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玉的话让水潋滟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平静的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回忆的神情。
“你为我亲手缝制了这套墨玉天蚕丝的衣衫,我一直视若珍宝,一直舍不得脱下,只因为它的上面有你的气息,让我怀念......”
“绝玉哥哥,你老是穿这样的衣服,还真是难看呢!不如我为你缝制两套衣服吧?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比较喜欢白色,纤尘不染,给人的感觉飘渺而高贵,你看如何?......”
“黑色。”
“哎呀,黑色的不好啦,你的衣服全是黑色的,好没品味。白色的衣衫配上黑色的暗竹,神秘而高雅,多好呀......”
“黑色。”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这样吧,一件黑色的,一件白色的,这样总没的说了吧?”
“两件都要黑色的!”
“南宫绝玉,你不要得寸进尺!”
......
想到这里,看着南宫绝玉身上黑色的衣衫,在月色的照射下,墨玉蚕丝织绣的竹子若隐若现,更显得他那独特的气质,水潋滟的嘴角不由得浮出淡淡的微笑,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花灵惊觉到水潋滟的变化,轻轻地拉拽了她一下,水潋滟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猛然打了个冷颤,“住口!本宫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水潋滟神情竟有些激动,大声喊道,说罢,才像是惊觉到自己好想有些失态,尔后,淡淡的说道:“你若再不走,本宫便要追究你私闯皇宫之罪了!”
“为什么?平凡,告诉我,为什么?”南宫绝玉激动地抓住水潋滟的双臂,问道。
“放肆!”四周顿时扬起无数的灯笼,升平殿四周的宫墙上站立着一排排的大内高手,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强弓劲弩,指向院落中央的南宫绝玉。赵祯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皇上,”水潋滟挣脱开南宫绝玉的桎梏,踉跄的跑到赵祯的身旁,“臣妾......”刚开口,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皇后,”赵祯顾不得其他,慌忙扶住即将倒下的水潋滟,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水潋滟面容惨淡,吃力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无事。”
“没事便好,”赵祯看着水潋滟,眼中满是情意,然后,怒视着南宫绝玉,大声怒斥:“大胆刁民,胆敢冒犯皇后,来人,给朕拿下!”
“遵旨!”顿时冲进来一大群的侍卫把南宫绝玉围了起来。
“慢着,”水潋滟脸色苍白,宛若受惊的小鸟一般偎依在赵祯的怀里,说道:“皇上,他只是急于寻找自己的妻子,以至于精神有些失常,错把臣妾认成了他的妻子,所以才会闯进皇宫。”看着赵祯眼底逐渐浮现的阴沉与杀意,水潋滟的心陡然一沉,双臂圈住赵祯的颈项,娇笑道:“陛下,或许臣妾真的与别人长的有些相似呢,前日臣妾去相国寺祈福,也曾遇到过一个人,他口口声声叫臣妾弟妹,可是臣妾却从未见过他,细说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是认错了人。陛下仁慈,又是一代明君,必不至为了点小事情而伤人性命,而且最是难得痴心人,还请陛下看在他痴情一片的份上,就饶过他的私闯皇宫之罪吧。”
“皇后焉知他不是刺客?”
“陛下,若是刺客,又怎会到如此偏僻的升平殿呢?”看到赵祯的神情逐渐放柔,水潋滟扭头说道:“这位公子,皇上已经不计较你之罪了,还不速速离去。”
“平凡,”南宫绝玉身形一闪,握住了花灵的脖子,凝眸注视着水潋滟,说道:“若你只是与平凡相似,那她如何解释?她可是平凡的贴身婢女,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呢?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若非是这份巧合,焉能让公子认错了人呢?”
赵祯原本已经放柔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更加阴沉可怕,眼眸中流露出的杀意让水潋滟都不得有的胆战心惊,“放箭!”
“慢,陛下,小灵子还在他的手上呀!”水潋滟急声道。
赵祯看了看怀中的水潋滟,又看着南宫绝玉,眼眸逐渐转冷,“拿下他,格杀勿论!”
