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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风尘中自由来去的女子,是否永远都不会付出真心,永远都不会为谁而停留…
华采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其实你早就攒够了赎身的钱,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风艳奇怪地看着她:“这儿挺好的,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想找个人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嫁人?”风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一般,扶着树笑了个花枝乱颤:“嫁给谁?”
“总会有喜欢你的人,不介意你的过往。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风艳慢慢止了大笑,柔若无骨的身子像是脱了力般靠在树上,虽还是笑容满面,眼睛里却像是带了浓浓的讥讽:“好男人?花老板,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好男人。只睡一个女人,而且一睡便是一辈子的,就是好男人。这世上的男人,只要给他们机会,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想男人专一,还不如想想怎么让母猪去上树!再说了,即便当真有这样的好男人要娶我,我也不敢答应,因为啊,我可不敢保证只跟他一个人睡。”
华采幽无语了片刻:“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吧…”
“你虽然是这里的老板,但男女之间的这档子事儿,知道的却并不多。”风艳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裙,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我与你没什么交情,只是念在你的确没有看轻这里姐妹的份儿上罗嗦几句,这男人呐,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见一个爱一个,即便不爱,也要牢牢抓在手里,只为了他所谓的尊严和面子。即便爱,又能爱多久?他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日渐西沉,站在空荡荡的林荫道上,华采幽觉得有些冷。
北方的天气在快入秋时变化很快,转眼就起了凉风,落了雨点。
风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让本就烦躁的心越发如一团乱麻般理不出头绪。
回到‘大园’随便吃了点东西,华采幽便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外面的动静吵醒。问了一下,丫鬟答曰是在给萧莫豫准备洗澡水。想必是刚刚赴完宴回来,那家伙有洁癖,恨不能一天洗八遍澡。于是便也懒得搭理,倒头继续睡。
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落在房顶上,吵得华采幽睡意全无。索性起身,推开窗,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冻了个哆嗦。
夜已经深了,雨声将周围的喧闹阻隔,倒让这园子里有了一份寂然。
下人们的房间俱已漆黑,唯有东厢的灯还亮着。
华采幽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过去打个招呼,权当是出于礼貌。
披了衣服来到门前,敲了几声没人应,那原只是虚掩着的门倒自己开了。
走进去,穿过厅,到小书房,只见萧莫豫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尚带着湿意的头发散披在身后,有几缕搭在侧露着的脸颊边,越显肤色白皙,看上去简直就是惨白。
惨白…
华采幽暗道一声坏菜!
忙走进,不出所料闻到一阵酒味。
果然喝醉了,而且醉得还挺厉害。
萧莫豫跟华采幽曾经在一件事情上奇迹般的取得了共识,并通力合作,便是偷酒喝。
华采幽的爹千杯不醉,她尚在襁褓之中时,就拿筷子沾酒喂她吃。娘若阻止,爹便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也是爹的酒坛子。将来,还指望咱闺女给我买酒,她不会喝点儿,怎么能陪我干几杯?’
虽然她终究没有做成娘的贴心小棉袄,也没有做成爹的酒坛子,不过酒量却是练出来了。
到了萧家,萧沛管得严,恐少年心性不知节制,沉于此道或惹出什么乱子,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很少允许他们碰这杯中之物。
华采幽酒瘾难耐,恰巧萧莫豫也喜欢月下独酌对酒当歌的文艺范儿,当下一拍即合狼狈为奸祸祸了不少酒窖里藏着的佳酿。
后来有一次不慎被萧沛发现,勃然大怒。
虽然华采幽很有义气地承认自己有份,不过萧莫豫更有义气地揽下了全责,于是萧沛便很给他面子的赏了双份藤条…
萧沛是个很慈爱的人,平日里皆用微言大义来教导晚辈,可一旦发作起来,那真堪称雷霆之势。
本来偷酒这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责骂几句也就是了。然而萧沛认定是萧莫豫带坏了华采幽,深感有负亡友,故才这般震怒。
那顿打,让萧莫豫足足卧床半个月,也让华采幽觉得很是内疚。
责罚的时候,华采幽在一旁拼命求情,可她越是声泪俱下,萧沛就越怒不可遏,那藤条下去的就越稳准狠。一边打还一边骂:‘你看看采幽对你多好,多善良!你说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儿学喝酒,安的什么心?!’……
事后,萧莫豫坚称华采幽是故意火上浇油成心陷害,让他多挨了几十下。
华采幽虽然大感冤枉,不过想想,也的确算是她好心办坏事,便不多加辩解。
只在萧莫豫伤好后,趁着萧沛出远门,独自偷了四大坛陈年美酒给他作为赔罪。
两个憋坏了的馋猫闷在房里放开肚子一通猛灌,结果是善于豪饮的完胜喜欢慢品的。
那是萧莫豫醉得最厉害的一次,脸色就同现在一个样。
华采幽叹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这家伙的酒品不错,喝倒了就睡,不会耍酒疯。
半拖半抱着将萧莫豫挪到床上,躺好,然后两眼一直。
他穿着的那件丝质中衣居然没有系带,只是松松掩着,这样一番折腾后,已然大敞,露出胸膛小腹和腰身。
不似文人的羸弱也不似武者的壮硕,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强健。线条流畅,肌肉隐现,肤质细腻有弹性…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墨鱼的身材如此正点?看来,果然还是需要经过专业培训才懂得分辨好坏呀!
