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章
下人们早已被遣退了,此时只有五个人,众人都相似雪的讲述,却见她又回忆了一下,才继续道:“后来,我过年的时候听见韩大哥说起草原上的事情,他似乎对草原很熟悉,当时我很奇怪,还以为他是在草原生活过呢,结果他马上否认,还立刻让韩大姐给他作证,说自己是在村子里土生土长长大的人。
于是那时候我心里存了惑,却没有多想。后来有一天,韩大哥对我说,以后要和林锋行装作不认识他们,当我和方大姐说起要给他们治病,让他们有后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十分不积极。在当时,我也惑过,然而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摸不着头脑,我只想着日后诸事稳定了,再把他们接到京城来慢慢套问,却没想到…却没想到如今就生了这种事。”
她低下头,悲哀道:“刚才在路上看到他们,我心里很乱,根本不知道他们会是以什么罪名被抓起来,后来回来了,我慢慢的回想往事,这些往日心中惑便都浮现出来,把它们组在一起,再联系到此时情景,便不难…不难得出结论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韩大哥…他怎么会是奸细?似雪,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韩大哥其实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是从…是从北方草原之国被派来的奸细?”林锋行“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劲儿的摇头道:“似雪你忘了,我和你认识后,都到了婚嫁的地步,韩大哥也从未找借口要与我们来县衙,既然他是奸细,怎么…怎么可能连这样好的机会都放过?好,就算县衙里并没有什么秘密,然而你和他相处以来,可曾见他外出过?”
江雪季也道:“锋儿说的也有道理,但似雪地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我把你们的意见综合了一下,恩,我觉得韩天成或许是有奸细之名,却未必有奸细之实,或许他想过安定的生活,或许他是为了他地爱人着想,他不想再做奸细,但是他之前是奸细,就必定有接头的人,而这个接头地人很可能便是似雪所说的那个山羊胡子。锋儿不是也说了吗,在你们身边透露出囚犯身份的人就是那李再山的手下。”
他说到这里,又起身踱了几步,缓缓道:“或许,这件事情,早就经由李再山那里透露给太子了,但他却一直按兵不动,只等待在最重要的时候给你们致命一击,如今锋儿利用吏部尚书地位子,眼看就要将太子的羽翼拔去大半,所以对于太子来说,这个反击的时机便到了…”
江雪季不等说完,香似雪就断然道:“不可能,若是太子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怎可能等到现在,朝中人都是他的党羽,只要将林锋行尽早除去,皇上一时间也无可用之人,他正好趁这段时期好好经营一番,怎可能等到现在,他的党羽已经被剪除了一些,方才动手。如今朝中已添了几个忠于皇上的新臣子,便是林锋行被除掉了,皇上还可以用别人,根本就不利于他经营自己地势力,太子这个人精明阴险,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利弊,不过那李再天若真知道了韩大哥的身份,等到现在才说,似乎也说不通,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看见江雪季停了步子,一双眼睛只望着窗外,面上的神色十分复杂,猛然就想起了他和太子的过往,脑海中一个猜测成形,香似雪不由得失声道:“难道…难道太子之所以迟迟不出手,竟是因为…因为…”舅舅两个字她到底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他人已经明白了。
江雪季点点头,李经地话又在他耳边回响:“我要出手了。我一旦出手,便是祸及九族。”果然,他果然是为了自己而等到这一天,他果然是出手就不再留情,叛国之罪,叛国之罪,莫要说似雪是韩氏夫妇的妹子,便连锋儿,在韩家住了那么久,也是难逃干系。这果然是祸及九族的大罪。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死寂般地沉默。良久,江雪季方道:“现在着急害怕都没有用,我们回房好好歇歇吧,看看能不能再想出什么办法来,似雪,锋儿,你们也回房吧,不必太过担心忧愧,我们是一家人,便是生死,都要在一起,真若到了那一天,大家能一起赴死,黄泉路上还可为伴,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言罢他站起身,林老爷和林夫人也安慰了香似雪林锋行几句,几个人方各自回房,江雪季自然也宿在这里。
这事儿虽然已经明了了,但该过地还是要过,第二天林锋行依然要上早朝。破天荒的,林老爷和林夫人江雪季早朝前都起来了,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饭,林老爷便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呢?今儿早朝也许就会有人参锋儿了,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去和韩天成见一面,最起码就死了,也道是不是冤枉啊。”
