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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犹在,赤脚站在寒冷的青石板上,寒气渐渐渗透入身体里,冷得我微微的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身后一阵熟悉的气息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手突然伸过来,猛的将我打横抱起,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靠进了一具温暖而坚实的胸膛里。
一抬头,就看见月光下,他清瘦而俊美的脸显得格外的冷。
凌少扬没有看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一直到将我抱回了卧榻上,那双凝结了月光的眼睛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双有力的手臂撑在床榻上,将我锢在了他的身下。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让人不知道是隐忍还是发怒,但被他用这样的姿势压在身下,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还是有些瑟缩。
长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慢慢的开口了:“你想过吗,也许,我可以赢她。”
“你赢不了她。”
“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你知道关关真正的身份吗?”
我摇了摇头,只听他一字一字的道:“她的原名,叫水明姬。”
水明姬?水?
对上我惊愕的眼神,他继续说道:“中原三大世家之一,她的姐姐水寻幽,就是行云流水的水。水家在白虎国三代为将,水寻幽能名列行云流水,除了她的容貌,也因为她剑术超群,而水明姬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认为她的剑术如何?”
原来今天一整天,他是去查关关的身世了,也实在想不到,一个舞姬,来头竟然这么大!
我想了想,说道:“就算这样,我也并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
他突然沉默了下来。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他,屋子里那么幽暗,他的半边轮廓都被融入了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
我一下子明白了。
他是个对权力有疯狂欲望的人,但如果楚风醒了,他现在的一切权力都会被收回,太子与皇帝,虽说只有一步之遥,却是天壤之别!
也许——
他,根本就不希望他的父皇醒来!
我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翻身要站起来,这时一只滚烫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有回头,只默默的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有点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知道,这一场比试,军机大臣施了很大的压力,显然已经和南宫煜谈妥了条件。你要比,非生即死,你愿意去换取那个可能吗?”
我愿意,因为躺在延福殿的,是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我咬了咬下唇,这句话终究没有出口,只是回头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他的眼睛一下子变黑了。
沉默了不知多久,他突然起身,拿起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然后将剑柄递到我手里,我一愣,抬头看着他。
“你——”
他走到我身后,慢慢的俯下身,一手环住了我的腰,一只手扶起我握剑的手,然后低头附在我耳边轻轻道:“关关既然是代表南宫世家出战,用的应该也是他们的剑法。”
“……”
“你要记住,南宫世家的剑法,有十四字诀,分别是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圈、提、绞、扫还有斩。”
他一边说,一边抓着我的手,慢慢的施展驭剑之术,剑在我们手中,化作了一道寒光,时而穿刺如蛇,时而横斩如风,他起伏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两个人如同双身连体,皓白的衣袖在空中飞扬,伴随着寒光,如一对蝶翼。
剑气所过,一室流光。
当最后一刺,长剑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剑气,直指向那青铜仕女掌中的烛火——
嗤的一声,烛火熄灭了。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他沉重的呼吸,带着滚烫的气息吹打在我的颈项,而他的手还紧紧的揽着我的腰,几乎能感觉到身后这具坚强的身体里,那种喷薄而出的力量。
这一刻,我听到他的心跳,强烈得好像就在我的耳边,而他慢慢的低头,滚烫的呼吸垂打在腮畔,几乎将我烫得微微一缩,想要躲开。
就在这时,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除了我父皇,谁都不可以!”
说完,他突然放开了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愕然的回头,也只看到他打开大门,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除了楚风,谁都不可以?
什么意思?
我完全不明白,傻傻的站在空旷的大殿中,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着,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可却总是隔着一团云雾,怎么看都看不透。
我想要等他解释,等他回来告诉是什么意思,可一直等到天明,却等来了一个消息。
三日后,我与关关将在清思殿外比剑!
