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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下面没有被踢坏我就跟谁生呗!”
萧莫豫磨了磨后牙床,突然扬声:“小高!”
一阵阴风飘过,银衫少年凭空出现。
虽然已经见识了好多次,华采幽还是被他这种鬼气十足的出场方式弄得一哆嗦,忆儿则张着小手要抱抱欢喜得紧。
“把这小子带出去!”萧莫豫威严地下达了指令,紧接着又补充一句:“他现在还不困不用睡觉!”
高粱地面无表情地抱着眉开眼笑的糯米团子凭空消失,华采幽瑟缩一下打了个喷嚏:“没关系,他敢让我儿子睡觉,我就让你的下面长眠!”
“……”
想当初高粱地首次见到忆儿时之所以能够成功将其哄睡,靠的不是天生的母**,而是点穴…
峦来知道后,竖着那根永远屹立不倒的手指摇头尾巴晃,大有此生终得一知己,哥俩双双把穴点之感。拉着高粱地钻进高粱地,倾囊相授如何才能用最长的指头点出最华丽的结局…
萧莫豫摸着犹自酸涩的鼻子直叹气:“油菜花,你对我的下面怎的如此怨念?”
“留着也是祸根!”
“只祸害你一个也不行?”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祸害别人?”
“苍天可鉴呐!”
“切!老天爷太忙了,才没空搭理这种事。.”华采幽转转眼珠子露出狼外婆一样的微笑:“不过,幸好人间自有真情在,天不管人管。夏先生今儿个给我拿来一个好东西,名曰‘贞*操锁’。”
萧莫豫脑中警铃大作踉跄倒退半步:“此乃何物?”
“就是让你的祸根在除了祸祸我之外的所有时间,都只能摆着不能用。那玩意儿做得小巧玲珑好可爱的,钥匙就一把,只有我才打得开。”华采幽笑得无比真挚万分诚恳:“夏先生说,刚开始用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点疼,不过别怕,我会很小心的。要不然,咱们这会儿先试验一下?”
“他…他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想到给你这种东西?!”
“因为我向他请教,要怎么样才能看住自己的男人。”
萧莫豫原本泛青的脸色稍有缓解。
“安阳郡主如果非要嫁给你的话,估计你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很难拒绝了。好在我是个很大度的人,不介意多个姐姐或者妹妹。”
萧莫豫的脸又青了。
“只不过呢,名分可以商量着共享,男人却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只要她不在乎一辈子只能用工具来填充身体的空虚,我也就不是很在乎每次被你祸祸完之后还要费劲给你带上那个漂亮的小锁了。”
萧莫豫的脸色开始发绿。
华采幽歪头看着他,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萧莫豫的眼睛一亮。
“就是杀了她。”
萧莫豫的心已成灰。
伸手揪住华采幽的两只耳朵前后左右摇啊摇,萧莫豫俯身凑近大声咆哮:“不管是名分还是男人你永远都不需要跟任何人去分享,因为萧莫豫这辈子的女人就只有华采幽一个,你听明白了没有听没有白了没有?!”
华采幽被吼得耳膜打鼓眼冒圈圈,忙不迭求饶:“明白了明白了,那我也就大方一些,不去要求你有几个男人了。”
“…一个都不会有!”
“好好好,那动物方面你就随意吧。”
“……”
萧莫豫忍无可忍,低头封住那两片不停冒出各种各样让人崩溃的匪夷所思言论的袖唇。
不似以往的温柔,甫一碰触便是长驱直入的霸道,像是急迫地想要证明什么确定什么。
其深入**持久**让华采幽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其野蛮**原始**则让她闷哼不已泪水涟涟。
好容易被放开,第一件事便是扑向梳妆台,拿起镜子一照,而后怒指:“你看看,都肿了!活像是两根香肠!”
萧莫豫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笑得吊儿郎当痞气十足:“那多好吃呀!”
