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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什么钉住他一般,再大的恐惧他都动弹不得。
“等最后一条取出来之后妇人当即让我闭上了眼,那时我才感觉到猛烈的刺痛感传来,之前都不曾有过的,等闭上眼睛之后眼眶周围的疼像是绞痛到要把眼珠子挖出来。”季熠辰是直接疼晕过去了,可他被钉住了动弹不得,所以他是钉在那儿疼晕的,等他醒过来就是长达十来天的养伤喝药驱毒。
他的眼睛包扎了十来天,那妇人说虽然蛊虫取出来了,毒还有余留,要驱除干净才行,再者他的眼睛之前两个多月中蛊受损,也需要养一养。
睿王府自此对这个妇人的话深信不疑,那妇人也不要赎金,只要求睿王爷送两个人给她,这两个人当时送给她,命是她的了,她不会还回去,不论生死,谁都不能过问也不能论她的罪。
“大周朝的律令,苗疆的人来此不得用蛊术害人,所以她向父王讨的诊金就是两个人,父王派人送去了两个死罪之人,从此之后,没再派人去那边进那座山。”
沈香茉想问这个妇人要两个人做什么,她看着季熠辰的眼睛知道了答案,试蛊。
“那妇人说依照着取出的蛊虫其实可以寻得那下蛊之人,但是他们那一支也有规矩,同族不相残,她会答应救我也是因为同族害人在先,至于那人触犯规定要受的责罚,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她救了我,就算是扯平了。”季熠辰顿了顿,似乎是在想什么,“回来之后父王的追查线索就断了,找不到下蛊之人就无法确定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但自那时候开时候我就知道,是有人要害我。”
沈香茉看着他,她知道他想告诉的她的是,要害他的人和这个睿王府有莫大的关系。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2.睿王世子的过往(二)
季熠辰的声音低了很多,伴随着叹息,“有时候不去细想便不会觉得奇异,可细想之下许多事就不是意外了。五六岁的时候我常闹肚子疼,大夫说是因为母妃生我时身子虚弱,母体带出来的病痛,可过了半年这症状就消失了,偶尔不想吃的东西倒在院子墙角,第二天过去还能看到老鼠病怏怏的躺在那儿,当时还以为是它吃撑了走不动,后来想想,什么老鼠会这么笨,总是吃撑走不动等着被人杀。”
也是失明那件事后季熠辰开始有了防范,小小年纪就有了戒心,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和几个兄弟之间变得不怎么亲厚,反倒是与书院里的同学混的相熟,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开始不学无术。上课的时候逃出去骑马打猎,考试的时候睡觉,睿王爷要罚了他就耍无赖,活脱脱演绝了一个纨绔子弟。
到了十四五岁么,他就开始逛花楼。
沈香茉见他顿住不说话,这话题又回到花满楼的事,半笑着替他把这些话圆回来,【所以去花满楼也是为了这个?】
季熠辰轻咳了声,认真的看着她,“后来我就没再生过什么病。”他也就证实了这件事,他玩世不恭,没有用,他就还能安安全全的。巨帅讽血。
【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沈香茉说罢,想到了什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她说他权宜之计,自己岂不更是如此么。
“海棠的死,还有你中毒的事,我知道都不简单。不会是茉莉毒死海棠。那些毒也不是海棠下给你的。”只是他查不到,应该来说线索到了一半就断了,直接指向茉莉和海棠,似乎是在说他根本不必怀疑,就是她们做的。
睿王府里危机四伏。海棠的事情发生后沈香茉就知道了。最忌惮的不是明摆着的敌人,而是暗处不见踪影的手,你不知道它会在何时再出手,只能防着,没办法主动出手。
“红芙的事我的确是有意,我越是表现的不中意这婚事,也许有些人看着越是如意。”世子和世子妃感情不好,世子依旧是玩世不恭,他们没有孩子,这几年过去,什么情分都耗没了,到时候睿王爷不满意这个儿子,这世子之位恐怕也坐不踏实。
沈香茉看着他。十四五岁的时候还没有红芙呢,花满楼中令他着迷的应该就是那个叫明月的伶人,她烧了他的画他都计较成那样,再加上季熠川过去说过的话,她不相信他只是逢场作戏这么简单。
只是沈香茉不会问,就像谁都别去触及谁心底里最不能触碰的地方,越不过的那道雷池,他不会追问她八岁那年在沈家到底看到了什么,她的失忆是否是为了自保;她也不会追问他和明月的种种,也许他们都抱着一样的想法,等着有一天能自己坦诚布公的来说。
帷帐内安静了许久,季熠辰看着她,微低着眉宇,似是在想什么出了神。
他抬手抚向她的脸颊,沈香茉倏地抬头,四目相对,沈香茉摆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那如今呢。】如今还要让人继续不如意,又或者,接下来要怎么继续玩世不恭。
季熠辰往沈香茉这儿坐了坐,轻搂住她的腰,“如今啊,如今我都告诉你了,娘子你不该为你相公我出个主意?”
