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他们手里,她还能求全尸吗?
哭瞎!!!
到处都找不到,挨个问了一宫又一宫,更是亲自冲进长秋宫去问了皇后,娜尔就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真跟那NPC似的动不动就化作一道光影消失么?
.
夕阳西下,沐容泪奔到了成舒殿门口。已经再没有别的地方可找了,这事瞒着不是个办法,只能先跟皇帝说清楚,让他再派人去找吧…
两腿跟灌了铅似的发沉,沐容艰难地迈过门槛,一步步蹭进去。
殿里静悄悄的,皇帝批着折子不说话,瑞王倒是也在,品着茶也不说话。
她进来的动静也小,瑞王看了她一眼,皇帝一时没察觉。
“陛下…大安,瑞王殿下大安。”沐容伏地一拜,心里怕死了,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不…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才能不死。
皇帝这才瞟了她一眼,问得随意:“病好了?”
沐容跪坐着低着头:“是…”
皇帝想了想又说:“那娜尔呢?”
“…”沐容心里发慌,搁在膝上的手不停地绞着衣带,这让瑞王看出了点不对,抿了口茶淡声问她:“怎么了?”
“我…”沐容这一心虚踌躇,皇帝也觉得不对了,搁下折子瞅着她,面色阴沉:“有话直说。”
沐容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这罪过太大了。且于她而言这还不仅单纯是因为把人弄丢了而害怕——这个…也算是电视剧害人,遇上这情况,她就禁不住地脑补万一娜尔遭遇不测了呢?比如被人扔井里了?推湖里了?下毒了?捂死了?
真是要吓得倒地不起,偏生越想还越觉得这些事是有可能发生的啊!自己就被人使过绊啊!娜尔一邻国公主…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送来和亲啊?万一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呢?
是以在皇帝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之后,沐容的心理防线几乎全崩塌掉了,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弄得皇帝和瑞王一愣之下相视一望,眼中各有不同的意思。
贺兰世渊看她吓得厉害,心里正思量着“要不算了吧”,她就开了口,声音低若蚊蝇,话倒还说得挺完整:“陛下,奴婢…奴婢把娜尔公主…弄丢了。”
四下寂静。
沐容仿佛听到了黑白无常撒旦奥西里斯阿努比斯哈迪斯携手向她走来的脚步声,银牙紧咬:我…我无神论者,我…我不信这个,你们谁也别想带我走…
其实哪能不信啊,明明去阴曹地府走过一回了!
“嗯…”瑞王思考的声音。
“咳。”皇帝轻咳的声音。
“唉…”瑞王离座间轻叹的声音。
沐容有点茫然:你们这反应不对吧?好歹得下令找吧?又是咳嗽又是叹息几个意思?让她自生自灭爱谁谁?
破罐子破摔?
感觉瑞王经过自己往外走的脚步有点负气,临出门还留了一句“明日给皇兄送进宫来”更让她听得云里雾里。
…你们这儿演哑剧呐?
瑞王刚踏出成舒殿,还没走出几步呢,皇帝便朗笑出了声,一壁笑着一壁离座扶了她起来,手指在她脸上一刮:“别哭了,没事。”
…没事?!
…陛下您真破罐子破摔啊?!这叫草菅人命您知道么!跟那个不负责任的判官有得一拼您知道么!
沐容内心不解且不爽,但到底脸上挂着泪珠,抬起头还是一副泪眼婆娑的娇弱委屈。皇帝遂扭过头,沉声一唤:“娜尔,出来!”
“…”沐容愣了。片刻后,娜尔扭扭捏捏地从内殿走了出来,在皇帝跟前施个了礼,汉语说得生硬:“陛下安。”
沐容破涕为笑:没丢就好没丢就好,你没丢,姐姐我小命就保住了哦呵呵!
