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云璃死倔,猛甩头:“我不去,不去!”这时说不定,白钰那妖孽会在哟。
翎姬一眼就看穿了官云璃,道:“你这没出息的妞!放心吧,现在钰儿可没在,他出门去了。”
“真的?”
翎姬斜了官云璃一眼:“你以为我会屑于骗你么?”
“好吧…去吃饭。”一听白钰不在家,顿时官云璃跑得比谁都快。
可是,到了饭厅,官云璃顿觉像是遭了五雷轰顶一般,傻愣愣的。只见白钰,正优雅地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筷子,优哉游哉地吃着饭!
第百一十五章 心意烦乱
官云璃皮笑肉不笑地咧嘴挤出几个字儿:“白钰娘啊,你不是不屑于骗我的么?”
旁边,没声儿。
她机械地扭头一看,身边空荡荡的,翎姬,人呢——早跑了!她还似能感觉到翎姬临跑前在嘲讽地对她说——呀,小样儿,老娘就是专程来诓骗你的!
于是,官云璃心里一边哭骂白钰娘骗子,一边扭身,撒腿就跑!
桌边,白钰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愣是生生止住了官云璃了步伐:“你就那么怕我,怕我到不吃不喝?”
官云璃转回身来,哭丧着脸却干笑,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嘿…嘿,哪有,哪有。”她不敢看白钰,看了她那身体就要不听使唤了。
“过来。”白钰轻声说,却不容抗拒。
官云璃进三步,退两步,磨磨蹭蹭地到了白钰跟前。
白钰又说:“坐下。”
官云璃屁股撂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白钰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粥:“吃饭。”官云璃饿了这么久,还是先喝粥比较好。
官云璃端起碗,咕噜咕噜地喝起粥来。她喝粥的声音越响亮,就证明她心里越虚,虚得都快没底儿了。
罢了,白钰定声蛊惑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顿时,官云璃心里“砰”地一声炸开,越跳越快。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白钰那一双湛蓝色的灼热的细长眼睛。
官云璃的脸刷地红了。她就是不明白了,为何现在一看见白钰,她就完全失控了。
白钰伸出手指,轻柔地抹擦官云璃嘴边的粥渍,脸越凑越近。
不…不行了…她快不行了…白钰越近,她就越呼吸困难…快快深吸一口气…倏地官云璃从椅子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吃饱了,你慢慢吃…不用急,慢慢吃…”说罢,她便逃也似的跑了。
身后,白钰很淡定地兀自舀了一碗粥,只是脸色有些黑,道:“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怎么跑。”他手里端着粥,跟了上去。
官云璃一股脑猛跑回房,用被子死死蒙住脑袋,不断地催眠、细念:“官云璃,快醒醒,快醒醒,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可是刚蒙在被窝里没多久,她又有些后悔了。现在肚子又在敲锣打鼓了,她闷闷地嘟囔:“早知道,刚刚回来就慢点跑了…后面又没狼追…”
其实,她是决定要面对的啊,她决定向白钰问个清楚,像这般躲在房里暗无天日的感觉,她快要到极限了。白钰娘也说了,要想知道她和白钰真怎么怎么了,自己问白钰去就是了。
可是…可是…原本心里是这样打算的,一见到白钰的时候,官云璃猛然发现,平时灵光的脑袋和利索的嘴巴突然变得迟钝无比;相反,那四肢却变得愈加发达…没天理啊…
正当官云璃独自哀怨神思之际,这时,房外又响起了白钰那天杀的声音。他在外轻轻叩了门两下,问:“官云璃,你在里面么?”
官云璃全身猛地一震,随即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我不在!不在!”
白钰的声音伴随着低笑,传进官云璃的耳朵:“不在你应什么?”
“啊?…啊…”官云璃沮丧地缩着脑袋,“对啊,明明都打算不在房里了,还应他作甚么…”
外面白钰又不容抗拒地说:“官云璃,开门,我要进去。”
官云璃闻言,猛冲到门边,死死抵住房门,大声抗议:“蠢…蠢货,女子的闺房岂容你想进就进?”
