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
周能抬起胳膊推了推他,酒醉后的力道早就化成了轻挠。冯至压抑着低吟,侵入这张小嘴不愿离去,与她相贴是这般美好。

片刻后他边亲边问:“能能,知不知道我是谁?”

周能后仰着身子欲躲避他,冯至一收臂反而将她箍得更紧了,咬了一下周能的小鼻头,又问:“说说看,我是谁!”

周能皱了眉哼气儿,晕乎乎的又去推他,“走开,走开!”

冯至攥住她的手,又细啄上了她的唇,低喃道:“宝贝儿,你说一下我是谁,我就走开。”

周能撇着头低咛了两声,口齿不清道:“疯……子?”

冯至愣了愣,两字过耳半响,他才回了神,蹙眉嘀咕:“疯子?冯至?”也不知周能是在骂他,还是唤他的名字。

想了想,他又笑问:“那宝贝儿喜不喜欢疯子?”

周能不理他,阖了眼似要睡去,冯至钳过她的脸亲了几口,又咬上她的小耳朵,“别睡,先回答!”说着,又探舌进了她耳内。

周能忍不住颤了颤,哼哼着往外逃。冯至又连声轻问了几遍,周能似恼了,伴着不甘愿的哭音道:“不喜欢,你走开!”

冯至早便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可听在耳边却颇不是滋味,搂紧周能不断挣动的身子,吻上她的唇又探舌进去。周能往他脸上拍了几个巴掌,挠痒痒似得划过了冯至的脸。冯至闷笑一声,愈发用力深吻,牵过周能的手按上自己胸口,过了一会儿便褪去了她的小外套,光嫩双肩触在掌下,如贴胸收藏的暖玉,还带着淡淡清香。

直到周能哼不出气儿了,冯至才离了她的唇,润泽晶莹的颜色让他不忍离去,又轻啄了几口,才哑声呢喃:“宝贝儿,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想将周能化了,软进心里。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冯至又怔怔的凝着周能拧眉呜咽的模样,喃喃了一句“真是喜欢你”。

如此想着,他又将周能的脑袋埋进了自己胸口,摩挲着她的长发,垂眸凝视她微颤的长睫。没有扰她入眠的动作,周能便停了挣扎,阖了眼昏沉睡去。

冯至神思游离,轻抚了她几下,又扭头看向窗外,黑幕下无一星半点的亮光,自己却深处温馨暖室,夜色将时间凝滞。

如此睡姿周能并不舒服,微张着嘴又蹙了蹙眉,冯至轻轻触了下她的唇,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视线划过藏在抹胸礼服内的那道沟渠,并不是太深,却这般诱人。他忍不住又俯头触上了那里,叹道:“我真是……”话语顿住,他抬起头又凝着那张纯若白纸的小脸,喃尽最后一丝情不自禁,“喜欢你!”

时钟已偏离了最顶端的数字,春暖花开的三月覆了下来,恍惚中竟嗅到了满园春光,只是此刻人人都沉浸在不愿醒的梦中,唯冯至毫无睡意,将周能抱上床后又靠在了床沿。

落地窗外正对月光,星星沾了喜色,伴了几颗围着那光晕。冯至探手进被窝抓住了周能的小手,拇指轻抠着她的指窝,间或低头在她唇上偷香,又凑到她耳边说着扰她睡眠的话语,笑看她在睡梦中发着小脾气,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醒来时天际尚未发白,只是月色已没下黑幕,冯至有片刻恍神,直到察觉自己掌中握着的绵软温度,才悻悻的撑起了身子,又探手将周能的抹胸往上提了提。

凝见她睡颜乖娇可爱,冯至又忍不住贴上了她的唇轻啄几下,无奈道:“小东西……”还没将她怎样,就已经叫他欲罢不能。

晨起时第一眼见到她的感觉原来是这般难以言喻,他又忍不住痴笑起来,扮演着独角戏,采摘清晨第一抹露珠。只是他动作轻柔了许多,唯恐惊醒了她,吻过她的唇,又延颊啄上了她的耳后,心里默念着“别醒”,又盼她此刻就醒来。

