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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得皇帝吩咐人端水进来,瑞王也静了一会儿,声音听上去严肃了:“本王也不笑了。”
…字与字间却又夹杂点忍不住蹦出来的笑声。
二人都出言哄着了,她也知道不能总这么蜷在这儿。听到铜盆搁在桌上的声音,沐容知道水取来了,缓缓地抬起头、又站起了身。
“…哈哈哈哈。”样子实在太可乐,皇帝实在忍不住,他这一忍不住瑞王也就又忍不住了,这回连带着冯敬德都忍无可忍地笑出了声。
笑成一片,比刚才还过分。
沐容咬着嘴唇,跟他们一起笑绝对不可能,心中悲愤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尴尬不已地挪到脸盆边上,铁青着脸对周围的笑声充耳不闻,闷头洗脸。
第35章 选马
沐容洗完了脸,皇帝和瑞王也笑够了,但看见二人那残存的笑意…沐容就欲哭无泪。
这俩人也是的,找她什么事啊?
低头看脚尖,沐容强自平静:“陛下传奴婢来…不知何事?”
“也没什么事。”皇帝笑容散漫,“就是听说娜尔找契木去了,估计你自己在车里闲得无聊,过来解解闷。”
…解…解闷?
嘁,明摆着是他们拿她解闷了,瞧刚才那一通笑的。
谁说她无聊了?她正睡得舒服好吗?扰人清梦还美其名曰给她解闷陛下您真说得出口啊。
沐容低着头偷翻白眼,没能逃过皇帝的目光,皇帝笑意更深:“不过看来是睡着觉被叫过来了?那你还是回去睡吧。”
“…”这听上去倒是很顾及她的喜怒了,可是沐容还是很不爽很郁闷,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方才的糗事肯定一夜之间传遍御前。
“明天就该到梧洵了,先不去行宫,直接到围场去,你今晚好好歇歇。”皇帝嘱咐了这样一句。沐容明白,这意思是她明天歇不了,围猎要她随行。
真好奇怎么个随行法,难不成皇帝骑马还有一群宫人在旁边跟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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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未亮,众人进入了梧洵。直奔围场,先安了营,稍作休整,围猎的队伍便要出发了。
沐容一夜睡得充足倒也精神,但看看要随行的宗亲贵族也好、侍卫宦官也罢,一个个都上了马,沐容心里有点打鼓:她不会啊…
皇帝应该也知道她不会啊…传统的姑娘有几个会骑马的?难不成因为平日里行事太彪悍让皇帝自行脑补了她会骑马?
遥遥看见皇帝自己牵着马溜溜达达地过来了,沐容起身准备行礼,身后却有一唤:“容容。”
…卧槽咱不提这称呼了行吗?
沐容转过身,表情僵硬地一福:“殿下安。”
然后又转回去再一福:“陛下。”
“嗯。”贺兰世渊一颌首,目光落在瑞王牵着的两匹马的时候,不禁神色一黯。
瑞王却没察觉这些,指了指两匹马,自顾自地笑问沐容:“喜欢黑的还是白的?”
沐容这才看过去。两匹马差不多的身量,一匹纯黑、一匹纯白,都是毫无杂色。瑞王这么一问,其中意思很明确——沐容喜欢哪匹就让她骑哪匹。
但尽管两匹马都很漂亮,沐容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回答…
“殿下,奴婢不会…”
漂亮有什么用啊?不会骑还是要摔的啊!
“i know.”瑞王一脸了然,笑得随意,又道,“这马是本王亲自训的,乖得很,只要你别故意伤它,它决计不会摔了你。”
其实沐容不是没梦想过纵马驰骋,瑞王又担保她不会摔了她当然乐得一试,只不过…
沐容看向皇帝,她毕竟是来随驾的,还是得尽职尽责,必须先问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淡一笑:“看朕干什么?自己挑。”
…我看您不是让您帮我挑马好吗?
沐容暗说一声陛下您重点不对,但听这意思也是准她自己玩去了。于是转回头去认真挑马,然后…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再看皇帝一眼非让他替自己挑了不可。
选择恐惧症伤不起啊!!!
黑的很帅白的很美,完全难以取舍,沐容面挂傻笑地看看黑的又看看白的,还是…拿不定主意…
是以一片安静中,沐容幽幽问瑞王:“殿下,您有铜钱么?”
