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江氏和大太太过来,江氏把持将军府多年,威势早已深入人心,见她过来下人纷纷问好退到一旁。
江氏走到中间看看众人,问道:“怎么回事?”
秦老夫人哼哼道:“你来的正好,你这儿媳妇竟然欺负小姑。”
“哦?”江氏挑眉瞧了眼秦萍,秦萍心虚的低头。她看向秦烟,说道:“你来说说今日之事。”
秦烟无法,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今日之事说了明白。秦萍倚在三太太怀里心虚的一句话不敢说,三太太的脸也涨的通红。
秦老夫人对于秦萍什么性子还是了解的,她今日过来不过是想给新媳妇立立规矩,给她个下马威罢了,谁知却被江氏给破坏了。
江氏听完然后又问秦仪和秦筱,得到的答案和秦烟一致,这才眼光锐利的看向秦萍。秦萍更加心虚,呜呜的哭着,而江氏却凝眉喝道:“闭嘴!”
秦老夫人怒了:“你好好说话,别吓着孩子!”
“吓着?”江氏被气笑了,“萍儿今年也得十三了吧,咱们秦家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我还怕吓着我的儿媳妇呢!”
三太太看不下去了,顶撞道:“大嫂,你怎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侄女,萍儿好歹姓秦呢!”
江氏冷笑:“你可别忘了,现在你站的位置是晋儿挣来的,你所说的外人是晋儿的妻子!今后将军府的当家夫人!”
江氏的话冷而有力,让院内的一干人等振聋发聩,下人则更加谨慎,想着以后不能得罪新夫人,而其他人则顿时红了脸。
早上才刚说要在将军府住下,中午就得罪了这宅子的主人妻子,也偏得她们脸皮厚,竟然厚颜无耻的站在这里指责这新媳妇。
先不说知槿是新嫁过来的,还是圣上赐婚,就说她们想依靠秦晋而活这事,今日之事做的就很不好。
此刻不光秦老夫人面上无光,满脸通红,就连大太太也是羞愧难当。
江氏今日发威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恐怕也是为了警告大房三房、四房的人,这秦府的主人不是秦杨,而是秦晋,要想在这住着,那就夹起尾巴,别找人媳妇的麻烦。
秦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的认知里秦晋是秦家的人,秦晋的就是秦家的,而且她是秦家辈分最高的,那么秦家的就应该听她的,就应该哄着她,而不是来抵抗她,反驳她。
而对于江氏,秦老夫人是不喜的,若不是当年觉得江家地位高,恐怕也看不上江氏。若不是江氏,她不会跟着老大回到青州不能留在繁华的京城,若不是江氏,这秦家都是她说了算。
所以江氏说完这话,秦老夫人非常的不高兴,眼睛一瞪,气的直跺脚:“反了反了!气死我了!”说着人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三太太眼珠子一转,立马哎呦一声扑了上去:“哎呦,老夫人哎,这可怎么好啊。老夫人唉。”
江氏冷笑上前,对着秦晋道:“吩咐下去,找大夫过来。”
秦晋答应一声转头就有人去请大夫了,秦晋走到秦老夫人跟前,冷笑道:“祖母既然病了以后就到西院养着吧,旁人就别去打扰了。”
西院在将军府的最西侧,位置偏僻。
昏迷中的秦老夫人嘴角抽动,差点就睁眼跳起来去骂这不肖子孙。
忙了一通将老夫人送走,三太太讪笑着要走,秦晋薄唇轻启:“三婶等一下。”
三太太身子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晋慢悠悠说道:“这将军府是圣上赐的,而我夫人也是陛下赐婚的,若是三婶对这有异议或者觉得这秦家我说了不算,大可回青州去。”
秦晋这话说的很直接,狠狠得打在三太太的脸上,三太太脸火辣辣的,胡乱的应了然后拉着秦萍和秦仪走了。
大太太叹了口气,对江氏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于大太太的为人江氏还是了解一些的,当下真心的笑了笑:“大嫂客气了,安心在家住下就好。”
大太太尴尬的笑笑又去看知槿,知槿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丝毫没受这糟乱的影响,见大太太看过来也只是大方的笑了笑,并没有开口。
秦晋看了一圈,对江氏道:“既然祖母他们都要留在京城,那母亲就看着安排吧。”
腻歪歪
淮王府。
谢知棉因为新婚夜王爷没来房里怒气冲冲,可一大早还要去给王妃敬茶这事可不敢耽误。
而昨夜之事被淮王封死,故此现下其他人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知棉皱眉等丫鬟梳妆完毕,有些不耐烦的朝正房走去。
但是又一想今日不光是她要给王妃敬茶,小妾们也是要给她敬茶的,那么谢知槿也是要给她敬茶的。
想到这,谢知棉就畅快了许多,就算淮王昨晚睡在那边那又如何,在地位上她还是压谢知槿一头的。
只是到了正房却没有发现谢知槿的身影,她到的时候淮王妃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淮王妃今年不过十八,杏眼桃腮虽然不是角色,可一身气度不是谢知棉可比的,见谢知棉进来,淮王妃只是淡淡的掀起眼帘瞥了一眼,又低了下去。旁边立着几个打扮华丽的女子随身侍奉,见茶少了,赶紧添茶,对于谢知棉的进来也只是看了眼并未多注意。
谢知棉扫视一圈没看到谢知槿有些失望,难不成现在还未起?