林锋行苦笑道:“爹,你别抱这个妄想了,如果韩大哥方大姐真被判了通敌叛国罪,那就是死囚中地重囚,刑狱这块儿还是太子管着的,他能让你进去吗?通融硬闯都没用。叫我说,韩大哥未必做过那种事情,但事实在这里摆着的,他们是似雪的兄长姐姐,也等于是我的亲人一样,若太子没有真凭实据,岂能轻易妄动他们,皇上也不能让啊,唉…”
林老爷就不说话了,一家人吃完了饭,江雪季便道:“似雪去送送锋儿吧。”言下之意就是林锋行这一上朝,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让他们两个多说说话。林老爷和林夫人也知道这意思,默默点头,香似雪看见他们的惨淡神情,只觉得心里闷的似乎要爆炸了,心想该死的古代,没事儿搞什么连坐,这下好了,整个林家都被我牵连了,到底要想个什么办法呢?唉,还真是没有办法可想,如果真是被冤枉的还好说,关键是…韩大哥他好像真的是奸细啊。
一百六十三章
似雪一时间心乱麻,就默默陪着林锋行出去,此+透亮,北风倒是停了,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偶尔只闻两声鸡啼,还有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音。两人一路上也不说话,心里倒是有千言万语的,只是不知从哪里开口。
“林锋行,你觉不觉得,今年这冬天格外的萧索,你看那些树,就让人看着死气沉沉的,心里都透不过气来。”香似雪终于还是开了口,却捡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下一刻,双手被握进一双温暖的大手里,抬头看去,便是林锋行晶亮的眼睛,虽然大难临头,却依然是神采飞扬,比天上的启明星还要明亮。他看着香似雪,定定的站着,然后一字一字道:“别多想,似雪,我从不后悔娶了你,便是此时我没有娶你,有人告诉我说,只要和你解除婚约我便可继续高官厚禄,我也依然不会放手,似雪,你总让我对你说那句话,可这里不是你的故乡,所以我总说不出来,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就连生死都不放在眼里的那一步。”
林锋行平日里对香似雪说的甜言蜜语倒不少,但也无非是喜欢,心疼之类的,他嫌爱字太过直白,也从未说过,香似雪每每逼他,他就以喜欢替代。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封建礼教下教育出来的大家公子,即便有过荒唐岁月,有些东西却是从小儿就在心中生了根的,不是轻易便可拿得起放得下。
香似雪却没想到他能在此时此地说出这番话,尤其是那句“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就连生死都不放在眼里的那一步。”一下子就把她拼命隐藏的眼泪给逼了出来,心中只觉酸涩无比,只好强笑着道:“胡说什么呢?如果有人和我说,解除婚约便能救你全家,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和你解除婚约,林锋行,你我生死相许也就罢了,但是公公婆婆还有舅舅,我怎忍心连累他们。”
林锋行微笑道:“这也是没奈何的,你也不必多想了,便没有你,我还在韩家住了半年呢,怎么也算是莫大的牵连。要再再认真说起来,还是我爹给我送过去的,所以他也不能怨,只能说,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不后悔,我不但不后悔,若是让我以荣华富贵去换和你擦肩而过地缘分,我也不换,若不能认识你,我那样的纨绔人生,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不过是为百姓们增添个祸害罢了。如今有了你,我得过状元入过庙堂,就算最后腰斩于市,也算是轰轰烈烈过了,你常说人生二字,这才叫真正的人生,我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
香似雪点着头,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心里难过。好了,你去吧,要误早朝的时辰了,虽然我们此时算是一败涂地,却也不能让太子看轻了。”她一边说着,就轻轻替林锋行拂去衣上雪花。
“恩,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林锋行也替香似雪紧了紧披风的带子,万千情意,尽在这两个平常的紧的小动作中。也不需开口说明了。
香似雪轻声道:“我看着你走,今儿这一别,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机会,让我好好儿的看着你。”她一边说着,终于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忽然踮起脚尖儿,就在林锋行地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将满是泪痕的脸贴到他的脸上,一字一字道:“林锋行,若这一回真的在劫难逃,我们要记住彼此,黄泉路上千万别走散了,要好好和孟婆说说,让我们别喝尽那孟婆汤,约好了,来世,我们还是只有彼此。”
“恩,放心吧,我一定记住。”林锋行点头,声音也有些哽咽,然后又忍不住苦笑道:“似雪,回去吧,你看今天你我倒换了个个儿,若在一年前遇到这种事,该是我哭鼻子,趴在你怀里了,如今我还没掉眼泪,你就哭成这样,你是香似雪啊,怎么可以也露出这样的小女儿娇态。”