“…”瑞王一愣,很是不解,“没有,干什么?”
旁边的宦官反应到快,立马在身上摸了摸,寻了个铜钱出来递给她。皇帝和瑞王听到沐容快速念叨了一句:“正面黑的反面白的。”
接着向上一抛,落下来、接住、摊开手掌。
贺兰世渊凑过去一看,笑道:“黑的。”
“嗯!”沐容眉眼一弯,笑将那铜钱还给了宦官,又顺手拔了支簪子下来给他,便听皇帝笑侃了一句:“借你个铜钱换个金钗,这买卖划算。”
那是陛下您不懂选择恐惧症的痛苦,这会儿能替她做这决断的人都是天使。
“去吧。”皇帝轻松一笑,“当心着点,别伤了。”
看上去皇帝是不急着和瑞王同去的意思,沐容想想也好,都在一起难免拘谨,尤其是她,跟皇帝这个顶头上司、还是有点绯闻的顶头上司一起围猎的话…她神经再大条二十倍也没办法放开了玩。
于是就随着瑞王去了,自己来大燕这么久,一直在宫里。虽然她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并非全然没有烦心事。山野间最能舒缓压力,这机会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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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背后一声发音不太准的轻唤,带着些许犹豫将贺兰世渊的目光拉了回来。娜尔瞧了瞧正走远的瑞王和沐容,汉语说得仍很不熟练,“姐姐她…”
“瑞王带她骑马去了。”毫无波澜的口吻,听上去漫不经心。后头瞧了眼娜尔牵来的两匹马,都是纯黑的,略一笑,一壁径自上了马一壁道,“你自己挑一匹骑,另一匹让人牵回去吧。”
“…哦。”娜尔听懂了七成,自己猜出了三成。回头看看两匹马,没什么大差别,便随意留了一匹,将另一匹的缰绳递到了宦官手里。
骑上马,娜尔想既然沐容不在,她就等兄长好了,反正她马术好,也不用旁人照顾着,和谁一起围猎都是围猎。
心下只是想不明白,片刻前皇帝明明说给沐容备了马,她因为和沐容关系好,自告奋勇地去牵了来。怎的到了跟前,沐容倒是和瑞王一起围猎去了?
娜尔一脸的懵懂,正思量着晚上问问沐容原委,冯敬德走了上前。看了眼已带众人策马离开的众人,冯敬德道:“殿下。”
“嗯?”娜尔低头看去,知道这位大监位高权重,便下了马听他说话。冯敬德斟酌了一番,压着声对她说:“方才殿下看见的,就别跟旁人说了,尤其别和沐姑娘说。”
话有些长,但冯敬德把语速放得很慢,娜尔也听懂了个大概。纵不知缘由,但看冯敬德神色凝重,心觉这位大监的话是该听一听的,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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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的马一直比沐容行得快些,他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她,每一次都是笑意深深。沐容则是九成的时间都死死盯着握在手里的缰绳——头一回骑马的人都难免紧张。
但便是如此,沐容也能察觉到瑞王那不住投过来的目光。带着徐徐的暖意,犹如穿过枝叶间的和煦阳光一般,直让人觉得舒服。
“殿下。”沐容仍没抬头,双手紧握着缰绳,思忖着问他,“新年的时候,殿下到底为什么问奴婢来不来行宫避暑?”
那次瑞王得了答案便走了,没给她留下一句原因。御前事务诸多,沐容很快也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不过眼下来了梧洵、又见到了瑞王,自然要问上一问。
“为了知道送几匹马来合适啊。”瑞王理所当然地答道,面上的笑意悠悠的,“和人一样,马换了环境也会水土不服。这两匹马两个月前就送来了梧洵,先适应着。若不然,万一有个不适摔了人可怎么好?”手上一用力,马儿停了下来,沐容的马又走了两步,到了和他并列的位置,居然也自动住了脚。瑞王探过身子来摸了摸她马儿的马鬃,随口又说,“本王还算禁摔,你这身板就未必了吧?”
这种随意让沐容觉得心底被什么东西一触,闲着笑也抚上马鬃。瑞王忽的目光一凛,迅速坐直了身子,取弓、取箭、搭弓一气呵成。沐容看没来得及瞧一眼他看见了什么,耳边“嗖”地一声,一箭已射了出去。
闻得不远处有短促的哀鸣,瑞王一笑,问她:“怕血么?”
