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见杨浩难得想出个好听的词来赞美人,也不难为他,就逗弄起三丫怀中的那只小狗来,惹得小狗哼哼唧唧的,将头埋在三丫怀中。
杨浩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于是开始没话找话:“前几天李大人将银子还给我父亲,说是俸禄已经发了下来。看来也不是很多吧,瞧你都不舍得吃肉,只抱根骨头啃。幸好,我今天带了不少肉来”
二丫听了不由白他一眼,笑道:“难不成我们家还指着你的那五百两银子过年?虽不能你们名门大家比,却也衣食无忧的。只是光吃肉有什么趣味,还是自己啃着吃香。”
杨浩此时才觉出二丫也经常会拿白眼看他。不过与那些世家小姐不同的是,她不会眼光高高目含不屑,却在转眼之间目光流转直让人心跳。
三丫此时抬头道:“子明哥哥,你为什么老看着我二姐,难道是这几天没见不认识了。”
杨浩忽然觉得有些狼狈,忙将目光转向别处,余光看到二丫也看向自己忙支唔道:“我刚才在想不该只拿了肉,也该拿些骨头来,等明日我再送来。”
二丫看着杨浩,忙笑道:“不必如此。谁家成天啃骨头,也就是多年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啃,真是有些怀念,不过是重温一下当年的感受罢了。”
杨浩虽不算得英俊非凡,脸庞却也年轻明朗,不开口说话时只咧嘴傻笑时也挺招人喜欢的。再不是当年那个带有刀疤狰狞的脸。这世他的命运应该不会再同前世一样悲惨吧。当年此时的他应该还在那里混着,如今却做了官,开始上进,将来说不得会有好些人愿嫁女与他,除去淑妍的因素,娶个贤妻,不论以后如何,至少他也能生活的幸福。
杨浩奇道:“你也不过才一年没在家中过年,怎么会有多年的感觉呢。”
二丫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说道:“古人还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呢。我这多长时间不在祖母母亲在一起了。可不得是好多年的感觉吗。”
二丫又问三丫道:“你怎么一会叫师傅一会叫子明哥哥的?”
杨浩忙接过话来:“我让他改的口。教他习武也不过是咱们私底下的事,却不也好因此占了你们家的便宜,倒是弄得辈分乱了。只在教他习武时叫叫师傅就行,平日里还是叫哥哥吧。”
二丫没想到杨浩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让三丫收他师傅可不是平白比她长了一辈,她不由冲着要杨浩赞许地点点头。又想起当日杨浩耍把式时,自己曾递给他一方帕子,不管怎么说到底是闺中女子这物,前几次老有事就忘了问了,于是她问道:“前段时间,你在这院中舞棒时,我曾递给你一块帕子,你可有印象?”
第一零四章 嫁妆多寡
杨浩没想到二丫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到帕子上,再加上心中有鬼,忙道:“什么帕子?没见过,不记得了。”
三丫也道:“是不是万儿姐姐找了一日的那方绣着狗尾巴草的帕子?”说着又抓着小狗的尾巴,道:“这像这个小尾巴一样。”
杨浩不由失声叫道:“原来那叫狗尾巴草啊,我还以为是毛毛虫呢。二丫,你也真是的,绣什么花不行,非绣个什么狗尾巴草”
二丫不由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你没见过,不记得了?”
杨浩陪笑道:“记得,记得,只是我当日不小心拿回家去,一不注意被个丫头拿去当抹布用了,要不我回去给你问问?”
二丫早在见杨浩一幅心中有鬼的样子,就猜想会是如此,于是笑道:“不用了。当了抹布也好,省得我们万儿姑娘揪着心,就怕落到什么轻狂子弟手中,坏了我的名声。”
杨浩觉得自己有些额头滴汗的感觉,刚才若是顺势说在自己那里改日还了也就罢了,可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对二丫撒了谎,如此更是打死也不能说了。只干笑道:“回去我就让杨嬷嬷好好管教一下那些丫头们,主人的东西也不问一声就私自拿了出去用,太没规矩了。”
二丫忙道:“可别这样。大过年的你也别和那些丫头们一般见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管教,就为个帕子不值当的。”
杨浩这才松了口气,又和二丫询问:“我房里有个大丫头一直侍候的好,明年春里就要嫁人了,你说我该给她备些什么嫁妆才好。”
二丫听了不由看了他一眼,这历来在成年公子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基本上都是内定的姨娘,便是前世里心心念念淑妍的刘栋在婚前也有一两个通房丫头。
早在前世就听说杨浩只好打架不好女色,也不像那些世家子弟似的必在成年后放几个丫头在房中,还是淑妍嫁过去后,才做主抬了几个丫头做了妾室通房,听说一年在一起也没几次,故除了淑妍生了儿子,其他皆无所出。这也是二丫任人诽谤杨浩如今如何迷恋女色却坚持不信的缘由之一。
二丫笑道:“这要看她是如何出去的。是犯了错撵出去的,还是主子开恩特意指的,又或是年纪到了自家去相看的?”
