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是耍酒疯的态度,温楼心里并不计较,只是嘴上说道:“送出去的礼物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我的礼物比较破,配不上你,还是那姑娘送的扇子好。”
温楼笑了,她果然是在吃醋,只要吃醋,就证明她心里却是有他。步萌见他不言语,就过来抢他身上藏着的荷包,尽管上下其手,还是没有找到,就在这瞬间,步萌突然胃里一紧,吐了出来!
温楼的身上沾染上了秽物,要放在平时,他肯定要发飙,可是看着步萌对他无辜的眨眨眼,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次日清晨,当其他人告诉步萌她这一夜的壮举之后,步萌瞪大了双眼,吓得魂归天外:“都是酒惹的祸啊!皇上会不会跟我计较,然后收回承诺,不让我出宫了?”
言轻好心办了坏事,心里也很忐忑:“出宫的事你先暂放一下,你当下要考虑的是——进宫的事。”
步萌不懂:“什么进宫?”
言轻道:“冷宫啊!”
曲碗碗也说:“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你大半夜耍酒疯还吐了皇上一身的事,气得快炸掉了,她肯定饶不了你的。”
骁贵人点头:“估计这是第一个敢吐皇上一身的女人,你应该在史书上留名,不然白瞎了。”
“呜呜呜,真是峰回路转,转进沟里,难道冷宫才是我永远的家吗,我好怕,我的精神恐惧指数已经突破五颗星了!我得多吃点,万一这就是最后一顿了呢……”步萌拿起筷子夹菜,手还是一直抖,菜怎么都夹不上来。
骁贵人劝道:“言妃,你主意多,快帮帮她!再这样下去太后还没拿她怎么办,她先把自己吓死了。”
言轻瞥了她一眼:“放心啦萌,你不会去冷宫受虐的。我废话比较多,业余时间闲不住总喜欢叮叮当当搞东搞西,弄得到处都是投诉和举报,我最不招人待见,冷宫要去也是我先去。”
曲碗碗揉了揉鼻子::“还有我,我是因为太能吃,预算吃紧后我就去御膳房偷吃,被活擒好几次,我也得去冷宫。”
骁贵人道:“我长得太高,除了帮皇上摘摘挂在树尖的风筝、让他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以外,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才更应该去冷宫。”
大家以自身证明,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姐妹们都会陪着她一起闯,步萌突然拍桌站起来:“你们给了我动力,我不应该坐以待毙,等着太后给我降罪,我要去主动赔罪,将惩罚降到最低!”她一脸励志,但片刻后又委顿下来,“可是太后明摆着一副恨不得撕碎我一千遍的心,我去会不会羊入虎口?”
“太后会不会是更年期到了?”言轻拿来一盒物品,“吶,你把我最新研制出的‘老太太精心口服液’带过去送给太后,说不定能有疗效。”
骁贵人吐槽道:“我怎么觉得一听这名字,太后就得打死她。”
言轻不以为然:“改个名儿啊,多简单的事!那就叫‘能活可长时间口服液’算了,太后一定抢着喝,喝完还想再来一瓶。”
骁贵人道:“俗!”
曲碗碗提议:“不如就叫‘岁月静好口服液’好了。”
骁贵人这才点头:“行,这个靠谱!”
步萌在姐妹们的授意下,拿着口服液去见太后,她跪在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洗礼。太后问她:“这是什么?”
“回太后的话,这是‘岁月静好口服液’,臣妾特地献给太后的。”
太后哼了一声:“有你在,哀家怎么能静好?”
步萌将头埋得更低:“臣妾来认错的,都怪臣妾酒后无状,求太后责罚。”
温楼上前将步萌扶起来:“母后,这是我们的事,您就不要插手了吧。”
太后一旁的苏软脸色很不好,充满嫉妒地瞪着步萌,太后不爽道:“怎么能是你们的事,她虐我儿,哀家就虐她,让她去冷宫冷静冷静吧。来人——”
步萌浑身一抖,温楼将她护在身后:“她不能去冷宫!”
“为什么?”
