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明笙对小女警现在全心都是自己琐事的状态很满意。
事实上云葵愧疚的情绪居多，其余倒没想那么复杂，低着头在旁边帮他兑好要喝温水，插上吸管，然后便坐在床边不吭声了。
她总是很沉默，好在明笙已经习惯，主动问：“之前不是说刑侦局有意抽调你过去，后来什么情况了？”
“他们原本要增加编制，现在说名额有限，上层长官又拒绝了。”云葵很平静的回答：“没关系，只要案子解决就好。”
明笙破天荒地斤斤计较起来：“什么，这不是玩你吗？”
“编制的事情韩队长也没有办法呀，再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去参加任务的的。”云葵反过来安慰。
“是不是因为…你是女的？”明笙小心翼翼的问。
“多多少少吧。”云葵低下头：“怪我自己不够优秀，这回要不是把脚扭了，也许你和金俊都不会受伤。”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的错。”明笙强调。
闻言云葵淡笑了起来：“原来你知道啊？所以今后千万别添乱了。”
“哦。”明笙答应的很敷衍。
云葵静静地望着这个日渐成长的年轻人，心里的滋味颇有些复杂。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一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不管不顾到宁愿去死的那刻选择，心便揪成一团。
不管是因为明笙唱了那么多动人的歌，还是因为相识以来的点点改变，她都希望他能做个好人，过上非常美好的人生。
而至于与天壤之别的自己，本就不该再发生什么可笑的故事。
这样难过着想完，她忽然站起来：“你好好歇着吧，下周出了院，就可以回家养伤了。”
“你才来十分钟…”小混蛋很委屈。
“警局里还有事呢。”云葵不自觉地撒了谎，转了身。
“喂。”明笙躺在那叫了声。
云葵回头。
明笙挺认真的问：“你有没有觉得，我比以前好了？”
这个问题云葵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回答，她侧头笑了下，什么都没讲，便关门离开了。
被留下的明笙收起表情，眼神落寞。
当他越了解云葵，便越发现她有多么抗拒了解自己的心。
这个总是习惯独行的姑娘，似乎对于同路人的存在，从无半点期待。
——
一个非常模糊的身影被显示在多张监控照片中，由于带着墨镜和帽子看不出长相，仅可推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年龄不详。
云葵慢慢的把它们贴在白板上，记好日期，写了个“故意推倒”。
然后又把雪夜缴获的起亚赃车照和与手机遗失有关的女模特大头照，依次摆开，标志“绑架”。
还有那日在超市中的尾随跟踪犯，在她的印象里与推倒明笙的人，身形极为相似。
抱着厚厚一叠笔录，云葵忍不住对着面前的千丝万缕冥思苦想了半天，而后又拿出冯立失而复得的手表照片，写了个“女人销赃”，在旁打了个关联性的问号。
这些事情支离破碎，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经过太多设计，甚至有些随性。
明笙和家人吵架后醉酒，自己跟允熙到运动会所健身，都不过临时起意，故而后面所发生的种种意外，也不可能经过完全周密的预谋。
现在的谢云葵已经坚信不疑：确实有人觉得明笙不顺眼，时时刻刻想要害他，这种人甚至不止一个，而且也不会就此停止。
幸而因着这次意外，萧姐增加了保护弟弟的人手，只要他别再没头没脑的乱跑，应该暂时安全。
至于该怎么挖出到底是谁、因为什么做这些事呢？
云葵摸住下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
“妹妹，买盒饭来了，吃不吃？”值班的李贤俊探出头来。
“好啊。”云葵赶忙跑出去。
