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对方真给你报了个天价…那请便。
②“永久买断”合同不签。全版权覆盖的版权类别,永久买断覆盖的是版权年限。几年前微博上流传过一件事让人不胜唏嘘,说的是一位台湾作家在养老院孤独离世,就是因为他年轻时把自己的版权卖了个干净,全是永久约。
永久约意味着,相关版权的后续收入从此以后与你无关,并且因为版权没有到期期限,你也不能再卖给别人。
举个例子,影视版权的签约年限一般是五年或八年,十年就已经很长了。这个期限过去之后,你可以与其他版权方再次签约。
例外的话也有,比如繁体出版这一块儿,我个人是能接受永久买断的,因为繁体市场很小,就算后续可能有一些损失也十分有限,在承受范围之内。
反正面对合同的时候,请大家冷静一点啦,不要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做决定,也不要觉得谈价格丢人。
作者是一门合法的正经工作,作品是我们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希望卖一个好价钱有什么丢人?
哦对了,很多版权方会拿“我们保证好好拍”作为压价理由,而且十分奏效。
但还是那句话,冷静一点。连版权费都不愿意给你的版权方,你指望他重视你的作品,指望他好好拍???
不要用你的一腔情怀去赌对方的节操。
面对合同的时候,让我们在商言商叭!
chapter 11
“…”
服务生正好来上主菜,两个人在安静中对视着。
服务员离开,陆诚哑声开口:“你看过自己的调色盘吗?”
“看过。”
他接着问:“调色盘作假了?”
“没有。”
“那…”陆诚失笑,“你这可是直接复制粘贴。别的我不敢说,《斛珠夫人》我看过原文。”
萧如瑟所著的《斛珠夫人》2006年出版,属于当年红极一时的《九州》系列。
这是部很神奇的作品。
神奇之处在于,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属性,它格外受抄袭者的青睐。
在网上被曝过抄袭的大IP,如果抄袭的本数多,几乎一定有一部分取自《斛珠夫人》。有的抄描写,有的连情节一起搬走。
因此,业界甚至有人调侃说,《斛珠夫人》以后再版不如归到工具书分类去,抄子专属工具书。
要是放在娱乐圈,大概会有个话题叫#心疼萧如瑟#吧。
谢青面无表情地拿起盘中金黄的柠檬瓣,往三文鱼上挤了柠檬汁。
拿起刀叉切三文鱼,她禁不住地溢出轻笑:“陆总知道我写稿子是手写吧。”
陆诚点头:“我在你们工作室看过你的稿。”
谢青眼皮不抬,聚精会神地把鱼切块:“《赤玉录》抄袭了100多本书,不论靠翻书来抄还是从网上抄,对手写来说工作量都太大了吧。”
陆诚对此不否认,但对于一部抄袭作品来说,这话其实并没什么说服力。
——都抄袭了,何必还非得手写呢?100多本书拼拼凑凑,单靠复制粘贴也差不多够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他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她仍旧聚精会神地看着鱼,菱角般的精巧薄唇轻启,安然吃了一口。
“《赤玉录》不是我写的。”
她的口气,让陆诚在恍神间以为她在评价香煎三文鱼的口味。
愣了一下,他才做出反应:“…什么?”
“《赤玉录》不是我写的。”她终于看向他,喝一口橙汁,“我只有一部长篇作品,就是《青珠录》。”
这题超纲了。
陆诚持着刀叉的手就那么顿在了牛排上,顿了好半天:“但《赤玉录》是在个人微博上连载的。”
玉篱的个人微博,黄V认证。
“微博一直在出版社手里。”谢青含着笑缓缓摇头,视线扫过陆诚的神色,又说,“陆总不信也很正常。”
他的眉头挑了一下。
“这件事,罗生门。”她无奈地耸肩,“我说稿子不是我写的,出版社说是我寄去的稿子。说实话,我也还没能完全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冒出了李鬼冒她的名往出版社交稿,还是出版社自己在搞鬼?都有可能。
陆诚锁眉沉思:“你看过合同吗?”
