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阵能够将其吸收的【伤害】释放到其他物体上,以达到破坏目的。所以在它的范围,一切受到【伤害】依附的物体都会不堪这种无形的攻击最终完全毁灭。”阿克琉克说,“你治愈的伤害越多,永生之阵的破坏力就越强。但是,你的天赋无论是治愈还是破坏和西流尔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鬼山莲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头脑也变得起来。西流尔天赋中的秘密连水源的人都不知道,这个风源的来者居然会了如指掌。她眼中闪了冷光,心中暗暗防备着。
“我原隶属于西鲁芙的情报组织【风音】,我们多年来一直都在秘密调查水源的各种信息,当年欧雷姆的突然失踪引起了我们的重视。后来我们调查发现,原来欧雷姆改变了容貌,将自己天赋中具有破坏力的一部分隐藏,成为了水源的六度王爵。我们对此感到很不解水源白银祭司的用意,将年幼的艾欧斯扶上帝位,令欧雷姆成为六度王爵,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我们苦查无果。几年后,西鲁芙成为了风后,她渴望得到西流尔的能力,为此我们还策划了几年绑架西流尔的计划,希望在两国的访问时,对他下手,然后栽赃于火源。我们的计划可谓是万无一失,可是却在半途夭折,因为在两国正式访问之前,西流尔就已经失踪了,彻底的失去消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下落我们一直调查未果,最后只能将狩猎的目标转向当时他正在怀孕的妻子,这就是六度使徒,天束幽姬,即你的母亲。”“我的母亲?”天束幽花隐隐的觉察到了什么,她显得有些激动,身体在忍不住的颤抖,“难道她并非死于难产?而是被你们所杀?”“不,她的确死于难产。”阿克琉克看着神色紧张的天束幽花,说道。听到阿克琉克的话,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但是,她的死与风源的人也有间接关系。”阿克琉克娓娓道来,“当时风源的人潜入她的寝宫,本以为身怀六甲的她不会有太多的抵抗,因为肚子里毕竟未出世的孩子,与我们战斗的话,婴儿很可能保不住。可是我们没料到,她居然不顾体内孩子的安危发动了永生之阵,毕竟是曾经亚斯蓝帝王欧雷姆的能力的继承者,风源的人抓她的过程并不容易。最后由于战斗的激烈,惊动了护卫,我们的计划不得不以失败告终。因为那场战斗,导致天束幽姬早产,并且死于难产之中。而她的女儿从她身上继承了永生的魂路,我们便又准备将目标转向了当时还是婴儿的你,可是经过天束幽姬那件事之后,水源加强了对你的保护,将你软禁在城堡之中,外人再也难以靠近。
什么?”天束幽花的脑袋被阿克琉克说出的这一系列的事情狂轰乱炸,头脑中无数的信息在交叉飞掠。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难怪她们家族所享受的待遇要远高于其他的王宫贵族,原来并非是他父亲既是皇族又是王爵的缘故,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本就是上任的帝王;难怪自己在城堡中幽禁一般生活了十几年,不被允许外出,无论是吃饭睡觉都有强大的护卫在旁看守,原来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风源人掠走;难怪每当她问起母亲的死因,族人都只是简单的说一句死于难产而不肯多言,原来她的出生还有这么一段波折。困扰她多年的疑惑一切都明白了。无论怎样的看不清事实,怎样的被隐藏,但事情终有一日会云开雾散,那些被隐藏已久的真相,就这么赤裸裸的,以一种极其残忍的面貌,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时突然无法接受。多年来固执认为的温柔的事实,突然被人撕开了假面,那张暴露在空气之中长着獠牙的狰狞可怖的脸,凶猛的朝她扑来,将她的理智瞬间吞食。“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的目光黯淡,喃喃自语,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的傀儡。她像是败军之将一般,脸上是异常狼狈的表情。
