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时去世无人知晓,宫里的事都是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哭灵不过也是装样子罢了。说大不敬,陈王爷他们难道有多敬重。”谋反的事都做了,在宫中囚禁了这么多人,到最后就算是成功了,得死多少人都不知道。
【祖父来找父王了。如今我们该如何。】沈香茉问归问,心里其实是有了一个猜测,抬手拿起布巾替他轻轻掖了掖嘴角,季熠辰抬手示意,“若是那边要治我们一个抗旨不遵,那这抗旨的人太多了,就算是要开刀也是从康王府开始,接下来才轮到我们。”
由近及远,近的处理不好,远的如何拿捏,沈香茉也都懂这些道理,提到了康王府,她想到了还留在宜都的一些人。【不知道王妈妈她们如何了,我们从康王府逃离,他们会不会被康王府的人带走。】
“最多是留在老宅那边监管,一群下人,康王爷要再走做什么。”季熠辰拉住她的手安抚她,“你不用太担心,雪盏她们留在老宅内不会出什么事。”
【若是留在老宅内自然是不必担心,就怕她们会找机会出来打听我们的消息。】沈香茉了解自己那几个丫鬟的脾气,没有在宫门口接到她,又听闻姑爷和小姐从康王府逃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兰城,肯定是会想办法知道些消息。
“宜都现在乱的很,什么样的消息都有,真假难辨,她们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关头出去的。”季熠辰还真没办法保证什么话,因为如今就连他们都是没法去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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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夫妻俩说这话,那边睿王爷的书房内,沈老太爷带来的是关于镇南侯以及边境那一带的消息,见面寒暄几句后沈老太爷就直奔主题,“王爷,要是宫中判你个抗旨不遵的罪,要派人前来拿人问罪,你该如何。”
“自然是不从,那边能派多少人过来,这儿已经集结了这么多兵力,不会守不住。”
“王爷只是想守而已?”
沈老太爷从怀里拿出几封信放在桌子上,睿王爷看了一眼,心念微动,“老太爷的意思是?”
“陈王爷谋反登基,先是囚禁皇上,也不知皇上何时驾崩,如今又软禁太子等人,把太皇太后与皇后囚禁在宫中,以官员家眷要挟官员听令,这条条罪可不是什么抗旨不遵能抵过的。”沈老太爷沉着声说的铿锵,“王爷要只是守,那总是有守不住的一天。”巨亩双血。
如今还想着有什么兄弟情义,那肯定是不可能。睿王府已经过了投靠的最好时机,更何况睿王府本就不想投靠。
“你是要本王讨伐于他。”睿王爷忖思半响,沉声道。
“若是王爷由此决策,镇南侯能愿支持王爷讨伐罪人,可不知这举国哀悼先帝心中可否宽慰,天下不太平,宫乱未平,太皇太后她们如今又未知安危,先帝在天之灵也难安心。”沈老太爷一番话,说的可都是振振之言,陈王爷不仁道在先,后而起兵者皆是为了讨伐。
其实就是求个名义上的好听罢了,陈王爷谋反,最后有谁将他拿下了,这皇位就给了赢的那个,但名声上却差了很多。
睿王爷看忽然跪下来的沈老太爷,这与镇南侯一来一往的信中,那边几位镇守边境手握兵权的将领算是有了表态,他们之所以不能大动是兵力受了边境一带的牵制,可要是真到了非动不可的时候,调遣集结,自也有章法。
要说睿王爷不想当皇帝,那也是假的。那个位置,谁不曾想呢,只是没机会罢了。
圣上生有这么多个儿子,睿王爷和魏王爷是最早被封地出来的,其实和发配差不多,等于是绝了这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所以睿王爷这些年来也没想这件事,而如今,沈老太爷一番话加上眼前的形式,这不就是个机会摆到了眼前。
睿王爷心中百转了许多思绪,最后他脸上逐露一股威严,这是源自皇家浑然天成的霸气,他高声说了一句好,带着一抹笑意看着沈老太爷,“沈家和睿王府的关系亲厚,香茉还是辰儿的妻子,这一路,还要沈家多番担待了。”
沈老太爷沉凝着脸色肃着神情叩拜,“臣,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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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静的兰城早就已经暗涌浮动,沈老太爷从睿王爷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卫家,第二天,沈家这边沈家二老爷和三老爷各自离开了兰城外出奔走,而睿王府这边,睿王爷再度派了人前往魏王府封地。
