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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豆憋着一口气,想上去扁他,可又庆幸自己没说那句话,一时间又回到好久之前了吧。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没绷住,直接就哭了,这心啊,碎的比上次都甚……
72 席诚全新归来
我抱着喜豆,动了动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突然一念之间明白,我为什么要安慰!我应当充当牛郎织女之间的桥梁啊!这种误会性事件没有我这种多管闲事的灵魂型闺蜜来插手,根本就太不值得一看了啊!
喜豆虽然没拜托我,但这次的水,我淌定了。宠白脸也就能糊弄个喜豆,我是谁,我还能不知道狼有没有情,妾有没有意?(总感觉哪个字写错了,望天。)
于是,我回宿舍换了身“战袍”,其实也就是一身大红色的运动装,开得了拳脚,溅了血也看不清楚,总之是一身进可攻退可守非常完美的装备。马尾辫一扎,鞋带系紧,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宠白脸,姐姐来会会你。
我想好了,如果宠白脸说他爱喜豆,那他这般折磨人的行为就很值得我大显身手让他见一下白衣天使了,然后我会告诉喜豆,然后喜豆去医院照顾他,然后双方泪泣拥吻,郎情妾意方得圆满。
但如果宠白脸说他根本就不爱喜豆,只是玩玩,那我就只好送他去见白无常了。
总之,从我撅折张北中指的境况来看,我的头脑、胆子、力道明显直逼五颗星,你们懂得。
我在校外将正在女人堆里的宠白脸拽了出来,那豪气劲儿堪比当代正房抓捕花心老公,但其实我觉得我的气场,很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母亲揪住了玩女人丧志的儿子。
我站在路边的台阶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咔咔咔咔,然后扭了下脖子,这气势,不要太残忍血腥哦……
“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因为这可能是你的临终遗言,连我的姐妹都敢玩弄,小子,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亲爸,借你出场一下。
如果换做平时,宠白脸定会笑咪嘻嘻一脸欠揍的开始猜,他在我的眼里从来都没个正型。你们想啊,挺年轻的一小伙子,长得白 嫩出水,打扮还是那种运动范儿的,离眼高于一切的公子哥差两条街,离西装革履正经男又差十条街。套句网上的老话,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但是,如果这个孩子欺负了我家“孩子”,嗯,那就不要怪我帮亲不帮理了。
“我跟她的事你别管!”宠濂严肃的说。
我怔住了,他刚才还和那帮女的嘻嘻哈哈,怎么转头来对我声音就这么硬,语气这么悍!怎么着,是基因突变,还是最近报了演技培训班,是不是演的太好了点……
见我一时没接上话,宠濂又说:“这都是她的意思,你明不明白!!”
这质问带暴怒的口气,我不由得捂上了小胸口,KAO,攻了攻了,太帅了。此人可攻可受,能屈能伸,实乃乱世之不可多得之将才也。
喜豆,你赚了。
这口气里的哀怨不比你少啊。
“宠白……宠濂,听我说,其实吧,喜豆她……”我真是见人下菜碟,顿时萎了,化作和善小天使,准备说出真相:喜豆她爱你爱你爱死你!
可,言情小说嘛,哪能这么顺利,哪能不在这关键脱口而出的一霎来那么一杠子。
诡异又犀利的刹车声,把我耳膜震得生疼。一辆很眼熟的方形大黑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副驾驶的门自动化的就开了,我弯腰看,里面的那朵男子……可他不是应该全部忘记了嘛?
“要我下去请你吗?”席诚开口,语气从没有过的冰凉,我一个哆嗦,用一句我的口头禅来说,我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虽说我知道时光穿梭如那火箭,虽说我也知道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可要不要那么快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小受样貌的宠濂就突然攻了!不正经的坏叔叔就突然冰山了!