“呵…..看来还算有精神嘛…”说罢,一股白烟消散,瞬间白钰便化身进了官云璃的屋里。
官云璃愣愣地看了看白钰那万恶的张扬得过分的脸,随即跌坐在地,一手捶胸,一手捂着脸作嚎啕大哭状:“呜哇…没天理哇…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哇…这可是我的闺房啊…你们娘俩都是一副德行的啊….”
白钰顿时拉长了脸,皱眉揉揉太阳穴,说:“得了得了,要死要活先滚床上去!要哭去蒙着被子再哭!”其实他是怕官云璃坐地上着凉了。
官云璃一耸一耸地,一句话不说,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撅着屁股往床那边走去。
眼看官云璃就要拉过被子把自己给蒙起来,白钰快步走过去,一把掀掉她的被子,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等把粥喝了,饱了再蒙着被子哭。”
那碗粥,白钰一直用功力护着,不让它凉,就是心疼官云璃没吃饱特意送过来的。他挨着官云璃坐下,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官云璃嘴边,命令道:“张嘴。”
官云璃乖乖张嘴,任凭白钰一勺一勺温柔而小心地为她吃粥。
白钰说:“官云璃,你不是保证过不再逃跑的吗。”
官云璃垂下眼帘,底气不足:“我没跑啊…”
白钰眼神灼灼:“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
官云璃心一下慌了,她手攥紧了被角,就是不敢对上白钰的眼。
白钰瞧见官云璃的小动作,抬起她的下巴,蛊惑:“官云璃,看着我,铭记我。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
“什…”话未出口,倏地官云璃身体一颤,傻愣愣地睁大了双眼。
只见白钰欺身上前去,凑上嘴巴,在官云璃的唇上描摹,还伸出舌头挑逗性地舔舔她的嘴角!
白钰是这样解释的:“你嘴角有粥渍,我帮你弄干净。”
顿时,官云璃脸颊染上一抹醉人的绯色,眼里的流光灿然得都快要溢了出来。半晌,她才稍稍平复了心情,轻声呢喃:“你…明明知道我很苦恼…明明知道我有很多疑惑…还是要这般逗弄我吗…”
白钰摩挲着官云璃微热的脸,笑:“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什么都不说的是你…”官云璃忽然有些瘪着嘴,“逛了青楼,解释的话不说…那天晚上,有没有误会你也不说…我…我关在屋里,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屋里,但你还是什么都不说…”
“所以就一直躲着我?”
“那不叫躲”,官云璃低眼看着白钰尖削而精致的下巴,嘟囔,“我那是烦你…我多烦你…”
白钰一愣,随即细长的眸子里,闪烁着柔和的光。他抓起官云璃的手腕,猛一拉,将官云璃狠狠揉进怀里。
是啊,他早就明白;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才会烦。
白钰咬着官云璃的耳朵,低声说:“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听清楚了。我去了万花楼,那是你被困魔界的时候,那时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以为我就那样失去你了。第一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官云璃一怔:“是这样的么。”
“我多想,就那么堕落了算了。可那些女人又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对除了你以外的其他女人做什么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白钰惩罚性地轻咬一下官云璃的耳垂,道:“你这女人,事到如今还在嘴硬。”
官云璃的身体明显一颤。她刚想推开白钰,哪知白钰动作却比她快一步,猝不及防地将她摁倒在床上!
第百一十六章 爱与占有
官云璃兢兢战战地问:“你…你想…干嘛…”
白钰狭长的眸子里翻滚着幽蓝的光,似要将世人蛊惑至骨髓里。他沙哑着声音冲官云璃道:“你不是很疑惑那晚究竟怎么了吗,何不来问问我。”
官云璃只看着白钰的眼睛就觉全身虚软屋里,喉咙紧得发干:“我们…应该…应该…没怎么吧…”
白钰似笑非笑:“哦?何以是应该没怎么?”
“我…”官云璃脸别开,真的真的太难为情了,她会说那是因为她没觉得痛吗?会吗?
