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知道我对潘雯的敌意,担心潘雯没有经济来源,他在意识清楚时已经立了遗嘱,给潘雯也留了大笔的资产,只不过她赌瘾很大,不到一年就把我父亲给她留的遗产挥霍光了——”
“那唐宋是不是跟着她吃了很多苦头?”许乔然突然联想到初见唐宋时的场景,看着像是个失语症患者似的,唐宋顶多也就是听力有所障碍,失语症的表现多半是和他的经历有关的。
“恩。我是一年后才无意间看到唐宋的,正好公司要去福利院做慈善捐助活动,我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一言不发的呆在角落里,也许是血缘关系的缘故,我居然破天荒的拿食物给他,他起先是拒绝,察觉到我没有恶意后才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是被潘雯扔到福利院的,而且因为听力障碍并不合群——”叶程卓说时视线倒是有意无意的望向不远处的叶唐宋,心情颇为复杂。
的确,叶程卓至今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叶唐宋的场景,已经是寒风凛冽的季节,他身上只穿了件脏破的薄线衫,整张脸都黑乎乎的,看到他时,立马颇有敌意的朝他看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手贱多复制了一次,导致后半章内容重复,空空懵逼的只得熬夜码字换上,自己复制的重复内容,含着泪也要码粗来换上233333
碎觉去了,亲们估计明晚不更了哦么么哒~~
第54章
也许是血缘关系的事实使然, 那时叶程卓破天荒的走过去开口和唐宋打了下招呼。
结果, 他说了几句后,面前的小孩子都无动于衷。
学医的直觉让他觉得面前的孩子多半是天生有什么障碍,临走前本来想交代下院长带这个小孩去做下全身体检。
结果院长一听到他提起唐宋,立马不可思议的碎碎念起来, “这个小孩昨天上星期刚被送过来的,是个画着大浓妆的女人抱过来的,本来说好了是让我们帮她照顾几天, 说两天后就会把孩子领回去的, 刚好那会我不在,等我回来么他们都一问三不知的,说那个女人借着上厕所的借口直接就溜得没影了,连身份证都没登记, 只听她说自己叫潘雯——”
“潘雯?”叶程卓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
“那时也没问清楚,大概是这个名字吧, 哎呦, 这小孩醒来后发现他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还乱发脾气, 我都怕是人贩子逃跑时甩手过来的孩子, 又特意去警。局里备案了, 指纹信息之类的都采集了, 结果警局说在失踪小孩的名额里暂时没查到和他匹配的信息,他们那也没办法收留他又让我们带回来。小家伙看着年纪小小的脾气可大的很咧,问他之前住哪的又死活不说话, 脾气倔的也不让人给他洗澡换衣服——”院长显然对唐宋还印象深刻着,心事重重的和叶程卓抱怨起来。
“你把他在警局里备案的信息表拿过来给我看下。”叶程卓是知道叶昌博有个私生子的,不过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而已。
“就是这个,你看下——”院子没多久就把资料找出来,“听值班的小应说,那个女人看着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挺好看的,烫着一头长卷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不过现在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亲人,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了——”