我这身大红运动服此时还真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喜感……
“濂哥,我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给我一泡尿的时间。”我抱了下双拳,然后坐进副驾驶,如果这车要开向火葬场,那我裘染这辈子也注定要成为一枚响当 当的厉鬼了……
73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一路上,我心里很忐忑。这辆平时被我称之为“行走的棺材”的大黑车正往京郊驶去。好在北京这交通一直以来都很不畅,而此时,又正值下班高峰期,我们在最销魂的堵车环线上一筹莫展。
不,只有我一人一筹莫展,我脑子里堆了一堆话要问,但实在搞不清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尿遁。
我清清嗓子,然后很不自然地低头对着手指玩,我只是想显示出我很淡定。
“你……”席诚说话了,我瞬得扭过头来看他,淡定什么的也瞬间破功。谁知他却宁愿看着前方的车屁股都不看我,嘴里继续说,“为什么回来?”
“什么回来?我哪也没去啊。”
他听了我的话,薄唇一抿,脸色堪比臭豆腐,手指紧握着方向盘,都已经能看到那突 起僵硬的骨节。我觉得,如果我再多说一句话,他很可能会扭过身掐死我。
此时此景,真的很不对劲,席诚从没对我摆过脸色,而现在,他周身散发着让我不可直视的气场,仿佛是我挖了他家祖坟。
“我恨你,”席诚轻闭上眼,“但我更恨自己还想着你。”
恨?从何而来?先不说这法术已经解除,就算没解除,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番伤怀的模样,手伸上去准备晃他胳膊。
前车行驶了,席诚睁开眼发动车,我僵在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一路我甚是无语,平时的口若连珠现在也无了用武之地,因为席诚的表情实在有够冰凉。我真怀疑明日的报刊头条上会不会出现《女富二代花心被情杀,谁来填劈腿的沟壑》之类的狗血标题。
这夜幕渐渐起来了,路灯不知何时已亮,此番路途也行的挺远,车厢内一片诡异的寂静,我的思路却开始天马行空。
我在想,若宠濂真的还在校园外等我,会不会抱怨我这泡尿委实尿的时间长了点……
又或者,我可以写一个恐怖小说的开头了:深夜女子被掳驶向郊外,次日发现二人尸体,其中,司机已死亡多日……
我还真把自己吓着了,不禁打了个尿颤,赶紧扭头去确认这个司机到底是不是活物?
席诚穿着总是很考究,一眼看上去绝对猜不出牌子,这西装是烟灰色的。若比冷淡,这灰色绝对比黑色更胜一筹。领带早已抽掉,他平时绝不这样,那不算多的相处时日,我倒是看出了他的性格,爱装正经的很。无论何时何地,必然人模狗样的。
但此番样子,倒有一股禁欲的美感……
我想太多,重来。
他双手都握在方向盘上,手指很长,没有留多余的指甲,袖口一抹亮光,甚是闪眼,细一瞧,是非常精致的镶钻纽扣。对于还在用山寨机的没品位的富二代的我,脑子里的概念都还停留在“南非金克拉,只要九九八”的阶段,但就这,我都毅然决然地相信,席诚这颗钻石纽扣,乃是真货。
他西服里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刚好让我在这个角度看见他突 起的喉结,时不时的微动一下,那肤色和脸色相同,白的像张A4纸。
我的眼神过于直白,他侧头回看我一下,那一霎,他的眼里分明就是红艳艳的我。我被那抹红震得神智清醒过来,我穿着这样一身“装备”,此刻又怎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你要带我去哪?!”气势虽不是很足,但佯装生气倒是有一两分妙了。
“私奔。”
席诚这冷静的回答,倒让我不冷静了,这时窗外闪过一路牌,我捏了下拳,若没看错的话,那是“河北”二字……
人家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停车,停车。”我去抓他胳膊,本以为我要经过一番纠缠警告哭泣诅咒威胁之类的,他才会老实把车停下,可并不如我所想。
我让他停,他顺势就在路边停了。
看他如此听话,我不由得探探口风:“不如……往回开,喜豆还等我回去泡脚呢。”
席诚没动静,算了,山人自有妙计,我解开安全带,右手正准备开车门,这时,他那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左手腕。我像是临逃跑时被恶鬼捉住了脚一样,差点就“嗷”地叫一声,还好咬住了舌头,表情装作坚贞淡定。
他说:“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你走。”
他说:“既然招惹了我,又为何半途而废?”
