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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等咱们婚礼的时候,不用‘祭’行不行啊…我实在…不爱吃…”
“…再议,再议。”
秦晔和林氏象征性地吃了一片,侍者即奉上第二道,肉!
虽然现在已不缺肉食,但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肉食珍贵,王侯将相无故亦不烹食肉食,只在节庆大礼时才会吃,民间估计也就指着婚礼吃一顿了…所以嘛,新郎新娘共食一生之肉,也是为了表示夫妻二人对此的重视。
第三道是酱,五味酱,寓意夫妻二人共尝酸甜苦辣咸,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秦晔用筷子蘸了些酱,放到嘴边一抿,便嘀咕了一句什么,我们听不清,林氏亦没听清,疑惑地望着秦晔。秦晔衔笑缓一摇头,没再说话。
第四道,稷,社稷的稷!说白了就是小米饭…呃…
传说是因为粮食很重要是社稷的根本,放在婚礼上也是祝福新人衣食丰足。
至此,同牢礼成。
池疏梅为二人端上匏瓜,行“合卺礼”。一个葫芦从中间竖劈为二,以红线系在一起,其中倒酒。夫妻二人各执一半,饮掉一半酒,交换,饮去另一半,再将葫芦合二为一,将红线缠绕系紧,也是不离不弃之意。再则,因为葫芦是苦的,其中的酒也就变成了苦味,寓意夫妻二人同甘共苦。①
昭泊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我倒觉得咱们婚礼上可以不要这步。”
“啊?”我迷惑地看向他,“为什么啊?同甘共苦寓意多好?”
昭泊一笑:“到时候上份甜酒,同甘就好,若日后真有‘苦’不要你跟我共苦。”
“…”我心里一酸,“再议再议,偷看着人家的婚礼还借此琢磨自己的婚礼多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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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林氏面有羞赧,秦晔坐在她身旁,虽是面带笑意,又郑重无比:“阿瑾,今后你我便是夫妻了,晔定会好好待你。”
林氏低眉一笑,红着脸颊轻启朱唇唤了一声:“夫君…”
秦晔伸手在她鼻上一刮,极是亲昵:“才名动煜都的大才女,生得也这般好看,晔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娶你为妻。”
林氏一咬唇,嗔笑着反驳:“秦公子的大名在煜都才叫振聋发聩,多少女子想嫁,大约过了今晚,漾瑾便是众矢之的了。”她停顿一下,问他,“方才同牢礼时,夫君嘀咕了句什么?”
秦晔想了一想:“说的可是呈酱之时?酱有五味,意在夫妻同甘共苦,我只是觉得若是君子,便让妻子同甘便好,不可累其共苦。”
我笑呵呵地转向昭泊:“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昭泊咳嗽一声,“事成之后我找他拜把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关于婚礼仪程的所有介绍…感谢百度用户“大秦书吏俑”上传的婚礼资料。
夜如年·一璧
才女嫁了名士,一桩美好姻缘。婚后的琴棋书画增添了柴米油盐,倒是更为温馨。
我心里犯了嘀咕,难不成是个和《云鬓乱》一样的故事?别啊,若真是那样,后人看了我的手札岂不是要说“这位前辈是接不到生意自己编了雷同的故事了吧!”
秦晔与林氏举案齐眉,根本没池疏梅什么事,也不知后来池疏梅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托着脑袋倚在案上犯困,昭泊轻声一笑,温温道:“你先睡会儿吧,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我叫你。”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沉沉地坠入黑暗之中,却被耳边传来的一句“此生能娶卿为妻,足矣。”猛然惊醒。模糊地记忆在脑中胡乱撞着,好像要拼命地要我想起些什么,但无论我如何努力仍是一无所获,唯一的结果是头痛欲裂。
我死命忍着,闭着眼睛不让昭泊看出任何不对,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
“此生能娶卿为妻,足矣。”
一定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只是我不记得他的样貌,也忘了他的声音,只记得这句话。
我不动声色地轻轻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竭力搜寻着那一段记忆。那个熟悉的场景再度出现在脑中,那个人,一身白色直裾,面前一大滩鲜血红得刺目。他仍是背对着我,却好像察觉到我的存在,艰难地唤了一声:“陌吟…”
记忆陡然中断。
我颓然叹了口气,还是毫无进展。
等等…白色直裾?