走哇,绝玉哥哥,走哇!水潋滟把头埋入赵祯的怀中,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不敢去看南宫绝玉那伤痛的眼眸,自欺欺人的不去看,不去想,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她怕自己刚刚狠下的心肠再也无法狠下去,她更加的怕自己会后悔,后悔如此对他。小灵子,把他平安的带出去,拜托了,小灵子,水潋滟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四周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水潋滟却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龟缩在赵祯的怀中。
一手禁制着花灵,一边还要与侍卫打斗,任南宫绝玉武功高强,也无法长时间的消耗。
此时,南宫绝玉才发觉,在皇宫之内自己竟是无法施展任何的法术!眼看自己的力量消耗殆尽,就在这时,院落中突然弥漫起浓浓的烟雾,把所有人全部笼罩,再也看不清彼此。
“走!”花灵反客为主,拉住南宫绝玉的手,强制地拉着他从一旁离去。
等烟雾消失,众人才发现,中间早已无了人影。
“陛下......”侍卫请示。
“......”
“哇!”赵祯刚要开口,水潋滟突然狂喷出一滩鲜血,昏倒在赵祯的怀里,赵祯顿时失了分寸,抱起水潋滟,朝大殿中快步走去,“御医,快传御医......”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五十六章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哇!”赵祯刚要开口,水潋滟突然狂喷出一滩鲜血,昏倒在赵祯的怀里,赵祯顿时失了分寸,抱起水潋滟,朝大殿中快步走去,“御医,快传御医......”
赵祯刚一入大殿,原来敞开的大门顿时关闭,四周飞射出漫天的箭雨。
“啊......”
“啊......”
一声声惨叫声传出,不多时,刚才的侍卫便全部丧生在箭雨之下。
四周宫墙上的人才悄然离去。
南宫绝玉劫持着花灵出了皇宫。
其实,正确的说法是花灵带着南宫绝玉离开的皇宫。
两人身形快去鬼魅,径直朝偏僻之处而去。
终到了一无人之地,停下了身形,南宫绝玉放开了花灵,两人相顾,却只能无言。
“花灵......”许久,南宫绝玉才痛苦地开了口。
“公子认错了人,奴婢只是皇后娘娘的一个宫女而已,并非公子所说的花灵,奴婢的名字叫做小灵子。”花灵举止恭敬、疏离,仿佛真的不认识南宫绝玉一般。
“哈哈......”南宫绝玉发出痛苦而凄厉的大笑,尔后,冷静的看着花灵,“认错了人?我南宫绝玉可能认错任何的人,但是绝对不会错认自己的妻子,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认错!”
“但是很可惜,如今的事实却说明了公子你认错了人。”
“为什么救我?”
“奴婢不懂公子的意思,什么救了公子?不是公子劫持了奴婢吗?”花灵一脸的迷惑与不解。
“为什么救我?”南宫绝玉继续问道。
“奴婢只是懂一些粗浅的功夫而已,又怎么能从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救出公子呢?若非是公子劫持了奴婢,致使皇后娘娘投鼠忌器,公子安能逃出皇宫?”
“为什么救我?”依然是这五个字。
“.......”花灵无语,这个男人......还真是固执呢!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这可怎生是好?若是不能劝服他离开京城,公主的心怕是只会更加的乱,更加的痛,又如何再护得他周全?又如何能保护未来的小主子周全?“你这人好生无理,莫名其妙的劫持了我,还竟非要说是我救了你......若是被旁人听到了,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误会呢?叫我如何跟皇上和娘娘交代?”
