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阵声响打破了沉默,秦晋脸上尴尬,目光投向桌上的馒头,也不管知槿站在这,直接过去,拿起馒头便吃。
知槿惊讶的瞧着他,然后问道:“那个,你的同伴他们不吃吗?”她记得他们在这的是五个人才对。
秦晋吃了两个馒头抬眼瞧她,又低下头去,对她的问题根本不愿回答。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十个馒头全都进了他的肚子。他喝口茶,然后瞧向知槿问道:“还有吗?”
知槿此刻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应该用惊吓。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哪个人这般能吃,这十个馒头她是按照普通食客五个人的量来做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全都吃了,还问她是否还有。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还是没有?”秦晋见她不说话,皱眉又问了一遍,虽然吃了十个馒头肚子已经不饿,但是还是缺着点。
“没、没了。”知槿结结巴巴的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根本不敢瞧这人的眼睛。
“下次多蒸点。”秦晋为了下次能吃饱难得的补充道。
知槿怯怯的瞧他一眼,觉得这人真是吓人,一顿饭吃十个馒头还让她下次多蒸点,但是这人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忙不迭的点头,“嗯嗯。贫尼记住了。”
瞧她这胆小如鼠的样子,秦晋想起上山的目的,又问道:“那天你去药铺抓的是何药知道吗?”
知槿猛的听到他这话,又奇怪了一下,但是也不敢不答:“知道啊。”
“什么药?”
“应该,应该是治疗伤寒的药吧。”一般庵里的人也没什么大毛病,出去抓药一般都是治伤寒。但是当日主持师太告诉过她不能将药方的事情告诉他人,可是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秦晋皱眉,“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你煮一锅粥过来。”
他以为他已经很大度了,但是小尼却站着不动,他以为是要钱,便将腰间的钱袋拿下来,递给她,“拿去。”
知槿惊讶的瞧着他,并不伸手去接,秦晋皱眉,嗓音也大了一些:“拿着。”
拢在衣袖中的手缓缓伸出,接过钱袋,但是还不肯走,秦晋怒了,“还杵在这干嘛?还让我送你啊。”如果是个男人他早就将人打一顿扔出去了,偏偏是个小尼姑,长的还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瞧着你让人觉得你是在欺负她一般。
知槿一哆嗦,很没出息的倒退一步,红着脸回道:“不、不,我、我、我不会煮粥。我、我我只会蒸馒头。”
秦晋一怔,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刚刚的馒头甚至在唇间残留着淡淡的麦香,比普通的厨子蒸的好吃多了,他本以为能蒸出这般好馒头的人应该其他菜也会做的不错,可是眼前这小尼姑低着头,小脸红彤彤的,低声说着她只会蒸馒头,其他的都不会。
回头瞧一眼那桌上残留的咸菜,也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胆大妄为只给他咸菜了,她真的只会蒸馒头。
馒头就馒头吧,总比没的吃要好,他挥挥手,命令道:“明天早上蒸十个馒头过来。另外让你们庵里会做菜的给炒俩菜。出去吧。”
知槿躬身行礼,低着头端着托盘出去,等身后的门关上,一直憋着的这口气才深呼了出来,要是再待下去,她难保不会被自己憋死。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知槿就起床了,她先将院子打扫干净这才去厨房蒸馒头,正蒸着馒头,清玉进来,瞧到她惊讶的问道:“怎么这么多?”
