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个新手玩家,是被带进副里来坐等收经验的…
心不在焉地喝着汤听着二人的“辩论”,猝不及防间话题居然扯到了她在王府时常玩的“大土豪”上。
然后她就连汤都喝不去了…
皇帝偏过头来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意思分明:为什么朕不知道这个东西…
陛您嫉妒心很强啊!!!
沐容被他看得都要跪了:我不是故意没提啊!我闲的没事提那个干什么啊!陛您晚上批折我拖着您玩游戏合适吗!玩物丧志的啊!
还是哑哑地开了口:“奴婢回宫的时候…比较…着急…”
不只是着急,还比较突然,方式还比较奇葩呢!
“所以…没有…带回来。”沐容讪笑着继续道,“制作起来…挺麻烦的…”
“哦。”皇帝了然地一点头,“冯敬德,差人去瑞王府取一趟。”
沐容:“…”
不想也知道…饭后的事情就更要纠了。
宦官很快取了那套“大土豪”回来,皇帝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和瑞王一样上手很快,不过多时就把游戏规则了解了个透。沐容在“尽力去玩”和“让皇帝赢”之间短暂地矛盾了一,得出的论是——一、皇帝不比瑞王傻,她尽力去玩都未必能赢;二、故意输什么的,皇帝一准儿能看出来,决计不高兴。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拼了。
然后她连赢了两局…
自己都傻了,看看笑吟吟的皇帝又看看无甚表情的瑞王,这…这是因为他们心思没在这儿么?
第三局,沐容玩得战战兢兢,战战兢兢就多了顾虑,多了顾虑的她慢慢觉察出了似乎哪里不对…
比如皇帝比她快个三五步、又正好前面有一片空着的宅可以买的时候,皇帝常常会淡定地不买,然后她走过去时当然就买来了…
再比如,缺钱互买地皮的时候,她会按游戏规则敞开了加价,换到皇帝时则常常不怎么给她加价…
所以,她赢是因为…
这其实是是二比一的局,皇帝前头帮着她,后面变着法地压瑞王。她会输才怪,瑞王会赢才怪。
…一个休闲小游戏里就这样充满了算计感觉真奇妙。
再想想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和瑞王玩起这个,瑞王能赢她就决计不会是她赢,当仁不让。
沐容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自己现在正应了一句话:喜欢一个人时,缺点也是优点;不喜欢他了,什么都是缺点。
她曾经只是感慨瑞王玩这“大土豪”真是手到擒来,任她从前如何拿手也比不过她去。如今这般对比之,倒是觉得…皇帝对她的照顾,真是时时处处比瑞王多多了。
玩得心绪复杂,第三局仍是她赢,束时天色已晚,瑞王终于告了退。沐容难显得忧心忡忡的,弄得贺兰世渊也有点忐忑。
“怎么了?”他问她。
“嗯…”沐容垂着首道,“其实陛不用那么让着奴婢…”
“呵”地一声轻笑,皇帝摇头笑说,“让你看出来了?”
沐容点点头,呢喃说:“这么多宫人看着…”
这么多宫人看着,又看不懂,看到的只能是皇帝连输了三局…合适吗?
“看着就看着呗。”皇帝朗声一笑,浑不在意,“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
…?什么轻重缓急?
看她一脸不明白,贺兰世渊手上捏着两张牌在她脑门上一敲:“笨。朕不就是学了个新游戏一时没玩赢么?你可是刚跟瑞王翻了脸,心里明明就不痛快,再输给他,朕再带你去环雁池骂一回?”
“…”咦,好像是的耶。方才一轮接一轮地赢了,她自然没多想。可若是输给了瑞王,心里积攒着“公仇私仇”的她肯定大是不高兴,表面又不能说,回去还不一定要怎么咬牙切齿。
怅然一叹,尽管谋反的事尚搁在暗处,但怎么觉得…今天过后,这二人也不会再有往日的和睦了?