鬼山莲泉看着这个样子的天束幽花,昔日不可一世高傲的皇家小姐此刻如同失去一切的没落贵族,表情狼狈,身体疲惫。看着她小小的身躯,鬼山莲泉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过,原来,她是这般的孤独凄惨啊,从小无父无母,被软禁在城堡所构成的金笼之中独自成长,寸步不离别人看守的目光,为了不让人发觉她的悲伤,所以用蛮横和任性来伪装保护自己,她的内心应该是很脆弱的吧。这些年来,她也是寂寞的吧,无人倾听,无人诉说,只能将痛楚埋藏在心里。这个少女的内心该有多么强大啊……正想着,她突然感到空气中掠过一丝锐利的魂力,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迅速的在空中划过。她朝下一看,只见天束幽花目光中杀气沸腾,瞳孔里仿佛燃着两团熊熊火焰,她看着自己身旁阿克琉克,眼睛里有一种想将其碎尸万段的欲望在燃烧。而她脚下的永生之阵突然向在扩大了数倍,飞快的覆盖在雪地上,在阵的范围中,所有的物体都在阵的快速逆转中布满了伤痕,仿佛经历过一场鏖战。而在下一秒,永生之阵金光一闪,那些被其释放出的【伤害】爬满的物体,瞬间化为粉碎。“你们居然害死了我的母亲?!不可原谅!!!”天束幽花精致玲珑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得可怖,她右手朝身体里猛的插去,手上的指甲仿佛是五把锋利的匕首,削铁如泥般轻易的划开她细腻的肌肤,鲜血迅速的从伤口流了下来,然而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改变,就像是丧失了痛觉一般。她从身体里取出巨大的冰弓,撕裂的伤口又迅速合拢连接,如同时光倒流一般愈合如初。“你的母亲不是我们害死的,是西鲁芙她们。”阿克琉克纠正道。她看着天束幽花身体诡异的愈合情况,心中不由得暗自吃惊。只是继承了六度使徒不完整的天赋就有这么强的愈合力,和索迩由【栖风石莲】扩散出的气体制成的药不同,天束幽花的伤口是在一瞬间愈合的,速度快且愈合效果极佳。【伤害】是被吸收了么?“那还不是你们!!!”天束幽花一声怒吼,然后左手在弓弦上一拉,周围的风雪迅速在她的手中旋转缠绕成一支冰箭,对准了天空上的阿克琉克,然后她手一松,只看见她做了这一个动作,然而在眨眼之间,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了五支冰箭,飞快的朝他射去。“小丫头不肯听人说话啊……速度虽然挺快,但毕竟只是个连六度使徒都算不上的丫头,和古尔克的那把据说连太阳都能射下的弓箭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阿克琉克眼中浮起一丝微弱魂力,然后空气一阵扭曲,那五支冰箭顿时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粉碎。接着,他的身体一晃,整个人顿时蒸发一般消失在空气中。天束幽花心头一惊,四处顾盼。忽然,她听到背后的空气里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声,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她感到脖子处传来一阵痛觉,然后迅速蔓延到全身,视线慢慢模糊起来,黑暗像潮水一般拥挤过来,将她的意思吞没。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间,她看到阿克琉克悬浮在她身后,慢慢的在空中显形。“你!!!”鬼山莲泉见阿克琉克对天束幽花下手,顿时勃然一怒,身体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黄金魂路,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风雪拉扯着她的头发和衣带,她像是一位准备战斗的女武神。“不用担心,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听我解释,所以我只是想让她安静一会儿。”阿克琉克朝空中的冷冷的一暼,高耸的眉骨仿佛是横卧的山脉,而眼窝则成为了凹陷的低谷。他慢慢将鬼山莲泉从天空上降下来,“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与你们为敌的,若不是被索迩抓住,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和艾欧斯顺利的进入风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鬼山莲泉镇定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反正我们日后会成为盟友,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阿克琉克目光冷峻,“认真听着。