华采幽感慨着欣赏完毕,俯下身想将敞开的衣襟拉起,手碰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时,心中猛然一紧,好烫…
忙伸手抚上萧莫豫的额头,更烫…
这时候,华采幽才注意到他的眉头紧锁,双唇发白,脑门上全是虚汗。
想必是喝了酒,淋了雨,洗了澡,又着了凉,几方面凑在一起终于导致发烧了。
大半夜的很难请大夫,看他此时的情况貌似也不是特别严重。华采幽便决定自己试试看给他退烧,好歹坚持到天亮再说。
幸亏她之前到处游历时,贪图好玩跟一个老大夫学过几天刮痧,这会儿恰好用得上。
回屋拿了刮痧石,让萧莫豫俯趴,沿着背上的相关经络反复刮了两柱香的时间,又将他翻转,弄了热水为他一遍遍擦身,最后以冷热湿毛巾交替覆在额头。
折腾到东方发白,萧莫豫才总算开始大量出汗,酒气渐消,惨白的面色终于泛起发烧所该有的潮红。一直昏沉的神智也慢慢有了反应,身体开始轻微的挣扎。
华采幽松了口气,一边将被子给他压严,一边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应该是很难受,眉毛皱得死紧,只是牙关紧咬没有发出呻吟。
就像那次挨打,后来也是高烧不退,也是这样死死咬着牙。
华采幽忽然想到,其实,他大呼小叫嚷嚷疼的时候,貌似都是些小伤小病,而且有萧沛在一旁温言安慰。
倒是真的严重了,比如被萧沛打得那样狠的时候,反而一声不吭。
如今,萧沛不在了…
“爹…”
一声低低的呓语,将华采幽的眼泪险些逼了下来。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着萧莫豫的心口,就像萧沛曾经做过的那样。
至少在她的面前,他不需要伪装。
可是,他没有伪装么?
萧沛去世,他该多伤心难过,却没有对她显露半分。
不,应该是,她只顾着自己的悲痛,根本没有注意过他…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她总说,他是被宠坏的大少爷。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
爹娘虽然走得早,但给了她所有的爱。后来,萧沛更是待她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上数倍。萧家是豪门大户,规矩极严,只有她可以不用遵守…
原来很多事,真的只有时过境迁,方能看得清楚。
“爹…对不起…我…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
萧莫豫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胡话后,便陷入了彻底的昏睡。
华采幽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终于撑不住困意,歪歪倒倒睡了过去。
醒来时,华采幽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旁边赫然是看上去好梦正酣的萧莫豫。顿时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翻身坐起一脚将其踢飞。
与此同时,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女施主好俊的功夫!”
“乱来?!你为什么在这儿?”
“贫僧说过,会再来向女施主讨教。见女施主对这位男施主情意绵绵,便助了女施主一臂之力。”
“…情意绵绵你个秃驴头啊!”
“什么…情意绵绵?”这时,被踢飞在地上的萧莫豫终于清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看仅穿贴身小衣的华采幽:“油菜花?你对我做了什么?”
华采幽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峦来便非常善解人意的代为答道:“她想借助你来窥得色戒的真谛。”
萧莫豫这才注意到屋里的第三个人:“和尚?!”
“贫僧法号峦来。”
“乱来?”
“…亦可。”
“油菜花,你居然请个和尚做见证?!还不如让那个夏先生来!”
华采幽崩溃,抓起枕头砸向峦来光芒四射的秃头,又飞起被子盖住惊悚莫名的萧莫豫,然后光着脚直接冲出了房门。
“阿采,你这是…”
看着魏留的小表情,神经已然断裂华采幽淡定了:“我本想服侍萧公子,奈何他喜欢的是和尚。”
“……”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决赛踢得就像我现在一样萎靡…
第十五章 混乱关系的雏形
“油菜花!你要不要我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不喜欢和尚?!”
“阿弥陀佛,萧施主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喜欢和尚?须知,凡事皆不可妄言。贫僧愿意牺牲色相,助萧施主得证此道。”
“乱来,如果最后证明萧公子的确喜欢你,怎么办?”
“贫僧会效仿风艳女施主。”
“油菜花,风艳是谁?”
