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找对了那灵药,又起了玩心,挨个看了起来。
最后莫初见还是被颗半透明的球吸引,那大约是琉璃所制,内壁被工匠巧夺天工的刻上了一副江南山水,看起来真像自己的家乡。
他把眼睛贴上去,又移开,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谁?”
竟然来了看守都没发现,听到一声大喊,莫初见惊得差点把球摔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拔剑,便看着那个倒霉路过的侍卫大哥便已经被人敲晕在地。
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阳光,是个年轻的男人。
健壮的身材明显是常年习武,宽肩长腿非常英挺,气势逼人。
脸庞也如北方的天空,俊朗而干净,没半分多余的犹豫和软弱,让莫初见明明就没有见过,却又觉得很熟悉。
男人轻皱眉头踱进藏宝库,打量着莫初见问:“是你?”
这个声音…
“大哥!好久不见了~”莫初见高兴地打起招呼,因为遇到救了自己的武士而一时高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不是昨天才见到?”这个男人显然没有和他客套的打算,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我来偷药救我朋友。”莫初见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男人英俊的脸面无表情,呆了半晌说:“没人教过你不该偷东西?”
“可是你看这家明显是个赃官,哪有清官买的起这么些宝贝的,与其放着,还不如给老百姓呢。”莫初见大言不惭的,自鸣得意了一下才反问:“大哥你是来干什么的?劫富济贫吗?”
“…我来办事,恰巧路过。”男人今日穿了见普通的暗绿色衣服,倒也衣冠楚楚的很有修养似的。
“哦,这样啊,我…我该走了。”莫初见语结起来,生怕他因为和主人很熟而给自己办个通缉令之类。
“不用紧张,我不会乱说。”男人竟忽而露出了些笑意,像是冬日广漠的土地忽然被阳光覆盖,不仅温暖,而且充满了希望的力量。
莫初见心想,这真像个做大事的人。
想着便有点自惭形秽起来,腼腆的放下手里的圆球,踮着脚打算开溜。
“喜欢就拿去吧,反正也是个赃官,不拿白不拿。”男人说道。
莫初见很惊异,他以为他会一丝不苟,没想到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惊异归惊异,莫大爷还是很快伸出贼爪,把小琉璃球握在了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道。
“莫初见。”
“初见…”他轻声重复了次,又大方的微笑:“再会。”
“再,再会。”
不知道为什么,莫初见有点紧张,他用惊鸿浮影跑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人家的名字呢。
可惜身边也只剩下枯木琼枝,大雪纷纷扬扬的盖掉了一切痕迹。
到处都通透着,和秦城完全不同的美丽。
举着个糖葫芦回到酒馆时,小二忙不迭的就迎了上来,毛巾往肩上一搭,慌慌张张的和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小公子报告:“爷诶,今儿又有好几个西域的蛮子来找你那姐姐的麻烦了,我们也不敢管舞刀弄枪的,您快回去看看吧。”
莫初见差点噎死,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大吃一惊:“啊?”
说着便没头没脑的冲进陈海嫣的屋子。
结果大美人正在擦剑,桌上地板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本人却衣衫不染纤尘,平安无事。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追杀?”陈海嫣抬头问道。
“人呢?”
“什么人?”
“来欺负你的西域人。”莫初见好不容易把山楂咽了下去,眨巴眨巴眼睛道。
“废话,自然是半死不活的滚了,若不是我懒得清理,还真不想留活口。”陈海嫣哼道,利落的把剑插入剑鞘,白皙的手指露出用力才有的青筋。
“西,西域人怎么你了?”莫初见被她的仇恨弄的紧张,从前秦城很少见到那些异族面孔,他不太懂什么家国大事。
“他们抢我们牛羊,杀我们百姓,无耻到了极点,”陈海嫣愤愤:”等我伤好了,见一个宰一个,让他们永远不敢来中原!“愣了片刻,莫初见从腰间摸出药丸道:“对了,我按你吩咐盗来了。”
陈海嫣顿时转怒为笑:“小伙子,很聪明嘛,那家主人厉害,我以为你还得多忙上几天。”
“没什么,我碰上个熟人,主人倒是没回来。”莫初见摆手。
陈海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用茶水将药服下,擦了擦嘴角道:“既然我身体很快能好,便只得告辞了,真的有要事在身。”
“没,没关系。”莫初见还是有点小失望,这可是好不容易遇见肯陪自己胡闹的人。
“谢谢你。”陈海嫣坐在桌边微笑:“不嫌弃的话,叫我声姐姐吧,以后有用得找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莫初见怔了怔,挺高兴的叫了声:“姐姐。”
陈海嫣满意的颔首,又嘱咐道:“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不要走错弯路。”
“怎么才能不走弯路?”