两日之后,宜都那边再传消息,康王爷起兵讨伐陈王爷,宜都城大乱。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6.皇位之争都城乱(三) 感谢膨胀的草莓的巧克力

康王爷身在宜都,圣旨下的时候他是最早接到的,抗旨不从,宫中自然是拿他第一个开刀。起兵讨伐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早在宫乱时康王爷的人就已经围堵宫外,两方军队对峙多日,就等了这个时机可以正正当当的起兵。
这宜都城之外,皆是坐山观虎斗。
而这一观战,竟持续了大半月的时间。
已经临了七月,炎炎夏日,先皇的灵柩居然还未下葬,陈王爷自扶登基,占以宫中,他后来集结的兵力从宜都城外攻入,与宜都城内康王爷的人对峙数日,康王爷的人被逼到城南,陈王爷的人占据了宫中与大半个宜都城,几乎等于是拿下了宜都城。
而这儿的睿王府也没闲着。睿王爷终于说服魏王府,只退不进,最终退无可退之时就是只有丧命的下场,趁着如今两两相斗之时进击,欺以兵力之若,尚未缓和,一举拿下才是真理。
睿王府此举颇有捡漏子的嫌疑,说的好听点那就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是以睿王府离宜都城远,那边陈王爷和康王爷也没这么多经历往这儿伸手,这才得以给他们喘息集结的机会。
七月十六这天,谢满月一早去了一趟沈家,见过祖父。她记得很清楚,这天祖父告诉她,沈家的一切,全压在了睿王府的身上。也就是押在她的身上,今后她的荣耀和沈家并存,沈家倾尽全力助睿王府保她荣耀,今后她登上高位,就要护沈家几代荣华。
睿王府。集结封地兵力,借兰城三家之财力,有四州官员补以粮草,后方还有镇南侯等人带兵援至,天时地利人和,睿王府即将起兵讨伐。
沈香茉亦是记得很清楚,从沈家回睿王府后,季熠辰和她说过的话,胜者共享荣华富贵,败者下辈子希望还能做夫妻,沈香茉感受不到宜都城的水深火热,此时却也深切体会到了这一场仗的不可避免,没有中间项可以选择。
季熠辰甚至给娉婷院的这十几个侍妾放了话。此时谁若要走,他给予二百两银票,允她带走自己得的赏赐首饰物什,和睿王府毫无瓜葛了,今后真的败了,那也没她什么事,牵扯不到她们。
这一院子的侍妾,一个都没走。
也许她们是对睿王世子抱着真感情,不愿意走,真的是可以同生共死,不想离开他。也许,她们都盼望着这‘天时地利人和’的讨伐能赢,一旦赢了,那她们的身份可就跟着水涨船高了,世子封太子,她们可就是太子府的侍妾,同样是侍妾,身份可就差了很多,运气好的封了良人,这等身份只有选秀进去正经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封。
再看远一点,要是太子登基,她们还能捞着一个妃嫔当。
勿怪她们如此能想,她们所求,要么是男人,要么是财富,什么位置能得到的最多,自然憧憬什么位置。
也不止是她们,这睿王府内,连着李侧妃都已经做起了妃子梦,睿王府内严阵以待之下,入夜季熠川回来,李侧妃拉着儿子就开始想往后的事,说的时候亦是一脸的向往,“川儿,若是你父王真能讨伐成功,那将来你可就是皇子了,往后你也能直接封王。”
王府庶出的公子身份能高到哪儿去呢,这皇子庶出可就不一样了,封了王,她的儿子可就是王爷,她生了儿子,怎么都能捞个四妃,李侧妃想着,终于觉得是要熬出头。
“娘,这事儿可千万别在王妃面前说,更别和父王提及,如今前头战况紧急,你若提起这些,不知道父王会怎么想。”外面忙着讨伐,后院的忙着憧憬未来,怎么看得过眼。
“我知道,怎么会出去说给别人听,娘最高兴的事情啊就是你将来这身份就好了,更重要的事,你要当上皇子,那田家的婚事,你父王是断然不会答应,即便是念着情谊要娶,她也做不得你的正妃,到时娘再求你父王给你说一门好亲事。”李侧妃对睿王妃给儿子定的这门亲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么丑的儿媳妇她是想法儿不想让儿子娶,如今可不是有正当理由。
季熠川看她一脸替自己高兴的样子,无奈道,“娘,这事儿也是容后再提,若是战事不平,还要往后拖一拖,昨日我在外头遇上舅舅了,他若来找您,您可得推着些。”
李侧妃脸上高兴的神情一扫而空,听到他提起自己哥哥,声音高亢了几分,“他来干什么,找你做什么,赌光了是不是,还想问你要银子?”