杨浩有些脸红,当日杨嬷嬷说要让春华做自己的通房丫头,只是他心不在此,便也就想都没想地拒绝了。此事只怕不少人知道了,春华也处处躲避着自己。这才多长时间就订了亲,还是庄子上的,只怕是没脸待在府中的缘故。
毕竟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总是有几分情分在里面,于是他便想要对她补偿一二。可是杨嬷嬷的意思却是如此更不可送得太厚重,反让人觉得里面不平常,更让春华没了脸面,只按旧例来就可。杨浩心中更是有些愧疚。
只是此时面对二丫,他怎好说出实情来,一来关乎春华的名声,这二来又担心二丫会认为自己与丫头们不清白,她们乡下估计也没怎么听说这些,若是因此心中厌烦反生分了。
于是杨浩只说道:“不是犯了错,是如今年纪也到了,她家里给说的亲,嫁去了庄子上。就是觉得好歹也侍候了我几年,总要表示一下,安旧例来只怕有些太薄,若是厚厚赏了,杨嬷嬷又说不好,反让人说些闲话出来。唉,真是让人难以处置。”
二丫情知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这些公子哥房中的大丫头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大多将把侍侯公子的姨娘名分看作自家的囊中物,这个丫头在主人家没有提出配人前急急把自己嫁去庄子上,便可知事情不平寻,于是也不再多嘴去问事情始末。
不过杨浩既然敢拿到她面前来说此事,可见他应是在此事中行得磊落的。只是看杨浩在那里唉声叹气地发愁怎么给丫头嫁妆还想不让她落了口实,心中到底有些发酸,不由脱口道:“一个丫头的嫁妆,你就如此想着怎么多送些,不知到我成亲时,你可会如此?”说完后不由自悔,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酸气十足的话儿来。
正好此时,李母正要给婆母送些油炸小点心去,看到二丫三人正站在院子里说话,不由心疼儿女被冻在那里。忙嗔道:“这二丫,真是越大越没礼数了,怎么就让杨公子大冷天的在院子站着,杨公子快进屋去。”
二丫不由对着母亲吐了一下舌头,忙接过食盒,一溜烟地跑去祖母房中。
杨浩忙道:“不关二丫的事。是我有事找她讨主意,就没进屋去。”
李母不由问道:“她一个小孩子能懂得什么。可别误了你的正事”
杨浩笑道:“我让她帮着怎么给我的一个要嫁人的丫头多送些添妆,又能不让她落人口实。”
李母不由笑道:“这有何难。主人家爱赏谁多少,谁又敢多说什么。不过让那丫头不至太招人眼的话,倒可以悄悄的赏。给她一叠银票,只嘱咐她不许对外说,神不知鬼不觉得就完事了。”
杨浩一听大喜:“到底是婶子有见识,如此倒也直截了当,省得那些弯弯绕了。以后可要好好教教二丫”
李母听了此话有些怪异却也笑道:“那是自然。杨公子快进屋暖和一下,吃些点心。”
众人都聚在老太太房中坐着喝茶说话,孟娘子和杨华也进来了。李母忙安排杨华坐下又看到孟娘子朝自己使眼色,便忙指了件事就出去了。
孟娘子已让人将杨浩所送的东西整理成了一张单子,她一边递给李母一边说道:“我刚才去看过了,那一车子的东西真是实打实的,小半个库房的东西呢,且还都是好的,那些肉啊菜的倒也不必说了,单就御用的香米就有一袋子呢。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李母看了也觉得这年礼有些重,不过想到杨浩也是个实在人,退回去是万万不能的,便笑道:“昨日里刘府那边不还送了好些东西,正愁没东西还礼呢正好今日借花献佛,将刘府的东西整理出些好的来装到杨公子带来的车上。至于杨公子带来的,等老太太过了目,再选些送给刘府去。”
孟娘子听了,忙叫老孟头过来帮着整理还礼给杨浩的东西。
等杨浩离去时,到底是找了个机会,对二丫说道:“你放心,将来你的嫁妆,我一定会多多添妆,也办成个十里红妆,让你好好威风一下,也打打那些门缝里看人的眼。”就她家这个样子,全部家底都拿出来,在世家面前也拿不出来,看来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二丫听了不由笑道:“那感情好不过你怎么不担心让别人知道会让我落了口实?再说了,说不定到时你了娶了亲,小心你夫人不舍的。”
杨浩说道:“悄悄地送了来,谁会知道?我夫人必是个贤惠的,一定不会反对的。”
二丫听了笑了不语。这个傻小子,还十里红妆呢,以自家现在的情形,多半是不会嫁到高门大户中,便是嫁在京城也是门户相当的,估计嫁妆也不会太多,一来顾着双方的面子,二来也不能为自己出嫁,就让家里穷了。再说了,估计他家娘子也不会任着他胡为。不过此时他能说帮自己置办十里红妆,倒也不枉了与他相识一场的情分。