知槿哼哼道:“那个冷面将军,肚子大的狠,一顿要吃十个馒头。”
“十个馒头?”清玉也吓了一跳,她也从未见过这么能吃的男人。那个男人长的很好瞧,若不是周身的气势太过吓人,眼神太冷,还有关于那人的传说太过恐怖,她肯定不会把这么好的差事推给清水。
知槿点点头,瘪着嘴,求助的瞧着清玉,“师姐,那人还要炒俩菜,可是我不会。”
清玉瞧她委屈的样子,难得好心情,自荐道:“我给炒好了。”
知槿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感激道:“谢谢师姐,你真好。要不你帮我去送吧。”
清玉上一刻还很高兴,下一刻就将她推开,“不去,不去。”谁愿意去伺候那冷的吓人的人啊。听说这人残暴无比,暴虐成性,尤其喜欢杀人,她可不想去招惹他。
最终,知槿都不能逃脱这个命运,想着昨天也没挨打,今天小心点伺候总不会错的。
顾不上吃饭,知槿端着馒头还有两个小炒,匆匆去了中院。此时秦晋正在院中洗脸,见她进来,甩了甩手进屋坐下,端起水喝了口,才去打量她。
小尼姑很小,个子很矮,脸上的稚气未退,长长的睫毛低敛着,根本不敢瞧他,将馒头和小炒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然后低着头慢慢往后退去。
就在秦晋拿起馒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他皱眉顺着声音瞧去,又一阵响声。知槿脸都红了,尴尬的转身快速走去。
“站住。”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知槿又没出息的哆嗦了一下,身子再也不敢动弹,只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着。知槿瘪了瘪嘴,小脸通红,真是丢死人了。
秦晋瞧她恐惧的模样,突然想笑,但是语气还是冰冷:“坐下吃饭。”瞧,他是多么大度的人啊。
他自以为大度,但是知槿却不这么想,她搞不清楚这冷面阎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吓得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难不成需要让我喂你?”声音又低了几分。知槿一哆嗦然后快速的转身,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屁股堪堪挨着凳子。
秦晋满意的瞧着,继续咬馒头,再抬头,瞧到小尼姑怯怯的瞧着她,不由皱眉。这一回不等他开口,知槿就飞快的伸出小手拿起一个馒头,飞快的吃着,一双大眼不安的偷瞧着秦晋。
秦晋就当没瞧见,安心的吃饭,过了一会瞧到小尼姑吃着馒头,嘴里鼓鼓的,快速的咀嚼,下一秒就瞥到他的视线,猛的呛住,剧烈的咳嗽,小脸憋的通红,眼睛也因为呛着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吹吹不疼
秦晋的脸直接黑了,他就这么吓人吗?为什么每次看她的样子就像自己欺负了他是的。哼,就算欺负人,他也不屑于欺负这么个软弱的女人,何况还是个尼姑。
知槿痛苦的吞咽,好不容易平顺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对面一眼,又被对方黑着的脸给吓得低了下去。没多久一个馒头进肚,再也不用发出难听的声音。这才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躬身道谢:“贫尼多谢施主。”
这句道谢让秦晋无言以对,飞斜入鬓的双眉微微蹙起,明显透露出他此刻不爽的心情。明明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非得学着那些老尼姑这般低沉。瞧他像瞧魔鬼,瞧那双五短的小腿抖的,跟筛子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欺负了这小尼姑呢。
知槿微微直起腰没听到他动怒,暗地里松了口气就想退出去,秦晋瞧着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满了,好不容易忍下来的耐性也一扫而空,双眼直接大胆的打量起知槿来。
知槿感受到迫人的目光,不敢停留,长长的睫毛呼呼的扇了两下便转过身去。秦晋瞧着那对长睫毛,很想去触一下,但也知道这般做也是不妥,好不容易忍住了想去碰触一下的想法,只觉得这小尼姑装老成的样子也别有韵味,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多低沉,反而清脆的让秦晋惊讶。
直到门被关上,秦晋才懊恼的捶了自己脑袋一下,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小尼姑这般关注,甚至这般注意她的一言一行来。难不成上辈子的那点悸动也延续到这辈子了?
只是动作太大,牵动了背上的伤口,虽然不至于出血,但是也疼的他呲牙咧嘴。想了一会后又起身开门,果然瞧到小尼姑正在门外。
今日是八月初十,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这几日天气早晚都凉了,但是这个时辰的阳光还是很好。穿着单薄僧衣的小尼姑站在廊下,一手竖在下巴下,一手念着珠子,恬静安然的不像话。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嫣红的小嘴也正轻轻的一张一合。
秦晋站在门口有些看痴了,若不是后院那劈柴的声音太过响亮,他都不能回神来。他咳嗽两声,小尼姑吓得一哆嗦然后睁开眼睛,惊恐的瞧了他一眼,紧接着念了佛号弯下身去,恭谨的问道:“施主有何吩咐?”
