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三人还是差不多高的,沈墨却在几年前以不可超越的势头冒了上去。
见沈墨沉着一张脸,段珏拍着胸脯,道:“小舅舅,你这是要作甚?方才吓我一跳,这一片花圃蚊虫居多,你怎的躲在这里?”
段瑞此前就觉得沈墨对乔桐的态度有些异样,此刻更是笃定,笑话道:“小舅舅,大晚上的,你不回去睡觉,却在这里喂蚊虫?是不是想将蚊虫喂饱,蚊虫便不会去咬乔妹了?”
段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还真别说,大哥这话甚有道理。”
兄弟两人笑出了猪叫声,沈墨却还是沉着一张脸问:“她当真是梦魇了?”
沈墨不苟言笑时,总给人一种冰冷的威严之感,段瑞与段珏自是知道,若是今晚不老实交代,明天早上在校场上,定会被沈墨打的屁股尿流。
段瑞咳了一声:“嗯,乔妹的确是梦魇了,另外.....她说让我们几个莫要参加三日后的夏猎,还说二弟会被老虎咬伤。今年夏猎提前了半月,皇上的旨意还未颁布,乔妹是如何知道三日后就是夏猎?”
此言一出,段珏也察觉了异常,脱口而出:“难道乔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兄弟两人并未当回事,沈墨却是另有思量,未置一言,拂袖转身而去。
上辈子的夏猎也提前了半月,她当然会知道了!
沈墨现在更加笃定,乔桐也重生而来了,那么她欠他的一切,当真要一笔笔的偿还。
***
乔桐梦魇的毛病已经持续了四年之久,故此绿萝每晚都会给她备下安神镇惊茶。
伺候乔桐饮下茶水,绿萝嘀咕道:“姑娘,奴婢原本是想要通知夫人,谁知让几位公子撞见了,奴婢也没想到几位公子会直接来看您,这.....这终归有些不妥,此事是否需要和夫人说说?”
段瑞与段珏虽然方才进了屋子,但只是待在了外间,并无僭越之处。
而且,乔桐总觉得,她与段家的人,比乔家亲密多了。
乔家长房也有两位嫡亲的堂兄,但寻常根本不会碰见,就算是家宴上遇到,也只是点头之交。
乔桐摆了摆手:“两位哥哥终归是侯爷继父的嫡子,母亲才进门没几日,我岂能去母亲跟前叨扰?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两位哥哥无非是关切我罢了,万一让别有心机的人听了去,定会以讹传讹,坏了我的名声不说,也会害了两位哥哥。”
绿萝闻言,觉得乔桐说的在理,便没有多言,她正准备歇下,后脑勺突然被人一击,尚未反应了过来,人就昏倒了过去。
乔桐听见动静,撩开帷幔一看,就见沈墨不知几时已经站在了脚踏外沿。
乔桐大惊,她绝对不会认为沈墨是来“探病”的,她身上只着粉色中衣,方才梦魇醒来,出了一身的细汗,面颊微红,一双大眼灵动而有神,因着尚且稚嫩,显得无辜又懵懂。
但沈墨知道,她这张好看的皮囊之下,却是藏着冷硬无温的心,他怎么都捂不热,就算是一块石头,那些年也该让他捂化了!
沈墨挡住了乔桐的视线,乔桐还算冷静,没有嚷嚷出声,在沈墨看来,她便是自己心虚了。
“梦魇了?”少年的嗓音已经带着成熟男子的韵味,磁性又低醇,在这样的安静夜半,竟是无端动听。
乔桐僵着身子,委实不是她心大,能容忍一个男子在待在她屋内。
而是经过数年的梦魇之后,沈墨如此衣冠楚楚,儒雅君子般的站在她面前,当真没甚可怕了,与梦中场景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嗯,让小舅舅和两位哥哥挂心了。”乔桐一动不动,瞥了一眼晕厥在地的绿萝,她深知沈墨的手段,忙收起了浑身的刺猬毛。
沈墨看着她乔模乔样,薄唇一勾,又问:“你没话跟我说?”
乔桐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一想到那些梦境,她咬着唇,已经豁出去了,“可.....可我还是个孩子啊。”
沈墨一僵:“........”她是不是想岔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桐:小舅舅,别这样,我真的还是个孩子啊!
欧阳愠:没人性啊,连个孩子都下得了手!
段瑞:卧槽!小舅舅,你对乔妹下手了?
