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的侧颜温润伊静,叫人只一眼看去便感知到了岁月安好。
萧靖喜欢极了她身上的淡淡悠悠的气质。
大掌轻抚着她的侧脸,缓缓已移到了纤细的脖颈上。
敏觉如萧靖,当即察觉小郎君在紧张的轻颤。
“……”如此甚好。
他同时也喜欢极了恶趣味对待她。
就在宋悠感觉到令人窒息的逼仄感时,她眉眼处突然传来温热感,还带着分外明显的湿意。
之后是面颊,下巴……
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裴冷:得知自己姻缘的那一天起,我的压力就变得无比之大,请求加工资,置办装备!
飞燕:……我跟你不熟的。
宋悠: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吃干抹净的!
萧靖:小骗子~静静的看着你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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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关于马甲,它会掉的猝不及防,始料未及,并且直接促成洞房,凭实力单身了二十五年的王爷是很可怕的……咳咳,姑娘们不急哈,就在不久后~~大家可以提前猜猜怎么掉,猜中有奖,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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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吻

唇间的微润带来撩拨人心的触感。
这一次, 萧靖已经不限于仅仅蹭蹭她的唇角,宋悠再怎么不懂风花雪月, 也能想象的出来此时此刻萧靖用了何等行径对待她!
宋悠的大脑出现了一刻的空白,这已经不是萧靖第一次“轻.薄”她了。
但这次与上回大有不同之处。
她此刻的感受就如同沸油滴入了将融未融的冰面,冰与火顷刻交.融, 肆意崩裂。
憋住!
哪怕就快憋成忍者神龟了!
宋悠自是不敢这个时候突然醒来,否则她又该如何面对?
定是不能告之萧靖她的女儿身, 更是不能让萧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愈加不能让萧靖察觉,她极有可能与他有着不可描述的过往!
而这厢,萧靖慢条斯理的享受着香软温润,与此同时, 他一双幽眸好整以暇的盯着骗了他良久的小郎君, 见她眼睫微动,自是很清楚小郎君此刻的心绪纠结。
萧靖不敢做得太过,若是惹过火了,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宋悠白皙的脖颈细细划过,他又回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梦境。
若是小郎君就是宋家长女.....
这大概是老天跟他开过的最大玩笑。
指尖从后脖颈划到宋悠的喉咙处,并且停在那里摁了一摁。
宋悠身子顿时僵住,她擅长易容术,可以模仿不同的嗓音, 但喉结这种东西委实长不出来。
萧靖此举已经分外明显了,他是怀疑她了?还是在试探?
宋悠再也忍不住,她眉头一蹙, 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一双墨玉眼因为哈欠连连的缘故,而显出异常的湿润,里面映着萧靖似笑非笑的脸。
“王,王爷!我....我竟是险些睡下了!实在该死。”宋悠借机撇开了萧靖的手,倏然之间从圈椅上站起身来。
萧靖就站在她面前,十分明显的身高察觉让宋悠的气势顿时处于劣势。
萧靖明知故问,他寻常时候太过严肃,此刻却是微一挑眉,问了一句,“卫辰小儿,你身段矮小,就连喉结也不甚明显,若非是胸脯平坦,本王还以为你是个姑娘。”
宋悠,“呵呵.....”
她生无可恋的笑了笑,“是啊,卫辰天生残弱,不像王爷您伟岸至厮,哎.....说多了,便是叫人感伤了。对了,王爷可有新的发现?”
承德帝既然让萧靖插手这桩案子,一来肯定还是考验萧靖,但与此同时,也未必不是试探。
在这个节骨眼上,萧靖继续藏拙才是最佳选择。
宋悠看过原著,当然知道此事是因谁而起,但眼下她察觉萧靖根本无心查案,从今日晌午起,这人看着她的眼神便是无比的古怪。
萧靖颀长的身段站得笔直,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俯视着他面前故作镇定的小郎君。
他不打算揭穿。
但.....更不打算让她好过。
毕竟,他因她煎熬了太久,他已经数不清多少夜没有睡过安稳觉,就连床榻也不敢挨近了,这种事若是过火,当真叫人难以自持,迟早会闹出人命!