沈香茉瞥了他一眼,【等你伤好了,你就睡偏房去。】
“不用这么明显。”季熠辰搂着她腰身的手一紧,还睡偏房呢,进了这屋就绝没有再出去的道理了,“往后就不用装了,既来之,则安之,又不能一辈子如此,有些事也不是装着它就不会发生。”就如海棠她们的死,沈香茉的中毒。
沈香茉的身子微微一颤,是了,又不能一辈子如此,还能装多久。
沈香茉转头看他,眼神闪了闪,季熠辰却是捧住了她的脸,比她早一步开口,郑重其事的承诺她,“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沈香茉被他纳入了怀抱中,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她,“你也不用怕,以后的事都有我在。”
忽然被他这么抱在怀里还许诺这样的话,沈香茉忽然觉得不太真实,她理应是听不见的,可他就凑在自己的耳畔,重复着这句话,固执的模样好像即便是她听不见,他都要念到她记在心里为止。
凡是都有他么,他带她从康王府逃出来,过塔楼,闯山林,一路回了兰城。
这是她出嫁前从未想过,其实在去宜都前她都未曾想过这些事,或许,真的能有他在。
沈香茉抬起手,回应了他的拥抱,掌心轻轻贴在他的后背,薄薄的衣衫之下,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体温。
不知过去多久,季熠辰松开了她,呼吸渐有些重,他看着她,视线在她眉宇间定下,继而缓缓往下,她清澈灵动的双眸,立体漂亮的鼻梁,红润小巧的嘴唇,还有,渐渐泛红的白皙脸颊。
帷帐内似是有什么升温,季熠辰试探性的朝着她靠近,沈香茉只往后轻推了推,他的双手直接固住了她的腰身,下一秒,他的吻落了下来。
那是比在马车上更为轻柔的试探,轻啄着,细品着,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要让她在黑暗中去体会这身体接触上的感觉,天旋地转的一阵,他们换了个位置,她背靠在了床板上,坐在他的怀里,而他则是一步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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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香茉只能俯在他的肩膀上无力的喘着气,耳畔是他的轻笑声,“这就没力气了?”
沈香茉抬起头看他,微肿的双唇上还带着些莹露,脸颊尽是潮红,眼神泛着一抹迷离,别提多诱人了。
季熠辰眼神一黯,双手把她固在自己怀里,打算进一步时,下腹忽然一阵疼,沈香茉慢慢的缩回了脚,无辜的看着他,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背后解开,趁着他不动时猫着身子缩进了被子里,背对着他,闷闷的笑了。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3.侍妾之间的闹剧
季熠辰神情里闪过一抹懊恼,白天的时候他还想借由伤势再得她照顾一段日子,如今他却无比期望这伤赶紧好起来,越快越好。
他都听到被子底下她闷闷的笑声了。伸手过去要掀她被子,沈香茉赶忙又不动了,看着她微鼓着脸颊逗人的模样,季熠辰长叹了一口气,跟着躺下,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如今也只能是搂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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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夫吩咐要静养,季熠辰没有下床,睿王爷亲自过来看他。
沈香茉带着瑞珠去了一趟睿王妃那儿,睿王爷和季熠辰有事要商谈,遣散了内外屋伺候的人。
父子俩说话,单刀直入也不做什么铺垫,睿王爷连着忙了十来天,“如今就是不知宜都那边的情况。”
“没有消息放出来,也许就是好消息。起码陈王爷如今还没有彻底控制住宫内。”要是能顺利登基了,也不会拖久,时间越长越是不利。