“嗯。”鬼山莲泉点了点头,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将听到的,必将是更为惊心动魄,仿佛是暴风狂舞的狂舞的海浪,汹涌澎湃。“在我们风源,风后西鲁芙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存在。由于一度王爵铂伊司的长期隐居,她一手接管了本应由一度王爵治理的魂术世界,所有的王爵使徒都归于她的旗下。她除了参加各种政治活动之外,连魂术界都要插手,所以在风源的上层中,在百姓面前出现最多的便是她,在风源人民心中,西鲁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人们爱戴她,拥护她,她在民间的威望甚至远远超过了铂伊司和白银祭司。而且,她是目前为止风源权利最大的统治者。她负责为白银祭司传令,代替铂伊司治理魂术界,自己则执掌着王权,是集宗教、魂术与政治权利于一体的存在。有时候,她的命令甚至要高于白银祭司,而且她也会拒绝执行白银祭司的一些命令。”“她的命令高于白银祭司?她的权利居然这么大?”鬼山莲泉满脸震惊。
一直一来,水源都是以白银祭司为中心,冰帝与一度王爵两权分立,冰帝司政治,一度王爵掌管魂术世界,两者互不干扰,共同执行着象征着宗教的白银祭司的命令,而传令者则是天格的首领,也就是四度王爵。以此达到权利得平衡以及司法的公正。而在风源,这三者的权利居然会集中于一人之手,那么,西鲁芙岂不是相当于这个国家的独裁者么?“由于西鲁芙的权利过大,导致维持风源秩序的天平严重倾斜,再加上西鲁芙屡次的违抗白银祭司的命令,终于致使白银祭司决心除掉此人,可为时已晚。在西鲁芙在位期间,她通过一系列的手段令二三度王爵使徒着魔一般对其衷心耿耿,再加上地之使徒,她培养多年的风津猎人以及她利用她的天赋所收集的各国的强大魂兽组成的军团,她这一方的实力已经超过铂伊司和白银祭司两方,没有人能够与她正面抗衡,而论阴谋算计,在西鲁芙天神一般的智慧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而且,为么削弱白银祭司和铂伊司的力量,她甚至还故意挑起了风源与地源的战争,将原隶属于风音的四到七度王爵使徒全部派往战场。这样一来,各王爵使徒就难以从战场脱身,剩下的战力就只有铂伊司和他的两个使徒,但仅凭三人之力,又怎能对抗西鲁芙等人和她的魂兽军团呢?她将发动内战,成为风源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至高无上的帝王。而且某种意义来来说,风源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可是她的野心远不只如此。”“她都已经成为风源的独裁者了,她还想怎样?”“前面说了,她企图得到西流尔的永生回路。因为她的魂力属性是风,一旦她得到永生天赋后,这就意味着,她可以随时随地制造出永生之阵,她就等于拥有了超越西流尔的不死之身,因为水爵西流尔要制造永生之阵就必须以水为媒介,而风后西鲁芙但凡有空气之处,她就能布出阵来。将没人能在永生之阵中杀掉她,她也能随时随地摧毁阵中的一切。而且,西流尔的永生之阵是平面的,就是说,他只能在水面或者雪地上制造出阵来,所以只要离开地面或水面,就像刚才一样,永生之阵释放的伤害,将无法依附在我们身上。但西鲁芙的属性是风,风无所不在,所以她所制造的永生之阵将会呈现出一个以她为中心的球体状态,这个立体的永生之阵破坏面积将更大,这就是她为何会盯上西流尔与他使徒的原因。而且,她想到,就算是拥有永生天赋,可是她的肉体依旧会衰老,她仍旧会死亡。
于是,她动起了寻回曾经遗失的【完美容器】的念头。因为完美容器的身体会在长大一定程度后停止生长,身体的机能会永远的停留在人这一生中的黄金时期,之后,任凭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将用不会衰败陨灭,他将与天地同在。那本是白银祭司为自己所准备的。西鲁芙的天赋【附灵】能够让她轻易的占据这件完美容器,成为其拥有者。这是一举两得之法,她不但可以成为真正不死不灭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霸占完美容器后,她也能够得到这个世界的魂力之源【黄金瞳孔】,到时候后她将与铂伊司一样,拥有无限的魂力。这个世上,将无人能够与之匹敌,她将统一整个奥汀大陆,千秋万古。”
