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美好的将来,她还是决然地忍受着这种痛苦。
这一次的养伤,她的心情是愉悦的,过些日子,她就会有一双基本正常的脚了,还有什么比这还高兴的事呢?这可以说是她到这个时代后最大的心愿了。而且,各方面的事态发展都很好,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织布厂由肖鹏打理得非常规范,布匹的销售也很不错,现在已经看到了利润。肖鹏有一天从外面回来笑着告诉她,户部定的那批红布最后还是花落自家。当然户部不是直接定的福记的货,而是有个关系很硬的人拿下了订单,但他并没有织厂,需要从外面组织货源。
福记就被他选中了,质量优良、价格适中,更重要的是能省不少的运费。当然给福记的价格不是户部的定价。
虽然赚少了些,但福记也不用走人情花费,而且肖鹏直接要求这人付现银,银到付货。这样快的周转对福记是非常有利的。
春花躺在床上动不了,倒是把福记从开业到现在的帐都看了一遍。这帐还是原来春花的陪嫁钱帐房做的,虽然后来福记只用一个帐房先生已经不够了,但最重要的帐,还是钱帐房管着。
当初杨家给自己选的陪嫁,人才自然是不错,帐做得很细,春花拿着算盘打了几遍,准确无误。
顺便把算盘练熟了,这里没有计算器可用,春花早就想练好算盘了,在侯府时不好拿着算盘练,现在倒不用顾忌。而且她还把福记的帐本重新整理了一遍。
春花虽然没专门学过财务,但毕竟做过老板,创业初时自己也曾记过帐,简单的帐目还是不在话下的。她将福记的帐册重新整理成了几本册子,每月一结,比起以前更加地清晰明了。
而阿拉伯数字,她并没有拿出来用,一则是她无法解释,更重要的是用阿拉伯数字记帐,虽然能简单一点,但问题更多,最难控制的是可以轻易修改,而大写的汉字则不存在这样的麻烦。
即使是这样,也让之后过来的肖鹏大吃一惊,他以前可从没见过这样容易看的帐,就是积年的老帐房也做不出来啊。
春花倒是不以为意,再高深的财务知识她也不会,她有的也只是在在实践中应用过的确实可行的办法,“表哥要是觉得好,可以让帐房以后按这种方法记帐,就按我做的样子做,一点也不难。”
“你是怎么会这样的记帐法子呢?”肖鹏忍不住问。
春花笑着说:“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难,表哥不用太过吃惊。”
“是你外祖传下来的?”
于半城对于肖鹏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他马上想到了春花是于半城的外孙女,这样就能解释通了,五奶奶一个深闺小姐不但会做生意,还会看帐、记帐。
春花只有笑而不答。
通常,人们都会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一些事情的,并深信不疑,这样也很好。
让肖鹏吃惊的事还有,春花画了不少的花样,都是她凭着记忆回想起来前世所见到的一些图案,这里布匹的花色比起前世还是少得太多了。
这些花样都非常漂亮,虽然有些很难印制,但大部分却可以试一试,估计制成了布,一定大卖的。
但春花接着与肖鹏商量的事,肖鹏迟疑起来。所有的织厂织的布最宽的不过三尺,还有的二尺多,但表妹要织五六尺宽的布,还是有些让他接受不了。
但表妹说的也有道理,直接织成被子和床那样宽的布,做起被褥来就会非常省事。而且织厂还可以直接织成一块床单、一块帘子、一个被子等所用大小的布,直接按块去卖。
这真是奇思妙想!
肖鹏发现,只要与这位表妹在一起,总要被震惊。
肖鹏与春花这一谈,就用了大半天,直到在一旁的如棋轻声提醒他们,晚饭的时间到了,这时在,他们才发现外面已经黑了。
肖鹏说:“还是先吃饭吧,待饭后,我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
肖母过午不食,肖鹏去东厢房与刘氏一同吃饭,春花和如棋则把饭端到了屋子里,两人一面吃,一面想肖鹏有什么事要告诉她们。
肖鹏倒没让她们多猜,没多久他就又回了西厢房,笑了笑对她们说:“其实我早些回来,是想告诉你们,杨府的三小姐、武成侯府五奶奶的丧事办完了。”
说着又三言两语地把武成侯府办丧事的情况说了一下。虽然春花留下遗言,她不入郭家祖坟,但武成侯府还是没有按她的遗言去做,郭家还是把杨三小姐当成儿媳妇,办起了丧事。按说五奶奶一个没有生子的小媳妇并不用把丧事办得过于隆重,但武成侯府还是搭彩棚、设斋作醮,诵经伴夜,又逾矩多停了些日子,才将春花的丧事结束。
肖鹏说完这些事后,又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春花,春花便笑着说:“我只要知道过去的五奶奶彻底死了就放心了,旁的杂事与现在的我又何关?还不如不听。”
肖鹏也就不再说下去。
一旁的如棋接过来问:“那我呢?”