沐容微怔,照实答说:“有点儿…”
瑞王遂又笑了一声,一壁挥手轻一策马,一壁道:“那走吧。”
沐容身下的马又自觉地跟着瑞王走了起来,沐容却是不解道:“打到了东西,不去捡么?”
还是说会有旁人帮着捡?
瑞王则是反问她:“你不是怕血么?”语中微顿,瑞王的笑意浮在唇畔、深达眼底,散漫而淡泊地解释道,“女子多怕血、男子多爱射猎,但射猎图的是个过程潇洒,猎物是何并不那么重要。猎了而不去捡,我尽了兴、也不吓着你,不是很好?”
倒是豁达的想法,沐容抿唇一笑:“两全其美,that's good。”
“哈…动不动就蹦靳倾话,你在御前也这样?”瑞王悠然策马问她。
“不会…奴婢是知道殿下听得懂才会说啊。”沐容回道。
瑞王的笑意忽有些凝滞,看上去有点黯淡。沐容见状,有些疑惑地又续了一句:“殿下若不爱听,奴婢不说了就是了…”
“没有。”瑞王立即答道,笑容复又绽开,“你尽情说吧。”
尽情…
沐容刚打算配合地来段脱口秀,却听到瑞王说:“我要回封地去了。”
沐容一怔。
“不能总在锦都待着。”瑞王打了个哈欠,扭过头,笑容清浅,“倒是想问你一句,你就打算一直在锦都、在宫里待着么?”
第36章 遭贼
纵是在现代还没正经谈过恋爱,沐容也明白这话另一层意思是什么。似不经意地闲闲笑答:“当然不能一直在宫里待着了,总有出宫的时候,奴婢想着到时候若能在锦都开个小铺也算不错。”
瑞王有些意外。宫中女官,尤其是像沐容这样混得得脸的,到了出宫的时候必定能带不少赏赐走,连年积攒的银钱也不会少。是以多是能嫁人的嫁人、因年纪大了嫁不了的,靠着这些积蓄也能丰衣足食地过一辈子。
要自己开个铺子…
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瑞王看上去兴致勃勃:“要开个什么铺子?”
沐容耸了耸肩:“不知道呢,点心坊吧…”
“哦。”瑞王略带两分赞许地点了点头,一顿,又道,“就不想嫁人么?皇兄待你好,大可让他赐个婚。嫁给宗亲的御前女官可是不少。”
“是,但不准确。”沐容蕴笑,对上瑞王笑吟吟的目光,一字一顿,“嫁给宗亲为妾的御前女官不少。”
她才不会给人做妾,和在现代时不可能去当小三一样——虽然相较来说,妾没有小三那么可耻,起码有相关的法律在,但怎么都是破坏别人夫妻关系嘛!
“唔…”瑞王沉吟着,好像是被她这番话呛住了。两匹马继续在林间慢慢行着,这一片的树木更茂盛、遮挡的阳光更多,光线也就暗了一些。沐容看不清他的神色,加之光线昏暗便难免有些惧意——这地方,万一把瑞王惹毛了,她没的跑啊!
不远处又亮了,二人都没再说话,一直到触及了那片阳光,眼前豁然开朗。瑞王深吸了口气,在阳光下双眸微眯地稳稳道了一句:“我还没有正妃呢。”继而回过头来,“也没有妾室。”
这满满的笑容,隐藏着的一句话分明是在询问:你意下如何?
沐容微愕,倒抽了口冷气,不知该怎么答这话。
之前光顾着提防皇帝了,从来没想过瑞王也有这种心思。且…还是正妃?
听着不错,只是来得太突然。沐容有点发懵,有点无所适从。
见她愣在那里不开口,瑞王的神色有些发沉,轻喟了一声道:“知道不该这么突然地问你,不过我就要回去了…”旋即又是一笑,“罢了,倒也不急,日后你如是愿意,我照样来接你就是了。”
全然没有逼她,随她所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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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营地一静加下,沐容的脑子就彻底乱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是怎么一回事啊!!!
宫里一度把她和皇帝绯闻传得那么凶,瑞王不会不知道吧!他就算不怕吓着她,难道也不顾及一下皇帝的喜怒么!!!