白钰趁官云璃别过脸,俯下身,轻轻舔了官云璃的脖子,官云璃微微仰头颤抖的神情下,魅然说:“看来,我要让你重温那晚的记忆才是。”
官云璃惊颤颤地正过脸来,看着白钰:“喂…你别乱…唔…嗯…”
细声碎语,白钰的一个吻,便能轻易地给官云璃堵了回去。他箍着官云璃的肩膀,手顺着官云璃的手臂慢慢滑下,直到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半晌,白钰微微抬起身来,看着床上眼神迷离的官云璃,红色的唇被他吻得愈加娇嫩欲滴。她脸颊的半边酡红,真的能很容易地勾引到他。
白钰对着官云璃霸道地宣示:“官云璃,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女人。逃也逃不掉,挣也挣不脱。”
这种话,无论听了多少次,官云璃还是听得鼻子微酸。眼泪冷不防地从眼角滑落,滴进发间。她嘟嘴轻声说:“白钰,真正狡猾的人是你。身心都被你占据了,太不甘了。”
白钰一怔,嘴角微微笑了开来。他贴上官云璃的身体,亲吻她的细眉,眼睫,鼻梁,下巴,颈窝…
一路往下,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要烙上他的痕迹。她的整个人,都是归他所有。
被窝里,白钰紧紧抱着官云璃,官云璃的脸色羞赧了一片。他在官云璃耳边故意轻轻呵气,然后调笑:“原来,我的女人也会害羞啊。”
“喂…我才没害羞…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官云璃手抵着白钰那光滑结实的胸膛,脸埋得低低的,不满地小声抗议着。
“呵呵…”白钰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官云璃的脖颈里舔舔,随即轻轻吮吸起来。
“嗯…”官云璃手穿插就他的墨发里,死死咬住嘴唇。
不一会儿,她的锁骨边就显现出了一个浅淡的绯色痕迹。白钰笑问官云璃:“记起来了吗?”
官云璃看着那绯色痕迹,思忖了半晌,才慢慢道:“哦…原来是这样成的啊…要不你也给我试一下吧…”
说着,她居然也凑上嘴去,舔了舔白钰的胸膛,然后熟练地吸了起来!
咳咳…至于她为何会熟练,这就要追溯到当初白钰第一次被官云璃调戏的时候了。
结果可想而知。白钰再也不压抑着欲·火,他低吼一声:“官云璃,你这是在玩火。”随即,他便死死将官云璃压在身下。
吻不再温柔和试探,而是霸道而火热。他的手来回上下抚摸、揉·搓着官云璃的身体,惹得官云璃热得差点就要从内而外爆炸了。
床边的地上,衣服散落了一地,旖旎了一室的春光。
“钰…”官云璃忍不住娇喃出声。
白钰一顿,更加霸道。这个女人是他的,他要全部,全部。
“璃,唤我,唤我。”
官云璃手抚摸上他的脸,摩挲着他的轮廓,笑:“钰…”
可马上,她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唔…”身体里,突如其来的进入,让她皱着眉头,全身发颤。
白钰停下动作,抚平官云璃的眉,笑问:“怎么,还疼吗?”
良久,官云璃才挤出一字半句:“胀…”
白钰闻言,笑得邪气而张狂:“胀,说明那是好事情。”他开始缓慢地在官云璃身体里律动。
“唔…别动…别动…”
“乖,忍忍,很快就好了。”白钰动得更勤了。
官云璃手死死抓着白钰的肩头,眼泪花花儿地抗议:“呜…混蛋,我叫你不要动的嘛…”
还好,白钰定力很好,他一直不紧不慢地在等官云璃适应,生怕弄疼了她。一直等到官云璃的抗议变成了微微的气喘,他才问:“现在,好点了么?”