“案子的事,本王心里有数。至于卫辰你....切不可放弃了自己。”他那大掌又放在了宋悠胸腔,“自明日起,本王教你练功,你虽是底子差,倒也不是无法挽救。”
宋悠的内心叫嚣着,好像不知不觉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一开始的预料。
如今,她难以应付萧靖,大婚之后更是无法想象!
宋悠都想哭了,“卫辰不想劳烦王爷,能得王爷重用,卫辰已是感恩戴德,无以回报,不敢期盼其他。”
萧靖唇角一动,那种冰玉一样的脸,此刻愣是笑出了风流无度,“无以回报?那也未必,就看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她一点都不愿意的!
从大理寺出来,外面天色已黑。
雨暂时停了,空气中还有香草泥土的气息,迎着徐徐晚风,倒是叫人心旷神怡。
古飞燕要回勘宗司,裴冷亲自送了她,“古侍卫慢走。”
古飞燕身段高挑,眉宇之间的英气就连寻常男子也难以企及,她的孤傲无形中给裴冷带来了压力。
“嗯。”仅此轻应了一声,她跳上马背,朝着勘宗司的方向而去。
裴冷看着那股孤高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他与自家王爷同龄,也已经二十有五了,老裴家独他一条血脉,祖宗香火还得靠着他来袭承。
可他的姻缘倘若是古飞燕,他无法去想象将来与她生孩子.....
就在这时,一男子骑马疾驰而来,此人着一身绸缎劲装,身段高大,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而且相貌偏向柔美,靠近之后对裴冷抱拳道:“裴兄,多日不见,你怎么消瘦了?”
一见来人是花莲,裴冷的脸都黑了,“花花,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飞鸽传书给你调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裴冷挤眉弄眼,意有所指。
花莲淡淡一笑,竟是刹那间的风情万种,他看向马车,对马车内的人抱拳道:“花莲拜见王爷,卫国公今日已抵达洛阳,听闻是为了宋家长女与王爷您婚事才特意走了这一趟。”
马车内一直沉默的宋悠一怔。
卫国公是王氏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如果外祖父来了,那么表哥呢?
两年前宋悠借着养病之由去了冀州,本想瞒天过海,却还是让表哥知晓了,这天底下只有表哥一人知道她的秘密,并且一直在暗中帮衬着她。
表哥与她相熟,若是表哥来了洛阳,很容易让她在外人面前露馅的。
宋悠叹了口气,看来需要早日寻机会回一趟英国公府。
萧靖今晚得以一亲芳泽,此刻心情大好,但闻此言,脸色却是突然暗了下来。
他好像并不想提及与宋家长女之间的婚事,“嗯,我知道了。”
花莲并不知道马车上还有旁人,毕竟自家王爷从不与人同乘一车,他这时道:“王爷,属下已经将卫辰调查的一清二楚,此人委实可疑,不可重用,以属下之见,此人两年前开始就蓄谋已久,不若直接除之!”
裴冷的心肝儿跳了两跳。
卫辰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试问除却卫辰之外,还有谁坐过王爷的马车?
而且今日晌午用饭时,从不食辣的王爷,竟然吃了卫辰亲手做的水煮鱼。
花莲却说让王爷杀了卫辰......
“咳咳,花花,你刚回洛阳,还是先去王府歇着吧。”裴冷提议道。
花莲自诩是个忠心的人,为了王爷的大业,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更是不觉累,“王爷,属下句句属实,卫辰此人在冀州除却与小侯爷交好,还与王家长公子私交甚笃,另外属下还查到此人与宋家长女之间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人在两年前便结识了宋家长女,而如今宋家长女与王爷您已有婚约,属下怀疑卫辰早就对一切了如指掌。”
“王爷,以属下多年经验判断,卫辰不可留!”
花莲一语毕,马车内的宋悠已经快石化了!
天啦,这位“花花”究竟是谁人?为何原著中不曾提及,他一出现就险些将自己的老底扒了.精.光!
难道她就摆脱不了炮灰的命运?
萧靖的两条大长腿微微分开,整辆马车仿佛被他一人所侵占,宋悠只是乖巧的坐在车厢一角,这个时候无辜的表情显得可怜又无助。
“哦?是么?”萧靖淡淡一问,幽眸在宋悠脸上淡淡扫过,沉吟道:“本王会亲自审问她!”
