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隔着被子突然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疼惜道:“知槿,等你及笄,嫁给我可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像你师父那般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他不善言辞,说不出甜言蜜语,只是将怀里的人搂的紧紧的,再也不放开。
知槿被他困在怀里,是那么的温暖,有一瞬间差点就沦陷在他的温柔里。曾经她那么害怕他,经常吓得腿打颤,甚至想要逃离他,离他远远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害怕他,甚至开始想见他。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的床边,将她拥入怀里,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如果说前些天的是梦,那么现在一定不是梦了。可是她仍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她挣扎着挣脱他的怀抱,将头扭过去,“为什么是我?”她以前是个尼姑,像他们这种世家不都想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挣扎,秦晋突然捧住她的小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吓得知槿差点叫出来。
她就不应该让他进来,这人就是得寸进尺。
“你出去吧。这事等我及笄再说。”知槿气呼呼的盯着他开始冷声赶人,生怕他不走,再做什么坏事。
但是她明白,她动心了,对这个曾经将她吓得半死的男人动心了,因为就在刚才他亲她的时候她心跳的厉害,脸也烧的慌,心里因为他的话而欢喜,因为他的求婚而高兴。
“知槿....”秦晋不明白她怎么了,明明看上去不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赶他走呢?
知槿的脸上羞红,催促道:“我知道了,我都说等我及笄之后再说了。”
她这一争辩,让秦晋一喜,“那你是答应了?等我娶你。”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知槿已经羞的钻进被子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竟然真的想娶她。不嫌弃她以前做过尼姑。
“那...那我走了?”秦晋语气里含着笑意,歪歪头看着里面的姑娘将被子蒙到头上,在黑暗中笑了。等了一会儿见他的小姑娘还不肯出来,摇摇头跳窗户走了。
窗子关上后,知槿将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禅房只烧着淡淡的炭火,空气中还带着凉意,知槿盯着床顶,感受着黑夜的静谧。
脸颊上被他亲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让知槿一想起来刚刚他来过时说过的话心就砰砰乱跳,伸手摸摸脸颊,烫的厉害,嘴角却在不知道的时候缓缓勾起。
姐弟之情
许是因为欢喜,知槿一整夜都没睡踏实,第二日醒来很没精神。
陪着江氏上了香,又去和裕王妃说了会话,众人便打算离去。毕竟天寒地冻,山上确实是冷,只昨晚一夜,秦都这个半大的少年就得了风寒,一早上起来就喷嚏不断。
秦晋淡淡的看他一眼,“早跟着在军中历练,哪会像现在这般,还不如个姑娘身子强健。”
秦都害怕自己大哥,见他教训忙嘿嘿直笑,而江氏则笑道:“他啊,比猴子还皮,昨天到了寺里就带着侍卫去后山乱窜,定是那时冻得。”
“过了年跟着去军中吧。”秦晋淡淡的给秦都过年以后的生活下了定论。
秦都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大哥....”
秦晋看都不看他一眼,率先出了门去,“早点回去吧。”
山路上积雪还未融化,一行人走的小心翼翼。进了城已经到了下午,两队人分别,往各自府邸走去。
到了裕王府颜如玉翻身下马,搀扶着裕王妃下马车,随意的问道:“母亲,那与秦夫人一起的姑娘是何人?”
裕王妃一愣,特意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正常,才回答道:“唉,就是一个可怜人,自小被尼姑捡上山做了尼姑,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已经还俗了。只是暂住在秦府罢了,等找到亲人便会离去。”
颜如玉点点头,若有所思。
——
另一边知槿坐在马车里,心不在焉的与江氏说着话。
江氏看她没精神,便笑着开口道:“快到家了,回去休息一下,看你没精打采的样子,倒像是一夜未睡是的。”
知槿尴尬的笑笑,并没有说话。她该说什么呢?说都是因为她儿子夜闯闺阁,她才没睡好?还是说因为他儿子向她求婚而睡不着呢?