“你走吧......”南宫绝玉突然挥了挥手,让花灵离开。
“......”花灵顿时停住了,有些意外的看着南宫绝玉,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了,他......竟然如此简单的便放任自己回去?如此轻易便放弃了?不再追问了?不过,如此,她的目的已然达到,“公子还是尽快离去的好,奴婢的职责使得女婢回去定然要禀明一切。”说罢,纵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南宫绝玉看着花灵离去的方向,眼眸中充满了浓重的、深深的痛苦,“噗!”忽然,他捂住了胸口,喷溢出一大口鲜血,“平凡.....”这个名字已经刻入了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忘记。如今,却也是这个名字让他痛入心肺、痛入骨髓。
“曾经,血修罗南宫绝玉让小女子好生敬佩,佩服他那敢于敢于挑战人世间所有法则的勇气,敬佩他对妻子真挚不渝的爱情,哪怕是面对武林第一美女的诱惑依然只爱自己的妻子一人,不想,今日一见,还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呢!”这时,突然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原野显得特别的清晰。
“什么人?”南宫绝玉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迹,握紧了手中之剑,冰冷的眼神扫向声音传来之处。
“一个知道很多事情的人,”从暗处飞出七色的彩带,从彩带中走出两个女人,竟然是若惜与芊芊。
“七色彩虹!”南宫绝玉的瞳孔陡然收缩,他当然听过七色彩虹这个名字。传说,这个世上没有七色彩虹查不出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偶瞒过七色彩虹的主人。只是,却无人能够得见七色彩虹主人的真身,更无人知道他是男是女。那么,今日她为何在此出现呢?此时的她究竟是不是她的真面目呢?而这个人看来平平无奇,让人根本无法把她与七色彩虹的首领联系在一起。
“不错,”若惜点点头,笑语嫣然,“小女子便是七色彩虹的首领——‘虹’。”
“你......”南宫绝玉自付自己没有任何值得七色彩虹的首领亲自前来的地方。
“不知血修罗可敢与小女子去一个地方?”说罢,也不等南宫绝玉有任何的反应,便示意芊芊抱起自己纵身离开。
果然不出若惜所料,南宫绝玉竟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芊芊竟是带着若惜来到了城门口。
从一旁跃身到城墙之下,纵身飘下,然后,把若惜小心地放了下来。
若惜刚落地,南宫绝玉便已然出现在她的身旁。
“速度不慢呀,”若惜笑着说道。
话刚落,冰冷的剑便已经架在了若惜的脖子上,“你带我到此,何意?”
“主上......”芊芊便要出手,但却被若惜阻止了去。
若惜轻轻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看着紧闭的城门,说道:“你如今再施展一下法术,看有何不同?”
她竟也是.......南宫绝玉虽不知若惜此话何意,但却不知为何,自己依然照做了,收回了宝剑,左手拈花,指尖逐渐出现一朵黑色的火焰,饶是他也不由得变了颜色,“这是......为何?”刚刚在皇宫明明施展不了任何的法术,为何如今却能......?他看向若惜,相信若惜一定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进去城内再试下,”若惜淡然的说道。
不多时,南宫绝玉便又回了来,脸上满是惊讶,在城内所有灵力全部被禁制,无法施展任何的法术,但在城外,却可以轻松的使用任何的法术,只是一墙之隔,为何有如斯的差异?