“不是,他是看着如今睿王府的形式,想帮父王。”季熠川话还没说完,连着被李侧妃打断了,她拉着季熠川的手,忙摇头:
“不行,千万不能答应他,他就是个赌胚,说要帮你父王绝不是安好心,想趁机捞点功绩将来好拿此来换荣华富贵才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能被他骗了,川儿啊,要不是因为他,你娘我如今就不会这样。”李侧妃对这个哥哥是深恶痛绝,王妃时常拿这件事来挤兑她,而她嫁入睿王府之后他还时常闯祸给她丢脸,这一桩桩的事都在给她提着醒,离这个哥哥远一点。
季熠川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娘您放心吧,我不会听舅舅的,再说,父王也不会信他。”
“是,你别理他,这关头可千万不能理他。”李侧妃点点头,不放心的又多嘱咐了几句,“你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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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睿王府正式对外宣称讨伐陈王爷,集合魏王府以及四州两封地之兵力,后有镇南侯等人上援,前有宜都城内罗家蒋家等人的支持,带着大批兵马,他们一路逼近宜都,每到一处煽动民心,要早在百姓的心中树立起这形象来。
季熠辰的伤还没有全好,但是前去讨伐少不得他这个睿王世子,带伤前去岂不更能激励军心,在季熠辰的要求之下,沈香茉这个做妻子的,为了能在行军途中让他得到更好地照顾,她也跟随军跟着一块儿去了。巨亩女血。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7.皇位之争都城乱(四)

行军的第三天在外扎营,营帐内沈香茉刚刚替他换下了药,经过了这么些天的休养,伤口已经愈合。里面的内伤也逐渐恢复,因为没有伤及內腑,好好养着好起来十分得快。
沈香茉让瑞珠端了盆子出去倒水,自己则去往另一个营帐里取服用的药,中途遇到季熠川,他刚刚从睿王爷的营帐内出来。
“大嫂。”季熠川扬着笑意打招呼,沈香茉微点了点头要从他身边经过前去军医的帐篷,季熠川又开口道,“大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香茉微怔,【不知所为何事?】
季熠川颇不好意思,“是关于田家小姐的事,不知大嫂可否有空。”
【我与田家小姐只有寥寥数面之缘,恐难解答你想知道的。】沈香茉与那田家小姐并不熟,她所知道的他应该都知道,没什么可以回答他的。
“数面之缘也够了。我从未见过田家三小姐。”季熠川还是那笑盈盈的模样,说到这份上沈香茉也不好拒绝了,点了点头,跟着他到了营地旁的小河边。
季熠川本就生的桃花面善,他提及田家三小姐时候尤为的不好意思,走了几步后他停下来,转头看着沈香茉问,“大嫂,我听闻那田家三小姐脸上是有胎记,这,真的有这么严重?”
沈香茉面朝着小河站着,天色微暗时河里欢腾流淌的喝水更为显眼,无风的天里一股闷热,是白天时候炎夏预留下的燥气。她想了想,用手示意了一下大小,【其实头发遮住了也不明显,田家三小姐生的清秀。】
撇开田家三小姐脸上的胎记。她的确长的还算清秀,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丑陋不堪。
“那她的脾气如何?”季熠川又问。
沈香茉抿嘴一笑,【田家三姑娘的脾气很好,不过,我也只见过几面。并不十分的了解,若是连外界都说她是个温和的女子,想来她的脾气应该是不错的。】
季熠川被她这一笑越发的不好意思,转头看河对岸,半响又问了一句,“都传她是个贤内助,不知是否是真。”
【若是你想知道这些,派个人去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田府内的人总是更知根知底一些。】沈香茉放下手,季熠川看着她明亮的双眼,笑了,“是父王提及,说和田家的亲事也许会往后延一延。我便起了些好奇,自己派人去打听又显得怪,就向大嫂问几句关于她的事。”
对于田家的这门亲事,季熠川理应是要表现出抗拒和不满的,以他的身份娶田家三少爷实际上是委屈的很,可他并没有说过什么,反倒是乐呵呵着来向沈香茉打听关于她的事,不知为何,沈香茉觉得眼前的人令人看不透。
【你可否中意田家三小姐。】沈香茉问了一句,季熠川微怔了怔,随即脸上添的那抹笑意更浓,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河对岸,无意开口,“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他转过头来看着沈香茉,“当初沈家和睿王府定下亲事的时候,大嫂可否中意大哥?”
