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眸突然一亮,拉住荦荦,“荦荦,先不要买了,跟我来。”
“迎芳阁?公子,这是什么地方呀?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呀?”荦荦看着眼前站着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地方,不解的问。
“这个地方呀......就是通常所说的青楼!”说完,水潋滟便大笑了一声,走了进去。
“青......青楼?”荦荦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跟了上去,“公子,不能进去呀......公子......”可是,已晚了一步,眼看着水潋滟被门口的姑娘拉了进去。荦荦一咬牙,跺了下脚,跟了过去。
“哟,这位公子好面生呀,第一次来吗?不是我吹,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才貌双全,包准公子满意,”一看到水潋滟一身华丽的衣衫,老鸨便热情地招呼起来,“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
“妈妈,在下是听闻如烟姑娘的大名,特意慕名而来的,”水潋滟随手搂过一个靠向她的姑娘,凑到她的颈项,深深地闻嗅了一下,“好香,果然是与众不同!难怪迎芳阁被称为京城第一大名院!”
“这位公子来的可真是不凑巧,如烟姑娘现在正在她的兰心苑给客人弹琴呢?......”
“妈妈,这是一万两,我想如烟姑娘现在有空了,”水潋滟随手扬起一把银票,老鸨的态度更加的热情了。
“有,有,有,”老鸨一把抓过银票,献媚的说道:“真是该死,你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老是忘事,如烟姑娘刚好有空,我马上去请,春桃,带这位公子去兰心苑。”
“劳烦妈妈了。”
“公子,请跟奴婢来。”
“公子,真的要去呀......”一身书童装扮得荦荦显得异常的可爱,她厌恶的推开粘到自己身上的女人,噘着嘴,十分的不情愿。
“当然了,我定要见识一下这艳名远播的如烟姑娘!这样才不虚此行呀,不是吗?”
“可是......”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龙颜大怒的,想到这里,荦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敢想皇上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她虽然天真,但是不代表她蠢笨,能被谴到水潋滟身边服侍得人,岂能蠢笨?
“好啦,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水潋滟脸色一沉,“你在苑外等我,”然后转身对身边的春桃说:“劳烦春桃姑娘带我这位书童去别处休息,我这书童面嫩的很,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太过为难于他!”
“公子放心,这么俊俏的小哥,奴婢也不忍心为难于他呀!”春桃调笑道。
“真是不知羞耻,”荦荦小声的喃喃自语。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八章 空谷幽兰]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好一朵空谷幽兰!”
那轻纱遮面的蓝衣女子闻言身子不由轻轻一颤,琴声陡然停止,起身作福,“公子缪赞,折杀如烟。”举手抬足之间都散发着兰的孤芳、兰的飘逸、兰的清韵、兰的灵性,让人无法相信眼前这孤傲清灵的女子竟是出身风尘!
水潋滟缓步走到如烟身旁,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并为自己斟满了茶,放到嘴边请抿了一下,“好茶!有兰花的清雅和淡然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如烟自己亲手晒制的兰花茶,公子若是喜欢,如烟吩咐下人包起一些送于公子......”
“兰花!”水潋滟忽然把茶杯重重的放下,茶水顿时飞溅出来,流到她的身上,她却犹若不知。
“公子可是叫如烟?”如烟四下看了看,并无他人,不解的问。
“本宫不信,你会认不出本宫来?”水潋滟眼神冰冷,脸色冰寒如霜,语气阴冷。
“呵呵,”如烟掩口轻笑,“怕是公子认错了人,如烟不叫兰花,如烟.....”
“啪!”一声轻响,水潋滟拔下束缚头发的发簪,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如丝的长发随风飞扬,左手捻兰花指扣于胸口,右手高举,一手遮天!
“原来公子是女儿家......”如烟的话还没有说话,水潋滟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朝她砸了去,茶杯从她的脸上擦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原本遮面的轻纱被打落了下来,露出了如花的美貌,“兰花!没想到呀!本宫实在没想到!你竟如斯大胆!见了本宫,竟还视若无睹!好!真好!太好了!......”水潋滟气极,语无伦次起来。
如烟淡淡的看了看地上已成碎片的杯子,无视自己被碎片划伤的无暇的雪肌,“姑娘,是否受了刺激?不然......”
“啪!”水潋滟随手甩给如烟一个耳光,脸色铁青,“兰花,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放肆!以下犯上!”
如烟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丝来,她却是毫无所觉,擦掉嘴角的血迹,“如烟看在姑娘是客的份上,不计较姑娘的无理,但是,如烟也是有脾气的人,还请姑娘自重!”
