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微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充满了爱意。
喝完合卺酒,又有人端上饺子,知槿抬起皓腕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口中咬了一口。
边上的喜娘见她咬了饺子,忙笑着问道:“生不生?”
知槿羞答答的低头,声音却清晰:“生。”
礼仪完成,新郎官要出去敬酒,喜娘催促看新娘看的不错眼的新郎道:“新郎官可以去敬酒了。”
秦晋不错眼珠的看着知槿,柔声道:“等我,我去敬酒了,很快就回来。”
知槿娇羞的听着秦晋低沉又不失温柔的话,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秦晋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些女人,卫国公夫人见知槿拘谨的样子不由笑着招呼屋里的女眷出去喝茶,好让知槿歇息一下。
等屋里空下来的时候,知槿这才抬头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
站在一旁伺候的月回噗嗤笑了:“姑娘的脸好红啊。不过姑娘可真漂亮。”
知槿抬头哼了一声,笑道:“也得月回梳头的本事好啊。”
月回手巧,平日里知槿的发髻都是由她梳的,今日成亲情况特殊,但是知槿还是拒绝了江氏安排的全福人而由月回梳的头。
月回一听知槿夸赞,当即昂着下巴,得意道:“那是,但是姑娘长的好,随便一打扮就漂亮的不得了。你说是吧月半。”
月半嗔怪的看她一眼,也附和道:“那可不,姑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
“该改口叫夫人了,姑娘现在可是将军夫人了呢。”许嬷嬷被乔氏安排成了知槿的陪嫁嬷嬷,看着几个小姑娘打趣知槿,不由得好笑。
月半和月回笑嘻嘻的听了,然后福了福身子,冲知槿道:“夫人。”
她们这一唱一和的将本来就害羞不已的知槿闹了个大红脸,“你们这俩丫头,看我改天不收拾你们。”
主仆几人开开心心的,一扫这几年在谢家的抑郁。
知槿环视着新房,心里暗暗说道: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这里就是他曾经居住的地方了。
这时门口有敲门的声音,月回去开门,听她道:“夫人,初语她们回来了。”
知槿一喜,站起来就往外面看,“快让她们进来。”
初语和初荷笑吟吟的进来,先说了一堆吉祥话这才说正事儿,初语道:“夫人,已经安排妥当了,薛朗也去前院了,大家都很安全。”
知槿自然知道她们说的何事,但还是继续问道:“没有被发现吧?”等到淮王想起来去看的时候如果发现在床上的不是谢知槿会不会给秦晋添了麻烦?
但是现在事实已经这样,多想也无益,知槿很快便不去想。得了初语的准确话,她这才彻底的松了下来。
许嬷嬷刚想开口说话,门口传来小丫头的声音,等月回将人领进来,才知是秦晋担心知槿肚子饿,让人送了些饭菜过来。
知槿心里一暖,为秦晋的细心而感动。
月回等人服侍着知槿除去大衣赏换上轻便的衣裙,这才坐下用餐。
从早上起来就没吃多少东西的知槿看到面前的一碗小面还有几个小菜竟然胃口大开,吃了不少,看的一旁的月回直笑说是因为秦晋吩咐的她才这么好胃口。
用了饭,月回等人又服侍她去沐浴,净室就在新房的耳房,知槿将服侍的人都撵了出去自己进了净室。
她沐浴的时候一向不喜欢有人服侍,这次也不例外。沐浴完出来看天还早,但是也已点灯,外面隐隐的还能听到前院喝酒说话的声音,知槿听着恍如隔世。
上一世只活到十五岁,连九如庵都没出过。这一世她认识了秦晋,还离开了九如庵那个可怕的地方,起初她连嫁人都不敢想,谁知现在已经成了秦晋的妻子。
知槿坐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景象,却再也没有一丝的悲伤。
她成亲了,嫁给了曾经让她害怕的秦晋。若是师父还活着,看到她嫁人应该也会为她高兴吧。
她以为她不会再想起九如庵了,不会再想起师父了,可到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她还是记起了师父,记起了在九如庵的种种。
外面静悄悄的,不知不觉知槿歪在软榻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鼻端还有淡淡的酒味。知槿睁开眼,朦胧中似乎看到秦晋的那张刚毅的脸,她不觉伸手触摸,囔囔道:“你回来了?”