“因为她……”一瞬间,温楼头脑风暴想出了无数个理由,但唯有这一个最靠谱,他镇定道,“因为她有了朕的骨肉!”
“什么?!”太后、苏软和步萌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温楼看了一眼步萌,步萌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一手扶腰,一手摸起肚子,顺杆爬道:“啊对,是有了皇上的骨肉,皇上你真讨厌,不是说要先保密,挑个好日子再给母后一个惊喜吗,你现在说得也太不合时宜了,惊喜没了,全剩惊吓了。”
苏软跺脚发起脾气:“太后娘娘!你看她……”
太后还停留在震惊当中:“真的还是假的,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讲。”
“母后若不信的话,大可招太医院的柳谨言过来,让他亲口对您说。萌妃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受刺激,朕先送她回去。”温楼扶着步萌出去,步萌一路都挺着个肚子,腰酸得很是辛苦。
到了没人的路上,步萌这才放松,呼了一口气:“皇上,你也不给我点准备……”
温楼柔声道:“不好意思,母后已经知道了朕要放你走的事,她不肯,所以就为难你,都是朕没有处理好。你也别急,过段时日,朕总能说服母后的。”
“所以这段时间,我都要装怀孕吗?”
“暂时这样,母后才不会欺负你。你可以吗?”
演戏这种事情,熟能生巧,怎能不会呢?步萌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不用担心,我的外语水平可以出国,文学造诣可以出书,道德修养可以出家,心理素质也是顶好的,装孕妇嘛,我可以应付得来!”
温楼笑了,低沉的嗓音宛如古琴之声,震得人心弦微颤,他摸了摸步萌的头:“但你动作也太夸张了,可能需要加强一下演技。”
“没问题,我回去就找言妃给我培训。”
苏软对皇上也有了深刻的了解,她是一百万个不相信,步萌会怀上皇上的孩子,她们明明都只是摆设,太后都告诉她了。她每天都去找温楼,想获取他的好感,让他重新作出选择。
这一日,御书房前,吴惟庸又拦住了她:“苏姑娘,你还是先请回吧,看这天气,好像要下雨,别再耽搁了你。”
苏软抬头看天,万里晴空,她浅浅一笑:“下雨不是更好吗?还可以淋雨,像皇上那样的人,一定舍不得看到美人淋雨受冻的,那样我就更有时间跟皇上一诉衷肠了呢~”
“这……”
外面的响动已经影响到了温楼,他皱着眉头开门出来,拉着苏软的手腕就走出几米远,然后放手,语气不善:“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一天天没完没了的过来攻克他,换谁都受不住啊!
苏软浅浅一笑,表情就像一朵纯洁的白莲花:“皇上,平日里想见小软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排队领号等个一年半载,他们是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的。可小软对所有人都冷漠,唯独对皇上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一番痴心,您还不知吗?”
温楼道:“朕的后宫已经人满为患了!”
苏软一点都没被触动:“小软早就知道,那些只是名义上的嫔妃,皇上您恐怕连名字都对不上,又谈何知心倾心,小软是真心心疼您,想陪在皇上身边。您百般推脱,就这么不愿意?”
温楼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真的有毛病,倒追的他见过不少,可像苏软这样脑子有坑怎么劝都不听的毕竟有限:“苏姑娘,你千万别把时间再耗费在朕身上了,没有用的。朕心意已决,你早些死心吧。”
苏软摇摇头:“对皇上的心要是真能死,小软也不会五次三番求皇上成全。皇上,只要您给小软一个机会,小软必不负恩泽,好不好嘛?”
苏软扯着温楼的袖子,撒娇讨好,温楼想甩甩不掉,步萌刚好路过,看见温楼和苏软两人黏在一起,她掉头就想走,温楼终于找到了脱身的借口,便指着步萌给苏软看:“看到没有,萌妃来了!”
苏软松手,眼神冰冷地看向步萌的背影:“又怎样?”