段珏:小舅舅,你太令我失望了!
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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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操
次日一早, 乔桐战战兢兢的来到了前院。
她的手腕酸痛, 拂开衣袖还可见一块明显的痕迹。昨天夜里沈墨像失态一般,突然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审视了半天,愣是将她的手腕捏的青紫一片,才松开了她,还说让她日后好自为之。
乔桐不明所以,他又说,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一个孩子!
这话歧义甚重。
难不成沈墨打算,像梦里那样对待她?如今只因她尚且年幼,这才没有伸出魔爪?
乔桐简直无法想象今后的日子, 季嬷嬷曾开过玩笑,让她将来嫁去冀州。此前,乔桐从未想过与愠表哥喜结连理, 但昨夜的事情发生之后, 乔桐很想......嫁去冀州!
如此就能远离盛京,远离沈墨了。
自然了,她的这个念头暂时不可能让任何人知晓, 愠表哥是如玉般的郎君,喜欢愠表哥的姑娘, 能从冀州一直排到盛京,就连男子都对愠表哥格外倾慕,乔桐委实没有那个信心。
前院的堂屋内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认亲仪式,因着事发匆忙, 暂时没有惊动族中长者,黄莺跪下给段青山和尧柔敬茶。
沈墨,段家兄弟三人也都在场。
此刻的黄莺既是欢喜,却又觉之不甘。
成为段家的养女固然是好,可那也就意味着,她与三位少年再也没有机会了。
段青山道:“黄莺,我已命人通知你家中,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段家的女儿了。此番与乔桐一道入宫,定要相互扶持,亲如姐妹,你可明白?”
黄莺虽是段家的远亲,但出生摆在那里,饶是在段老太君养了十几年,还是改不了一身的市侩,当即喜笑颜开:“是,义父,黄莺一定谨记义父教诲。”
段青山发现,这姑娘当真没有眼力,喊了义父,怎不知喊义母?要知道,他收了黄莺为义女,也都是乔桐,归根到底就是为了哄了爱妻欢心。
段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黄莺,你叩拜了父亲,还有母亲呢!”真蠢!
其实,段珏这两日不甚高兴。
要知道,段家的子嗣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不管是沈墨,段瑞,还是他自己,另外还有乔桐,只一眼看上去就是出众的少年和姑娘,可偏上这两日又多了段易与黄莺。
段易矮小黑就算了,还老是爱窥视旁人,黄莺更是一个拎不清的。
段珏有点嫌弃。
这时,黄莺才朝着尧柔磕头:“给义母请安。”
尧柔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礼,只要孩子们能礼贤彼此,好生关照对方就行了。
段青山又交代了一句:“沈墨今日也要入宫,正好乔桐与黄莺两人一块跟着过去,宫里不比家中,凡事皆要小心慎重,万不能惹了宫里的贵人不悦,若是丢了段家颜面,我定不宽恕。”
说着,段青山又看了一眼沈墨,怀揣着一颗老父亲的心,语重心长道:“沈墨啊,这两个丫头就交给你了。”
沈墨点头应下,目光扫了乔桐一眼,但又很快移开。
乔桐的注意力都在“沈墨也要入宫”一事上。
她这才想起来,沈墨是萧长恒的侍读,那三日后的夏猎呢?他也会参加么?
昨天夜里,乔桐竟是忘记与他说这件事了。
再者,她已经告知了两位哥哥,想来沈墨也已经知晓,所以没有多言。
更何况,就算她说,她梦见了沈墨被老虎咬,他也未必会信她。
半刻钟后,乔桐与黄莺上了马车,沈墨骑在马上,走在前头。
段家一行人在府门外目送着,这一幕场景惹的蛰伏在暗处的探子们瞠目结舌。
段家.....这般目无尊长?
小辈入宫一趟,还需家主与主母亲自相送?哪有这样溺宠孩子的?!
再看那段侯爷,眸中隐露湿润之色,宛若诸多情绪难以发泄,一手还牵着他的新婚不久的妻子。
探子们:“......”段侯爷真是个性情中人。
***
马车快速行驶在青石长街上。
这一天对于黄莺而言是大日子,她方才给段青山和尧氏敬过茶了,也算是半个段家的女儿了,遂拉着乔桐的手,故作亲密的与她说话,“乔妹,我听说葛黛,魏姑娘,还有吴姑娘也都会入宫?难道这次真的是皇太后给几位皇子择妻?”
