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衣草一时说不出话来,用细腻的手摸摸头,她小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幻觉吗?
在无欲大殿外的花园里,我们看到羽衣静坐在花丛里,嘴里喊着一片花瓣。她看到我们过去后,笑靥如花地站起来,说,父亲大人,您好。
羽射摇摇头说,熏衣草,羽衣好好的,怎么会死?
我说,熏衣草年幼不懂事,虚惊一场,可能是看到的幻境,希望前辈见谅。
羽射挥挥手说,算了,算了。
事后,我问熏衣草,你为什么要骗大家?
熏衣草摇摇头,一脸迷惑,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我总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是不是大法师给了她一个秘密的任务。我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她一直摇头否定,没有,没有,一个小孩子能瞒过大人什么?不过我确实是看到了羽衣躺在了大殿上,血流一地,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通灵狼跑过来用鼻孔蹭蹭我的幻术袍,像是发现了什么玄机,我摸摸它的毛发,然后神秘的对熏衣草说,谁说没人相信你?我就相信你。
稍后就听到有人来报告说,不好了,藏宝室被盗了,连管家也死在了藏宝室的陈列室。
我马上赶到藏宝室,管家死在陈列室的地板上,很多瓷器碎片铺满一地。羽射说,看来在这里有一场打斗。羽衣说,父王,刺客到藏宝室来难道要偷《鬼斧神工》不成?
我问,《鬼斧神工》是一本什么书?
羽射说,它记载了天山的一个古老秘密,那是我的祖辈传下来的,里面的文字都是梵文,几乎没有人可以看懂。《鬼斧神工》除了我和羽衣之外谁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再说藏宝室机关重重,不是那么轻易被偷走的。
羽衣走向前说,父王,女儿愿意陪您去查看古书。羽射带着羽衣进入密室,不久后出来,羽射说,还好,没有被盗。就在这时,一支不明暗器以极快的速度射向羽射,羽射躲开后,暗器穿过窗子射进里屋里,我走过去,找到了暗器,是只匕首。听到羽衣在门外对羽射说,父王,匕首没有伤到你您吧?羽射说,没有,父王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伤。
羽衣朝门外看看说,父王,凶手可能还没走远。羽射马上带着人出去搜寻凶手。追到一片小树林中,却发现了穿越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难闻的味道四散出来。只能靠她身上的衣服来辨认她是穿越,还有手上的指环。检查后,是被人刺中心脏而死,死了已经两天了。羽衣看着穿越的尸体哭的很伤心,长发散在肩旁犹如颓败凋零的柳絮。她下令火葬穿越,我突然意识到,穿越死的时间和熏衣草第一次骗我们的时间差不多。
无欲大殿之上,羽射在殿中央踱来踱去,为一件件死案愁眉苦脸。羽衣端上来一杯茶说,父王,您喝杯茶压压惊。我走向前,拦住她,我指着羽衣说,你根本不是羽衣,真正的羽衣已经死了,那天熏衣草没有骗我们,是你杀死了羽衣然后自己易容成了羽衣。
羽衣躲到羽射身边,对我说,流觞,你在说什么?
羽射说,流觞,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当时熏衣草可是看到地毯上有血迹的,可是地毯上没有丝毫血迹。
我说,答案就在您的王座下,请您下令把王座搬下来。
假羽衣说,大胆,那是对王权的挑衅。
羽射招招手,令手下移开王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座原来的位置,王座下的地毯上是一滩已经干的血迹。我解释说,熏衣草说看到羽衣死在了门口,可是大家都看到门口的羽绒地毯一点血迹都没有,所以根本不相信熏衣草的话,以为熏衣草看到的是幻觉。可是如果凶手把地毯首尾相互对调,正好把血迹的一头对调到大殿深处的王座下,王座没人敢动位置,所以凶手很放心。这些可以欺骗人的眼睛,却逃不开通灵狼的鼻子。
羽射感兴趣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门口的地毯上没有踩过的痕迹,说明这块地毯一定是长久地压在某件东西下面。
眼前的这个羽衣到底是谁?
我说,她是您的侍女穿越,穿越没有死,死去的不是穿越而是您的女儿,穿越杀死羽衣后和羽衣换了衣服。
羽射手握紧拳头,灵风从脚底升起,把穿越的易容面膜吹下来,穿越吐了口鲜血躺在王座旁边,长发凌乱地铺在地上。她绝望的笑笑,她说,我的破绽在哪?