独自唱演许久,他终是咬了咬牙,起身穿衣离去了。

周能醒来时尚未过七点,瞥了眼床头的闹钟,她拍着脑袋坐起身。她酒醉不过两次,却已熟悉了那种头痛滋味,捶打了几下脑袋,她又想躺回去接着睡。

盖被的动作突然顿住,周能猛然忆起昨晚的光景,亲吻肆意,还有陌生的味道萦绕在侧,恼得她睡不安稳。一时心跳如鼓,她慌乱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是她分明记得是徐默送自己回来的,冯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胡思乱想的蹙眉许久,她又否认了脑中的那些片段。小时候梦中找厕所的感觉如此真实,到头来不过就是在床单上画了地图。

想来想去,她也不顾时间尚早,跑到客厅找出手机就想问胡晓霞,拨号的动作尚未完成,手机便在掌中响了起来。

周能连忙接起,余诺一的声音传进耳里。

“能能,我现在有点儿时间,你新搬的地方是在城东的‘致金辉煌’吧?我过来看看你。”

周能应了声,又问她什么时候到,余诺一那头穿来车鸣,“我已经开过湖海路了,可能还有半个多小时吧。”

挂了电话,周能忙跑回卧室收拾了一下床铺,想起厨房水池里堆着的脏碗,她又疾步奔了过去。进了厨房她却一愣,水池里空空如也,橱柜里的白瓷碗井然有序的列队站着。

正苦思冥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洗了碗,大门外却想起了开锁声。周能心中骤紧,转了身便向门口跑去,双脚却不慎拌了拌,身子一晃便摔到了地上。

这一耽搁,大门顷刻开启,一声“能能”伴着急促脚步声走近,周能被扶了起来,惊诧得瞪着那人说不出话来,“你……你……”

冯至蹙了眉,气道:“什么你不你的,摔痛了没有?”说完,手上使了劲儿将她一把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明天下午四点再来吧

 

29章
周能毫无防备,腋下一紧,瞬间离了地,冯至的大掌随之拖住她的臀,又将她轻轻地放回了地面。

刚站稳,周能便仰头瞠目瞪着冯至,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冯至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笑道:“当然是开门进来的。”见周能欲挣出手指,他捏紧了几分接着说,“我给你买了早饭,饿不饿?”

周能头痛欲裂,咬牙猛地甩臂抽出了手指,厉声喊:“你真的有毛病!”瞬时忆起刚醒时旋在脑海中的画面,周能不敢置信,“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真的对我……”话在嘴边,她却说不出那词。

冯至蹙眉不悦,沉声道:“周能,你别恶人先告状,自己喝醉了乱来,一醒来还想骂我?凭什么!”

周能怔了怔,一时没回过神,怒火袭上了喉又梗在了一边,愤愤道:“你什么意思!”

冯至嗤笑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见周能困惑拧眉,投来的烈烈怒火熄了一些,他才接着说,“昨晚徐默有事,所以拜托我送你回来。结果你醉得迷迷糊糊的,还拽着我的手不放,一直缠着我。”顿了顿,他似是刚忆起什么,“哦,对了,你还抱着我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我想走也走不了。后来我想扶你回房,你倒好,居然……”

他欲言又止,周能脑中轰鸣,呆愣道:“什么?”

冯至立马接口,“你自己贴上我的胸口,是,我应该推开你,可是我甩也甩不掉。”只想搂紧她,哪里还能甩掉。

周能仍是不信,瞪着他道:“你骗人,你不要脸!”

冯至恨恨道:“我骗人?我对天发誓,我刚才说的要是假话,就立刻不得好死!”

周能骇异顿生,直觉不愿相信他的话,脑中隐约浮现着他诱哄自己,又吻着自己的画面,真实却又模糊,本是笃定无疑的事实,却又因他狠狠的郑重起誓而动摇起来。

冯至观察入微,凝着她的眼再接再厉:“周能,我冯至犯不着对你撒谎,我刚才说的话要是假的,随你怎么诅咒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么贴过来不让我走,又搂又亲的,我能把持住就已经不错了!”