我倏然一惊,方才那个场景…是彩色的。周围的一草一木皆有颜色,真真切切地呈现在我眼前,可那人…究竟是谁?
我缓了缓神,暂不去想这些,继续读林漾瑾的记忆。
秦家是煜都巨贾,在煜都城内商号众多。生意上的事,林氏一个闺阁里长大的小姐本是不懂,但看着夫君日日忙碌,她总想学上一些帮一帮他。
秦晔也乐得教她。
在那段日子,他们愈加亲密无间,偶尔也有小磕小拌,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都仍是透着温暖。
譬如在秦晔刚刚开始教林氏如何看账本的时候,林氏急于学成帮他,总觉得自己学得慢,难免急躁,常常一次不懂就眉头紧蹙,秦晔在旁为她耐心讲解她也仍是心急。
学东西的时候常常是这样,学得顺的时候心情好,就越学越顺;不顺的时候心烦意乱,越学越不懂。林氏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竟急得连连捶桌子。
秦晔俯身搂住她,柔言道:“别急,你学得会就学,实在看着烦就不要看了。这些东西,女孩子家又有几个懂的?”
原是好心的安慰之语,林氏再抬起头的时候却连眼圈也红了,弄得秦晔一时手足无措:“阿瑾…这个…别哭,不会就不会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一句话,又弄得红着眼圈的林氏直接流出了眼泪来。秦晔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想了想又不知哪句话错了,伸手给她擦着眼泪安慰道:“是我哪句话错了?别哭别气,为夫给娘子赔不是了。”后一句话笑意深浓,满是宠溺。
林氏被他逗得一笑,犹是抽抽噎噎地道:“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不过想学点东西帮你罢了,还学不会。”
秦晔怜爱地在她额上一吻,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腰,将桌上的账本丢到了一旁,嗤笑说:“急什么,你这才几天,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学,我慢慢教你。”她任由他搂着,靠在他肩上,听到他说,“你也别强迫自己,别累坏了。”他捏一捏她挂着仍泪痕的脸颊,“我说过,同甘就好,不用你跟我共苦。何况现在本是‘甘’的日子,更不能让你为这些可有可无的事伤神了。”
林氏挪了一挪,倚在他膝上,既是赌气又似撒娇地道:“我不管,你得教我,日后出门做生意也带上我。”
秦晔顿时笑出声:“原是为了这个!夫人你说到底是想和为夫出双入对啊!”
林氏一双美目含羞含怒,狠狠等他一眼,粉拳击在他的肩上:“又拿我说笑!”
我看得很是开心:“好甜蜜的一堆儿夫妻!要不师兄你考虑考虑在林漾瑾失忆之后把她娶回来做妾吧?”
“…你比林漾瑾强。”昭泊扔给我这么一句。
面对昭泊的奉承,我毫不留面子地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位秦夫人才名动煜都,琴棋书画样样通,我强在哪?”
