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嘲笑他:“哎哟我的洲哥,你这是没自信还是咱们**子太招惹人啊,啧啧,行了,我一定帮你看紧了!”
何洲笑了笑,谢了一句才挂断电话。
孙回在这半年里习惯了与何洲形影不离的日子,身边突然没了他,一时有些不适应,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总习惯性地看向沙发,以为何洲还坐在那里抽烟。
有一回她曾经奇怪:“你晚上烟瘾这么大,怎么总不睡觉呆在客厅里啊,怕家里遭贼?”
何洲回答:“看着你,怕你跑了!”孙回听完后眼睛一亮,穿着睡衣就往门口冲,刚碰到门把就被何洲抱了回来,摁在腿上一顿敲打。
现在孙回乖乖呆在家中,却没有人在客厅中抽烟了,于是她不甘寂寞,果断搬回了宿舍。
日子还要照常过,孙回等着何洲回来看她。她白天用功读书,晚上跟随室友到处闲逛,某天在东英网吧里遇上黄毛,见他跟利敏卿卿我我,她犹如见了鬼,不敢置信地打电话告诉何洲,转眼又跑去调戏利敏。
过了两天孙回得知自己英语四级没有通过之后咬破了一根笔头,哭哭啼啼对何洲喊:“太丢脸了,我怎么说也算是学霸,居然没过,太丢脸了!”
假模假样哭完后的第三天,她收到了一份重量级快递,抱着盒子跑回宿舍,拆开后室友尖叫:“有没有搞错,不是零食吗,这是什么玩意儿?”
孙回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再瞟了一眼满满的盒子,哀怨道:“英语四六级的教材试题……”
何洲在那头翻看短信,垂着头笑了笑,孙回控诉他败家,又说何洲看不起她,凭她的实力,需要这么多书吗?
何洲刚刚回复完短信,包厢的门便开了,他和身边几人站了起来,叫了一声“梅总”,梅亭山摆了一下手,笑道:“来迟了来迟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侧了侧身,他指向跟在他身后进门的一个高挑女人道,“孙迪,公关部经理!”
孙迪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慢慢踱了进来,一身亮红色的风衣熠熠夺目,笑容端庄得体——
作者有话要说:出大事了,这两天评论骤减,少的我不敢置信,我是不会承认你们都抛弃我了~~~~(>_<)~~~~吐艳吐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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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酒至半酣,众人已渐染醉态,桌上女伴不过数人,最漂亮的那个当属孙迪,有人向她敬酒,孙迪起先还含笑举杯,后来见对方举止略有轻浮,她便端出一副清高的架势,懒与应酬。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小时,一行人步出酒店,商量下半场的活动,梅亭山笑着摆摆手:“你们去,我就不去了,记公司账!”转眼就和孙迪同坐一辆车离去了,众人面面相觑,原先对孙迪抱有极大兴趣的几人更是立刻褪去了血色。
有人支支吾吾道:“梅总跟孙经理是……”
“不像吧,梅总一般不带女人来饭局。”
也难怪他们诧异,梅亭山虽坐拥金山,但他并不风流,数年下来也只传闻他曾包养过一个小明星,却也没有人亲眼见证。梅亭山从不带女人出席集团内部的饭局,大部分时候也是因为场合需要才带女伴出席。
因此今晚的聚会,大家见他带来一个女人,并未往别处想,可结果他们竟同坐一辆车离去。
何洲站在一旁点上一根烟,眯眼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面色微沉。
孙回口中那个曾经很疼她的姐姐,现在竟然出现在此,何洲嗤笑一声,手下已将车子驶来,他又吸了两口烟,这才坐进车里。
梅亭山将孙迪送达公寓楼下,并未让她下车。他似乎有些醉意,靠在椅背上道:“喝得有点儿多,现在能有杯茶就好了!”