这两个原因她都不敢说,虽然江氏看上去很喜欢她。但是她不敢保证当她知道自己和她儿子有了私情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破坏他们?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他是将军,恐怕也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吧。
想到这,知槿有些神色黯淡,又有些愧疚。
她能得以在将军府立足,非但没能报答夫人,却还默认了他儿子的求娶。那些贵女恐怕都不会做她这种事情吧?
进了十一月天色更冷。知槿已经窝在屋里不肯出去了。
秦晋进入兵部,更加的繁忙。这日天仁帝身边的大太监突然过来让他过去一趟。
秦晋默不作声的跟在大太监身后去了崇明殿,见裕王世子等人也都在列,他行礼后站在一边等候差遣。
天仁帝看了眼闷葫芦一样的臣子,叹口气道:“如玉他们几个小子敬仰你多时,想让你带着他们去军营见识一番,你给安排一下吧。”
秦晋这时才抬头,低声应道:“臣遵旨。”
天仁帝笑了,“你啊,还是个闷葫芦,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罢了,都下去吧。”
出了崇明殿,二皇子淮王过来套近乎:“秦将军一身武艺真是令人羡慕,有机会本王也想去参观一番长长见识。”
秦晋淡淡的抬头,“淮王若是想去随时欢迎,届时各位王爷若是有兴趣,大可一起来便是了。”
颜如玉跟在两人身后,暗地里窃笑,他愿意去有打听那姑娘之心,当然也是因为谢知航那小子求他的缘故。他很好奇谢知航有什么鬼主意,连他都不肯说。
得了准确的消息,谢知航很是兴奋。他等了这么久,一直没找到能见秦晋的机会,更别提进秦府了。
他虽然是谢家嫡出公子,却因为母亲的缘故不被父亲所喜,就连府中的下人对他都是吆三喝六。若不是他自己读书争气,认识了裕王世子这些人,恐怕他也见不到秦晋。
到了第二日谢知航找出他最新的衣服套上,眉头皱的很难看,这最新的衣服,还是短了一截,夏天还好,可现在是隆冬腊月就有些寒颤了,可是没办法,他只能这样见人了。反正他那些友人也知道他的处境,应该不会笑话他的。
换好衣服,跟门房打了招呼,知航就出门去了裕王府,颜如玉正等的不耐烦见谢知航匆匆跑来。
由远及近,十多岁的少年朝气蓬勃,可是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少年也不在意,到了近前朝他笑笑:“久等了吧?我跑过来会慢一些。”
颜如玉一愣,突然觉得谢知航的笑容是那么的熟悉,他想了想,突然惊讶的发现谢知航竟然和那日见到的姑娘有些神似。只是谢知航开朗了些,而那个姑娘怯懦了些。
“怎么?”谢知航小颜如玉七八岁,难为两人竟能玩到一处,也就是谢知航,年纪虽小早早懂事,有时候竟然比颜如玉还要成熟些。
他和颜如玉的相识是在国子监,颜如玉白糟蹋这名字,小时候不上进,偏偏还嘲笑谢知航穿衣破旧,结果谢知航学识过人,经常被夫子夸赞,颜如玉才慢慢的缓和了对他的看法,后来谢知航相貌长开,竟然让颜如玉生出亲切之感,就此两个年纪相差很大的人开始称兄道弟。
只是谢知航从不把他当兄长,从来没大没小。
两人骑着裕王府的马去了城外的军营,三千多跟随秦晋回来的将士连着新入伍的新兵一同驻扎在城外十里坡。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军营里传来习武的‘哼哈’声。
除了他俩,还有其他家的世家子弟。平日里走狗斗鸡,不学无术,听到这样的机会无不想来见识一下。
因为来的人当中多是高官之子或是王公贵族子弟,秦晋虽然不喜也不好怠慢,主要是他想见见谢家的孩子,于是带着乔风亲自迎了出来。
颜如玉身份高贵,率先拱手笑道:“将军一身盔甲真是英武不凡,有了将军,我大齐真是固若金汤。”
“世子谬赞了。”秦晋本就不喜言,能出来迎接已经是出乎别人意料了。
他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谢知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谢知航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他。
他打量谢知航的时候,谢知航也随着众人的目光偷偷的打量这个将军。听闻这将军十三岁从军,十六岁生擒异族大王,在边境敌人闻风丧胆,更有妇人用他的名字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总之,秦晋在他的心中就是战神,是不可战胜的神。他长这么大,一直在读书,却也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血战沙场,可惜,他没有那个条件,身体还算硬朗,但不是习武的好材料。
况且,他今日来的目的是想向秦晋打听姐姐的事情,如果可能,他想见见姐姐。
只是该用什么机会呢?