因为她。
作者有话要说:_(3」∠)_突然觉得沐容这货虽然不靠谱也是一祸水啊…
_(3」∠)_就这么让人家兄弟俩挑明了变情敌了什么的…
_(3」∠)_小狮表示他心里苦啊…
"第69章 再聚"
夜晚的皇城总是格外安寂。
这个时候,一墙之隔的锦都城里偶尔还会有收摊晚了的小贩匆匆赶回家,坊中的武侯一般也会通情达理地不做计较,都是为了生计,谁也别难为谁;皇城就不同了,住在这里的宗亲贵族要么早早地就回了府,要么就是在友人府中留宿了,不会在街上。
是以贺兰世泽觉得,这时候真是安静到了可怕,安静得好像一颗心都被掏空了。
他想,沐容离开瑞王府的那晚,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又或许…比他现在心里更空、更害怕…
无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看,顺着走过的路,一直看向了不远处的皇宫。沐容住在那里,那是属于皇帝的地方。
呵,就为他是皇帝…
所以他坐拥天,三年一次采选。若是他想,他每天都可以有新的嫔妃。
却还是夺了他的王妃。
贺兰世泽觉得,什么“国是不能叛的”,都不过是个理由罢了。
方才的那三局游戏,就像是一场接一场的炫耀,皇帝一次次地告诉他,谁才是能在这场较量里做主的人。
他想让沐容赢,旁人便赢不了,而最终的赢家也只能是他。
“呵…”一声冷笑,贺兰世泽的手紧攥成拳,攥得骨节咯咯作响,“未太小看人了。”
沐容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噩梦连连,好像那“大土豪”的棋盘转眼就成了真正的战场,兵戈相向、血雨腥风,顷刻间就是白骨累累。
谋反,通敌谋反。紧随而来的自然是战争,这离她不近不远的词汇。
她所生的年代算是和平,至少这一块土地很是和平。而上溯几十年、又或是地球的另一边仍旧战火纷飞,通过视、通过网络,战争的恐怖可见一斑。曾经感慨过自己生在和平的地方真是幸运…
不成想,突然到了另一个时空,战争近在眼前,且还和她有那么点直接关系。
如果瑞王此时动兵,她会怪自己一辈。因为若不是她,皇帝和瑞王不会翻脸翻得那么快,这场战争也许会来得晚一些。
连在睡梦里都在叹气,沐容觉得自己这回郁闷大发了。挑起战争什么的,怎么觉得这好歹得是个“红颜祸水”干的事呢?那种倾国倾城又多才多艺的美女…
怎么就让她碰上了啊?她自认没这事的啊!
“唉…”又一声重重的叹息。好像醒着,又不愿意睁眼。睫毛却突然痒痒的,沐容一怔,过了一会儿,又一阵痒。
是被人碰了碰。
谁啊?
睁开眼,眼前一张娇俏的小脸儿让沐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反应了半天:“yne?!”
是娜尔。
“gd。”娜尔笑眯眯地同她道了句早安,沐容坐起身来问她什么时候到的,娜尔回说刚到不过半个时辰。
直接就跑来找她了…
穿越后,娜尔算是跟她很合得来的一个人,二人已有几个月没见了,都格外兴奋。什么烦心事都暂且抛到脑后,沐容拉着娜尔坐,满脸八卦地问她朵哈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尾的。
之后,听了娜尔的话的沐容…差点巴脱臼…
“a…a?!”沐容瞠目舌中,“她是你姐姐?!你在逗我?!”
娜尔认真点头:“不逗你,真的,同父异母。”
“a…aean…”
那…那意味着…
沐容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接上来,简直不知该怎么接——那意味着你哥纳了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做妾?!卧槽靳倾王室**大戏?!
现在又不是新年,别给我上贺岁大片成吗!!!
于是沐容看着娜尔,满脸悲悯:小小年纪经历如此大的打击,这三观得扭曲成什么样啊…
娜尔很清楚她在纠什么,托着腮歪着头默默道:“其实哥哥跟她没什么,就是借了个纳妾的由头把她接回家住,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父王,果…”
果朵哈同来大燕的时候想杀娜尔,差点被沐容打成三级残废。
沐容这才稍稍平静了些:没有**大戏就好。
转念一想觉得更不对了:“那她为什么那么恨你啊?!”