秦晋笑了笑,压低嗓音道:“嗯。”
他以为知槿醒了,谁知知槿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找到舒服位置又睡了过去。
这下秦晋顿时哭笑不得了,可看她的睡颜想叫醒她又不忍心,强按下心中的那团火,秦晋大步抱着知槿朝床铺走去。
等秦晋将知槿放到铺上,转身想出去洗漱时,忽然看到本该睡着的人睁开眼了。
“真的是你?”知槿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常服,沐浴后头发绞干了就没在挽起来,此刻躺在床上,一头青丝随意的铺在床上,加上知槿此刻的姿势,让秦晋小腹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知槿见他脸都红了,却不说话,不由得喃喃道:“难道这是梦?”说着还掐了自己一下,发现挺疼的。
秦晋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笑道:“真的是我。”
敬酒的时候虽然有秦都和秦羽陪着,但还是被张尧等人灌了不少,而他进来之后还未沐浴,身上难免有酒味,知槿吸了吸鼻子,嫌弃的推他:“酒味好重。”说着趁秦晋愣神的功夫一个翻身,朝里躺着了。
秦晋愣愣的看着她的后背,慢慢的移到她盈盈细腰,再往下是一抹浑圆,再就是一双修长的腿。
鼻端有股热流,秦晋伸手一抹,然后皱起眉头。
他流鼻血了。
洞房(2)
脑子想着要去洗干净,眼睛却不舍的又扫了知槿几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净室。
净室里的水声传到知槿的耳中,她更加睡不着了,她仔细凝神听着那边的动静,忽然起来将蜡烛依依熄灭,只留了一对婴儿臂粗的红色龙凤烛静静燃烧着。
水声渐渐停止,知槿的心怦怦直跳,她不由自主的又记起乔氏给她的避火图,里面男女交缠,做出各式各样的姿势,现在想想,她都忍不住脸红。
胡思乱想中,忽然床铺外面一陷,她知道是秦晋回来了。
她僵硬着身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秦晋脱了衣服,将娇小的知槿揽入怀里,陷入温暖的怀抱,知槿的身子更加僵硬了,她动也不敢动,静静的感受着身后男人的温暖,紧抿的嘴唇出卖了她的紧张,身后的人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一双打手附在她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长发。
龙凤烛静静的燃烧着,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身后的男人起身放下床幔然后俯身伏在知槿的身上。
知槿的脸红透了,心里也紧张的要命,她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必经之路,过了今晚,她就真的是他的女人了。
“别怕。”秦晋盯着满面桃花的小女人,喉咙一紧,说出的话也低哑深沉。
知槿偏了偏头,不想去看她。但是她头一歪却将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秦晋吞咽口水,再也等不及一口咬了上去。
知槿吓了一跳,啊的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某个素了好些年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攻城略地。
到了城门口,男人似乎想起这是洞房花烛夜,想起这是他的小娇妻,而他那里又雄壮,若是吓到她弄坏了怎么办?
平日里不顾细节的秦晋因为这个匆忙停下了,他的枪杆子还上着膛,额头上渐渐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来。
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袭的姑娘过了许久都没见对方动作不由得偷偷睁开眼,却发现本该攻城的将军此刻似乎痛苦而纠结,那里还有灼热的触感,她轻抿着嘴唇,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见知槿看他,秦晋脸红了红,耳朵根都布满了红晕,看着怀中女子如秋水般的眸子,秦晋吞咽口水,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亲了下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子弹上膛不得不放,秦晋如同渴了千百年的枯树,碰到一点水渍就受不了了。粗重的喘息中,秦晋一个挺身,贯穿其中。
疼痛袭来,知槿身子一僵,双手抓紧身下的褥子。秦晋感受到怀中女子身体的僵硬和不适,顿时有些后悔如此鲁莽。
知槿不舒服,他也不舒服。额间的汗水更多了,滴下来到了知槿的唇边。咸咸的味道刺激的她回神,抬眼便对上秦晋暗沉的目光。这目光太灼人,看的她羞红了脸。可身下的不适却让她更加难受,她扭动腰身,还不等反应便见上面的男人迫不及待得又覆了上来。
紫檀木雕花架子床晃晃悠悠响了很久,直到后半夜,甚至还能听到里面姑娘娇羞的声音,门口守着的月半和初荷对视一眼,满脸通红。
洞房花烛夜,春宵苦短。
——
淮王府,槿玉院是淮王为了谢知槿特意收拾准备的院子,饶是今日他娶了侧妃,可也不想去谢知棉那里,从前院与交好的大臣吃过酒,淮王便推脱醉酒回了后院。
谢知棉穿着桃红色的嫁衣坐在新房内,满脸含羞带怯等着淮王的到来。只是外面天色已晚,却还是不见淮王回来,不免有些心急。
“夏荷你出去打听打听,王爷可是有事耽搁了。”谢知棉长的虽说不如知槿貌美,可也别有风味,一双大眼眉梢上挑,妩媚风情让人挪不开眼。
夏荷答应一声,还未出门,便见春红进来,嘴张了张无奈的皱眉。
谢知棉听见动静,问道:“进来说。”
春红欲言又止,对上谢知棉不满的眼睛,还是说道:“姑娘,王爷....王爷....”