孙迪淡笑:“茶其实不能解酒,生梨倒是可以。”她见梅亭山望了过来,又道,“前面拐个歪,我记得有家水果超市。”
说罢,她颔了颔首,礼貌告辞。梅亭山盯着她的背影,月色下影颀长,耀眼如火的红衣似有些烫手,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笑了笑,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半点的影子,他才让司机开车。
何洲很忙,整整两个月都在集团和堆场之间奔波。堆场的建设在逐渐完善,外墙已高高筑起,随时都能贴上海山集团的招牌。
另一边,他和梅亭山指派过来的手下们开始称兄道弟,娱乐场所常见这群人的身影。谁都知道何洲的话不多,但为人极讲义气,他严禁兄弟们寻衅滋事,但也绝不会让兄弟被人碰着伤着吃哑巴亏。
有一回,兄弟之一李伟鹏在**与人发生争执流血受伤,何洲问完情况,不声不响出了门,隔了三天就听说那人醉酒时冲撞了人,打斗中被人卸了半截胳膊,如今住院治疗,伤人者也是当地恶霸,进了局子。
李伟鹏后来听**的服务员聊起,据说当晚何洲也在那里,他立时把刚刚召集来的兄弟解散,寻到何洲后,只听何洲说:“我们是正当生意人,不是**,以后少动拳动刀!”要动也是让别人动。
李伟鹏自此心悦诚服,唯何洲马首是瞻。
一行人出出进进,圈子里也渐渐传出了“洲哥”的名声,据说洲哥混黑出身,头脑灵活,很得梅亭山看中,他不近女色,**里总孤身一人不要女伴,为人仗义长相俊朗,早有女人在背后议论跃跃欲试。
这天傍山堆场终于挂牌,数不清的集装箱都往里送,堆叠起来之后场面壮观,过道宽敞一望无际,冬日已过,暖春来临。
何洲请兄弟们吃了一顿鲍参翅肚,饭后一行人前往酒吧,酒吧经理早与他们熟识,立刻清了一间包厢将他们迎进去,照老规矩送上酒水饮料,又唤来几个小姑娘进去作陪,不一会儿里头就欢声笑语,烟酒的催眠下人人都眼色迷离。
何洲走去吧台要了一杯酒,刚抿了几口,身旁空置的座椅上便坐了人,直接点了一杯伏特加,举着酒杯碰了碰何洲置于台上的杯子,笑道:“是他们把你落在这儿了,还是你弃了他们?”
梅瑾安单手托腮,翘着腿轻轻晃荡,一派悠然自得。何洲瞟了她一眼,说道:“老包厢,你可以过去。”
梅瑾安嫌弃似的摇了摇头:“里头一帮臭男人,这会儿不知在做什么呢,还是你这边好!”她微微靠近何洲,闭着眼睛嗅了一下,轻声道,“烟味有点儿浓,不过幸好没香水味。”
“你醉了!”何洲眉头微蹙。
梅瑾安一笑,似有三分醉意,两颊晕染红潮,原本笑得轻佻,忽而又敛下表情,嘴角微抿,迷离双眼立时清明。“该醉醉,该醒醒,懂不懂?”她喝了一口酒,又说,“最近那个叫孙迪的女人似乎出尽了风头!”
孙迪模样好,能力也不弱,初到海山集团,立刻策划了两起案子,海山助学基金帮助贫困学子完成求学梦,海山足球队正要举办一次友谊赛,海山电视台每日黄金时段的新闻不断对此进行跟踪报道,海山集团一时名声大震。
公事上她能力尽显,私生活方面,集团内部已传得沸沸扬扬,董事长梅亭山正在追求她,日日接送每晚共餐。
梅瑾安倏地一笑,看向何洲问:“你有什么看法?”
何洲勾了勾唇:“梅总在跟与自己女儿同岁的女人交往。”
梅瑾安眼角一挑,嘲讽道:“不如说,你即将和梅总成为连襟?”
何洲转头看向她,只见梅瑾安笑了笑:“听说你有一个小女朋友,还在上学呢,何洲,我倒是小看你了。”她侧头望向包厢的方向,“这才多久,里头那些人就成了你的兄弟,海关那边你又有没有做手脚?”
她放下酒杯,转向何洲道:“是敌是友你可要分分清啊,别做些无用功,中广那里最近吃了好几次亏,市场占有率很快就能分出胜负,钟兆昌很狡猾,很多事情都卖关子,他已经在查当年的事情,比如你哥哥为什么会出车祸,前前后后发生了什么,你说他如果查清楚了,会怎么做呢?肥肉似乎很诱人,也只有我们海山能保得了你,是不是?”