“合同?”
“《赤玉录》的出版合同。”
谢青摇摇头:“刚出事的时候,我给出版社打过电话,总编当时在气头上,骂了我一顿就单方面宣布解约了。”
“…”
陆诚沉默地消化了会儿这跌宕起伏的剧情。
下意识地问:“真的?”
谢青轻哂:“我说了,陆总不信也很正常。”
除了流锦,她没再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现在突然和一个连熟都算不上的“外人”说了,谢青莫名觉得一身轻松。
这大概就是找“树洞”的感觉吧,说了就开心了,对方信不信她并不在意。
陆诚倒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哑音笑笑,没再说出别的。
之后两个人吃得有些沉默,主菜很快解决,服务生端上陆诚点给谢青的甜点,谢青拿起手机:“甜点帮我打包吧,买单。”
她觉得不管陆诚是不是在拿让她道谢当幌子,她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这顿饭还是应该她来请。
微信支付码刚打开,却听陆诚说:“从我会员号里扣吧,谢谢。”
谢青一愣。服务生当然能想明白在常客和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再来的新客里满足谁更好,道了一声“好的”,就转身去拿打包盒。
谢青只好说:“那就谢谢陆总请客了。”
“不客气。”陆诚笑笑,喝了口柠檬水,“那你的《青珠录》…”
话出口又停住。
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打包好蛋糕,陆诚开车送谢青回到轰趴馆。
他没打算进去,停稳车子,跟谢青说了句“有机会再见”作为道别,谢青就下了车。
车门撞合,他下意识地侧首看。视线穿过覆着淡白霜雾的玻璃窗,看到谢青小跑登上轰趴馆前的几级台阶,伸手推门。
进门后又侧过身来关门,看到他还没走,她礼节性地挥了挥手。
陆诚不由自主地往副驾一侧靠了靠,也朝她挥了挥手。
谢青脱去羽绒服又换了鞋,轰趴馆的工作人员看她一身寒气,贴心地递了杯热巧给她。
她捧着热巧往里走,想看看邹小盈在哪个房间,但在KTV房的门口被丁一帆截住。
丁一帆看看她,问:“怎么样…?”
谢青抬抬眼皮:“挺好吃的。”
丁一帆局促得明显,卡了一会儿,又说:“那…有机会你带我去一次?”
谢青微笑:“我听他们说你已经租好了房,接下来要忙着搬家了吧。”
“哦,对。”他脸色微白,想一想,又找补道,“但饭还是要吃嘛,回头可以…”
“搬家收拾东西很累的。”她温声,“我平常也还要赶稿,在工作室里吃饭速战速决,出来下馆子太费时间了。”
她很平淡。其实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是这样清清淡淡的风格。如果跟她说话时她正在思考剧情,心不在焉间可能还会显得有些冷漠,工作室里和她熟悉的人都早已发觉了这一点。
但眼下,明明说不出差别的平淡却让丁一帆无比忐忑。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几乎要赶上屋里摇骰子的声响。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好在谢青及时开口:“邹小盈呢?”
“…还在打丧尸。”丁一帆说。
“哦,那我也先去玩了。”她说完,顺理成章地从他面前离开。
晚上五点半,大家离开轰趴馆,叫了三辆车,去丁一帆订的餐厅。
宋墨和张冰也被请来了,想到工作室的美好未来,每个人的情绪都很高涨,设了两张圆桌的包间里聊得火热。
“干杯!”刚上了几道凉菜,和男作者们坐在一起的宋墨就先招呼着碰了杯。
女孩子们往那边看看,张冰也招呼起了大家:“来来来,咱们也碰一个。”说完给陶然倒葡萄酒,“祝你才思泉涌,本本大卖,早日成神!”
“早日成神早日成神——”大家含着笑边起身碰杯边附和,不管以前关系怎么样,现在人要另谋高就了,总归可以好聚好散。
“谢谢大家!”陶然今天心情也不错,笑吟吟地鞠了一躬,“祝大家千字大涨,码字顺利!”