“自然也陪着五奶奶一起下了葬,以后,你只是宋萍了,不必提心吊胆。”肖鹏怜爱地摸了摸如棋的头。
只要武成侯府的丧礼办了,就说明春花与如棋的事彻底了结了。失去了过去的身份,两个人都没有感伤,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
肖鹏体贴地说:“你们要是在内宅觉得枯燥,哪天请几个唱曲的说书的来家里弹唱?”
确实,她们如今过的是普通商户家内宅中的日子,非常地封闭、单调,肖母基本不见外人,最不喜与人来往,家中的小辈自然按着这位长辈的习惯生活,邻里也都知道,基本没人过来聊天。
如棋非常的适应,她本也是娴静的女子,更何况,于她,肖家还有着浓郁的家庭气氛。她再想陪春花,也免不了要多与肖母和肖鹏在一起腻味,这样春花就时常落单了。
“那到不必,我不大喜欢那些,姑母和表妹也是不喜的,”春花说着,看着如棋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来,知道她又想陪着母亲,又不放心自己。便绷着笑脸说:“表哥给我弄几本话本来看,我就放表妹去与姑母说话!”
肖鹏和如棋都笑了,春花现在动不了,肖鹏是男子,自然没法多陪,但如棋确实该陪着,可肖母整天望眼欲穿地等着如棋过去说话,想来如棋很快就会成亲的,在家里的日子也会多了,母女俩分外地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春花如何不明白这道理,所以她每每把如棋赶到肖母亲那里去,自己一人留在屋子里。
肖鹏体贴地笑道:“家里下人太少,我已经让人买了几个丫环来,这一两天就能送来,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两个贴身的丫头,有什么事也方便些。”
春花便笑着说:“表哥买人的时候,直接把表妹出嫁要带过去的丫环婆子都准备好,我们也帮着看看人选得行不行。至于我,就不要专门的人侍候了,平时也没什么事,要是不方便时,院子里总是有人的,喊人过来帮个忙就行。”
如棋在一旁听着,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要贴身丫环,对这个主子,自己有时候觉得摸透了些脾气,可有时真没弄明白她的想法,比如说如棋实在不能认同小姐非把好好的脚放成了大脚,还要看什么话本,要知道那都是些□□,女儿家是不让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如棋虽然对小姐要看□□不以为然,但她没劝小姐,她跟着小姐也有几年了,懂得了一件事,那就是要相信小姐的话,事实也证明,只要听小姐的,就没错。当初她们四个人陪嫁到了武成侯府,小姐让每个人都说出心愿,后来大家都听小姐的,果然都达成了愿望。
自己一早醒来,总要确定一下才知道真的回家了,一个永生不能翻身的官奴,又成了母亲的女儿,哥哥的妹妹了,虽然换了名字,但家里差不多与过去一样了。
还有小姐还早早地把自己的嫁妆准备出来了,有福记的股份,还有衣料物品现银,同如诗她们都差不多,甚至更多更好,就是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自己也不能比现在还好了。
于是如棋就催着让肖鹏给小姐买了些话本来看,肖鹏自然就按着她们的话做了,如果说如棋没摸透春花的想法,肖鹏就更是一头雾水了。但春花是他的东家,就当是东家的吩咐吧。
如棋将肖鹏送的书全部交给小姐,她自己可不敢去看这样的书,可都是些□□啊!然后摆好了点心茶水,留下了一个新来的小丫环,嘱咐她用心侍候,才去陪母亲了。
天气进入了六月,夏天到了。外面虽然渐渐热了,但屋子里却还很清凉,春花半靠着躺在炕上看话本,真不知这些书为什么是□□,不过是些神怪志异而已,当然春花也猜到,肖鹏在给她送来的书中,一定是经过筛选的。她就没看到当初与如诗溜出杨府在书店所见的那种书。
