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暴跳如雷:“该死的丫头。”
我法术一挥,手中的剑,展开漫天的红光,那红光倏那变成无数把剑朝万贞儿围攻。万贞儿恨恨瞪了我一眼,迫不得已,在空中一个翻身,破窗而逃。我追到窗口,万贞儿已没了踪影,我气的咬牙。
皇帝愣了半晌,才回过神问旁人:“爱妃刚才,好像飞了起来?”我一听这话,亦破窗而出,飞到窗外转个身,化成万贞儿的模样。我细着步子走进房里,皇帝看到我时,明显又是一愣:“贵妃,你刚才…”
“皇上,本贵妃是蛇妖…”我笑眯眯的截断他,皇帝摇了摇头,显然不太相信,我笑着问:“皇上,要我恢复蛇妖的真身给你看看么?”我转个身,还没来得及施法,这屋里的众人,竟然齐齐昏了过去…
(今天出去陪家人玩了一天,从明天开始,以后的每天下午五点,不管风吹雨打,不管发生啥子事,都定时更新。今天太累了,请大家原谅我偷懒一下。)
玉瑶三戏皇帝(2)
我看着昏迷了的皇帝朱见深,愁眉不展。身旁忽然传来一阵懒懒的声音:“你化成他父亲,不就行了?”我转身一看,竟是白泽,他笑眯眯看着我,指了指地上的几个宫女:“她们倒是无辜,竟让你活生生吓死。让我这地府判官来判她们是否可以重新重胎。”
我心下急,手指探上宫女的鼻息,果然全部死去。白泽懒懒道:“假如想皇帝听你的,得化成他父亲。他对万贞儿,实已中毒太深。”我急急问:“可是蛇毒?”他愣了愣,嘴边抿出浅浅的细纹:“是情毒,情根太深。我上月老那儿问过,他们的情线牵的太重,已至于缠了个死结,分不开。倘若一人死去,另一个人,继亡。”
我飞到皇帝面前,手掌往他脖子便是一劈。一把白折扇突兀挡住我的手指,白泽在我身旁郁闷道:“你不用这样心急,生死自有天命。”
我愤愤,“他太昏庸。让我杀了他,那万贞儿,便很快跟着死。”
白泽叹了口气:“他不昏庸,只是宠极万贞儿,宠极宦官。”我转过头,只是不忍瞧见白泽那张脸,倘若没有我,他如今依然是在昆仑,当他的护桃使者。白泽絮絮而道:“皇帝父亲英宗朱祁镇在与蒙古瓦剌部的交战中被俘。他的叔父代宗朱祁钰继承皇位。他被立为太子。但是,当他的叔父逐渐牢固控制了政权之后,便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废除了他的太子身份,改封为沂王。在他11岁时,父亲朱祁镇重新成了皇帝,他才成了太子。”
我依旧愤愤不平:“这又能说明什么?顶多是说朱见深这个皇帝,当的极不容易。”白泽道:“他继承皇位后,大臣请求追查当初废除他太子之事,他批答说:事已往,朕不介意。如此这般说,这皇帝便是有好的一面。”白泽停了停,叹道:“换成你,这种胸怀,女妖你可做到?”
那声女妖,将我心深深一刺。
那种胸怀,我承认我没有。
我没有办法像朱见深,随便一句,事已往,不介意,便抛到脑后。
我心心念的,只是报复,杀了蛇妖。我转头,看着白泽,眼里泛泪。他盯着我,眼中亦是泪光闪闪。他勉强笑道:“不知怎的,每次见到你,我仿佛都犯眼疾。”他说:“我们本身毫无瓜葛。”
毫无瓜葛!
白泽,倘若这样,便是真真太好。
可惜不是。
因为我,你才落到如斯田地。
玉瑶三戏皇帝(3)
他道:“白泽判官便判被吓死的宫女,全部轮回,不用做孤魂野鬼。稍候片刻,牛头马面便会来捉人,女妖,你不如收起身后的翅膀。”
翅膀?我回头一看。
这才明白,胆小的为甚么会被吓死。原来我身后,不知怎么的,长出了那对凤凰翅膀。可这翅膀,并不是用法术便可以变没的。我破窗而飞,一路直飞到狐狸洞。洞口,紫色的蒲公英在漫天飞舞,一团团开的热烈的火红鲜花四处挤满,头顶老鹰在久久盘旋。
我看着狐狸洞口,急急叫了声:“狐狸。”
洞里没回声。
我一步一步,慢慢的挪进去,进去一看,红帐已经散落,排排红烛仿佛泪滴一样滴在四处。床上的雪菊已经枯死。衣袖一挥,红帐慢慢升空悬挂,红烛雪菊倏地消失不见。
我朝外飞去。
飞抵皇宫的时候,皇帝已经醒了过来,他身旁坐着小太子朱佑樘。我就这样在他们面前施法,幻成万贞儿的模子现身。他们父子吓了一大跳,疯了似的叫侍卫。我却用法术封了这间屋子。
我纤纤行礼道:“皇上,你不认识臣妾了么?”