“臣妾见过王妃。”谢知棉低眉敛裙盈盈下拜。
淮王妃不急不慢的喝了茶,头都没抬:“起来吧。”
“谢王妃。”谢知棉站起来见旁边有椅子便坐了下来。
淮王妃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旁边站着的女子却掩唇轻笑:“侧妃姐姐好没规矩,王妃没让坐呢,您倒自己坐下了。”
谢知棉抬头,脸翁的一下红透了。
淮王妃轻笑开口:“哎呀,就你话多,妹妹新进府不懂规矩是难免的,日后找个嬷嬷教导一番就是了。”
那女子却道:“可奴婢听说谢侧妃可是谢家的受宠的女儿呢,父母宠爱怎的这些规矩都没学会,像奴婢没有家人不懂规矩就罢了,可侧妃姐姐可是大家闺秀啊。”
谢知棉坐蓐针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人在花厅等了多时一直不见淮王的人影,谢知棉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淮王是不是太过于宠爱谢知槿了。
淮王妃好似不在意,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闲闲道:“散了吧。”也没有提敬茶的事情。
谢知棉回到住处,问丫鬟春梅:“嫁妆单子呢?”
春梅赶忙从箱子里拿出来递给她,谢知棉一看,顿时火大:“谢知槿的那份呢?”
春梅摇头:“奴婢不知道。”
谢知棉坐不住了,带着人便往直前淮王给谢知槿准备的院子走去。到了院子却见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婆子都没有,有个守门的丫鬟见她来了,赶紧见礼。
谢知棉不愿废话:“谢知槿呢?”
小丫头惊讶:“不认识。”
“让开。”谢知棉推开她,一脚将门踢开,却见屋内家具装饰一新,比她的屋子好多了,按捺下心中不平她直奔内室而去,边走边叫嚣:“谢知槿你给我出来。”
谁知进去一瞧,连个人影都没有。
“啊!”
谢知棉气急,将桌上茶杯一扫在地。
“谢知槿,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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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将军府。
晚膳后外面天色已黑,月半将灯盏点亮,又招呼着小丫头将热水备好,这才过来回复。
秦晋头也不抬吩咐道:“都下去吧。”
月半没动,而是看向知槿。得到知槿的首肯后这才低头带人下去。
屋门关上后秦晋突然笑了,“看来得赶紧将月半姐妹嫁出去才行。”
对于他突然这话,知槿一愣,挑眉问道:“她们碍着你了?”
秦晋煞有介事的点头:“对,碍着我了,都不听我的话了。”
知槿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噗嗤笑了:“这也能算个事啊,她们姐妹跟我好几年了,自然听我的。”
秦晋不说话了,看着知槿巧笑嫣然突然就被迷住了,恰巧这时知槿低头,露出白嫩嫩的脖颈,如优雅的孔雀一般。
秦晋甚至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了,看着她的目光火辣而赤.裸.裸。知槿半晌没听见他说话,抬头一看正对上他火辣毫不掩饰的目光。
知槿只觉气血上涌,脸噌的红透了,虽然昨晚两人已做了夫妻之事,可看到他这般不掩饰甚至像流氓一样看着她还是紧张了,害羞了。
只是她不知她现在这个状态更加吸引了秦晋,秦晋浑身热的难受,大步过来将她一把捞起朝内室走去。
猛的被抱起来,知槿惊吓的叫了出来,可下一刻又觉得丢人,直接将头埋进秦晋的胸膛,不敢抬头。
秦晋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将人扔在软绵绵的踏上,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知槿满脸通红,警惕的看着这个狼性大发的男人,支支吾吾道:“早些歇着可好?”