这一场比试,从一开始只是太子的一句戏言,但到现在,意义和性质已经完全不同了,比与不比早已经被权衡再三,而输和赢,更是关系着太子未来的政治举措,甚至于,关系着青龙国的未来。
而这场风暴中心的我,却是最平静的。
三日后,比试如期举行。
当我走到清思殿外那片宽敞的空地上时,两旁已经置满了文武百官的坐席,人虽多,却连咳嗽都不闻一声,所有人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这其中,也不乏得意洋洋,看着我好像看一具尸体一样。
大殿的正前方是一个观礼台,抬头看去,凌少扬早已经稳坐于上,南宫煜正坐在他的下手。
一看到我去,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淡淡的光。
我也朝着他,轻轻一颔首。
这时,关关从南宫煜的身后走了出来,今天她穿了一身干练的素装,一头金色的长发被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颀长的脖子,美艳中又显出了一份过人的英气,走到我面前,微笑道:“公主,手下留情。”
我淡淡一笑:“我可不敢这么做。”
她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但与我对视间,却已经是一切都了然于心。
就在这时,所有的人都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凌少扬看了我一眼,便轻轻的一挥手,玉公公立刻从他身后上前一步,大声道:“比试开始!”
这一声令下,我和关关同时将手中的长剑横举,朝着对方微微屈膝行礼。
刚刚行完这个礼,关关猛的将长剑一抛,伸手便握住剑柄,只听“苍”的一声,长剑出鞘,如一条毒蛇探穴,飞快的朝我的眉心刺来!
好快的身手!
我心中一惊,慌忙转身闪过,长剑擦着我的耳鬓穿刺过去,只听嘶嘶几声响,一缕长发飘飘悠悠的落下,而长剑在她手中猛然一翻,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转而扫向我的脖子!
这一瞬间,我猛的拔剑出鞘,反手一个回挡——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长剑被我架住了!
两剑相击,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关关微微挑了挑眉毛,似乎笑道:“反应不慢。”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没有调笑的心情,只用力的将她的剑挡回去,就在这时,她突然收力,长臂如水蛇一般猛的一绞,利剑在这样的势头下发出了一声震耳的龙吟,竟然虚幻出了数点寒星,朝着我脸上,胸口,肩头,几处大穴打过来!
这是十四字诀中的绞、圈、点!
关关,不,应该是水明姬,果然是世家出身,用剑竟然如此精妙,这样的出剑,如果是平常的我,只怕难以抵挡!
但这一刻,我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一个人,他温热的大手正附在我的手背上,只轻轻一点,我的手腕连翻,长剑击出,只听当当当几声脆响,将她的攻势硬生生的挡开,而同时,我顺势而起,凌空挥出一剑,长剑借势,势如长虹,剑气直指她的咽喉!
关关的脸色微变,慌忙变招,仓皇的躲开了这一击,整个人退开了七八步,才勉强撑住身形。
这时,南宫煜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而我自己,看着手中嗡嗡作响的长剑,也有些吃惊。
凌少扬教给我的每一招一式,竟然全都是针对,或者说克制南宫家的剑法,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得出的!
他为什么要研究南宫家剑法的破解之道?
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冷冽得可怕。
这时,关关笑了起来:“不愧是如意公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掌握克制我的方法,也难怪你会名列——她之上。”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
“不过,你试试这个!”
话音一落,她的姿势突然变了,身形游走如闪电一般,猛的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好快!
眨眼间,长剑竟然冲着我刺出了十几招,完全不是之前的战术剑法,变化如此之快,实在让人惊叹,我急忙提起劲力,一边后退,一边挥剑抵挡,将她的进攻一一化解!
渐渐的,我退到了清思殿前。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长突然从一旁的偏门匆忙的跑了过来,一跑到凌少扬面前跪下,气喘吁吁的道:“启禀殿下,天牢被劫,莫云翳去向不明!”
“什么?!”
天牢被劫?!
我大吃一惊,手中一滞,这时关关的长剑已经直直的朝我挥砍过来,脚下一个踉跄,我被石阶绊倒,整个人重重的撞上了清思殿的大门!
她的剑一点也没有停,直指着我的眉心刺了过来,而我的背后就是坚硬的竹门!
退无可退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长剑已经化作了一道飞快的闪电,眼看已经要刺入我的眉心,凌少扬目眦尽裂,大吼起来:“行思——!”
吼声中,我突然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巨响。
门,开了!
154.第154章 不准离开我半步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眼前闪过,我还没看清,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的一拉,后退了好几步,跌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中。
关关的长剑收不住势,长剑已到眼前!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大手突然伸出,两指快如闪电,在剑尖的一侧轻轻一点,长剑发出一阵沉重的声响,竟然硬生生的弯了回去,而关关被剑势一带,整个人都踉跄着朝一旁跌去。
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凌少扬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脸上依旧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而我,在这个人的怀里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带着苍白的神色。
“南宫……”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双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在他怀里哆嗦的抬起头,就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让人安心的笑容。
“别怕。”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然后伸手,将我拦到他的背后。
这时,南宫煜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他身后那些白衣少女此刻全都跪拜下来:“见过公子!”