昭泊淡定地扭头向我,严肃认真道:“陌吟有三宝,炼忆配香谈判好。”
我撑着桌子托腮看他,满目天真:“可是琴棋书画我样样不会哎,不如你把林漾瑾娶了弥补这个。”
昭泊也撑着桌子托起腮,和我面对面:“算了吧夫人,哪天你心情一不好让她失忆,她就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了。”
…我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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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晔与林漾瑾开始了一个“出双入对”的美好过程,恩爱程度简直可以授予一个“大燕朝煜都模范夫妻”称号了。要不是因为知道结局的急转直下,这种秀恩爱的桥段我才懒得看…
要不都说启蒙老师很重要呢,林漾瑾兴许本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但在秦晔的教导下上手得很快,秦晔出门时她也时时相随。其实在我看来秦晔根本就不是图她帮什么忙,只是喜欢她在自己身边而已,画面上他们一同外出时,他看着她,总是笑着。
那是个秋季,他们到了大燕西南边的枫宁城去买熏香。香料馆子里香品名目繁多,秦晔将货单交给掌柜的置办,自己则与林漾瑾一起东看西看。
我嘴角抽搐着看向那个接过货单的“掌柜”:“合着这两位还是咱蕴香馆的老主顾啊…我怎么不认识…”
“掌柜”无比淡定地回看我:“你除了忆香这一块,管过其他业务么?忆香哪来的老主顾…”他略一思索,又蹙蹙眉说,“不过我也不记得他们,大约有些日子没来了。”
林漾瑾指着架子上一个白底青莲纹的小瓷瓶伸手要够,可无奈蕴香馆架子太高,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秦晔伸手拿下却不给她,高举的手比那瓷瓶原本的位置还要高。林漾瑾也是个不服软的,横他一眼也不说话,就是一味地去够,那一身杏黄色掐浅绿边的对襟襦裙一蹦一蹦十分可爱…
我再度嘴角抽搐地看向“掌柜”:“你就由着他们在蕴香馆这么折腾…右数三个架子可就是各色暖情香…这要是打碎那么一个两个…啊师兄你根本就是为了饱眼福吧?”我恍悟状。
“掌柜”再度无比淡定地回看我:“你再说,我就给你下暖情香然后把你一个人锁屋子里。”
…衣冠禽兽。
在林漾瑾的不懈努力仍未果下,秦晔万般怜悯地将那瓶香给了她,林漾瑾打开瓶塞凑上去闻了闻,皱眉:“不好闻,感觉太…幽怨了。”
我隔着画面亦认真嗅了嗅,确实是很浓烈的幽怨,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不禁捶着桌子笑道:“这香的基香是陆秀才的忆香吧!”正说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涌入,嗯,是陆秀才…
秦晔便又将那香放了回去,交代一道跟来的伙计等着提货,揽过林漾瑾:“走,夫人,为夫带你逛逛。”
枫宁城的秋天最是漂亮,满城的枫叶常在一夜尽红,晨起打开窗户便是殷红炫目,因此也常有来往商人称其为“红城”,也算是个对生意红火的期盼,觉得常说一说这“红”字生意便红了。
枫宁城东有一个不高但是坡面很广的小山坡,也是漫山的枫树,秋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大红毯一般。他们坐在山脚下,林漾瑾倚着秦晔的肩头,那一片红成了背景,衬着这对璧人。林漾瑾脸上满是幸福之意:“真是个好地方,从小在煜都长大,竟不知大燕还有这样的景致。”
微微起了一阵风,背后红枫轻摇沙沙作响,秦晔为她紧了紧身上的薄斗篷,温润一笑:“好景致很多,你若喜欢,日后有的是时间去看。映阳的雪景、祁川的山川、铸殷的戈壁、庖歌的大漠,能带你走遍大燕各处,也算不枉此生。”
林漾瑾嫣然一笑,缩在他怀里,柔柔道:“晔,你最会作画,我们每去一处地方,你就把那景致画下来可好?有朝一日,还可以给我们的孩子看。”
秦晔低头看着她微笑:“画景致有什么意思,今后每去一个地方,我就把你画下来,有朝一日给我们的孩子看看他们的母亲走过多少地方。”
林漾瑾面上一红,坐起身子,含羞道:“那,就先把在枫宁的画下来吧,若不然这第一个孩子怕是看不到什么了。”
秦晔一怔,旋即惊喜道:“你…”
林漾瑾双颊更红,死咬着下唇道:“妾身有喜了。”
秦晔激动地搂住妻子,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说?”
她下巴抵在他肩上嗤的一笑:“还要怎样早?我也是昨儿个请了大夫才确定的。”
秦晔从地上站起来,又将她也拉起来,动作虽然急躁却显示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走,回煜都,好好安胎。”
林漾瑾拽住他:“什么就回煜都?你这边的事还没打理完呢。”
“交给别人去做,你这才是要紧事!”低头一想又道,“我去取纸笔来先给你把画画了!”
昭泊碰了碰我,我看过去,他指了指墙。墙上是一幅充满幸福的画,背景上漫山的红枫再夺目也盖不过画中佳人的风头,她明眸中的满足与脸上的盈盈浅笑让再好的景致也失色了。
我一叹息:“也不知后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他们闹成这般。”
“不管什么事,都快到了。”昭泊笃定道,我不解地问他为何,他说,“因为没听说秦家有嫡子嫡女,可见林漾瑾这个孩子没生下来。”
我轻轻拊掌道:“好推理好逻辑!”