若惜没有言语,只是从芊芊手中接过一把精美小巧的匕首,然后,上前一步,盯视着墙壁许久,许久。
南宫绝玉静立于一旁,不知若惜此举何意。
若惜握住了匕首,鲜血顿时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南宫绝玉愈发地不懂若惜此举何意了。
疼!若惜忍不住呲牙咧嘴,许久没受过伤了,还真是疼呀。纤纤素手划过滴落的鲜血,鲜血仿佛收到牵引一般,随着她的手的舞动而飞舞。随着鲜血的舞动,空中出现一道血红色的符咒,瞬间地隐入城墙之内,若惜随之退后两步。
“哼,”南宫绝玉冷哼,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便要转身离去,但是若惜的话,却让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血修罗,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吗?你不想知道为何深爱你的妻子却视你如陌生人一般吗?好戏.......”若惜看着城墙,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即将上演。”
若惜的话刚落,城墙附近的空气如同沸水一般,顿起波澜,一层层的血丝如水纹一般向外扩散,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分外的妖娆与......诡异。
“这是......”南宫绝玉起身飞到了半空中,俯视而去,只见,一道透明的光墙出现在城墙的四周,把整个京城笼罩。轻轻一动,便已然到了光墙前面,伸手拂去,却发觉自己仿佛进去水中一般,虽有些阻碍,但却依然能够轻易地穿过。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五十七章 雨露均沾]
“这是......”南宫绝玉起身飞到了半空中,俯视而去,只见,一道透明的光墙出现在城墙的四周,把整个京城笼罩。轻轻一动,便已然到了光墙前面,伸手拂去,却发觉自己仿佛进去水中一般,虽有些阻碍,但却依然能够轻易地穿过。
若惜把匕首丢给芊芊,看着南宫绝玉茫然若失的落了下来,冰冷的眼眸如今却充满了疑惑不解。
“相信血修罗已经看出如今的汴梁已经被一个庞大而恐怖的结界所笼罩,”若惜为自己止血包扎伤口,云淡风清的说道。
南宫绝玉微微点头,若非是自己修习了修真的法术,竟还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此的强大的一类人!
“这个结界本身并无任何的杀伤力,它唯一的作用便是......”微微停顿,若惜倚在在芊芊的身上,说道:“困人!”
“平凡!”南宫绝玉岂会听不出若惜话中的含义?只是,却是愈发的让他难懂了,平凡只是区区的冥宫的宫主,若说得罪了人,也不至于让人费尽心思却只为困住她呀!只可惜,南宫绝玉忘记了,忘记了平凡百花宫主的身份,既然那人有胆子动百花宫主,便有一定的自信能够应付随之而来的报复。
若惜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认定了皇后娘娘是你的妻子,我们暂且不说她究竟是与不是,假设她的确是你的妻子的话,她如此的对你,你恨她不恨?怪她不怪?”
没有丝毫的犹豫,南宫绝玉便摇头否定。
“你是否还相信她对你的情意?”若惜继续问道。
仍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南宫绝玉便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在你的面前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甚至眼看着你被她怀里的男人所射杀,你也依然相信她没有背叛你?依然相信她对你的感情?依然相信她没有变心?”若惜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难以回答。
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相信怕是也要犹豫一下,只可惜,南宫绝玉不是旁人,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是想也未想便直接回答一个字,“是!”
若惜不禁微微动容,妹妹,你果然没有爱错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定不移的相信你、信任你,哪怕是亲眼看到了妹妹你对他的所作所为,却也丝毫的不怀疑,这样全心全意爱人的男人当世少有,南宫绝玉他的确值得你为他付出一切!若惜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不由得笑了,“假设皇后娘娘是她,她为何如此对你,你想过没有?”
这次南宫绝玉犹豫了许久,才摇了摇头,他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平凡为何要如此对他?
一道七彩的光芒从若惜手中飞出,射向南宫绝玉。
南宫绝玉伸手接过,发现竟是一块写有奇特字符的令牌。
“当你确定了皇后娘娘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平凡,记住需要有确切的证据来证实的时候,你只要把我的七色彩虹令放出,我自然会出现。”
“为何帮我?”七色彩虹不受命于任何人,只听令于首领“虹”,今日为何却......南宫绝玉猜测不出虹究竟有何用意、有何阴谋?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帮助另外一个人的。
“错,”谁知,若惜竟摇头否认,“我没有帮你,当你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后,自然会知道我为何会告诉你这些事情。”
“你......”
“小女子言尽于此,至于你是否相信便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说罢,若惜在芊芊的扶持下,退身暗处,消失不见了。
南宫绝玉看着手中的七色彩虹令若有所思,却也是异常的迷茫,为何最神秘的组织七色彩虹会突然出现?为何虹会突然要帮助他?为何她竟是仿佛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这些南宫绝玉都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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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驾到!”