梅瑾安今晚刻意等在这里,就为了提醒何洲最后一句,只有海山集团能保得了他。
何洲喝完杯中酒,回去后站在公寓阳台上俯瞰全城。海州夜景斑斓,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冷冰冰的城市里处处纸醉金迷,这片景色如此美艳,他怎会仰人鼻息而活!
时至四月,又一批集装箱到货,堆场里已布置完毕,几座集装箱堵成三道密闭的围墙,迅速卸货后,货柜车快速驶离,集装箱随即送往省外。
何洲这次坐上飞机,前往外省调配货物,途径南江城,他特意遣散手下直奔家中,进门后却见满室冰冷。
此刻孙回正在和朋友聚餐,高中姐妹浩浩荡荡来江大看她,引得学校那些恶狼都跟在后头,好些男生都热情的跟孙回打招呼:“这些是你同学啊?去吃饭啊?”
孙回贼笑,左拥右抱不撒手。
吃饱喝足,她又跑去奶茶店打工,老顾客早就等在那里,就为了喝上一杯她亲自沏的奶茶。聊天时孙回不断强调自己已有男友,可惜那些男生全都不信,丁卓祥新交的女友田恬总在旁酸溜溜地说:“这是欲拒还迎吗?有男朋友就带来看看啊!”
孙回不和她计较,挺胸抬头道:“我男人太帅,免得被你们窥觊!”
田恬嘲讽道:“哎哟喂!”就差吐口唾沫了。
孙回也郁闷,前一阵系里举办晚会,孙回为了奖品特意上台吼了一嗓子,从前没有半朵桃花,这下桃花竟然朵朵开,情书礼物络绎不绝,她曾一度怀疑自己的手机号码被坏人放上了交友网站。
正在暴躁地冲奶茶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坐在里头的几个男生冲她喊:“这又是谁啊!”
孙回大喝:“安静了!”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接听,直到听到那头的声音,她才兴奋道:“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原因她很快就知道了。
孙回甩下**就跑出了门,离公交站还有一百多米,她就被抓进了一辆皮卡,车子像是着了火,眨眼就飞速驶到了小区。
一进门孙回就抱头求饶:“我跟你说过我搬去宿舍了,呜呜……”
何洲把她拎到茶几前,指着蒙上一层灰的茶几说:“你就一次都没回来过?心都野在外边了?刚才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边上都是什么人在瞎起哄?”
孙回蹭了蹭脚,抓住他的衣服小声道:“你又不在这里,我回来干嘛……”
声音软软糯糯,楚楚可怜,再硬得心肠也要被她触软,何洲早忘了后面两个问题,将她紧紧抱进怀,勒得孙回微微垫起了脚。
两人温存片刻,孙回开始控诉何洲铁石心肠,整整两个月都没来看她,何洲也不反驳,只抱着她又吻又嗅,最后道:“委屈你了,是我不好!”
孙回又嘟囔道:“那也没关系,我理解你,工作重要!”她将自己考研的打算告诉何洲,又抱怨道,“对了,黄毛最近总是和利敏在我面前秀恩爱,你说他们怎么就好上了呢,哦对了,黄毛搬到附近了你知不知道,好几次我出门都碰上他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他还帮我拎过两回呢!”
她絮絮叨叨好半天,总觉得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何洲,其实这些内容她在电话中早已说过,可面对面时的感觉全然不同,何洲一直含笑听着,偶尔亲她一口,就这样抱了她两个小时,屋外天色已经全黑。
何洲在这里没法久留,时间紧张,日程表上的计划已经排满,耽搁了一晚便走了,过了一周返程时又来了一趟南江,硬是又挤出一晚陪在孙回身边,第二天一早海州那里便打来电话催促,何洲又急急忙忙赶往机场,路上一直握着孙回的手反复叮嘱,到了机场,他又捧着孙回的脸看了半天,低声道:“都听清楚了?乖一点儿,有事就找黄毛帮忙,我下个月还能回来,很快就放暑假了,暑假再接你去海州!”
孙回点点头,闷在他怀里蹭了蹭,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洲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她面前。
一个半小时后何洲步下飞机,一行人浩浩荡荡,梅瑾安早已等在那里,款款走向前说:“辛苦了!”
一旁有人立刻接过何洲的行李,十几人的队伍一齐离开机场。
海山集团的一系列大动作早已引起中广的注意,有时双方会在一些场合碰头,对方见到梅亭山身边的何洲和梅瑾安时总皮笑肉不笑地夸赞:“年轻有为!”