谢知航默默的抬头,乔风正在给众人讲述军中的训练情况,众人看着士兵的对战,纷纷叫好,谢知航觉得这是个机会,偷偷的来到秦晋身边,刚想说话,他就被人拉了一把,一个趔趄,远离了这个地方。
“谢知航,你别在这丢人现眼。”
谢知航一抬头,却是他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谢知松,正一眼不屑的看着他。
秦晋听见声音回头看一眼,却见谢知航满脸通红,却梗着脖子叫道:“谢知松我是你兄长,休得无礼。”
“无礼?哼。”谢知松撇撇嘴,不以为意,“就你也配做我的兄长?呸。”
“你!”谢知航气急,想上前理论,胳膊却被人拉住。
他想看看是谁这般与谢知松一起欺负于他,却看到秦晋正一脸冷然的拉着他。
见是秦晋,冲上脑子的怒气一下子憋了回去。谢知航告诫自己要淡定,要忍住,他是有求而来,绝对不能被愤怒气昏了头。
秦晋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让他更加心慌,而谢知松则得意的笑着,好不嚣张。秦晋冷哼一声,对谢知航道:“你随我来。”
谢知航惊讶,没反应过来,谢知松却冷哼一声,愤恨的瞪着他。
待他反应过来,秦晋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谢知航赶紧追上,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事情进展的真是顺利,也许认回姐姐也会顺利呢。
跟着秦晋走了很远,到了一处帐篷。秦晋走了进去,吩咐守卫:“在外面守着,不许其他人进来。”
能得到和秦晋单独相处的机会,谢知航心中一喜,进了大帐,见秦晋背对他站于桌案跟前,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不知他会不会帮忙....
“说吧,找我何事。”秦晋淡淡的,率先开口。
谢知航被他的洞知惊了下,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我乃谢知航,户部侍郎谢远洲嫡长子,今日有一事相求。”
“说。”秦晋道。
谢知航沉吟片刻,缓缓出口:“不知贵府中是否有一位叫知槿的姑娘?”

相处囧事
闻言,秦晋转过身来,眼睛审视的看着他,充满了疑惑。疑惑是因为这件事本不该一个孩子知道,但是非但一个孩子知道了,这个孩子还找到自己这里来,而本该出面的谢远州却没有动作。
谢知航见他态度如此,心里有些打怵,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秦晋见他不说话了,冷声道:“继续说。”
谢知航抿抿嘴破罐子破摔,说道:“自小我便知曾经有个姐姐,只是却只听说生下来被歹人掳走,但那日我听到父亲和赵姨娘谈话才知,姐姐当年并非被偷走,而是被他们合伙给扔到了乱葬岗。”说到此处,少年咬了咬唇,眼睛里有不满和悲痛,“父亲说那日在秦府见到了那个孩子,而且长的和我娘很像。”
他说完这话静静地看着秦晋,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感想。
帐篷里很静谧,远处还隐隐传来校场上叫好的声音,谢知航说完这段话很紧张。毕竟这都是谢家的辛秘,本不应该告知外人知晓。可是他有求于秦晋,自己的姐姐可能就在秦府,所以他异常的紧张。
秦晋也在思考这件事情,他考虑的是如何让知槿认回父母。不管父母如何,她认回父母,他才好去提亲,否则已他的手段虽然可以娶到她,但是父亲那边肯定会多加阻拦。而且他想让她名正言顺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不想委屈了她。
半晌,秦晋才点头道:“不错,知槿确实在我府上。而且长相和你很是相像。那日谢大人在府上见到她已经很惊讶,不难猜测,知槿就是你的姐姐。你先起来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谢知航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这十年来,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母亲独自守在院子里从不出门,赵姨娘以及两个庶出姐弟,对自己更是百般刁难,就是个下人都不把他当人看,多加责难。有时候他也在想,若是自己的姐姐还活着,会不会疼爱自己?