心情顿时太晴朗,沐容当真笑出了声。皇帝白了一眼突然间开始盯着娜尔傻笑的她,暗道怪不得娜尔觉得你可怕自己溜了啊!
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倒不是冲沐容,是冲娜尔:“道歉!”
“…”沐容一愣,哎?这不是个把人分三六九等的万恶的旧社会吗?皇帝吼个邻邦公主向她道歉?
“…”娜尔也一愣:没…没听懂。
于是皇帝冷睇向旁边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沐容也看过去,好像是禁军都尉府的人。
好冷的目光,瞪得那人一阵寒噤,好生安慰了自己一番,说陛下这是跟娜尔生气呢不是跟他!
清了清嗓子,翻译得明白。
娜尔公主听完低着头,脚尖在地上一下下戳着。
沐容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而且这小姑娘长得也漂亮,一脸委屈看着…怪不落忍的。
“陛下…算了。”沐容刚一劝,就被皇帝在胳膊上一握。一个眼风扫过来,沐容不敢说话了…
陛下你怎么逮谁瞪谁啊…
“I’m sorry…”娜尔扛不住,乖乖道歉了,说了一句,抬眼觑了觑脸上尚有泪痕的沐容,又道了一次,“I’m sorry…”
多乖的妹子啊!!!
沐容大度而笑:“That’s all right.”
贺兰世渊脸色一黑:听不懂,很受挫。
眼看着两个女孩都笑得开心要握手言欢,皇帝决定不让自己这么被晾着。假装不明白她们要聊天,心安理得地让宫人领娜尔回去歇着了。
端了盘水果给沐容吃,算是对刚才把她吓哭了的赔礼。沐容哭得累了,神经更大条,一看盘子里有橙子,就连推辞和谢恩都忘了,满脑子都是:这东西富含维C啊…
她正缺这个…
“…”皇帝发现虽然娜尔不在,自己还是被晾着了:姑娘,你就不打算问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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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于1月24日星期五入V~入V当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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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谢谢菇凉(们)的地雷(们)~~~
娜尔
手头没有工具,沐容“纤指破新橙”破得那叫一个累。偏生指甲又长,使不上什么力气,用力一抠,外面橙黄色的皮下来了,里面那厚厚的白色还在。在沐容抠下第三块圆圆的橙子皮丢在桌上的时候,皇帝默默把刀递了过去。
“…”和橙子较了半天劲的沐容突然回过神来,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于是皇帝瞅了瞅她,索性把刀丢在了桌上。
…既然您诚心诚意地让我用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用了吧。
沐容悻笑着拿起刀来切橙子。这刀还挺快,不用费力,几乎是轻轻一碰就把橙子切开了——传说中的“吹发立断”?好刀啊好刀!
贺兰世渊叹了口气,到底回去落座了,估计在她吃完橙子之前,是对刚才那出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
…沐容倒还比他预想中的强点儿。
吃到一半,沐容抬起头来,觑了觑皇帝的神色,又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书,没在看折子,便试着唤了一声:“陛下?”
“嗯?”皇帝放下手里着书,看着她微笑:你终于打算问了。
“方才瑞王殿下…”沐容黛眉微蹙着,“什么意思?”
皇帝却是眉心一跳,禁不住地觉得她的重点怎么偏是瑞王、而不是娜尔为什么在成舒殿呢?
答得倒是如常:“哦,娜尔自己跑回了成舒殿,说跟着你觉得害怕。朕问她跑回来有没有跟你说一声,她说没有,本是想让她回去找你,但正巧瑞王在,就把人留下了,和朕打了个赌。”
沐容好奇打赌内容的同时,还不忘心里抱怨一下皇帝忒没安全常识——哪有让走丢了的孩子回去找人的?从小,爸爸妈妈教导我们:如果走丢了,要在原地等着…
继续听皇帝说。
“娜尔丢了你大罪一条,瑞王打赌你再着急也不敢来说实话,肯定自己找,不然就先找旁的理由搪塞着;朕说你如是找不到,决计如实来回话。”皇帝说着,手一支额头,笑睇着她,“然后朕就赢了。”
“…”被人拿自己打赌感觉一点都不好,沐容撇了撇嘴又吃了一口橙子,继续问说,“那…赌注是什么?”