梅亭山笑了笑,“现在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何洲的风头太盛,引起集团内部几道声音,有人对他打压,有人对他追捧,只是所有人的力气似乎都化在棉花上,何洲淡然处之,对梅亭山言听计从,做事漂亮不留痕迹,账目上没有任何动作,背地里也不似有异心,对元老恭敬礼貌,对属下公平严厉却不失和善,众人挑不出他的错漏,又见他实在不像野心勃勃之人,流言蜚语也渐渐褪去,何洲在此期间也结识众多生意友人,取出一笔钱做项目投资,资金数量不多,在外人看来有些小打小闹,因此谁也没有在意。
孙回时常打来电话告诉何洲:“太漂亮了也不行,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有男朋友,可他们还是不死心,哎!”
何洲对她的大言不惭不予置评,到了五月,他再一次坐上飞机,此行是为拓展南江市场,起飞前他已与黎秋生约定了见面时间,刚下飞机,房产公司拨来的三辆轿车已候在那里,何洲扫视了一眼随行的队伍,沉声道:“去江大——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你们都素坏人!!!!!非要等我伤心欲绝了才冒泡!!!!还有这么多人对我无话可说!!!!!!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这群坏人,你们下次不许对我无话可说,无话可说的时候就统一说“老丙好身材!”,记住了没有,老丙好身材!!!!!!!
还有,你们不许骗我,现在还是严打时期,这是编辑的QQ签名:最近严打,注意和谐,非要顶风作案写H写三观不正的后果很严重!
还有作者说她就写了一个打啵,就被发小黄牌了~~~~(>_<)~~~~
老丙在首页的榜单上啊,真的不可以明目张胆顶风作案,你们看那些文名都没改回来呢~~~~(>_<)~~~~不过其实他们的那啥也真的快了,我现在想的是,要不那啥的时候我简单概括一下,大家将就将就,但我怕被你们打啊,你们不要打我啊,会把我打笨的~~~~(>_<)~~~~好了大家评论里不要讨论这个了,容寡人再思量思量~~~~~~~~~~~~~~~~~
还有还有,文里何洲的那个手下,我原本取了一个名字,姓李名鹏,多普通的一个名字是吧,结果被和谐了,我去百度了一下,好吧我真的不关心国家大事,总之由此可以证明……和谐力度之重!
唔~又被地雷砸到了,难怪我迷迷糊糊的,(s3t)MUA~亲亲,感谢地雷,破费了:
扭优拥幕ㄅEH恿艘桓龅乩投掷时间:2013-10-2121: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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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正值中午,奶茶店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周四下午学校没课,孙回连午饭都没吃就跑来了,奶茶小妹谢天谢地:“你可来了,我快疯了!”
孙回捋起袖子,立刻钻进柜台里干活。
小妹在那里说:“国庆节的时候冷冷清清,放完假突然一下子这么多人我还真不习惯。”
孙回正在做双皮奶,冰柜里摞得满满的双皮奶已经凝固成型,她拿出三盒贴上标签,加上西米和红豆,又跑去柜台上加椰果和果酱,甲同学要菠萝酱,乙同学要蓝莓酱,丙同学选择困难症,问她能不能几种果酱都加一点儿,孙回格外阔气。
忙了一个中午,直到一点多生意才歇下来,人群一散,几个坐在墙边的老顾客便露出了脸,朝孙回和小妹嘘寒问暖,过了一会儿田恬又来准时报到,一边对孙回冷嘲热讽,一边抱怨丁卓祥太细心,田恬道:“我不过就想跟朋友出去玩儿,骗他说我昨天下午最后两节有课,结果他就一直看着我,你说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我那是好哥们儿,又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孙回扒着快餐盒一会儿“啊”,一会儿“哦”,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田恬倒是越说越来劲儿。
边上的男生挤开田恬,凑近柜台问孙回:“晚上有没有空?我们想去唱歌,要不要一起?”