她说的欲言又止,谢知棉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厉声问道:“难不成今夜王爷去了王妃那?”
春红摇摇头,硬着头皮道:“王爷去了谢知槿那里....”
话刚出口,便见谢知棉脸拉了下来,谢知棉脾气不好,平日里没少拿服侍的丫鬟撒气,而春红、夏荷、秋菊、冬梅则是伺候她的大丫鬟,更是没少挨打。谢知棉稍有不顺心便发脾气,此刻顾不得自己身上穿着嫁衣,抬脚便踢在春红的心口。
春红没注意被踢翻在旁,战战兢兢的跪着,丝毫不敢动弹。
谢知棉看着噼里啪啦烧着的红色灯火,咬牙切齿道:“谢知槿,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另一边,淮王带着随从一路进了槿玉院,想到那个绝色女子此刻就坐在里面,心情因为秦晋归来的不爽而渐渐被喜悦所代替。
秦晋看上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进了他的王府?
淮王笑笑,整理一下头冠,朝房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丫鬟婆子见淮王过来,赶紧行礼,淮王心情好,点点头推门进去,“都退下吧。”
丫鬟婆子退下去后淮王将房门关上,缓步朝内室走去。
屋内装饰一新,入目的家具更是无一不精,从这点也知淮王对谢知槿的重视。
进了内室,屋里很安静,红色的喜烛静静的燃烧着,淮王抬眼望去,床上女子长发披散,背对自己侧躺在铺上。
淮王笑笑,想到那日见到谢知槿的模样,胸中如同有一股火,烧的他心痒难耐,身体的那里更是叫嚣着想要破体而出。
“本王来了。”
铺上的人没有动静,淮王以为人睡着了,便没再叫,自己动手将衣衫除去,只着亵裤便熄灭了灯盏,只留喜烛侧身躺了下去。
被子中的女子动了动却没转过身来。淮王不以为意,躺在女子身侧,伸出手臂将人揽在怀里。女子的身子是柔软的,淮王口干舌燥,“本王会对你好的。”
说完将人转过了过来打算翻身覆上去,只是待他看清女子的脸,身上那处顿时软了下去,满腔的怒火破体而出:“来人!”
不知淮王发怒的床上女子听到暴怒声音终于醒了,抬眼见到淮王,不免娇羞:“王爷....”
可淮王正在气头上,对这个曾经宠爱的爱妾也没了耐心,一脚踢下床。
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人大,况且淮王还在盛怒,一脚下去,女子只觉口中腥甜,噗的吐了一口血,接着人便昏了过去。
外面已经走远的丫鬟婆子听到王爷的声音,顿觉不妙,等他们进门便看到地上晕死过去的马姨娘。
这不是王爷的小妾吗?怎会在这里?
几人结合淮王的怒火顿时明白过来,可那原本应在这里的姑娘哪去了?