香似雪抬头。用手拭去眼泪。点头道:“我是女人嘛。难道还不许偶尔流露出点儿女儿娇态?若我半点儿娇态都没有。倒霉地就是你了。好了。事情也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呢。我们且别在这里婆婆妈妈地了。”说完到底看着林锋行上了轿子。目送轿子渐渐消失在雪中。
回来地时候。天就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只见林老爷林夫人已经将所有下人们召集在一起。发放银两衣服。那些仆人们多哭做了一团。也有坚决不走要同生死共患难地。但都一一被江雪季劝走。天大亮地时候。整个大宅子已是空空如也。江雪季便道:”我如今也要回去遣人。等遣完了人再回来。”
林老爷点点头。江雪季便去了。于是三个人就对坐在屋中。都静默无言。忽听林老爷道:“似雪会不会下棋?不若陪我下一盘。这样地等着。着实让人心焦。”
香似雪正在那里算着。想朝堂上此时大概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吧。小江肯定是要力保林锋行地。但此次一着错满盘输。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挽回地余地。她昨夜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什么起死回生地妙计来。
就算自己有枪。可以劫法场或者逃亡。但是子弹有限。能杀几个人呢?就算子弹无限供应。但面对千军万马。也是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脱险地。
此时听见林老爷这么说。只好摇摇头道:“我不会下棋。在家乡地时候。时间都用来念书。训练还有工作上了。或许下象棋还能想起几招。围棋肯定是连摆子都不会。”
她说完,林夫人也在一边接口道:“下棋有什么意思?你在那里心焦,难道我就不心焦吗?现在还有你们陪着我,等到你们俩下棋,合着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焦是吧,你倒打的好没良心主意。”
香似雪没想到事到临头,公公婆婆竟能如此镇静,心中不由得十分佩服,刚要开口说话,忽听门外响起江雪季的声音道:“我就猜着你们在这里空等,肯定不好受,看看我带什么来了?”随着话音,一袭白衣的江雪季踏进屋来,着实让香似雪惊艳了一把。
江雪季从不穿白衣,香似雪还以为他是不喜欢,谁知如今一看,着白衣地江雪季却更显俊雅从容,风流飘逸。只见他将手中的一个小箱子往桌上一放,然后哗啦啦往外一倒,竟然是一副玲珑剔透地水晶玛瑙麻将。
江雪季微笑道:“这副马吊是我在西域得来的,没想到他们那里人也玩这个,花了好大价钱的,原想着今年过年玩儿,谁知事出突然,过年明摆着是玩不上了,倒不如趁现在过了手瘾,否则我是死也不能闭上眼睛的。”一边说着,就伸出手洗牌,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idia,
一百六十四章
似雪笑道:“没想到舅舅竟然好这一口,我还以为(子百毒不侵呢。”说完江雪季也道:“谁还没有一两样爱好,我不过是平日里注意节制罢了,何况这算什么毒,不沉迷便不算毒。”一边说着,林老爷林夫人早就致勃勃的围了上来,四个人玩得兴起,寂静厅中只闻哗啦啦的放牌洗牌声。
当一队甲冑鲜明的官军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副景象,一时间,兵丁们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四下里望望,这天下豪富的屋子里怎么连一个仆人都没有啊。再看看上面四个人,见到自己等人闯进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这要不是大白天,还以为遇见鬼了呢。
这最后一把却是江雪季胡了,于是推开牌道:“果然上天垂怜,到最后让我胡了一把,否则真是死不瞑目,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在这上面竟然屡屡翻船,怎能让我心服。”一边说着,便站起来,有些留恋的望了望这宅子,叹气道:“姐夫,我还记得你这宅子落成的时候,正赶上我人在京城,还特意来给你道贺,费了我千两银子呢,啧啧,一转眼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事儿,就好像是昨天才生的。”
林老爷和林夫人也游目四顾,一边感叹道:“是啊,现在回想起来,真个就是昨天才生的一样。行了,我们这辈子该吃的吃了,该穿地穿了,该玩儿的也玩儿了,富富贵贵的过到现在,也没什么遗憾。总好过那些半途家道中落的人,从富贵荣华到晚景凄凉,最是难堪的。就可惜了似雪,唉,这么年轻便…”
香似雪微微一笑道:“爹,娘,何必替我可惜,虽然我年轻,不过在这世上也经历了许多寻常人一辈子不得经历的事情,轰轰烈烈的在这红尘中走了一遭,又得林锋行真心待我,岂不也是比那些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寻常人强多了吗?何况我原是早就该死了,能活到现在,也是老天爷照顾,如今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她指的是自己穿越过来的经历,但林老爷林夫人此时也无暇细想。那些兵丁们倒都愣住了,其中两个悄悄议论说:“当了这么多年地御林军,抄家抓人的次数也不算少,今儿还是头一次遇见了这么一家人,该不会是都吓疯了吧?”