李贤俊之前在刑侦局办事，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差了，来这里代理着副局长准备退休，他看得出谢云葵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个好苗子，便安慰道：“调职的事儿别急，等过两个月到了招人的时候，自然会考虑你的。”
“我没急，我觉得在咱们这里干挺好的。”谢云葵低下头：“其实自己也明白，出门在外，我比男同事还是差很多。”
“其实你心细又安稳，不如考虑下技术科。”李贤俊建议到：“听说你在警察大学就学得侦查，那还是有学识底子的，现在各类现场调查的工作都很缺技术人员，如果感兴趣，我帮你介绍几个老大哥了解下。”
谢云葵听了非常高兴：“真的吗？”
李贤俊颔首：“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你有理想，肯付出，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位。”
“恩，谢谢您。”云葵露出微笑。
李贤俊吃了几口饭，转移话题：“小谢，找男朋友了没？我有个老战友的儿子…”
“哥，你就饶了我吧。”云葵赶紧拿着饭盒跑回礼物。
“这个小丫头，还会害羞。”李贤俊哈哈大笑。
已经吃饱喝足的邵丛狡猾地环顾一圈，转而就拿起手机，跟小混蛋悄悄眯眯地汇报起情况来。
——
春光仿佛在一夜之间就笼罩了首都，那冰冷的残雪早就消失无踪，换成了盛开的鲜花，飞扬的柳絮，暖融融的叫人心情愉悦。
今年对于明光耀而言，比过往几年都显得踏实，论其原因，当然是回到身边的女儿，和渐渐懂事的儿子。
说起明笙这个家伙，不干好事则已，一干简直惊天动地。
虽说他这次帮忙救了很多孩子，也被学校和社区表彰，但差点把命搭进去，显然不可能受到家人什么夸奖。
不过在背地里，明光耀还是常向女儿问他的身体，也少了好些数落抱怨。
这日亦然，他见明萧之前投资的两部电影评估不错，便叫来好生安抚表扬了一番，而后有意无意的打听：“那小子好了没，有日子没见照着了。”
“生龙活虎，本来医生说无论怎么样也得躺三个月，结果最近复查发现愈合很好，已经去做复健锻炼了。”明萧坐在沙发上笑道：“年轻就是好。”
“离毕业也没多久了，叫他没事了就跟你去上班。”明光耀点点头，喝了口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明萧失笑：“爸，你担心他就去看看他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时间。”明光耀皱眉：“我得去日本了，约了朋友去赏樱。”
萧姐实在拿这对别扭父子没办法，正准备找借口离开去做个spa放松下，便赶上老爸的助理慌里慌张的跑来报告：“老板，您儿子上八卦新闻了。”
明光耀原本如常的脸色瞬间黑掉，这是他的大忌。
“怎么可能？”萧姐不相信，昨晚弟弟还因为云葵不理他而哀怨不已，哪来的精力去外面惹事生非，于是她赶快凑过去瞧热闹。
原来是个职业狗仔公司登出些风流艳照，照的冯立跟他那网络节目的女主持人当街拥吻胡闹，又八卦柳雅暗自伤怀酒吧独饮人憔悴，显得煞有介事一般。
由于那女主持人是light旗下的新花旦，自然又被记者牵扯到了明笙跟冯立的同学身份，把这个不太为人知的太子爷描述成了个习惯性刁难公司练习生、四处给明星和有钱人牵线接头的猥琐角色。
越看越生气的明光耀猛的把ipad往桌上一砸，摘下花镜说：“把他给我叫过来！立刻！马上！”
话毕就引得剧烈的咳嗽，吓得萧姐又拍后背又倒水：“爸，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丢人现眼！”明光耀血往上涌，脸都气红了：“自己风流，有人乐意倒贴我也就懒得说了，给别人当老鸨，犯得上吗？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孩子！”
明萧知道老爸特别爱面子，况且被议论起来确实不好看，赶紧劝：“你还不知道明笙吗？他就是好说话了点儿，不可能刻意做这种事儿的，否则他为什么呢？”
明光耀把ipad推到地上，愉快全无：“我正是想问问他为什么！”
第49章
“他最近办得那公司，家里确实投了不少资金，本人也挺费力气的，我们四年同学，既然可怜巴巴来求我，我就帮他引荐了几个人，并没想怎么样。 ”被紧急喊来的明笙气色还好，语气里却透着不耐烦的劲儿：“而且我都警告他别碰公司里的姑娘，他不听，大不了下回我不帮忙了呗。”