陈海嫣指指自己的左胸口,说:这里,放大。”又指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也放大。”
莫初见听到这种话便有些似懂非懂了。
在他认识的女人里,陈海嫣一直是最特别的存在。
没有温柔婉约,也没有任性骄纵,有时候她比男人更大气更坚强。
总是开朗着微笑,巾帼不让须眉。
然而恰恰又是这样的女子背后的眼泪,最让人心疼。
是夜了,外面白雪飘零,映着月光,四处都散发着寒冷而美丽的清辉。
一道轻盈的影子忽而从房檐上静静掠过,无端的给这黑暗增加了些神秘。
它不经意的晃了下,便跃入某间窗棂,寒气刚刚带入,又被悄无声息的掩在了外面。
榻上的人,依旧睡得很熟,丝柔的黑发没有了束缚,像美丽丝绸般,满眼奢侈的散在了锦被上,清秀的睡颜,在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的点缀下,比白日的眉眼狡猾要恬静的多。
慢慢的走到他身边,伸手封了他的穴道,蓝澈才缓慢坐下。
忽而抬起犀利而忧郁的眼睛,看向了睡姿并不怎么高雅的莫初见。
不知怎么了,有万事在身,却一直记挂着这个小孩,有没有受欺负,会不会水土不服吃不进东西。
大概,狐狸都是会勾人的吧。
尽管是只还长着绒毛过冬的小狐狸。
蓝澈忽而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尽管莫初见怎样都不会醒来,他还是觉得他动了一动。
鬼使神差的,便弯下了身子。
唇和唇越离越近,就连温热的喘息都能感觉得到。
门口一声轻响,让蓝澈猛地清醒过来,轻皱了下眉头,便警觉的起身追了出去。
店小二还在傻呵呵的打着瞌睡,完全没有发现有两个影子飞快的从自己头上掠了过去。
江湖,总是掩藏在生活之下的。
它无处可寻,却又无处不在。
出乎意料,来人竟然武功不弱,轻功在这样的天气中运起来,也是踏雪无痕。
蓝澈越发担忧,他不知道莫初见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主。
想归想,脚下去没有松懈半分,终于在黑衣人赶出城楼之前,翻身划剑挡在了他的前面。
“来都来了,干什么急着走呢?”蓝澈手臂是笔直的,几乎和那剑连成了一道线。
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把周围的雪照的通明。
黑衣人也许是打量他片刻,才不急不缓的做答:“不是怕怀了兄台的好事吗?”
很磁性的男声,但不知为什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点玩世不恭,让人心中生厌。
蓝澈被他取笑了也不急不恼,一贯的淡然道:“谢谢,不过现在我对你更有兴趣。”
黑衣人听了这话明显僵了片刻,才回答说:“不敢不敢,承让承让。”
“少废话了。”蓝澈忽然起剑,如疾风骤雨般朝他攻了过去,动作却是优雅的,让人想到暮春三月,剑戏桃花,点点落英碎了一池春水无痕。
但黑衣人的剑,却仅仅是件兵器,发挥到了极致的兵器。
快,准,狠。
两人越打越激烈,从雪地跃上屋檐,又杀到了人家院里,彼此纠缠一时间难分胜负。
可是蓝澈的内功阴柔绵延,远比那黑衣人的阳刚之气要支持的久些。
过了百余招,黑衣人便看出胜负态势,忽而叫道:“你为何赶尽杀绝,我们又不相识!”