“长卷发——”叶程卓上个星期的确和潘雯有打过交道,他没料到潘雯会这么快就挥霍光了叶昌博给她留下的遗产。
他本来就对这个女人颇有成见,那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不过你好歹想想你还有个弟弟,你父亲在世时不知道多疼他。我现在甚至连给我他买食物的钱都没有,你忍心看着他挨饿吗?”杨雯本来还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叶程卓的。
“抱歉,他也许是我父亲的儿子,但是和我并无关系。杨小姐,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叶程卓那会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你弟弟天生有听力障碍,杨雯年纪轻没定性,怪只怪爸当年被惑了心智,我怕她中途走了歪路,这份是我留给唐宋的遗产,不过只有他的监护人才有资格动用。”这是叶昌博口述让公证人写的内容。
叶昌博伤势过重去世后,处理他去世后遗产遗嘱的公证人又交了封信和资料给叶程卓。
自从叶昌博和杨雯同居后,叶程卓就鲜少和他有所接触。
他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倒是有点讶异叶昌博的缜密心思。
果不其然,叶昌博去世没多久,他在信里提到的有关杨雯的预言全都成真了。
叶程卓简略看了一眼院长拿过来的资料信息,再去找唐宋。
那时他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福利院里的角落上吃着东西,他快走近时,特意把手上拿着的车钥匙往地上一扔,车钥匙上的金属环圈砸落在水泥地上,立马发出清脆的声响。
结果,叶唐宋迟钝的毫无察觉。
叶程卓离开前,最终还是带走了叶唐宋。
潘雯得知他意外把叶唐宋带回去倒是欣喜了一把,上门讹了一笔后顺便迫不及待的签掉放弃唐宋监护权的协议书。
只不过,等她把协议全都签好后,叶程卓才不缓不急的告诉她叶昌博给叶唐宋留下的遗产,潘雯气得当场就翻脸了,这才真正的和叶程卓积怨下来了。
“原来这样。”许乔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望向唐宋的时候,心里倒是多了份悲悯。想必先前没有被叶程卓带过来前,小家伙跟着潘雯是吃了挺多苦头的,“不过——其实你待唐宋还是挺好的,他怎么还是不肯多说话?”
“心病还需心药医,他的症状应该是和潘雯之前的行为刺激到他有关。”
“恩,不过前几天他不是突然开口说话了,那时你和他说了什么?”许乔然想起几天前唐宋当众喊她妈的场景,突然间又乐观回来了。
“因为我说——你被对面那个男人肤浅的外貌给迷住了,我似乎很不幸的暂落下风——”
“然后你就怂恿他喊我——”许乔然囧囧有神的应道,忍不住嗔怪了一句。
“你觉得呢?”叶程卓这倒是没有正面回答,聊到这时,他忽然又浅抿了一口苏打水,之后修长的十指交叉向下微压了下,缓缓开口,“对了,我最近我在公司里似乎树敌太多,我怕会影响到你——”
“所以你才想要让我请假一段时间?”许乔然略一思索倒是明白了叶程卓的顾虑。
“恩,我怕这段时间无暇顾及你,而且你在医院里容易被牵扯到突发意外里。”叶程卓倒也不避讳,如实说了他自己的打算。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惹事的,反正做好自己的本职不要被人抓到把柄就好了,主要是我前段时间隔三差五的请假,要是再请个长假进度就真的要跟不上了——我现在不打算考研了,还打算实习鉴定上留个好评呢——”许乔然说时无奈的轻拍了下她自己的脑袋,谁让她自己智商有限,学的也不是特别快,只能靠勤能补拙了。
“那也行吧,不过你自己小心点,还有尽量不要和杨敏有所接触。”
“杨敏?”许乔然愕然的重复了一遍,之后突然又没好气的放下叉子,酸溜溜的问道,“没认识我之前,你们有没有交往过?”