“就是我们楼里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他堪破色戒的姑娘。”
“…乱来大师,请你坐过去一点儿…”
“萧公子,你们尽管尝试,我这里恰好有本楼特制的润滑剂,可以增加情趣。”
“善哉善哉,贫僧多谢女施主考虑周全。”
“…油菜花!你在魏兄面前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进来!”
“萧施主所言甚是,反正在贫僧眼中,无论何种姿色都不过是具臭皮囊罢了。”
“…油菜花!先别进来!”
“萧公子,在善变这一点上,你真是非常具有我们女人的特质。看来,今天这瓶润滑剂是要用在你身上了。”
“萧施主请放心,凭借贫僧与女子的经验,应该可以拿捏得好力度。”
“…你不要逼我对出家人不敬!”
“咦?萧施主莫非是要动手打贫僧?先说好,不许打脸,其它部位请随意。”
“萧公子,我建议你用断子绝孙脚。”
“我倒是想用二龙捣珠。”
“不想让贫僧看到女施主,贫僧闭眼就是,何须如此麻烦定要废了贫僧双目呢?”
………
一女一男一和尚,隔着一扇门,一片混乱。
淡定围观了很久的魏留终于叹了口气:“还是我进去吧!阿采,你回去换件衣服。另外,你的脚踝很好看。”
于是,这个世界顿时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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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采幽回房沐浴更衣又吃了点东西,实在懒得去见那三个要命的男人,便索性躺下补眠,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起来后只觉神清气爽,摇摇摆摆晃出屋,却见院中石桌边正有一人闲坐品茗。
“常离?原来你还没走。”像是偷东西被抓了现行,把客人晾在一边只顾自己睡大觉的华采幽颇有些讪讪然:“不好意思啊,原本只是想打个盹来着…”
“无妨,折腾了一宿,是该好好睡一觉。”
魏留说得正常笑得更正常,可这话在华采幽听来却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是因为萧莫豫发烧了,所以才会留在他房里照顾的。”
“我知道啊,干嘛要这么郑重的跟我解释?”
“…我只是随口说说。”
魏留看着不甚自在的华采幽,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来,陪我喝杯茶。”
“哦…那个乱来呢?”
“早就走了,说有件事依然没有参透,需要继续修行。”
“…双修也算是修行的一种么…”
“双修?”
“这花和尚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你好歹是一城之主,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大师,居然不知道。”
魏留给华采幽斟上茶,也不辩解,只淡淡笑道:“若是阿采有兴趣,一个时辰后,这位乱来大师的所有资料便会摆在你面前。”
这种掌控一切的威慑力,让华采幽的头皮顿时又感到一阵熟悉的发麻:“不用不用,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和尚有兴趣。对了,你跟萧莫豫谈了一天,中饭就是在这园子里吃的吗?”
“萧兄身体不适,我只与他说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然后,便在这里等你。”
“…从早上等到现在?”
“不知你何时会醒,只好一直等下去。”
“找我有事?”
“无事。只不过既然来访,自然要跟主人家道声别再离开。”
华采幽觉得自己的心,便如手中的茶水一般,轻轻漾了一漾。勉强干笑着:“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如此客气呢?”
“也许,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魏留偏首看向她,硬朗的面部轮廓在夕照下变得柔和。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给漆黑如墨的眸子添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光晕。
那借口是什么,华采幽没有问。因为,不需要问。
枯等一日,只为说句话,只为看一眼。
轻漾的波澜让心跳陡然加快,将满满一杯茶两口喝下方才稍觉缓解。
“我…我饿了,你也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
魏留还是那样笑看着她,而后摇摇头起身:“这顿且先记在账上吧!”
“也对,你都在这里耽搁一天了,别误了什么正事。”华采幽随着站起:“这笔帐,欢迎随时来讨。”
“阿采…”
魏留眸子里的光晕慢慢铺陈开来,就连声音都像被波及,有种朦胧的质感。然而,轻轻唤了这一声后,便再无多言。
留下华采幽独自站在原处,只觉整颗心就如被柳絮拂过一般,痒痒的。
回味良久,方发出幽幽一叹。
转身,却正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十步开外,萧莫豫斜倚梧桐而立,月白长衫袍角微摆,描金折扇轻击掌心。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怎么,怕我来得早了,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儿?”
只冷冷的一句,便成功将华采幽莫名的不安化为怒火:“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难听吗?”
萧莫豫慢慢向她走过来:“那就不要给我说这种话的机会!”
暮色中,依稀见他面色苍白病容明显,再想起他昨夜昏迷时的脆弱,华采幽不禁心里一软:“算了,今天不想跟你吵,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
欲走,胳膊却冷不丁被几步赶上的萧莫豫紧紧抓住:“你对他浅笑轻语,为何对我就恶声恶气?!”