周能摇着头喃喃:“不可能,你瞎说。”只是语气全然没了之前的怨怒,而是不愿承认的羞愤。

冯至蹙眉道:“你怎么还是不信,要我一点点儿说给你听帮你回忆?”

周能面色渐渐浮红,磕盼道:“你……你走吧!”那一幕幕画面确实若有似无的勾画在她眼前,可恨似梦幻般不能真实触碰,亦不能倒带回播,最重要的是,她隐约信了冯至的叙述,却又矛盾着不愿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举动。

冯至叹气道:“这样就赶我走了?”他上前一步,俯头看她,“能能,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昨晚我虽然没对你怎么样,可确实……也亲了你。”

不待冯至说完,周能连忙打断,耳热如火烧,赧怒道:“你乱说什么,你快走!”

冯至不理会她,接着说:“你逃避也没用,我们确实亲了,是你先靠过来的。”说着,又放柔了声音,“能能,我们就处处看怎么样?处个对象试试。”

周能心底一声嘶吼,如儿时看了恐怖电影时那种吓破胆儿又不可思议的感觉袭身,想拿木棍抽打冯至,又想堆个沙包把自己埋起来。

她颤声骇然:“你……你……”她想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又猛然意识到自己昨晚所犯之事,一时欲哭无泪,双眸却瞬时泛了红。

冯至忙贴近哄她:“怎么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乖,别哭!”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余光睨着她侧歪了的抹胸礼服,咽了咽喉又说,“就处个对象,好不好?”

话语过耳,周能呆滞原地,茫然忆着昨晚的画面,又突然灌入一丝清明,即使昨晚那事儿是事实,又关“处对象”什么事。想透这一点,她正想开口,冯至却搂过她俯身往她面上凑去,周能颊上瞬时一软。

战栗袭身,周能尖叫道:“你干嘛!”又动手去推他。

冯至搂紧她哄道:“好好,我不亲你了,你别闹!”

周能羞愤愈慎,挣得更加厉害了。扭动间本就已侧歪了的礼服又往下落了几分,周能尚未意识到,冯至却已触到了那抹柔软。忍不住将她狠狠往胸口压去,紧紧贴着自己,又垂了手拖住她的臀,将她抱到了沙发上,压□说:“都说了别闹,你乖点儿!”

周能对他又踢又打,嘴里又吐出了“变态”的话语,冯至气恼她又恢复了上次的模样,却仍是箍过她的肩膀无奈开口:“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变态,可昨晚是你先对我变态的!”

周能乍听到这句话,动作立刻顿住,委屈压在心头,脑中哄乱如棉絮。她突然记起昨晚确实抱过一只大手,又压到了自己耳下,一时慌乱如麻。

冯至又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我们就处处对象,好不好?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乖啊!”说着,将她的小身子搂入了怀里。

门外余诺一手压在门上,怔怔喊道:“周能!”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得到小红花的二更……这是明天的内容啊,明天我要多码点了,以后更新字数会稳定一点,嗷~

下午忘记说了,二月已经过去,五号开坑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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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晋江原创独发