“瑞王若赢,朕赐个宫女给他;朕若赢了…”皇帝一声轻笑,很是满意的样子,“他送个美婢进宫。”
…又是宫女又是美婢,沐容怎么觉得这是俩人贩子呢?一边心里腹诽着,一边低头把手里这片橙子吃完了,吃得满足之余,倒是没忘了起身向皇帝一福,眉眼弯弯:“恭喜陛下抱得美人归。”
…恭喜陛下买卖人口成功。
“嘁。”皇帝轻笑着不搭理她,默了片刻转而问道,“你怎么吓着娜尔了?这么大个皇宫吓得她自己往回跑?”
…没有啊?
沐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因为把娜尔脑补成了NPC而笑得多么可怕、目光多么狡黠,心说小姑娘你怎么想的啊?我这么天真烂漫单纯无害的人,你跑什么啊?
见了我都跑,见了颖贵姬凌姬,你是不是直接吓疯了?
于是沐容一副苦苦思索自己到底哪里吓坏了娜尔的样子,皇帝看了她一会儿,一叹:“算了,反正朕跟她解释完了,现在应该不怕你了。”
…陛下您怎么跟她“解释”的?哦对,刚才有翻译在。
说起翻译…
陛下您之前到底跟娜尔说了什么,让传译官给人家翻译了个“cute”?!
怎么想皇帝都不会直接说“可爱”这词儿,且不说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忒肉麻得慌,这词在古代的意思也不太一样吧?!
于是沐容又是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皇帝看着她紧蹙的眉头笑了,御前若论不会掩饰心思,沐容绝对是头一号。虽说有的时候也能看出来她在努力装镇吧——但总是在“也能看出来”的基础之上,就没有不露痕迹的时候!
连冯敬德都嘀咕过:这实诚人,甭说御前,宫里从上到下数一遍也没几个。
“琢磨什么呢?”皇帝带着笑意问了出来。
呃…
沐容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复站起身来一福:“那个…陛下…”
皇帝托着下巴看着她:“哪个陛下?”
…您装什么傻啊?卖什么萌啊?还哪个啊?
沐容窘迫地抬了抬头,决定不理他这茬,续言道:“在奴婢见到娜尔公主之前,陛下您…怎么跟她说的奴婢?”
皇帝一时怔然:“什么怎么说的?”
“就是…”沐容思忖了一下,道,“她说陛下您说奴婢很‘cute’——奴婢就好奇您的原话是什么。”
结果皇帝反问她:“…这词什么意思?”
这个…
沐容沉思着,傻傻笑着:“这个…奴婢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才想问陛下您的原话是什么。”
皇帝回忆了一番,方一点头,平淡道:“朕说你性子直率,会说会笑,很好相处。”
性子直率…
会说会笑…
很好相处…
谁能告诉她…这特么到底是怎么翻译成“cute”的!!!
那位传译官大人您太不负责了吧!太会凑合了吧!“cute”就俩音节它好读是吧!!!
沐容内心都想掀桌子了,真想跟皇帝告一状又没法告——前脚跟皇帝说了不知道这词什么意思,后脚再告诉皇帝传译官译得不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以及…
虽然皇帝他本来说的离“cute”这意思有点远吧,传译官到底是这么翻的、娜尔也必定是这么理解的,然后…她…她后来给娜尔造成的印象一定不是这个样子…
她得挽回形象…
.
娜尔住在长秋宫后的一处宫室内,次日,沐容早早地就去了,恭谨一福:“殿下安。”
“沐姐姐…”娜尔见了她还是一副想躲的样子,沐容心说我到底怎么你了啊?我是打你了骂你了还是变身容嬷嬷扎你了?