很快除夕就到了。如今盛世太平国富民安,这京城里就更是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二丫本以为绵乡伯府会再派人来的,没想到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没再见人上门。心中有些纳罕,又细细琢磨,看来上次并不是绵乡伯的主意。
他既然知道自家已进了京,若是不想相认便会装作不知情,既然派人来了,便有想要认回祖母父亲的意思,可如今只让人在祖母初进京那晚前来,如今没事人一般。看来上次必是绵乡伯夫人的手笔了。
至于这绵乡伯夫人,抛去与祖母的缘由,倒是觉得她还是个好人。毕竟她嫁入绵乡伯府也是祖母和离之后的事儿啦,况且认回她们一家后,倒也在生活上不曾苛待她们,还为自己谋划了一桩外人看来颇为美满的姻缘,虽说这里也有她自己的思量,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不错了。只是苦了祖母。
虽然绵乡伯是自己的长辈,然每当想起他时,二丫仍是止不住有些恨他。当年既然打算早晚是要回绵乡伯府的,到时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就不该去招惹祖母。也是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来的,等到了伯府才嫌弃祖母乡间来的,配不上他伯府嫡子,早干什么去了,当年求娶时怎么不说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为自己负心薄性找借口罢了。反害了一个好女子的一生。
倒幸亏他还知道父亲占了原配长子的名头,将来是要承爵的,怕影响到他娶继夫人,让父亲随同祖母一同回了乡,不然也不知祖母要如何熬下去,便是如此,到底一个女子美好的年华和感情都白白枉费了。也不知他这些年享受富贵荣华时可有一丝愧疚。
幸亏已请杨浩将那招惹事非的郑萱儿早早诳出京城,远远的去了东南地区寻她那贵婿去了,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只是以她那自负美貌志大目空的脾性怕也是难。但是明年到底是前世最关键之处,自己今生一定要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决不让刚强一生的祖母重蹈覆辙。
此时被二丫怨念着的绵乡伯却正踌躇满志地与绵乡伯夫人谈论着淑妍的亲事。
第一零五章下旨赐婚
按照惯例,每年元月,身有诰命及勋贵之家有夫人都会去中宫给皇后拜年。皇后也会借此机会,与她们话些家常,奖赏诸位夫人掌管好家务,以便于让其夫君无后顾之忧地为朝廷出力。
今年皇后在接见绵乡伯夫人时,到底也怕因自己偏见漏过了好女子,对绵乡伯夫人便透出更多的亲切来,又询问了李淑妍的一些情况,也顺便说了几句杨浩如今大了,仍是让人操心的很。绵乡伯夫人见此,便有些心知肚明,到底挂着定国公府那头,虽说最后也没说准。又担心皇后以为自家看不上她弟弟,只推说淑妍还小家人也不舍得她,自己到底是祖母隔着一辈呢,也不好越过其父母,故现今还没想到这上头,一切等她及笄后再说。
皇后知道李淑妍还要在今年八月份才及笄呢,倒也不必急着订下来,只留心看着就是了。
杨浩也正拿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荷包要同仪华换那日二丫送的那个。仪华看二丫做的荷包照着这个差得远了,便痛快地让人找了出来给了舅舅。
正好五皇子也来了,看到舅舅送给姐姐的新荷包,便也嚷嚷着要。杨浩忙笑着又拿出一个男子用的荷包送给了他,说道:“放心,舅舅想着你的呢。”却原来是冬梅做出送仪华公主的荷包后,又下了十二分精神特意为杨浩所做,杨浩不习惯佩戴这些东西,不过看着做的比之前给仪华做的还要下工夫,便没好意思直接拒了,如今送给五皇子倒也不错。
仪华看着五皇子笑道:“你不是去找母后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五皇子正把玩着新荷包,心不在焉地说道:“听曹女官说母后正在会亲家呢,我不方便过去。”
杨浩不由吃了一惊:“熠儿也才十三岁,现在就为他说亲事吗,怎么也得十五成人后再说吧。”
仪华不由抿嘴笑道:“不是为了哥哥只怕是会为了舅舅才会的亲家呢。”
杨浩听了心中更是吃惊,忙问道:“皇后现在正昭见哪个府中的女眷?”