周能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立时从冯至怀里挣出,如上了弹簧似得一跃便到了门口。
冯至空了怀,面色不豫的望向来人,气恼被人破坏了这大好时机。
余诺一也正蹙眉看着他,周能喊了一声“嫂子”,余诺一又将视线转回了她身上,却被周能衣衫不整的模样刺得眼痛头晕,低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给我回房间换衣服!”
周能低头一瞧,抹胸礼服不知什么时候竟滑落了下来,连胸贴都隐隐露出了一角,“啊”得一声溢出了喉,她又瞬时捂住嘴奔回了房间。
冯至听周能唤对方“嫂子”,挑了挑眉站起身,率先开口:“你好!”
余诺一正蹙眉想着他俩刚才相拥的画面,此刻仔细打量了一番西装革履的冯至,不由疑惑:“你是谁?”
冯至含笑斟酌,片刻才回答道:“我是能能的……朋友。”
余诺一暗忖着他是哪门子的朋友,又颔首回应:“我是能能的大嫂,你好!”
周能匆匆忙忙的换了衣服,走出房门时客厅中的二人刚对话结束,余诺一见她出来,又走过去将她扯进了房间,不顾客厅中尚站着一个大男人,“嘭”地一声阖上了房门。
冯至收了笑,静站片刻驱散不悦,拎起早点进了厨房。
余诺一进门就问:“你不是说昨天去参加胡晓霞的婚礼?到底怎么回事,你是穿着礼服睡了一整晚,还是一直在外头刚回来?客厅里的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一大早就在你家?”
一连串讯问抛出,周能挠了挠头,又扯了笑讪讪道:“我……我昨晚喝醉了,就这么睡了一晚。”另一个问题她当真无法回答,避重就轻的说完,又听余诺一说:“居然喝醉了?你大门不是开了一晚上吧,外头那人是谁!”
周能垂了头不应声,实则在思考怎样回答才妥当,余诺一却当她的沉默应了自己的猜想,犹疑道:“能能,那个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周能猛地抬头,惊颤地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余诺一沉眼看她,心思瞬间百转千回,片刻后叹了口气,蹙眉说:“按理你这个年纪是要交男朋友了,我也不是不让你交,你别急成这样。”见周能欲说话,她又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你交男朋友是好事,我不会反对,宁泉知道了,也许就能……”顿了顿,她才接着道,“不过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虽然懂事,可是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人欺负,既然交了男朋友,就应该跟家里说一声,别让你爸妈担心!”
周能心头颤跃惶然,呆愣半响,悻悻的小声低喃:“不是男朋友……”
她已然面色苍白,往日的酡红挥散不知去向,整个人恹恹的仿佛秋日枯叶贴地。余诺一凝视半响,鼻头微酸,涩然问道:“能能,你怪不怪我?”
周能连忙摇头,“不会,我怎么会怪嫂子!”
余诺一抚了抚她的头,笑道:“明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还把你赶出来了,连我都恨自己怎么这么坏,你哥哥也恨我。”
周能怔了怔,喉涩难言,又听余诺一说:“很多话我都不想跟他说,有时候看着他,就觉得他怎么这么傻,都快三十的人了,说分手就分手,是不是男人总是比女人幼稚?”
周能红了眼,却不敢垂泪,硬是抿唇将泪憋了回去。
“我妈前两天还问我,要不要今年五一把婚事儿办了,我怎么跟她说,说已经分手了吗?”
周能咬了咬牙,眼泪落了一滴沁进了衣服,余诺一又说:“可是宁泉的心不在我这里,就算是从前,也不见得对我多有心,要不是我们两家走得近,他连看都不会看我!”
周能哽声喊了句“不是的”,余诺一笑了笑,“其实我也累得慌,只是不想就这样放手。”
余诺一再也说不下去,深深的看了周能一眼。周能迎上她的视线,颤了颤又垂了头。
余诺一哽了喉,无力道:“我先回学校了,最近肯定是没空来看你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别着凉了,记得有空就多做运动。”
周能仍是垂着头,小声应下了余诺一的话。
客厅里已不见了冯至,余诺一临走前又嘱咐周能:“别跟你哥哥说我来过,也别跟他提起我,大家都静一下也好。”