简直了…
不过虽然是够吓人,仔细想想倒也正常——这是古代嘛,亲王看上个宫女当然没啥可纠结可琢磨的,跟她打个商量那都是给足了面子,如果直接跟皇帝要人,她就只有乖乖嫁了的份。
沐容一边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瑞王询问她那是非常善解人意,一边琢磨以后怎么办——虽说是没逼她,但现在到底有这么一档子事搁在这了,她没法不想。
真去当王妃?瑞王位高钱多长得帅,风趣体贴会关心人,扔到几千年后那也是个好男人。哦,还不仅没有正妻,连妾室都没有…
不过难保以后不纳妾吧?毕竟这年代它虽然不允许“一夫多妻”,但也是“一夫一妻多妾”就没有问题,想要男人不纳妾…
还是得门当户对,两个家庭地位相当谁也不敢惹谁才能相安无事!
总之“嫁入豪门有风险,要当王妃需谨慎”,沐容觉得夫妻间悬殊太大婚姻难以幸福,还是嫁个同水平线的靠谱。
嗯,所以瑞王她就先不考虑了,至少暂时不考虑了,让他安心回封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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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帐篷里待得无聊。因为瑞王“表白”后俩人都有点尴尬,便提前送她回来了。除了一众宫人,皇帝、宗亲还有娜尔都还没回来,沐容这个路痴又不敢在营地里乱走生怕找不回来,只好干坐着。
坐到天色晚了,点灯,然后继续坐着。
到了天色更晚的时候,熄灯,睡觉。
因这番她是随着娜尔,住的也是娜尔帐篷的“侧间”。城市里长大的姑娘,野营都没去过,根本没住过帐篷,更不曾见过这种结构复杂到分为好几间的大帐篷。心里有点兴奋,躺在榻上望着榻顶开始瞎琢磨:嗯…若是上面开个天窗、然后装上玻璃就好了,可以看星星看月亮哦呵呵呵…
次奥,这年代没玻璃。
那用塑料布兴许也能凑合?
貌似也没塑料布…
沐容受挫,觉得再这么异想天开下去,脑洞肯定越来越大,然后又该睡不着了。
翻了个身一拽被子,把头也蒙在了里面,安心睡觉,诸事莫扰!
还是很想装天窗…
前头的中帐好像传来点声音,是器皿碰撞的声音,丁零当啷的。
“娜尔?”沐容迷糊着轻唤了一声,神思一清明立刻闭了口——不对啊,若是娜尔回来了,必定会有宫人随进来,怎么不点灯呢?
…闹耗子?
沐容打了个哆嗦。
不…不会吧…
然后安静了一阵子,接着又一阵响动。
听上去真的很像闹耗子…沐容开始脑补耗子一家在中帐里大摇大摆找吃的的场景,一会儿会不会进到她这里来睡觉。
人不能让老鼠吓死。沐容仍是哆哆嗦嗦的,起床披了件衣服,思索了一下屋里都有什么。然后拉开了抽屉,摸了串成色比较差的玉制珠串出来,剪断了绳子把散珠盛在盒子里,往外走。
——怎么想都觉得电视剧里那种抄起个笤帚或是锅铲就出去打老鼠都是扯淡,打得中才怪呢。还不如制造点声响,吓跑了就行了,连灯都不用点,点了灯一看清老鼠也怪瘆得慌的。
把与中帐相隔的帘子揭开了个缝,沐容往外瞧了瞧——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中帐前头又还有前帐,把仅有的光线也隔了个干净,伸手不见五指。
沐容捏了两颗珠子丢出去——啊哦,没声,忘记地上都铺着地毯了…
——难道还是要抄个笤帚出去打老鼠?别闹!
算了算了,物体碰撞都会发出响声,虽说这么着大概声音略短、效果略差,但目测也管用。
伸手一扬,盒中数十颗珠子飞出,一片在空中相碰撞出的清脆响动,噼里啪啦的动静着实不小。
外面瞬时又静了,沐容缩在帘子后面瞪大眼睛看着——老鼠应该不会反过来往这边躲…吧…
黑暗中仍是什么都看不见,静了好一会儿,沐容都觉得老鼠肯定已溜之大吉、自己也准备回去睡觉了,却听到一串脚步声。
闷闷的,分明是一下下都踩在地摊上的声音,然后跑出了帐帘。
…这回沐容吓cry!!!
