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没有辜负知槿的期待,伤好后利用知槿所托付的四千两银子做起了贸易。利用自己以前的资源干起了脂粉首饰的行当。
不出一个月,‘美人坊’开业,齐贞坐镇,在东大街上算是立稳了脚跟。请仆人,找路子,齐贞一人全是忙活。知槿知晓后很是感激,连夜写了文书,表明‘美人坊’有三成归齐贞所有。
这样的好事,让齐贞更加珍惜,有了自己的股份在里面,做起事来更加的妥帖仔细。
美人坊不过几个月在京城中声名鹊起,又有张尧在中间牵线搭桥,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女眷纷纷前来。
款式新颖,价格公道。还有一些西洋玩意儿,更是让这些闺中女子趋之若鹜。
在家中守孝不得外出的知槿很是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也是自己运气好,碰到这样的人才。
齐贞在外生意红红火火,每隔一个月便着月半将账目拿给知槿去看,知槿不懂账目,只是让月半看了便还了回去,一来二去,月半成了两人沟通的中间人,而薛朗也每日护着月半,没有丝毫的差错。
知槿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我日更好不好?
提亲不成
知槿没有按照赵氏所想过的苦巴巴的,甚至还自己买了下人,这让赵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野种本来是断了月例钱,又将粗使婆子挪走。谢老夫人走后,这后院已是她一人独大,更加看不得知槿日子过的舒坦。
中秋节夜宴后,谢远州照例与赵姨娘一同回了兰芳园,两人沐浴过后,抱在一起说着体己话。
赵姨娘状似不经意道:“老爷,这老夫人去了也有半年多了,知棉年纪也大了,年后是不是该寻摸着相看婆家了?当日老爷曾说求求淮王,不知如何了?”
谢远州一顿,女儿今年及笄了,明年十六岁,正是好时候,本该今年就抓紧相看的,奈何母亲去世,孙子辈的也要守孝一年,想了想点头道:“是该相看了,只是你素日出门少,少不得我去打探了,定不能委屈咱们棉儿。淮王当时只说帮着留意,至今没有消息,过两日我再去问问。”
赵姨娘心中一喜,当即又说道:“那闻雪院中的那位,比知棉可是大着半年多呢。既然已与秦家退了亲事,何不赶紧找个人家给嫁了,省得在咱们跟前碍眼。”更要紧的是,谢知槿占着嫡长女的身份,嫡长女不出嫁,她的好棉儿即使找到合适的夫婿也不能定下。
夜色微凉,谢远州眼神微眯,手也不由得紧了紧。此时谢远州的手正搭在赵姨娘腰上,这一使力不由得吃痛,但看他阴沉的脸又忍了忍将疼痛忍下。
半晌,谢远州冷哼道:“那个野种是该弄出去了,只是可不能轻易便宜了她。”
赵姨娘眉开眼笑,“这是自然,只是若找的太差了,外头传出去也不好听。倒不如找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外头不会说什么,内里却可以肆意的折磨她,岂不是更好?”
这主意深得谢远州的心思,不由得笑了,“你这骚娘们儿,真坏。这人选你且留意着,等出了孝便张罗这事。”
“老爷放心好了。”赵姨娘嬉笑着说完,一头扎进谢远州怀里。
两人嬉笑一番,相拥睡去。
——
颜如玉想去提亲,这事一下子提上日程。前段时间他被母亲派去华阳郡外祖母家中参加寿宴,一直没能跟父母提及。中秋过后,他从华阳归来,和裕王及裕王妃说起这件事情。
裕王性子散淡,从不与大臣结交过密,素日与谢远州更是没有往来。颜如玉说出提亲的话后,裕王妃笑了,“哪家姑娘让如玉如此挂怀?莫非是那日在东大街碰见的女子?”那女子端一个背影就让人心生爱怜,若是见了真容恐怕也是倾国倾城之色吧。
裕王难得来了兴趣,自己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难得他有了相中的姑娘,笑眯眯问道:“说来听听,父亲托人去提亲。”
“谢家嫡长女。”颜如玉得了父母鼓励,开心的说了出来。
裕王眼皮一跳,不敢置信,“你说哪个?谢知棉?”
裕王妃看他反应激烈,不由得奇怪,疑惑的说道:“我记得那谢知棉是庶女....”
颜如玉纠正道:“是谢知槿,前年谢家刚认回谢家的嫡长女.....”