他说:“我差点为你自尽,你却连一眼都不曾看我,为何走得那样决绝?”
末了他还说:“林拓会原谅我们的,请别退缩。”
……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可凑到一起,比无字天书更令我头脑发懵,什么情况?
如此聪明的我当然不会在此刻傻傻地告诉他“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你是不是有病”这类的话,他现在本性大变,我要真说了,那也许他就能真的对我痛下杀手,然后装上四袋……
我决定换一种说法,“席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的你啊……唉。”我叹了一口气,暂停了,勾引他说。
席诚此时的眼里真的是泛起亮光,里面琉璃璀璨,美得都像是假的,他目视着前方,嘴角含着笑意,然后讲起了我们的故事。
74 今晚你要陪我
我以为神经粗大的人可以过得很幸福,可听了席诚口里的“回忆”,我那假装粗成电线杆的神经都不禁被雷了一雷。
我觉得,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上辈子和上上辈子不修炼人品的下场。
在他口中,我俨然和他表弟林拓是一对,鉴于他脑子糊了,我只听听而过。狗血的来了———
在一个秋风扫落叶的下午,林拓带着我和他见面,然后我背着林拓开始对他眉目传情,勾搭未果后纠缠不休,接着几般折腾然后经历了一系列无良诱惑,我这枝红杏终于出墙了,他终于缴械做出了对不起表弟的事情。
谁想着欲啊欲的,他竟然对我动了真感情,然后准备和表弟林拓摊牌,但我誓死不让,准备和他断绝关系,然后他就颓了。
据说他颓了一个多月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认定了我,这辈子都不想放手,他想公平竞争一回。然后重新振作约我见面准备表决心或者要给我承诺,可是无良的某只见了他的面后告诉他,其实当初只是因为他一本正经禁欲的模样很有意思才勾搭他的,真勾搭上了也就那么回事,都是浮云客官咱们散了吧……
然后他又颓了两个多月。
他受不了原本冷静自持的自己如今每每失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于是借酒消愁差点淹死在浴缸里,这生死一瞬间他幡然醒悟,终于想通了要过没有我的生活。
可不曾想,我又找上了他,当着林拓的面深情的吻了他,他恨我在他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又突然出现,中间的心理活动若干,然后就是眼前这一段,我们在夜里漆黑的大道旁边,开始缅怀过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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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当时倾听的表情真的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但一想到他说的女主是我,我就恨不得当场去死一死,这太作孽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别人生命中的女主了,还是暗黑系的,我强忍着自残的冲 动,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责罚自己,顺便问候了孟婆十八遍。
我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席诚的指尖却突然划过我的眉梢,然后沿着我的眉形、眼眶、鼻梁、嘴 唇走了一遭。我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触摸到浑身战栗,他的拇指停留在我的唇上,来回的摩擦,似怜惜,似想念,似温温情 欲流满天……
席诚微微向我移动,身子越来越近,我的鼻间闻得见他身上传来的气息,都是淡淡的茶香,缥缈地缠 绕在我的周围,嘴 唇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慢慢的心慌,在他的唇要贴近的时候,我非常神奇的避开了。
我开始翻找我的手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竟然不见了!!我的心沉了一下,怎么办?我要怎么和孟婆联系,我没记住她的号码……
给他喝了我的血以后,剧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我一人承受不来了……