“你就是喜欢结交没用的垃圾！冯立家有几个臭钱又怎么样，你缺钱吗！”明光耀仍在气头上，骂得不留情面：“这种人品低劣、毫无自我约束力的东西做起生意也长久不了，我看就是他把你带坏的！”
明笙同样讨厌登上媒体被人议论，现在自己也很郁闷，只能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爸，你少说两句，就事论事冯立那节目点击率很高，经过这么一炒作受关注度有增无减，在歪门邪道上他也算是有点脑子，就是把我弟弟拖下水不厚道，况且light的艺人从不炒负面新闻，明笙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一旦被观众所嫌弃，是注定要雪藏的。”萧姐两头轮番劝：“别的方面我不讲，涉及到利益的事，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冯立给了你多少好处，恐怕没有吧？”
“恩。”明笙回答。
“白痴！”明光耀更生气：“light迟早败到你手上！”
“不就是个主持人吗，至于吗？”明笙忍不住说：“再说公司是我姐的，我没想要。”
“闭嘴。”萧姐被搅和的也来了脾气：“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觉悟！”
“什么觉悟啊，反正爸早就说得很清楚了，我活着除了丢人也没什么用。”明笙侧过头：“以后我能做的，就是少在他面前出现。”
“那你就永远别出现！不想继承公司是吧！那你就别花light一分钱！”明光耀这人绝不吃硬，听到儿子阴阳怪气的便彻底气着了：“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看看你不当我儿子，不姓明，没有跑车，不住洋房，还有没有人愿意搭理你！”
“爸，爸。”明萧一看要坏事，忙拦着他的胳膊。
可是明光耀已经按铃把助理叫了进来，怒道；“把明笙的信用卡和存款全给我停了，房子车都收回来，以后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明笙见当着外人他竟然下此命令，立马就把钱包掏出来，各种黑卡丢得到处都是：“收就收，我还不稀罕呢，不用麻烦人家了，我自己会滚！”
说完他就气势汹汹地跑了出去。
“您这是干什么，他伤都没彻底好，您叫他去哪儿？”明萧着急的问爸爸。
“狐朋狗友遍天下，你还怕他饿死不成？”明光耀在助理的伺候下服了两片心脏病药，然后就颓然的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一动不动。
其实处理掉这一个小婊子，几乎不用吩咐，便是light易如反掌的日常。
大概是因为儿子迟迟不能分清事理、独立做人，才叫父亲大为光火吧。
明萧觉得很伤心，小声说：“是我没照顾好他，辜负了妈妈。”
“萧儿。”明光耀看向女儿。
明萧没再讲话，擦了下眼角，便跟着弟弟跑了出去。
——
非常非常讨厌自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呆站在家里的明笙像是掉在了冰窟窿里面，随便拣了几件衣服塞进书包里，便不知再该拿什么是好。
这么久都没疼起来的伤口，因为跑得太剧烈而变得刺刺地作痛。
就像他死灰复燃的委屈心情。
这么多年了，也曾想让父亲高看两眼，可是他总有说辞来证明自己百无一用。
努力练吉他，被骂成玩物丧志。
赛车获了奖，说这是作死。
考上首尔大学，讲人家都在国外留学。
反正…
明笙觉得很闷，看到一大一小的猫朝自己溜达过来，便抓起塞进笼子里，把房子和车库里那排爱车的钥匙全塞给尾随而来的老爸的助理，背起包飞快的下了楼。
——
汽车的鸣笛在清净的公寓楼下里很刺耳。
已经等了半天的萧姐见那小混蛋故作听不见，只得离开车子追了上去：“爸爸今天比较激动，过阵子他就不气了，新闻的事我帮你解决，你老实回去待着。”
“不用，随他便吧。”明笙少有的低落。
明萧很无奈：“这回是你不对，讲过多少次，不要乱交朋友，不要被人利用”
“我对过吗？”明笙抬高声音，而后扭头：“正好，我自己养活自己，你们谁也别再烦我。”