“是你对我那小兄弟先露的杀机。”蓝澈淡声说,却顷刻收手,朝他逼近了步:“我不能常在他左右,自然要除了你以绝后患。”
“你倒是挺关心这小畜生的。”黑衣人口不择言的感叹。
听到那称呼蓝澈又皱了眉头。
黑衣人赶紧见好就收:“我并不是要取他性命,只是这小子实在过分,给他点教训罢了,既然有兄台这样的高人保护,那便…”
“只要不伤他,其它我并不关心。”蓝澈把剑插入剑鞘便要走人。
“请留步。”黑衣人反倒叫住他笑道:“我知道兄台心思,你今日手下留情,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蓝澈慢慢回身,姣好的容颜在月光雪影中不明所以的对上了他那双成年狐狸的狡猾双眼。

外篇第一部资料

没有看过笙歌一的同学可能看这篇文有点吃力了,其实两个故事并无太大关系,但由于涉及到第一部的某些人物,还是再次做个提示人物穆子夜我家完美攻,外貌俊逸无双,但由于复杂家事性格有些极端,手段狠毒不留人情。

在第一部连杀江湖几大高手,成为天下第一后却又隐退江湖。

因为种种原因收了莫初见做徒弟,现与韩夏笙四处游玩,看遍大江南北。
韩夏笙我家可爱受,是穆子夜亲哥哥的孩子,被高人在山中小村养大,不谙世事,心地善良。
年轻时偶遇还是孤儿的莫初见,与其结下缘份。
莫青风初见的亲生父亲,玉宇城城主,出身武林正义世家,但因爱过两个女人,卷入情感的斗争中无法自拔,最后双双失去她们,心灰意冷之际封了玉宇城再不问世事季蓝初见的母亲,邪教无生山的大小姐,性格激烈对爱情过于执着,由于莫青风对于自己的背叛而没有告知他初见的存在,后当着莫青风的面自尽,成为他永远难以释怀的往事季云季蓝的弟弟,无生山新一任教主。
暗恋穆子夜多年,曾因为他把夏笙折磨的几乎致死,后穆子夜与其绝交。
杨采儿穆子夜的得意手下,曾经是个失去家园的孤儿,被青萍谷收养后一直衷心耿耿,与韩夏笙关系很好,后青萍谷被穆子夜付之一炬,她便落居秦城,生有一女顾新阳。
顾朝轩与杨采儿同门并与其成亲,实则为皇子血统,心思缜密但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安然(宇清帝)当朝皇帝,曾在秦城偶遇夏笙而喜欢上他,但忌于穆子夜始终没有出手,醉心武林但极具统领才华,即位后政治清明有宏图大志。
安梦真正身份是夏笙的姐姐也是莫青风的未婚妻绮罗,但已失去从前记忆。她为了让安然即位而刺杀太子,后被贬法华寺终身清修。
江楼月穆子夜的亲哥哥,夏笙父亲,性情温和曾以容颜艳冠天下,娶当时天下第一的游倾城为妻,却终因三大心经的争夺而成为牺牲品,也是穆子夜一直以来四处报仇的最大原因。
游倾城夏笙生母,为人内敛深沉,一手不如不遇的倾城剑法无人能敌,只手建立了江湖中最大的帮派龙宫,但十几年来内心一直因为对丈夫和儿女的背叛万分痛苦,败给穆子夜后,跳湖自尽。
赫连雩羽夏笙的同胞妹妹,被游倾城养大却一直不知与其的血缘关系,龙宫左史,自小位高权重而稳重的过分,与夏笙的交往中被其纯洁闪亮的性格深深吸引,但夏笙心有所属,后雩羽死于神秘人的剑下。
季无行季蓝和季云的父亲,无生山教主,一直觊觎游倾城的风采,但为人甚不光明磊落,最后在武林大会上被穆子夜手刃。
穆萧萧子夜和江楼月的母亲,当朝皇后,但一直喜欢自己的表妹吴沉水,终其一生一直与皇帝斗争,她是改变很多人命运的源头,其母是红月岛岛主之女,家学渊源。
帮派龙宫江湖第一大派,游倾城创立,亦正亦邪,不大与外世过多交流,地处武昌无生山邪教之首,出于四川境内,山上毒蛇猛兽众多,历史悠久玉宇城江南群山之间,不随便对外开放,曾是正派的旗帜,到了莫青风这代却封山与世隔绝青萍谷穆萧萧创立,内结构与皇城相近,在海南山中,后被穆子夜付之一炬。
红月岛神秘世家,在东海某处,岛上开满桃花,人口少,不与外界接触,但流传众多绝世武功,特别为江湖人所惧怕完毕,嘿嘿,新人物继续增加中…

第六章

莫初见的江湖经历可算是平淡到了极点,他本来打算借此机会打听下两位师父的下落,但除了门才发现,穆子夜简直是大家一生难得一见的世外高人,除了听说到他当年是如何杀了季无行,败了游倾城的伟大事迹,有用的消息却是半点没有。
难怪杨采儿说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的回到秦城。
为什么没人理睬我,就连个寻仇的都没有,真是无聊。
莫初见喝了口酒,百无聊赖的想道,也不管自己是否真的做下了让旁人注意的事情。
在大雪天吃吃花生米来两壶暖酒倒是惬意,但总这么过还真不是个办法。
他闷闷的趴到了桌子上。
结果身边却一声礼貌的招呼:“是莫初见莫兄弟吗?”