“好!......好!......好!”水潋滟连说了三声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认错人?好,好,本宫认错人?你发上那兰花玉钗是本宫亲自为你设计、亲手打造的,本宫会认错?你身上的兰花霓裳是本宫亲手织绣的,本宫为认错?兰花,兰花,难道十年的感情,换来的竟是你如斯相待吗?兰花,你好......”说完,那起被她摔在桌子上的玉簪,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不要!......”被水潋滟毫不留情伤害却面色如常的如烟看到水潋滟的动作后,却变了脸色,在玉簪离水潋滟胸口只有一寸的位置,被她用手挡了去,玉簪深深的刺入她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水潋滟华丽的衣衫上,如烟惨笑,“花主,你何苦要逼我至此呢?”
水潋滟睁开了双眸,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松开了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兰花,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如烟一咬牙,拔出玉簪,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把带着鲜血的玉簪高举过头顶,恭敬的交呈水潋滟,“兰花冒犯花主,请花主责惩。”
水潋滟接过玉簪,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这一簪就当作是对你的惩罚了,允你止血。”
“谢花主,”如烟才点穴止血。
“兰花,吩咐牡丹,菊花她们,本宫要即刻回宫!”
“花主!”如烟闻言,脸色顿时惨淡无光,双膝跪地,俯首朝水潋滟跪拜,“请恕兰花不能遵花主令!”
“兰花!”水潋滟抓住如烟的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是谁借给你的胆子,你胆敢违背本宫的命令!”
“请花主不要逼奴婢......不然奴婢惟有一死谢罪!”
水潋滟松开了双手,踉跄的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的可怕,神色痛苦万分,长长的指甲刺入肉里尚不自知。
“花主,求你了,别再虐待自己了!有什么怒火就朝奴婢发,不要憋在心里......”
水潋滟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兰花,你实话告诉本宫,是不是......爹娘他们......”
“花主既然猜到了,就别再逼奴婢了......”
“姑姑......兰花,告诉本宫真相,相信她一定有话要你带于本宫。”
如烟欲言又止,眼眸中尽是不忍。
“说吧,本宫承受得住......”
沉默了片刻,如烟才说道:“公主让奴婢告诉花主,爷和夫人的生死全在花主的一念之间......”
“好,姑姑不愧为姑姑,果然知我!”水潋滟大笑,笑声中的凄凉,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酸,眼泪便要落下来,“她......还说些什么?”
“公主还说从花主您离开无恨山庄的那刻起,您便不能再动用百花宫的力量......”
“好!......本宫领旨便是了。”
“公主还让奴婢转告花主,在大婚之后三个月内,没有皇上的圣旨,您不能......自行离开皇宫!否则,公主便会夺去您所有的身份,包括爷和夫人的性命!而没有花主的百花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了,没了百花的百花宫又怎称得上是百花宫呢?......”
“噗!”水潋滟喷出一口鲜血,紧捂住胸口,喃喃自语:“姑姑,姑姑你当真好狠的心肠!不仅囚禁了我的双亲,还用百花的百条人命和百花宫上下数千条无辜之人的性命来逼我妥协!您......当真做的出来?”
“兰花,告诉我,我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爷和夫人现在被囚禁于琳琅天,没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琳琅天?......”
“公主还说......”如烟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看着水潋滟的眼眸里充满了心疼和痛苦。
“她还说什么?”
“公主还说,花主既然能逆天改命,她也能顺应天命......”
“哇!”听到这句话,水潋滟忍不住又吐了一大滩鲜血,面如死灰,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神情十分的痛苦,“她——竟是连我肚里的孩子也不放过吗?”水潋滟呆呆的站起身来,眼睛里原本洋溢的神采都变的黯淡无光,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的娃娃。
“花主......”如烟站起身,想要扶住水潋滟,却被她一下推开,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花主......”如烟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原谅我......原谅我......我不该......不该告诉你的......不该呀!奴婢.....辜负了花主的一片情谊......”
