色的百合花,她笑着接过来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昨天谢钢又重新同她确定了晚上请她吃饭的约定,文清同意了,只是告诉他,论文答辩结束时间不好确定,就和他约定了晚上六点,现在不过是下午三点。
“文医生水平这么高,我猜一定会很快就结束的。”谢钢没有说他从答辩开始时就过来了,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
“确实很顺利,不过老师们手下留情了。”文清笑着,又嗅了嗅手中的花,“不过现在去吃饭是不是早点?”
“你中午吃过了吗?”谢钢问。
“没有,借来的教室上午有课,我中午过来布置一下,只吃了两块饼干。”文清又马上说:“可是也不饿。”
“你是太兴奋了才觉不出饥饿,一会就会饿了,”谢钢说:“我中午也没来得及吃饭,我们还是马上去吧。”
既然谢钢也没吃午饭,那确实现在就可以吃饭了。文清说:“那好,我回去换一件衣服,再拿包就出来。”
“这衣服就挺好,”谢钢说:“吃个饭而已,不用换了,再说你回了科室,他们一定闹着让你请客,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也好。”文清答应了,然后她注意到谢钢今天很不同,他穿着一套很漂亮的西装,非常正式。其实文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谢钢,以前他在病房一直穿着条纹的病服,偶尔出去时穿着也很随便。而今天,黑色的外衣,浅蓝的衬衫,带条纹的领带,裤子笔挺,显得谢钢整个人的面貌焕然一新。
他的一张脸看起来也格外英俊,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棱角分明的嘴,如希腊传说中的英雄般的完美。文清一霎间又涌起了一种非常的熟悉感,这张脸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