秦晋勾唇,满意点头:“自然。”
明显的没听出知槿话中有话。
知槿动了动身子,身上那处还有些疼痛,“我的意思是,各睡各的。”
秦晋瞳孔微缩,有些不悦:“你想和我分床?”
“不是,不是。”知槿语言混乱,不知该如何去说。
秦晋虽然为人粗犷,但是也有心细的一面,见她扭动身子时偶尔的不自然顿时了然。他没说话,接着又将她抱了起来,“先去沐浴。”
净室内早已准备好热水,宽大的木桶足以坐上三四个人,秦晋将知槿放到地上,双眼放光急嗖嗖将知槿的衣服撕碎然后将人抱进木桶,回头又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知槿被人这么撕开衣服放入水里早已经羞的不敢抬头了,昨夜虽然洞房花烛,可也是熄灯之后在被窝里,像现在这样被他扒干净赤条条的放进木桶还是头一遭。
好在水掩盖了不该露着的部位,她抬头间正看到秦晋在脱衣服,鼓囊囊的胸前肌肉绷紧,腹部的肌肉紧实的可怕,六块石头一样的肌肉更是让知槿差点飚出鼻血来。知槿涨红了脸赶紧将头扭到一边,丝毫不敢再看。
实在是腹部之下那蓬勃生长的大物长的太吓人了,想到昨夜就是那物贯穿了自己,她顿时有些害怕。
秦晋自然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对自己的小兄弟非常满意。他抬腿进入木桶,木桶中的水顿时撒了不少出来。
水的温度正合适,可知槿却觉得烫的她浑身都疼。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进来的男人,呼吸和神经却都时刻的注意着他的动静。
秦晋看小妻子娇羞的模样,直觉自己那处一紧、他大手一伸,将知槿揽进怀里,娇娇柔柔的触感让他浑身都僵硬的厉害。
知槿的脸早就红透了,俩人竟然这么紧密的靠在一起,在水中的身子触感竟然出奇的敏感。
很快,她顾不上娇羞了,男人如饿了多年的狼,在水里便将她吃干抹净。
水花敲击在木桶壁上发出暧昧的啪啪声,知槿双手扶着木桶,觉得自己在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知槿累的不想睁眼,她已经顾不上害羞了,由着秦晋将她抱出去用布巾将她包起来然后将她放入榻上。
知槿透过床幔看到秦晋已经穿好衣服进来了,值勤的月回带着丫鬟低头进入净室然后打扫完后又关门出去。知槿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他这般胡闹让这些丫鬟看到该多丢脸啊。
罪魁祸首进来后将外袍又脱了,身上只剩亵裤,头发上还滴滴答答滚落水珠落在腰间渗入裤腰。
秦晋注意到知槿在看她,心里好笑,走上前坐在榻边,低头看她一眼,眸光发亮“怎么了?”
怎么了?
知槿突然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顿时烧红了脸,一拳捣在秦晋脸上,也不看他的反应,飞快的钻进被窝,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许久,外面都没了反应,知槿有些拿不准,难不成这男人生气了?她不由得想起在九如庵时两人相遇的情景,那时她是那么的害怕他,谁承想有朝一日她竟然嫁给曾经自己害怕的要死的人。
最终秦晋还是怕她闷坏了,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拉开,看到知槿如小鹿般水润润的大眼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睡吧,今晚不闹你了。”
刚为他这动作感动的知槿莫名的觉得火大,还不闹了,难不成刚刚在净室里胡闹的人不是他吗?
许是感觉到她的反应,秦晋低声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翻身起来,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然后就去掀被子。
知槿吓得赶紧压被子,声音都变了样:“你干什么?”
秦晋动作一顿,看她一眼,“上药,那处恐怕肿了。”
一句话让知槿满目通红,她感觉自己活的这十七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窘迫过,一个上过战场,平日不苟言笑的人竟然认真的举着瓶子要给她上药。
而且还是那处!