温楼小跑几步搂住步萌的肩膀,把她带来苏软面前:“萌妃就是朕喜欢的人,如今也有了朕的骨肉,朕不能辜负她。”
“小软不信,不管有孕没孕,她和其他嫔妃都是一样的,没有走进皇上心里,你定是拿她应付我。”
“谁说的,她有意思极了,朕的心为她碧波荡漾!”温楼觉得自己都快要把心声说了出来,“你也看到了,论外貌和论性格,萌妃都是朕心所需的那一款,所以你不要再妄自推论说朕没有知心倾心之人了。你再纠缠朕,萌妃会不高兴的。她一不高兴,朕会更不高兴。”
苏软提高嗓门:“不,我是不会信的!”
温楼捧起步萌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头看苏软:“你确定还要在这儿继续看吗?”
苏软表情冷冷的,瞪了步萌一眼:“皇上,小软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未办,先行告退了。”
温楼道:“好。”
步萌还笑意盎然地对苏软挥手:“路上小心哦。”苏软离开后,她突然一把推开温楼,“拜托,你是不是占我便宜占上瘾了!别以为你长得帅,我不敢打你。”
温楼笑了一下:“哦,朕还以为你也很喜欢这样呢。”
步萌哑口无言,一口老血梗在喉头,都怪前几次她没有激烈反抗,要是他长得丑点她绝对会反抗的,真的!唉,罪过啊罪过,他就靠着他那张能迷惑世人的脸催眠她吧!
步萌自从假装怀孕以后,太后拿她没招了,她没缺胳膊没少腿,活得依旧鲜嫩!可是也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后总是会召见她,召见也就罢了,还总称呼她为“萌萌”,每次听到这种称呼,步萌就腿一软,她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怀孕,不然肯定也会在这时吓到滑胎。
太后还对步萌说:“哀家本以为你和楼儿有缘无分,楼儿那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喜欢你还要送你离开,所以哀家就很生气,也气你……你说说你,别的女人要是得到皇上的心,开心得都能蹦起来,你可好,非要跑,成功的引起了哀家的注意。”
步萌只能垂头认错,太后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没事了,你就好好在后宫修养,早日生下哀家的乖孙,想要什么,都给哀家说。哀家再也不会难为你了。”
步萌:“……”
等她累到崩溃回到芳华宫,骁贵人也看出不对劲了:“太后娘娘怎么总招你去?”
“别提了,这些天我每天都要去陪吃陪喝陪聊,差点都要陪崩溃了。为了让场面不尴尬,所有的话题挑挑拣拣我全筛选了一遍,还要分饰逗哏和捧哏两个角色,哄太后娘娘开心。我已经累得丧失了生活的勇气……”步萌心酸道。
言轻理解地点点头:“听上去好惨的样子,也许这就是红的代价,挺住。”
步萌趴在桌上:“姐妹们,快来给我打打气!”
这时,曲碗碗欢快地从外面跑进来通知大家:“有个好消息和一个特别好的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骁贵人道:“没什么分别,你一起说好了。”
“好消息就是,太后娘娘组织了一场赏花宴,现在邀请我们过去;特别好的消息是,据说皇上也会来哦!”曲碗碗高兴地转圈圈,“我要换一件特别美的衣裳,好好陪皇上聊一聊。萌妃姐姐,你帮我想个话题,我要和皇上聊些什么呢?”
步萌高举双手:“上苍啊,拜托别玩我了!我真的不是卧底在后宫的超人!就让我安安静静做一个不用动脑的花瓶好吗,饶了我吧!”
曲碗碗问言轻:“她说什么呢?”
言轻笑笑:“没什么,赶紧换你的衣裳去。”
曲碗碗噘了噘嘴,闪进屋里。
太后组织的御花园赏花宴上,各路嫔妃都在争奇斗艳,太后这些天地心情爽利很多,她高兴道:“今日春花烂漫,哀家就想着召集你们一道观景赏花,顺便也尝尝御膳房新研制出的糕点……”
众嫔妃齐道:“谢太后娘娘。”
步萌拿起一块糕点,正要放在嘴里,突然问道一股浓重的香粉味儿,那味道儿比榴莲强不到哪去,她犯起恶心,显点要吐,太后顿时紧张:“不要紧吧?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步萌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觉得香味太浓厚了,熏得人有点晕。”
太后松了口气:“这样啊,那你离席随便去走走,透透气。”
步萌应了,自己走开,太后身后的苏软这时也悄悄后退,鬼鬼祟祟地跟在了步萌后面。等环境合适了,苏软突然扯断自己的串珠项链,小珠子顺着地形全部朝步萌的脚底奔去,步萌果然踩到,但她连续做了好几个要摔倒的危险动作,最终还是坚持着勉强站立,她对着苏软比了一个“耶”的手势:“想使坏啊,你没成功。”
“爱妃的舞蹈真是别具一格,让朕很心仪啊!”