“叮!”一声轻响,一根银针打落了如烟手上的兰花钗。
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如烟面如死灰,“奴婢已经按照公主的命令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花主,刚才的事情您都看到了,如今,难道奴婢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兰花,就这么轻易的便要以身殉主吗?就这般轻易的便要放弃吗?这可不像是本宫所知道的兰花呀!你甘心一死来逃避吗?难道你不想为她做些什么吗?要知道,人死了,可就真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现在......您满意了?”不知何时,如烟的脸上已布满了泪水,她痛苦的质问眼前的女人。
“兰花,本宫做事,何时需要向人解释了?你若想死,本宫不再拦你!”说完,人便消失在如烟面前。
“我......”如烟狼狈的跪在地上,眼神逐渐坚定:对,花主为了我们会......不,我不能死,我必须留有用之身,或许......或许还有机会帮助花主?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九章 点悟]
“公子,公子......”荦荦看到水潋滟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连忙甩掉纠缠着自己的几位美丽的姑娘,不再和她们纠缠,快步追了上去。只是,水潋滟仿佛没听到一般,毫无所觉,仍是低着头,脚步蹒跚的走着,背影凄凉而绝望。
荦荦跟在水潋滟身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未再言语,只是默默的跟随着。
水潋滟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犹如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冷,好冷......”忽然,她抱紧双臂,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但仍一直走着。
“公子......”荦荦不明白,为何只是从如烟那里出来,水潋滟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再无了生气。
想要劝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忽然,水潋滟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不由抬起了头,望向香味来源之地。
“相国寺?大宋第一国寺?”水潋滟眼眸闪了闪,朝相国寺走了去。
“女施主请留步,敝寺内院不接待女客,女施主若是上香还愿的话,还请到前面,”一个小沙弥拦住了水潋滟,由于她发簪掉落,长发垂落下来,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位姑娘。
水潋滟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仍然朝里面走去。
“女施主......”小沙弥急得满脸通红,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敢过于冒犯。
“阿弥陀佛,女施主,佛门清静地,还请施主自重。”一名身穿红色袈裟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揖首道。
“师叔祖......”
“悟静,你先下去吧。”
“是,师叔祖。”
“老和尚此言差矣,凡所有相,皆是虚幻。佛说一切无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相国寺乃是国寺,佛门至尊,诸位大师皆是有道大德,缘何坚执这男女之相?岂不是大违佛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受教了,女施主,请,”老和尚揖首一礼,让开了位置,恭敬的请水潋滟入内。
水潋滟淡然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女施主对佛法甚为精通?”
“谈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施主谦虚了,有时间老衲还要向施主请教一番。”
“大师客气了。”
“不知施主因何来到敝寺?”
“凡尘之人,心中略有疑惑,特来请教佛主。”
“阿弥陀佛,施主直走便是了,施主请自便,老衲就不陪施主了。”
“多谢大师,”水潋滟微微还礼。
“郡主......”
“荦荦,你在外面候着。”水潋滟阻止荦荦跟过来。
“可是,郡主......”
“荦荦,难道你也想违抗本宫的命令吗?”水潋滟脸色一沉。
“荦荦不敢,”荦荦垂首答道。
“哼,”水潋滟拂袖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看着被高高敬仰的诸天神佛,水潋滟冷笑了一声,随意的坐了下来,“佛主?如来,你高高在上,又可知人间疾苦?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真正能舍身成佛的又有几人?这满天的神佛,我也唯敬观音和地藏两位菩萨而已,大慈大悲观音大士,为人间悲苦流下慈悲的红尘血泪;‘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何等慈悲?如来,你能做到吗?只怕就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吧!那满天的赞誉早已经使你忘却了从前,忘却了根本......”
水潋滟拿起佛案旁边的纸墨,挥毫而下,不多时,一副俯视苍生、目露慈悲的观音图便跃然纸上。
她丢了手中的毛笔,看着自己刚画好的观音图,拿出被她刚刚从如烟那里取来的匕首,狠狠的握了下去。鲜血顿时滴在了纸上,一滴一滴,异常的妖艳,“观音姐姐,人都说你大慈大悲,那么,就请观音姐姐慈悲,指点迷津,告诉潋滟,今后的路,潋滟该如何做?”
大量鲜血的流失使得水潋滟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嘴唇冰冷,身子不停的颤抖,但仍凝视着画中那目含慈悲的观音。
“哎——”宁静的大殿忽然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染血的画像忽然发出柔和的白光,画像上的观音竟从纸上走了下来,“何苦这般决绝呢?不惜自伤逼本座现身呢?”
“观音姐姐......”水潋滟精神一放松,只觉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一道柔和的光芒托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水潋滟,观音扬起了羊脂玉净瓶,挥动手中的柳枝,把琼浆玉液洒在了水潋滟手上那深见白骨的伤口上。只是眨眼之间,那长如寸许的、血粼粼的伤口竟在慢慢的愈合。
“观音姐姐,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救我?”水潋滟痛苦的大喊。
“......本座能帮你的也仅仅如此而已,”羊脂玉净瓶消失在观音手中,一座莲花台出现在她们两人的脚下,观音坐了下来。
“我......我宁愿观音姐姐......”