官云璃咬着嘴唇:“我会告诉你好多了么。”
白钰嘴角一挑,捧起官云璃的脸,狂乱地吻了上去。
“嗯…唔…”
他要占有官云璃,全全部部、完完整整地占有。
“妈的…你轻点儿…嗯哼…”某人死死抱着白钰,时不时出声嘟囔。
“我都忍了这么久,也该纵容我一下吧。”
“你这…色狼…啊…”不知不觉,她已能生涩地回应了。
她的回应,却让白钰更加疯狂。如云瀑一样的两头墨发,铺撒在床上,两相缠绕。
时至半夜的时候,床上的人仍在抵死缠绵。官云璃爱白钰,她愿意和他纠缠,她愿意和他至死不休。
可是,这至死不休不能老是一种形式。白钰占有她,她也要占有白钰,必须占有。
于是,床上,官云璃大喊:“白钰!停!”
白钰眯起危险的眼睛,很显然,他对官云璃突然喊停很不爽。官云璃壮着狗胆,一把推开白钰,然后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官云璃狠狠压着白钰的身体,手很不老实的乱摸白钰的脸、脖子、还有身体。她流氓一样地笑:“喂,不能老是你占了我啊,现在也该换换角色了吧。让我在上面怎么样?”
白钰隐忍着说:“官云璃,你这是在找死。”说罢,他誓要起身将她再次摁倒。
官云璃眼疾手快,摁住了白钰的手臂,大声说:“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让我上一下怎么了,我也想占有你啊,你这小气个什么劲儿呐!”
白钰闻言不反抗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身上这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说:“好吧,给你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占有我。”
官云璃像模像样地在白钰身上一路抓抓啃啃,她也要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罢了,她跨·坐在白钰结实的腰腹上,再次让白钰没入自己的身体时,官云璃颤抖着,扑在白钰身上,抱着他,呢喃:“你也要记住了,你是我的。你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统统都是我官云璃的。”
身体里,一阵暖流经过。
天蒙蒙亮时,她才死死地睡了过去。
白钰抱着官云璃软哒哒如烂泥的身体,将她揉成一团,装进怀里。
他细细凝视怀里的女人,细长的眸子里无法估量的神情。官云璃,我真的等得太久了。我这么爱你,你终于也可以这么霸道地爱我了。有时候爱是一种占有,又何尝不可。
第百一十七章 三月花开
转眼到了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院子里,一树的桃花,将春天染得绯红。飘舞落下的桃花瓣,若拾起轻轻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咧。
可是,如此娇美粉嫩的季节里,偏生某女的心情不甚爽朗。屋门大大敞开,带着温香的空气流窜进来,却将她的情绪越拂越乱。
桌前,白钰将不油不腻的各种肉夹进官云璃的碗里,渐渐堆成了一座小山。他那细长的眼睛一刻也不停歇地放在官云璃身上,不看她吃完碗里的东西誓不罢休。
若是有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吃饭,不管他有没有馋得流口水,始终都会影响食欲的吧…
于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官云璃咬咬牙,一把摔了筷子,愤恨道:“你再看我,我就不吃了!我是你养的猪吗,天天让我吃这么多!你是存心想撑死我!”
白钰也不生气,只挑挑眉说:“你最近似乎比较挑食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有你这么难养的猪么?晚上累着了,白天还不补补怎么成?”
“你…!”官云璃深刻地意识到一个越来越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白钰的嘴皮功夫有渐长的趋势,尤其是与他同榻而眠以来。
现在,她是动不动,脾气就会暴躁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冲…
与白钰对峙了半晌,见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硬逼得她每天这么暗无天日地吃;说实话,现在她看到肉都有些犯晕了。
官云璃脚挪开椅脚,利索地站起来,俯视着白钰,宣布:“我、不、吃、了!”
白钰邪气一笑:“真不吃?”
官云璃瞪他:“我是有骨气的人,说不吃就不吃!”
“说得真好。”白钰难得眉眼带笑地伸手优雅地端过官云璃的碗,用自己的筷子夹着米饭和菜肉,说,“那我就强喂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官云璃气得哆嗦:“你这是强权主义,不利于家庭和谐!”