诧异抬头,见是个面容清秀穿着文雅的书生打扮的男人,他心感奇怪的点头。
“对啊,你是——”
“久仰大名,今日能得一见真是我三生有幸。”书生也不管有没有被邀请,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对面的板凳上。
莫初见闻言挑起了眉毛。
“前些日子您在这里挺身而出的事迹,可是传遍了京师呢,现在我朝东有倭寇西有蛮夷,缺的就是您这样有正义感的少年英雄啊。”书生拱拱手,满脸敬佩。
呆滞半晌,莫初见倒有点愣了在,自己明明是被逼无奈才出手帮了陈海嫣,没想也能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他尴尬的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那书生却显得理所当然,又说:“在下姓杜名墨,今日能在这预见莫兄弟真是高兴,不如就请您喝顿薄酒如何?”
“额,好啊,你叫我初见就好了…”莫大爷有点沉浸在被人崇拜的得意之中了,嘿嘿的乐。
杜墨打量了一下这间酒馆,叹道:“如此简陋的地方怎么能招待您呢?还是换个环境的好。”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莫初见摆摆手,实际上心里还是很期待见见世面的,来了京城许久也没人来带他玩耍,十分郁闷。
“这怎么能说麻烦,请随我来。”杜墨笑容热情,拉住他便往外走。
宽敞的雅室位于整个迎风楼的顶层,装饰华丽,因为关着窗生着火有些温暖如春的感觉,笙箫四起,歌舞悠然曼曼,真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是两个世界了。
莫初见坐在塌上大吃大喝,心中却有点后悔,他怎么也没想杜墨斯斯文文的竟然会带自己来青楼,虽说都是男人,可这件事如何在不在自己计划范围之内,就连大师父都教育过,交欢之事若为了享受还不如找个小男孩,再怎么弄也不会怀上子嗣,惹自己一身麻烦。
“初见,来,喝酒。”杜墨确实很热情,自打进了这就没停止过张罗。
讪笑的与他碰杯,莫初见只想着吃完赶紧走人,连酒是什么味都没尝着。
“您来京城有多久了?”杜墨端着酒杯问道。
“不久,十来天吧。”
“十来天…”杜墨呵呵笑起来:“十来天就办了这么大的事,您可真了不起。”
“没什么没什么,亦所能及。”莫初见摆摆手。
“但我可不觉得没什么…”杜墨似乎已有所指。
“啊?”莫初见眨眨眼睛。
“您小小年纪刚来京城十余天,就敢带着内室开房,怎么能说不了不起呢?”杜墨还是满脸笑意,但话锋不知不觉全变了。
莫初见呆滞了,皱眉问道:“你老婆叫什么?”