“喂，你去哪儿啊？”明萧踩着高跟鞋跟着他真是费力。
“要饭去！”明笙喊了句，就冲出公寓花园拦了辆出租车，抱着猫笼子坐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姐在大太阳底下叹了口气，无奈失笑，倒也觉得弟弟真的变了很多，从前他再怎么耍脾气，也舍不得身后这优渥的物质条件的，要说把那些车夺去，还不如说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今天竟然说走就走，半点不含糊。
这座城市虽大，但思来想去，小混蛋现在也只有一个地方愿意去。
至于最近的日子如何过，就看明笙自己了。
或许年轻人都是这么成长的吧？
吃吃苦、锻炼锻炼也好，很多道理嘴上说一千遍，不如让他自己体会一遍。
这样琢磨着，她也就稍微把心放回肚子里，抱着手朝车子走回去。
——
“姐姐，家暴的事情怎么能忍呢？有一回就有第二回，不要觉得因为孩子才不离婚，孩子在恐惧的环境下长大是不会幸福的，家庭不完整又怎么样？我也是我爸爸一个人照顾大，活得也很好啊。”云葵下班路上还在打电话，努力地安慰个被丈夫打到医院里去的阿姨，语重心长地劝说：“反正你老公我们暂时拘留了，再有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联系我，恩，注意身体。”
她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劝得那阿姨起诉丈夫，看到小区外面的水果店已经有卖新鲜草莓的了，便心情不错的挑了两斤。
小商小贩对待警察，自然不敢缺斤少两，秤完还多送了几个。
旁边的奶奶不乐意了：“你送她不送我？”
“送送送，您真是一点不吃亏。”水果店主无语。
见状，云葵笑了下。
“还不赶紧回去，你男朋友等你一天了。”奶奶瞥她。
“啊？”云葵微怔，考虑到除了小混蛋，这楼下的老太太也不认识其他人，因此顾不得解释什么，便拿着草莓急急忙忙往回冲。
果不其然，明笙又坐在她住所楼下的石阶上发着呆。
“上周答应过我，伤没好不随便乱跑的，这又怎么了？”云葵现在对这已经相识半年的臭家伙没有半点客气。
明笙脸色很差，抬头委屈道：“就因为一点小错，我爸不要我了，现在我身无分文，房子和车钥匙也被没收，无处可去。”
“为什么呀？”谢云葵顷刻很害怕是因为自己。
“还不是因为冯立那白痴不会做事，我把他彻底拉黑了。”明笙骂道。
云葵顿时松了口气：“那我借你钱。”
“你有什么钱啊，住两天酒店都不够。”明笙嫌弃着拒绝，然后说：“让我在你这儿混段日子就好。”
“不要。”云葵后退一步拒绝。
正在此刻，明笙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他就差滚在地上耍赖了：“先给我搞点吃的，三顿没吃了，还有猫也是，你不心疼我，也得心疼两只麻烦啊。”
似乎为了配合他的举动，猫咪们在笼子里可怜巴巴地叫了起来。
“起来吧，你就是最大的麻烦。”云葵实在是没办法，拎起猫笼子，就率先一步上了楼。
明笙露出得逞的微笑，兴高采烈地跟在了后面。
——
边洗草莓边听懂了事情原委，云葵抬手冲着自来水说：“你爸和你姐有道理呀，做生意的事，一是一，二是二，一开始不说清楚就会有无尽的后续问题，也许你觉得自己不过替他跟light的高管们讲了句话而已，其实还不是靠着你爸爸的面子吗？冯立这样子乱搞，分明就是利用你，又不尊重你合作者的身份。”
“恩。”明笙站在旁边露出言听计从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悔过自新。
“而且我真不明白你们跟不同的女人做那种事，不觉得脏吗…就算全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我也不懂”云葵皱着眉头关了水：“现在最难过的是柳雅吧。”
“不要说你们好不好，我已经悔过自新，喜欢你以后连别人得手都没摸过。”明笙赶快跳出来表衷心。