温楼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步萌一跳,步萌后退一步又踩到珠子,这回就难逃一摔了。见她倒地,苏软第一个叫起来:“太后娘娘快来啊,萌妃摔倒了!”
步萌赶紧对苏软摆手:“我没事,你别喊,别喊!”
苏软却更大声:“太后娘娘!”
太后在昔人的搀扶下赶来,苏软马上过去扶住太后:“太后娘娘,小软刚好带了一位神医进宫,本想让他为太后开些延绵益寿的方子,谁知萌妃娘娘摔倒了,小软担心她腹中胎儿有事,那就让这位神医来给萌妃把把脉吧。”
太后担忧道:“好,快宣!”
步萌道:“不用不用,臣妾没事儿……”
太后竖眉道:“你没事,不代表哀家的孙子没事,快!”
苏软带的神医很快赶过来,他为步萌把脉,片刻后得出结论:“萌妃娘娘……其实是消化不良,有点胃胀气,所以才会想要呕吐。她并没有身孕,摔得这一跤也不打紧,地上凉,让她赶紧起来吧……”
步萌脸色有点尴尬,温楼指着地上的珠子问:“这是谁掉的?要是萌妃摔出个三长两短,谁能负责?”
苏软往太后身后躲了躲,太后被温楼这一番话说得差点没接上气来:“你还敢护着她!装着有了身孕?这是什么行为!无耻!楼儿,你太令哀家失望了,竟然陪着她一起期满哀家,把哀家当猴耍!”
太后越说越气,差点晕倒,好在被苏软和昔人扶住了。
这件事闹得很大,温楼和步萌一直跪在地上,想要跟太后认错,但太后都不见。昔人掀开帘子,走到太后榻前劝道:“太后娘娘,他们还跪着呢,这都两炷香时间了,再不叫起来,怕是……”
太后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她终于叹了口气:“叫他们进来吧。”
两人掀开帘子进去,温楼率先道:“母后,是儿臣不孝。”
太后从榻上下来:“罢了,佛曰因果,中下善因,后得善果,如果放走她算是一个善因的话,哀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善果。让她走吧,关不住的野马就让她飞驰吧。”
步萌愣了,事情太过突然,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温楼拽拽她:“还不快谢母后。”
“谢母——”
她正要磕头,就太后伸手打断:“别了,哀家已不是你母后,你好自为之。”
温楼的脸色很苍白,他强挤出一个笑来:“步萌,你回去收拾行李吧,趁母后还没改变主意,你先回步府。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你的坐骑就在宫外等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凉飕飕的,步萌默了一瞬,才出声:“哦……”
步萌背着包袱走在宫外街道,整个人还是蒙圈状态,如行尸走肉一样。这就出宫了吗?这样就获得永久的自由了吗?要不要这么顺利!可是为什么愿望达成,心里却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街道旁,一名官方执法人员手拿纸笔,站在一只驴面前,大声问周围的人:“这是谁的驴?在主干道上停半天了,罚二两扣三分啊!”
步萌木木地经过执法人员身边,驴一直朝步萌叫。从进宫到现在,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对不短,从一见面就掐的男女,发展成并肩作战的伙伴,又成为暧昧亲密的对象,步萌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再当那个萌妃。
不能说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皇宫,但绝对可以说她最快乐最重要的一段青春,都留在了那里。
回忆起温楼,那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男人,步萌心尖一酸。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他,要不然,她怎么会不推开他的强吻,那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他了啊!