朱佑樘挡在父亲面前,直喝我:“万贵妃,你失心疯了么?”
我笑道:“太子,我是妖,不是失心疯。”他看着我,眼里忽然闪过了一丝亮泽,他叫道:“不,我认得你的声音…你是梅花…”我心里一震,只听那皇帝颤抖着声音在说:“皇儿,她不是么子梅花,她是蛇妖。”
朱佑樘又道:“父亲,对,万贵妃只怕是妖蛇。”我极力收着背后的翅膀,不敢让他们瞧出丝毫端倪。朱佑樘明了我的心,双眼在我面前直轻眨。
我脸颊一红,心在啐骂:这小家伙,以为我在跟他玩么?
皇帝声音都在发抖:“贵妃…朕,平时待你都不薄,你便…便施施好心,饶了朕罢。”我双手往脸前一抹,瞬间便又化成英宗朱祁镇,我徒然喝道:“朱见深,你可认得朕,认得你父亲。”
玉瑶三戏皇帝(4)
朱见深失声叫了下“父皇。”抱住朱佑樘,哭喊道:“佑樘,莫不是朕眼花,怎的又是父皇。”朱佑樘却道:“皇爷爷前来,肯定有什么话尚未吩咐完,如今在阴间过的不好,便上来寻父皇你了。”
朱见深细细揉了揉眼,认真盯着我看了几眼,“刚才,他不是万贵妃么?”朱佑樘急忙道:“父亲,你眼花了,一直是皇爷爷在跟你说话。”
我心里叹朱佑樘机灵懂事。
朱见深“扑通”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跪在我面前,磕头请安:“父皇,儿臣知罪。”我怒道:“你罪在哪里?”
朱见深悲泣道:“第一条,您临终前,遗命大学士李贤:钱皇后千秋万岁后,应与您同葬!可是儿却想了个法子,将钱皇后虽葬裕陵,却没有与您合葬在一处,而是同隧异室。”
我大怒:“此等为不孝,你可知钱皇后与父王,怎样的恩爱?”
朱见深身子发抖,“蒙古瓦剌部首领将您俘后,钱皇后她悲恸万分,日夜嚎哭,睡梦中跌倒在地,以致股骨折断伤残,又哭瞎了一只眼睛…对父皇情深意重。”
我火冒三丈:“继续说。”
他瑟瑟发抖:“第二条,便是疼爱贞儿,做了许多糊涂事。”
我双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天,“而今,你应当怎么办?”
他牙齿在打着冷站:“我会…将万氏打入冷宫…此生不再理她。”我手指尖红光一出,直射在朱见深脑门,他“扑通”一下,便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朱佑樘奔到我面前,抱住我的腰,亲热地叫了声“梅花。”他双眼明亮,一脸好奇,“那万贞儿,真是妖怪么?”我点点头,翅膀却再也藏不出,被他瞧个干净。他惊诧叫道:“梅花,神仙都有翅膀么?”
我悲哀摇了摇头。他却抿嘴浅笑:“梅花,那是你长出了翅膀?”我道:“我不是神仙,我是妖怪。”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你不是梅花仙子,你是正在修炼的梅花精?可是这个意思?”我眼里酸痛,“佑樘,妖精与神仙,都不会在变成人的时候,有翅膀…我是妖怪,不容于天地间的异类。”
他却一脸认真的岔开话题:“以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了,我反而看到了你,看到你跟观音求情。你放弃成仙,去偷蟠桃救我?这是真的么?我还有看到你的红裙飞舞…你好美…”他小手捉住我的手腕,拼命撼着我,“梅花,让我再看看你的真身,成吗?”