她当初自然是不中意睿王世子,但这似乎是一桩大家都觉得不错,她要说不好就是矫情难伺候的婚事,在她这个沈家二小姐的立场上,她的不中意可以别忽略不计,祖父和父亲他们的意见才是最终要的。
沈香茉看着他,所以说,他其实是不中意的,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季熠川略微有些失神,眼前几步远距离的沈香茉,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水袖长裙,长长的裙摆尾拖拽在地,裙身上又是一层一层如水袖波浪一般叠加上去的裙纱,腰间附着一条深墨腰封,左侧系着简单的长锁玉佩,一件锦华长袍披在身上,衬着她淡淡的妆容,却更显别致。
季熠川的视线只在她脸上片刻停留,转而投到了她身后的树丛,他脚步轻动了动,转开了话题,“大哥带着大嫂从康王府里逃出来,听闻你们在山林里住了两夜,险境环生,当时一定是危险重重。”
再提起宜都那几天,沈香茉回忆起来并没有那么怕了,其实多一些的是他带着自己逃生的情形,而不是恐惧,沈香茉笑了笑,【都过去了。】
“我当时说过,大嫂嫁给大哥之后大哥一定会变好。”季熠川也笑了,“大哥为了大嫂改变了许多,我想他如今应当是不会再因为明月的事情再受扰。”
提起明月沈香茉就想到书房里烧毁的那一幅画,后来她没有问及这件事,季熠辰也没有主动说关于明月的事,如今又听季熠川提起,沈香茉也只是笑而不语。
不远处瑞珠匆匆过来找她,沈香茉朝着季熠川微微一颔首,带着瑞珠回了营地去往军医那儿取药,季熠川还站在这里,许久都不曾离开。巨边住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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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药之后沈香茉回到了营帐,秋裳拎着食盒过来,布好了桌子,只简单的五六个菜,其中还有季熠辰额外要喝的补汤。
饭后沈香茉替他换衣服,季熠辰服下她取来的药丸,见她把外套挂到了架子上,起身走了几步到她身后,沈香茉一转身就撞上了他,轻瞪了他一眼,【好好坐着。】
“二弟找你了。”季熠辰知道二弟找她说话,也是他差了瑞珠过去赶紧把她找回来。
【问了些关于田家三小姐的事。】沈香茉要扶他去坐下,季熠辰顺势让她扶着,坐下之后又不肯松开她了,拉着她一块儿坐,“田家三小姐的事还值得来问你,府中早就已经打听过了,往后要再是这样的事你不必理会他。”
沈香茉怎么听出了不太对的味儿,转头看他,季熠辰就这么望着她,眼神中就是那意思,你别靠二弟太近,他不愉快来着。
【父王要把和田家的婚事延迟。】沈香茉偏不理他这无赖样,让瑞珠抬水进来,季熠辰洗漱过后等她换好了衣服躺下,兀自把她搂住,“此事父王也和我提起过,如今的形式怕是不能如期娶她,再者,最终如何也尚未定夺。”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8.皇位之争都城乱(五)

沈香茉一怔,最后还要怎么样定夺。
她看着季熠辰,【父王是不是想悔婚。】若是这一场仗赢了,二弟和田家三小姐的身份就真的是云泥之别。要王爷的儿子娶一个家世并不高的女子本就委屈了,要让皇子娶一个这样的,好似是说不过去。
“悔婚是肯定不会。”季熠辰觉得她身上味儿换了香气,低头嗅了嗅,“怎么不一样了。”
沈香茉挣扎了一下,【茉莉花用没了。】巨边台巴。
“这个也不错。”她越是躲他就越前进,季熠辰往下靠了靠,“但是娶来是什么身份就不一定了,父王要把这婚期往后延,也是在考虑这个。”
三媒六聘过后,还不是正妻,就算是进门做侧妃,对田家三小姐来说还是又失公允,沈香茉躲不过了,干脆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季熠辰见她忽然这般投怀送抱还愣了愣,只见她仰起头来,抬手说了一句,【若是我们的婚事也定在这关口,你会不会也要另选?】
他们的亲事再晚个一年的话,他身份水涨船高,这态度是不是和二弟他们的一样。
季熠辰第一次在她的神情里看到了傻气,傻气的问话,傻气的神情。心底里流淌过了一条暖流,无比的欢快,引的季熠辰全身的细胞都跟着雀跃了起来,她这么问,是在乎自己啊。