娜尔继续托腮到:“reenyearag…”
好嘛,十三年前,看来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沐容坐在高高的架旁边,听娜尔讲那过去的事情。
娜尔说,那会儿朵哈两岁,她还没出生。朵哈的母亲是汗王的侧妃——呃,准确的说其实是个侍妾,没正经名分的那种。在娜尔的母亲临盆那天,王族的巫师说王妃情况不好,腹中的孩可能会夭折,原因是目育有汗王最小的孩的母亲了巫蛊。
那时“最小的孩”就是朵哈的弟弟,所以她母亲就被以这样扯淡到要让沐容大呼“破除封建迷信”的理由处死了。连朵哈的弟弟也被认为有罪,姐弟俩差点就此丧命,后来通过别的贵族暗中斡旋才活了来,送到别人家寄养。
且是到现在,她的弟弟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所以两岁就没了娘的朵哈比小白菜还可怜,小小年纪的她自然而然地绝对罪魁祸首就是娜尔——这个想法在往后的岁月里根深蒂固,慢慢的就改变不了了。
之后如何被契木找到又回到了原的家中已不是重点,总之沐容听之后整个人凌乱了,配合近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诸多波澜,大为感慨:生活真特么的就是一盆狗血接着另一盆狗血!
更狗血的是,当她束了更衣盥洗梳妆等一系列事项、和娜尔手拉着手出门打算开始新一天的生活的时候,娜尔对着迎面走来的人甜甜叫出的那一声“姐姐”让她当场僵掉了…
ell…朵…朵哈…
为什么她也在啊!!!她来干甚啊!!!
娜尔来大燕不就是为了找她玩的么!朵哈怎么会有心情和娜尔一起来找她玩啊!
“沐容。”朵哈笑意浅浅地走了过来,沐容看着她手足无措,心里已经进入准备遁走的状态——朵哈要是敢仗着公主身份把之前吃的亏打回来,她…她走为上!
朵哈倒是一直很和善,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对不堪回首的往事绝口不提。客套过后,望了望四周,见没有旁人,压着声问沐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呃…
沐容想了一想,一副装傻充愣的样。
“靳倾不大对头。”朵哈轻轻道,有着些许不安,“陛又突然拦了娜尔来锦都…兄长不放心,才叫我跟来。”她看着沐容,满是诚恳,“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知道…就是从你不嫁瑞王殿开始的。”
沐容意识到了一些细节…
眼前两人都是靳倾的公主,契木是王长,他们都只是觉得“靳倾不大对头”,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么…靳倾那位叫图麦的王,大约也藏得够深的,就和这一边的瑞王一样,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就连知道他有反心的她,也不知道他的布置究竟有多广、眼线有多少。
皇帝倒似乎在运筹帷幄之中,但沐容总忍不住担心,他能控制局面多久?
毕竟瑞王的反应…太淡定了,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没有找理由离开锦都。这让她觉得,他似乎有万的把握夺位。
“殿,您觉出靳倾有什么不对了?”沐容决定反过来先问她。朵哈一听,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想了想一喟:“说不好…就是听说,近来王族间似乎…风向不大对?讲不清楚,总之是和之前感觉不一样。”
说得模模糊糊,听上去难不可信,朵哈笑叹着又说:“我也不懂这些,是兄长跟我说的…他也没有细说。”
“嗯…”沐容沉吟着问她,“有什么细节吗?”
朵哈仍是摇头。
罢了罢了,当侦探也不是她的专长,再说和朵哈到底有旧怨,朵哈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打不打算告诉她还是另一回事。
就打算先去成舒殿再说,估计她们入宫时皇帝还上着朝,了朝总得拜见去。
到了成舒殿时皇帝还没回来,二人在侧殿候着,沐容便陪着一起。娜尔心情大好,摇着沐容的手道:“姐姐教我唱诗。”
沐容面色一黑:“不提这事儿了,成么?”
娜尔不解,央求道:“唱嘛…”
沐容长叹,自己真是“毁人不倦”,清了清嗓,张口就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遍吹行路难~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歌声乍停,沐容惊觉自己今天实在太负能量了——头两首是战争诗,第三首直接“亡国”了。次奥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没正经开始呢好么?不就是昨天皇帝和瑞王把某些不和挑开了吗?不至于不至于!