“丫头,本座明白,你心中的苦,只是有些事情......”观音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水潋滟并没有注意到。
“观音姐姐,”水潋滟投入观音怀里,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姑姑要如此对我?为什么呀?”
“......”或许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只是,观音并没有把话说出来。
“难道......难道只因为那人是天子、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吗?她不惜折去我的双翼,只为把我囚禁在皇宫那座豪华的牢笼里!废去我的武功,散去我所有的法术,把我当作礼物送于那人,她——”苍白的脸,痛苦的眼,对上观音那慈目的眼眸,双唇颤抖的问:“她——竟做得如此决绝?丝毫后路不给我,她当真狠心至此?观音姐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曾经那个为了博取我欢笑,不惜说要摘取天上月亮给我的、把我宠进心里的那个雨姑姑那里去了?那个曾经为了我不惜差点与整个武林为敌的姑姑在哪里?在哪里?......”
“她......”她一直都是那个疼你、爱你的姑姑,你当真以为,单凭你的凡身肉体便能逆天改命吗?若非她......你焉能活至今日?只是,观音知道,这些话,她不能说,“丫头,凡是有因,才会有果,因果循环......一切自有天命......”
“别和我说什么因果!说什么天命!观音姐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绉狗!哼,天命是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偏要逆天!”
“......”傻丫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如今你会如此痛苦,便是你逆天的代价呀!天......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它的呀!
“是了,我的武功,我的身份,我的一切全是她给的,她赐予的,如今,她要了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该怨的,不该怪的,要怨要怪只能是我自己......”
“要得到极乐,就必然要尝尽极苦......”
“可是......观音姐姐......”
“求自在不自在,知自在自然自在;悟如来想如来,非如来如是如来。丫头,你本有慧根,当明白本座的意思......”
“求自在不自在,知自在自然自在;悟如来想如来,非如来如是如来......观音姐姐......”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波若野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限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天天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办无得,以无所得故......是大神,是大明,是无上,是无等等,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波若野波罗富蜜观即说明曰,揭嫁缔爹揭嫁缔爹,波伯罗挪揭嫁缔爹,波伯罗挪僧生揭嫁缔,菩振提自萨梳婆巳词霞......善哉,善哉!”观音的身影逐渐变淡,直至消失,空气中只余下她那慈祥的声音。
“般若般罗密多心经?”水潋滟喃喃自语,“请观音姐姐明示!”水潋滟一下从案头惊起,才陡然发觉,原来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
当她看到自己完好无伤的左手,再看到自己身下那观音画像,那早已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观音图竟然恢复如初,只是在观音的眉宇之间多了一点如鲜血般的红圆点。看着观音眼眸中的慈悲,水潋滟当下明白了,轻轻的抚摸着画像,“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观音姐姐,终还是要谢谢你了。”说完,把画像轻轻的托起,恭敬的跪拜一礼,转身离开。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十章 大怒]
“女施主可曾解开心中的迷惑?”水潋滟刚走了出来,老和尚便走了过来,问道。
“解开即为不解,不解即为解开,解与不解有何不同?”
“善哉,女施主果然深研佛里。”
“大和尚,这是我参禅之时,偶有灵感,所作,便赠于贵寺,就当做此次的香火之缘吧,”水潋滟把手中的观音图交给老和尚。
“这是......?”看到画中那栩栩如生、充满灵气、目含慈悲、俯视苍生的观音,老和尚眼神一亮,连忙揖首,朝画中观音行了一个大礼,“女施主还请收回,这......太贵重了,老衲不能收。”
“贵重与否重要吗?大和尚你岂非着相?”说完,水潋滟看也不看老和尚一眼,便和荦荦一起离开。
“善哉,善哉,此女究竟是何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不凡成就,只怕非池中之物!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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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去了妓院?”
“是的,娘娘在迎芳阁待了大约三注香的时间,在花魁如烟的兰心苑内滞留许久,然后才离开了,后来到了相国寺。”
“她去相国寺做什么?”
“这个......臣就不太清楚了,侍卫不敢跟得太过靠近。”犹豫了一下,李承言才说:“不过,听闻有位女客进了相国司内院,离去时送了一副观音慈悲图,震惊了整个相国寺,等方丈出来再找寻那位女客时,却已不知所踪了。”
“她现在在何处?”
“娘娘现在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
“如烟带来了吗?”
“自娘娘离开后,兰心苑就闭门谢客,据说,如烟姑娘身体抱恙......”
“朕只问你,有没有把她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