玉瑶痴心对狐狸
我心里一震,想要掰开他的手指,他却捉的死紧,一直在哀求:“梅花,让我再看看你吧。”我用法术轻轻推开他,红光触到他身上时,他却被撞飞极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我急急说了句“对不起。”转身便飞走,可是,他的声音,却在身后纠缠:“梅花,其实我认得你,你的声音,你的样子,我都认的。”他说,“梅花,你不是妖,你是仙。在我心里,你是至高无上的仙。”
我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飞往昆仑仙境。
到达昆仑时。
却发现昆仑的结界已破。
我一路寻着狐狸,却始终寻不到。我飞到神殿,依然是厚厚的冰层,而我的姑姑安静的躺在床上。我徒然跪下,唤了声“姑姑。”低声如泣语,“瑶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姑姑,你醒来告诉瑶儿,帮帮瑶儿。”
姑姑依然一动不动。
我低泣道:“姑姑,如今瑶儿是怪物,人人痛恨的怪物。你醒来帮帮我。”身后倏地有人惊讶道:“你姑姑是西王母?”我猛地转头,发现来人竟是白泽,他让我看得有些歉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翅膀,便暗中跟着你。”他眼神有些怪异,“倘若你姑姑是西王母,那你父亲不就是…玉帝?”
我不做声,只是盯着他。
他小心翼翼问:“你便是天宫传言,出生那天,凤凰齐齐冲上九冲天,自焚而亡的玉瑶?”
我依旧不做声。
他更好奇追问:“听说你让天劫化成灰烬,未曾想到,你还活着。”他瞥了眼长廊枯萎的雪菊,喃喃自语:“我仿佛来过这里。”
我心里一震,起身,悲伤叫了句“白泽。”我停停,又悲哀道:“告诉我,你认得我,你再次认出了我,认出了神殿,认出了这些雪菊,认出了姑姑。”
他怔了怔,问我:“我应该认的这些么?”
我眼泪涛涛而下:“是,你应该认的,因为你是上古神兽,你是守护昆仑的上古神兽白泽啊。”
玉瑶痴心对狐狸(2)
他再次怔了怔,却浅笑道:“白泽,昆仑山的上古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他低低一笑,不以为意:“你说,我是它?我白泽何得何能,能当这白泽神兽。”他说:“我与他,只是名字恰好一样罢了。这一点,沾了它的光,我倒是认可。”
“怎会一样,你想想,如果你不是白泽,西王母为什么大闹天宫救了你。”我情绪蓦地激动,攥紧他的手腕,眼泪披了满脸,“白泽,你再想想,想想这昆仑,想想姑姑…”我抬头仰望他,眼泪只是扑扑而下,“白泽,你怎么能忘记,那千千年,你一直呆在玉瑶身旁。你还曾对我说:主人,白泽的命是您的。白泽啊白泽,这些你怎能忘记…”
他满眼的呆滞。
我突然往他腰间狠狠一箍,整个人扑在他怀里:“白泽,我是玉瑶,你细心看看我。即使这天下人都不认得我,你也应该认出我的…白泽,你怎能忘记我。”我只是嚎嚎哭泣:“如今,我成了妖怪,成了凤凰。姑姑死了,狐狸擦肩也不识得我。我母亲,她认识我,可她,却不帮我。我王父,他以为我死了。白泽啊白泽,我求求你,快快认出我…认出我这只凤凰,这只妖孽…认出我这满身的妖气…这天下的人都不认得我,可是你快快对我说,玉瑶主人,我认得你。生生世世,我都认得你。即使你鸡皮鹤发,觌面不可辨,我也会用感觉,感觉出是你。”
他手指轻轻抱住我,低低道:“玉瑶主人,我认得你。生生世世,我都认得你。”他嘴唇浅浅停在我额际,冰冷的温度,语气却温柔似水:“白泽,一定会认得你。”
狐狸啊狐狸,你是天上的帝王,无所不能。
与这天地同寿,日月同庚。
可是,为何你总是认不出我。
玉瑶,是这地上的妖孽,人神不能容。
与那众神为敌,众妖为舞。
只是,只是…我是如此的在乎你。
昆仑山巅恩爱眠
夜幕渐渐的低了下来,天空中最后一抹霞光终是淡了去。我盘腿坐在神殿前,厚厚冰层,仿佛明镜,将我脸色照的清晰,原是死一样的惨白。白泽道:“我需回地府去了。”
我道了声“谢谢。”声音却是嘶哑。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我想,你应当很在乎口中那些人,虽然他们跟你擦肩也不识的,可是,你可以去告诉他们。”
冰层中突然有七彩光芒在穿梭,心里火焰在燃烧,剧烈的抽痛。
我猝然回头,狐狸自空中落了下来。
苍白的脸色。
焦灼的眼神。
赤祼的仓惶。
他将我紧紧一箍,声音失哑唤一声:“玉瑶。”他说,“你去了哪里,我寻遍这千千世界也寻不见你。”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眼泪沁出眼眶。
他心急如焚:“狐狸是不是太混账了,所以你要离我而去?”