宋墨跟男作者喝完,也到这边来敬酒:“祝大家都越来越好!”
陶然扑哧笑了:“您这话可不像B大文学系出来的。”
“但是实在嘛。”宋墨浑不在意地把酒喝了,大家也都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他看谢青:“对了,一帆走了,你正好搬套间去。”
“哇哦——”谢青旁边的邹小盈头一个起哄,鼓掌鼓得响亮,“青青,王者!一个多月拿下套间!”
宋墨又指另一个女作者:“还有孟媛,女频组现在你最高,陶然那屋归你了。”
孟媛是个比较腼腆的女孩子,在家写文时因为不太赚钱得不到家人支持,后来又被催婚,就索性躲到灵墨工作室来当了代笔。
现在能混进套间,对她算一种成就了。
她红着脸和宋墨碰了下杯:“谢谢宋哥!”
旁边桌有男作者嚎叫:“卧槽,两个套间全让女作者占了!我不服!兄弟们咱不能示弱啊!”
大家哄笑,丁一帆摆手:“哎哎哎,不许内讧啊,谢青是咱们男频组的。”
“那她也是个女的啊!”刚才那位继续嚎叫。
宋墨拣了颗花生米砸过去,笑骂:“那你来写女频文!千字压过孟媛,女频套间立马归你!”
又一阵哄笑。
热菜端上来才塞住他们的嘴,烤鸭羊排小龙虾,蒸鱼丸子大闸蟹,大家吃得比过年都热闹。
差不多吃饱时,就进入了边喝东西边聊天的阶段。
谢青趁话题转到自己不在行的娱乐圈八卦时去了趟卫生间,洗完手发现烘手机坏了,边甩着水边往回走,在楼道当间碰到了踱来踱去的丁一帆。
她脚下微滞,丁一帆朝她走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标准的开场白。
在眼下的情境里,能让人轻而易举猜到他想说什么的开场白。
却让人没什么理由拒绝。
谢青点点头,他往前走去,侧脸紧紧绷着,她几乎能清晰看出他呼吸不稳。
他进了一个无人的包间,在她进去后,回身关上了门。
转过头,两个人四目相对。谢青张一张口,但没有说出那句明知故问的“什么事”。
丁一帆深呼吸,酝酿已久的情绪像是一杯醇厚的琼浆,从脑海撞入胸膛,又被心跳击出喉咙。
话到嘴边,偏偏突然脱出控制,不争气地转向:“那个,我想跟你说…”
他卡住声,盯了她两秒:“陶然…陶然看你不顺眼是因为…因为你来试稿那天,陆总夸了你的稿子,说写得比她好。”
谢青眨一眨眼,没有接话。
丁一帆得不到回应,只好磕磕巴巴地继续:“当时合同还没定,她怕被你抢了机会,所以…”
他说不下去了。
谢青在此时开头:“所以呢?”
“所以…”丁一帆如鲠在喉,“所以我…”
又噎了半晌。
“我觉得…她这个人很好胜。现在两边合作达成了,陆总也算咱们这边的股东,如果他追你,陶然对你的敌意可能更…”
“他没有追我。”她截断他的话。
淡泊而有力。
她扬起脸,眸光清亮,直截了当地注视。
直截了当地开口:“希望你也不要追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随机送80个红包,么么哒
【注释】
①《斛珠夫人》:《斛珠夫人》,作者萧如瑟,这本书是真实存在的。我没看过,但我想说如果大家文荒可以买来看看…为啥呢,因为这本书真的太厉害了,我2013年开始写作至今,每·年·都·能·看到她被抄袭,可见质量是相当的有保障…
曾经被圈内调侃不如作为工具书出版也是真的…
然后,同为作者,我虽然没看过这本书,也真是真情实感地心疼这位作者了。我的文要是这样被频繁抄袭,我可能会得抑郁症吧…
尤其是在抄袭的作品集中翻拍的时候,这位作者作为受害者,还tm要被对方的粉嘲讽不红。
哎嘛打到这里突然好气,我去下单支持销量了,咱明儿见吧!!!