谢知航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请求道:“将军能否给个机会让知航见见姐姐?”
秦晋叹气,说道:“她尚未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就是谢大人夫妇。我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你若是真的想,或者不怕谢大人怪罪责罚与你,我可以安排你与她见面。”
听他这么说,谢知航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不怕父亲的责罚。”他脸上有悲戚的笑容,接着说,“这十年,家里除了祖母,从未有人疼爱过我,就算再责罚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我不这么做,她们也不见得会对我有多好。”
秦晋点头,“那好,明日傍晚,你去秦府,我安排你们见面。”
谢知航得了准信,非常开心,出了帐篷回到校场面对谢知松的刁难,竟然没有愤怒,全程乐呵呵的,让别人以为秦晋许了他多大的好处。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好处对自己有多大,恨不能马上就到明日傍晚才好。
而秦晋亲眼目睹谢家庶出儿子对谢知航如此自然不会罢休,打算给谢知松个教训,找来张尧将事情交代下去便不再管了。而张尧也不负所望,更不浪费他纨绔子弟的名头,花钱买通几个混混在谢知松下学的地方拦住他,将他胖揍了一顿。事后谢家查找却发现那些混混早已逃的不知去向。
晚上,秦晋照例摸进了知槿的房间。自打卧佛寺回来后,知槿以为他不会来了,却不想这人胆大包天又偷偷进来。
好吧,这是人家自个儿的家,进出自由,可好歹也顾忌一下她姑娘家的名声啊。
这些都在秦晋的眼中是浮云,二更刚过,秦晋就迫不及待的在外间吹了迷烟,溜进知槿的房里。知槿晚上睡得早,正做着梦,忽然鼻子就被人捏住。
她条件反射的张开嘴,然后忽的就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
好在她已经知道是秦晋,只是愤怒的坐起来,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晋摸摸鼻子,眼睛却紧紧盯着知槿的衣衫。
知槿已经快十四岁了,身体却刚开始发育,胸前两个包子像个荷包蛋,并没有什么看头,可秦晋却像饿了许久的狼,眼睛盯着那里,一眨不眨。
知槿发现他的恶性,猛地钻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你走,臭流氓。”闷闷的声音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传出来。
秦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身体那处却炽热难受,他深吸口气,静了静,压下那股冲动,伸手去拉被子,告饶道:“好了,我知道错了。快出来,别闷坏了。”
“乖。”秦晋难得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姑娘,他伸手扯扯被子,发现里面的人握的没有那么紧了,无声的笑笑,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拖了出来。
知槿的脸红扑扑的像染了红霞,眼睛晶亮的看着秦晋,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突然她小脸一皱,痛苦的抱住肚子。
“怎么了?”秦晋看她刚刚还好好的,突然这样,以为她怎么了,慌忙问道。
知槿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红色的脸瞬间发白,额头都出现了冷汗。一股热流突然从身下流出,让她猝不及防。
秦晋吓了一跳,赶紧去抱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着她疼的发白的脸,他都想替她去疼。
“肚子疼......”知槿疼的说话都打颤,她伸手伸到身下,黏糊糊的,她抽出手,借着夜明珠昏暗的灯光看清了那是血。
秦晋吓得心都不会跳了,掀开被子去看,见她身下的被子都红了一片。他检查一番见没有伤口,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搁下一句:“你等着我。”匆匆出门。
江氏睡的正熟,忽听门外敲门声,眼皮跳了跳,翠柳掀开帘子进来,说道:“夫人,将军在门外敲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江氏皱眉做起来,披头散发,别有一番风情。
翠柳黑暗中摇头,然后将桌上油灯点上,江氏穿上鞋又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去看看。”
翠柳给她拿了披风披上,才去开门。
“母亲呢?”秦晋瞒过她往里看,虽然于理不合,但里面是他母亲,他也不在意。
这时江氏出来,皱眉问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秦晋看了眼翠柳,然后将知槿的情况说了。
江氏狐疑的看了眼秦晋,没有问大半夜的他怎么在人姑娘的房里,而是穿好衣服说道:“去看看。”
三人进来的时候,知槿扔惨白着脸躺在床上打滚,白色的中衣上血红一片,很是吓人,江氏进来看一眼,不悦道:“月回和月半呢?”