我拼命摇头,眼泪披了满脸。
他手指越发箍的我发紧:“玉瑶,那么承诺,承诺别再离开狐狸。承诺让狐狸在你身上,印着我的狐狸标记。”
我哽咽叫了声“狐狸。”抬眼看定他,眼泪更是涛涛:“我成了畜生。”
他怔了怔,继而心急如焚问:“什么畜生?”
我道:“我成了凤凰,我是你身边那只凤凰。”他的手在发抖,更死力地箍住我,他问:“可是真的?”
我突然迸不出声,嘴里发出一阵鸣叫,我看到我的手,变成了爪,我竟然就这样在狐狸怀里,生生变成了凤凰。
我挣开他的怀抱。
晚风吹堂而过,白色衣袂在扬扬飞起,发出剧烈的“扑扑”声响。白泽狐狸都是惊讶地盯着我,眼里盛满了震动。
晚风过后,四周的一切,变的极为死寂,仿佛亘古便死寂的昆仑山巅。
脚底,刺骨的寒冷。
心里,活剐似的痛楚。
我突兀朝空中展翅高飞,半空中,我听到狐狸绝望的悲呼:“玉瑶,你别走。”我心里震震,却飞的更急。
狐狸,你会告诉我,你爱上一只畜生么?
你敢告诉这天上众神,帝俊天帝未来的妻子,竟然是一只凤凰么?
昆仑山巅恩爱眠(2)
不知怎的,我竟飞到了昆仑山巅,漫天的雪花飘扬,大遍大遍的玉树琼枝闪着粼粼寒光,刺骨的凛洌寒风中,我身子在瑟瑟发抖。山上数不尽的长长冰棱,有剧烈的光芒在冰棱上闪过,逼的我睁不开眼。
身后突然有双手,就这样将我抱在怀里。
他抱的那样紧,呼吸急促地喷在我头顶:“凤凰又怎么样?你既然能变凤凰,我帝俊就不成了么?”
心跳如雷鼓阵阵。
他扯开嗓子咆哮:“狐狸好恨,好恨前头没认出你。你问我,是不是不管变成怎样都会认出你。我明明应了,可是,我竟然认不出你。玉瑶,是我错了。”他眼泪淌在我头顶,却立刻成冰:“狐狸竟然认不出你,玉瑶,你可以怪我,可以怨我。可是别躲我。”
我手足无措,被他箍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他绝望道:“玉瑶,倘若你生生世世都是凤凰,狐狸便变成凤凰陪着你。”他松开我,摇身一变,亦是幻成凤凰。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道:“现在,我们都是凤凰,谁也离不开谁。”
我心脏狠狠一击,痛不可抑。
我展翅高飞,狐狸在我身后不离不弃的跟着。
狐狸,你怎的就不懂我的心。
尊为天帝的你,怎么就硬是要跟我这只畜生在一起。
你是想让这天下万灵都笑话你么?