乔桐一怔,她不知道黄莺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
就算是朝中几位皇子要娶妻了,也和她们二人无关。
乔桐自己还小,而黄莺虽是段家的养女了,但身份上总归还是差了一截,就算是选上,也顶多是侧室。
乔桐不想商榷皇家的事,她的小手抽离了出来,道:“黄莺姐姐,咱们今日入宫后,只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其余的,你不必想太多。再者,今日一道入宫的几位贵女,皆是性子有些孤傲,你可莫要与她们闹了罅隙。”
乔桐纯粹是劝说她,侯爷继父已经交代过她们了,休得在宫里惹事。皇子妃的位置早就被人盯紧了,贵女们定是明争暗抢。
乔桐这话一出,黄莺当即不悦了,她相貌还算清丽,十几年前,家中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她能被接到侯府,待在老太君身边养着,已经被无数人艳羡了。老天当真是疼惜她,这又让她成了段家的养女,今日还要入宫了,谁能确保今后不会飞黄腾达?
黄莺自信的以为,她是天之骄女,就连老天都在帮她,乔桐的话无疑给她泼了一桶凉水,让她好生不悦:“乔妹,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可别忘了,你姓乔,不姓段!若非是因着夫人的缘故,段家人岂会在意你!”
乔桐哑然。
不明白黄莺这般激动作甚?
她哪里看不起她了......
乔桐默不作声了,有些话已经说得够透彻了,若是黄莺一意孤行,她也没有办法。
一路上,再无交谈。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平阳侯府的马车在宫门外停了下来,黄莺还在气头上,认为乔桐想阻碍她攀附荣华的道路,遂直接先下了马车。
乔桐随后跟着下来,她刚站定,就看见沈墨抬手,也不知道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之间夹着什么,他稍一挥手,黄莺发髻上的鎏金簪子突然被隔空打了下来,惊的她一阵慌乱。
乔桐也惊呆了。
沈墨还有这等本事?
这是话本子里才有的隔空打物么?!
乔桐吃惊的粉唇微张,沈墨则如闲庭散步般的走了过来:“你现在就这点出息?一个黄莺都搞不定?以后长点记性!”
说着,沈墨手中的折扇已经拍在了乔桐的脑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就连黄莺也听的真切。
黄莺连忙持起鎏金簪子,却发现簪子已经破损,她骂了一句:“这首饰可是新买的,那家首饰铺子不是诓骗人么?还没戴上两日,就成这般了!”
乔桐发现,那鎏金簪子已经断了......
乔桐可能又一次见识到了沈墨的厉害,这人已经迈向了宫门,只留给她一个颀长孤高的背影。
惹不起.....
黄莺走近乔桐,道:“你还在愣什么?小舅舅已经先行一步了,都是因为你对我存了意见,方才小舅舅才教训你的!”黄莺看着乔桐白皙的额头被打出了红痕,她一脸得意。
乔桐:“.......”
***
乔桐和黄莺虽然都不姓“段”,却都是从平阳侯府出来的姑娘,两人被安排在了一间房舍之中。
刚入宫的这几天,一直都是由教习嬷嬷教授规矩,一切乏善可陈。
直至三日后,每年一度的夏猎提前了半个月,大魏朝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世家贵族的贵女和妇人们也多多少少擅长骑射。
像这种场合,贵女们绝对不会放过展露她们婀娜身段的机会,一个个皆是踊跃参加,就连乔桐也有份,段瑞大哥还特意将她的小马驹牵去了猎场。几位皇子的皇子妃候选人更是惊艳出席,其中,就数魏云倩最是惹眼,一身矫健的大红色胡服,衬的楚腰纤细,面若玉盘。魏云倩骑在马背上,手中持着雕花红漆小□□,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其他贵女。
虽说,贵女们不至于当真上场涉猎,但魏云倩起码在气势上压了其他贵女一大截。
黄莺拉了拉乔桐的衣袖:“乔妹,魏云倩这是什么意思?魏家根本不擅武,她定是为了博二殿下好感,才这般招摇。”
乔家长房的两位嫡女也在场,如今二殿下萧长恒最受朝中追捧,在众人眼中,他就是新太子的人选,哪个贵女不巴望着他?