啪!汝窑茶盏被裕王捏碎。颜如玉和裕王妃震惊的看向裕王,不就是个姑娘吗,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谢知槿?”裕王眼皮突突直跳,十几年了,难道是那个孩子?
提亲?如玉要提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裕王双目充血,看着颜如玉不容反驳:“谢家女儿万万不可娶,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拂袖而去。
颜如玉和裕王妃都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儿子好不容易开窍了,做母亲的哪里忍心儿子伤心,裕王妃叹口气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急,晚上母亲问问你父王。”
颜如玉觉得委屈,这俩人整日催着他娶妻生子,好不容易自己想娶妻了却得到这样的回应。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采薇笑着迎了上来,“世子,现在可要休息?”
采薇和采莲是颜如玉的通房丫头,自他十五岁开始便在房里伺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是这般,这两年来颜如玉待她俩也很是温和,今日本来兴奋的去找父母商量提亲的事情,却被父亲莫名其妙的阻止,心下不爽,对采薇的关心也不爱答不理。
采薇平日里活泼,但是性子急躁,见他不悦试图去安抚他:“世子.....”
“啊!”采薇话还没说完便被颜如玉狠狠的摔在床上,紧接着一具急躁的身子压覆上来,亟不可待的撕扯她的衣服。
采薇小脸通红,由着颜如玉撕扯,她伸出莲藕般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世子....”她们不是第一次伺候世子了,却少见这般急躁,以往世子都是和风细雨,那日她还和采莲庆幸,跟了一个温和的世子,她们都做着相同的梦等世子妃进门将她们抬成姨娘。
颜如玉不言不语,只是撕扯着衣服,然后狠狠的撞入,似乎不顾采薇疼痛的求饶。
另一边,裕王从净室走来,裕王妃拿起松江布缓缓的绞着裕王漆黑的长发,“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发这么大火?”
裕王一怔,没有说话。裕王妃抿唇笑了笑,“咱们素日老是催促如玉早点成家,然后生个孙子,今日他好不容易有看上眼的,你为何如此激动?那谢家姑娘我也见过,虽说以前做过尼姑,但是容貌和举止礼仪都是好的。”
“尼姑?”裕王猛的转身,大惊失色。
裕王妃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对,听说是跟着秦晋回京城的,在回谢家之前一直住在秦家,与秦家也是定了亲的,可惜谢家老爷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在秦晋出征后去退了亲,两家现下闹的很不愉快。”
裕王突然觉得很烦躁,为什么会是尼姑呢?
又听裕王妃道:“虽说名声差了点,可姑娘是好的。王爷为何阻拦?”
裕王怔忪,突然记起那年少女含泪看着他的样子:“为何骗我?你明明已经娶妻,为何还来招惹我?我再不济,也不会去破坏他人的婚姻,去抢他人的相公。你我就此恩断义绝。”
那时候他也是年轻竟然就那么让她走了。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是齐国公的幼女,她竟然转头嫁给了谢远州。
裕王妃见他神思恍惚,轻轻的叫了声,“王爷?可否成全如玉?”
“休要再提此事,哪家姑娘都行,唯独谢家姑娘不可。”裕王回过神来,狠狠的撂下话,“天晚了,王妃早些休息,我去书房。”
裕王妃本来给他宽衣的,可是他却因为一言不合走了,裕王妃苦笑的看着自己举着的双手,顿时泪流满面。多少年了,他竟然心里还是没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一更,更新时间为零点,其他时间捉虫
馒头情思
南蛮的仗打了小半年,终于在中秋过后暂时偃旗息鼓,大齐取得短暂性的胜利,或许可以安稳上一段时间。
有了空闲,秦晋又不免想起千里之遥的那个姑娘。谢远州强行退了婚,他的小姑娘会不会哭?