仪华看了旁边一个小宫女一眼,那小宫女忙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回道:“是绵乡伯府的。”
仪华不由奇道:“当日母后明明不喜欢她家女儿的,怎么会又特意昭见这绵乡伯夫人呢”
杨浩一听,心中有些急。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执意要娶二丫的话,到时母亲和姐姐必拗不过自己,此时最重要的是要二丫心甘情愿嫁给自己。但若是自家人在里面搅和的话,只怕是大大不妙的。
好容易等绵乡伯夫人走了,杨浩忙去皇后处。一见面就劈头盖脸地说道:“姐姐,以后我的亲事你少掺和。”
皇后听了有些心里有些不自在,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啦,我是你姐姐不该关心你的亲事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赶紧成了家定了性,也让老迈的父母放心。”
杨浩也知自己刚才有些着急,语气上很不好,如今见姐姐伤心,忙陪笑道:“我刚才听说,你正同绵乡伯府说我的亲事呢,我竟是被蒙在鼓里一丝话儿也没听说,心中难免不痛快。”
皇后心情这才好些,又说道:“你急什么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那绵乡伯府的嫡小姐还得今年八月里及笄后才会说亲,我虽是皇后却也不好以势压人的,到时还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呢。”
杨浩忙道:“看不上又怎样,我还看不上她那样的呢。”
皇后一听此话有门道,忙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有看上的啦,倒是说说是哪位大臣的女儿,便是勋贵之女,到时由圣上出面,怎么也给你娶了来。”
杨浩干笑:“还没有看上的。那些个贵女们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还以为自己是天仙呢,我懒得理会她们。我还小,等有一日我建功立业,再风风光光的娶个世上最好的媳妇。”
皇后听了不由笑道:“自来就有成家立业之说,如今这一过了年,眼瞅着你也十八岁了,该是成亲的时候,等你娶妻生子后,人也定了性变稳重了,将来也好求圣上给你委派个重任,也作出一番事业来,给那些人瞧瞧。如今这个听说倒也不错,只是就怕她年纪小心性不定,还得细看看”
杨浩忙道:“姐姐也不必如此费心以后也别老为**心这亲事,我自己的媳妇想自己看着找”
皇后笑道:“真是胡说了先不说那些个世家小姐你轻易见不到,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哪懂得什么样的女子才是好的,娶妻要娶贤,小心被那狐媚子给骗了。”
杨浩笑道:“姐姐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以后也别指望着建功立业了。”
“好小子,有志气”
众人一看原来是皇上进了殿,忙行了礼,皇上笑道:“行了。这是在家里,也不用这些虚的。”说着走到主座坐了下来,又让皇后及杨浩都坐了,笑道:“刚才也没听真切,在说什么眼光呢。”
皇后笑道:“浩儿这孩子就是让人操心刚才正说他的亲事呢,哪知他信不过别人,偏要自己找个合心的来。”
皇上笑道:“亲事有什么急的。让浩儿慢慢选,等有合适的了朕亲自下旨赐婚。刚才听说梓童昭见了绵乡伯夫人,莫非是她家的女儿”
皇后忙道:“的确是她家的嫡出二小姐。可惜浩儿看不上,也是缘份不到吧。”
皇上听了不由指着杨浩笑道:“果然眼光够高的,不愧是朕的妻弟。能写出‘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诗句的女子想来也是个安分守时却极有傲骨的,这你都看不上,以后还不知得找个多么出色的呢。说说看,为什么看不上她?”