翠柳到外间一看月半正睡的熟,他们三人过来竟然都没能吵醒她。翠柳蹙眉,不由得看向秦晋。
江氏也发现这个问题,随即看向秦晋,瞪了她一眼,“你先出去。”
秦晋出去后门便被翠柳关了起来,过了许久江氏才出来,吩咐翠柳道:“你今夜先在这伺候姑娘,将月半叫起来。备点姜汤红糖水给她服下。”
“母亲....”秦晋担忧的看着江氏,迫切的想知道知槿的情况。
江氏抿着嘴不说话,直到出了听雨小筑,这才冲着秦晋责怪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什么。你堂堂的将军竟然学那些宵小之徒半夜私闯姑娘闺阁,要不是知槿突然来了葵水,你还当真在那过夜不成?”
秦晋脸上蹭的红了,不好意思的看着江氏,却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江氏冷哼一声,厉声道:“知槿还未过十四岁,这葵水刚至,还只是个孩子,你若是喜欢她就应该爱护她。她年少吃了不少苦,你更应该疼爱她才是。你已经二十一了,若是连这几年都等不了,母亲可以给你安排通房,给你娶小妾,也断不能看着你糟蹋知槿。”
“母亲,孩儿知错了。”秦晋明白,自己以后不能再夜闯她的闺阁了,自己确实想的不周到。
江氏见他知错,语气也缓和了些,“她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有机会,母亲替你问问,若是她愿意,年后找机会让她重回谢家,咱们去提亲,不能委屈了她。”
“孩儿知道了。”秦晋惭愧的低头认错,江氏满意的点头,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才回主院去了。看着江氏离开,站在黑夜里许久没能动弹,看来认亲计划得赶快了,但是这之前,必须得让她爱上他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空空需要你们的收藏解救我~~
婆媳坦诚
因为知槿头一次来葵水,秦晋很重视,甚至将与谢知航的约定也推迟了几天。因为那晚的尴尬,秦晋接连好几天也没好意思去找她,更别提与她提起亲人的事情了。
无奈之下,秦晋只好将事情告诉了江氏,请江氏去和她说清楚。
江氏闻言,觉得感慨:“好在知槿还有这么一个弟弟,以后她回家了,有弟弟照应,应该也不算难过。”
“不一定。”秦晋虽然回来时间尚短,但是他对谢家的情况了解的却比江氏要多,“那日谢远州来府中和父亲饮酒,句句不离他那对庶子庶女,而对嫡出的谢知航却只字不提,父亲说起谢知航时,谢远州甚至都有些尴尬,像是根本不知道似的。还有平日里谢知航的穿衣打扮,比个庶子都差很多,在家绝对是不受宠。那日他与我说当年若不是他祖母竭力保住他,恐怕他也难逃被扔的厄运。”
江氏听完,摇头叹息,“作孽啊,那你希望母亲怎么做?”
秦晋道:“那日我本与谢知航约好,让他见见知槿,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和知槿说这件事情,我想劳烦母亲去和她说清楚,找个恰当的时机,让他们见面。只要见了面,知槿定能相信他们是姐弟。他们长的太像了。”
江氏点头,凝眉道:“好,我去说。”
知槿活了两世,第一世一直到了她死,她都没来葵水,没想到这一世只到了十三岁竟然就来了葵水,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刚开始她以为她要死了,她都不知道女人要经历这些。直到江氏向她解释清楚,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原来,这女子葵水与平日的饮食习惯也有很大的关系,而知槿上一世一直生活在九如庵中,条件有限,不能像其他闺阁女子一般好生调养,到了该来葵水的年纪却也因为营养不好而迟迟未至。这一世,知槿在十三岁就来了秦府,在江氏的刻意调养下身子大好,葵水自然而然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