说好了要保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不会受苦,可承诺没有实现甚至还没娶她过门,他竟然就出征了。非但如此,甚至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竟然都没能陪在她身边。
“将军,您的包裹。”门外陆俊轻声叫了声。
“进来。”秦晋收起情绪,看着陆俊拿了包裹进来,圆圆的一个包裹,很大的样子。
陆俊脸色有些怪异,将包裹放下转身走了。
秦晋皱眉盯着包裹,想到的是应该是母亲托人带来的东西。
打开一看,他愣了。
竟是一包裹的馒头,怪不得陆俊神色怪异的看着他呢。
可下一秒,秦晋就笑了,他突然想起在九如庵的时候,小尼姑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捂着嘴巴咳嗽的样子,还有小尼姑受不了烟熏跑出来撞到他怀里的样子,还有小尼姑得知自己要吃十个馒头时吃惊的可爱模样。
这是他心爱的未婚妻为他带来的馒头啊。
随着馒头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说:
“将军亲启。夏季已过,想来馒头在路上应该也坏不了了,想起将军还算喜欢小女子蒸的馒头,姑蒸了一些馒头,晾干了给将军送去。将军收到后请仔细检查,若是有坏的发霉的,一定要扔掉。”
秦晋失笑,看着他的未婚妻啰里啰嗦的说着这些竟然异常的满足。
信的后面又道:
“还有退亲一事,知槿不懂,但是知槿会等着将军回来,不管中间有多少困难,都请将军放心,知槿早已不是当年弱小的知槿,现在的知槿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定会保护好自己。知槿会等着将军回来迎娶,除了将军,知槿谁都不会嫁。
战场凶险,将军切要保重。”
外面草虫鸣叫,吱吱呀呀,秦晋将信贴胸放着,开心的笑了。
再看经过路途跋涉被江氏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馒头,心顿时被塞的满满的。
拿起一个馒头咬上一口,他甚至又回到了九如庵,看到一个小尼姑趴在墙头问他要馒头的情形。
入了冬后,知槿蒸馒头的频率逐渐增多,新买来的丫鬟婆子不知道一个小姐为何亲自下厨,但是月半和月回却是知晓。
知槿保持每月两封信给秦晋寄过去,有时会收到回信,有时几个月都没有消息。
偶尔也能从外面打听到战场的消息,每当听到他打了胜仗,她都莫名的开心上半天。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过了年,日子过的也就快了。齐贞在外将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年前又开了一家胭脂铺,已经开始了正常的运转。这齐贞果真有经商的头脑,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就将‘美人坊’在京城打出了名堂。
现今京城贵女哪个不知美人坊,出门参加诗会、寿宴、赏花会无不争相前往美人坊打造首饰。
只是甚少有人知道,这美人坊的幕后老板就是谢知槿。
而谢知航读书越来越好,见齐贞将生意打理的很好,凑着热闹拿出了一些钱入了股。知槿一问才知,谢老夫人竟然在临终前将私房钱全留给了知航。
正月十三是英国公府太夫人七十寿宴,谢家年前接了帖子便开始准备谢知棉那日要用的首饰。
十二晚间,赵姨娘带着谢知棉款款而来,头上戴着的正是刚从美人坊取回的头面。
进了闻雪院,美眸在院中扫视一圈,眉头轻轻皱起。这么长时间没来过,这院子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她记得当初粗使的仆妇都已经调离,除了那个野种也只有两个丫头和烧火丫头罢了。怎的如今多了这么多仆人?
赵姨娘心情不悦,谢知棉也感觉到了变化,好奇的问道:“娘,怎么这里有这么多的仆人?”
赵姨娘眉头轻蹙,冷哼一声:“往日真是小瞧了这野种了,竟然有钱银自己买仆人。哼。”
两人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往正屋走,冷不丁被几个仆妇拦住,“来者何人?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赵姨娘在谢府横行霸道惯了,突然冒出几个低贱的仆人对她这般说话,顿时怒火中烧,柳眉倒竖,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低贱的下人罢了,也敢和我这么说话,仔细我撕烂你的嘴,然后将你发卖。”
为首的仆妇丝毫不畏惧,冷哼一声:“这是谢府,总不至于一个姨娘当家做主吧?况且,我等的主子是知槿姑娘,而不是谢府。”
“好你个谢知槿!”她咬牙切齿,正想再骂,突然屋内传出一声娇脆的声音,“钱嬷嬷让她们进来吧。”声音婉转,比黄鹂之声更加清脆。
赵姨娘一愣,看着几个仆妇让开,得意一笑,看吧,那野种还是怕我的。冷哼一声与谢知棉带着丫头进了屋,顿时晃的睁不开眼。
若是她们记得不错,起先这间屋子是空荡荡的,只有粗陋的家什。可这会家具全是黄花梨木打造,精致而又华贵,一些随意摆放的装饰品都是她们没见过的舶来品。
再看坐在首位的女子,身穿翠绿色对襟褙子,乳白色绣花长裙,那质地那工艺一看就是上上等,在往上挪,女子明媚皓齿,嘴角含笑,一副倾国倾城之貌。再往头上看,赵姨娘和谢知棉突然惊讶的快要叫出来。那一颗颗珠翠那副头面,可不正是美人坊的手艺?