那个领头的队长看起来倒是一个人物,连忙过来叱道:“胡说什么?还不快干你们自己的活儿去。”说完回过头来,对林老爷林夫人等一揖到地,肃容道:“老爷夫人们既然如此镇定,想必是已经知道生何事了,末将也不多言,女神医之名天下无人不知,今日一看,末将佩服得紧,只是公事在身,实在不能徇私,末将也属无奈,还望老爷夫人们见谅。”
林老爷忙道:“将军言重了,这事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说完,见那将军脸上现出一丝悲哀之色,他不由的笑道:“总算锋儿似雪在京城没有白混,遭遇了这种事,还有人替他们心里难过,这可比我强的多了。”说完,那将军苦笑了一下,一回头,就见刚才地两个小兵还站在那里,不由得训斥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刚刚的话那么都没听到吗?”
两个小兵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期期艾艾道:“将军,你…你就是吩咐我们来绑人的啊,要是…要是我们也去抄家了,难道你要自己动手吗?”一边说着,就怯怯的递上绳子,弄得那个青年将军接也不是,不接也是,最后只好恨得在两人屁股上踹了两脚,吼道:“那还不赶紧动手,记得,绳子不用太紧,勒的人生疼。”说完,又转过身来抱拳道:“事出非常,还望各位海涵。”
林老爷忙说不敢当,几个人便被反剪了双手捆上,总算太子还有点良心,或也不知道是顾虑江雪季,竟然派了一辆马车过来,于是四人都坐上马车,那青年将领亲自在里面看着,免去了四人被老百姓们当做猴子观赏的尴尬。
通敌叛国是重罪中地重罪。牢房也是天牢中最坚固地所在。更因为通敌之人往往有同伙搭救。所以守卫兵丁都要比别处多上几倍。香似雪和林老爷等人一路走来。那些牢房中地犯人们都好奇看着他们。也有疯癫了地大喊大叫。林夫人吓得面色苍白。于是江雪季和香似雪立刻挺身来到她身边。将她护在里面。一直走到最里面地一个单独牢房。牢头将牢门打开。让香似雪和林夫人进去。江雪季和林老爷则是要被关到另一间牢房去。
林夫人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丈夫和弟弟地身影消失在尽头。半晌方叹了口气。哽咽道:“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和锋儿关在一起。要是那样。总还算团聚了。只恨他们将我们娘儿两个丢在这里。哪怕是一家人在一起。便死也不怕了。”说完。却听香似雪慢慢道:“娘又何必怕。总之到了行刑地那一天。我们便会在一起了。”
林夫人听见这话。不由得悲从中来。又怕惹得香似雪也伤心。只好暗自对着墙壁垂泪。香似雪在一旁苦笑。心想我这穿越可真地是值了。什么都经历过。如今连这最神秘坚固地死囚牢都进来了。老天爷你还真不亏待我。正想着。忽听远远地一个沙哑地声音道:“没有什么好说地。说我通敌叛国。我认。可这事儿我妻子和我妹妹他们一家子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清清白白地。”
这声音虽然已经沙哑了。但香似雪还是听了出来。竟是韩天成地声音。她连忙扑到牢边。大叫道:“韩大哥。韩大哥。是你吗?”话音在牢房里回荡。过了一会儿。忽听一声怒吼:“我都说过这事儿和我妹子他们一家人没有任何干系。你们干什么还要冤枉好人?她是救过皇帝和皇后地大功臣。你们…”
“行了吧。你活了这辈子。难道竟不知道株连九族吗?通敌叛国罪就是株连九族。你妹妹他们便是真不知道。也得被你牵累。救了皇上和皇后。那是不假。但到了这个份儿上。便是一个王爷。也保不住他自己。何况是女神医。”这就是牢头地声音了。他说完又走过来。对香似雪和林夫人摇头道:“夫人和少奶奶且省省力气吧。这时候相认又有什么用?还吵地牢房里不得安生。”
“牢头大哥。我…我只想问问。那个女犯呢?她在哪里?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们关在一起。我们也没有别地心思。就是…就是如今遭了事。是必死无疑了。请大哥开恩。让我们死前能在一起团聚。我…我下辈子一定报答大哥你地大恩大德。”。