“天啦!!!”鬼山莲泉已经无法找到任何语言来表达自己的震撼了。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会是一个女人的野心,统一奥汀大陆,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一个女人居然会想做这种事。西鲁芙……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所以铂伊司才会将我们这些使徒从战场上召回,自己带领天海两使迎战地源。若他亲自赶往水源向艾欧斯求助定然会引起西鲁芙的怀疑,所以才派我们偷偷潜入水源,向艾欧传达他的意愿。可我不幸在途中遇见了二度王爵索迩,被其囚禁。否则的话,我现在已经和其他人陪同艾欧斯赶往风源了。”
“还有其他人?”“风源的四到七度使徒已经全部潜入了亚斯蓝,想必你们的白银祭司是知道这一点。我们这些人到水源除了去向艾欧斯传达铂伊司的意愿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查知水源前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的囚禁之地,然后试图将其营救出来。当年水源的白银祭司向外公布的讯息是吉尔伽美什死于与自由和宽恕的大战中,但是其实我们风源的人知道,吉尔伽美什只是被囚禁了。因为那场顶级魂术师与顶级魂兽的战斗,我们的风后,是旁观者。她本想收服亚斯蓝的第一魂兽自由和第二魂兽宽恕,可是没想到,吉尔伽美什居然会强大如此变态,他打败了自由,将其收纳入了他的魂器之中,而后又与宽恕大战,将其收服入了爵印。”“吉尔伽美什已经被人营救出来……你们风源的人为何会想要去营救一个水源的王爵,这对你们又什么好处么?”鬼山莲泉听着这些话,语气显得有些虚弱。“因为在吉尔伽美什与自由的战斗中,西鲁芙发现了吉尔伽美什身上的最终秘密。
“什么秘密?”“吉尔伽美什与你们水源的二度和四度王爵使徒,还有我们风源所有的王爵使徒的诞生方式是相同的,我们都是从白银祭司制造身体容器的那个【凝腥洞穴】中出来的,只是和我们这些失败者不同,他是第一件完美容器。白银祭司赋予了他最完美的魂路以及最强大的魂器,然而,他本可以和铂伊司一样植入黄金瞳孔的,可是他拒绝了,他不愿意成为白银祭司的容器。这是他首次违抗白银祭司。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吉尔伽美什也是一件失败品,因为他拥有不输于西鲁芙的智慧,一个有思想的人又怎会甘愿成为他人的傀儡呢?为了避免这件容器落入其他国家手中,所以白银祭司决定要将他毁灭,无法利用的容器就没有存在价值,而且他还偷看了水源与风源绝密的《风水禁言录》,说不定反会吞噬自己。但是,吉尔伽美什实在太强大了,集水源所有王爵使徒之力也无法杀死他,最后只能利用自由和宽恕,要么他被这两头魂兽杀死,要么这两个魂兽被他收服,然后趁吉尔伽美什吸收魂兽时魂力中断的一瞬间,将他囚禁。只有救出拥有完美躯体的吉尔伽美什,才能拯救这个世界。”阿克琉克眼神冰冷,他消瘦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显得异常刚毅。“原来是这样啊……”鬼山莲泉面色苍白,她依稀记得那个已死的白银祭司曾经也对她说过这种话,吉尔伽美什会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救世……这个世界日后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她不敢想象。“我感觉很奇怪……”阿克琉克看着鬼山莲泉和昏迷的天束幽花,“天束幽花从她母亲体内继承到了不完整的天赋,身体上的魂路有残缺这情有所缘。但被西流尔赐印,已成为六度王爵的你,身体的魂路怎么也会残缺不全呢?而且你们两人的魂路居然还能相互弥补拼合,组成一套完整的天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不会是和川泽嘉木交过手吧?”“
不,我体内的魂路是西流尔赐印时刻意留下残缺的,我魂路中缺失的部分只有在天束幽花体内才能找到,一旦天束幽花死亡,她身体的魂路消失,我体内的魂路也会立马分崩离析,而我的身体没有永生魂路打底,体内的另外两套魂路将会彼此吞噬破坏,那么我也会死亡,西流尔这么做的用意为的就是让继承了他的魂路的我保护他的女儿。”鬼山莲泉安静的看着仿佛在沉睡中的少女,仿佛是一个姐姐呵护着妹妹,天束幽花精致的脸孔在风雪中带着一种玲珑剔透的微红,想到她的经历,鬼山莲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难怪。”阿克琉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你们和川泽嘉木交过手怎么可能还活下来。”“川泽嘉木?”“地源的一度王爵,他拥有的天赋叫做【毁灭】,与铂伊司能够封印他人天赋的神风织索不同,川泽嘉木能够完全的摧毁对方的天赋,让其彻底丧失能力,是依仗天赋而强大的王爵和使徒的克星。当铂伊司赶往战场后他也去往可前线。”