我走到她跟前说,管家死的现场,瓷器碎片铺满一地,表面上看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可是把管家的尸体抬走后,发现管家的尸体下面一点碎片都没有,说明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根本没有发生过打斗,你的身上有少量残片,管家死在谁的手里就很显然了。
她狡辩说,那你也不能确定就是我。
我反问说,还记得在藏宝室你父王被暗器伤害后你跑进来说的话吗?
我当时跑进来说,父王,匕首没有伤到你您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暗器一定是把匕首而不是别的呢?大家都看到了,暗器的速度非常快,谁也无法分辨出是什么暗器,而你却知道,只有暗器的主人才知道的这么详细,你分明是想嫁祸给熏衣草。还有,你陪同羽射去看看《鬼斧神工》究竟是否被盗,趁机知道了《鬼斧神工》所藏的地方。
我从她口袋里搜出一本古书,正是《鬼斧神工》。
羽射问穿越,是谁收买了你?
穿越还没有开口,就倾倒在地上,血液汹涌地流下来,流到了羽衣死的那个位置,又是一场杀人灭口,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从她口中获得更多的秘密。检查了她胸口的暗器后,羽射说,这是雷霆岭专用的穿山匕。雷霆岭阂们交往甚少,为什么对我们下如此毒辣的手段?
我在大殿之上踱着步子,顺畅的头发飞扬在身后留下寂寞的痕迹,我说,如果雷霆岭真想对付你们,会使用自己的独家暗器来暴露自己吗?这是一场借刀杀人,或者离间计。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06)
羽射在羽衣的坟墓前跪了很久,把大把大把的冥纸烧掉,瞳仁里落满跳动的火焰,缕缕的烟火飘绕在坟墓前,但是依然感到有几丝寒意。羽射对着坟墓说,羽衣,父亲没有照顾好你。很多年前,我没有照顾好你母亲,而失去了她,现在又失去了你,父亲好难过和愧疚,会难过一辈子,自责一辈子。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报仇。我决定走出落羽山,和扬沙军团决一死战,我想,你是支持父亲的。
他在坟墓前默哀了好久,最后站起来说,流觞,我跟你回离原。
羽射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羽射率领他的圣射手军团入住离原,决心誓死守卫这片美丽而自由的沃土。大法师看到羽射的军团出现在地平线的方向犹如下了茫茫大雪,眼神恍惚而冷清。
草原上依然是一片生机勃勃,羊群安然的吃草,小河汩汩流淌,离原尽头的崇山峻岭看起来依然那么雄壮而圣洁。羽射独自一个人骑上战马,银白色的长发顺着落羽袍披下来,眉毛斜飞入鬓,他来回打着圈圈遛马,落羽悄然而逝,被风卷走。雁阵经过,他抬头望去,一张无箭的弓祭起,空放一弓,所有的大雁纷纷坠落。我看得到他脸上绽放的豪迈和洒脱,正如人们所说的老当益壮。
大法师在不远处,鼓掌而立,金色的光环在肩旁常开不败,让人们看上去好像是一轮红日。草原上的人们都围过来,看看这位久违的草原英雄。羽射看着围来的人群,眼神忧伤,脸上俊俏的轮廓被风雕琢的清晰可见。
一名信使从地平线的方向奔来,他跨下马,跪在大法师面前,匆匆忙忙地说,回大法师,不好了,雷霆岭上出现了内乱,有个叫霹雳领主的做了新的统治者,支配了雷霆岭,这是霹雳领主给您的卷轴。
大法师眼神惊异,双手接过卷轴的瞬间,一道飞箭贯穿信使的手臂,卷轴落到地上,从卷轴里露出一把利剑。羽射骑在马上伫立在信使背后,及地的银白色长发轻舞飞扬在空中,他傲然地对信使说,你是个叛徒。
熏衣草在一旁指着卷轴里露出的利剑说,剑上有雷霆岭上最毒的蛊毒。大法师眼睛微微一闭,捻着念珠直摇头,他说,你为什么想谋害老夫?信使扑向大法师,大法师的念珠里发出耀眼的金光,把信使的盔甲震的粉碎,信使躺在地上,血液从嘴边流淌出,污染了幽绿的草。
羽射问道,是谁派你这么做的?