春花很喜欢看这些话本,除了能让自己解闷,忘记脚上的痛苦外,还能多了解些外面的情况,她实在是非常好奇外面的世界,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表小姐,还在看书呢?”刘氏打了帘子进来,笑盈盈地说。
春花笑着放下了书, “表嫂快请坐。”商户家也不大讲究,妾室也可以称为表嫂,所以春花这样叫刘氏。
就春花的目光来看,刘氏确实是个人才,肖家虽然不大,但肖母只是诵经念佛,肖鹏一天从早忙到晚,家里的事一点也不管的,全靠刘氏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对新来的这两位表妹也都照顾得体。
“鹤表妹脚受了伤,也不能到姑母那里说话,很闷吧。”春花治脚的事,并没有告诉刘氏真实的原因,倒不是想瞒着,而是肖鹏认为太过奇异,故而连郎中都嘱咐不与别人说起,只说是脚受了伤。
春花笑着说:“还好,我看看书,倒也不闷。”
“两位表小姐都是才女呢,都识文断字。”刘氏眼里有些羡慕。
这时候的女人,很少有识字的,甚至很多高官富户家也是如此,刘氏本来是织工,肖鹏看她能干识分寸,收到了身边,帮他照顾母亲,打理家务,现在还是一个大字不识。
不待别人安慰她,接着刘氏又问了春花,喜欢吃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啰啰嗦嗦地又说了不少的话,但越是这样,春花越是觉得她是有事要说,便笑着应对,等着她说出来。
果然,绕了一圈后,刘氏就又问:“鹤表妹与萍表妹从小就在一起,又一同来投婆母,想来是极相熟的,定是知道萍表妹的性子了,不知能不能指点我一二?”
春花有些不解,“表嫂直接问萍表妹不就成了?”
“鹤表妹,你还没看明白吗?你姑母和表哥可能看上萍表妹了。”刘氏低声说:“这些天,白天晚上的,婆婆都喜欢让萍表妹陪着,就是你表哥也常与她们在一起,还把别人都赶走,真像一家人。”
“哈哈!”春花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一家人嘛,她赶紧掩饰说:“萍表妹从小跟着姑母和表哥在一起生活过,所以比别人要亲厚些,表嫂多想了。”
“不是我多想,”刘氏坦然地说:“你表哥早就说过,要娶个有才有貌的,故而过了二十还没定亲呢。萍表妹可真是玉人一般,你表哥看上了也平常。”
春花没法说,肖鹏与宋萍是亲兄妹,他们是在述亲情,而不是什么男女之情。
刘氏又接着说:“我也是想多知道些萍表妹的性子,将来也好相处,她可不像鹤表妹这样好说话。”
其实,如棋是极温和的性子,但回了家,见了母亲和兄长,自然生出些娇娇女的心态,再则从她内心就认为自己是这家里的一员,肯定与春花这样真正客居于此彬彬有礼的态度是不同的。
“萍表妹是不难处的。”春花指点着说:“她喜静,不愿与不太熟的人多话,再就是没事时愿意做些针线活。”
如棋这个性子,其实与她的母亲非常相似,原来在依云院时,就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就是如此,我想给萍表妹做个活计,可看了她的针线,都不敢送上去了。”刘氏苦恼地说:“就是想多与她说说话,她也爱理不理的,我实在是不知怎么办了,才求到鹤表妹这里。”
刘氏不但能干,还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未雨绸缪,现在就打起了讨好未来主母的主意,还真比春花见到过的妾室们水平要高。不过,她的打算前提是错的,春花只得说:“有些事,也不见得就是如此,不如先看着吧。”
“是啊,鹤表妹说得对,也只有先看着吧。早晚大爷也会娶妻,到时候,再怎么着,我也有他了。”刘氏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春花笑着安慰她,“我看表哥是个重情谊的人,断不会对表嫂不好的。”
“你还真说对了,你表哥就是重情重义,所以生意才能这样兴旺的。”刘氏说起肖鹏,目光灼灼。
春花不愿与她多说肖鹏的事,便问:“表嫂应该快生了吧,怎么还是一天从早忙到晚?”