凝着余诺一消失在面前,周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又奔到了阳台往外看,那道身影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后终于彻底不见了。她盯着车子愣神,泪眼蒙眼中仿佛世界颠转,终于扯了喉嚎啕大哭。
冯至洗漱完回到客厅,听见哭声忙疾步跑去了阳台。周能穿着单薄的羊绒衫立在浅色玻璃后,长发杂乱的贴着脸,孤立无助恍若被弃。他不由想到沈志宏的描述,“每次都哭得喘不过气”,他从未见过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会哭得这般凄惨,周能应该是只会嚼棒棒糖,时不时露出泥窝的乖俏孩子,怎么能哭成这样。
冯至慢慢上前,不由自主的将她搂紧怀里,哭声震得他心颤,“能能,怎么了?”
周能晨起时的头痛此刻重袭而来,余诺一的离去仿佛将她的心口凿了个窟窿,连身边的人是谁都识不得了,只一味的声嘶力竭哭嚎不止。
冯至拂去她的眼泪,轻声哄道:“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
周能自然说不出话,哭声穿透了丛丛绿色,从楼底下的树叶跃到了对面的青草,有人抬头往阳台看去,议论声散在风里。
冯至不擅处理此类窘况,干脆箍住她的腰一把提起,就这么将她抱进了客厅。周能似是没了知觉,被冯至搂进了沙发都不反抗。
冯至拍拍她的脸,“行了行了,嗓子都哭哑了。”
周能挥开他的手,鼻涕堵在那里连呼吸都不畅,哭声渐渐哽起,又抽抽噎噎的小泣起来。
冯至抽了纸巾给她,再次问道:“哭完了?到底怎么了?”
周能侧头看他,睫毛沾了水,望出去一片模糊,中间仿佛隔了磨砂玻璃。她突然咽声问:“你说……处对象?”
冯至愣了愣,“啊”了一声,又听周能低喃:“那就处对象吧。”
冯至以为自己听茬了,问道:“你说什么?”
周能垂了眼,有气无力说:“算了,没什么。”
冯至这才确定之前所听,急道:“什么算了,我可没听错,你说处对象!”
周能连连摇头,“你听错了,你走吧,我要上班了!”
冯至哪里肯依,连说了几句“没听错”,又凑到周能面前说要送她。
周能将他推开,锁了房门洗漱一番,出了屋见冯至还在,蹙了眉披上外套就走。
冯至疾步跟上,下了电梯又将周能扯上了车。周能扒着车门不愿进,嚷道:“你有完没完!”
冯至笑道:“没完!”说着,就将周能压了进去。
“致金辉煌”到四合院步行不过半个多小时,周能按了按太阳穴,靠在车窗静默不语。
片刻到达目的地,冯至说道:“下班再来接你!”
周能转了头睨他,突然开口:“我之前说处对象,其实是想要一个假男朋友。”
冯至本因她应下交往而自喜,纵使她随后改口,他也只当小女生害羞,谁想这会儿却乍听她说假男友,不由沉了面色,“什么意思?”
周能说道:“就是假男朋友,所以之前对不起,我不是那样的意思。”说完,便拎了包下车,徒留一个背影给冯至,也未见到冯至隐含怒气的双眸。
冯至活了三十二年,虽不是说要雨得雨,却也从没碰上过如此糟心的事儿,肖想了一个小姑娘罢了,亲了几口就被她又打又骂,现在竟落得被人家施舍假男友的头衔,一口恶气梗在喉里,他将时速飙升,转盘晃晃荡荡的到了尽头。
回家后他又将大门摔出一条裂缝,曹禺非的电话打来,惨遭殃及。
“你他妈有屁快放!”
曹禺非将手机拿离耳朵,心头颤了几下,惶恐问道:“大哥,你吃枪子儿了?”
冯至怒骂一声,又厉声道:“你有屁也自己吞回去,别找我!”说完,就利索的挂了电话。转头时瞥见茶几上的一盒棒棒糖,他愣了愣,又慢慢坐回了沙发。
周能今日工作效率极低,沈国海看在眼里,将老花镜扶了扶,又去泡了杯茶给周能,“来来,先休息休息。”
周能受宠若惊,起身接过茶后连忙道谢。
沈国海淡笑不语,又回了书房做起了自己的事。周能抿茶入喉,苦涩盘旋一阵,清甜落入胃里。
慢慢走去了院子,她踮起脚凝望远处山丘,愈发抖擞的草木和归巢雀鸟告知世人冬季已过,只是满街仍是厚重冬衣,行人顾不得这些所谓时节。
她叹了口气,捧着茶杯重投工作。
时间晃过,沈国海看了稿件后便让周能下班,又说道:“明天睡到自然醒再来,小姑娘留了黑眼圈可不好!”
周能感恩在怀,道别沈国海就出了院子。
冯至的车停在小道上,见到周能慢悠悠的往前行去,便踩了油门跟在了她后头。
行至前方施工场地,冯至便按了按喇叭,开了车门就拽过周能。
周能愣了愣,被冯至架上了车,又听他道:“假男友是吧,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