花莲不明白自家王爷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查的很清楚了,王爷还需要审问什么。
“回府!”萧靖道了一句。
这厢,花莲只好继续跨上马背,一行人不疾不徐的往骁王府的方向而去。
***
这一天晚上,宋悠才知道花莲也是萧靖的心腹之一,此人相貌奇俊,不是寻常男子的俊美,而是像魏晋风流时的男儿,他武功不高,却是擅长搜罗消息,用裴冷的话来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他查不出来的事。
长留一生下来就遭遇厄运,便是花莲在武当山寻到了他,这才让萧靖将他接走,从此带在身边。
前厅气氛诡异,花莲才刚知道自家王爷已经有儿子了,而且七宝的五官像极了王爷,所以他便不多问。
但是对于卫辰.....
他严肃道:“王爷,您当真要将此人留在身边?”
宋悠原本还有一个固定的椅子,但今晚却是站在的,像是在接受众人批判,她一个不经意的挑眉间,就见萧靖正审视着她。
“嗯,卫辰小儿的确是狡诈至厮,本王要亲自看着她,时辰不早了,都先歇息吧,本王明日会亲自去见卫国公。花莲,你协助裴冷继续查案。”
萧靖吩咐了一句,起身准备离开,行至宋悠跟前时,眼神明显在她身上停滞。
宋悠是个明白人,便跟在萧靖身后,一起离开了厅堂。
萧靖明日要去见外祖父......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到了后院,萧靖出乎宋悠的意料之外,并没有为难她,而是道:“明日与本王一道出府。”
“.....卫辰遵命!”她站的笔直,态度异常恭敬。
萧靖,“.......”
***
次日,天上又下起了微雨。
宋悠依旧与萧靖同乘一辆马车,他一改往日的深色衣裳,而是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锦袍。
而宋悠一惯都是穿月白色。
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萧靖太过明显,她总感觉他是故意为之!
这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宋悠敛眸不语,直至下了马车,宋悠屁颠屁颠的先下了马车,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双手高高举起,准备给萧靖遮雨。
萧靖大长腿迈下马车,单手从她手中夺过雨伞,眼神斜睨着她,“如斯短小,还想给本王撑伞?”
宋悠,“.......”你才短小!
卫国公并没有入住英国公府,毕竟王氏已经过世多年,而英国公宋严早就娶了续弦,卫国公不想睹物思人。
卫国公一行人在洛阳城最大的来福客栈入住。
对宋悠而言,时隔两年多,再次来这个地方,感觉很是微妙,她还记得当初那间屋子,还有她曾经爬过的那扇窗户。
宋悠果然见到了表哥王治。
不幸中的万幸是,表哥他是个慎重之人,见到宋悠的那一瞬,虽是表情中露出难以掩饰的熟悉,但并没有揭穿她。
“萧靖拜见卫国公。”萧靖似乎很敬重卫国公。
眼下,卫国公也知道承德帝已经将自家外孙女许配给了萧靖,虽说卫国公很不放心,而且对这个外孙女婿相当的不满意,但表面上并没有让他难堪。
“王爷多礼了,请坐。”
萧靖落座,王治这时道了一句,“卫辰,好久不见了。”
宋悠淡定的点头示意,表现的大方得体。
卫国公对萧靖并不了解,而且有关萧靖的传闻也不怎么好听,故此,气氛一度尴尬。
王治对宋悠使了眼色,让她出来说话。
不多时,二人先后走出了屋子。
外面细雨朦胧,屋檐下的灯笼随着湿润的悠风左右摇晃着,空气太过潮湿,让人无端烦躁。
“表哥。”宋悠唤了一声。
王治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姑母走得早,他的小表妹幼时起便多灾多难,那时获知她有孕在身,而且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时,王治险些带人杀到英国公府。
但是为了表妹的名声,他选择了只字不提,就连王家也无一人知晓此事。
王治道:“骁王爷还不知你的身份?”