眼见着转折就快到了,却听卫衍在外面叩了叩门:“公子、女公子,天快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由于存稿不够近期又在卡文…于是后天断更一下缓一缓…不然在榜期间更不够字数会被黑名单…TAT原谅我…
夜如年·陷阱
我们熄灭了引忆香,又在她房中的熏香里加了分量极微的迷香,能确保她再安稳地睡上一刻,不会察觉到我们的响动。
这次犯不着翻墙了,我们推开门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中,各自回房打了个盹儿。清晨时,府中下人送来了早餐,我吃着手里的胡饼,闷闷道:“我不想做这生意了,不管秦晔和林漾瑾为什么走到今天的地步,必定跟池疏梅有关,她拆散夫妻,我们还要助她上位么?”
昭泊轻叹:“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做这事还能让林漾瑾再嫁,让池疏梅找别人去做,她大约只能一死了。”
“要不…”我眼睛一转,笑吟吟看向卫衍,“你去把池疏梅做掉吧!”
“噗…”正喝粥的卫衍喷了一桌子,万分怨念地赔笑,“烫到了…烫到了…”
好吧,他才不会答应去把池疏梅做掉,锁香楼的忆香生意历来只有接或不接,哪有不接反倒把顾客做掉的?干哪行也不能这样啊,又不是黑店…
午膳前,下人进来告诉我们中午秦晔和池疏梅会为我们设宴,我淡淡“哦”了一声,实在提不起兴趣。院墙那边就住着曾经和他如胶似漆的正妻,他却要和妾室一起款待宾客,宾客表示心情很是不爽…
不爽归不爽,到底还是要去的,因为我们是假宾客真商人,总得给池疏梅这个顾客面子。
也不知池疏梅是怎么跟秦晔介绍我们的,总之是让秦晔把我们当成了贵客,宴席设在了正厅,数十道菜琳琅满目。开席前秦晔向我们一揖:“是秦某疏忽,竟不知蕴香馆的两位当家人到了煜都。”
…好吧,单凭蕴香馆的名头我们也确实算贵客了。
落座用餐,我一直偷偷瞟着秦、池二人,秦晔确实对池疏梅极好,熟知她爱吃什么时常给她夹菜,但那目光…和我们在画面中见到的他看林漾瑾时的目光很不一样。
他对池疏梅的笑从来到不了眼底,仅止于唇畔。
我不禁要去怀疑,就算没了林漾瑾,池疏梅就真的有机会上位吗?
我在面对一个破坏夫妻关系的小妾和一个有了妾就忘了妻的男人时实在没心情说笑,应酬的事就都压在了昭泊身上,反正他对这些东西很是在行,我安心闷头吃菜就好。
有婢女从正厅侧边行过,凑到秦晔身边耳语几句,秦晔一蹙眉,我捕捉到了他眉宇间一丝并不明显的忧意,他吩咐的声音也极低,婢女遂行一礼退去。我正好奇着他们在说什么,是否和林漾瑾有关,卫衍用筷子轻轻搭了搭我的手,轻声说:“那婢女说夫人病了,早上起床不久就晕了过去。秦晔说让她去请大夫就是,这儿有贵客,这种小事不必打扰。”
我悚然看他:“卫公子…您这是人类的耳朵么…”
卫衍白我一眼,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秦晔那是引忆香导致的副作用,在一些特定的人身上会起反应,比如…林漾瑾小产过?