华采幽想,这家伙老了倒是可以写一部巨著:
《我是这样堕落的——
一个文艺小青年的自白》…
片刻后,萧莫豫收了笑,走过来,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火辣辣的地方,温温凉凉的很舒服。
“油菜花,我让你不安了是不是?”
“没有。”
“在我面前,你还是一定要逞强么?”
抬眼看着他温润清雅的容颜,华采幽举手划过那如剑的眉端:“小墨鱼,其实你的心里也很不安。你说我在逞强,你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我宁愿用伪装的坚强来掩饰没用的软弱,而你,也一样。”
“所以啊,我们真的很像…”
萧莫豫轻轻笑了笑,语气淡然:“睿王爷倘若无法与雍城城主结亲,的确很有可能把主意打到我萧家身上。毕竟兵权和财势,总要占得一样才行。”
“可睿王爷是支持三皇子的,跟你好像不是一条道上的吧?”
萧莫豫眉梢一扬:“这些是魏留跟你说的?”
“只简单提了几句,他说目前你们都是支持太子的。”
“勉强…可以这么认为,他还说别的没有?”
“哦对了,还说你此行很可能是在暗中为太子办事。”
萧莫豫眸色一凛。
华采幽继续说道:“你是为了给太子找治病的药吗?”
“药?”萧莫豫微微一愣,旋即颔首:“对,没错。”
“找到了?”
“嗯。”
“那就好。”
“等到时机成熟,把药护送入京,一切便结束了。”萧莫豫将华采幽拥入怀中:“萧家从不与皇亲国戚联姻,以免卷入政治斗争。这个规矩,绝不可能到我这儿就破了。更何况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便是许了半壁江山,我也不愿。”
“你可千万别后悔哦!我不想过几十年,有个糟老头子在我耳边一天到晚唠叨,如果当年如何如何,那一定会怎样怎样。”
萧莫豫大笑:“我倒是很期待将来有个老太婆跟我念叨,幸亏当年如何如何,否则一定会怎样怎样。”
华采幽撇嘴:“我知道那个老太婆要念叨什么——幸亏当年用了‘贞*操锁’,否则一定会祸患无穷!”
“…把那破玩意儿给我扔了!”
“好吧,那就换‘一闻三不举’吧。”
“这又是什么东西?”
“闻一闻,三天雄风不振。见效快,药效好,无副作用。”
“…总有一天我会把夏先生的小仓库给一把火烧光…”
说笑间,一个小丫鬟跑来禀报,忆儿想睡觉,但是高粱地抱着他满世界飞来飞去的乱窜,死活说萧莫豫交代过的,他不困不用睡…
华采幽和萧莫豫面面相觑大惊失色,连忙奔了出去。
刚至回廊处,便闻一道惊雷,憋了大半日的雨可算痛痛快快浇了下来。
匆匆而来的古意躲避不及被淋了个正着,顷刻成了落汤鸡。然而,他却毫不在意,只管径直走到华采幽面前,低声说了句:“刚刚接到‘销金楼’来报,云舒姑娘死了。”
第三十一章
云舒是自杀,服毒。.