当初如诗有孕到了这个时候,可是连走几步路都担心吊胆的,恨不得天天躺在床上不动,还是春花硬让胡妈妈扶着她走走的,而刘氏,又太不注意了些吧?
“在我们家那里,大着肚子还得下田呢,有不少的人就把孩子生到了田里,我不过是看着下人们做些家务,哪里就累着了!”
也是,自从宋鹤和宋萍来了,肖鹏又买了几个下人,给大家都配上了随身的小丫环,刘氏也分到了一个。
刘氏见从春花这里也套不到更多的话了,便打算告辞,走前又笑着说:“鹤表妹也不小了,比萍表妹还大几个月呢,我回头同你表哥说,也得给表妹寻一门好亲。”
春花哂笑,她好不容易从一门“好亲”里逃了出来,决不想再一头掉到这种男女极不平等的婚姻里了。
但她不知道,刘氏故然是随口一说,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肖母在静室礼佛时,肖鹏与如棋在外间说着话,“你是说,五奶奶与五爷没圆过房?”
“嗯,我一直跟着五奶奶,确实是这样。后来,他们大约就是因为这个才动了手,五奶奶受了伤,住进了山庄。”
肖鹏满脸的惊诧,“五奶奶浑身透着奇怪,按说五爷是风流倜傥的探花郎,为什么就不肯与他圆房呢?又拼着命放弃富贵逃出来,在咱们家粗茶淡饭的,倒也安适自在。”
“也不怪五奶奶看不上五爷,五爷本就是极不讲规矩又好色之人,洞房那夜与表妹私通,回门那天早上,带着一脸的胭脂进的房,五奶奶自然不依。”这些隐私,如棋是第一次说给肖鹏听。
“还有这样的事?你把郭家的事都讲给我听听。”肖鹏非常地感兴趣。
如棋便逐一讲了起来,别人问她自然不会说,但大哥要问,她总不会瞒着。肖鹏听着,不住地摇头,郭家也确实是太不像话了,不过,五奶奶,也够狠。
敢与婆婆比心计,敢与夫君动手,敢于离开夫家避到山庄,敢于诈死埋名。
设计好了出路,一甩手出来了,还彻底地断了联系,就是娘家也不认了,以免还有任何的藕断丝连。走前,把所有的后事处理得干净利落。
就连所谓的尸身,说是因为出了家,也一把火将棺木烧了个干净,不进郭家祖坟,郭家就是硬立了个衣冠塚也究竟没什么意思。
她带过去的陪嫁人等,全都提前安置好了,就连妹妹,她也提前打点好了丰厚的嫁妆。
身后十几万两的嫁妆交待得清清楚楚,银钱首饰都布施了,一间绸缎商铺结业关门了,再有就是送人的各色东西,最后,只剩下几千两银子办丧事,郭家什么也没落下。
干干脆脆,也省了杨家受郭家的牵连。
郭家想算计她,结果,反倒让她给算计进去了!
这些安排,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按时间算,应该在出嫁后没多久就开始了布局,就是自己开这处织厂,也是在她的局中,怪不得当初五奶奶一力要在京郊附近设厂,恐怕也有为如今情况的考虑。
郭家真是没眼光啊,这样的女子,只要好好相待,就是兴家的人物!
“真不愧是于半城的外孙女啊!”肖鹏慨叹一声,说:“小妹,你说,我娶三小姐,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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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如棋听了肖鹏的话惊呆了,她与哥哥说三小姐的事,但从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娶小姐啊。
“三小姐虽然嫁过,就等于没嫁一样,她比你还大,不是也得嫁人吗?哥哥原本是配不上三小姐的,但三小姐毕竟从侯府里逃出来了,也就再不是杨家的三小姐了,那么给你当嫂子有什么不妥吗?”