乔桐发现,黄莺当真是个话痨子,“黄莺姐姐,这话莫要再说了。”
黄莺憋了憋嘴,虽是不甘心,但她心里也清楚,萧长恒的地位太过煊赫,不是她能肖想的。
而乔桐则担心梦中的事会成真,她记得梦里,大哥,二哥还有沈墨被猛虎撕咬的,血肉模糊的场景,当即心头一紧,她这才刚有了几位靠山,万不能叫这几人出事。
乔桐无心与贵女们争艳,她这个年纪,也不会引起其他贵女的嫉恨,一人悄然离开时,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沈墨几人已经整装待发,看见乔桐过来,段珏笑道:“四妹,你这身装束倒是俏丽的很,回府后也这么打扮吧,哥哥们带你去校场练拳。”
她穿着一身女儿家的劲装,衬的腰肢格外纤细柔软,少女的身段已经开始玲珑曼妙了,墨发高高束起一个马尾,若是不看那张娇嫩粉润的脸,还当真有那么几分女豪杰的气度了。
乔桐小脸一僵,内心是拒绝的,但看两位兄长相貌俊美,性子也是极好的份上,她提醒道:“大哥,二哥,我那日的梦.....委实可怖,你二人可定要小心,今日要带上兵刃。”
沈墨也在场,乔桐却只是关切了一下段瑞与段珏,他二人是欢喜了,沈墨却是俊脸微沉。
段瑞一笑:“放心吧,哥哥们给你抓只小老虎回去养着。”
乔桐内心又抗拒了,哥哥们太好了,也未免是桩好事,她要是养只老虎当宠物,以后还能嫁的出去么?!
看的出来,段家这几位根本不将她的警告放在眼里,乔桐只能干捉急。
一阵号角声响彻当空,夏猎正式开始了,段家兄弟二人纷纷跃上马背,乔桐正要转身离开,发现沈墨眼神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乔桐虽是对他很有意见,但耐不住沈墨的凝视,最终还是勉强关切了一句:“小舅舅,今日定要小心。”
迟来的关切,总比没有的好,沈墨薄凉的唇似动了动,眼神轻飘飘的从乔桐身上移开时,隐隐藏着不满。
这时,欧阳愠骑着她的白色踏雪走了过来,这人今日仿佛容光焕发,要知道,半个盛京的贵公子都来参加夏猎了,她可谓是一饱眼福,看的眼花缭乱。
不过,欧阳愠最为钟爱的还是段家三位:“表妹,你就留在这里遛你的小马驹,段公子我有照应着,你不必担心。”
“驾——”沈墨高高扬起马鞭,调转马头,朝着林中疾驰而去。
段家兄弟两人也像逃亡一样,当即紧随其后。
欧阳愠窃笑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不愧是我看上的猎物,有个性。”
乔桐:“.......”看着这几位离开,乔桐的心情很复杂。
小马驹今天很温顺,乔桐骑了上去,并没有走远,就在营帐附近一圈圈的慢吞吞的溜达。
***
半个时辰后,萧长恒在深林中见了心腹。
“殿下,属下无能,多番试图接近段家那几人,却是次次未遂,属下发现.....”男子欲言又止。
今日是难得的机会,萧长恒非杀了沈墨不可,段家那两个也不能留!
“说!”萧长恒爆喝了一声,对他而言,这人世本是灰暗无光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他已经彻底领悟了。
男子不敢再有隐瞒,继续道:“属下发现,冀州的愠公子.....她她她......她在调戏沈墨几人。”
萧长恒唇角猛的一抽,欧阳愠不足为惧,可若是碍了他的大事,他也照样会除了她!
成败皆在一念之间,只有输过的人才会更加知道赢的价值!
段家一个个狡猾至厮,想要对付他们,自是也要用非人手段。
这次夏猎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萧长恒闭了闭眼,脑中浮现出他上辈子最为对不起的人,她是那样纯透机灵,可他却利用她的善良,一次次将她到沈墨怀里。
萧长恒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充斥着血丝,他望着远处的浮云,心在抽痛:“派人把乔桐捉来,用她当诱饵,引段家人出面!记住了,不可伤及她分毫!”
男子当即应下:“是!殿下!”
萧长恒胸膛起伏,深呼吸了几下,表妹,你休要怪我,只有除去沈墨与段家,你我才能现世安好!