华采幽他们到那间小屋的时候,仵作已经验明死因走了,楼里闻讯赶来的众人也大多散了,只留下几个负责处理善后的,还有刑妈妈和紫雨。
云舒和紫雨都是刑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人年纪相仿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只不过青楼的姑娘们之间基本上不会有多深厚的感情,了不起也就是脾**相投能说上几句话或者彼此没什么算计争斗罢了。
紫雨和刑妈妈细细为云舒整理了仪容,没有说话也没有落泪,神情看似稍有哀戚之色但还算平静。许是聚散生死看得多了,早已习惯。
于是华采幽便也不好意思悲伤。
相识不到一年,谈不上了解更谈不上深交,每次见面不过三言两语说的也全是忆儿。
她悲伤什么呢,矫情。
忆儿看到好几日没见的娘亲,很是兴奋。
华采幽刚把他放在床上,小家伙便手脚并用爬到了云舒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娘亲的脖子。
小脸蹭蹭,小手摸摸,扬起小脸看着一直没有睁开双眼的娘亲,有些困惑。
娘亲为什么不理忆儿?娘亲为什么不抱忆儿?娘亲的脸,为什么这么凉…
歪着脑袋想了想,挨着娘亲躺下来,竖起小脚自己和自己玩。
娘亲累了要睡觉,忆儿不吵不闹,忆儿乖…
云舒走得应该不痛苦,静静地仰卧,看上去的确像是睡着了。
只是素净的容颜描上了靓丽的妆容,布衣荆钗换成了七彩华服。
刑妈妈轻轻拂去落在她脸上的几粒尘埃:“这丫头的化妆技巧没有退步,总不枉费我教了一场。”
紫雨为她理了理没有丝毫褶皱的衣摆:“做这套衣服的金线还是我给她的,几年过去了,一点儿也没褪色。”
忆儿皱着小眉毛看着她们,像是在怪她们打扰了娘亲休息。
刑妈妈说:“早早的走了也好,孩子很快就不会记得还有她这个亲娘,省得日后想起来难过。”
紫雨说:“何止是孩子,所有人都会很快忘了她。”
华采幽说:“忆儿你瞧,娘亲原来这么漂亮,真可惜,还从没有看她跳过舞。这身衣服舞动起来,一定很美。”
紫雨说:“是啊,是很美。如若不美,怎会被那个男人看上?如若不美,怎会有接下来的这许多事?如若不美,她又怎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到头来走到今天这一步?”
刑妈妈说:“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都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谁。这丫头看上去柔顺,实际主意大得很。就像当初执意要做这件舞衣,就像后来执意只为一个男人跳舞。花老板你也莫要遗憾,这件衣服舞动起来是什么模样,我们都没看过。唯一见过的那个人,只怕也早就不记得了。”
华采幽说:“她为什么要死?”
紫雨说:“生又何欢死亦何惧。”
刑妈妈说:“人的心绝望了,就会死。”
华采幽说:“她还有忆儿,怎会绝望?”
刑妈妈说:“当一个女人只能把一辈子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孩子身上的时候,就是绝望。反正忆儿有干娘,有义父,她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紫雨说:“何况为了忆儿将来着想,她这个亲娘还是不在的好。”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些,有细小的水珠从紧闭的窗户缝里飘进来,落在云舒的衣角发梢。.
刑妈妈和紫雨便立即用自己的袖口为她擦干净,轻轻的柔柔的,像是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一遍又一遍…
华采幽吸吸鼻子转过头,告诉自己不能矫情。
四下打量了一圈,忽然觉得很空,心里空,屋子里也空。
华采幽问:“那些包袱呢?十几个大包袱,以前整整齐齐堆在那边的。”
紫雨答:“烧了,前几天我来找她拿浆洗好的衣服时恰好看到。”
刑妈妈答:“何止那些包袱,她和忆儿所有的物件全都烧了,除了这身舞衣。不过等下了葬,这世上也就彻底没有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了。”
华采幽忽然想起,那天来山庄,忆儿身上穿的是前些日子萧莫豫认其为义子时,裘先生特意从铺子里给他买的成衣,料子款式都很好,价格自然也不菲,说是穿成这样才显得隆重。
而平日里,云舒一直都给忆儿穿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不值钱,但最是合身妥贴。
所以,她真的没有给儿子留下哪怕一针一线。
所以,她当时就已决定要结束生命。
或许,这个决定早就下了,早到…
那些一直可供忆儿穿到行弱冠之礼的衣物鞋袜,耗尽了心血,却又一把火烧成灰烬。
为什么,如此决绝。
是不想让儿子知道有你这个娘亲吧?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出身给儿子带来羞耻吧?