他手上的力道让华采幽一阵剧痛,本能反应便以另一只手挥拳击向其胸口,迫其放开。不料,他竟失了反应能力一般,不退不避,生生受了这一拳,随即才轻咳着弯下腰连连后退。
华采幽一呆,忙抢上前去查看,扶住他时,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热度。
“你的烧早上不是已经退了吗?怎么休息一天反而又起来了?”
萧莫豫好容易止了咳,轻轻地喘息着:“好像应该问你这个赤脚医生才对吧?”
“…你…”
“昨晚虽然神智不清,但恍惚记得有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知道,那个人是你…”萧莫豫的声音虚弱带着沙哑:“所以我来找你,其实是想说声谢谢。没想到竟会…”
苦笑着站直尚有些摇晃的身子:“油菜花,也许,我们之间真的很难好好相处。也许,是我强求了…”
他慢慢转身,离开。身形依然挺拔,肩背依然笔直,只是看上去,却仿佛显得无限落寞与萧索。
华采幽心中蓦地涌起一股酸涩:“喂!你不仅跟我吵跟我打,现在还要跟我冷战?说话不算话,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萧莫豫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还愿意继续尝试?”
追上来搀扶助他,华采幽没好气地回了句:“我年纪大了,才没有力气跟你像乌眼鸡似的斗上一整年!”
“油菜花,你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
“不告诉你。”
“…幼稚!”
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萧莫豫微微侧偏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有的时候,男人装可怜是最有效的杀伤性武器。
那个词是,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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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萧莫豫送回房,华采幽为他请大夫煎药忙了一圈,待弄妥当后天已全黑。
服了药的萧莫豫很快沉沉睡去,华采幽快速搞定晚饭后便又过来看着,见他情况还算稳定,就去了外间,准备找本闲书打发时间。
作为一个文艺小青年,最重要的特质就是要随身带着很多书。可陶冶情操可充当门面,还可当板凳当枕头当床当伞当柴火,必要的时候也可当板砖干掉敌人…
萧府藏书阁里的典籍之全面之珍贵,便是皇家书库也难望其项背。萧莫豫自幼与书为伴,临睡前不翻上几页读上几段名词妙句那是绝对要失眠的,故而无论到何处都会带着一大箱子的佳著。
前日萧莫豫走后,两个侍从将他的行李送来。华采幽代为接收,大略看了看,除了一箱日常用品外,便是一箱书。
当时,心中毫无来由的冒出了一丝小小的窃喜,因为总算有个习惯,他并没有变…
那长长的书桌上已然被各种卷轴册子所堆满,华采幽还以为全是书,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竟绝大多数是各地送来的账簿,或者生意上的信件以及分门别类的有用情报信息。
根据最上面摊开的那本上所标注的墨迹来看,应该大约是在今日傍晚所写。
早上离开的时候,书桌上还收拾得很整齐,并无这些。难道,萧莫豫竟一直在处理事情未曾休息?怪不得,病况又有了反复。
“想学做生意的话,我教你。”
正出神的华采幽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见萧莫豫不知何时醒了,掀了被子起来,正两手撑着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看着她。
因为生怕被误会偷窥商业机密,便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要看的,而且,你的那些东西我看了也没有用。”
萧莫豫的神情猛然一黯,旋即又打起精神,下床走过来:“应该说,凭你的脑袋,看了也看不懂。”
“…又有力气跟我死磕了是吧?”
“没有,还是浑身无力,头疼得厉害。”萧莫豫苦着脸瘫坐进椅子里直哼哼:“哪儿都疼…”
“…我看你是浑身脑袋疼!”华采幽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放软了口气:“要不然,找个姑娘来给你按摩一下,我们楼里有不少人的手艺都相当不错哦!”
“不要!”萧莫豫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而且还貌似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装什么犊子呀?我就不信你总是出入风月场所就没跟姑娘们怎么怎么着!”
“你难道很想我跟她们怎么怎么着?”
“难道我不想你跟她们怎么怎么着你就不跟她们怎么怎么着啦?再说了,你跟她们怎么怎么着又关我什么事?你爱怎么怎么着就怎么怎么着,爱跟谁怎么怎么着就跟谁怎么怎么着去!”
她这连珠炮一样的怎么怎么着轰得萧莫豫直瞪眼,瞪啊瞪啊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罢了罢了,我今天状态不佳,说不过你。”
华采幽于是也得意笑开,然后又骂了句:“你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生病了还做事,该!”
“没办法,这些事拖不得,一定要今天处理完,明日一早便需快马送出。”萧莫豫将头倚在椅背上,琉璃灯盏的照映下,浓浓的疲惫之色再难掩盖:“比如,前两天把这雍城的几户大商家拜访了一遍,又查勘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还有运货渠道,这些情况就要立即告知总部,以便能够根据实情调整原定计划,将人为疏漏控制在最低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