宋悠不知作何回答,至于萧靖如今究竟知道多少,她也弄不清楚了,原本她还想当一个大杀四方的女强人,但是如今.....她很怀疑自己了。
“表哥,我有分寸的,你莫要忧心。”
王治似有犹豫,他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四周并无他人,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宋悠的手腕,嗓音有些激动,像是隐忍已久,终于爆发出来的冲动,“悠悠,你放心,我与祖父这次便是为了你的婚事才来的洛阳,祖父有法子制止你与萧靖成婚,你别再寻那人了,跟我走吧。”
宋悠吓了一跳,表哥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他虽是处处帮着她,但从未僭越过,饶是他的话没有挑明意思,但宋悠也明白的。
“表哥,但是七宝....”
宋悠话音未落,一张愠怒中带着阴霾的脸突然出现,他墨发上沾着水汽,眼神阴厉。
王治本能使然,正要拔剑相对。
宋悠忙道:“表哥!不能出手!”
这个长留,他是几时出现的?他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宋悠,“......”
王治眉头紧蹙,终是欲言又止。
萧靖不多时就出来了,他并没有与卫国公多说什么,今日无非只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过来拜访。
王治与萧靖此前并没有交集,但此刻二人四目相对,明眼人也看出了一丝异样。
萧靖的视线在略显慌乱的小郎君脸上扫过,很快就察觉到了她手腕上的红痕。
宋悠生的娇气,肌肤上只要有一点碰触,很容易红肿。
萧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郁来形容了,他大步走来,未置一词,身子越过宋悠时,淡淡一言,“回去!”
宋悠,“......”
王治握了握拳,但并没有上前制止,这一切已经越发复杂,绝对不是他能轻易所掌控的。
回去的路上,宋悠依旧坐在车厢角落。
萧靖闭眸假寐,他全程没有看宋悠一眼,让宋悠误以为他没有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上。
按理说,她结识谁,应该不是萧靖非知不可的。
她只是他身边的谋士,又不会.卖.身.给他了!
***
回到骁王府之后,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直至入夜之前,萧靖也不曾寻宋悠的麻烦,这更加让她误以为今日算是有惊无险。
但就在夜半时分,宋悠渐渐陷入睡意时,门扉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宋悠身子一僵,顿时睡意全无。
她睡之前,明明已经锁上了门栓。
夏日每天都要沐浴,宋悠更是谨慎小心,她不可能忘记这茬事。
该不会又是长留?
宋悠闭眼未动。
须臾,她听到了脚踏上传来了木板被人踩踏的声音,光是听响动也知此人身形定是高大伟岸。
宋悠身上只是搭着一条薄衾,当感觉到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时,她这回学乖了,“嗯——”了一声转过脸去,背对着外侧。
鼻端有薄荷草的气息,宋悠当即断定来人就是萧靖。
内间只留了一盏起夜的小油灯,光线昏暗。
萧靖看着小郎君婀娜的后背,腰肢陷下去的地方显得格外柔弱无骨。
她侧躺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着这一幕,愣是消除了他内心的盛怒。
还在装?
萧靖俯身,在她耳垂亲吻了一下,动作温柔,但就在下一刻,却是下意识的用力啄了一口。
宋悠快被他给气死了,又“嗯——”了一声,之后翻身转到另外一边,整张脸埋进了薄衾之中。
不过,这并不足以制止萧靖。
他这人在意的东西甚少,但只要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就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明知小郎君在佯装,他更是肆无忌惮,大掌从宋悠后背穿过去,覆在了她的胸口,稍一用力就将她翻了一个身,之后覆.上了那张紧抿的粉唇。
宋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长留:世人皆醉我独醒,机智的人总是独孤的。
宋悠:王爷他是黑山老妖么?
萧靖:本王只是亲自己孩子他娘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花花:初来乍到,希望姑娘们多多支持,我乃本剧最俊配角,没有之一。
辰王:论反派的自我修养,整日搞事才是基本准则,可是我的对手们都在忙着谈恋爱......饶是如此,我依旧应对的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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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开始,王爷将开启花样亲吻撩妹**,每日直播^_^。

☆、觉察到

萧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他似乎已经沐浴过, 身上除却淡淡的薄荷草的气息,还有澡豆的味道, 混合在一块十分好闻。
宋悠不知道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体息相缠的煎熬的。
萧靖放开她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榻上外沿躺了一会, 在此期间倒是没有再过分,却是一直抓着她的手腕。
宋悠虽是闭着眼, 但手腕传来的微微刺痛让她知道, 萧靖抓着的手腕在他下巴处有一下每一下的摩挲着。
这又是什么怪癖?