chapter 12
“…你知道?”丁一帆神情一紧,转而失笑,“是,你很聪明,你当然知道。”
她连陶然毫无征兆的突然算计都能从容面对。
相对而言,他的殷勤在她眼里一定明显极了。
去医院看她,给她带吃的,还有精挑细选的圣诞套餐。
可能还有些无形中暴露的忐忑情绪。
他每天都在不停地设想她的反应,在她一次次先一步去食堂吃饭之后,他又会不停地紧张,翻来覆去地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啊。
他为什么会心存侥幸地觉得她不知道呢?
谢青看看他不由自主轻攥成拳的手,又说:“谢谢你告诉我陶然的事。”
她不太在意这个真相,因为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但至少可以解一解好奇心。
谢青举步往外走,抬手要推门。
丁一帆又突然叫住她:“谢青。”
她偏头,他眉心微微蹙起,看起来很坚定,又有点懊恼:“如果我非要追你呢?”
她的手顿了顿:“你的自由,我管不了你。只是站在朋友角度,我建议你别追。”
丁一帆不甘心:“为什么?”
谢青:“不合适,感觉不合适。”
感觉很奇妙,尤其是当一个人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好感的时候,反射出来的感觉总是没道理又有道理。
有些时候会兴奋喜悦,有些时候会厌恶地拒绝,也有些时候是暂且没感觉,但会想看看能否日久生情。
还有些时候,会在觉得这个人很好的同时偏又觉得绝不可能,不感兴趣,不合拍,或者“画风”不是一路人。
都很抽象,但往往准确。
丁一帆苦笑:“这么绝情吗?”
谢青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顿:“我如果明明不打算跟你在一起,还吊着你,才更绝情吧?”
丁一帆条件反射地想反驳这句话,可张开口,又不知反驳什么。
谢青颔颔首,推门而出,没有回头。就好像刚才不过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聊了聊这家餐厅的菜好不好吃。
回到包间,大家还热热闹闹地聊着,没人注意到她去卫生间的时间好像有点久。
过了两分钟,丁一帆也折回来,手里拎着两瓶白酒,后面还跟了两个服务生,抱了两箱啤酒进来。
宋墨看见,“嚯”地一声:“干嘛,你要洗澡啊?”
丁一帆咧嘴笑笑:“我顺道把单买了,怕酒不够喝,又叫了点。”
最后女生这边一起分了两三瓶啤酒,余下啤酒和两瓶白酒都让男作者们干掉了。
从大家走出餐厅的状态看,白酒又显然大部分都落进了丁一帆的肚子里。
他倒不耍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地醉过去。两个男作者架着他往外走,被他带得一起走S线,一出餐厅差点撞上路边的树。
.
聚餐过去没两天就是元旦,调休之后可以连休三天。
丁一帆和陶然都已经找好了市区的房子,趁这三天刚好在大家的帮助下搬家。
两个人搬走后,张冰又请了小时工来把两个套间彻底打扫了一遍,方便谢青和孟媛入住。
于是三天小假在搬来搬去里这样风风火火地过去了,1月4日,谢青继续写稿,打开电脑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条好友申请。
肯定是前两天搬家太忙,偶尔用手机看看QQ,也没注意这条消息。
她把消息点开,看到对方的昵称是:肆言。
附加消息:请问是谢青吗,方不方便加一下?
她点了同意,滚出一个新的聊天框。
谢青想想,主动发了条消息:您好,肆大,请问什么事?
「肆言」:新年快乐啊!
「玉色青青」:新年快乐~
「肆言」:有个事我想问问你。最近这篇文成绩不错,有出版社过来谈出版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加署名,算咱们两个的作品,稿费一起分也没问题。你要是有这个意向的话,咱们改天一起去谈合同,正好对方也在北京。
接下来就附了个地址。
绮文传媒,北京市东城区XX路XX号。
短暂的愣怔,谢青顾不上多想他为什么会想给代笔加署名的问题,心乱如麻地回过去四个字:绮文传媒?