敬茶了
知槿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昨晚闹到后半夜,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才堪堪放过她,搂着她睡去。
此刻,那个男人正睡在她的身旁,脸上没有往日的冷清,反倒有丝丝的柔和。
想到自己这两年多的等待,再看看眼前的人,知槿觉得这一切都值了。她伸出手指慢慢的描绘他的轮廓,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巴,虽没碰上,却也让她羞的不行。
许是因为军人的警觉性,秦晋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知槿吓了一跳,慌忙闭上眼睛,心脏砰砰直跳,像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秦晋早就醒了,只是感觉到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就闭着眼睛想要看看她的动作。
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小娇妻了,那个曾经睁着大眼怯怯的姑娘今后会陪他走以后的路了。
看着她闭着的眼睛一动一动的,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如同蝴蝶的翅膀,直接飞进了他的心里。
秦晋喉头一紧,看着这样的知槿,身下某个位置迅速抬头,如同雨后春笋。
娇美的小脸红扑扑的,满是娇羞,被滋润过的容颜最是迷人。秦晋翻身压了上去,惊起知槿的一声轻叫。
再也装不下去了,知槿睁开眼,看着男人灼热的眼睛,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外面已经能听到仆妇扫地的声音了,想必已经不早,她娇羞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将军...该...该起了,要起来敬茶了....”
秦晋眸子一紧,手底下不停,粗重的喘息打在她的脖颈,弄的她心都乱了。
“不急。”咬牙说了两个字后,秦晋就已经不给知槿反应的机会,一把扯下她的底裤,将灼热抵了过去。
外面等候伺候的月回听着屋内的动静,眉头紧皱,都是未出嫁的姑娘,自然不晓得夫妻间的事情,只是听着她家姑娘不知是痛苦还是欢快的声音,她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瞧瞧。
守夜完的月半见月回皱眉倾听,不由的拉着她出了外面。
“你拉我作甚?难不成里面将军欺负姑娘不成?不行,我得去瞧瞧。”月回不满月半拉扯就要进去。
可不就是欺负姑娘吗。月半心里腹诽,却不好跟月回说,红着脸直接将她拉了出去。
月回挣脱开,不满的嚷嚷:“你拉我作甚?没听见将军欺负姑娘吗?咱们可是姑娘的人....”
月半被她的话羞的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正要开口,见许嬷嬷过来,更加不知如何去说。
许嬷嬷经验丰富,看两个小姑娘这样,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许嬷嬷知晓这俩姑娘是将军府秦氏送给姑娘的,而且也对姑娘忠心耿耿,现下见俩姑娘面红耳赤不由笑道:“现在先别进去。”见月回还想说什么,又接着道:“等你们嫁人就知道了。”
月半也是一知半解,小脸直接涨红。
过了半个多时辰,里面终于叫人了。月半和月回赶紧招呼丫鬟们带着洗漱用具进去,服侍两人。
秦晋终于闹够了,心满意足的放开知槿。等秦晋掀开帐子知槿瞧了眼沙漏知道时间不算晚这才放心下来。
新婚第二天是要给公婆敬茶的,若是晚了可不好。况且江氏对她好,疼爱她,所以她也想对江氏好些,最起码礼仪这方面不能缺了。
秦晋唇边含笑,起身穿鞋又穿好衣服,这才叫人进来伺候知槿。知槿斜睨了他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脚刚一沾地,差点摔在地上。好在秦晋及时伸手扶住她,这才站稳。
知槿害羞的低着头咬唇,腿这么软怎么去敬茶?她凝眉瞪了秦晋一眼,却不知威力不足,魅力却将秦晋勾了去。秦晋看的口干舌燥,但是时候不早,已经容不得他胡闹,眼瞅着丫鬟婆子进来,秦晋只能摸摸鼻子退到一边。
月回等人鱼贯而入,知槿看着熟悉的人,想到昨晚的闹腾,顿时有些羞涩。月回好奇的看了眼知槿,觉得她家姑娘更好看了,俏脸水润润的,有些与之前不一样的神韵。
但是她们都在秦家呆过,知道秦府的规矩,按捺下心中的惊奇,转而利落的服侍起知槿来。
洗漱完毕,知槿去了外间,昨晚闹腾的厉害,行走间,知槿觉得双腿软踏踏的没有力气,皱了皱眉抬腿慢慢的走了过去。见秦晋已经坐下便没客气在另一边落座。
许是因为早饭,只有一碗小米粥,另配几个清口小菜,看起来还算有胃口。
秦晋有些心虚,朝她笑笑然后将筷子递到她手里,“稍微用点,到了那边还得陪母亲她们用些。”