“当然没有,她只是偶尔会来看下唐宋而已。”叶程卓不假思索的应道,“只不过她父亲这次选择站在反对我的派系那边,而她拉拢我又失败了,我担心她有可能迁怒到你身上,而你又正好在医院上班,容易会被人——”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许乔然没想到叶程卓顾虑的如此周全,飞快的打消了他的疑虑。
从儿童餐厅里出来时,小家伙倒是玩得尽兴,和许乔然比划了下,表示下次还要继续过来玩。
“等他下次空点了我们再来玩——”许乔然知道叶程卓这阵子估计是忙得够呛,和唐宋解释起来。
“好吧。”小家伙不情不愿的打了下OK的手势。
果不其然,相比之前的频繁联络,叶程卓这次特意把她喊出来交代了她在医院里要避免的事项后,倒是有阵时间没来找她。
许乔然自己也忙,在医院里临床实习要记的东西太多,加上还得备考,她觉得自己脑容量都快不够用了,也没空去问他。
周晨晨以前还会吊儿郎当的看看几本小言解解压,迫于快要到来的期末考,一回寝室就满面愁容的翻起了教科书。
“乔然,这么厚的一本书,老周也不划重点给我们,这不是见死不救吗?”周晨晨没翻几页就觉得昏昏欲睡,无力的吐槽起来。
“难道病人找你看病,你问了一圈后说他的病不是重点内容里的病,让他回家长个重点内容里的病再回来看——”许乔然特意有模有样的学着周教授在课上惯常讲的段子应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哎,算了,提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周晨晨这四年多来几乎承揽了寝室里的垫底名次,她当年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天真的以为临床医学的课上逗逗小白鼠什么的应该挺带感的,这一进来看到那么多满满的学科就直接傻眼了,到现在还都是考前冲刺每次心慌慌的应付过来的。
两人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这才难兄难弟的啃起了厚厚的教科书。
许乔然第二天去查房的时候,例行给5号病房的老人家带了白粥过去。
同行的周晨晨无意识的嘀咕了一句,“你都给老人家带好多天了,难不成一直带下去——”
“她家人不常来看她,偶尔带个保温瓶的饭菜过来就放两天,也不管老人家吃不吃的下饭菜会不会馊掉。医生都说了饮食清淡,尽量吃流质便于消化,也全都不管的,碰上这样的不孝子也是够可怜的,反正她也吃不了什么,白粥又花不了几个钱——”许乔然不以为意的应道,快走到病房时她怕老人家听到,倒是及时打住没有提这茬了。
先前那个暴发户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过了两天,病房里有个病患出院了,他就安排他老婆住进来了,床位正好是在老奶奶的隔壁床。
两个年轻人也没正什么正事,就在病房里看看视频什么的,偶尔看到好笑的地方,那个男子就笑得拍手拍脚的,加上视频声又放得挺大声的,同病房的病患抱怨无效个个都是一脸的心塞。
许乔然她们一个实习生,也懒得过问那人住进来的门路,只不过她先前目睹过那个暴发户的言行,对这暴发户本来就没好感,幸好给他老婆也只是例行问询而已,并无过多纠葛。
她查完病房后,老奶奶说要起来去下洗手间,许乔然就顺手搀了她一把。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老奶奶动了下干瘪的双唇,突然止步下来。
“奶奶怎么了?”许乔然随口问了一句。
“小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明天就要出院了——”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面掏东西。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许乔然随口应道。其实她知道老人家的症状,这把年纪了加上全身的大半血管都已经堵塞了,虽然这次住院了个把星期症状暂时有所好转,不过若是哪天情绪激动哪天撒手走,都是很难说的。
许乔然自己知道这个事实,见着面前的老人家干瘦的摇摇欲坠的,不免替她觉得心酸。
“小许,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老人家终于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陈旧的手帕,说时把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卷齐整的百元大钞。
“奶奶,我真的不能要!你有这点钱,出院后回去买点营养品吃!”许乔然一直以为老人家生计艰难的很,陡然间见着老人家手帕里抖出来的一沓厚实的纸币,心头倒是挺震惊的,眼下连连推辞起来。