***
段瑞与段珏两人对夏猎的彩头没甚兴趣,父亲说过,做人要低调,通常情况下,藏拙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他二人在林中寻着小老虎的踪迹,已经在乔桐面前□□海口了,今日定要给她捉一只宠物回去,平阳侯府的姑娘,肯定要千娇万宠着养大,将来她出阁,那只老虎也跟着嫁过去,以后谁也不敢欺她。
作为兄长,段瑞与段珏觉得,一定要替乔桐考虑将来。
欧阳愠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这让段家几位公子很困扰,段珏道:“小舅舅,咱们三人当中,你最好看,若不还是你与愠公子周旋吧,再这样下去,今日夏猎什么都猎不到了。”
段瑞也同意,“是啊,小舅舅,不能浪费了你这张脸。”
沈墨一惯不苟言笑,今日更是神色阴郁,眼看着欧阳愠就要追上来,沈墨突然伸手,将段瑞从马背上拉下,“我不好男色。”
从马背上掉下的段瑞惊愕了,他也不好这一口啊。
欧阳愠每次看着他的眼神,不可谓不垂涎,他一看到她,心里就发慌。
段珏是个幸灾乐祸的,不管是沈墨,还是段瑞,只要有人挡住了欧阳愠就行,“大哥,为了乔妹的宠物,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吧。”
段瑞:“.......”
就这样,段瑞眼睁睁的看着段珏与沈墨弃他而去.......
欧阳愠骑着踏雪过来时,段瑞被她的装束晃花了眼,她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白玉冠束发,披着一件大红色披风,尤为惹眼。
这家伙雌雄莫辨,一张白玉小脸,竟是比盛京多数贵女还要娇嫩,一笑生花。
段瑞内心十分不安,万一被欧阳愠这厮得逞,他还有什么颜面在盛京继续混下去,他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不知何处的远方。
欧阳愠一眼就看出少年的小心思,她笑出一脸浪荡样:“段瑞,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段瑞的大长腿往一侧挪了挪,丝毫也不想被欧阳愠勾引。
欧阳愠对待美人,总有足够的耐心,又笑了声,说:“我说段瑞呀,你好像很怕我,怎么?难道我很可怖么?”
肯定是被自己的气度所吸引了,瞧瞧,这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了。
闷骚的少年啊!
不过,她喜欢!
段瑞拿欧阳愠这厮毫无办法,打算故作冷傲转身就走,这时,就在不远处的花木林中,突然出现十来个行踪诡异之人。
今日夏猎,萧炎也在场,猎场早被禁军团团围住,方才一伙人并没有穿着禁军的官服,也并非是哪位世家子弟携带的随从,段瑞正思量时,欧阳愠不知几时跳下了马背,凑到他耳侧,低低道了一句:“段瑞,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段瑞一惊,方才耳垂处似有一阵暖风荡过,刺激的他一阵头破发麻,又往一侧挪了挪,势必要与欧阳愠保持距离。
这时,他二人同时听到了乔桐的呼喊声。
而且,这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段瑞的脸色突然变了,“愠公子,借你的良驹一用!”
说着,段瑞大步跑到踏雪跟前,一跃而上,欧阳愠的坐骑还从未被其他的人骑过,眼前机会难得,欧阳愠眼中溢出“骑了我的马,就是我的人”的意味,竟也跃上了马背,以防段瑞逃脱,她直接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肢。
段瑞身段修长,腰肢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很有触感,欧阳愠趁着机会,狠狠查验未来夫君的身段,总之,她甚是满意,若是能掀开衣裳,进一步细细查看那就更好了。
段瑞猛然一僵:“你干什么?”
欧阳愠难得严肃:“段瑞,这个时候,救表妹要紧,你莫要分心!”
段瑞:“........”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段瑞:贞.操君,他还在么?
欧阳愠:有我就没他,有他就没我,你自己选!
段瑞:我当然选他!
欧阳愠:很好,那我就毁了他!
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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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还有一更哦^_^。
☆、中毒
沈墨与段珏已经准确寻到了虎穴的位置, 二人并没有进入虎穴去抢小老虎, 就在静观其变时,一阵急促的箭矢声射了过来。
沈墨与段珏反应极快,当即避让开了,二人影藏在暗处,并未动作。这时,乔桐被人押到了虎穴之处,这伙人似乎知道沈墨与段珏的行踪, 将乔桐绑在了位于虎穴外的树桩之上,便对着林中道了一句:“段家郎君,若是再不出来, 休怪我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