而他也单膝跪下:“叔父。”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南宫煜那张平静如湖面的脸上,仍旧没有半点波动,但那双眼睛在看到他身后的我时,分明闪过了一丝冷意。
“何以以月魂对战清渊,以身犯险!”
“……”
“何以以月魂诛杀宵小,血污灵剑!”
“……”
南宫低着头,一言不发,南宫煜的声音更加沉重:“你耗尽真气,命在旦夕,居然在此刻强行出关——”
我一听,立刻惊得抓住他的手臂:“南宫!”
这时,凌少扬已经走了过来,听到南宫煜的最后一句话,立刻吩咐道:“马上传御医,不得延误南宫世子的伤情!”
南宫此刻也站了起来,看着凌少扬的一身装束,俯身拜道:“太子殿下。”
“南宫,辛苦你了。”
“不敢当。”
“既然南宫你身体抱恙,本宫有些话也不便此刻与你说。不如先做修养,等到了晚上,本宫再来找你。”
“是。”
说完,凌少扬一挥手,立刻有一队宫人上前,带着南宫煜等人前往他们休息的偏殿,我心中因为他的那句话而担心不已,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却感觉凌少扬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眸色深沉的看着我。
这时,南宫也回头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对我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也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怎么可能出事呢。”
我的手慢慢松开了,看着他转身离去。
而这时,手腕上又是一沉,凌少扬已经将我拉走了,我脚步踉跄,感到他的手微微用力,虽然没有把我弄痛,但却能感觉那种沉重。
“你干什么?带我去哪里?”
“天牢。”
天牢的守卫大概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亲自到天牢查看,全都面色仓皇的跪在地上,只呼“死罪”,而凌少扬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拉着我进了那狭长而阴暗的通道。
这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几只很小的天窗透出一点点光亮,空气中也满是潮湿的霉味,让人有些作呕,而通道的两旁,全都是狭小的牢狱,竖起的木栅栏里,能看到一些披头散发肮脏不堪的犯人,全都睁大眼睛看着我们,好像地狱中那些饥饿的鬼怪一般。
这里,就是天牢。
走到通道的尽头,才发现前方的墙竟然是活动的,此刻被半推开来,我跟着他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精致的房间,粉色的垂帘,雕花木床,桌上甚至还摆着铜镜和胭脂水粉!
这样的房间,和天牢外的阴森恐怖,显得那么突兀和格格不入。
原来,他虽然关押了莫云翳,但毕竟是曾经爱过的女人,也舍不得让她难过。
可这个女人,却被劫走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苍白而冰冷,一双沉静的眸子看着这间房间外的二十四根粗壮的木栅栏,此刻全都被劈成了两段,断口锋利而平整,一看就知道是利刃所为。
“几个人动手?”
“回殿下,只有一个。”
“有活口吗?”
“来的人并没有蒙面,外面的犯人全都看到他动手了,但守卫的兄弟全部被杀,一剑封喉。”
“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身形高大,眉目很深,是——”
他摆了摆手,没有让侍从再说下去,而是转身又走了出去。
我跟在他的身边,一直到上了马车,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皇宫驶回去,他就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好像被冰封上了一样。
可我知道,他的心里和我一样,刮着狂暴的风。
劫狱的人身手极快,如此干净利落,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且目标又是莫云翳,已经不做第二人想!
赫连城!
没想到他竟然又来了召业,劫走莫云翳,或许并不在凌少扬的意料之外,可他完全的不避嫌疑,甚至在白天动手,起码昭示了两件事——
第一,他对宫中的情况非常清楚,才会趁所有人都注意我们比试的时候,闯天牢救人。
第二,他这样暴露身份,已经等于向青龙国的皇族挑战了。
若是过去,有南宫和月魂在,和他倒还有一战可言,但如今,南宫强行出关,他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如何能够与清渊再战?
赫连城,他的目的到底还有什么?