她们记得很清楚,这副头面是她们去打首饰时偶然间看到的,她们一看便喜欢上,找来掌柜的一问,却说:“这是给我家贵客特意打造,独一无二,不卖。”
谢知槿这贱人竟然戴着美人坊专门给贵客打造的头面,谢知棉有些眼热,她头上也戴着美人坊的头面,可是做工和华美程度却跟谢知槿头上的差太多了。
她们今日过来本来是想来炫耀一下的,可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这个野种给生生的比了下去。
赵姨娘看着谢知槿,眼神微眯,心思百转千回。这个野种哪来的钱财置办这些家具?哪来的钱请仆人?哪来的钱置办这精美的头面?
难道是老爷给的?不能,老爷有多讨厌她,自己是知道的。难不成是老夫人?也不对,老夫人知道谢知槿的身世呢。
突然她美眸一紧,难道是她在外面偷人?
她心里暗笑,管你是不是,既然你不安分,那么我给你安排一个又何妨。想罢言笑晏晏的开口:“姑娘好高的兴致。”
知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微微点头,“还凑合吧。”
“还凑合吧。”谢知棉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说着,帕子都要绞碎了,这般奢华她竟然还说凑合。
赵姨娘年长,比较能沉得住气,听了掩着帕子咯咯直笑,“哎呀,十四我们知棉要去英国公府出席太夫人的寿宴呢,我们是来通知姑娘一声,到后日你们姐妹俩一道去。”
“娘。”谢知棉不满的看向赵姨娘,不是说好的只让自己去的吗。
赵姨娘安抚的看她一眼,又啰啰嗦嗦的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方带着谢知棉袅袅婷婷的走了。
出了闻雪院,谢知棉不悦道:“娘,为什么要告诉她?”
赵姨娘冷哼一声又叹气:“傻孩子,这英国公府下的帖子可是说你们姐妹同去呢。”虽说还未过孝期,但是因为姑娘大了,不得不外出走动。
谢知棉想到刚才女子的绝色,急道:“可是....她去了不得抢了我的风头。”越想越不高兴。
赵姨娘冷笑,“她可是被退过亲的人,这次娘会安排好,咱们很快便让她嫁出去。”就算你有钱,就算你打扮的漂亮,让你嫁给个纨绔二癞子,看你还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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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
到了十四那日,知槿打扮妥当在前院花厅等候。谢远州坐在主位,冷眼看着这个野种,跟乔氏长的实在是太像。谢远州看了几眼不悦的转过头去,等赵姨娘母女两个过来一家人吃了早膳这才往英国公府行去。
到了英国公府所在的当阳道,已经门庭若市,一条大街上看去全是京城勋贵之家的马车。女眷所乘马车直接驶向侧门,而谢远州则带着谢知松和谢知航去了前门。
知槿和谢知棉所乘坐的马车在离侧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早有婆子等候在此,见俩姑娘走来,笑着迎上来,“是谢家姑娘吧,里面请。”
而另一头当阳道另一户人家裕王府大门打开,世子颜如玉扶着裕王妃从后门出来,正巧看到知槿一行人进了大门。颜如玉脚步微顿,神色黯淡。
裕王妃看在眼里,想想裕王的态度,不禁叹气安抚的拍拍颜如玉的手。
进了侧门,上了软轿,颠来颠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停下。然后有得脸的丫头迎上来,带着二人进了花厅。
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嬉笑的声音,玩闹的声音。大丫头巧翠掀开帘子让两人进去,“姑娘来的晚了,许多人家都已经到了,二位先去给太夫人请个安吧。”
“多谢。”知槿微微颔首。这样的日子一般都是当家嫡母带着子女前来赴宴,奈何谢远州对外一直声称乔氏卧病在床不宜出门,而赵姨娘这等地位的人出不得门,故此今日只有知槿这长姐带着谢知棉前来赴宴。
“呦,这就是谢家的两个姑娘吧,长的真俊。过来让老婆子瞧瞧。”英国公府太夫人是今天的寿星,穿着无一不精,看上去虽然朴实无华,却件件精致。
知槿和谢知棉行了礼上前站在太夫人身前,太夫人拉着两人的手夸赞一番,又从小丫头那里取来两个翠绿色的镯子给两人戴上,“薇姐儿,过来带两个妹妹去偏厅玩儿吧。”
“唉。”傅薇答应一声,上前来拉住知槿的手笑道:“两位妹妹随我来。”
知槿和知棉与太夫人行了礼跟着傅薇去了,英国公府二房太太孙氏笑吟吟道:“祖母,听说这谢家大姑娘之前做过尼姑呢。”
太夫人平日最信佛,闻言却皱眉,“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的做过尼姑?”