信使笑容恍惚,笑着笑着就死去了,后来知道他是咬舌自尽的。大法师召见我和羽射到大法师大营帐里,他沉重地说,看来雷霆岭真的有异变,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想派流觞出使雷霆岭,看个究竟,顺便说服雷霆岭的人共同来保卫离原。
羽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相信流觞有这个实力办好,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能被流觞带到离原。说完后离开大殿,身后落满一地羽毛,大法师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英雄的暮年。这次我只带了熏衣草和星移,有的时候人少好办事。一路上,他们两个说说笑笑,我看着他们笑靥如花的脸感觉自己很孤独。
雷霆岭给人一种粗犷的感觉,和落羽山的风格截然相反,落羽山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柔性的美,而雷霆岭似乎是力量的象征,戍守的战士也都高大挺拔,披坚执锐。听熏衣草说,雷霆岭的人最适合近战,利用雷霆岭上的穿山甲的鳞片制成了坚硬无比的盔甲和盾牌,是离原上最好战的部族,战场上喜欢冲锋在前。
雷霆岭巡逻的守卫很多,完全没有落羽山那种凄凉华美的感觉,有的是一种气势磅礴,这让我感觉到雷霆岭的人应该是些爽直而利落的人。不断地有穿山甲穿梭在岩石间,枯枝败叶被风卷起来,让人觉得那些魔兽都很寂寞和沧桑,闪电不时地从迷雾缭绕的山头劈下来,远远望去仿佛起了大火。我想这次见霹雳领主应该没有像在落羽山那么周旋波折,我对城门的守卫说,我受离原大法师之托,求见你们的主人,霹雳领主。
守卫傲慢地说,主人打猎去了,暂未归来。
我说,什么时候归来?
守卫说,不知道。
我眼睛微微一合,然后看看星移和熏衣草说,那我们就等在这里。山头的风很大,荆棘林立的城门飘满漂亮的旗帜,猎猎作响犹如粗放的旋律。通灵狼在地上打圈圈,不时地发出嘶鸣。不久后,一位魁梧的中年勇士骑在战马上率领着一队披甲步兵,从我们肩旁呼啸而过,仿佛我们不存在一般。
城门守卫说了几句话后,领头的中年勇士才掉头过来,头发黝黑而顺畅,笑容恍惚而傲慢,他很快地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说,你们随我进来吧。说完后扬鞭飞驰进城门,褐色的披风汹涌地扬起来,扬起来,遮挡半个城门。
雷霆岭的建筑建的高耸挺拔,有种巫都建筑的风格,看到这些建筑我突然有种想家的感觉,想那座痛苦之源,巫都。虽然它给我带来的是分离,辛酸还有迷惘,但是总有一种莫名的想法,就是好像回去看看,看看一道道让人窒息的大街,看看往日的喧嚣,看看我在乎的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巫都是否依然如故。
霹雳领主倾坐在主殿的王座上,眼神高傲,大殿之上渐次伫立着两排披坚执锐的勇士,表情冷峻,手中的兵刃落满阳光后流光溢彩。霹雳领主对我说,进入雷霆岭有什么感觉?
我微微俯身说,雷霆岭是力量的凝聚,有种气势磅礴的震撼力。
霹雳领主鼓掌说,不错,雷霆岭的人崇尚力量,我们喜欢有力量的人。你们觉得你们有力量吗?本王从来不和懦弱者打交道。
我说,怎么才能证明我们的力量?
霹雳领主说,雷霆岭上有很多变异的穿山甲,异常凶猛,如果你们能够活捉六只就证明你们有足够的力量,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
我自信地说,请您等我们的好消息。
在一处山谷,旁边的岩石动了动,薰衣草以为是只穿山甲,从岩石后面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他跪在我们面前,祈求说,公子,请您务必救我的主子。他的脸上刻满焦虑恨奈,又闪烁着希望的光辉。
你的主子是谁?你又是谁?
男子说,我的主子是雷霆岭前任支配者的儿子卫矛,我叫风信子,专司侦察,是主人的亲信,一直跟随主人左右。
你的主人怎么了?