说着这些话时,阿克琉克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来,不复锐利,仿佛是将暮的黄昏,“我的王爵死在他手中,因为铂伊司的到来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现在的我,即使王爵已经死了,也只能做一个七度使徒,因为我体内七度的魂路已经被摧毁,王爵死后,魂路也无法进行呼应复制。本来被摧毁魂路够是可以进行重新赐印的,但可惜我的王爵已经战死。我就只能永远做一个没有王爵也无法成为王爵的七度使徒。”“王爵?重新赐印?”听着阿克琉克的话,鬼山莲泉突然眼睛一亮,瞳孔中充满着欣喜的光芒。“怎么?”阿克琉克不解。“我想我知道怎样将残缺的永生回路复原于世了。”鬼山莲泉脸上盛开的笑容,她看着一旁沉睡的天束幽花,笑起来的样子像是一朵绽放于风雪之中的莲花。
穴中充溢着白光。  
光芒像是薄雾一般,在此刻已经变得狭小不堪的洞穴中缓缓的流动,像风卷残云般。那些光,极其的纯净,洁白无瑕,仿佛是绝巘上的积雪,不染纤尘,让人感觉不可触摸,神圣无比。特蕾雅看着前方的景象,连久经风浪的她,也惊得呆了。前面得索迩,他悬浮在空中,双手在胸前交叉,双眼暝起,似乎是在虔诚祈祷一般。他仿佛是一尊从天而降的天神,全身的魂路都清晰的浮现出来,就连脸上都爬上了咒印一样精美的纹路,然而却与寻常不同,那些魂路散发出的光芒并非金色,而是呈现出无比圣洁的白色光华。他全身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中,就如同羽翼洁白的天使,恍若神临。那些从他魂路种散发出的光芒,再洞穴中平静的流动,慢慢的,如同粘稠胶质一般,将洞穴里漆黑而破碎得岩石覆盖,就像是蔓延上石头的青苔。洞穴的顶部、地面,四壁,都是这些冉冉流淌的白光,原本得空间像是变成了一个平面,被白光覆盖,无限的延伸下去。所有风源的人都站在白光的范围中,许多风津别人身上的伤口在缓缓的愈合起来,看起来就连体力也在慢慢恢复。更为奇异的是,就连伊赫洛斯手里那把没有生命的弯刀,上面因之前攻击龙鳞漆而留下的缺口也在渐渐的恢复起来。
但是,在这个过程里,精通魂力感知的她,居然感知不到一丝索迩的魂力,可是他身体上明明浮现着魂路……这到底事怎么回事?特蕾雅开始回忆起来。在她释放了精神浸染之后,空气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空灵的歌声,听似遥远,声源却近在咫尺。她当时甚至能够感知到索迩隐身后的位置。但是随后,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一股庞大得难以估计的魂力迅速从索迩体内汹涌而出,就像是所向披靡的潮水,迅速淹没这个洞穴。在这片魂力的海洋里,她施展天赋的过程竟被硬生生的打断。然而在下一瞬间,这股魂力缺突然诡异的消失不见。当她目光稳定下来时,便看到之前的景象。站在的索迩,身上已感知不到一丝魂力,然而魂路却仍就发着光芒。这,怎么可能呢?
特蕾雅看着那些白光,丝毫感觉不到什么异样。接着她努力的探知索迩的情绪,当她第一缕魂力刺入索迩的身体时,她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惨白。她从索迩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和想法,他脑中是一片空白,就如同死人一般,探知不到任何讯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眼睛突然一闭,接着慢慢的睁开,原先光芒流转的瞳孔变得一片空灵,双瞳中汹涌起一阵白色的风暴。她身上的魂路顿时清晰的浮现出来,密密麻麻的布满她的躯体,耀眼的魂力金光冲淡了索迩索迩扩散出的白色光芒。伊赫洛斯看着企图发动天赋得特蕾雅嘴角浮出一抹残酷的冷笑。特蕾雅眼中的白色风暴突然停了下来,瞳孔恢复成最初的漆黑明亮。她的双瞳不停的颤抖,恐惧肆无忌惮的占领她瞳仁—— 她居然无法发动精神浸染了?!  
她慌忙得抬起手,以检查自己手臂上魂路,她只看了一眼,整颗心瞬间冷了下来。在她手臂上,居然是一套陌生而错乱的魂路,仿佛渔网般,罩在她的躯体上。不!她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身体上的魂路之所以看起来错乱无仑,其实是两套魂路重叠的效果。在她原先的魂路上,是另一套陌生的魂路,紧紧的将自己的魂路覆盖住,仿佛是一张网,囚禁住了自己本身的魂路。而那套魂路,不断的向外扩散出金色尘埃一样的光霭,缓缓飘向伊赫洛斯,慢慢浸入他的身体中。魂路被封印了么?特蕾雅开始回想之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