孙氏用帕子掩嘴笑了笑,这会花厅里的人都静下来,听这新闻,孙氏满意的环视一圈,接着道:“听说这大姑娘刚生下来时便被歹人偷了去,这前年刚回京城,认回谢家。而且,这姑娘之前和秦将军订过亲,去年却突然退了亲,也不知是真是假。”
孙氏与赵姨娘算是远房表姐妹,私下里得了赵姨娘的好处,故此败坏知槿的名声。而且她知道今天太夫人举行寿宴,还为了给世子爷相看媳妇,世家大族最注重的便是名声,而退过亲的姑娘,就算长的再好,也是不为人喜的。
“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大人啊是管不了。”今天这样的场合江氏自然也来了,听到孙氏的话心里不喜。
孙氏笑道:“是啊,像秦将军这等人才京城多少贵女趋之若鹜,这谢家也是不知好歹,竟然主动去退亲....”
江氏盈盈一笑,淡淡道:“究竟什么心思,我倒是不想猜了,总的是别人家事,说多了无意。”意思就是说这些别人家的家事,你管的太多了。
孙氏有些尴尬,讪讪道:“那是自然,听说是这谢家大姑娘主动要求的呢。”谁家姑娘会主动谈论退亲的事情,除非是不知廉耻之人。
果然孙氏话一出口,太夫人的脸沉了下来,转头对英国公夫人道:“这个还是算了,再看看其他的。”
江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思却想着刚才见到知槿的样子。一年未见,个子长了不少,小脸也长开了,普一进来看见自己,她都看到知槿眼中隐含的激动,这样的好孩子竟然被这些无知妇人说的如此不堪。
孙氏眼珠子一转,笑道:“不过他们家二小姐谢知棉却是好的。礼仪也好,模样也出挑。”她说完,英国公夫人脸色不悦,“我儿是世子,怎可娶个庶女。”
孙氏瘪瘪嘴,“虽说是庶女可却是当成嫡女养大的,比一些所谓的嫡女要好的多。”她是英国公府二房的,二房老爷傅演是庶子,而孙氏自己也是庶女出身,自然听不得国公夫人说庶女不好。
“好了。”太夫人有些不喜,对于庶子庶女本来就不喜,现在孙氏竟然推荐一个庶女,她的孙子是国公府的世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国公府的人,妻子必定是要大家闺秀,嫡女才行,“这事先这样吧,只可相看嫡女,庶女什么的东西不要带到眼前。”
老太太发了话,孙氏赶紧闭了嘴,再也不敢提谢知棉的事情。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赵姨娘的请求,在老夫人面前为谢知棉说话的事情。
那边知槿与谢知棉随着傅薇到了偏厅,便见里面三三两两的一些姑娘正在谈天说笑,见有人过来,不由得看向跟在傅薇身后的两人。
英国公府大姑娘傅芸笑着站了起来:“好标致的姑娘,薇姐儿,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女儿?”
众人大多掩嘴笑了,一群小姑娘大多十四五岁,小的也得十多岁,看见这对姐妹花过来,无不好奇的看过来。
傅薇微微一笑,拉着知槿的手介绍道:“这是谢大人家的大姑娘,谢知槿。旁边这位是二姑娘谢知棉。她们父亲现在任户部左侍郎。”
大家闺秀相聚也是看家里地位的。有小门小户的对她们露出羡慕之色,有类似于韩国公府这样的大家则看不上她们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
韩国公府嫡长女李秀瑶不屑的冷哼:“莫不是那前些天刚退亲的那位?听说以前是个尼姑?”说着也不看她们二人,转头对傅芸道,“贵府邀请客人的时候都不看重名声吗?”语气颇有怪罪之意,似乎与知槿同屋而坐辱没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