此时此刻,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了,我开始了劝降的活动,俗名可称之为忽悠。
我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硬是要憋出一包泪花来,就存在眼眶里,悬而未掉,然后对上他的眼,深情地开导,“诚,不至于为了一次欢愉就至死不渝吧……”
席诚微紧了一下眉头,“不止一次。”
“……诚,我是一个坏女人,我的这些行为实在是太没有逻辑了,我特别懊悔。”
“不是行为没逻辑,你整个人都没逻辑,我不就是爱上你这点了么。”
“……你看我对你又不好,你这不是找虐嘛。”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潜台词是不必自责,与你无关。
车窗紧闭,不流通的空气蠢蠢欲动,他又向我轻压过来,我屏气再一次躲闪掉,席诚笑了,牙齿在小黄灯泡对比下渗人的白。
我抛出一句话,眼一眨,泪水终于掉下来,(友情提示:假哭不易,伤身体。)“你把我当什么了?”想抓来就抓来,说私奔就私奔,现在还虎视眈眈企图压我,还在这么个鬼地方……
席诚看着我,薄唇微吐,“情人。”
我忙说:“你听过这句话吗?‘变了心的情人就如同发了霉的面包,抢回来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就是霉面包,真的……”
一句由他鼻腔里发出的、简晰而有力的“嗯?”传入我的双耳,在这静谧而无人的地方,通过这仅有的密闭空气传播的声音,比无线电波里的声音更奇特。早就形容过,席诚大大的音质非常的,嗯,非常的夺魂摄魄。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私奔什么的太不科学了,我还在上学诶,求你,现在送我回宿舍吧,好不好,嗯?”我的眼睛刚留过泪,现在湿蒙蒙的,我敢保证,我现在的表情一定特别的令人揪心。
可,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看来对林拓有用的装可怜这招对于席诚并不管用。
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眸光深沉,若有所思,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不行,今晚你要陪我。”
这不是要搞死我?!软硬都不吃!好赖话都不听!我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竟要为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情买单,这足以见得,自作孽,不可活,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无良作者,你再这样瞎写还要不要完结啊!!)
75 我们在一起吧
席诚一直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字,还是长篇小说,让他越看越入迷,表情也是越来越柔和。
我认为我的脸上确实有字,只有两个字———悲剧。
不过,悲剧让人成长不是吗?我历经三世,又岂摆不平桃花一朵?以前的纵情洒脱伤害了不少人,这次,却真的觉得够了,就和一人,相伴一生吧。
我决定对他说实话,虽然预感到他相信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可我不想再编理由找借口骗他了。
“你的这些回忆都是假的,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皇后大酒店,你是酒醉差点溺毙没错,但不是因为我。我救了你,之后你找到我要我做你女朋友。别笑,我知道这行为不符合你的性格,这一系列的阴差阳错都有一个前提。
听过《米达斯之手》这个故事吗?国王贪恋财富,求神赐予他点石成金的法术,愿望达成,连他的爱女和食物也都因被他手指点到而变成金子,这是他的贪欲带来的后果。我,很久很久以前,迷恋情 欲,于是现在我也有了这样一双手,如果我触碰男人的中指和胸膛,男人就会爱上我。
也许你觉得很荒谬,但确实是这样。你不认识我,也不爱我,只因为我救你时按了你的胸膛给你做心肺复苏。后来我听到一个办法,你喝了我的血就可以恢复正常,就给你喝了,你是忘记了那段事情,可又脑补出了另一段假的记忆。就是现在,你心里的所有对我的感觉都是错的,我们是陌生人,你不爱我。”
这段话我说的平平淡淡,可其中夹杂了不少呕心沥血。
席诚听完了我的一番发言,和我预想中的一样不当回事,他揉乱我的头发,说:“有年龄代沟了吗?我真想打开你的小脑瓜,看看里面究竟都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信是吗,你看看你手机的短讯和通话记录,我并没有离开多久,你也并没有颓废几个月,这段记忆是错的!”