孙回嚼着糖醋排骨摇摇头,嘴边都是排骨汁,小妹递给她一张纸巾,孙回接过擦了擦,又指着小妹的嘴角让她也擦,两人无声无息,把柜台外的一干人晾在了那里。
正在每个人都唱起了独角戏的时候,经过大气层的重重过滤,五月以来最猛烈的一道阳光从门口普照进来。
这道光来势汹汹,碎金铺天盖地,就像极夜中天空突然撕裂,光束以突袭之势刺进所有人的眼中,下一秒,一块黑纱突然盖住了撕裂的洞口,所有的光都被堵截在黑纱背后。
何洲踏进来的那刻,狭窄的门口被堵住了大半,光线消失,一股寒气倏地逼近。随着他的靠近,男男女女一个个都噤了声,众人只见他冷峻异常,眉眼如冰雕,深邃冷冽。他插着裤袋,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目光所及之处鸦雀无声,几步之后终于走近柜台正中,周围的学生都贴着墙让路,却仍觉得他占据了所有的空间,重重压力莫名而来。
孙回叼着最后一块排骨,“啪”的一声,排骨落回了碗里。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店外的人行道上,人行道一侧的绿化带边有几张木椅,时常有小情侣坐在上头晒太阳,不过今天的木椅被几个大男人占据了。
从奶茶铺离开的几个男生奇怪地瞅了眼木椅的方向,又转头留恋地看了看铺子,垂头丧气地愈行愈远。
午后的奶茶铺静谧温暖,三张小桌依墙摆置,墙壁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纸片,有人纪念爱情,有人哀悼成绩单,还有人写道今天的吃喝拉撒琐事。何洲淡淡地瞟了几眼,只见最外面的两张纸上印有孙回的大名,字迹潦草,可见写这两张字条的男生是何等鬼鬼祟祟之徒。
田恬咬着吸管坐在最里头的一张椅子上,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一眼何洲。
何洲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桌椅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小,他需将双腿搁在过道上。双肩宽阔,遮住了密密麻麻的一堆留言纸,他微微抬头瞟了一眼对面的布置,硬朗的弧线自下巴起,犹如刀尖精心攥刻,延至耳后,连鬓角都打磨的规规整整。
他随意打量装潢,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田恬,那道冷冰冰的、漫不经心的目光,激起了田恬心中的浪花,她猛得一滞,红晕倏地染上面颊,又在见到他冷寒的脸上突然勾起了浅笑时心跳如鼓。
冰块随着孙回的羞怯靠近而缓缓融化,孙回捧着精心调制的双皮奶说:“这家店的招牌,奶味很浓。”
何洲舀了一勺,点点头道:“好吃!”
连声音都这般浑厚,田恬捂着小心脏,用力咬破吸管。
奶茶店里只剩下了三女一男,小妹坐在柜台里听歌看书,田恬自称等人,坐在一旁扮演电灯泡,孙回依着何洲小声说话,音调轻轻软软好似催眠,连直线的阳光都好像曲成了波浪,绵延在这间小小的铺子里。
何洲太过醒目,来来往往几人频频打量他,外头长椅上走来一个男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何洲小声应了几句,那男人又坐了回去。
另一边,黎秋生悠哉游哉地喝着茶,客人看了两次手表,终于不耐道:“黎老板,这都已经半个小时了,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黎秋生笑道:“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说是在忙,很快就到。”
客人起先怒气冲冲,又等了十分钟后开始忐忑不安,再过十分钟还是没见何洲出现,他不太坐得住了,想起先前与海州沟通时的几次争执,自己是否压价太多,真的引起那头的不满?
何洲吃完一杯双皮奶,放下盒子听孙回说:“你干嘛让朋友都呆外面,让他们进来吧,我请他们喝奶茶!”
孙回以为外头只坐了两三个人,她没见到三辆轿车都停在路边,整整十个人或坐或立或走来走去,他们虽然着装不一,可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实在鹤立鸡群,附近的保安已狐疑地巡逻数次。
何洲笑道:“没事,他们待会儿就走了。”
果然,过了片刻,当属下第二次附耳过来说了几句,何洲终于遣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同伴,远处的保安只差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了。
孙回今天笑容满面,调出的饮料像是加足了蜂蜜,几个熟客被这饮料甜得舒爽,小声问孙回:“这是你男朋友?”
何洲已在那里坐了近两个小时,偶尔喝一口绿茶,偶尔翻一翻手中的杂志,一旦听见有人向孙回问话,他就抬起头,朝柜台那里勾一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