看了看旁边的传译官又瞧了瞧桌上的《三字经》和笔墨纸砚,沐容眼睛一亮,用靳倾语问她:“殿下在学汉语啊?”
娜尔点点头:“是的。”顿了一顿面露难色,“好难…”
扫了眼在一边毕恭毕敬的传译官,沐容心说当老师的这副样子,还不得娜尔说什么是什么?教得好吗?
遂问了那传译官几句,二人汉语对话,他倒也答得实在:学得还是挺快的,就是两国语言实在差太多,有些字音发不清楚。
举了几个例子,沐容懂了:说白了就是前后鼻音不分,再直白点就是…汉语拼音里的“n”和“l”不分。
…犹记小学一年级时,班里“n”“l”不分、“s”“sh”不便的同学不在少数,不禁感叹一句:合着这还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又没法教娜尔汉语拼音,不然旁人一听,又得费口舌解释这到底是个什么奇特产物。灵光一闪,沐容笑眯眯地对娜尔说:“来,跟姐姐读——‘里约热内卢的奶牛’。”
这句子“l”“n”都带。
“…”娜尔一时没记住,眨着大眼睛望着她,于是沐容又放慢了语调重复了一遍,“里——约——热——内——卢——的——奶——牛。”
“…”这回连旁边的传译官都愣了,“哪儿的奶牛?”
娜尔俏脸一扬:“你约热泪奴的奶留。”
“…”沐容给跪了,擦了擦冷汗,维持笑容,“来,晚点再学,沐姐姐带你做点心吃去好不好?”
娜尔明眸放光,立刻点头:“好!”
这小吃货…
也好也好,和吃货拉近距离最简单了,收买她的胃就万事大吉。于是沐容当真用一顿饭搞定了娜尔,大感轻松。
.
一路哼着小曲儿愉快地往回走,来回来去都是《哆啦A梦》的调子,歌词倒是不一样:“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第二段还没来得及唱,倒是有人先她一步续上了,也是同样的调子:“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个…被人抢词不是问题…但这个声音吧…
沐容僵硬地扭过头看过去,满脑子就一句话:陛下您…脑子…又…被门掩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和基友讨论剧情】
阿箫:最后那段哆啦A梦的调子,大家应该都知道是什么调吧?
栗子:我刚才唱出来了呢…
阿箫:………………来给爷唱一个
#还有别人看的时候唱出来了吗?举个手,我去转达给可爱的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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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雨
夕阳的光泛着微微的橙色,映在皇帝脸上,勾勒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轮廓。
见沐容看过来,贺兰世渊一笑,倚在墙边带着三分慵意打了个哈欠,遂站直了身子闲散地踱步过来,一壁走着一壁说得悠哉哉:“你这哪儿学的调子?听着挺轻快,倒还什么都能唱。”
这个…跟个蓝胖子学的。
沐容莞尔一福:“陛下安。这个…奴婢也不知怎么想出来的,就觉得各种七言诗都能套进去,刚好教娜尔公主学汉语用。”
“教娜尔学汉语。”贺兰世渊说着微眯了双眼,睇了她许久,方有笑意在唇畔一转,“朕还想问你呢,那个怪词是哪来了?”
…什么怪词?
沐容很是愣了一愣,便见皇帝回头看向不远处,远处一人一见,连忙匆匆赶了来一揖,沐容这才看出他是娜尔的那个传译官。
“再把那词说一遍。”皇帝道,那人一欠身:“哦,你约…你约热泪奴…”
…次奥那是“里约热内卢”好么?娜尔不会汉语你也不会?
