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霁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她一眼便能看透那些人的把戏。
肯定是因为许宜年直接抱着玫瑰花来派出所接她,他外表在普通人里已经足够帅气了,只是他不多金,综合来看自然是比不上方加梅的小老板,甚至可能比不上很多人。
她们不过是想暗搓搓地和她比较,工作上比不过,就干脆比男人。
但许宜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别管他是不是余霁丹的男朋友,他都不应该去赴这样一场“鸿门宴”,更无需和任何人比较。
许宜年就是许宜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许宜年。
“抱歉,我们工作都很忙的,没有时间,晚上我也要加班,以后有时间的吧。”
余霁丹没有耿直地说许宜年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直接拒绝了邀请。
方加梅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哎呀,副指导员你不要害羞,用不着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同事,将来你们结婚的时候,大家迟早要见面的嘛……”
余霁丹头都没抬:“那就等我真结婚的时候再说吧。”
非常明显的赶客之意。
方加梅耸了耸肩,扫兴地离开。
门一关,余霁丹便叹了一口气。
因为上次投票的事,她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几个女同事。
她们不是体制内的,就算她是名义上的领导,她们也是照样得罪不误……
而方加梅那边,刚走出余霁丹的办公室,就被一群女同志给围在了中间。
“怎么样?她怎么说?”
方加梅先把那些人带回她们自己的办公室:“她果然没有同意。”
“你们看看,我之前说什么了!”说话的女生得意洋洋,“我就说她肯定不会去的啦,她那个男朋友我们都见到过了,我实话实说,长得确实可以,绝对不丑,甚至有点小帅——”
“但和传说中的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我算是发现了,男警察统统都是直男审美,以罗东磊为首的,还有那天和余霁丹一起出警的那帮男人,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所以余霁丹不敢带出来见人呀,就算都被我们看到过了。”
方加梅想了想:“我听她的意思,他们好像要结婚呢?”
“是吗?她也应该结婚了,老大不小的人,之前刑警队总传她身后有什么大佬撑腰,如今一看也是纯扯淡骗人的,那她应该没撒谎,可能确实要结婚了。”
“对了,说到结婚——”那人笑着挽上了方加梅的胳膊,“加梅,你和你家那位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们?”方加梅抿唇一笑,“怎么也得等见过他父母之后再说吧。”
说完,方加梅又补充道:“我是真的对余霁丹的男朋友有着强烈的兴趣,他到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呢?才能让你们和那些男同志的口径如此不统一?如此的天差地别?”
***
整个周末,余霁丹都宅在家里一动未动。
菜,李茗休买;饭,李茗休做;碗,李茗休刷;地,李茗休擦;被,李茗休叠;花,李茗休浇……
甚至连电视、空调、电灯都是李茗休负责开和关。
余霁丹整整两天都在沙发上“葛优瘫”。
她在外面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人民警察,在家却被李茗休惯的快要生活不能自理……
可是,她快要对这样的生活上瘾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李茗休离开她家,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余霁丹张开嘴巴,吃了一口李茗休喂给她的西瓜。
凉滋滋、甜丝丝的……
咽了之后,她再次张开嘴,一块西瓜果然又进了她的嘴巴里。
李茗休又端起一个空碗放到她的面前,余霁丹将西瓜籽吐到了里面。
她又被喂了第三口。
余霁丹一边吃着,一边扭脸看了看李茗休。
他正在悉心地帮她挖着西瓜,挑的都是西瓜最中间、最红、最甜的地方。
喂完余霁丹,他自己也吃,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从最旁边、与西瓜皮接壤的地方开始挖。
余霁丹看了之后,在心里叹气。
这男人可真真是居家必备,又体贴、又万能,连针线活都会做……
关键是……还帅!
真是无敌的存在。
她简直快要膜拜了,完全想不到没有了李茗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唉,鱼唇的人类,由奢入俭难啊……
***
咸鱼了一个周末,余霁丹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一连两个星期她都在和同事处理一件案子,到处走访调查,换岗蹲守。
连她二叔几次三番的找她出来和许家吃个饭,她都抽不开身。
终于在周五的这一天,案件被侦破,犯罪嫌疑人被逮捕归案。
为了庆祝案件告破和犒劳各位起早贪黑的同志,局长决定给他们多放一天假。
余霁丹也被二叔下了最后通牒:“你已经连续放了小许两次鸽子了!小许和他的父母说他对你感觉不错,喜欢你。许家二老对你们的事也很上心,你就不能抽出点时间和长辈们吃个饭吗?”