步萌突然停住脚步,她想通了,原来自己很爱温楼,她重新退回到执法人员和驴的旁边,驴不叫了,用头去蹭步萌的手。执法人员莫名的看着她:“你干什么?干嘛盯着我?这是你的驴?在主干道上停半天了,罚二两扣三分,有没有异议?没有异议在这里签个字。”
执法人员刚将纸笔递给步萌,步萌笑了:“谢谢你啊。”
执法人员一头雾水:“谢我干什么?是不是有病?”
步萌欢快地一蹦一跳朝宫门方向奔去。执法人员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哎哎哎!姑娘!是不是你的驴,快交罚金,不然要拖走了——”
温楼在御书房翻书,怎么都看不进去,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他孤零零的呆着,表情忧伤,深感空巢老人之痛苦。看吧,早知道就不要心系她人,她一旦离开,自己就仿佛没了灵魂,连度日都成了苦熬。
突然御书房门被推开,他头都没抬就发脾气:“吴惟庸,朕说了想一个人静一静!谁都不要来打扰!”
“我也不行吗?”
是步萌的声音!温楼惊讶地抬起头,像是被天雷劈了一样呆杵在当场:“什……么情况?怎么是你?你为什么去而复返?”
步萌眯眼一笑:“这么惊讶?你难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也不知步萌是忘记带什么了,才回宫来拿,温楼却十分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想将自己的悔恨减轻一点,于是表白道:“不知道怎么了,朕有些单方面的对你……嗯,就是这样。”
“喂,你为什么要把最重要的地方给跳过去啊!”
温楼没有再说话,步萌走近他,也道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想好了,我不走了。”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吗?”温楼有些紧张,“这是朕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表明心意,朕还有很多第一次,你要吗?”
“比如呢?”
温楼徐徐道:“我们在一起做得所有事,不都是第一次吗?比如我们可以有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一起看星星,第一次一起弹琴下棋,第一次一起远行,第一次一起孕育生命,第一次为人父母,我们在一起,会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步萌,你愿不愿意做朕真正的妃子?”
他很郑重地盯着步萌,步萌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声音都放轻了:“……愿意的。”
这样的答案,温楼一听就立刻高兴起来,他一把就将步萌拥进怀里,越勒越紧,步萌咳嗽,笑着打他的胳膊:“咳咳!放开!我要断气啦!”
步萌离开又返回的事情,几经发酵,终于上了宫廷热议榜,现在大家都知道原来萌妃和皇上之间真的有那么一段情。不容易啊不容易,咱们皇上禁欲多年,终于能下海了,啥时候能生出皇子来呢?大家都一同期盼着。
这种期盼,太后当然也有。可是她现在完全不愁皇孙,她愁得是另一件事。待昔人再一次将步萌往外推赶,太后才用手指着步萌,气得哆嗦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毛病,怎么天天来坏哀家的兴?存心给哀家找不痛快?”
这女人自从去而又返之后,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天天过来骚扰她,叽叽喳喳罗里吧嗦比跳大神的还烦人,太后觉得自己的晚景何止凄凉,简直是惨绝人寰。
步萌笑嘻嘻地讨好着:“太后娘娘,臣妾只是想给您助兴,这是言妃刚发明出来的小玩意,可好玩了,您一定会喜欢的。”
太后抬眸看了我一眼:“不喜欢,拿走。”
“哎呀,臣妾还没给您演示一下怎么玩,等您看过了,一定高兴。”步萌拿起竹蜻蜓用手一搓,愿想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竹蜻蜓没有走规定路线,而是直直朝太后脑门飞去,“砰”的一声,太后捂着额头“哎呦”呼痛,步萌急忙上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太后娘娘,你没事吧?刚才是方向没掌握好,臣妾给您重新演示……”
“你不是要走吗?为什么不走了,哀家后悔没有早让你走啊!你不要再来烦哀家了……”
步萌在心里狠狠一叹,感觉自己还是没有摸到太后命门,哄她笑笑简直难过登天,不过前方即使路途艰辛,她也一定要表示决心:“太后娘娘,为了皇上,无论如何臣妾一定会哄您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