这明显不是老鼠的脚步声!是有人出去了!!!
怎么回事!她分明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娜尔的的确确不在、别的宫人也不在帐里,方才跑出去的是谁?
就算是个宫人…特么为什么不点灯?
还有,他跑个什么劲儿?
“…有人么?”浑身战栗着问了一句,没有人应声。看来这回中帐确实是空了,沐容这才敢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将灯一盏盏全都点明,照得中帐里一片明亮。
环视一圈,当真没人,也没有老鼠。只有地上那一地的珠子证明了方才确实是有怪声把她吓到了。
…这感觉真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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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掀开帐帘出去,进了旁边一个供宫人所住的帐篷,几人正吃着饭呢,看她进来,笑打了个招呼:“沐姑娘。”
沐容定了定神:“陛下回来了么?”
这几人都不是御前的,随来也是做些杂事而已,听沐容这么问,愣了愣才道:“没有…”
沐容又问:“方才有人来过么?有没有人进娜尔公主的帐篷?”
这回几人更奇怪了:娜尔带来的人都随出去了,刚才明明就你自己在帐篷里,你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你跑来问谁?
看着他们一脸呆滞而无辜地样子,沐容只好放下帘子走了。回到娜尔的中帐,一边一颗一颗捡着地上的珠子,一边奇怪刚才到底会是谁。
不止是“会是谁”,还有“他来干什么”…
偷东西?这是最容易被想到的,沐容的视线投在架子上那一排器皿上。看上去并不是汉族常见器皿的样式,大抵是娜尔从靳倾带来的。多是金银制成,方才她在里头听见的碰撞声也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发出的。
…这有没有少几个她还真不知道,只能等他们回来,跟负责记档的宫人对一下数才能确定。
心头有隐隐的后怕挥之不去,又说不准在怕什么,只好嘲笑自己,这营地也是皇家的营地,就算碰上了“入室盗窃”,也不必担心对方被发现了就杀人灭口啊…
第37章 探案
捡着珠子想着事,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围猎的众人回来,各回各的住处,宫人为娜尔挑开帘子,娜尔入帐就看见半跪在地捡东西的沐容,一愣:“怎么了?”
沐容没敢说实话,那事她想着都还发着怵,非把这小姑娘吓着不可。笑了一笑,沐容把手里刚捡出来的一小把珠子装进旁边的盒中:“散了串链子,捡半天了。”
娜尔微微一笑:“别捡啦,让他们帮你捡,我们吃东西去。”
也好。沐容就站起了身,把那盒子递给了宦官。她也确实饿了,先喂饱了自己要紧。
娜尔搁下了背在身上的弓箭,胡乱擦了把汗,对她说:“姐姐你等等,我先去换件衣服。”
说着就跑进了内帐。
沐容再次看向那一排器皿,叫来了掌管这些器物的宦官:“大人瞧瞧,这儿少东西没有?”
那宦官听得有些错愕,也没多问,依言点了一遍,惑然不解道:“没少啊…怎么了?”
这就更怪了。算起来,那人也在帐篷里待了好久,怎么到最后竟一件东西都没拿走么?如是听到了响动落荒而逃,把拿了的东西扔在地上倒也正常——可地上也没东西啊。
娜尔换完了衣服出来,嚷嚷着口渴。宫人取了水进来,却是刚烧熟得,滚烫。
娜尔急着要喝,倒了一杯噘着小嘴吹个不停,沐容瞧着都累——再这么吹一会儿,估计就得大脑缺氧觉得头晕了。
遂从她手里将杯子接了过来,自己又拿了个杯子,来来回回地倒着,笑道:“这样凉得比较快。”
这倒不是什么现代的技术了,这是生活经验。
一边给她凉着水一边问她今天收获如何,听完娜尔的汇报沐容就自卑了:这特么…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么…自己骑马拉弓打了两只鹿射了三只鸟?
战…战斗种族…
她十二岁的时候还忙着练口算背课文筹备小学升初中呢哦呵呵…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还背你妹的课文练你妹的口算啊!抓紧学琴棋书画练书法才是王道啊!
呃…英语倒是出乎意料的没白学。
沐容想着,心里发笑。手里也把两只杯子倒腾了半天了,热气渐渐消散,差不过该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