她想直接钻到地底下,真不想面对他啊。
“不、不用了,休息两天就不碍事了。”她巴不得他离的远远的呢,他那里太吓人。
秦晋却不为所动,拨开她的手将手伸了过去,“不行。”他可不想素上好几天。
知槿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劝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只是这架势实在太羞耻,短短的一会儿她都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不过上完药秦晋果然没再胡闹,搂着她睡去。
知槿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感受着小腹处那股顶着她的灼热,在这秋季里慢慢的睡去。
回门了
次日清晨,知槿醒了,看到旁边还在酣睡的男人,她心里甜滋滋的。可想到今日是回门的日子,不由得皱紧眉头。
谢家恐怕现在也知道事情真相了吧,等她回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呢。
秦晋一睁眼就看到知槿皱着脸的样子,似是懂她所忧,抬手去揉她的眉心,淡淡道:“不必担心。”
知槿怔了怔,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知道她的担忧。
“起来吧。”知槿撑起身子起来,那处果然没有不适了。见身边的人没反应,扭头去看,却见秦晋一手撑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她。
知槿不免又脸红了,她以为经过这几年的生活,她已经可以淡定的对待任何事情了,可谁知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这样,动不动就脸红害羞,难不成中了他的毒?
外面丫鬟婆子都在准备东西了,知道今日回门,怕新婚夫妻起的晚,最终由许嬷嬷来叫门。
许嬷嬷敲敲门,温声问道:“夫人可起来了?”
知槿瞪了秦晋一眼,扬声答道:“这就起,你们进来吧。”
丫鬟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皆低着头不敢多看。秦晋不情愿的起身,自己穿衣下床就去洗漱了。
等俩人洗漱完毕,这才一起去正院给江氏请安,因着昨日秦晋说了,自然不必去秦老夫人那里自讨没趣。
秦杨对于儿子的做法还是挺不高兴的,但是看坐在一旁的儿媳妇秦杨又瞅瞅儿子那张脸,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用了早膳,秦杨便去了衙门,江氏看着儿子和媳妇甜蜜的样子心里也舒坦多了,她拉着知槿问道:“回门的礼可准备妥当了?”
知槿笑着点头:“已经准备好了,谢谢娘关心。”
江氏嗔怪:“一家人客气什么。”说着又想起谢家的情况,叹息道:“谢家情况复杂,可也是娘家,为了你母亲和弟弟,你也多担待些,若不然没了名声总归不好。”
这些话知槿又何尝不明白,谢家做的事情是辱没清贵的名声,可她是谢家人,就算是谢家再对不起她,她也不能将谢家的家丑宣扬出去。那样坏的不光是谢家的名声,还有她的名声还有母亲和弟弟的名声。
若不是考虑这些,她哪里会让谢家蹦跶这么久。
知槿默默的点头,眼看天气不早,知槿和秦晋告别江氏,带着一众礼品回了谢府。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回门,在路上,秦家的马车就偶遇了同样回门的淮王与谢知棉。
按规矩,淮王大可不必为了一个侧妃跟着回门,但架不住淮王为了彰显对谢知棉的重视走一趟,那也无可厚非了。
秦晋是臣,自然而然让淮王先走,他们的马车跟在后头。满京城的百姓皆站在路边看着两辆豪华的马车走过不免唏嘘。
起初京城百姓都对秦晋娶了哪家姑娘感到好奇,谁知秦家不声不响的竟然娶了谢家的嫡长女,更让人意外的是和淮王娶侧妃为同一天,可大家伙却都没听到动静。
有好事者不免猜想其中的猫腻,可昨日京中又传出秦家婚事由陛下赐婚,一时间因着皇帝的插手消停下来,谁也不敢说皇上赐婚有什么问题。
两辆马车晃晃悠悠招摇过市,很快便到了谢府。谢府门前谢远洲早已带着一众家人仆从等候,当然他们等的人是淮王,而非谢知槿夫妇。
打老远看见两辆马车前来,谢远洲的眸子顿时染上怒意。他为官二十载,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算计了,当真是打了他的脸了。
乔氏站在一旁,看不出喜怒,谢远洲看了她一眼,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
“夫人这下满意了?”谢远洲看不得乔氏开心,沉声问道。
却不想乔氏连个正脸都不给,眺望着缓缓而来的马车,淡淡道:“是大人满意了才对。”
谢远洲被她噎的说不出话,“你!”