如棋想了想说:“没什么不妥的,就是,就是我也说不好,总觉得五奶奶,不,三小姐不一定同意,她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那么你觉得三小姐为什么会不同意呢?”肖鹏认真地问。
“我也不知道,”如棋只是一种感觉,其实她说不出什么不好来。但她再一细想,自己的哥哥相貌英俊,颇有经商的天分,就是小姐也曾经在自己面前夸奖过,两人放在一起还真是才貌相当呢。
哥哥说得对,小姐出了侯府,怎么也不能再以杨家小姐的身份出现了,如今的宋鹤,也正好与哥哥门当户对。
“但是,”如棋还是对春花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小姐从没对她说过,但她还是有些感悟,“但是,哥哥,你还没成亲,就要有了孩子,总是不大好吧?杨家是书香门第,最重规矩,我觉得小姐看不上郭探花就是因为他不讲规矩。”
过去的赵家虽然一直是商人,但也曾经做过皇商,自然懂些士族高门的规矩,肖鹏点点头说:“刘氏跟我的时候,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家里实在没人照顾,只得先接她过了门,但话我是同她说清了的,我将来自会聘妻,她不过是妾室。但孩子已经有了,总不能不生出来。”
“等刘氏生了,我将她放在江南,她原是那里的人,我每年也能去那边一两次,就在那里再置一个家。这样,两面不用见面,各过各的,也不会有什么纠纷。”
“那哥哥你会偏心哪一边啊?”如棋问。
“你这傻丫头,我的家业都在这里,母亲与你也在这里,你说我的心在哪里?你以为哥哥是那种不懂嫡庶的糊涂人吗?”
如棋见肖鹏表了态,也雀跃起来,便笑着说:“哥哥,你若是真娶了小姐,那小姐就是我的嫂子了。不过,你可不能辜负小姐,在侯府,小姐可是受了不少委曲的。将来你们有什么事,我可是要站在小姐这边。”
肖鹏伸手点了点妹妹的额头,笑着说:“你这丫头,分不清自己是谁家的人了!”
“我是说真的,小姐可是个好人,你可不能像五爷那样欺负她!”
“我想娶她,自然会对她好。”
“那就好,”如棋又想了想说:“哥哥要是有了准主意,我们就先同母亲说一说,好跟小姐提亲。”
肖鹏却说:“还是先不要告诉母亲,她如今是万事不管,只是一心静养礼佛,若不是你回来了,每天都不与我们一起吃饭的。更何况,我做什么决定,她只会赞成。倒是你,跟小姐露一露这个意思,看看她怎么说。”
肖鹏虽然成竹在胸,要是别的女子,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对这个表妹,他还不免有些忐忑,大约是此女行事太过不寻常了。
如棋点头同意。
没想到,如棋刚一提到婚嫁之类的词,春花就马上追问起如棋的亲事来了。
肖鹏对自己妹妹的亲事,早就用心想过,在山庄时得到春花同意后,已经有了打算。眼下正是要办起来的时候,肖母再不管事,也是知道这些,母子二人自然与如棋说过,当然也没瞒春花。
因此如棋还没来得及说出些什么,就弄得面如红霞,几句话之后,就跑回了肖母的房里。两个姑娘骨子里一个是明朝的,一个是现代的,谈起婚嫁来,开放的程度相差太远了。
以前春花在杨家也好,在侯府也好,还能话到嘴边多想一下,眼下,她觉得肖家的气氛很是平民化,马上就忘了肖家再民主,但也是本时代的家庭。
所以如棋在几天内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她要一开口,就得与小姐一同讨论自己的亲事。
不过,就是她不开口,同样也得面临这个问题。
春花还是靠在炕上,她还不能起来活动,鼓励如棋说:“你大方些,去见见乔树,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也得先了解一下嘛。”
乔树就是肖鹏选中的妹婿,春花在山庄时听他话里的意思,说是个诚实本分的人,现在在织厂里任管事。
如棋就是连听了几天这样的话,还是不好意思,但总算是说了一句:“有大哥做主呢。”
春花对这样的如棋很不满意,当初她可是敢直接说不要做姨娘的啊,于是她决定同肖鹏谈谈。
如棋见状,倒是愿意把肖鹏请来,春花便与他说起了如棋的事,“听说如棋就要订亲了,可还没见过乔树这个人呢,总应该让他们见上一面才好。”
肖鹏已经适应了春花不同寻常的思路,再者小户人家不比高门大户规矩严,嫁娶之前,让小儿女见一面也是说得过去的。他点头说:“好,明日我便带乔树过来拜见母亲,就让小妹在母亲那里见一面。若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妹妹的亲事也就该操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