好不容易等到萧靖从床榻上起身,他离开之前还给她盖了薄衾,轻声道了一句,“再有下回, 定让你知道后果。”
他嗓音淡寡的不行, 饶是如此,宋悠也听到了斥责之意。
是在怪她今日见了表哥?
还是她想多了?!
萧靖对待她的行径与言辞,已经让宋悠开始无端惶恐,猜忌。
若非是萧靖至今依旧将她留在王府,她都已经怀疑自己的女儿家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萧靖看着拼尽全力在装睡的人,他看似清心寡欲的脸上荡出一抹笑意,半晌之后才不舍的离开。
夜漫长,若得佳人相陪, 那才叫不辜负良辰。
随着门扇合上,萧靖听到卧房内传来床榻“吱呀”一声响,里面的人这次翻身动作比较大, 听上去心情烦躁。
萧靖忍不住笑了笑,终于肯离开了。
她倒是极有耐力,也不知道还要佯装到几时?
真是个傻姑娘,早就漏洞百出,却还在自作聪明。
这厢,萧靖刚迈出院落,他突然止了步子,站定之后转头望着苍穹夜色道了一句,“出来吧。”
过了几息,一阵悠风吹过,长留这才出现在了萧靖跟前,他低垂着脑袋也不看他。
王爷此前在他心目中是无比君子伟岸的一人,但眼下.....长留心中百感交集,想来王爷也有凡夫俗子的一面。
好在卫辰不是旁人。
只是,王爷他何时才能知晓卫辰将他骗的团团转的事?
“喜欢七宝么?”萧靖问道。
长留毫不犹豫的点头,整个骁王府,他只能和七宝才能眼神交流,旁人皆不懂他。
而且他总觉得,也只有七宝与他才是同样的人,他们同样的机智,同样的看穿一切,也同样的不被人所重视。
“那就好,日后王府还会有孩子。”萧靖又道。
长留接着点头。
他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让他不要插手多管闲事,并且对今晚所看到的一切视而不见。
这种事,他饶是想说出去,也无法开口啊!
萧靖离开之际,在长留肩头拍了一拍,“回去歇着吧。”
长留继续点头,之后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
次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宋悠寻了借口离开了骁王府,如今萧靖对待她的态度明显不对劲,而号称“消息王”的花莲也在洛阳,宋悠自是无比小心,在洛阳城转了两圈之后这才戴着墨书的人.皮.面.具进了英国公府。
这厢,乔良从巷子口走了出来,他站在自家公子身侧,纳闷了一句,“公子,咱们已经跟踪此人多时了,今日骁王爷不在附近,您为何方才不上前截住她?”
赵逸清俊的眉宇蹙着,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站在巷子口沉思半晌,这才道了一句,“没有理由啊,她一个婢女因何乔装打扮混入王府?难道背后是宋家长女在出谋划策?可是理由呢?”
乔良功夫了得,但脑子一惯不够用,尤其是与自家公子在一块时,便显得更加不足了。
他附和了一句,“是啊,没有理由。”
英国公府不是寻常的门第,赵逸没有在巷子口久留,稍过片刻就离开了。
***
这厢,宋悠刚要回海堂斋就撞见了宋淮远,宋悠此刻是墨书的打扮,她低垂着眼眸,并不想与宋淮远有任何的牵扯。
她退至小径一侧,给宋淮远让路。
宋淮远已经盯着海堂宅有些日子了,他虽是暂且没有查出任何的端倪,但直觉告诉他,他那个继妹一定藏着他不知晓的秘密。
“站住。”
就在宋悠继续往前走时,已经走开数步之远的宋淮远突然转身低喝了一句。
宋悠内心叫苦,她止了步,依旧是低垂着眼眸,她不言语,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宋淮远与宋媛不一样,他因为身世之故,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埋恨让他内心深处无比阴暗,也是个毒蝎一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