“你回来的时候康王府是个什么情况。”睿王爷提及康王府,季熠辰的脸色微沉凝了下来,任谁被威胁囚禁都不会觉得好滋味。
“是康王府的二公子帮了我们。”
“你是说靖安那孩子?”睿王爷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释然,要不是有人帮忙,哪里能轻易的离开康王府。
“是啊,三伯才不肯放我们,这些旧日情分,恐怕和陈王爷一样,都早就被冲昏头了,太后娘娘寿辰当日谋反,当即成了也就罢了。拖了这么久,谁耗得起,届时就是各地叛乱,民不聊生。”
朝廷都乱了。各地怎么还能安定,到时候贼寇横行,百姓日子不好过了,那也治理不好。
睿王爷对儿子有这番见解自然是欣慰,杨河回来之后儿子就变了不少。这次从宜都九死一生回来,更是变化甚大,睿王爷看在眼里,越是高兴,“依你看,如今应该怎么办。”
“以静制动,父王不妨派人去魏王府试探一下他们究竟是什么态度,如今关内镇守的几位将军都不曾有所动作,父王别忘了镇南侯还在西境。”季熠辰提出了几个终于皇上的将领,这些人留在关内是替大周守江山的,他们若也动了,那边境地带也得跟着乱。
“我们来兰城这么多年,镇南侯他们可不会听命于我们。”陈王爷之所以不忌惮镇南侯他们。也是笃定了他们没办法带兵离开边境一带。
“镇南侯和每个王爷都不相熟,不过,他与沈家的老太爷可是旧相识,说起来,当年沈老太爷还在朝为官时还提拔过镇南侯,军人气节不忘旧恩,我想让沈老太爷出面,应当是好说话。”笼络人也是看时机,如今底下先动起来,等到时宜都那儿一有动静,这儿即刻就能下决策。
要让沈老太爷出面,沈香茉就是中间再好不过的枢纽,沈家和睿王府如今不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睿王爷怎么会想不通透其中的道理,他拍了拍季熠辰的肩膀,“尽快把伤养好,这些事儿还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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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茉从睿王妃那儿回来时睿王爷已经离开了,偏厅里多了几个人,闵姨娘带着六娘和十五娘等在那儿,就等世子那边传唤,带她们进去探望。
沈香茉让秋裳带她们三个进屋,她则是去了书房内,这头屋子内,秋裳把闵姨娘她们带进屋子,十五娘瞧见靠在床上的世子,这眼泪说来就来,当即就扑了过去,趴在床沿拉着季熠辰的手,“世子爷,紫衣真的是好替您担心。”巨节协巴。
十五娘哭起来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握着季熠辰的手,眼泪扑簌着,哭起来都很好看。
这么比较起来,六娘就没她这么有优势,也想扑过去哭诉一下,可惜已经被人抢先了,站在后面又显得弱势,于是她心里一合计,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抬手爱怜的看着季熠辰,“世子爷,您看您消瘦了好些。”
沈香茉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样一幕,十五娘想要凑过去靠近些,六娘也想,可两个人都在床边,这么一凑近她们两个先凑在了一块儿,头上饰品戴的多了难免碰撞。这一碰撞两个人还嫌弃上了,六娘往下想要直接往季熠辰身上靠,十五娘哪肯啊,也跟着凑,头上的钗坠子一甩,挂在了六娘侧鬓的簪花上,勾住了。
“你让开。”十五娘轻推了六娘一下,簪花被拉扯出去牵动了头发,弄疼了她,六娘忙护住头发,结果反着弄疼了十五娘,季熠辰看着这两个人在床前即将上演闹剧,脸色微沉着正要让她们回娉婷院去,门口那儿瑞珠的声音传来。
“闵姨娘,夫人请您到外屋来。”
季熠辰转头看去,只来得及看见沈香茉的衣角。
闵姨娘快步走了出去,沈香茉坐在外屋,手里握着一只杯盏正喝着茶,见她来了,也是笑着让她坐下,恍若是对刚刚屋子里所看到的那一幕熟视无睹。
“夫人,六娘和十五娘她们。”闵柔也觉得后悔了,她带她们过来是来看看世子爷,又不是来争宠的,两个人这般闹法下回她还怎么带她们过来,这可是世子夫人的屋子。