林漾瑾坐在秦晔身侧,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挽着秦晔的胳膊道:“怎么?姐姐身子不适?一会儿我去看看吧。”
秦晔沉了口气,搁下筷子,沉吟着道:“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怕是大病。”
林漾瑾黛眉一扬,笑意妩媚:“夫君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我是姐姐的陪嫁,与姐姐是最亲的了,替夫君去看看就是了。再者之前的事…只怕姐姐见了夫君会心虚,更养不好病了呢。”
她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亦未刻意压低声音,一字字均传入我们耳中,我微微一笑:“可是令夫人身体不适?如此说来倒是我们打扰了。”
秦晔含歉拱手:“女公子不必在意,贱内的身子一直不好。”
这倒是省得我们再半夜潜入了,昭泊大大方方地告诉他蕴香馆有特制药香,用来治病很是不错。秦晔欣然应允,池疏梅知道我们的底自也没有阻拦,我们便又一次大大方方地进了林漾瑾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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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确是来得很快,就在他们那次回到煜都之后。
虽然林漾瑾有孕在身,秦晔就将煜都以外的生意都交予了他人打理,但秦家在煜都也是家大业大,许多事还需要他亲力亲为,一天中也总有半天不在家的。
也就是在这个当间儿,事端就起了。起因是林漾瑾的一位远房堂亲林承化嗜赌成性,终于赌得再无可赌,也就痛改前非戒了这个嗜好,来投奔煜都林家。
当时林漾瑾的父母恰巧都不在煜都,他便到秦府找到了林漾瑾,想借些钱做点小生意糊口。
本就是亲戚,有难岂能不帮?何况这个林承化已经戒赌了,既已改邪归正,总不能看着他饿死。
林漾瑾又是个温婉的性子,虽有不悦也没多说半句难听的话,就拿了钱给他,反倒是当时正在她房中小坐的池疏梅斥了几句,说他不该养成这般恶习连累妻女。
林承化自知她说的没错,连连赔礼后拿了钱走了。
接下来的记忆画面变得很是虚幻,是因为林漾瑾当时并不在场,这些应该是她事后听说了并想象出的场景。
到了府门口,池疏梅却追了出来,告诉他:“煜都这样的地方,这点钱够干什么的?你帮我个忙,我有大钱给你赚。”
他们到了个茶楼坐下,听完他们的谈话,我几乎不能去怪池疏梅心思深,只能说金钱的诱惑太可怕。林承化竟要为了钱去害他的堂妹,哪怕是远房的,哪怕他们并不熟悉,可那毕竟是他的堂妹…
那一晚,秦晔回家时,林承化刚好出现在秦府门口,鬼鬼祟祟,一见秦晔转头便跑。
看他这个样子,是个正常人都会起疑,秦晔的自然是让家丁让他先抓了回来。在秦府里,林承化告诉秦晔,说他是林漾瑾的堂兄,受人之托来给林漾瑾送安胎药。秦晔闻言笑说:“你们林家这是信不过我秦晔,我哪能委屈了阿瑾,莫说安胎药不会少,府中一切现在都是紧着她的心思。”
林承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林家的意思”。这样的神色让秦晔愈发生疑,就问他那是谁的的意思。林承化犹豫再三,狠狠一拍桌,似是下了很大地决心般才说了这么一番话:“这话我本不该说,但秦公子这样好的人,我不能…让秦公子蒙在鼓里吃这样的亏。”
秦晔大感疑惑,不知他要说什么,神色微变,仍笑道:“林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林承化重重一叹,又沉默了一瞬,才说:“让我给阿瑾送安胎药的人,叫陈祺曜。”
秦晔了然道:“陈祺曜我认得,是秦家名下药房的掌柜。”
林承化重重点头:“是,他和阿瑾…和阿瑾…”他别过头去,似有什么难以启齿之言,“我说不出口!”
就是他说不出口,看他这般秦晔也明白了,不可置信地惊讶一闪而过,旋即断然摇头:“不可能,你必是搞错了,阿瑾不会做那样的事。”
林承化又是一叹:“谁说不是呢,阿瑾从小最是守礼的,但早些时候,秦公子你出门在外不带她,她难免无趣,便…”
正说着,池疏梅恰巧走进门,闻言神色立变,怒喝道:“你胡说什么!谁许你进来的!快滚!”林承化和池疏梅本该不认识,她这样出言喝斥客人只会让秦晔疑惑更甚。当下拦住她,轻斥道:“你干什么,来者是客,他还是你姐姐的堂兄。”
池疏梅面色涨得通红,狠瞪着林承化,一字字皆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卑鄙!姐姐明明跟你说过她如今与公子情投意合,断不会再做那般事了,你竟还来告诉公子!”
这是一场双簧。
秦晔拉着池疏梅的手狠一用力,震惊地问她:“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