“奶奶知道你心好,奶奶宁愿给你,也不愿意给我那儿子用——”老人家还不听劝,继续固执的往许乔然的手心里塞过来。
毕竟,这的确是她的一番心意。
“奶奶,真的不能要!我要是收了您的这笔钱,以后连医生都当不成了!”许乔然着急的把钱塞回到老奶奶手里。
她讲的这么义正言辞的,老奶奶虽然有心倒是也迟疑的收了回去,之后忽然抹了下眼角的泪痕,动容的说道,“好孩子,奶奶就是想谢谢你而已——”
“奶奶您的心意我心领了,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而已,您不用这么牵挂在心的。”许乔然安慰起来。
果然,第二天上午,老人家的儿子就给她办出院手续了。
许乔然那会也正好过来查房,见着老人家的儿媳拉长着一张冷脸,指使着老人家的儿子给老人家收拾东西。
其实老人家的行李算少了的,那个儿媳显然不愿意在病房里呆太久,见着老人家下床都慢吞吞的,指桑骂槐的朝她老公嚷嚷起来,“你是断手还是断脚了,动作能快点吗?”之后就先快步离开了病房。
“小许,我要出院回家了——”老奶奶看到病房门口处进来的许乔然,先前被她媳妇骂的不自然的神色倒是高兴一点了。
“妈,我去看下桂珍去哪了?”老人家的儿子显然很紧张他老婆的反应,正好见着老人家似乎和进来查房的实习医生熟悉的在聊天,他说完后就放下手上的事情往病房外面走去。
“恩,奶奶再见,回家饮食还是要注意清淡点。”许乔然应了一声,继续往老奶奶里面的病床那边走去。
“对了,这本经书给你留念,你心又好会有好报的。”
老人家说时突然从她儿子收拾好的储物盒里拿了本破旧的书出来,许乔然先前在老奶奶的被子上面看到过,是本旧的泛黄的经书,老奶奶显然是姓佛教的。
许乔然并不信教,不过也不排斥信教的人。她见着老奶奶一片诚心的,执拗不下倒是收了过来。
等到老奶奶起身后吃力的往病房门口那边走去,许乔然这才眼疾手快的把书偷偷放回到了刚才的储物盒里,之后才去隔壁床例行询问记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想奋发一把的,结果看了部悲剧的电影,好苏的男主角最后还是挂了,空空还没缓回来23333
第55章
第二天上班后, 许乔然给病患开了药方后, 徐延章刚签好字,诊室门口突然又过来一对夫妻,女的面色红润一身的肥肉,男的则是面色苍白身材消瘦。
许乔然认得这对夫妻是那个老奶奶的儿子和媳妇, 正好想到老人家的症状她就随口问了下徐延章,“徐老师,我问过老人家, 她之前服用阿司匹林肠溶片出现过牙龈出血的反应, 还有什么其它的药物能代替下吗?”
“没有,阿司匹林的抗栓功能本来就源于抑制血小板的作用,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增加出血的概率,等她过段时间来复检如果病情稳定点了, 到时候再看情况要不要换下药方。不过现在还是阿司匹林的抗栓疗效比较重要,两者相比还是取其利。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以理类推。”徐延章显然也对老人家的病情还有印象,颇为耐心的解释起来。
“哦。”许乔然受教的点点头, 上一秒还在门口处的中年妇女已经冲进来了, 气势汹汹的质问徐延章起来, “我家的老太婆之前在这里住院住了一个星期, 你们明明复查说是已经有所好转的了, 怎么回到家里, 昨晚就走了——”她一边说着还下意识的揩了下眼角,那里干巴巴的也没有泪水,只不过语气倒是听着挺惋惜心疼老人家的, 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听还以为她是个贤媳之类的身份。
“李奶奶她走了?”许乔然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觉得颇为震惊,毕竟昨天她还和老人家聊过天,而且老人家明明看着病情稳定一点了,按理说按时服药不会走的这么快的,许乔然眼下才听了这个噩耗就觉得手心莫名发凉起来。
“就是啊!昨天刚接回家,早上起来一看,人都已经僵了!这起码得算是医疗事故的级别了吧!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相比旁边的老人家儿子的唯唯诺诺,那中年妇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大概是没有把出院医嘱看全吧?上面本来就写着全身血管硬化,外加脑梗塞左侧颈动脉堵塞80%-95%,建议继续住院观察的,是你们自己坚持要办出院手续的。”相比许乔然的慌乱,徐延章明显就沉着多了,面不改色的应道。