【她们也有许久不见世子,就让她们留着吧。】沈香茉问及娉婷院的事,离开了一个月的时间,娉婷院那里都是闵姨娘在打理,如今回来了势必要过问一下。
内屋中声音并不轻,先是十五娘的,后是六娘的,两个女人都能唱出一台戏来了,闵姨娘这么好的脾气脸色都有些挂不住,沈香茉却依旧是淡然的喝着茶,直到十五娘喊了一声疼,沈香茉带着闵姨娘进去,又见到了奇异的一幕。
刚刚两个人只是钗坠子甩到了簪花,如今两个人的头竟侧靠着黏在一块儿了,头发和簪花绕在一块儿,怎么都扯不开来,还越弄越乱。
最后瑞珠直接拿了一把剪子过来,没理会她们喊不好,一剪刀下去,十五娘的头发少了一大撮,而六娘,那侧边的位置,直接被剪出了好大一块地方,只剩下一寸长的头发留在那儿,一眼看过去,跟秃了似的。
六娘伸手摸了摸,即刻尖声叫了出口,“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低头去看地上被簪花团乱的,这下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4.皇位之争都城乱(一)
外头进来两个婆子,把六娘和十五娘‘送’了出去,闵姨娘神情里略有尴尬,昨天也是她应下的话带她们过来看世子爷。如今在夫人屋子里闹了这么一场,她脸面上也过不去。
婆子把人拉出去的时候六娘还在哭,被瑞珠剪了这么一大撮头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养的回来,反观十五娘,看到六娘如此,她倒是淡然多了,虽然也被剪了,可没六娘这么惨。
瑞珠把被头发缠的乱七八糟的钗子和簪子取下来交给闵柔,闵柔手里拿着这两样东西,抱歉的看着沈香茉,“夫人,我替六娘她们和您道个歉,她们着实是,太胡闹了。”
沈香茉看了还躺在那儿微沉着脸的季熠辰,笑着摇头。【想来是意外,闵姨娘还是回去看看吧,六娘剪的这些头发你也拿去。】
闵柔也没好意思再多留,昨天是她应下来的,今天把人带过来如此一场闹剧,她脸面上都过不去,再看从头到尾没有笑过的世子爷,闵柔更觉得对不住,朝着季熠辰微福身,离开了屋子。
闵姨娘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季熠辰和沈香茉,瑞珠进来把地上余下的头发清捡干净出去了,季熠辰转头看她,见她没有生气的迹象,张了张口。先是叹息,“我把娉婷院给遣散了吧。”
以前他不会觉得闹,如今可不一样了。
【遣散了娉婷院,她们这些人要何去何从呢。】沈香茉倒不是吃醋。而是认认真真的考虑这些人的去向,她们这些人身份虽低,但人却都不坏。
“给些银子出去,如今是白身,年纪轻轻的再嫁也好。”季熠辰想了想。沈香茉到他旁边,坐在床侧摇头,【这也不是给银子就算数的,她们是你带进来的,在这府里住了几年,过去又是只会卖笑陪客人的,你要她们在外独自生活,恐怕是过不下去,若是嫁了人也就罢了,不能嫁人的立女户可知多难。】
娉婷院的这些人都是没有任何生活经验的,和那些在外的一样,幼年时或被卖入花楼,或被卖去做戏子。去乐坊,学的都是弹琴唱戏讨好男人,这些人临了老了,有些还会过的很凄惨,被人骗了,身无分文,空有的容貌也虽时间过去逐渐衰老,何其可悲。
“你这是在同情她们了?”季熠辰知道她善良,还没娶她过门的时候就知道沈家二小姐是个十分善良的人,时不时都会接济贫穷。
【也不是同情,无奈罢了。】善心归善心,有些事情沈香茉还是分的很清楚,【再者,如今把她们遣散,岂不是白下了一番功夫把她们收进府里来。】
季熠辰一愣,反应过来她是说昨天夜里所说的话,这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形象,怎么能少了娉婷院的那些人。
【所以明日闵姨娘若是还带她们来了,我不会拦着她们,相公你可忍忍。】沈香茉微微一笑,替他盖了盖被子起身要出去。
忽然拦腰被季熠辰抱了回来,她脸上那揶揄他可看清清楚楚,季熠辰低头看她,“你要看我笑话。”
沈香茉一手揪着他的袖子以防倒下去,摇了摇头不承认。
“明日闵姨娘过来了,我会与她说,夫人不同意的,我这病弱的身子,就只能遵从了。”季熠辰推了一把让她坐起来,如墨的浓眉之下那笑意,仿佛是在说他可都听她的话。