秦家除却姨娘,一大家子人都是在一处用餐的。知槿知晓,点点头默默吃着。
用了早饭,秦晋这才起身,转到知槿那边牵着她的手朝正院走去。
到了正院花厅,一家人已经坐满,见她们进来,江氏笑道:“总算是把知槿娶回来了。”
其他人均知江氏喜欢谢知槿,听她这话也都纷纷附和。吴氏是个精明的,知道这个大哥不能得罪,于是也笑着恭维:“大哥真是好福气,娶了大嫂这般好模样的妻子。”
知槿状作羞涩的低低头,任凭他们说话。
打趣过后便是敬茶,知槿抬头环视一圈,竟然在主座上看到一位老夫人。直到这时江氏才淡淡的介绍:“这是你祖母。”
知槿早先听过秦晋说起秦家老夫人,之前以为已经不在人世,谁知竟然还在,只是之前没见过罢了。她偷偷看了一眼秦晋,发现他眼神淡淡的,似乎与秦老夫人关系并不融洽。
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当年就是因为秦老夫人,柳姨娘才进的门,因为柳姨娘和秦杨的事,才导致江氏与秦杨的关系僵化,继而秦晋与秦杨关系也不好起来。
心中虽然了然,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有丫鬟在秦老夫人跟前铺上蒲团,秦晋扶着知槿跪下,一旁的翠柳将茶盏递给知槿,知槿将手举高,柔声道:“祖母请喝茶。”
秦老夫人今年六十多岁,身体还算硬朗,长满褶子的脸上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知槿,见知槿敬茶,也不说接也不说不接,只这么打量着她,似乎在审视什么。
江氏见老太太这般反映有些不悦,淡淡的开口提醒:“母亲.....”
秦老夫人回神,瞥了秦杨一眼,开口道:“这就是晋儿选中的媳妇儿?”
秦老夫人这话一出口,厅里顿时尴尬起来,这新媳妇都来敬茶了,你突然问这是不是,这不明摆着找茬吗?
秦杨讪讪的,也有些尴尬,“母亲....”
秦老夫人老眼一闭,然后又睁开,叹气道:“唉,我老了,你们的事情也不听我的了,只是这媳妇看着也不怎么样吗,怎么就非得她不可呢?听说还被退过好几次亲,这样名声的姑娘竟然也能嫁进秦家来,秦杨啊,孩子不懂事,你这个父亲也不懂事吗?你这父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知槿还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茶盏,可就是这样的姿势却不被人认同,生生将她晾在那里还说出这些难听的话来。
“母亲,请慎言!”江氏噌的站起来,不赞同的看着秦老夫人,“母亲是质疑晋儿的眼光吗?是质疑陛下的眼光吗?”
秦老夫人长了张嘴,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秦晋抬头冷冷的瞥一眼秦老夫人,弯腰直接将知槿扶了起来。
秦老夫人似乎找到了挑刺的理由,低声道:“还有没有规矩!我说让起来了吗?”
秦晋冷笑一声,出声道:“祖母,您老了,还是享享清福的好,气大伤身。”
“你个不孝子!”秦老夫人气的双手直拍椅背。
秦杨虽然愚昧,却是个孝子,见秦晋如此和自己母亲说话登时不悦的教训:“晋儿,怎么和你祖母说话呢。你.....”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秦晋看都没看秦杨一眼,转而朝门口问道:“何事?”
周全慌张的进来,说道:“将军,淮王来了。”
淮王?
满屋子的人顿时愣住,昨日成亲的时候不来,今日倒来了?
知槿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她不安的看向秦晋,生怕给他带来危险。秦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小声说道:“别出来,我去看看。”
说着和江氏及秦杨一起出了花厅。
此时怒气冲冲的淮王已经被请入前院书房,秦晋父子俩进来的时候,恰巧一个茶碗朝他飞来。秦晋一歪头将茶碗接住,然后放到桌上,先和淮王行了礼这才道:“王爷好大的火气。”
淮王恨的咬牙切齿,他恨恨的看着秦晋,恨不得将他撕碎。想到昨晚,想到谢知槿,他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昨夜他连夜审问,才知在迎亲的路上竟然出了岔子,仔细想来,定是在胡同中遇到乞丐时调换的花轿,而那些乞丐不用说肯定也是秦晋派人找来的。
“秦将军好大的能耐,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淮王眯了眯眼,甚为不悦。
糟心事
秦晋晒然一笑,“臣听不懂王爷说的什么。”
淮王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你听不懂?”他拉长了嗓音,咬牙切齿道:“那本王就来告诉你,谢知槿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不是诚心和我做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