一声通传声惊醒了守护在水潋滟身旁的赵祯,连忙迎了上去,“这么晚了,母后怎么会突然过来呢?”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吵吵闹闹的让哀家不得安生,哀家能不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吗?”刘娥屏退宫女、太监,“皇儿,皇后没事吧?刺客呢?”
“被他跑了,”赵祯恨恨的说道:“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加上皇后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赵祯爱怜地看着水潋滟,温柔地为她拂去脸上的发丝。
“皇儿,”刘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当她看到水潋滟微微隆起的肚子后,恨意在瞬间便消失了去,“不是哀家说你,后宫不比其他,要雨露均沾方为王道,你独宠皇后一人,只会让其他更加的怨恨与嫉妒。皇儿你身在皇宫更加的清楚后宫的规则,后宫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难道皇儿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若是皇儿不想让皇后站在风波浪尖之上,成为所有人攻击的对象,便只能雨露均沾。”
赵祯有些惊讶地看着刘娥,“母后不是一直都很讨厌皇后的吗?今日却为何......?”
“哀家只是看在未出世的皇孙的面子上才提醒皇儿的,否则,哼哼,”刘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水潋滟的讨厌。
赵祯不知道为何刘娥会这么讨厌水潋滟?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是因为王婶的缘故吗?
“皇儿,”刘娥缓和了下语气,说道:“后宫与朝堂是紧密相连的,后宫的一个举措都可能会改变朝堂的格局,而身为帝王,也不能任由一方做大,平衡之术也是帝王之术。靖王,在朝堂上的影响也越来越大,皇儿又独宠皇后一人,长此下去,功高震主,怕是会对靖王不利,难道说皇儿打算对......靖王下手?”
“不,朕怎么会伤害皇后的哥哥呢?朕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去伤害皇后的家人的!更何况靖王根本没有野心......”
“靖王没有但是皇儿敢保证他手下的人没有吗?别忘记靖老王爷在朝野和江湖上的威望......”
“可朕......”
“若是皇儿不想有朝一日对靖王府动手,便只能雨露均沾......”
“可......”
“哀家知道皇儿很爱皇后,但是帝王同样有属于他的无奈,便是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帝王更加的不能任性妄为,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若不是冷无双的身份特殊,哀家怕是早就除去了她!
赵祯看着水潋滟,眼眸中充满了浓浓的、无法化去的深情,或许,这便是帝王的悲哀,不能去爱自己想爱的女人。沉默了许久,赵祯才痛苦地闭上了眼眸,“多谢母后的提醒,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明白便好。”说罢,刘娥便转身离去。
“无双,”赵祯躺在水潋滟身旁,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有了你,朕对其他女人再也产生不了任何的兴趣,只是,如今......朕却只能违背自己的誓言,或许,当初朕不该废去你的武功,否则,又怎会有人能伤你?不——”随即,赵祯又摇头,“朕必须废去你的武功,否则的话,怕是皇宫根本留不住你。”如今,赵祯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既不想背叛自己的爱情,又担心她受到伤害,害怕失去她。
“皇上......”
“什么事?”赵祯坐了起来。
“太后让奴婢请示一下,今晚陛下是想在哪位娘娘宫里就寝?”
“......去德妃那里吧。”
“是,奴婢这就把陛下的旨意传下去。”
赵祯温柔地抚摸着水潋滟的眉眼、唇角,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自己的心里,“花红,花青,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不劳皇上费心,我们自会照顾好小姐的,”花青对赵祯一直都是不假颜色,若不是他赵祯,公主又怎会与驸马分离?又怎会遭遇这些许的痛苦与磨难?她好恨,恨这皇权,恨赵祯的自私而枉顾他人!
“......”赵祯欲言又止,想要解释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无奈的叹息,罢了,她也只是护主心切而已,自己又何必跟她一个丫头计较呢?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五十八章 聚首]
“什么人?”花红突然站立在水潋滟的床边,戒备地看向大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