“…………”余霁丹实话实说,“二叔,不管小许对我感觉如何,可是我不喜欢小许。”
二叔吼道:“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喜欢?!人们都是处出感情的!想当年我和你二婶也不是一见钟情啊!也是通过长辈相亲介绍,在一起相处久了,也就处出感情来互相离不开了!你和小许连处都没处,就知道不喜欢了??就算你现在不喜欢小许,和许叔、许婶吃一顿饭又能把你给怎么了?”
余霁丹:“…………”
她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来。
毕竟,不谈许宜年,只是谈两家多年的交情,她陪许家二老吃饭都是应当应分的。
二叔挂电话之前说:“晚上小许会开车去接你!”
余霁丹从公安局开完会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
公安局的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上倚站了一个男人,夜风吹得他的衣摆肆意飞扬,指尖的香烟在朦胧的夜色里忽明忽灭。
余霁丹愣住了。
他……
是谁?
可是那样精致的一张脸,那样无可复制的眉梢眼角,除了他,还会是谁?
还能有谁?
“李……”
她只叫出了他的姓氏。
和余霁丹一起走出来的几个男同事一见到眼前的场景,便贼兮兮地笑着:“我们的余警花,有人来接啦?”
这几个同事便是之前和余霁丹一起办案的便衣警察,他们当然见过李茗休,当时还差点把李茗休当成妨碍公务的不法分子给逮捕了。
男同事们平时才没兴趣八卦呢。只是现在刚刚破案,难得心情大好,便开起余霁丹的玩笑——
“余警花!余警花!警花!警花……”
他们不停地起哄,甚至还有人鼓掌、吹口哨。
余霁丹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想假装不认识李茗休,当她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正准备扬长而去——
她便被人捉住了手。
她试着抽了两下,对方的力道很大,仿佛是铁了心不准备放了她。
余霁丹提了口气,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李茗休。
她看了他几秒钟,微微挪动视线,落到了他身后的轿车上——虽然她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但肯定不会便宜就是了,大街上常见的牌子她都知道名字的——她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关键点:“这车哪来的?”
李茗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余霁丹,嘴角微挑,轻轻一笑:“借的?租的?随便你怎么理解。”
余霁丹面无表情地问:“是你的?”
“当然不是。”李茗休否定的极快,且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如果我能买得起一辆车,那还用赖在你家吃喝,让你辛辛苦苦的工作,赚钱养着我吗?”
“…………”余霁丹瞪了李茗休一眼,“算你识相。”
话音一落,余霁丹就惊叫了一声。
因为她突然被李茗休给打横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男同事们发出了喜闻乐见的欢呼声。
“喂!”余霁丹揪住李茗休的后脖领,“这是公安局的门口,你可不要造次,我的同事们在看着呢!大家都是警察,小心告你个流丨氓罪哦~快放我下来……”
李茗休当然不准备放下余霁丹。
他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开关——
轿车门开了。
余霁丹被李茗休放进了已经熏满了清香的副驾驶位上。
李茗休一手撑在余霁丹脑袋旁边的车座上,一手轻轻地挑起她的脸颊。
用这样强占有欲的姿势,逼迫她和他对视。
“丹丹,我不喜欢你去和别的男人约会,也不喜欢你去见那个男人的父母。”
他的眼神仿佛刺进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了五个字。
五个充满魔性,让她无从抗拒的字:
“我们私奔吧——”

☆、第28章 chapter 28

第二十八章
私奔?
还没等余霁丹搞明白怎么回事, 她旁边的车门便已被紧紧关上。
余霁丹抬起视线,在路灯和车灯的照射下, 她能清楚地看到她同事们脸上的表情——
他们有的在笑, 有的在惊叹,有的在指指点点……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身在其中的她一脸懵逼。
再之后,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李茗休坐了进来。
他没有立即启动车子, 而是稳稳地握住了余霁丹的手。
余霁丹觉得好陌生。
所有的人事物, 一切都好陌生。
她微微动了动视线——从被他紧握的手,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脸上:“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李茗休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 细细地吻着她的手背,“私奔, 你和我。”
余霁丹眨了眨眼睛。
私奔——
多么可怕又美好的两个字。
仿佛和他的人一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理智告诉她, 她应该拒绝。
她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去私奔呢?更不要说现在她的二叔二婶、许家二老都在等着她和许宜年。
说到许宜年……
但余霁丹的思路却被李茗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不要在我的面前想别的男人!”
余霁丹:“…………”
李茗休已经放下了她的手,转而去启动车子。
余霁丹看向李茗休:“你生气了呀?”