“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胆子可真大。”杜墨猛然站起来,撸起袖子便阴笑着迎到他面前:“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明白这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
莫初见喝酒喝的有点蒙,但还是握住自己的剑威胁道:“你别乱来,小心我跟你不客气。”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的。”杜墨哈哈大笑。
暗自提气,莫初见这才慌了,不知这男人给自己下了什么药,竟然毫无察觉让人使不上力气,但他常年到处乱混,也不惧怕立马换上了讨好的笑脸:“大,大哥,你要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您老婆到底叫什么…”
“你不配知道!”杜墨一杯壶好酒便泼在他的身上,这才露出气愤的模样。
“那,那您尊姓大名,恐怕杜墨也不是真名吧?”莫初见擦了下脸,心里苦不堪言。
“我的确叫杜墨,但我字一然。”他哼道。
杜一然…
莫初见听到心顿时凉了半截,这龙宫的新宫主怎么有精神找自己的麻烦,听说他当时率众收了龙宫后立刻把它改的面目全非,如今这天下第一大帮已由亦正亦邪变得向无生山靠拢,虽不热衷于杀人放火,但敛财聚众的手段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冤枉的是,没听说杜一然有老婆啊,他到处招蜂引蝶倒是真的。
“你老婆…不会是海嫣姐姐吧…”他忐忑的说出最近唯一与自己有瓜葛的异性。
没想到杜一然一巴掌就打到他的脸上,骂道:“我说了,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莫初见原本还想打哈哈,但被他这么一打就火了,心想老子为了她四处结仇还冒险盗药,凭什么被你打,也是年轻气盛,呸了声:“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杜一然还想动手,窗外却飘了句与雪花一样冷冰冰的话语。
片刻,窗棂大开,半抹黑白相见的轻盈身姿转瞬跃入。
莫初见微怔,蓝澈…倒是蛮久没见了。
他今天还是独行,一身白衣衬上外面美丽精致的黑纱,流云长发如玉容颜,看起来很像水墨画中的室外仙子,但高挺的鼻,犀利的眼,望过去还是会让你心惊畏惧。
蓝澈随手一弹便关了窗,慢慢的走到屋子中央,也许是从雪地中来,留下几个带有水渍的脚印。
“你说了不会伤他,够了。”他对杜一然毫无语气的说道。
杜一然转了转眼睛,又露出笑来:“既然岛主说够了那就够了,在下告辞。”
说完便拎着还剩下的半壶暖酒开门离去,又拽又轻浮的模样,谁能想的道他那吓人的身份。
莫初见愣愣的坐在床边,开始被蓝澈看得有些别扭,忽又醒悟拍案骂道:“原来死变态你和他串通好了来整我!”
蓝澈依旧不急不缓的,等着舞女们都退了去,才满脸悠闲拿起花瓶中的一小枝腊梅,微笑道:“我从不与人串通,是你先惹了人家吧?”
“我才没有,是他老婆自己中了毒,我好心才…算了,跟你解释什么!”初见凶巴巴,显然对于两人莫须有的那个关系耿耿于怀。
蓝澈拿着花想了会儿,才坐到他身边摸了摸被杜一然打红的小脸,问道:“疼吗?”
“不关你的事。”莫初见往后退着,只恨自己没力气逃跑。
把腊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蓝澈低着眼睫说:“你要明白,有的人可以帮,有的人不可以帮,有好心不一定能办的了好事。”
莫初见不愿听他教训,干脆不出声音的靠在软枕上装哑巴。
“好不容易有了空来看看你,何必这个态度?”蓝澈微笑摇头,又反问:“难道你还介意那件事情?我都快忘了。”
“你当然不介意了,你让我…”莫初见一时间找不到好词来形容,又讪讪的闭嘴。
很多时候蓝澈都当他是个孩子,说话也便半真半假的:“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小人!”
“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蓝澈说话慢悠悠的,动作却异常干脆,一把抓住莫初见的衣领便把他拎到自己眼皮底下,总是有点邪气的眼神带上笑意,瞅了他因为尴尬而通红的脸庞片刻,忽而便伸出舌尖,在莫初见被泼得还没干的脸上轻轻舔了一下,翘起薄薄的嘴角道:“今天的酒,倒是不错。”
莫初见只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可怜还没来得及去说什么,便被蓝澈深深地吻住,这也许是他仅仅能显示出性格暴烈一面的方式,微痛的吸吮中,莫初见几乎失去了呼吸的力气,他头晕目眩的挣扎着,却好像久的不能再久,才得到了口稀薄的空气。
“傻话,又没不叫你喘气。”蓝澈一副万事于自己无关的样子,与他近在咫尺的浅笑道。
莫初见傻愣了半天,才记起要恼火,大力打开他的手骂道:“你个死变态,再碰我我就宰了你!”
“又不是没有做过。”蓝澈故意气他。
“我…”莫初见闻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