风信子看看四周无人,小心翼翼地说,霹雳领主勾结扬沙军团的人,害死了前任支配者卫戈,篡夺了雷霆岭的政权。我的主子卫矛,被他打下山崖,挂在树枝上逃过一劫。霹雳领主现在还不断地派人搜查卫矛的下落,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安全起见,主人一直躲在山谷的密洞,等待时机。听说离原来了高人,主人特派我来请求救助。
风信子非常诚恳地叩了三个头,我把他扶起来,我说,我会尽力而为的。你主人呢?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风信子犹豫片刻说,好,请公子跟我来。
经过弯弯曲曲的几条小河,穿越密林,途中遇到了大大小小的穿山甲,转眼间来到了一处密洞,洞口有处瀑布,水声如天籁般,哗哗。一个阂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坐在岩石上,看到风信子带着我们来,他站起来,风信子说,主人,离原的高人来了。
卫矛跪下来,双手交叉在胸前,诚恳地说,请您务必帮我。我把他扶起来,我说,用不着行此大礼。雷霆岭的事情就是离原的事情,即使你不开口,这事我也管定了。
他说,如果您能够帮我复仇,夺回权力,我愿意誓死效力,任凭您调遣。
我说,我只是希望,事成之后你带着雷霆岭的战士去保卫离原,为自由为和平而战。卫矛果决地说,一定,父王在世的时候就叮嘱我,离原是我们的文明起源地,离原有难,雷霆岭誓死相助。
我说,那就好。现在我要去完成霹雳领主交给的任务,捕捉几只穿山甲。听说,不是本地人,是很难捕捉穿山甲的。卫矛笑笑说,这个我们可以帮你。
……
第二天,霹雳领主见我们顺利地完成了考验,觉得不可思议,他在大殿上大力赞扬我。他说,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完成考验的外地人,很了不起。他击掌后,上来十个魁梧的重甲战士。他笑着说,敢不敢接受我的下一个考验?在二十招内,将他们一一打倒?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07)
星移在一旁轻蔑地说,一群小喽啰而已,还用得着我们主人出马?薰衣草说,要不你上去试试。星移对这薰衣草挤眼,然后持剑走上去,穿梭在那些重甲战士之间,施展斗转星移,白色的幻术灵光从他身边流出,划向那些战士。而那些战士像一座座山峰一样,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霹雳领主数着,一,二,三,四……
星移汇聚灵力到剑上,剑刃罩着灵光刺出去,刺出去,仿佛变慢了节奏,剑刃顶在他们的盔甲上,却不能再往里入,星移咬咬牙,继续加力,剑刃被盔甲磕出裂痕。我看着那些战士,脸上露出喜悦,能收复这样的战士为己所用,如虎添翼。
霹雳领主讥讽地扬扬玫,孩子,你已经用了三十招,连一个都打不倒。星移退下来,喘着粗气,他说,这些战士的盔甲坚不可破。薰衣草说,自己幻术不纯,别找原因。刚来雷霆岭的时候,我就说过,这里的人用魔兽穿山甲的鳞甲做成盔甲,坚绒比。
星移扫兴地说,你幻术纯,那你去。薰衣草机灵地笑笑,说,看我的。她舞动着绫罗绸缎,如舞蹈般穿梭在那些战士中,从锦缎中飘出白色的雾气,重甲战士闻到雾气后纷纷倒下。薰衣草灿烂地笑着说,怎么样?
霹雳领主从王座上站起来,他脸色很难看,本王最讨厌投机取巧的人,靠散步迷粉,算什么本事?
我站出来说,她只是个孩子,这回让我来,我只需用十招。
那些战士从地上站起来,排列成阵势。我用掣风步闪烁到他们中间,他们围成一个圆形,把我包裹住。我一一打量了他们,凝聚全身的灵力,灵风把我的披风扬起来,我跳跃在半空,螺旋腿扫一圈,金色的光掠过大殿。霹雳领主数着招数,一,二,三,四,五,六,七……还剩下三招!
螺旋腿扫过,他们纷纷往后倾斜,吃力地顶住,没有跌倒,一个都没有倒,依然像山峰似的站立在地上,身上的盔甲发出锃亮的光。薰衣草吃惊地叫了一声,手上挽的锦缎滑下来,蜷缩在地上。那些勇士排成三角阵势,第一排一个,第二排两个,第三排三个,第四排四个,彼此肩扶肩,有种坚不可摧的气势。
我手指尖凝聚灵光,在他们面前走几步,然后集结全身的灵力于指尖,在半空翻腾一圈,然后重重地点到了第一个勇士的额头上,我的手指一震,全身麻酥酥的,这一指的力量太大了。
我收回手,一个迅捷的跃身,回到薰衣草身边,几根断发顺着及地的幻术袍飘落在地上。霹雳领主得意地笑着,可是笑容很快凝结,就像流水刹那间干涸一样。那十个勇士的盔甲纷纷从中间裂开,碎片脱落在地上,然后他们径直地倒下去,七零八三地躺在地上。
霹雳领主鼓起掌来,他说,好,好,公子的幻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让本王大开眼界。我就佩服你这样有力量有智慧的人,勇士,本王诚心邀请你加入雷霆岭,和本王一起打天下,征服各部落,统一离原。
我说,现在扬沙军团正要入侵离原,你怎么还有心思和离原的人们互相残杀?他讥讽地扬扬玫,离原上的人都很软弱,我看不起软弱的人。正是因为扬沙军团入侵,大法师才会顾不得防备,本王才有机可乘,征服离原,你可知道离原是灵域最大最美丽的草原,离原统一成一个帝国,有可能像巫帝国寒岭帝国大漠帝国一样雄踞灵域。
原来刺杀大法师的信使是你派去的?