“什么颈动脉的,我听不懂,刚出院回去不到一天就走了,你们医院总有责任的吧?反正我就要找你们领导!这可不是赔点钱的事,这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那中年妇女叉着腰底气十足的质问起来。
“反正我们的医嘱还有流程全都合法合理,你如果对我的行医有任何的不满可以去找院办投诉,办公室在出门后右转第二幢楼的第五层。”徐延章一眼看出面前之人的不安好心,一脸无所谓的应道。
“什么事呀这么热闹?”都说看热闹不嫌事情大,这个中年妇女还在大声嚷嚷着,过来给他老婆办出院手续的暴发户也好巧不巧的过来了,“哟,这不是李奶奶的家人嘛,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谁?”那个中年妇女以为面前的暴发户男子是要帮徐延章说好话的,一脸警惕的问道。毕竟她先前一共就来过两次病房,压根就没留意到面前的暴发户。
“贵人多忘事,我老婆住在李奶奶左边的隔壁床,也算是病友了,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那暴发户男子凑过来一脸热络的问道。
“没印象!我家的老太婆接回去半夜就走了,就这样都能让我们出院,你说这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莫桂珍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这样啊,那真的是有点——不好说——”暴发户男子装作深思的样子点点头。
“就是呀!我要找他们领导投诉!没想到老太婆回家当晚就走了,我都还没问请老太婆压箱底的存折放哪了,她自己的那份拆迁赔偿款一直都她自己藏着,死活不让我们知道,这下好了,这么突然的走了,我找遍她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找不到她的存折!她原先住的房子小归小,赔偿款有三十多万哪,就这么打水漂了,你说这笔无形损失谁来承担?”莫桂珍说到这时脸上倒是真的愁容满面起来。
“存折?”暴发户男子跟着重复了一遍。
“难道你之前有看到过老太婆的存折?”莫桂珍一听立马双眼发光起来,不等暴发户男子应答她就激动的自言自语起来,“死鬼,我之前就说老太婆私房钱多着,你就偏不信,还非得要给她付医药费。凭老太婆那小心眼,肯定不放心把存折放家里。对了,死鬼,老太婆的东西是不是还有落在病房里的,我们昨天刚办理出院手续现在应该还没扔掉的吧?赶紧去找找看——”
“东西都拿回家了——没有拿的只有一点垃圾就扔掉了——”旁边的男子小声应道,相比中年妇女的泼辣大嗓门,这人就显得中气不足,而且精神也挺萎靡不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失亲人的缘故。
“扔掉?要是找不回来,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莫桂珍显然已经不纠结徐延章的出院通知了,这会刚骂完就打算火烧火燎的赶回5号病房那边。
“别急啊!”暴发户男子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干什么?”莫桂珍全幅心思都在担心那张下落不明的存折会不会被别人捡走取款了,这会立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存折吗,我倒是看到老人家拿出来过的——”暴发户男子慢悠悠的说道。
“你有看到她放在哪里了吗?病房里人来人往的,糟糕,会不会早已经被捡走了?老太婆办的存折偏偏又是无密码存折——”莫桂珍这会已经懊恼的怒火攻心了。
“我看到她用手帕包着的——”那人说归说,视线却是直勾勾的往许乔然看过来。
那种带着点蔑视又带着点不安好心的讥笑目光,看得许乔然莫名心生厌恶起来。
“后来那个手帕被她放哪了?”莫桂珍说完后还屏气凝声的盯着暴发户男子的反应,见他好一会都不吭声,她又沉不住气问道,“你看她干嘛?”
“之前我带到过李奶奶塞红包给她,貌似是为了感谢她的照顾吧——”暴发户男子继续阴阳怪气的应道。
“天哪,你们居然收受红包?”莫桂珍果然立马情绪激动的质问起来,嗓门陡然间也升了好几个调。
“小许,怎么回事?”徐延章护短归护短,这会也面露不悦的质问起来。
“徐老师,李奶奶的确塞过红包给我,不过我没收,要是不信的话去调那层走廊上的监控来看下!”许乔然快言快语的应道,她其实也不太确定那个走廊有没有正好安装摄像头,不过眼下那个暴发户的险恶用心她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出于自卫她立马掷地有声的反击应道。
果然,她这样底气十足的反击起来,那暴发户男子倒是神色讪讪的没提这茬了,不过随即又开口说道,“昨天出院时,老太婆不是递了本经书给你,我之前看到过老太婆把存折夹在经书里的——”