儿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即便日后忆儿飞黄腾达功成名就,也不能不认你。谁敢瞧他不起,谁又敢对你不敬?你如此聪明如此坚强,怎会有了这样的糊涂心思,做出这样无法挽回的事?
你要我将来如何对忆儿说,难道,当真永不提起,你这个怀胎十月给他血肉生命的亲娘…
华采幽看着床上紧紧相偎的母子,觉得有些憋闷,遂悄然而出。
楼里几个负责后事的人正在外屋低声商量,萧莫豫独自立于门边,望着外面的雨幕。
不想打扰议事的人,便放轻脚步径直走向萧莫豫。
“古意呢?”
“去订棺木了。她虽然是你们楼里的人,不过忆儿毕竟是我的义子,他母亲的丧事萧家理应出分力,我已经与他们议好,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呢?”华采幽轻轻笑了笑:“云舒只是一个普通的粗使下人并非当袖的姑娘,倘若没有你这层关系在,根本就不会有所谓的丧事,一切自然全凭你做主。”
“你是不是在怪我擅自插手,坏了‘销金楼’的规矩?”
“我怎么会怪你?”华采幽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襟袍角:“你所做的一切永远都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萧莫豫微微蹙眉,随即拿起伞:“陪我出去走走。”
“好。”
雷声停了雨势小了,风更大了天更冷了。
华采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听身旁的萧莫豫一阵轻咳。
叹口气站定:“回去吧,雨中漫步这档子事儿还是比较适合江南的烟雨。”
萧莫豫止步:“你有话要跟我说对不对?”
“不是什么要紧的话,过几天再说也一样。.”
“我不想我们之间再出现什么误会,有什么就现在说。”
华采幽定定地看着他:“那天在山庄,你有没有发现云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莫豫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发白,将本就大半罩着她的伞又倾斜了一些:“你认为,我知道她自尽的原因?”
“否则,古意来告诉这个消息的时候,你的脸色不会那样难看。否则,一向不喜欢淋雨的你,之前也不会站在门边那么久,更不会现在任凭自己湿透。”
“我该说你很了解我么?”萧莫豫苦笑,声音有些沙哑:“我认识那个男人,是…我在京中的一位故交。”
华采幽惊讶,随即吸口气,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托你来接云舒去京城?”
“他让我来看看她好不好。”
“只是看看?那么好又如何,不好又怎样?与他何干?他有什么资格让你来看?你又为什么要帮他看?是不是如果云舒依然是青楼的袖牌,过着迎来送往的日子,他就可以安心了?觉得自己真是明智,没有把对一个风尘女子的承诺当回事。说不定觉得自己好歹偶尔还能想起对方来,实在算得上是情深意重感天动地?”
萧莫豫抬手按住她的肩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家庭太过复杂,本身的处境也很艰难。所以才一直没有办法来找云舒,更加没有办法完成当初的承诺。此次得知我要来雍城,就马上亲自来拜托我尽量代为照拂。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云舒那么傻,为他守着身子守着心,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华采幽冷冷接道:“女人可以不要,却不能不要子嗣。豪门大宅的骨血,岂容流落在外,更遑论是这种是非之地。我说的没错吧?”
萧莫豫的眼眸一凝,声音蓦然空远:“你怀疑,我要帮着他将忆儿从云舒的身边夺走?”
“难道你没有将忆儿的事情告诉他?难道他没有让你带忆儿回去?”
“你怀疑,是我逼死了云舒?”
萧莫豫的手指很凉,即便隔着层层衣衫,仍能感觉到凉得刺骨。
华采幽看着他惨白的面容和骤然失却了血色的嘴唇,心中猛然一窒:“告诉我,你没有。”
“我说的,你信么?”