云葵把一盘草莓塞给他：“你的自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明笙理解她不喜欢聊男女之事，小声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云葵叹了口气：“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先在我这儿将就两天，早点跟家里人沟通好。”
“我受够了，我要去找工作。”明笙说：“等我拿了工资，就不烦你了。”
“你？你能干什么？”云葵先是不相信，然后紧张：“你不会去卖唱吧？”
“”明笙沉默两秒，气道：“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
云葵微笑着摇摇头，转而问：“要吃什么？”
“都好都好，我帮你做吧。”明笙边吃着草莓，边在狭窄的小厨房里跟着她。
云葵忍无可忍的把这货推到客厅，炸毛道：“别捣乱就谢天谢地。”
“我厨艺真的长进很多。”明笙辩解。
被忽视已久的好麻烦跳上小餐桌，打了个哈欠，然后一伸爪，就把杯子推到地板上碎开了花。
第50章
云葵这房子是毕业后允熙托亲戚便宜租给她的，看起来比较陈旧，但是便宜又舒适，自从她住进来之后还真没让人留宿过。
尽管床单被罩周末就换过了，但为了礼貌，她趁着明笙吃饱了饭去洗澡的时候，还是铺了新的。
正俯身费劲整理的时候，那家伙就穿着体恤和睡裤湿哒哒的跑出来，高兴道：“我用了你的毛巾。”
“不是给你找新的了吗？”云葵气愤。
“那你自己用新的呀。”明笙哼着歌往客厅走。
“喂，你睡这里吧。”云葵叫他。
“不用了，我在家也睡沙发。”明笙拽着毯子，便毫不见外的躺到了那里，可惜小谢警官的沙发是她自己的尺寸，短到小混蛋两条长腿都没处搁，只能架在外面。
云葵跟过去说：“太挤啦。”
“没关系，晚安。”明笙躺在那笑了笑，拿出自己的ipad。
“你的伤好了没？”云葵皱眉问。
“要看吗？”明笙立刻撩起体恤。
本以为这害羞的姑娘会立刻吓得逃回屋里，谁知她却站在原地，盯着明笙锁骨和肩膀上像蜈蚣一样恐怖的痕迹，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眶又有点泛红。
“可怜我的美貌毁之一旦。”明笙笑：“要是我死在那山里了，你现在会不会超想我的？”
“白痴…睡吧…”云葵百感交集，给他倒了杯温水，便回卧室关上了门，倒在还散发着洗衣液香气的床上毫无困意。
客厅里的明笙估计也习惯了晚睡，一直拿着ipad当电子琴，反反复复的弹着几个和弦，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家里忽然多了个人，隐约能听到些许动静的谢云葵拿出手机打开了云中网，看了看echo灰暗的名字，搞不明白自己心里面的滋味，胡思乱想的，便闭上了眼睛。
——
早晨七点，人去楼空。
还带着睡意的小谢警官站在巴掌大的客厅里有些茫然，不知道明笙又跑到哪里胡闹了。
但至少桌子上有个半糊的煎蛋和一碗炒饭证明他不是无故失踪。
要不要发个短信问问呢？
还是和万能的萧姐商量一下？
她烦恼的抓住自己的长发，索性暂时不理，先去派出所干正事要紧。
——
自小跟老爸吵架经验丰富的明笙，知道这回他既然要为难自己，就会把所有的路都堵死，所以压根没去跟light的那些人联系，而直接杀去了徐梓齐家里。
正在晨读的徐老板惊讶万分，实在看不懂这小子日新月异的变化：“听说你去南方救被拐儿童还受了伤？谣传吧？”
“是真的。”明笙毫不见外的给自己磨了杯咖啡：“我来找工作。”
“干吗？”徐梓齐合上书惊讶道。
“找工作，赚钱啊，和我爸吵翻了，财产都没收了。”明笙郁闷：“害我在女神家混吃混喝。”
“终于想开了要出专辑？”徐梓齐对此很感兴趣，立刻站了起来。
“不是，普通工作，你看我能干点什么？”明笙站直展示了下自以为傲的外表。
徐梓齐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你走吧。”
“徐哥哥，干吗这么无情？”明笙郁闷地搭住他的肩膀。
“说实话你别生气，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徐梓齐很嫌弃：“本事不大，脾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