就在我心绪慌乱,一时又担心南宫的身体,一时又担心赫连城的目的时,凌少扬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马车中响起——
“这些日子,不准离开我半步。”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只见他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既然已经到了召业,不会这么轻易的罢手。”
“你是说——”
“他一定会从我手里把你夺走。”
听了这句话,明明是心中隐约猜到了的,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反倒更沉重了一份,有一种莫名的疑惑在脑海中升起。
我和赫连城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完全不记得,而南宫似乎在南下的时候查到了什么,也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但自始至终,赫连城出现到现在,并没有当着凌少扬的面和我说过一句话,为什么凌少扬对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是了若指掌。
而赫连城的话语间,对我和凌少扬的关系,也非常的清楚。
这两个人之间,为什么好像有着一种说不清的联系?
我咬了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道:“太子殿下,我们之间,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面的马夫“吁”了一声,马车摇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殿下,到宫门了。”
凌少扬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已经有人撩帘子迎他下马车,我也跟着很快了走了下去,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面前高大的红墙碧瓦渐渐的模糊起来,整个皇城在眼中,变成了一个灰蒙蒙的,不知深浅的存在。
“走。”
他简单的说了这个字,便朝前走去。
一路无话,可当走到一处岔路口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说道:“我想去,看看他。”
晦暗中,他的目光闪了一下。
“那里的守卫不是整个皇城最森严的吗?不会有事的。”
“……”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朝着一条熟悉的路走去,我急忙跟在他身后。
不一会儿便走到延福殿前,昏沉的暮色中,只见窗户里透着一点淡淡的橘色的光,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他走到门口,便没有再进一步,我急忙从他身后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大门洞开,夜风吹进,里面的白纱全都飘飞起来,而那个冰雪一般的人,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楚风。
我慢慢的走过去,走到卧榻便,烛光照耀在他平静而俊美的脸上,苍白得近乎透明,一切和我离开他时一模一样。
俯下身贴近他的脸,又一次感觉到了那微弱的鼻息。
他,还活着。
“楚风……”
我伏在他的颈项间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明明心里是那么高兴,却感觉有滚烫的东西在眼中流淌着。
这好像是偷来的幸福,每一天都在倒数,只要他还活着,和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胸膛还能起伏,身体还温热,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运。
就在这时,门环发出哐啷一声响。
我抬头一看,只见凌少扬狠狠的转过身走了。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很快融入了沉沉的暮色中,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回头看着那依旧沉睡的人,我凄然一笑。
也许一直以来,他就是生活在这样纷繁复杂的泥沼当中,有的时候让人感觉到窒息,却没有人可以呼救。
我轻轻的躺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喃喃低语: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
“我越来越看不懂,看不懂那些人,看不懂那些事。”
“你曾说过,凌少扬的心思很深,是我绝对想不到的,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身边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我根本没有看清过的。”
“人心,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可以很简单,但偏偏做出来的事,却比任何东西都复杂,到最后,连自己也看不透了。”
“楚风,我还能信谁呢?”
我总是相信,虽然他沉睡着,但其实他是有感知的,能听到周围的一切,所以过去的每一夜,我都会在他的耳边说话,唱歌,告诉他,就算周遭再冷,我也会陪着他。
伸手用力的抱着他,才能感觉到这具平静的身体里一点微弱的颤抖,我深深的钻进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身下一个冰冷的东西,我慢慢的起身,将它拿了出来。
月魂剑。
轻轻的拔剑出鞘,那道寒光又一次照亮了我的眼睛。
想起之前的每一天,我都认认真真的擦拭这把剑,就是想要等着他的主人出关,可以将这把剑锋芒依旧的还给他,可是——
南宫今天出关了,却是为了我,强行出关。
一想到南宫煜说他耗尽真气,命在旦夕,我的心就好像被几百根针扎着一样,痛得整颗心都要碎了。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看不透他,他却偏偏是在我的身后,最让我安心,最让我依靠的人。
可是,也许最让我心痛的人,也会是他。
南宫,你到底为了我,犯了怎样的禁忌?你到底为了我,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到底——
我握紧了手中的那把剑,掌心感到了一阵钝痛。
但我知道,真正痛的地方,是在我的心里。
☆☆☆
天色已经很暗了,我抱着月魂剑,走到了他们的偏殿前。
夜幕沉沉,隔着一丛浓密的竹林,我只能隐隐看到大殿的正门禁闭,窗户内透着烛火摇曳的光,而大门外,几个白衣少女守在那里,秀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正要往那边走,突然听到南宫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孽障,你还记得你在祖先灵位前发的誓言吗!”
“侄儿记得。”
“记得?你记得什么?”
“侄儿记得,今生今世,不能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若我为她出剑三次,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