虽然杨浩也曾偷偷去瞧过李淑妍,在群芳宴中也觉得她说话颇合自己心意,但除此之外,杨浩对李淑妍其实倒也不什么可喜可憎的,不过是当她路人一样。本来还因二丫让他发的誓言而不能娶她,可是如今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娶二丫为妻,不说李淑妍便是这世上的女子也都不放在他眼中。
今天虽说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圣上来个赐婚,只是一来此时说了只怕他们都不会同意,以后反会让二丫难做,二来,就算自己硬要圣上赐了婚,虽说可以先订下二丫来,就算她不同意,自来女人就嫁鸡随鸡,自己慢慢也能磨得她情愿嫁与自己。以前但凡有什么他看上眼的东西,必能借助圣上及姐姐的手得到,可是二丫不同别个,他不愿委屈了她。
他希望她是鲜活活满心喜悦地嫁给自己,若是实在不行,等过两年再用这招将她绑在身边也不晚。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不仅家世好又少年英俊,再做两年官,可不是女子理想中的好郞君吗,心急自来吃不了热豆腐,早就有了定局的事儿,何必让二丫和自己受那个磨难呢。
他想了想搔了搔头说道:“她写的那些个诗我可不懂,小小年纪就愁啊争啊妒的,可见不是个有长福的人,将来可怎么过日子。”
皇后也欣慰地笑道:“还说你不懂诗这李淑妍作的诗的确不错,但是两首诗风格太过迥异了前一首诗有些太悲苦,‘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反倒有些刻意强说愁的意味,也不像她这勋贵世家嫡小姐的生活境遇。后面那首倒是极不错,是个自信洒脱的人,或许是年纪小还没定性,浩儿也是不定性的,两人此时却极不适合,等过两年再说罢。”
皇上听了已知这李淑妍是不可能的了,以杨浩的年纪,这两年兴许就成了家。不过也好,想能写出如此才气诗词的女子必是美丽多情的,真要和杨浩配成了对,倒真是牛嚼牡丹了。
于是皇上便也不再说此事,他看着杨浩笑道:“前段时日怎么听着你又惹事了?”看皇后欲言又止,他安慰地看着皇后笑道:“这次错倒真不在浩儿身上,是那几个兵痞子出言挑衅。浩儿,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要不要朕帮你处理了。”
杨浩如今可不再是傻子,他不在意地说道:“这几个人哪用圣上出手,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自己就出手料理了”
皇上笑道:“如此也好,前几日杨将军还特意求到我这里来,说是你的上司不敢罚你,如此下去怕你更不知好歹,因此就让朕看着罚你,如此为了显示公正,那就将你降为从七品的队正如何。”
皇后忙道:“这朝堂上事自是圣上拿主意,哪还用得着问他,他可是想做大官的。”
果然杨浩说道:“这从七品的官也太不入流了,也不知俸禄有多少,实在不行降职虽降俸禄如何。”
皇上大笑:“如果只是降了官不降俸禄,还叫什么惩罚?如今看你真是越来越财迷了,也不知杨将军是如何苛待你的,罢了,今日朕赐你百两黄金,就当是补偿你这俸禄的损失如何?”
杨浩大喜,自己这六品官一年俸禄全加上起也不过才二百多两,如此得便宜的事自是频频点头答应。也不去计较被降了官的事了。
而此时回到府中的绵乡伯夫人却不知,不过短短回家的路程,淑妍已经被皇后从给杨浩说亲的名单中剔除了出去。故她回到家中仍是心情极好地让人去请伯爷过来有事相商。
第一零六章 得陇望蜀
绵乡伯听了夫人转述的话后,也在心中迅速计算这桩与皇后胞弟结亲的好处来。
皇后与圣上是少年夫妻,感情一向极恩爱和睦的。那么做为既长又嫡的大皇子再过两年被册立为太子是板上订钉的事。到时为了皇后和太子面上好看,少不得会封赏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