李茗休深深地提了一口气,一边调整反光镜一边不满地说:“你在我的眼前肆无忌惮地想别的男人,你还指望我能开心?我没气的直接升天, 已经是我的气量大了。”
余霁丹慢慢地低下头。
明明她没做错什么事,但被李茗休说完,她竟然有些惭愧。
她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羞愧, 这种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
就好像红杏出墙被抓现行_(:з」∠)_
“红杏出墙”这四个字一从脑海中浮现, 连余霁丹本人都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
李茗休似笑非笑地看着余霁丹在自我挣扎。
他的心情一下子从极阴变为极晴。
她越是挣扎, 就证明越是在乎他。
李茗休的目光从余霁丹挪到了反光镜上——
透过反光镜,看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那辆载过余霁丹的车。
他的心情更加舒畅了。
***
余霁丹不知道李茗休要带她去哪里。
但是她见到李茗休娴熟的车技,还是忍不住问:“这车是不是你的?”
“不是。”李茗休当然否认。
余霁丹疑惑地盯着李茗休。
足足盯了有十分钟,她再一次问:“真不是你的?”
李茗休:“…………”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让她从警校毕业,更后悔让她顺从自己的心意去做警察。
他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手段强硬地把她圈养在家,放在金丝笼里供着、哄着,就算她会恨他一时,也总比现在骑虎难下的好。
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真不是啊。”
余霁丹继续盯着李茗休。
她不觉得这种注视有什么问题,可李茗休就觉得问题太大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哭笑不得地飞快看了余霁丹一眼:“丹丹,如果你不想我们两个出车祸,在荒郊野外做一对死鸳鸯,就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余霁丹皱起眉心,“我的眼神怎么了?李茗休!我看你怎么了?要怪就怪你的脸长得太好看!你从小到大还没被有习惯被别人看啊?”
李茗休一边认真地开车,一边轻轻笑道:“虽然你夸我长得好看让我很高兴,但是丹丹——”
他微微顿了一下。
“你不是别人。”
余霁丹:“…………”
她再一次低下头。
卧槽心尖都被击中了一下。
这随时随地放射情话的功能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遭不住!
根本遭不住!
余霁丹不再看李茗休,也不和再试图和她沟通。虽然她确实怀疑这辆车是李茗休的,但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李茗休要是真的如此有钱,又怎么穷的身无分文,连柴米油盐、水电煤气的钱都要她每周给他呢?
余霁丹打了个哈欠,慢慢地闭上眼睛。
可是……他似乎又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否则……这辆车可以勉强解释的通,那又怎么解释“八月飞雪”呢?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钱……又为什么会入狱呢?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她实在没法为李茗休的欺瞒找到任何理由。
难道不是有钱人的身份比穷屌丨丝更容易获得女孩的芳心吗?
就算她是那个不喜欢有钱人的另类,可那也是她不久前才告诉李茗休的,他不可能从他们认识初始就在演戏。
如此推断,看来是她想多了……
思来想去,余霁丹慢慢地在车上沉入梦乡。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车子,正被李茗休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不知道要抱她走去哪里。
“唔唔唔……”
余霁丹挣扎着撑开眼皮。
紧接着她就能感觉到李茗休用脸贴了下她的脸。
她彻底地睁开眼睛。
月明星稀。
灯火阑珊。
这是哪里?
李茗休低沉的嗓音又轻又柔:“饿了吧?”
“唔……”余霁丹闷在他的怀中,声音翁翁的,“我倒是更困……”
“吃饱肚子后,我们就睡觉。”
李茗休说的是“我们”,但余霁丹并没有感觉出来任何违和感,反而乖乖地回答:“好。”
要是放在以前,余霁丹肯定“先打为敬”,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李茗休、让任何一个男人抱着她到处走,她又不是没长腿。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人民警察,成何体统?!
可是如今的她已经彻彻底底地“堕落”了,她早被李茗休在家给惯坏了,并不觉得李茗休抱着她到处走有什么问题——她困了,她累了,于是李茗休为她代步,多么完美无缺的逻辑啊!