席诚挂着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然后掏出他的爱疯手机,不出半分钟,那笑容就凝结在了他脸上。
我现在才知道这是必杀技,只要先否定了时间差,那他这段狗血记忆就如无人防守的碉堡,太容易推倒攻克了。
他发动了车子,掉头,沿路返回。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他说:“我觉得是我得了妄想症的可能性大一些,不过现在,我要去找林拓问个清楚。”
找找找林拓?这下怎么办,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他。我心里悔恨的泪水直欲淌成一条长河,若要换成文艺小清新的说法那就是:此刻,我的悲伤逆流成河……
来的时候颇感时间漫长,可这一路回去,我连风景都没时间看,手指搅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车停在学校门口,我非常意外的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林拓,路灯照着他笔挺的身形,表情看不清楚。我急忙下车,想要走近他,刚迈了几步,就停在原地。我从席诚的车上下来,我该怎么解释,席诚如果和他对话,我又该如何解释?
突然之间,我觉得很累,所有的事情都向着不能再糟糕的方向一路高歌狂奔,不仅他们,就连我都被耍的团团转。
席诚向他走过去,两个男人面对面,彼此直视,各自气势丝毫不减。没几秒,只看见林拓半句话都没说就一拳打在了席诚脸上,席诚退后了几步,头歪着。
事情发生的太快,似乎就要惊起群众围观。此刻正是情侣们在校门口依依不舍的当口,而这两个帅气的男人和在一旁吓愣了的我,简直就是要谱曲一首不和谐的恋歌……
席诚直起身子准备开口,可林拓一点都不理会,只是牵起了我的手,说了一句,“没事了,我们走吧。”
一字一句,宛如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直甩在我的心上。没事了……是真的没事了吗?
我的心就像在坐云霄飞车,总觉得现在正是上升阶段,那彻骨的惊险肯定会到来,而且不会让我等太久。
他拉着我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进了校门,走上小道,路过教学楼,路过图书馆,路过食堂,最后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停住。
离得这么近,我才看清他的嘴角破了,颧骨处也有青紫,是和谁打架了?席诚刚刚没有还手啊?我心疼的用手去摸,他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话,那桃花木雕成的小兔子挂在上面一晃一晃,那是我的手机。
林拓想对我笑,刚一咧嘴角就疼得“咝”了一声,然后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这时候的情景,宿舍大楼的灯零零散散的亮着,楼下有别的情侣在依依不舍的告别,我们站在其中,他带着伤,看见了我所有最糟糕的一面,不去追问我任何男人的问题,只是傻傻的说:我们在一起吧。
这是我这三辈子以来,听得最动人的情话,没有之一。
他变了很多。
很多很多。
大结局
我接过手机,垂下眸子,心里的感动如春风吹皱池水,似漫山遍野的桃花开,莺啼鸣啭。
“染染———”喜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扭过身子,看见她和宠濂表情深邃的看着我,我也回报她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和他们告别后,我和喜豆开始爬楼梯回宿舍,她欲言又止,纠结的很。
“你和宠濂和好啦?”我问她。
她终于深吸一口气,说:“今天林拓和张北打了一架。”
“啊?”我站住了,“怎么回事?”
“林拓找不到你,就来找我问你电话,打过去是张北接的……我怕出事,就跟着林拓去取电话,谁知道见到张北后,张北却说……”
她停顿了一下,我急忙问:“说什么?”
“他让林拓擦亮眼,别被你这种女人骗了。”
“我是哪种女人?他什么意思啊他。”
“张北说你是……出来……卖的……”
我立刻就囧了,然后是气愤,然后是无奈,各种复杂的情绪缠 绕我心,只听见喜豆继续说:“张北不太对劲诶,你和他怎么回事啊,还有,我和林拓找了你好久,还是宠濂主动过来说看见你和那个席诚走了……林拓就一直在校门口等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林拓在一起了怎么没和我说啊?”