“只要摆平了你这个不和谐分子,家庭什么的,一切都和谐了。”虽然官云璃老会用一些新鲜的词儿,但久而久之,白钰也算是应付自如了。
眼看白钰就要从桌子对面走过来了,官云璃急得围着桌子打转儿:“喂,我不许你乱来!”她真的不想再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了,一吃就有些反胃。
白钰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端着碗边走边说:“多吃一点你要死吗?”
官云璃猛甩头:“不吃不吃!真的会死人!”
白钰黑着脸快步上前揪官云璃。
官云璃动作利索,她围着大大的圆桌,灰溜溜地跑!
像躲猫猫一样,白钰捉,官云璃闪。
闪跑得气喘吁吁,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官云璃心一横,豁出去了。她大义凛然地瞪着白钰,手捏着桌沿,威胁道:“白钰,你敢再过来,我就掀翻了它!”
白钰眼一眯,语气里透着警告:“你敢。我先掀了你。”
哪知,官云璃闻言嘴甚是不屑地一撇,显然把白钰的话当耳边风。只见她挑衅似的把头一歪一扬,手上再用力一抬,顿时房里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
那是菜盘子纷纷落地粉碎的声音,听在官云璃耳朵里,无比悦耳。她看了一眼白钰,似在说:看你怎么让我吃。
“看吧,都怪你,桌子翻了。现在还吃什么吃?”恶狗先咬人,那是她的惯用伎俩。
“官云璃,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等着我收拾你么!”
“诶诶,你别过来呀!”
…
最终,某无赖女被华丽丽地扔在床上。
“喂喂…先听我解释…我有解释和辩护的权利!”官云璃举手表示委屈。
“你还敢跟我解释?”白钰青黑着脸上前。
“呜…我再也不想吃肉了…杀生太多会犯冲啊…”
######***
黄昏,天气骤变。
白钰站在回廊上,看着倏地阴沉下来的天际,皱紧了眉头。妖界的结界,无论被他加固多少次,还是在越变越稀薄。
结界本是保护妖界安宁的一层保护罩,外界不得随意入侵;就好像与每一座城池都会有高高的城墙,是一个道理。
这时,翎姬忽然化身而来,与白钰并肩而站,一同看向天空。
翎姬先开口出声道:“这场大战,终究是无可避免呐。”
白钰身上的霸王之气顿显:“娘亲请放心,我一定护这妖界一个安好。”
翎姬云淡风轻地笑:“钰儿都这么说了,为娘的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半晌,她才幽幽叹了口气,又道:“这结界,要重铸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都一千年了,结界还是当年你爹花心思亲自结的,现在已经老化了。”
白钰问:“还有什么办法?”
翎姬不语,她伸出双手,在空中慢慢展开;两臂之间,一阵强烈的白光显现,白光里,缓缓浮现出一架古琴。
“此琴,名断天,和着王锥,是妖界两大震天神器。”
白钰伸手摸着断天琴上那远古而清晰的纹路,断天立即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响,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问:“娘亲为何现在要拿出来?”
翎姬嘴一挑:“你爹的遗物,我当然想占为己有。但这却是身为妖界之王必不可少的法器。这断天,意为断神之念,深藏巨大的能力,琴音乃魔符。若没有千年以上的修为和操纵一切的魄力,是无法驾驭它的,反而会被它反噬。琴弦一断,意味着堕落。”
白钰手捧断天,深深凝视,道:“那我现在便要收服了它。”回应他的,又是一阵嗡嗡的鸣响。
翎姬双手环胸,邪气地笑:“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但用它和王锥相配合,便能重铸结界。”
留下这句话之后,翎姬便走开了,接下来要怎么抉择,那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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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官云璃便睡下了。不是她很懒,而是最近她真的嗜睡如命。
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是被一阵琴音给吵醒的,那琴音说不出的怪异,音符明明很清泠、柔和,可她却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寒意是从心里而发的,震慑了整个身体。
官云璃推开房门,却被外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院子里,漫天的桃花瓣飞舞,铺撒了一地。桃花树下,一袭白衣不染尘的白钰席地而坐,膝上一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