【真的?】沈香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季熠辰微怔,忙转口,“除了偏房除了分床睡,除了不搂着你,嗯,其余的。”
他还能无赖到这份上,之前怎么都没发现,沈香茉嗔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手没好气,【你好好休息吧。】说罢离开内屋去书房里继续看账。巨节欢巴。
背后季熠辰的轻笑声,他轻握了握只留下她余温的手,他的娘子,每天都有给他不同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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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睿王府的日子趋于平淡,季熠辰忙着养伤,偶尔睿王爷过来商议,再多的就是应付娉婷院那一群时不时要来探望的侍妾。
而一直没什么消息的宜都,在季熠辰回来后的第七天,宜都宫中忽然派人往各地宣旨,皇上驾崩。
这是距离太后娘娘诞辰的第十六天,半个月的时间宫中才有确切的消息,而第一个确切的消息却是这样的重磅,皇上驾崩,举国同哀,派人前往各地,召康王爷等人即刻入宫,远在封地的睿王爷和魏王爷等携家眷来宜都为皇上守灵送殡。
伴随着这些旨意的下达,随之而来的就是陈王爷继承皇位,即日登基的消息。
皇上驾崩,驾崩前已经是神志不清,时常昏迷不醒,陈王爷登基的旨意是有太皇太后与皇后以及诸位重臣共同商议的结果,而这登基大典就安排在了‘皇上驾崩’后的第二天,宫内是陈王爷的人守着,宫外是康王爷的人逼着,如此之下,陈王爷要以最快的速度登基为皇,先笼络了各地官员为先。
睿王府这边是在圣旨颁布后的第二天接到了旨意,前来下旨的不是太监而是侍卫快马加鞭而至,然圣旨到睿王府的时候,这两个侍卫就直接被睿王爷的人拿下严刑拷问后斩杀在了刀下。
这应该是称作遗旨,先皇有令,命睿王爷携家眷入宜都守灵送殡,抗旨不尊者,视为藐视先皇以及皇家之尊严,可直接问罪。
圣旨拿到季熠辰手上时那两个送圣旨过来的侍卫已经死了,从他们口中得知,宫中不仅仅是派人往各个王爷府邸颁布旨意,还派了人去往边境向几个镇守的大将军侯爷等颁布圣旨,要他们只身回宜都。
“太后娘娘和皇后以及诸位大臣共同商议?陈王爷怕是威胁着她们才盖下这印章,当日宫中这么多官员家眷参加太后寿辰,这些人中很多仍旧是在宫中被当做人质。”季熠辰放下圣旨,抬头看睿王爷,语气笃定,“父王,依我之见,皇祖父怕是早就已经驾崩。”
十里迎嫁世子妃 095.皇位之争都城乱(二)
屋子里在的不止是睿王爷,还有季熠川。季熠辰这句话说完,他们皆愣了愣,季熠辰进一步解释。“当日宫乱,皇祖父已然昏迷不醒,多位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是抬来了丛家的老祖宗后才堪堪把皇祖父救醒,可得知陈王爷造反,并没有醒多久皇祖父又昏迷过去了,这样来回,皇祖父的身子骨能经得起几回折腾的?”
“大哥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这天,若是圣上驾崩多时,那这身子。”炎夏的天,圣上的龙体要如何保存。
“这不难,至于冰屋就可,如今我们杀了侍卫抗旨不尊,父王。不消几日宫中那里就会以这名义到兰城来拿人了。”拖家带口去宜都哪里还有活路,傻子才会去。
睿王爷沉吟片刻,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沈家的老太爷来睿王府拜访睿王爷。
睿王爷差人把沈老太爷请到了书房,季熠川也跟着外出办事去了,过了一会儿,沈香茉走进来,身后瑞珠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头放了刚刚做好的炖骨汤。
【就算是不回宜都,府中上下母妃也已经吩咐好,都换上了素服,请了人回来在前院哭灵,入夜我们也得过去。】沈香茉在碗底压了一块布递给他,季熠辰摊着手要她喂。沈香茉只好坐到床边,拿起勺子舀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