挑眉闭嘴,心中大吼自己不能这么丧气,不就是个有块不小封地的藩王么?不怕不怕!皇帝都不怕她怕什么怕!
于是了朝回到成舒殿的贺兰世渊,踏入门槛时听到的便是熟悉的声音颇为豪气地唱着:“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1”
脚一滞,循声侧头望去愣了半天:这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歌词引用自《精忠报国》——屠洪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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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压力"
娜尔和朵哈同时呆滞中,贺兰世渊倒是对她这“隔三差五就会让人呆一回”的情况习惯了。
踱着步走进去但没吭气儿,也示意旁的宫人别动,沐容这儿还唱得正投入呢,肩头被人一拍,歌声刚停,后面就问了一句:“你这又哪出?”
“…”沐容僵掉了,继而尴尬地回身一福,“陛安。”
娜尔与朵哈也站起了身,施了个礼:“yraey。”
皇帝看到朵哈时也是怔了一怔——先前那一桩事,汗王没杀她也还罢了,怎么她还随着娜尔同来大燕了?
于是娜尔又把刚才同沐容解释的那番话说了一遍,贺兰世渊听之后…感受难言…
看向沐容,一副“比你更不靠谱的人出现了”的神色。
沐容撇撇嘴不理会他眼中的促狭,继续该怎么翻译怎么翻译,心里很是好奇在一切真相被戳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娜尔和朵哈就这么亲密了?
私底问娜尔,娜尔给她的回答是:“因为兄长救了她呀。”
是说契木,契木是娜尔的亲哥哥,朵哈因为感激契木所以待娜尔也好?貌似说得通,又有点牵强…
沐容一颗心里满是八卦,又不好直接问朵哈去,只能憋着。故而朵哈和娜尔每每觐见时,她总忍不住看来看去。
皇帝终于忍不了了…
待得二人告了退,轻咳了一声:“你能不能别总贼兮兮地看人家?”
…瞧您用的这形容词。
沐容咬了咬嘴唇:“哪儿…哪儿贼兮兮了…”
皇帝轻笑了一声,悠哉哉看:“亏得你也是个女孩,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
…您没怀疑我取向有问题我真谢谢您!沐容腹诽一句,说了实话:“奴婢就是好奇,朵哈和娜尔怎的走得这么近了?陛不觉得奇怪么?”
“是奇怪。”皇帝微凝神,道了句“你坐”又继续道,“也不用担心这个,能让她们走得近,说明汗王心里有数。给你看点别的。”
说着递了个卷轴给她,不是宫中常见的丝帛或者宣纸,看着倒有点像羊皮。
沐容疑惑地看向皇帝,见他点头才敢打开来。里面绘着的是一副地图,图上标注的是靳倾文。地名都陌生得很,唯右边边缘一处的“祁川”是她所熟悉的——那是大燕西南边境的地方,与靳倾紧邻。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靳倾的地图。
地图上画着很多红色的小叉,很多还用箭头指向了别处。箭头明显是后画上去的,不知什么意思。
“你再看看这个。”皇帝又递了一个卷轴给她,这回是丝帛。
展开,同样是一幅地图,画的是大燕西边。图上用毛笔描出若干条线路,好像和靳倾那地图上的箭头一个意思。
…其实沐容还是没看懂什么意思。身地理学得就不好,地图懒得看,这种有着特殊标注的地图更是没怎么接触过。
皇帝淡然道:“那上面的红色,是靳倾原的驻军分布。箭头所指,是近来调去了何处。”
沐容心一凛,低头再看,原基均匀分布在边境线各处的军队现在几乎尽数压到了映阳旁边的一个点上。
映阳,那是瑞王的封地。
“汗王…”沐容心速乱了,调国兵力这种事该是只有汗王做得到,难不成和瑞王联手的根不是个不起眼的王,而是对方的汗王?