不错,不过很失望,失败了。
穿越也是你收买的?
不是,是大漠的人。
离原统一了确实不错,不过不是靠武力和内乱来统一的。
本王只崇尚力量和权力!看你是个人才,本王不会亏待你,等打下天下后,我们同坐江山,岂不是很美吗?
对不起,我不想那样做。
为什么?你和大法师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帮他?
我说,我只是喜欢自由和正义和平,我会站在正义的一边。我这次来是请你和雷霆岭的人共同保护我们的离原,抵抗扬沙军团。
这不可能,我还打算靠扬沙军团的力量征服离原呢!
我蔑视地笑笑说,你根本就没有实力征服离原。
为什么?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假装协助大法师抵抗扬沙军团,然后趁机收买人心,或者挑拨离间,最后举兵起事,实行大一统。而你只会直线思考,你这样的智商不可能实现什么抱负。
霹雳领主面色发青,肌肉抽搐,握紧拳头,一股灵风从脚底升起把他褐色的长发吹的轻舞飞扬。他说,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阂说话,这条死路是你选的。你今天是走不出雷霆岭了。我神情自若,眼睛微微一合,披风扬起来。我拔出剑来,我说,对你这种残暴的人,我不应该手下留情。这个王座本来不是属于你的。今天,我就代人取回。
话音落下去,从外面涌进了无数的侍卫。霹雳领主笑容满面,笑容像刚才一样,很快地凝结。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流露着几丝惊异,因为他看到他的部下都反戈指向他。从侍卫中走出一个身穿盔甲的人,那个人摘下盔甲帽子,用剑指着霹雳领主,他说,我是卫矛,今天要为父王报仇。
霹雳领主倾倒在王座上,他颤抖着说,我早应该料到你坠崖后没有死。卫矛说,来人,把霹雳领主拿下,拖出去祭我父亲的灵魂。霹雳领主看着围上来的勇士,眼神很绝望,他说,我有个请求,我想和流觞比试一场。
我点点头,我们陆续地走出宏伟的大殿,伫立在空旷台阶上,面面相觑,远处的山林里不时的飘来落叶和颓败的花瓣,铺在我们脚下,然后又被风扬起来。
然后是激烈的格斗,刀光剑影飞逝在荒芜的土地上,几十个回合后,霹雳领主挣扎着跪下来,脸色苍白,鲜血从嘴角汹涌而下,我感觉得到他眼神里的忧伤。他抬起头看看我,又看看卫矛,卫矛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剑,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像要吞噬掉一切。
周围的勇士挥戈喊道,杀了他,杀了他!说着,一起围上去,盔甲的声音让人震撼。我轻轻扣动无名指,一束银光打掉了卫矛手里的剑。我拦住大家,淡然地说,如果杀了他,他和扬沙军团的那些秘密就永远不为人知了。
我问霹雳领主,如果你说出和扬沙军团的秘密,我就饶你不死。我看到霹雳领主的笑容凝固,脸绷的僵直,他的右手指着卫矛的剑,好像是指着凶手,然后斜着身子倒下去,死在地上,眼睛依然睁着。我把目光转向卫矛,心里有种强烈的担忧,就像以前知道外婆是杀死大站的人,知道姨夫是管家的母后主使一样。卫矛一脸迷茫,他看看大家,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他又看看死去的霹雳领主,霹雳领主死不瞑目地指着他自己手中的剑。
卫矛不自在地踱着步子,边走边向大家分辩说,我没有杀他,没有。
熏衣草说,那他为什么指着你的剑?
卫矛疑惑地说,我怎么知道?
我走到卫矛身边,拿起他的剑,仔细看看,剑上除了几个普通的图案外,没有什么诡异之处。可是有一点我坚信,霹雳领主一定在向我们暗示什么玄机。
霹雳领主的死成了一个迷,他是靠暴力夺取的王位,所以很多属下心有不服,现在他的死也是民心所向。卫矛成了雷霆岭新的支配者,为了报答我,甘愿听从我的调遣。眼前看似雷霆岭的事情已经完结,可是每当我想起霹雳领主死时诡谲的神态和手指莫名的指向,就觉得毛骨悚然,如同茫茫大雾夹杂着冰凌冻结在身边,看来很多诡异的东西正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