信…
这个字,被反复提及。这个字,一直横在她和他中间。
爱他,就该信他。
我爱你,可是…
萧莫豫将雨伞放到她手中,眉宇间是透支了所有力气的疲惫:“有的时候你很了解我,但有的时候却错得厉害。比如我现在任凭雨淋,不是因为心思不定更不是因为心中有愧,只是因为,不想你着凉。”
他转身,走入秋风秋雨。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浸透早已半湿的衣衫,而后顺着袍角流入脚下的泥土。
塞北的秋天比江南的冬天还要冷,他本就耐不得寒,眼下伤势尚未痊愈,如何受得了…
“我信你!”华采幽紧跑几步,举起伞,为他遮雨:“因为你说过,不会伤害我所在意的人。况且,你也是自小便没了娘,又怎么忍心让忆儿同我们一样。”
“对不起…”萧莫豫背对着她,风雨之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抖:“我本想安排云舒先离开,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让她与忆儿团聚,她明明答应了的,何曾想…”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的身份让她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不想再等下去…”
“可我只告诉她,那个人来自京中的一个大户人家,并没有详谈具体的身份…”萧莫豫沉默片刻,转过身来时,神情和声音都已稳定:“逝者已矣,我们今后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忆儿。”
“你要把忆儿交给那个人?”
“他们是亲生父子。”
“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现在说了你也不认识,等日后我们送忆儿入京,你自然就知道了。”
华采幽点点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还记得你曾经答应我,即便有人暂时离开,最终也会回来。只不过,这次离开的人,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萧莫豫此刻的脸色就如雨滴砸在地上时所溅起的水花,几乎透明,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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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的葬礼很简单,出殡时华采幽没有去,是萧莫豫抱着忆儿参加的。
那日的天很阴,华采幽爬上‘销金楼’最高的屋顶发呆,旁边放着两坛酒。
“阿采,你是在等我跟你喝酒么?”
“常离…原来你还没有走…”
魏留一袭玄色长衫,黑发如墨,风神俊朗。
“临时有事,推迟几天。”
“哦…”
“不关心一下我出了什么事?”
“能让你改变行程的,一定是重要公务,我问来做什么?”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刻板无情之人。”
“…我这是夸你一心为公大局为重好不好?”
魏留朗笑,弯腰拿起一个酒坛拍开封口,坛口向下缓缓倾泻,酒顺屋檐淋漓而落,渗入地下,徒留芬芳。
华采幽看着那道道晶莹剔透的银线,鼻子莫名其妙阵阵发酸:“云舒,我就在这里送你最后一程了。忆儿交给我,你尽管放心,我断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他绝不是没娘的孩子,他有我…”
放下空酒坛,魏留又拎起另一坛自顾自仰脖痛饮,待到华采幽反应过来,已是涓滴不剩。
“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呀!”
“谁让你只弄了两坛?”
“我又不是三只手。”
“那谁让你不是呢?”
“……”
魏留笑着撩衫坐下:“我怕你喝醉了,会哭得太难看。”
华采幽瞪他:“我干吗哭?”
“因为想哭。”
华采幽使劲瞪他:“我干吗想哭?”
“因为难过。”
华采幽拼命瞪他:“我干吗难过?”
“因为你在意的人死了。”
华采幽的眼睛瞪到了极限终于再也瞪不下去,眨一眨,立马噼里啪啦掉金豆:“你看你看都怪你!”
魏留摸了摸她的头。
“我眼睛一定坏掉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魏留拍了拍她的背。
“这样弄得我好像很矫情似的。”
魏留叹口气,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常离,我不想矫情。”
“嗯。”
“常离,我有点难过。”
“嗯。”
“常离,我好久好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了,我会杀了你灭口的。”
“嗯。”
“常离,谢谢你特意来陪我。”
“嗯。”
“常离…”
“嗯?”
“你换个字会死啊?”
“嗯。”
“……”
华采幽抹把脸坐好,魏留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阿采,原来你不管有没有喝醉,哭起来都很难看。”
“……”
“所以,最好不要哭。如果憋不住的话,那就只在我面前哭。反正我是要被你杀了灭口的,也不在乎多杀几次。”
“你是看死了我杀不了你对吧?”
“我是笃定你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