皇帝摇头:“只怕汗王都不知道。”遂一哂,“契木暗查来的。若真是汗王的意思,他这个储君早就知道了。”顿了一顿,又说,“这图上画得也不,基只有靳倾左贤王部的兵力,其他各部并无大的变化。”
只是沐容也知道,靳倾过半的兵力,是在这位左贤王手中的。
可是压到映阳边上…什么意思?不是要和瑞王联手么?这个打算先攻映阳的势头不对吧?
他们内部闹崩了?
那喜闻乐见啊!鬼汉奸窝里横什么的最带感了!狂点三十二个赞啊!
贺兰世渊看着脸上莫名其妙浮现了傻笑的沐容默了一会儿:“…笑什么笑?”
…!脑补太多不好意思…
沐容认真道:“没看明白!”
…所以到底笑什么啊?
皇帝白了她一眼,点了点映阳边的那个红点:“契木的消息说,左贤王部四十万人压在这边,瑞王映阳的驻军一共不到二十万。如果这样开战,瑞王请求朝廷增援…”
假若皇帝不知他有反心,也一定会派兵增援。
“四十万人,包括十万骑兵,此外还有弓箭兵弩兵…左贤王的军队出了名的都是强兵,朕若是支援,必定也是派精兵去。”沐容仍是一头雾水,皇帝眉头轻挑续道,“他们挑的是映阳极北的地方,远到这么多年来靳倾从没从那里进兵过。”手指轻敲在地图的另一处上,是映阳南部,“若是这里还有三十万人呢?”
那么,大燕的精兵已尽在映阳北部,防守薄弱的南部就成了个缺口。北边的兵过不来,从其他地方调兵来不及。
再看大燕那张地图上的情况,映阳的驻兵分明就已调离了北边再往里走,大约什么靳倾入侵都只是个假象,是为了缠住“中央军”的。彼时左贤王部和朝廷的部队打得火热,映阳的二十万人和南边进来的三十万人正好勾起来一起指着锦都来。
沐容猛抽了口冷气:“这特么的…卧槽!!!好大一个陷阱啊!!!”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哪又冒出来三十万人?左贤王这么厉害?”
靳倾又不是大燕,比人口比不过啊!就算马背上的民族人人都能打那也不能这么多人啊!一个左贤王就坐拥七十万兵马,其他各部加起来还了得?
“…朕发现你真是缺根筋啊!”皇帝淡睇着她无奈道,“你之前告诉朕是谁要联手瑞王谋反来着?”
…忘了这茬了!
图麦!嗯,他手里也有点兵权?
“这里面十万是左贤王的,剩二十万是那个图麦的。”皇帝解释后舒了口气,欣然摸了摸沐容的额头,笑眯眯道,“亏得有你啊。”
“…”谢谢夸奖!
皇帝又道:“不过左贤王这么大动静跟你也很有关啊…”
…毛?!
沐容傻住:“为…为什么啊?”
“来那个图麦是没兵权的。”皇帝一叹,“果汗王让娜尔来和亲,没嫁成,正好被有心人拿来说话,说觉得大燕不想一直和睦去,图麦借此得了兵权驻守靳倾边疆。”皇帝笑睇着她又道,“朕没记错的话…当日头一个拦着娜尔嫁过来的就是你,作何感想?”
沐容嘴角扯动:“奴婢的感想是,汗王脑发昏,该换人了!”
能被轻易挑唆的元首不是好元首!汗王你收拾收拾退休吧!
皇帝在这种问题上很是多存了个心眼——废话,兄弟都信不过了还能轻信外人?
是以借着契木的地图做参考,差了禁军都尉府去暗查,大约不日内就会有回音。
沐容也有些兴奋地等着这个回音,因为她很好奇,这情况看上去是契木和左贤王倾力帮助瑞王了,那瑞王拿什么回去帮契木夺位?
还有…他就不怕图麦那边在进入大燕后和他翻脸直接夺了大燕江山么?怎么算都是对方人数多啊!
瑞王看着没那么缺心眼啊!
其中很多疑点沐容一时搞不清楚想不明白,倒是看得出来皇帝最近皱眉的时候多了些。估计事态不太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着急消息传得慢——不得不感慨一句二十一世纪这方面太棒,互联网什么的,皇帝要是有这套东西,让禁军都尉府去查,查到任何消息让指挥使发个微信回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