一百六十五章
老头听了香似雪的这番话,又忍不住苦笑起来,摇.真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才本是要将你们弄在一起的,可那女犯千求万求的,说实在无颜见你们,这才没办法分了两处。得,如今你既然又这么要求,我便把她提来和你们关在一处。”
那牢头一边说着,就离去了,不一会儿,便听见镣铐的声响,接着牢头的声音响起道:“行了,你就别想不开了,你妹妹都不怨你不是?再说了,我们这牢房也很吃紧的,待会儿还要有两个女犯被关进来,你就给我腾出一间空房来吧。
”随着话音,那牢头推着方绮罗走过来,打开牢门,又将她推了进去。”一边锁门还一边道:“太子殿下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边抓了人,又嘱咐好好对待,哎哟,可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香似雪一看见方绮罗,就扑了上去,两个人不待说话,眼泪早已经流了满脸,哭了好一会儿,方绮罗方擦着眼泪道:“这是怎么说的,好好儿的一道霹雳降了下来,我只说哪日闲了,要来京城你们这里住几天,却再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相遇的。似雪,林少爷呢?怎么就你和林夫人在这里?”
香似雪摇摇头,叹气道:“不知道,大概也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吧,这是女牢,他们必定是在男牢里。大姐,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韩大哥真的是奸细吗?”
方绮罗叹气道:“唉,不要提了,我也是遭事那天才知道地。原来…原来那死鬼地爹竟是烈国的奸细,他被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刺探情报的。可后来他爹迷上了这里的一个普通女子,便不顾一切的和那女子逃来了这清平县,成了婚生了你韩大哥。为了让你韩大哥能平平静静的生活,他爹没有传他武功,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一直到临死的时候,才把这事儿告诉你韩大哥。那时你韩大哥吓得魂都飞了,又已经娶了我,他不舍得离开清平县,只想着和他父亲联系地人已经不知道他们逃在了这里,那只要在这乡下隐居,不出门,也能平安了此一世。”
香似雪点点头,心道是啊,怪不得韩大哥几乎都不出门,连去集市这种地方都是方大姐一个人去,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就去了那一次大集,偏偏便遇上对头了。
果然,方绮罗继续道:“谁知那天和你们一起去大集,似雪,那个李再天你还记得吗?”香似雪点点头,方绮罗恨恨道:“事情都坏在那混蛋的手里,当日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山羊胡子,就是好东西。他是另一个奸细,认识你韩大哥的爹,小时候你韩大哥和他爹有一次外出地时候,恰巧就遇上了这厮,后来好容易甩开了,当时你韩大哥没多想,都是他爹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后,他才知道那个混蛋竟然也是奸细,听说他爹逃走不久,就又有一个奸细也逃走了,所以那山羊胡子在我极天皇朝活动地目的就是一边刺探情报一边寻找这些叛徒,要用极酷烈的手法折磨死他们,以儆效尤,他找了那么多年,可巧那一次被他碰上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歹毒,肯定是他去太子面前告密,如此一来,不但我和你韩大哥要死,就连你们也无法幸免于难,这厮真是太毒了,他若要杀我们,凭他是砍是刮,我们认了,他竟然还非要牵连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