沐容也明白这于他而言是个生词,估计听了没记住,娜尔一打岔更是让他记混了。只埋怨了一句回话回得倒快,她给娜尔做几道吃的才用了多少工夫,这话便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明眸微一翻,沐容回道:“是‘里约热内卢’,儿时偶尔看一本书看到的,也记不得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词绕得很,便记得格外熟,如今刚好拿来教娜尔公主读。”
和诸多关乎现代的事一样,这样的事上,沐容总会扯个小谎。反正无伤大雅,搪塞过去便是了,若当真说实话,那才真是…说不清楚了。
——跟皇帝解释“有个遥远的国度叫巴西它有个城市叫里约热内卢,这个叫里约热内卢的城市承办了西元二零一六年的夏季奥运会”他也得信啊。
皇帝也没多深究这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你教她这个就算了,诗词还是…免了吧,她现在哪读得懂?”
沐容瞬间被打击了积极性,足尖在地上画着圈儿,不服不忿地嘟囔着:“慢慢练嘛…从娃娃抓起…”
“…”贺兰世渊微皱了眉头,“什么从娃娃抓起?”微一停顿,想了一想,又语重心长道,“给你举个例子啊——比如说就你现在这一笔烂字,朕让你给宫里写春联你敢写么?”
…您这是举例子吗?!您这是打着“举例子”的旗号找茬损人吧!!!
沐容的表情阴森森…
皇帝眉头轻挑:“哪儿不服?”
沐容撇嘴念叨:“水土不服。”
皇帝心道你接口接得倒还真快啊,遂回过身,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慢吞吞地留了句话,“冯敬德,去让太医开个方子,要专治水土不服的。”
“…”沐容暗自鼓了鼓嘴表示不满,提步跟上。没走几步,皇帝就转过头来:“你跟着干嘛?”
“…奴婢今晚当值。”沐容回道。
“哦,正好。”皇帝淡淡道,“瑞王送来的人大概快到了,你先去宫门口接她吧。”
哟呵…瑞王送进来的美婢?沐容来了兴趣,这美女得看,还得提前打好交道。着意说了是“美婢”嘛,那就是送进来当嫔妃的,日后得不得宠都不打紧,假若不得宠,沐容就学习文俞的“关爱失宠嫔妃”精神,总归给自己多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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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两个小宫女在西边的宫门处左等右等,可算等来了瑞王府的马车。马车驶入了宫门,沐容便迎了上去,小宫女揭开了帘子,仍瞧不清车内之人的眉眼,沐容便是一笑,朝着里头道:“姑娘可是瑞王殿下送来的?”
里面应了声“是”,沐容又道:“那便请姑娘下车吧,随我到成舒殿去。”
方见一佳人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纤弱的身段,一搭车边小宫女的手,缓步下了车来,朝着沐容一福:“姐姐万安。”
果真是个“美婢”…
沐容在她抬头间只觉眼前一亮,暗赞了句“美女”。若论风姿妖娆高贵,眼前之人比不过凌姬,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沐容与她站得很近,但几乎寻不出她脸上施了什么粉黛,清丽的面容却仍如一块无暇美玉,在已暗去的天色中仍难掩美貌。弄得沐容直是咬牙:我勒个去这么个大美人儿给人当妾可惜了啊!就算这人是皇帝也可惜了啊!要能找个机会弄到现代去,这绝对是个女神级人物啊!估计琴棋书画也不差吧?真女神啊真女神!
沐容花痴加惋惜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她一句:“姑娘怎么称呼?”
对方又是一福:“奴婢十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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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十雨到了成舒殿,冯敬德恰好在殿门口,伸手轻一拦沐容,沐容便明白了:这时候进去不合适。
便由着十雨自己进去了,自己贼兮兮地拉过冯敬德:“冯大人,打个赌吧。”
冯敬德一瞥她:“呵,又什么鬼主意?”
沐容悄声说:“赌这姑娘初封什么位份。”
冯敬德踱了几步到旁边,便有别的宫人围了过来,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龄兮说:“倾国倾城啊,没准儿直接封个容华,搁到主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