我变成凤凰,失了法术,随时都会死。
而你即使是凤凰,依然是法力高强,无可匹敌的天帝啊。
今夜的昆仑山巅竟有这样的月色,圆月当空,大地一派宁静详和,亮泽的月光下,昆仑山巅发出阵阵微闪的白光。
久久不见狐狸说话。
我突然回头,狐狸撞在我身上,翅膀环抱着我,齐齐跌向雪地。背上刺骨的冰冷,狐狸突然施开法术,一阵亮白光芒将我们身子笼罩。身旁,蓦地温暖如春。他抱住我,却道:“玉瑶,人人见着我们这般模样,可能都道我们可怜,可是,他们却不知,可怜的是他们。他们不懂爱情,才会道我们可怜。”
昆仑山巅恩爱眠(3)
结界里,一片氤氲,那是我跟狐狸急促的呼吸喷出的迷雾。隔着层层迷雾,隔着这月华如水的美丽,我将头轻轻蹭到他羽翼下,轻轻鸣叫。
他声音低低响起:“玉瑶,我喜欢你…”
我只是轻轻叫着,翅膀却拥住它。
倘若有神仙经过,是否可以看到,圆月当空的昆仑山巅,四处雪花热烈,无数玉树琼枝闪着粼粼光芒。而一对凤凰紧紧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这景色,真真美不胜数。
醒来的时候,是在狐狸洞。
狐狸躺在我身旁,已经幻成人身。他眉头紧锁,脸色依然是少有的苍白。我缓缓伸出手,摩上他的脸,眼泪却扑扑直下,仿佛崩堤般的汹涌成灾。我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爬上他的眉头,慢慢的,抚平它。
“小花精,我把你带到狐狸洞,让你做我的押寨夫人。”

“小梅,这只是小伤,只要你给小狐狸亲够七七四十九天,这脸上的伤,自然是治的好。”

“虽然我脸皮生的好,万年亿年都是一个样,可是细细算,我辈份比玉帝还要高些,你们这帮子天兵,还要叫我声老老老老祖宗。”

他没有遇到我之前,一直是披着狐狸皮,在人间胡闹乱混无忧无虑的狐狸。
自从遇到我之后,他便成了,眉头锁紧的帝俊天帝。
狐狸轻轻“哼”了声,手却徒然抓住我停在他脸上的手。他眼都未睁:“瑶儿,你又变成人了。”他一个翻身,腿固住我的双腿。他将我往怀里一箍,睁开眼,笑眯眯道:“瑶儿,以后,我一定会认的你。即使你站在成千凤凰之中,我也会认出你。”
若真是这样,便好。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瑶儿,你放心,我会上那九重天,让玉帝在仙籍上加你一个名,从今往后,你便是凤凰天后。”
我嗔道:“怎会有凤凰天后?凤凰也能成天后?”
他呵呵一笑:“瑶儿,既然有帝俊天帝,便一定有凤凰天后。我与你,可是天生一对,生死不离。”
好一句生死不离。
好一句天生一对。
可是狐狸,我怎能让你做这种事。
我怎能让你给那帮子冷血神仙笑话。
你这样真心对我。
我又怎能让你陷到那样的地步。
凤凰自焚,凤主生
狐狸一个翻身,起来道:“我现在去九重天,瑶儿,你是想与我同去,还是等我?”他道:“你与我同去罢。”
我轻轻道:“我在这等你。”
他翻身下床:“那你便等着我,等狐狸带着花轿子迎你上天成婚。”
成婚…当天后…
狐狸,玉瑶生来便是苦命人。
做不得那天后。
他飞身上天,而我,亦在他前脚一走,便后腿开溜,飞身飞往这茫茫神州大地。这苍苍大地,竟然让我玉瑶,无处容身。我随便选了个地方,便停下。我双脚轻轻立在树端,环顾一望,这四周都是黑郁森林,可是突然,一堆鸟从森林里一飞冲天,在空中盘旋。认真一看,那堆鸟,竟是一堆凤凰。
我手指颤抖的摸着怀里的铃铛,母亲曾说,这火红铃铛,能保住我,当永世的畜生,不会时人时凤凰。火红的小铃铛在我手心渐渐变大,我将它戴在脖子上,身子在慢慢变化。
我扑通着翅膀,飞到那堆凤凰身边,跟着在空中盘旋。
狐狸,你说,以后一定认得我。
可是,我心里却不欢喜。
我一心想你认出我,一心却怕你认出我。
认出我,你便要与那天上众神为敌。
认不出我,过些时日,你便会将我遗望,在记忆里将我慢慢摒弃。过上几千上万年,你终只会是那句:玉瑶,我曾经喜欢过你…可是如今,我连你模样都忘记了。
若是这样的结果,我想大约是最好的结果。
森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琳琅的女童笑声,那女童唱道:“凤凰冲天,凤凰亡。凤凰自焚,凤主生。凤主亡而凤后生,凤后劫而权三界,与那天帝统万灵。”这段唱的我心里波涛掀起。
我飞到女童上空,盘旋鸣叫。
岂料那女童却对我道:“凤主,我师傅等了你上万年,你总算是到了。”
天后泪洒紫云仙涧
岂料那女童却对我道:“凤主,我师傅等了你上万年,你总算是到了。”
我心想,她这凤主大约是叫我,那凤凰冲天,凤凰亡,凤凰自焚,凤主生。也应当是对我说。我停在她面前,她眼里含笑,“主人命我在此等候凤主,如今总算等到。请凤主跟随我去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