“你进来一下。”秦晋尴尬的偏了偏头,不自在的说。
知槿不疑有他,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抬头疑惑的瞧着他,等着秦晋吩咐。
“把门关上。”秦晋恢复了平静,声音也变的冷冽。
知槿惊讶的抬头,大白天的关门干嘛?莫不是和第一世的时候师叔的那个姘夫一样,对她图谋不轨?她的惊讶转成了恐惧,想到当时那满口黄牙的男人污言秽语的模样,还有最后师叔将她推下河的时候,她真的怕再惹上这样的人了。
虽说重活了一回,但是知槿也是想着好好的过,只要这一世能够平平安安,别人别来惹她,她还是打算在庵里好好过下去的。
半晌没有动静,秦晋抬头瞧了一眼,只见她眼鼻观心,嘴唇紧抿着,眼睛里甚至有些恐慌还有....惊吓
若说当日秦晋为何上山,其实只是好奇这庵中的事情,还有这小姑娘着实有趣,没想到来了两日就让他瞧到这些有趣的表情。只是现在她脸上的恐慌还有惊吓为何而来?
秦晋越是不说话,知槿越是害怕,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双腿已经不受控制的打筛子,她是想要强大,她是想要报前一世的大仇,可是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上辈子没有这个男人,更没有伺候这将军的事情啊。
不安充斥了她的全身,她周身冰冷,她感受到男人的注视,强迫着自己抬头对上他的。秦晋被她眼中的恐惧吓到,那样的可怜,雾蒙蒙的大眼装满了委屈和恐惧,大滴的眼珠就在这时噗噗的落下来,小尼姑又倔强的瞧着他,好像在和他对抗。
这样的眼神,让秦晋瞧着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他早已忘记温柔是何物,竟然不知女子哭起来是这般的可怜,甚至...可爱。以往瞧到别的女人哭,他只会厌烦厌恶,可是这个小尼姑哭起来却让她心里烦躁异常却又异常的柔软,这烦躁是因为她哭,这柔软却也是因为她哭。
“你、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话一出,秦晋都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口,说了也就罢了,语气还这般轻柔,明显就是不知所措,明显是在安慰她。秦晋有些凌乱了,他竟然在安慰一个小尼姑。
他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甚至都忘了刚刚到底是什么惹的她哭了。猛的不小心碰到门框,后背一疼,这才想起来他是让她关门,然后换药来着。难道小尼姑以为自己瞧着她貌美想要欺负于她?
他又瞧了眼兀自哭泣也不答话的小尼姑,觉得这二十一年来,头一次这么无措,他无奈的叹气,这才解释指了指已经渗血的后背,“我是让你关门给我换药,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
知槿抬头,眼睛里还满是泪珠,泪珠氤氲让她有些瞧不清楚男人的表情,许久,她才抬起衣袖将眼泪擦干,瞧向秦晋的后背,那里因为刚刚撞在门框上已经渗血,通红一片。知槿惊讶的瞧清了秦晋脸上的无可奈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后转身就走,“我、我去拿纱布和伤药。”
出门的时候因为低头不瞧路,慌乱中撞了一下门框,更加窘了,匆忙捡起地上的珠子,跑了。
秦晋瞧着知槿离开的背影,清冷的面上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点意思。”
和以往碰见秦晋的事情就躲着、拖着不同,这次知槿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误会了施主,去拿药的时候也格外的快。回来的时候碰见清玉,清玉拉住她问道:“急急忙忙的干什么?”说着低头瞧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眼珠子一转,“谁受伤了?”
“施主受伤了,我替他换药。”知槿顾不得说其他,匆忙的跑了。
清玉眉头皱了皱,觉得她的师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一样的胆小,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有那施主是如何受伤的?还有刚刚她明明瞧到清水的眼睛有些红肿,一定是哭过了的,难不成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清水将施主弄伤了?