「肆言」:对,一个挺大的出版方,版税给得也不错,你如果想看合同的话我先发你看一眼?
不,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十指在键盘上回了良久,谢青犹豫地回复:我不要署名和额外稿费,按保密协议也不能要。但是…如果肆大您可以不跟绮文传媒合作吗?有没有别的出版方可选。
「肆言」:?
「肆言」:为什么?
谢青没法说为什么,只能含糊其辞。
「玉色青青」: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太想接触他们,但主要还是看您的想法吧。
「玉色青青」:您要是觉得这家比较好也没关系,我会在工作室找个合适的作者把稿子交接好,保证剧情不崩。
「肆言」:!!!
然后肆言发了条语音,带着诧异的笑声:“我——靠——妹子你这么刚的吗?”
她的意思明摆着是如果他非要跟绮文合作,她就不干了。
谢青耸耸肩,给他回复:我讲清我的诉求,供大大参考嘛。
肆言继续乐着发语音:“行行行,这文挺红的,换一家合作方也不难。再等等,不着急。”
「玉色青青」:多谢大大!
倒是这话让肆言毛了,再发来的语言有点颤:“哎别这么客气…咱们商量着来嘛,合作愉快!”
「玉色青青」:合作愉快~~
还好,圆满解决。
谢青舒一口气。
这事如果让流锦知道,肯定又要说她不顾人情了。
确实,她可以顾一顾人情,任由肆言把出版签了。
可对方是肆言的合作方,她也是。她把诉求说清,让肆言在两方之间权衡利弊自己选择,是很公平的做法。
肆言选对方,他们可以好聚好散;肆言选她,说明她的本事值得肆言放弃绮文。
那她为什么宁可让自己憋屈也要顾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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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5号,一生书如约到了诚书文化。
昨天晚上,肆言不知突然动了哪根筋,想托他向诚书文化推一推新作。一生书觉得自己明确知道他找代笔还往诚书文化推荐很不合适,委婉拒绝,但肆言说诚书文化在他找代笔的工作室入了股,可能不会在意这些。
谨慎思考之后,一生书还是拒绝了。假如诚书文化真的不在意代笔问题,那肆言直接找灵墨工作室牵线也能达成合作。他以大神级作者的身份来开这个口,既没有必要也不合适。
今天他是来签自己新作的合同的。
五年前的一部口碑作品,原本签出的影视合同到期,而且对方没拍过。
诚书文化想拿把影视游戏动漫版权一起拿走,加起来的签约金额高达三千多万。
一生书考虑到先前的多次合作都很满意,把广播剧和有声读物的版权送给了他们。
期限都是五年。
合同条款之前其实已经在网上过了好几遍,谈得差不多了。但毕竟金额不低,一生书还是专程跑了一趟。
签完合同,陆诚自然要请客,但时间才刚十点多,去吃午饭实在早了点,陆诚就就留他在办公室喝茶闲聊。
一生书是个话不太多的人,但陆诚大多时候都还算健谈,当然说不上逗贫,只是大多时候能恰到好处把天聊下去的那种。
可这天他话也不多,气氛一下就变得过于沉闷。
一生书打量两眼,思忖道:“陆总是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没事。”
“…不是。”陆诚窘迫地笑笑。
自从和谢青吃完饭后,他就时常走神。
她跟他说的事情,让他心情太复杂了。
理智跟他说那可能只是她信口编来的故事,可理智总是维持不住。
看看一生书,陆诚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开口:“我想问你点事。”
一生书:“什么事?”
两个人虽然已断断续续合作了两三年,但坐在一起从来都是只谈工作,不聊其他。
陆诚于是很是措辞了一下才委婉开口:“我听过一些业内八卦,说你这两年曾很喜欢过一个作者。”
一生书一听就懂:“玉篱?”
陆诚点头。
一生书冷淡地说明:“我喜欢的是她的作品。”
“哦,我没那个意思。”发觉自己的措辞有歧义,陆诚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