她窝在李茗休温暖的怀抱中,不知不觉又快要睡着了。
李茗休就那样抱着余霁丹踏入了“依云山庄”。
依云山庄是一个大型温泉酒店,不论商务会谈还是旅游度假,这里无疑均是个好去处。
大门口两侧的保镖见到李茗休,都不约而同地立正行礼。
是的,这座山庄的老板正是李茗休自己——曾经他的一大爱好就是买各种庄园,在他入狱之后,他名下的部分资产就分别交给了他的弟弟和表弟。
他的大部分庄园都分给了他的弟弟李棠舟暂管——当初裴海音在美国夺奖之后,李棠舟带裴海音去过二人世界的美国庄园便是李茗休名下的。
而京城附近的庄园交给了他的表弟。
他的表弟贺连归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人生及时行乐,花钱如流水,追求极端刺激——酒精、血丨腥、飙丨车、赌丨博、蹦极、尼丨古丨丁……各种纸醉金迷堪称是五毒俱全。
同样的,他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将李茗休的私人庄园打造出了商业价值。
酒店的一层是温泉池浴,二层是川式火锅,三层是海鲜盛宴,四层是法式西餐——李茗休没有询问余霁丹的意见,他对她的挑剔口味了如指掌。
火锅,她不吃川式的,只吃老式清汤火锅。
海鲜,她不吃虾、不吃螺……连吃的鱼都局限于那么两三样。
虽然中华美食是舌尖上最流连忘返的味道,但他还是为她选择了法式西餐。
四层的客人很少,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玫瑰花的香味,中央舞台上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演奏者正在如痴如醉地弹奏着钢琴。
刚才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让李茗休抱着她,而现在……
“你离我远点!”
余霁丹飞快地切着牛排,那股恶狠狠的劲儿仿佛在切李茗休。
“干什么?”李茗休将脸凑得更近,就差和她脸贴脸了,“刚才睡着,就把我当免费脚行工,现在觉睡醒了,饭也吃上了,转头就嫌弃我?要把我一脚踢开?”
“我哪知道你把我带这里来了?我还以为……”
余霁丹怎么都想不到李茗休会带她来“依云山庄”消费。
她来这里办过案,听说这家的老板是个豪门公子哥儿,本身资产就腰缠万贯,根本不差钱儿,弄了这个酒店的主要目的是供自己和亲朋好友吃喝玩乐泡温泉的……至于什么客人,他根本不在乎,所以就漫天要价,一副“爱来就来,不来快滚”的架势。
“你看看,连这里的服务生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被你抱着进来,别人要怎么想我……”
余霁丹非常赌气。
她气李茗休,更气自己,如今的她快要被李茗休惯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根本是饮鸩止渴!
“丢人死了!”
余霁丹放下刀叉,羞愧地用额头不停地撞桌面。
“我丢了警察的脸……”
但她只撞了几下之后,她的额头便撞的不再是桌面,而是一个柔软的东西。
她定眼一看,正是李茗休的掌心。
原来他是怕她撞疼了,便摊开手挡住了桌面。
他的这个动作换来了更多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余霁丹:“…………”
真是“哔——”了狗!
还能更丢人一点吗?!
李茗休轻轻揉了揉余霁丹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对着她的额角吹了几下:“好了好了,不疼不疼,咱们吃饭吧。”
说着他拿起她的刀叉帮她切牛排,叉起一小块,喂进余霁丹的嘴里。
余霁丹在家被李茗休喂多了,这简直成了一个习惯性动作,她下意识张开嘴。
然后……
悔不当初!追悔莫及!
李茗休又喂了余霁丹一块牛排,笑道:“放心,他们不是看你,是看我呢。”
余霁丹:“…………”
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闹闹腾腾地吃完饭,余霁丹拒绝了李茗休泡温泉的提议,直接开个房去睡觉。
虽然李茗休想浑水摸鱼只开一间房,但被火眼金睛的余霁丹发现企图,并扼杀在了摇篮中。
余霁丹看了好几次手机,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
最后她忍不住了,给二叔打了个电话,竟然占线打不通。
再换余江月,依然如此。
“…………”余霁丹挠了挠头。
他们应该不至于气到将她的电话号码拉黑吧?况且,就算二叔会拉黑她,余江月总不会吧……
她又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旁边的李茗休一言点醒梦中人:“可能这边的信号不太好。”
最近余霁丹都和李茗休睡在一张床上,难得可以自己睡。
认床的习惯让她的睡眠质量降低,但由于最近办案太累,倒也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
第二天,余霁丹一如既往地按照生物钟准时起床。
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
可能确实是信号问题。
现在的情况可真是将“私奔”进行到底,都和家人失联了……
她起床洗漱完毕,一开门,便见到李茗休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门外。
“你站在这干嘛呀?怎么不敲门?”
李茗休轻笑着拉过余霁丹的手,紧紧握住,“我怕打扰你睡觉,就干脆在外面等你吧。”
余霁丹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李茗休。
在依云山庄吃完早饭,李茗休就开车带余霁丹离开了这里。
余霁丹这次没有问李茗休他们要去哪里,反正不管去哪,对于她来说都是未知的地方,还不如跟着李茗休。
经过半个小时的盘山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余霁丹一下车,便四处观望。
可无论她怎么观望,都没看懂李茗休究竟要带她来做什么。
李茗休将车停到停车位,然后走过来牵住余霁丹,没等她开头问,他就问她:“玩过蹦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