“你在担心这个?”季熠辰笑了,笑的特别开心。他抱着她往上抬了抬,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再低头看她,见她红了脸。很快的,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就笑。
若是沈香茉抬头能看到。他那脸上的笑意也傻的很,可惜她看不到,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抱了一会儿,季熠辰觉得在这时候再去讨论二弟的婚事实在是有煞风景,他往下钻,抱着她侧躺着,把她搂在怀里。
香玉在怀,却不可动,季熠辰鼻息下嗅着的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即便是换了一种味道都清醒宜人,以前能坐怀不乱,如今可不能了。
沈香茉紧眯着眼,忽而一阵旋转。她被他抱着压在了他的身下,她怕他扭到腰又弄疼了自己,季熠辰却没打算就这么结束了,低头擒住了她微张的双唇,这一席卷,充满了欲念。
沈香茉薄薄的衣衫被拉至肩膀下,半开的衣衫更添诱人,季熠辰心想着浅尝即止,身体却止不住继续往下,直到耳畔传来她抵触的喊声,季熠辰这才缓过神来,抬头看去,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虽是恐惧,却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
这神情更让他心疼,尽管恐惧她却依旧是愿意。
他的后背出了一袭的薄汗,空气里呼吸声粗重,过去了好一会儿,季熠辰转身抱住她轻拍了拍,“没事了。”他会等到她不再害怕这件事。
沈香茉心中一阵感激,后背是他轻轻的一记一记的安慰抚摸,她伸手揪住他怀里的衣衫,嘴角莞着一抹笑意,眯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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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同床共枕之后她极少再做恶梦,似乎他就像是她恶梦的救赎,能把她从恶梦中拉回来,也能阻挡恶梦来侵蚀她。
翌日早上起来,只平静了一上午的功夫,下午时从宜都那儿手执圣旨前来问罪的人到了营帐前,是百来人的一小队。
只是在见到这营地阵仗之后,为首的将领先退缩了,不带这样的,他们手持圣旨过来是要把抗旨不遵的睿王爷一众人等带回宜都,可这样怎么带,这营地内外的兵力高出他们百倍都不止了,他们要怎么拿人,他们被拿下还差不多。
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被拿下的百来号人押在了睿王爷的营帐外,这回没有杀他们,睿王爷拿着圣旨走出来,杀害朝廷使者,抗旨不遵,藐视皇家,对先皇不敬,这一条一条的罪状,死上几回都不够。
“你带两个人回去,禀报说睿王爷这边带了五万兵马前来讨伐,你这圣旨也一并带回去。”圣旨被重新放回了锦带别到了将领的腰上,睿王爷牵来三匹马,让那将领带着两个士兵离开了营帐回宜都禀报军情,这军情要禀报的越实越好。
捡回一条命的将领并没有让睿王爷失望,一日之后快马加鞭他就回了宜都,如今的宜都三分之二在陈王爷手中,三分之一还由康王爷逼近,对峙了这么多天,不止是康王爷的人,宫中这草草登基为皇的新皇也觉得疲累,所以在听闻睿王爷携五万兵力前来讨伐的事情后,不待考虑,陈王当即命人纠集兵力,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康王的人攻下来。
只是康王爷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在睿王爷他们距离宜都城还有五六日的行程时,宜都城中康王陈王迎来了最后一次的正面交锋,三天两夜,康王爷败,潜逃躲藏,陈王兵力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