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是想和你说来着。”
喜豆又道:“林拓怎么突然就被你收服了,还为了你打架,这感情来的也太快了吧。”
那瞬间,这句话似乎化作一把匕首,狠狠插在我心上,不断翻搅,折磨的我鲜血淋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那夜的情景重现在我脑子里:我让他开灯,他说怕我灰飞烟灭,然后我伸手推了他一把———那位置,是他的胸膛。
是因为法术,所以他和我做 爱,所以他忘了他“不喜欢不专一的同学”,所以他为我打架也没有任何问题问我,所以,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裘染,你脸色不好,怎么啦?”喜豆关切地瞅着我。
我摆摆手,自嘲地笑了笑,“喜豆,其实林拓并不是真爱我。”
“那有什么!Who tama cares!!你肖想他这么久,怎么也得到手了蹂 躏一番再放过。”喜豆愤愤然,“不管真爱假爱,别退缩,必须要当他人生中突然出现的刽子手!”
看来喜豆是决定当宠濂人生中的刽子手了,可是我……倾其真心,如果换不来真心,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无可言说的现实。
我让喜豆先回宿舍,然后拨通了孟婆的号码。
“桃花仙子,怎么,又有麻烦了?”她猜的很对。
我无奈地撇撇嘴,道:“他们喝了我的血变得很奇怪。”
“啊!我忘了告诉你了,那样的解法是会有一定的副作用的。”
“你……为什么唐朝的话非得等到宋朝来说,现在怎么办?”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道来:“其实你的这个法术,不是仙术……记得罗雀吗?这是他这一世在你身上种的妖术,你18岁的时候妖术复苏,不受你控制。我有预感,他要找到你了……”
我浑身一抖,手机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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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早早就起来,我得让清晨的风吹吹我这混乱的脑子。
此时的天刚亮不久,我走着走着暮然抬头,眼前就站着那找我的妖精少年,来的还真是及时。
他的衣服颜色依然多彩,长相也没有一点变化,清风微微吹来拂起他耳边的发丝,那真真叫一个撩人。
罗雀勾勾嘴角,双手插兜,眼睛里全是勾死人的魅惑,他说:“仙子,好久不见。”
我一时眼呆,但很快就灵性过来,所有的委屈缓缓上涌,熏得我眼眶酸涩,我命令他,“把这劳什子妖术立刻拿走!”
他直起右臂,张开五指。我以为会像电视里看过的一样,有很多光线从我身上出来,又被他的手抓住,然后就万事OK了。我的心提溜了起来,会不会疼?我会不会晕倒?他怎么这么听话?会不会有诈?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他的手臂又落下了,对我灿然一笑。
我一个激灵,问道:“好了?”
“好了。”
“……”一点都不玄幻。
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而已,都有点开始怀疑他是罗雀这个设定了,我是不是该再去睡一觉,然后一觉起来什么桃花仙子什么妖精全部忘掉,只记得暗恋然后得手之后的小烦恼,顺便再为喜豆的感情路线规划规划,也许这样的开头是最好的。
“仙子,我以为你是喜欢的。那么多人爱你,你游戏丛中各取芳露,重要的是,他们永不会变心。你怎么又不喜欢了呢?”罗雀歪歪头,有些幼稚,极其人畜无害的表情,似是真的不明白,似他根本不是妖精,似是真的全部是为我着想。
想不到就连妖精的诱骗术都刷新到了2.0版本,我动用了不知多少库存的智商才能与之抗衡。
我说:“我现在只爱一个人,你不要再想忽悠我了。”
他皱皱眉,说:“哦?”很不相信的语气。
我决定翻旧账,人一旦有了底,知道自己最终要的是什么,那谈起旧事的逻辑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说:“你当时骗了我吧?我是想去人间看看,我想知道男男女女之间的爱情是什么模样,可是你,你教会我男女之间做的那样那样的事,根本就不是爱情!”
他又说:“哦?”
我理直气壮地说:“当年是我意志不坚定才着了你的道,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我希望你别来打搅,明白吗?”