乔氏却不打算再搭理他,前面马车已经停下,乔氏带着人朝淮王微微福身行了礼看都没看谢知棉一眼就朝后面的马车走去。谢知航已经十三岁了,这些天也长大了许多,对淮王正正经经行了礼才跟了上去。
秦晋是骑马来的,翻身下马,掀起帘子亲手将知槿扶下马车,乔氏看在眼里,满意的点点头。
“岳母。”秦晋有礼的做了女婿该做的礼仪。
乔氏很欣慰,摆摆手让他们不必客气,而前面谢远洲则带着众人拜见了淮王正往里走。
谁知淮王突然停下,转身对秦晋道:“原来今日秦将军也来岳家呢。”
秦晋自然上前,面无表情道:“是啊,但比不得王爷尊贵。”
淮王似笑非笑,眼神扫了谢知槿一眼,不得不承认,谢知槿还是比谢知棉要漂亮,可谁知到手的美人竟然还能被秦晋劫走了,这口气他不可能咽下,可眼下他还不能和秦晋撕破脸皮,他手中的权势,是他们兄弟几人争夺的目标。
三年前秦晋出征前,他母妃打听到陛下对秦晋忌惮,那么现在秦晋凯旋,边疆无战事,应该就会收拾他了吧?
想到这淮王心情好了些,又不顾规矩瞥了一眼谢知槿,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要将她夺过来。
谢知槿感受到淮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瞬间像被苍蝇叮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秦晋注意到不着痕迹的挡在她身前,朝淮王道:“王爷请。”
淮王冷哼一声和谢远洲相携进了谢府。
按规矩,女婿一般由岳父带到书房聊天,出嫁的姑奶奶则和母亲到后院,可谢家现在的情况总归特殊一些。谢远洲对秦晋更是没有好脸色,热脸迎进淮王,冷脸迎进秦晋。
秦晋也不在意,跟在谢远洲身后朝前院走,倒是谢家二老爷谢远起对秦晋态度好些。谢远起有些迂腐,看不惯大哥的做法,对于知槿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见大哥对秦晋不假辞色,便愤愤不平,他使了眼色给谢远洲可见大哥不当回事,于是便一咬牙亲自去和秦晋攀谈。
谢知航人虽小,却也是谢家嫡长子,见二叔去和秦晋攀谈,便乖乖的跟在秦晋身边,听着两人说话。
而知槿则好过很多,不管怎么说乔氏名义上还是谢家嫡母,回门自然由她主持,所以跟着乔氏去后院的时候不免对秦晋有些担忧。而秦晋走出几步突然回头,给她一记温和的笑意,似是安抚她让她不用担心。
知槿想着,顶多就是受冷遇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氏看她心事重重,低声道:“女婿是懂分寸的,知槿不必担心。”
知槿笑了笑,是啊,秦晋怕过谁,一个谢远洲和淮王有何可怕的。想必终于放下心事,对乔氏点了点头。
谢知棉阴沉着脸跟在后面,见母女两个有说有笑的很不是滋味,可那又如何,乔氏再不得父亲喜欢也是名义上的妻,是她的嫡母,而她自个儿的娘亲只是个姨娘,这样的场合连面都不能露一下。
还有那天她发现嫁妆的事情,才知道自己和父亲都被乔氏骗了,抬进王府的那堆破烂玩意儿,一文不值,而嫁妆单子上的器物却全都不见了踪影,后来才知谢知槿竟然是被抬去了秦家,被明媒正娶进了门,那些嫁妆恐怕也被抬进了秦府。
一想到这些谢知棉就痛恨的咬牙,可这些都只能私下里和父亲还有赵氏说,却不能明面上找谢知槿的麻烦。
乔氏挽着知槿的胳膊往后院花厅走去,谁都没去搭理谢知棉,谢知棉满含怒气进了花厅,可那两人还是不搭理她。
做了王府的侧妃自然比不了当姑娘家,而且侧妃是妾,平日是不能随意回娘家的。而今日回门淮王能跟她回娘家已经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她自然要把握这个机会和赵氏好好亲香亲香。
可乔氏母女却刻意的忽略了她,两人有说有笑的说起成亲以来的事,谢知棉绞碎了帕子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