这么一想,清玉突然笑了笑,然后转身朝主持师太那里走去。
这次知槿进门直接将门关上,刚走两步便被眼前的黑影吓住。很快她反应过来,低低的念了声:“阿弥陀佛。”
秦晋好像很喜欢她念这句佛号,每次听见她用明明清脆但是刻意压低的嗓音念的时候,都有一种笑的冲动,而且很想去瞧瞧她的脸上的表情,是如何的动人。但是每次见到她,她都喜欢低着头,瞧都不敢瞧他一眼,有时候他都在想,等以后在尼姑庵以外的地方遇见,她是否会认得他。
是否会像现在这般对着所有人都低着头,低声念着佛号?秦晋有些好奇,他的注视终于又引得她的不安,为了防止小尼姑再哭,秦晋决定暂时放过她。
走回桌边,秦晋褪下外衫,因为不是战时又在山上,所以秦晋只穿了青色的长袍,这会将左肩的位置露了出来,里面渗血的箭伤也清晰可见。
知槿哪里见过这等伤,她接触过的受伤最多是蹭破皮,哪里见过这般吓人的伤口。只瞧了一眼,知槿就于心不忍的转过身去。
她的动作落在扭头瞧的秦晋的眼中,黑眸一暗,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可下一刻瞧到她脸上同情的表情,就突然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一下子软了下来。
许久,知槿还是转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解开纱布,待瞧清里面的样子,好瞧的眉毛也蹙了起来,抬头问道:“疼吗?”
声音轻轻的,若不是秦晋耳力好,估计都听不到她这比猫咪的声音还要小的声音。秦晋瞧着她认真的侧脸,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蝴蝶的翅膀,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同情,红唇因为紧咬而微微的泛白,这伤口就像伤在她的身上一般,小心翼翼。
而且此刻,知槿好像也忘记了害怕,瞧着男人认真的眼睛,觉得也没那么冷了。这身上的伤,除了这处正在流血的位置,其他地方也有许多的刀疤,交错纵横,让人生骇。这等打了多少仗,受了多少罪才得来的这身伤啊。
“疼,”秦晋打量她半晌,瞧着她没有那么害怕了,突然勾唇一笑,“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原本,他也不指望,这胆小的小尼姑真能给他吹的,他只是话到了嘴边,想要逗逗她罢了。
但是他不了解知槿。知槿虽然重活了一回,但是加上这一世都是在山上长大,世俗的事情可以说根本不懂,加上师父静心师太保护的好,虽然前一世被害死了,但是活着的时候却是天真的很。
即使她这一世刚醒来时也想要报仇,想要强大,奈何生存环境使然,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强大起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报仇。
这会她满眼都是秦晋背上的伤口,早已忘记了人心叵测的问题,饶是不久前才被他吓哭,这会却也辛酸于他背上的伤来。
秦晋的要求一提,知槿也不疑有他,真的给吹了起来。她记起小时候摔倒了,师父也是这么给她吹着,嘴里说着:“不疼,不疼,师父给吹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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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点儿
她吹的很认真,秦晋的背却一下子挺直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到后背上她吹着的伤口。清晰的呼吸吹在伤口上,就像吹在他的心上,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
外面,清玉得意的瞧着静海,示意静海也从小洞中瞧上一瞧。静海探头一瞧,当即惊的说不出话来。
秦晋和知槿都是背对着门,从静海的位置瞧去,只瞧到知槿的正俯着身子一动一动的,静默的没有声音,再瞧去,知槿的两个腮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小脸因为长时间的吹气而通红,静海瞧着耳郭都红了知槿,轻声冷哼一声便走了。
“主持师太....”清玉好不容易抓住了清水做这等肮脏之事的把柄,哪里肯这么放过,但是静海却瞧完了就走,倒是让清玉摸不着头脑了。
秦晋耳朵动了动,知道外面的人都走了,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觉得这尼姑庵可真是有趣的紧。
“还疼吗?”知槿吹了一会觉得实在太累,就停了下来,满怀期待的瞧着秦晋。
秦晋瞧着她绯红的小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知槿很满足是的微微一笑,然后又跑出去打了盆清水,慢慢的清洗伤口,最后上好药,又轻轻的裹上纱布。
小脸通红,朱唇比樱桃还要诱人,大大的眼睛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最后打个蝴蝶结。
秦晋突然有种感觉,但是这个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又具体是怎样的,他又说不明白。
两人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多少话。等换好药,知槿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低着头,微微敛眉,静静的退了出去。
秦晋每顿饭要吃十个馒头,再加上每日还要给秦晋打水、换药、洗衣服等事情,知槿的工作量加大了不少。
忙完一天的事情,知槿已经累的没有力气,草草的吃了晚饭,知槿就回屋躺下了。
初秋的晚上还没有露水,知槿半夜起夜,迷迷糊糊的披着衣服去了茅厕,回来路过清玉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点动静,但是她实在太困,懒得去想,迷迷糊糊的回去,又睡了过去。
她刚走,一道黑影落在秦晋的门前,悄无声息的开门进去,然后坐到桌前,喝了口水,然后才对冷眼瞧着他的秦晋说道:“你猜那小尼姑的师姐现在正在干嘛?”