他还是不明白,充满悬疑地说:“嘿,这凡人当着有什么好,要不要和我走,我带你去好地方,去看好风景,你可以活很久很久,永远这么年轻,永远不会老,死亡都不会接近你,你看,可好?”
我抚抚额头,他还是想诱我成妖,“我只想要你别来打搅,这辈子,哪怕我明天就死,我都认了,我爱他,所以我不会走你懂不懂!”
这一霎仿佛轮回了,那时罗雀一个眼神一句话我就跟着走了,这次,还好给我了第二次选择。
他站直了身体,淡却了笑容,眼睛像看着我,又不像在看我,他说:“你说你爱他,其实爱的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吧。你可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若没了这法术,说不定他的眼睛都不会在你身上停留,就这,你也爱?”
我咬咬牙,血气上涌,就像含着一口血,好你个罗雀,如今的段数太高了,都已经知道戳我的软肋了。
我深吸一口气,非常严肃地回答:“没错,这样的我也爱,在我没恢复记忆以前,我就爱他。他当时对待绯闻女友温柔体贴,别人瞧都不瞧,又给提包又给送饭,那女人刁钻任性的一塌糊涂,他都逆来顺受。
那时候,我就嫉妒得要死,曾无数次想过成为他的女人。他长得好看,又高又帅,写字的时候用右手,吃饭的时候用左手,喜欢喝白米熬的稀饭,每次去食堂都要买……我还知道他很多很多事,只是不想跟你啰嗦了。
你瞧,我这辈子爱上他,不是因为以前,我不记得那些伤害也并没有想要弥补,我就是爱他,哪怕他不爱我。当然,他不爱我的话我也会缠着让他爱我的。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罗雀听着我这滔滔不绝的话语,眼睛看向我身后。
我一转头,心一揪,林拓就站在离我三米的地方,表情———嗯,没有表情。
他伸出手叫我:“过来。”
我二话没说赶紧就跑了过去,拉住他的手,顺便偷偷回头给罗雀一个恶狠狠的瞪,我相信他该明白我的意思———离我远一点!他回报我一个眨眼,我立刻就萎了,难道是要打持 久战?
林拓拉着我走了三步,然后又突然停住,回头对着罗雀说:“离她远一些。”
罗雀嘴角上扬,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蔑视,“为什么?”
我们谁都没料到,拓接下来说的那句话竟然是———“还想受第三剑吗?”
罗雀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第一剑,天拓将军下凡寻桃花,一剑刺入罗雀的心窝;第二箭,龙炎拓夜里举弓射枝头,罗雀又死;那么,他口里所说的这话,一定是代表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此时的他,即使是凡人林拓,也掩盖不了以前的气宇轩昂。
话说完,林拓继续拉着我的小手走,嘴里还说着:“吃早点了吗?带你去吃包子好不好?”
我的小心心那个激动啊,这么天大的事他还要用吃包子的话来转移话题,这叫我如何能淡定!
我摇着他的手问:“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林拓微微一笑,又温暖又温柔,可说出的话就着实有点賤了,“我不告诉你。”
“……”
后来我的任务就是每天一问,而他每次的回答都是“我不告诉你”,看来他很喜欢看见我挠心挠肺跳脚的样子。
有次把我逼急了,我开始玩阴招,在合适的地方合适的地点,在他身上肆意“放火”,直到他气喘吁吁,直到他的眼睛里也开始显现凶猛的小火苗,我就停手,直起身如一尊水月观音般,然后问他:“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他蹭过来,在我耳朵上又舔又咬,算是说了一句相关的话,“笨蛋,你的法术从来都对我不管用。”
但是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继续坚守阵地,负责放火却不负责灭火,咬着牙坚决不从。
他也软硬皆用,一定要惩罚纵火犯,坚决要办了我。
后来,我没他坚决……
后来的后来,没有王子也没有公主,但我们还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全文完,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