秦晋挑眉,似乎在等着他说。
张尧也不废话,搓了搓手,笑嘻嘻道:“那清玉白日里瞧着安静,晚上竟然这般骚,那压低的声音,要多诱惑有多诱惑。这尼姑庵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只是不知伺候你的那个小尼姑是不是也这般...这般...不过我刚刚还真瞧到了她,闭着眼睛去了茅厕,闭着眼睛回去,对清玉房中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秦晋的眉头皱了皱,抬眼瞧他:“说正经的。”
“是。”张尧八卦完了,开始说正事,“淮王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太子恐怕压制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助一下太子?”
“不必。”秦晋面无表情的瞧着烛台,脑子里想的却是知槿闭着眼睛上茅厕,闭着眼睛回去的样子。想必非常可爱吧。
张尧拿不定主意,突然瞥见秦晋嘴角溢出的笑意,全不似平日里的冷笑,心中惊讶不已。
但是也仅有片刻,他便听到秦晋说:“淮王嚣张,不过是仗着萧贵妃得宠罢了。但是别忘了,太子虽然软弱一些,但是皇后却不是好相与的人。这一仗本就是狗咬狗的仗,我们作为瞧戏的,又何必去管这些。”
说完,又想起一事,皱眉问道:“鲁王,鲁王现在还是不思进取?”
说到这个鲁王,张尧也是叹气,恨铁不成钢道:“还是那个德行,每日就知道约着世家子弟跑马,平日里就待在府里吟诗作画,一派风流样,而她的母妃陈贵妃却是着急的很,耳提面命的要求他多去皇上那里转悠转悠增加点印象,可是鲁王就当听不见。你说这鲁王是不是傻啊,有得天独厚的支持不去用,飞得把自己整成纨绔子弟。”
也不怪张尧这般说,鲁王彦怀珏,才貌不比太子还有淮王要差,要比背后的背景,鲁王背后自有陈氏撑腰,其外祖父陈德茂现如今官居一品内阁首府,其舅舅陈学演掌管吏部,其三舅父陈学将从商,在整个大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偏偏他这个带头的王爷只流连书画,不思进取。
“哼,其实属他聪明。”
张尧听到这句,不由得瞧向他,但是秦晋说完这句就没再开口,眼睛瞧着门口,意思很明显:阁下你该走了。
“咳咳,没事我先走了。”张尧咳嗽两声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走了两步没听见秦晋的挽留,瞬间不开心了,转过头来怒瞪着秦晋道:“你这人都不留我啊。”
秦晋头都没抬,“不送。”
张尧气死的心都有了,扭头便走。他根本就不该指望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会开口挽留他,甚至让他开口多说几句话都很难,更别说是对他说个好话夸奖他了。
当然,他也有可取之处,他之前说的话秦晋却没有忘记,想着那个小尼姑,秦晋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翻身起来换上黑色的紧身衣,开窗跳了出去。
外面的夜色如水,整个院子很安静,秦晋根据白天的观察,轻松的跳上知槿的房顶。轻轻掀开几片瓦,伏在上面瞧去,正好瞧到知槿的床顶。
平日里最没耐性的秦晋挠头又换了位置,这次瞧去正好能够瞧到知槿的侧脸。
小脸很安静,眼睛闭着,脸上没有了白日里假装的平静,也没了瞧到他吓得发白的样子。小小的一团躺在被子里,像只小猫一样。
秦晋只是这样瞧着,不觉的痴了,他瞧到知槿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无声的笑了,瞧来是梦到什么好事了吧。
最后秦晋干脆将房顶扒开一个大洞,然后一跃到了房内,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
若说上辈子见过她,还动过心,却也没说过一句话更没这般仔细的打量过。重来一世,他竟然心里还有那点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